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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侯爷-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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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雅将那纸包握在手心里,脑中闪过无数思绪。

    那头已经唤人过来催了她好几次,偏生淑妃不亲近她,她纵有什么消息,也多半是不痛不痒的。但是这次不同……这样的香料在宫中已是明令禁止的了,若是她将此时告诉给那头……

    而正在此时,躺在床上的茹末也被知雅先前那一连串的动静给惊醒了,意识慢慢恢复着,眼皮却似有千钧中,吃力地尝试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

    “你在做什么……”

    知雅一惊,随手就将那纸包塞进了衣袖中,慌乱起身之间又不小心撞到了搁在床前的一只粗瓷碗。瓷碗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极清脆的声响,碗里的清水流出来,濡湿了一大片的地面。

    茹末偏了偏头,瞧一眼正看着满地狼藉有些手足无措的知雅,蹙了眉哑着声音问道:“你这妮子,来我的屋子里作什么妖?”

    “我、我……”知雅对着茹末的视线,心里不知怎么的居然开始升腾起某一种心虚来,垂在身侧的手不安地握了一握,缓了片刻才勉强将情绪调整过来,道,“都已经卯时一刻了,我见着姐姐还未起身,是以这才过来瞧一瞧的。”

    这话说出来,整个人也仿佛松快了许多,心中倒也没那么虚了,上前半步,忧心地瞧着茹末的脸:“反倒是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昨天夜里瞧着你脸色就不好,这一晚上过去,怎么不见半分起色,反倒是越发严重了?”

    茹末勉强撑起身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晓怎么会如此。”

    “姐姐还是快别起身了,仔细身体受不住!”知雅赶紧将惹扶住了,犹豫了一会儿,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就算是想要去娘娘身边伺候,怕也是不成的!只怕你到时候失仪人前,反而将娘娘惊住了!”

    茹末顺着知雅的意思重新躺了下来,瞧着她,眼底有些忧虑:“那……你说怎么办?娘娘和皇上那头还等着人伺候呢。”

    知雅闻言,眸底有光一闪而过:“这样吧,姐姐且先在屋子里歇着,待会儿我去叫人请个大夫来与姐姐瞧瞧。至于娘娘那边,我就先替着姐姐去伺候着。娘娘知道茹末姐你病了,想必也不会过多苛责的。”

    “如此……”茹末垂了垂眸,似乎还是在犹豫,片刻,抬了眼看知雅,眼底流转着一点淡淡的感激之色,“那就有劳妹妹了。”

    “茹末姐姐哪里话!”知雅笑着,过去替茹末茹末将被子掖了掖,“时候快来不及了,那我就先去娘娘那处……姐姐还是再睡一会儿罢。”

    茹末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知雅见了,又瞧她一眼,这才轻手轻脚地转身走了。

    待等得那头知雅将她的房门关了,茹末这才咬牙又坐了起来。

    伸手将凳子上的宫裙抖开了,发觉被自己夹杂裙中的那一包“情浓”已经不见了踪影,微微抿了抿唇,惨白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似有若无的讥笑。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瓷白的小瓶子,拔掉上面的红布塞,从瓶内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扫了一眼那粒药丸,然后闭了眼吞了下去。

    东宫里,钱太医连夜又重新配了一张方子,佐着那半杯血,让洛骁给闻人久喂了下去。

    起先人还没什么反应,只不过约莫半柱香之后,闻人久的脸色却逐渐有些青黑,整个人也因为着某一种从体内爆发出来的疼痛而低低地□□出声。

    “太医,这是怎么了?”洛骁坐在闻人久的床头,看着他微微扭曲而挣扎的模样,拧着眉头侧着脸问了钱太医一句。

    钱太医赶紧上前为闻人久诊了脉,然后瞧他一眼,收回了手:“无碍的。不过是殿□□内的毒正在对那杯血进行排斥所以才发生了这些子反应罢。”站起了身子,“只待这一阵子熬过去了,人大约就能醒了。”

第41章 二更() 
第四十一章

    这一折腾却比想象中的还要久,断断续续替着闻人久喂了三次药,但是直到黄昏时分,人却还未清醒过来。

    张有德等人虽然看着闻人久的情况心中焦急,但是瞧着洛骁守在闻人久窗前,那么个眸色深沉面无表情的模样,却也不敢上前多问,平白惹他心烦,只得忍了又忍,直将嘴角上都憋出了火气疙瘩来。

    墨兰提着灯回来的时候,见墨柳和张有德两人正在院子里呆着,蹙了蹙眉,问道:“你们怎的一个个都在外头呆着?纳凉么这是?”

    墨柳抬头瞪了她一眼:“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说笑!”

