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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名门宗女-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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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辛苦,晚儿这就去暖殿,您叫紫雀去藏书阁给我找本书拿到暖殿中。”冉子晚撩起身后俊秀柔媚的青丝,衣服还未系好便胡乱的踏步走进里间。

    “老奴这就去,小姐且不可着凉!”药婆婆看向冉子晚衣襟前蹂躏一团,胡乱扣系的束带,摇了摇头。

    “拿那本《氏族》过来,要那本卷写在金帛上的!”

    “是……”

    如今已然完全恢复体力的冉子晚,神清气爽,赤脚踏在南暖殿水晶地面上每一寸光斑之上,轻轻舞动衣袖,纵身一跃颠覆在绿萝之间,盘桓飞转秀发随身姿轻轻起舞。一袭云朵般的白,伴着暖殿温泉飘渺而出的淡淡水汽,轻盈的如云似雾,美得近乎缥缈。

    如此女子不知摄了多少人魂魄。

    药浴之后,冉子晚只觉得自己的胃肠咕噜噜很饿。飞身飘落到羊毛毯,赤着的脚丫一瞬间收回,凝眉看着眼前已经睡得有些时候的玄歌,那人微微蹙着的眉宇之间有一丝疲累,明明暖殿之中水雾之气弥漫不清,可偏偏那人的轮廓却格外的清晰。

    冉子晚轻手轻脚的走到要毛毯,到了玛瑙桌的另一端,缓缓坐下。

    月光透光南暖殿窗前琉璃通透的白水晶悉数洒了进来,淡淡光华,在南暖殿夜明珠的光华的映衬下,使得整个南暖殿温馨如画,淡淡水汽,淡淡玉兰香。

    冉子晚理了理衣裙,低头懊恼的看了一眼被自己揪扯的褶皱不堪的束带,眉毛不自觉苦愁。转而看了看窗外月光皎皎,突然也就不再理会,换了个姿势荡着脚丫,仔细打量着对面的玄歌。一边伸手拿起碗盘中的羊乳膏,冉子晚一边品评的看着睡颜下的玄歌,这家伙一向冷若玄冰,清寒的就似玄铁,让人不敢亲近分毫。

    如此玄歌,冉子晚咬着嘴唇不禁稍微靠近了几分。宽肩窄腰身躯修长健硕,胸中自有乾坤,如松似柏的伟岸下,墨眉如画,薄唇微抿,藏得进满天繁星的星目,如此俊颜……不禁觉得这样的玄歌似乎风流更甚。

    “看够了么?”冉子晚惊得一个趔趄,说好只是近处欣赏一番的。

    “你……没……没看你!有只……蚊子而已。”直到玄歌冷冷的声音响起,才发现自己的嘴差点就贴在了那张俊脸上,这个距离近的简直称不上是距离。

    “呵呵呵……”

    玄歌低低的笑如同魔音,该死的好听。冉子晚的心脏忽然就偷偷偷停了一下下,转而节奏有些凌乱的砰砰砰乱跳,就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冉子晚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内心不自觉有些心里发毛。

    “笑什么笑?自恋!”

    “你总是这样么!”

    “你总是这样跑到女子的闺房么?当真不愧坊间那句混世称谓!”

    “小爷这番俊颜,你研究的结论呢?”玄歌莫名的问了一句,眸色幽幽的看向正在低头使劲喝着羊乳的冉子晚,嘴角淡淡笑意,温润开口。

    “我都说了,没看你!有只苍蝇而已!”

    “不是蚊子么?”

    “……”冉子晚差点被呛得一口喷出来,她说的是苍蝇还是蚊子,果然臆造出来的,就不如亲眼所见记得真切。

    “嗯,你之前说的是蚊子!”玄歌声音清润。

    “……,嗯,你的睫毛也没比我长多少嘛!”冉子晚知道躲不过,索性奚落的瞪了一眼玄歌,将瓷碗里的羊乳一口饮尽,压压惊。

    “晚儿?”玄歌有些失神。

    “你不是该叫我蠢女人么?”冉子晚好笑的眨眨眼,没有留意玄歌眼眸中的那一抹神色里的失魂落魄。

第八十章 秋叶簌簌() 
“呵呵……吃点点心,我一会好带你回绿萝院!”玄歌的眼神柔和的烙印在眼前的女子身上。

    “不去!”冉子晚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明日还要参加花宴,虽说自己不重视,但是也得好好养精蓄锐。看戏难道就不需要花费精力了?

