名门宗女-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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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云阳倔强地扬起剑眉，从腰间不着痕迹地抽出一根银针，直直地奔着黑衣少年的面门刺去：“滚回……你的北域！”
黑衣少年飞身流转，堪堪接住云阳刺过去的银针，直接甩在地上，留下一句话便直奔冉子晚所在的暖湖飞身而去：“早就听说云山的飞雪针，只是你修为还是差得远了！”
……
……
暖湖湖畔，冉子晚一动不动地处在原地。星斩静默地立在她的身后，沉默不语。
“他当真如此说的么？”冉子晚沉吟许久之后转身，看向立在远处肃穆而望的星斩：“他当真说……让我离开？”
“回禀郡主！少主说……云山将联姻雪域……之前，帝都城内的万般纠葛，他早已忘却！”星斩吞咽了一下喉结，无法继续说下去，他多想将少主所处的情境全盘托出。可必定云起只是命令他一路随扈冉子晚，加之以毫发无损，万般周全，其他不可赘言。
星斩一路从东洲寻找冉子晚到雪域，本来在雪域边缘便已经看到了当时与雪无痕在一处的冉子晚，却不成想被雪冷域派人击杀，再一次拖住了星斩追赶冉子晚的步伐。直到冉子晚雪域重伤放慢了行程，他才有机会再一次追了上来。而这期间，来自北域的暗隐一路紧随……他们一路不曾对星斩出手，只是跟随！
“咯咯咯……是么？”冉子晚笑得有些悲凉，她抬起眼眸青丝垂下，划过半边秀美如画的侧脸。抬眼之间，冉子晚才发现从前自己从未仔细的看过斜阳。此时望去才发现，原来殷红的色彩看上去也不过如此——一样的黯淡，一样的倾颓！
“是……的！”星斩深吸一口长气，憋闷不知凡几：“少主说……玄歌是玄歌，云起是云起！即便曾经此身一人，日后……相见却是别样人世！”
“别样人世？咯咯咯……说得真好！”冉子晚苦笑着的嘴角紧抿着，眼角却滑下泪水。她原本以为自己拥有这世上最坚硬的心一瞬间崩塌，就在一瞬间她觉得——原来失去一个人，不过是几个字的而已！
“郡主？”星斩忧心地望着冉子晚暖湖边哭泣的有些发抖的身影，心底诽谤一句造化弄人。
“他当真……是要娶花玲珑么？”冉子晚低低地笑了起来，多了几分伤色。
“……”星斩无言地立在原处，剑眉成川。
“咯咯咯……看来，早前花玲珑是说对了——解开封禁之后，他……会是她的云起，而不再是帝都城的玄歌！”冉子晚的笑声里尽是苍凉，那是云起前尘尽散后，她最无力承受的悲凉。她知道他会忘了她，却不成想他忘得这般决绝，那般彻底。
此时星斩身后，已然屹立多时的北域黑衣少年缓步走上前，面上尽是喜色，跪拜在地拱手道：“属下……参见北王妃！”
暖湖湖畔的微风轻轻地吹着，银杏荒野之间数不尽的秋黄落叶纷飞着盘旋在空中，缓缓而下，飘落到暖湖湖面上顺水飘零。冉子晚单手支着下颚，静默地拾起沾染了水渍的银杏叶……静默地望着，仿佛灵魂已经浸入到逐水飘零的万千落叶之中一般。整个人此时看上去，无声无息……
“属下……参见北王妃！”黑衣少年单膝跪地，一动不动地再次重复了一次：“属下……影雀参见北王妃！”
来人是北域影雀，星斩丝毫不意外。必定能在这几个月里紧随风云斩，却不被甩开的也只有北域四殿下的暗隐能有这个本事了。星斩知道北域四殿下对于冉子晚的心思。因而星斩不意外，影雀会带话给冉子晚。只是星斩却意外影雀重复了三遍的‘北王妃’，他不曾想过北域已经完全被北域四殿下掌控，他更不曾想到这个被老北王放逐多年的第四子竟然真的稳坐了戎狄北疆那一片江山！
第427章 得到了么（）
冉子晚有些恍然，她自然是识得影雀的。她在津门桥上初醒，被风倾送回端王府的时候，她便见过影雀。只是那时影雀只是雍王府的随侍，是风倾身边的十二影宗之一。同样那时的风倾也只是被困天。朝帝都城的雍王世子，冉子晚还不知道他风倾便是有魔地之称的北域四殿下！
直到后来风倾崛起，之于这个天下无需再隐藏他的势力。冉子晚才知道风倾的真实身份……北域放逐的四皇子！
如今……距离她离开天。朝帝都城只是短短数月而已，原本便强势的北域越发强大了么？早在她远嫁东洲之前，她便知道风倾隐忍多年颠覆了北域皇长子的继承权，只是那时他还未曾登临新北王之位。
“他已经……得到了么？”冉子晚淡淡开口，她早该知道之于风倾那样的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尊贵的男人本就不该是屈居于人下的人臣。被放逐也好，被击杀也罢……那样的风倾能得到这天下所有他想得到的东西！何况……颠覆北域也该是情理之中！
“回禀王妃！世子已于一月前正式登临大宝之位……如今已是北域之王！”影雀一直不曾起身，提起自家主子，满面荣光：“王上说……北域沃野千里，他等您回去！”
回去……
影雀说的是回去而不是过去？冉子晚凝眉望向萦绕在云雾之间的云山之巅，她希冀的从来都只是这个叫做云山的地方，她思慕的也只是那个唤作云起的男人。北域沃野千里，可之于她又有什么关系？
“北域……太远，告诉你家王上……不必等了！”冉子晚一面说着一面捧起暖湖中泛着热气的湖水，轻轻擦拭脸颊，双手拂过红肿的双目，微微用力按压了好一阵才缓缓地站起身，缓步朝着原来上云山的竹林走去。
“北王妃？”影雀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她到底是如风倾所说的那般……还是会不死心地直奔云山？
早在风倾交代影雀一路追随冉子晚的时候，他便对影雀说……她不会轻易跟影雀回北域。她也许根本就不稀罕他留给她的北王王妃之位，只是尽管知道如此，风倾还是留下了那个位置等她，还是派遣影雀去表明他万里之外的心意……
“你回去吧！”冉子晚摸了摸容颜上凌乱的发丝，拂去洗面过后沾染的水滴，倔强地抬起眼眸看向身前不知高有几何的云山后，大步向前。
“这……女人……”影雀拍了拍膝下的尘土，飞身就要去追冉子晚，只是刚一起身便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得倒退了数米。
星斩肃穆扫过影雀，拉开修为上乘者之间决斗之姿：“既然郡主不想回去，北王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望着已经走远的冉子晚，星斩与影雀终于展开角逐，说起话来也不再那般隐晦。斜阳之下二人你来我往，打斗场面激烈，难解难分。
“啧啧啧……哼……帝都城的后山之上，在下便见过你的手段。厉害是厉害了，只是……没人告诉你，北域影雀也不是个吃素的么？”影雀回身就是一个暴击，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路数。“新北王风倾联合西凉新王凉浸雄踞西北而立，而东洲早已与天。朝玄氏缔盟……四方天地之间，独留我云山孤立其间。你们王上倒是好手段！”星斩毫不退让，连连出手，一阵袭击高于一阵。
“这还要感谢云少主，若不是他沉入云山雾池沉睡不醒，我们哪有如此动作的好时机……”影雀出招已是狠辣，丝毫不留任何空隙给星斩：“还有……勉强子晚郡主的不是我北域，更不是我们王上！子晚郡主早晚会回北域这件事，恐怕云少主醒着的时候也说过吧？”
“从前，也许子晚郡主会回到北域！可如今……她却不会！”
“不会么？”
“当然！”
“呵呵……难不成连你也忘了，你家主子还沉睡不醒这件事么？子晚郡主……若是知道，想必她会心甘情愿回到北域的！不过……北域还是十分欣赏云少主这种爱美之心的，他嘱咐你们不许子晚郡主不知道你家主子沉睡那件事，还说云山要与雪域联姻……子晚郡主伤心离开……说不定就直接回归我北域了呢！”
“哼……少主是不想拖累郡主！不像北域某些人……竟然想以少主安危胁迫子晚郡主归去！那样也只是得了子晚郡主的人，未必……能得了郡主的心！”
“得了子晚郡主的人，未必……能得了郡主的心？呵呵……那也总好过你们少主两样都得不到的好！何况……得帝女星者的天下，只要郡主人回归北域……心到不到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不是么？”
“混账！”
“看招……”
……
……
远处被影雀掌风批倒在地的云阳，喜滋滋地挥袖擦去嘴角的血渍，讨好地望向完全不理会二人，直直走过来的冉子晚，挤眉弄眼地笑道：“你这女人还算不赖，竟然没跟北域那个贼子回去！”
回去……这是冉子晚第二次听到了，连云山的人都说……她冉子晚该回北域么？只是她又为什么要回到北域呢？北域之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为什么要回去？”冉子晚扬眉掠过云阳脸上稚气的欢喜之色，脚下不停……之于云山，她有些亟不可待！之于那个人，她定要亲眼所见……亲口听他说，她才会相信！