    “只是吃个便饭!”

    “那更不去了!”虽然冉子晚对于吃食素来招架不住,但是做人还是要有原则的,她不去,坚决不去,尤其不能同眼前这个男人一同前往。再说不就是一顿便饭么?

    “只因母妃与信阳姑姑的脾性都是不喜外人打扰,所以本来的家宴,也就变成了一顿便饭而已。”

    “不去!不去!”

    “听闻你身子不适,便饭已经变成入夜了还未开始。”

    “信阳姑姑?”

    “嗯,还有你华姨母!怕是都没吃呢,等着你呢!”

    “你怎么不早说,你还……耽误这儿久!”冉子晚深深自责,差点脱口而出,那人果然是个嚣张无匹的混世小王爷,就叫自己的娘亲和姑姑等在餐桌前,自己却与一女子……冉子晚面颊渐渐滚烫。

    “何事耽搁的?”玄歌眸色认真的看向冉子晚。

    “紫雀?”冉子晚别过头,大嗓门的吼起来,她发誓再也不会让自己处于这么弱势的位置。

    “紫雀刚才来过了,我让手下人拎出去了,这会可能正陪着那人在房顶看星星呢!”玄歌好笑的看着冉子晚的一脸暴怒。

    冉子晚很是不好的瞪了一眼玄歌,用尽力气缓缓从玄歌身上爬起来,身子依旧绵软,被那人吻得到现在还感觉一阵异样爬上心头,萦绕其间久久不散,踢踢踏踏晃晃荡荡的走到衣柜前,她得换身衣裙。

    有些气馁的看了一眼胸前束带的凌乱,想起玄歌透过松散的束带,用力抚上胸前的玉竹般的大手,冉子晚身子不由得又是一颤,甩甩头。心口郁结,她最不喜的就是如同乱麻一般的束带,每次穿衣都是任由紫棉紫雀收拾,自己从来都是看都不看的当惯了甩手掌柜,今日便是吃了这样的亏了。

    冉子晚挑了一件绯色的衣裙,转而到屏风后面,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背身望向月色的玄歌,心脏砰砰砰如同十只小兔在乱撞。三下五除二,干脆利落,套上衣裙,冉子晚扯了扯衣袖,一把抓起头发扯了一个及其简单的发髻,类似于夜半夏之前的发式。

    “就这样?”玄歌眼神怪怪,但是却没有多做停留。

    “嗯,很好啊!”冉子晚耸耸肩,防备的看着玄歌,这次她可是将所有的束带都系在了胸前,可以用五花大绑来形容。

    “那走吧!”玄歌负手走在前面,冉子晚小心的跟在后面,一前一后,他知道她在可以的保持者距离,不远不近刚好十步的距离!

    “小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暖殿门口,刚好撞见采药回来的药婆婆,老人家的眼神的惊异之色比之玄歌的眸色更甚。

    “我去忠亲王府,信阳长公主殿下和忠亲王王妃正等着我用膳。虽然此时天色已晚,可是不去的话太过失礼!”冉子晚对这位药婆婆一向尊重,虽说是奴仆,尤其药婆婆给的疼爱,不必寻常人家的祖辈少,因为她其实是把她当长辈看待的,因而不免要多解释一番。

    “这……”药婆婆看了一眼冉子晚身侧的玄歌,小声问了声礼,便拉拽这冉子晚回了内室。还不待冉子晚反应,便给冉子晚的衣衫都拽了下来,又重新从衣柜里找了一套,同样是绯色,看上去束带比之冉子晚自己挑的的还要多。

    “婆婆?”冉子晚蹙眉,有些不悦,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穿戴好的,再说忠亲王府还等着呢?