那个人曾在南暖殿的偏殿上守望了十年光阴，冉子晚不信……云起会弃她于不顾！
冉子晚话落，云阳高兴地大笑出声，随即干咳了两声：“呸呸呸，什么回去！我是说……你呀，你本来就不该去！北域有什么意思……比云山还要遥远，比帝都城还要无趣，比雪域还要寒冷，比东洲花期苦守着的那个皇城还要没劲！虽说天下浩渺，可能既得上云山的地方还真就没有！大美人……你说是不是？”
“如果我是你……最好现在就闭嘴！”冉子晚斜睨了一眼满脸贼笑的云阳，她根本不关心北域之于她到底有什么干系。她只想知道那个叫做云起的男人住在哪座殿宇。
第428章 所谓疏离（）
“哎……你这女人，既暴怒又粗鲁！云起哥哥竟然看上你……从这一点看上去，他还真是有点傻！”云阳被冉子晚几句话挤兑地十分无趣，打量着冉子晚走在自己前面的消瘦身影瘪瘪嘴：“而且……傻得不轻！”
“云起……傻？”冉子晚脚步顿住，如果说云起傻……那这世上还有聪明人么？
“傻！”云阳不加思考，脱口而出，只是再看到冉子晚认真的眼眸时，云阳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他……也不是……很傻！”
“……咯咯咯……”提起云起，冉子晚低低地笑了起来，只是她有多久没有见到那个男人了。从前他总是会唤她是笨女人……
“他……在哪座殿宇？”冉子晚看着不远处出现的一排殿宇，这只是山腰上矗立着的一小部分。相对于远处那些数不尽的楼阁，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你当真要见云起哥哥？刚刚星斩师父也对你说了……云起哥哥……要……要联姻花家了！咳咳……他根本就不想见你！”云阳忽然停下，一步跳开，双手对着冉子晚做出了防备的姿态，并不打算告诉冉子晚。尽管云阳十分高兴冉子晚没有因为星斩的话直接离去，可必定云起对他是有交代的。
冉子晚也停下脚步，回身看向云阳：“他根本不想见我？”
“嗯……”
“可我……想见他！”说完冉子晚继续向前走去，一点也没有继续逼问云阳的意思。
“真的要见！”云阳打量着冉子晚通透晶莹的眼眸，那双眸子很美，瞳孔很深……深得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冉子晚回答的斩钉截铁，她势必要见到云起。
“呵呵……你就不怕……我云起哥哥左拥右抱，美人环绕？”云阳邪恶地勾起嘴角反问道：“你应该知道在云山上有座红颜宫吧？里面美人无数……还都是云起哥哥带回云山的呢！”
“听过！”冉子晚的语气有些冷漠，嘴角倔强地抿着，脚下却是着急地朝着前方走去：“我只是想看他一眼……”
“看一眼？”云阳有些错愕，他看着冉子晚听着笔直地背影，原本以为冉子晚转换心意重新登上云山，是打算上云山找他的云起哥哥算账的。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会找到云起质问他……诉说衷肠！可她说……她只是想看一眼！
“看他过得好不好！”冉子晚深吸一口凉气，仿佛要将心底憋闷着的烦躁都挥散而去。
冉子晚话落已经走远，只留云阳愣在原地，俊脸上玩世不恭的神色消失不见。他无法继续佯装，无法接话……只觉得，他差点如世人那般仿佛看错了这个女人！
宫殿近在咫尺，日已西沉，暗夜来袭……
玉兰林间，花瓣纷飞。跋涉奔波的冉子晚长长地喘了几口粗气，伸手擦拭脸上滴落的水滴，抬眸望了望天际灰蒙蒙地水汽：“原来……是要下雨了呢！云起……你最是喜欢雨夜的对么？你说……你初见晚儿时，正是帝都城雨季磅礴不止的盛夏雨夜！可你知道么……从前晚儿最是厌烦雨夜……若不是那日遇见你，也许晚儿就要带着发作的宿疾冻死在冰寒刺骨的雨中了。咯咯咯……”
云雾缭绕地山腰，阵阵玉兰花香飘荡在山野之间。鸟雀低低飞过，弥漫不清的氤氲水汽淋湿了冉子晚的青丝，发丝粘黏在洁白无瑕的容颜上，勾勒的那张绝世容颜更加地天地难寻。
冉子晚再次伸手擦拭着眉眼间湿漉漉地雨珠，苦笑道：“只是今夜，又是这样一个下着雨的夜。你却留下我一个人……去漫无目的地寻你！你当真是左拥右抱，把晚儿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眼前出现地便是一座满园芬芳地宫殿，宫殿周遭尽是洁白地玉兰。冉子晚冒失地推开一座宫宇的大门，大门前尽是零落的玉兰花瓣……她想起云起衣袖上大朵大朵的玉兰，她以为也许他就在那件殿宇之中。
冉子晚敲门之后，半响宫殿的大门才缓缓打开。走出一位暗隐般地少年，面色平和地看着冉子晚，仿佛一点也不意外冉子晚的到来：“您便是……子晚郡主吧？”
“我是！”冉子晚心底升起丝丝暖意，定然是云起交代他们等在此处的。她甚至以为云阳所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逗弄她的，也许连星斩也是逗弄她的！云起……也许从未让他们带那些话。
“那就好了！”少年回身，从身后取出一个金色的锦书：“少主说……他深知，云阳小少爷无法完成他的嘱咐！所以特地命令属下等在此处将此物交给郡主！”
冉子晚一把接过锦书，蜀锦上的字赫然映入眼帘：“天。朝帝女……冉氏子晚亲启……”
天。朝帝女……冉氏子晚……
蜀锦信头的称谓让冉子晚心头掀起阵阵寒意，从前云起只会唤她为晚儿！而如今……分明只是一个称呼，几个字而已，却像是瞬间拉开了云起与她之间跨不过去的疏离！
冉子晚的羽扇般黑色眼睫随着蜀锦下面的话逐步放大。她有些难以置信蜀锦上面的字，那看似不像是云起的语气，那般冷漠，那般决绝……他再赶她离开云山！
冉子晚不敢相信，手中的金色蜀锦是云起亲手所书，可她认得云起的字迹……这蜀锦上的字分明就是云起亲手所书！
冉子晚握着锦书的玉手剧烈地颤抖着，连带着身子也不自觉地打着冷颤，她抬头仰望着殿宇外被雨水打得簌簌飘落地玉兰花瓣，一把推开挡在宫殿门前的暗隐，直直地冲进宫殿：“云起？云起……”
“郡主……”暗隐不敢阻拦冉子晚，只能任由冉子晚冲进去，满面肃穆紧紧地跟随在其后。
明明这座宫殿看上去没有多大，可偏偏却像是隔着无穷疏离的巨大牢笼。冉子晚无数次呼唤云起的名讳，却是又无数次地淹没在其间。冉子晚走过一件阁楼到另一间阁楼……始终没能在这座宫殿中寻得云起的半个影子。
第429章 夜雨千寻（）
明明这座宫殿看上去没有多大，可偏偏却像是隔着无穷疏离的巨大牢笼。冉子晚无数次呼唤云起的名讳，却是又无数次地淹没在其间。冉子晚走过一件阁楼到另一间阁楼……始终没能在这座宫殿中寻得云起的半个影子。
“他在哪？”冉子晚立在殿宇门口，遍寻无果。
“少主不在此处！”少年跪倒在地，蹙眉回禀道。
阴雨绵绵，顷刻间仿佛山间的细雨变得更加稠密，也更加阴冷。冉子晚抿着唇瓣，紧紧地攥着拳头……看着眼前肃穆垂首而立的少年暗隐，心底泛起对云起的无限遐想。
他知道她会到云山来找他？他知道她记着他喜欢白色的玉兰……冉子晚知道云山的势力，更知道云起的精于算计。天下之大，能逃出云起算计能有几人？包括她冉子晚，他步步算计。他甚至算计好，她会先到这一处满是玉兰的殿宇。所以他命人在此处拿着锦书等着她！云起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身在云山之间，却不惑于天下大事。他是云起，自然是什么都知道的！
只是在冉子晚看来，哪怕是甘于他的算计！她也要见到那个人！哪怕是一厢情愿，他也要望一望那张寒冰般，清寒彻骨的脸！
“他……到底在哪里？”冉子晚耐心消耗殆尽，只剩无声的沉闷，言简意赅。
“属下……不能说！”少年暗隐跪倒在地，告罪不语。
“你们……退下吧！”云阳飞身而至，落到冉子晚身旁，挥手斥退了守在此处的云山暗隐。
“喏！”少年转身便消失在了宫殿之中，隐藏在暗处。
“你那么喜欢玉兰……为何会不在此处？”冉子晚有些失落，失神地望着眼前的殿宇，仿佛没看到云阳一般，心底落空的一瞬间，脚下踏空……大颗的泪滴顺着眼角滴落。她将这座宫殿所有的角落都找遍了，她早就知道云起不会再此地。
明明知道……只是她一直抓着不放，就像紧紧被她握在手中的蜀锦书帛。书帛上沾染着属于云起身上独有的清香，冉子晚闭了闭眼，伸手抹去脸颊大颗大颗落下的泪滴，转身……
空气中弥漫着暗沉的伤色，正如此时冉子晚此时灰蒙蒙的心境。冉子晚踉跄地迈出宫殿的外门，朝着不远处另一座殿宇走去……
走在冉子晚身后的云阳隔着万千烟雨蒙蒙望着冉子晚泥泞中深深浅浅地步伐，不由得大步地追赶了上去。以云起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