    “小小姐,您把刚才那条衣裙穿反了,束带打的也不对,结扣也是太不成体统了……”

    “穿反了?怪不得我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这件颜色都是极好的绯色,小姐穿上去显得更娇娇嫩!”药婆一边拾掇打理着冉子晚的衣衫,一边小声的解释。这孩子什么癖性,最像朝阳,从来穿戴不好这些繁琐的衣裙。

    “嬷嬷好了么?”药婆婆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冉子晚的问话。

    “只是小姐这发式?倒像是男儿的装扮!不妥……”

    “哎呀……嬷嬷!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太晚了怠慢人家会失礼的!”

    冉子晚一路小跑的跑出暖阁,冲着晚阁的马棚走去,她需要一匹快马,如今已入夜多时,那两位还在等着自己用膳,内心不免愧疚万分。

    “你确定要骑马?”玄歌挑眉。

    “难道用跑的,忠亲王王府与我这暖阁在两条街上呢!何况忠亲王府还该死的宽阔无比,不骑马?”冉子晚瞪了一眼玄歌,越看这个人越不顺眼!

    “啊!”一个天旋地转,冉子晚被玄歌抱在怀中,一阵清风刮过脸颊,两人已悬在半空。

    “这是……”冉子晚瞪大眼睛,这个恶少,这个妖孽!

    “绿萝院!小爷的院子。”玄歌若无其事的看着怀中的人。

    “……,绿萝院?”冉子晚迟疑的看向周身绵延繁茂的绿萝园圃,一瞬间脑海中思绪交叉,只是越是努力的回想,却再怎样也搜寻不到关于自己暖殿后身毗邻的这座绿萝院的任何记忆!

    “晚儿……”玄歌轻柔的抚了抚冉子晚的脸颊,深深地叹了口气。

    伴着一声轻轻的叹息,几度飞转之后玄歌已纵身落下,夜幕之下,俊颜侧目,墨发纷飞,随风起舞,萧瑟几许?

    如水墨般勾画的轮廓看上去及其落寞,明明是春夏交替的五月,被紧紧护在怀中的冉子晚却觉得此刻正身处在黄叶簌簌而落的晚秋,悲凉!

    “绿萝很好!”冉子晚收回眸色,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那人一瞬间的落寞,她承认自己心口不自觉有着奇怪的回应,一种说不出是什么样的莫名情愫!

    “呵呵……你从来不喜牡丹!”玄歌声音低低的笑道,眸色淡淡温润的像是要将眼前的人融化。

第八十一章 约战缘由() 
“……”冉子晚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气氛美好的容不得一句玩笑,遂静默的走在绿萝院中,随风摇曳的绿萝悉悉索索,绯红色的衣裙在万千嫩绿中就像是簇簇火苗。

    玄歌束身跟在冉子晚的身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眸光落在眼前不染纤尘的女子背影上。

    若有似无悠悠然的玉兰香涤荡在绿萝院中,明月姣姣,绿萝之畔,清风阵阵,两抹谪仙般的身影,画面美得都沉醉。

    “一墙之隔?不是在两条街上么?”冉子晚手指又不自觉的在衣袖中打着圈圈,嘟着嘴巴,鼓着双颊样子俏皮可爱。

    “绿萝院与南暖殿?”

    “嗯?”

    “十年前的事了!”

    “十年前?”

    “嗯,原本那里才是忠亲王府嫡子的楼阁!”玄歌指了指坐落于西北的一处显赫的楼阁,嘴角温润。

    十年之前……谜一样的十年,那年的天。朝似乎发生了太多的事。

    “正北为尊,看来玄小王爷身份的确不一般!”冉子晚知道玄歌的非同一般,不只是在忠亲王府,帝都或者天。朝,甚至是天下!顺着玄歌手指的方向挑了挑眉,那是一处看上去十分巍峨的楼宇,气势磅礴,金碧辉煌中带着奢华之感,眼前的绿萝园则十分的宁静清幽。玄歌的风流万张,会让人觉得那里才是他该住的院落,而偏偏他选择的是这里,一个只称得上雅致而已的绿萝院。

    “呵呵……”

    “那里也很好!”

    “呵呵……第一次听你这么说那栋楼阁!”

    “第一次?”

    “以前有个小女孩说,等她长大了,便点上一把天火烧了那处存在!”

    “……,呃?”那个小女孩是自己么?冉子晚眨眨眼,多好的楼宇,为什么要烧掉!

    “呵呵……走吧!时候不早了!”玄歌拉起冉子晚的手缓缓走出了绿萝院,向着他母妃的院子里走出。

    冉子晚别扭的用力打算抽出自己被玄歌拉拽的手。

    “如此,我不介意抱着你进去!”玄歌步履很快,将冉子晚的手就那样揉在手心里。

    冉子晚感觉不到被抓紧手指尖的压迫感,在玄歌的手掌间流淌着清凉温润的气流,竟意外的让人舒心。看似被束缚,可偏偏自己却感受不到任何不适。

    霸道,分明就是暴君!冉子晚不再动作。

    绕过十几处蜿蜒绵长的回廊,楼宇高阁不知凡几。不得不说忠亲王府真的是很大,大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若是细算起来怕是比皇宫小不了几分!

    冉子晚抖抖衣袖,低垂着媚眼低垂着头,慢吞吞的挪动着步子,像极了走不动路的小女孩……

    而这种虚弱,莫名的只在入夜以后!

    “很累?”玄歌低头看向冉子晚。

    “……”冉子晚算是默认,她体力还是有些跟不上。

    冉子晚蓦然间,只见玄歌浸满玉兰香气的衣袖一挥,冉子晚再次被拥起。

    只见夜幕之下,一道绯红一道月白色的两道身影飘然而过,如风一般轻盈,似月一般明亮。

    再即将到达忠亲王夫妇主院的时候,冉子晚分明看见那里矗立着一抹青黑色的身影,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她还是才出的那个人!

    花宴之上,那人穿着的便是如此锦袍,青黑色的锦布之上用金线刺刻着一对振翅的鹏鸟,形似苍鹰,口啄火焰,十分的显眼。

    “晚儿?你……你们?”是凉浸的声音,有些郁结之中的词语断断续续,满是惊讶的眸色中难掩怒气。

    “……”冉子晚立马用力甩开玄歌的大手,蹙了蹙眉毛,低头向前面的庭院走去。

    说不清楚就不必说,何况……也没必要说什么。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重活一世,会为了谁动心动情。

    二八年华?有些东西是万不能留种的,比如深情!

    “你们!玄歌……我要向你挑战,就像十年前你挑战我一样!”凉浸近乎充血的眸色中,他是真的觉察到了某种危机。那女子是自己盼了十年的王妃,自己之所以急匆匆的赶来天。朝,就是怕那个破花宴,那个御太子选妃会夺了她,可偏偏……

    玄歌不理会一旁怒目而视的凉浸,对于冉子晚突然抽出的手,没有任何异议。嘴角上扬跟随着冉子晚的背影,脚步轻轻浅浅,寒凉之气还是不自觉的缓缓侵袭着院落中的一切。

    “既然有婚约在身,就离我西凉的王妃远些!”凉浸声音冷冷,飞身阻住玄歌的去路。

    婚约?冉子晚踢踢踏踏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侧目看了一眼玄歌修长的身影,转眼便消失在回廊尽头,清冷的月光下,清冷的眉眼,转瞬便进了主院,灯火阑珊着实炫目。

    “西凉王妃?似乎西凉当家的还不是你!”看着冉子晚回首那一抹清冷淡漠的神色,那女人的心……她还是那么冷,这世上能入其心者又能是谁?玄歌停住脚步,禁嘴角一丝清苦之意,他从来就知道。

    “可……我……你已经有了东洲皇室公主!何必去招惹晚儿!”凉浸言语间有多不确定,自己玩尽花宴,就是想博得美人一笑,然而她的眉眼从来都未曾因为自己而皱起半分,清冷决绝……

    “曾几何时,是我先招惹的呢!”玄歌长叹一声,束手惨然苦笑,缓步循着冉子晚的脚印一步步向前,月光之下,健硕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就像十年的时光那么长,长到落寞怅然!

    “晚儿!”凉浸低垂着呢喃一声……

    ……

    ……

    “凉太子,长公主有请!”一个身着乌衣的侍卫不知何时出现在凉浸身前,拜请道。

    “既然来了,哪有不吃了饭再走的?长公主不说本太子也会去的!”凉浸烦闷的拍了拍脑门,他就不信十年前输给他,十年后还是同样的结局!

    “凉太子请!”

    “甚好……本太子就喜欢不请自来!”

    凉浸走进门,就看见冉子晚正拿着一大块鸡腿吃得不亦乐乎,仿佛刚刚那一幕,那一切都与她无关!的确,似乎真是没什么关系,凉浸想起冉子晚回头侧目的那一眼,清冷得不起波澜……

    “慢着点……慢着点……这孩子!堂堂端郡王府还少了你鸡腿吃么?”信阳长公主慈和的看着冉子晚,眼中尽是怜惜。

第八十二章 云族云起() 
“西凉凉浸拜见长公主殿下,给华姨母叩安……”凉浸撩开膝盖前的衣摆,帅气一拜。

    天。朝不比以往,西凉国自然也不是当年的孤弱之国。堂堂西凉国太子如今出入帝都,不需要给任何人下这种跪拜之礼。而凉浸就那样自然而然的给长公主拜了一个跪安!

    “当年的毛娃娃,如今已是这般风流倜傥,想来你那母妃对你也定是下了翻功夫的!”信阳长公主起身扶起了凉浸,眸光有些不解的看向凉浸微微发红的眼眸。

    “母妃亦十分惦念信阳姨母!”凉浸的双眼不自觉的飘向埋头美味的冉子晚,回答信阳的话语就像是某种习惯。一种深植于灵魂的习惯。出身皇家,请安之类的虚礼便是骨子里深植的习惯。

    “她有心了!你父王可还好么?”信阳长公主拉着凉浸走向席间。

    “好!除了一堆他自己都摆不平的嫔妃,哪里都好!”凉浸的神色看向冉子晚面前堆叠的盘碗,里面盛满了各种吃食。

    “那就好!”信阳长公主笑着伸出银筷给身边的凉浸夹了一块鸡腿。

    花宴宣唱之礼仪结束之后,自己拎着那个东洲公主着实是消耗了不少体力,最后才送回到宫中。凉浸也不客气,自己实在是饿坏了,凉浸刚要低头大口的吃起来,余光飘向对面低头不语的玄歌和冉子晚,眉川瞬间凝结成冰。

    玄歌正眉目清淡而随意地在餐桌前的盘盏中挑选着精细的佳肴,很是顺理成章的放入冉子晚面前。而冉子晚则低头默默的夹起放入口中,神情平和而没有任何波澜,更是丝毫也不退却的一小口一小口有滋有味的咀嚼起来,丝毫不拒绝不做作。

    而玄歌看似慵懒随意的动作,实际上却是在盘碗间不着痕迹的挑剔。冉子晚看上去吃得十分惬意,只能说明玄歌挑拣的那些吃食都十分合乎她的胃口。

    只是什么时候开始,冉子晚的喜好,那人了然于心?

    凉浸手中的银筷滞于半空,凤目沉沉。

    任谁看去,眼前的两人都像是一对相守多年的夫妻,你来我往之间的,似乎……相熟已久的自然而然。

    凉浸的眸光已然冰炸开来,冉子晚静默的神情太刺眼,玄歌的温柔随意也太刺眼。眼前那一幕实在太过刺眼。

    冉子晚与凉浸一左一右的坐在信阳长公主身侧,对于凉浸近乎生吞活剥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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