    墨兰见着墨柳的样子,缓步走了过来,将灯笼搁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叹了口气道:“不然还能如何?”

    三人在那石桌旁围了一圈,许久,张有德抬头瞧了瞧她:“钱太医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墨兰点一点头,“路上的时候已经仔细地瞧过了,没旁的人注意到的。”

    随即便又是一阵沉默。

    几个人都盯着桌面发着愣,忽而,墨柳半垂着眸子轻轻地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些许颤音:“钱太医白日就说太子该醒了,但现在都这个时候了,却——你们说,若、若是太子殿下真的——”

    “墨柳!”墨柳的话未完就被张有德厉声打断了,“你都已经是这个宫里的老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还拎不清么?”

    墨柳抬头望了张有德一眼,随即咬了咬唇,低下头去不作声了。

    坐在墨柳身边,墨兰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别担心,会好的。”而后起了身,道,“都这个时辰了,去叫厨房备些吃食过来送去给世子罢。”

    张有德也起了身,叹了口气道:“这两天我们这些下人虽然在一旁忙着太子殿下的事,倒也好歹还有着休息的时候。但是世子却已经两个昼夜未曾合过眼了,送去的食物也不怎么动……再这样下去,别殿下还未清醒过来,却又将世子给累倒了。”

    “公公和墨兰姐姐歇着罢,我去厨房那头走一趟,”墨柳听着这话,连忙伸出袖子用力擦了擦眼角,站起来便道。

    张有德和墨兰看了墨柳一眼,随即笑了笑:“左右也是闲着,一齐去罢。”

    屋子里头,洛骁坐在一旁,就着不甚明亮的烛火缓缓地打磨着手里那个已然成型的小东西,奇异的黝黑色木制外表在烛火中隐隐泛着一种暗沉的光。

    ——那分明是一把□□。

    但是却比寻常的夹弩更加小巧,不过一个巴掌的尺寸,精巧得仿佛能够藏于袖中一般。

    洛骁微微皱着眉,仔细地检查着手中那只袖中弩的连结处,偶尔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便抿一抿唇角,又立刻开始细致地修正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身后传来一点衣服摩擦所带来了的声响,紧接着,还未待他回过头去,一道熟悉的清冷声线传来过来,混合了几分病中特有的低哑:“你手上的是什么?”

    洛骁整个人微微一怔,随即立刻侧过了头去。

    而后,只见床榻上那个足足睡了两日的少年此刻正微微撑着身子朝着他看来。那一双纯黑色的眸子里没什么波动,只是微微眨了一下,半眯着直直地朝着他手中的那个东西瞧了过来,半晌,那人的视线又缓缓向上移到了他的身上,而后若有似无地弯了弯唇:“却不想世子竟还会这些奇技淫巧?木匠的这等活计你都能做了。”

    洛骁垂眸瞧了瞧手里的东西,然后将还只是半成品的物件收了起来,淡淡地笑道:“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让我甘愿去做这些子东西的。”

    “如此?”闻人久将洛骁的表情收入眼底,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孤的资格可够了?”这话甫一问出口,闻人久便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说便说了,倒也没甚可后悔的,斜了那头一眼,便淡淡出口吩咐道,“扶孤起身。”

    洛骁便点了头,几步走过来,替他在身后垫了个靠枕,轻轻道:“殿下身子还未大好,现下还是在床上好生歇着罢,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做便是,殿下就别动弹了。”

    闻人久见洛骁没回答自己先前的那句话,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心头莫名就生出几分不爽快来。眼眸一垂,重复了一遍,:“你去做?”倚着靠枕,只半眯着瞧他,忽而微微弯了弯唇,却是笑了,配着那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竟是有一种莫名缱绻的味道,“孤要如厕,世子也能替么?”

    洛骁一怔。这话从闻人久嘴里说出来,不知怎么的,倒忽而让他产生了一种被轻薄了的错觉。

    抬眸瞧着闻人久那么副刻薄中却又夹杂了几分病中特有的慵懒的模样,却是哭笑不得,一时间也不晓得该拿什么样的表情来应对闻人久这无心的言语。

    心中叹了一叹,起身拿了帕子伸手替他将额迹的汗拭了拭:“如厕的话,我即便是想替殿下,倒确实也是有心无力,不过——”话至此,略略一顿,尾音脱长了几分,瞧着灯火下,闻人久那双时不时轻颤一下的睫,心底像是被一片羽毛划过一般,明明轻柔得都感觉不到重量,却又偏偏留下了一种叫人想哟忽视也难的酥麻,唇角微微一勾,垂着眸道,“要我抱着殿下去,还是使得的。”

    闻人久大约也是未想过洛骁能对这话应对至此,一时间望着他,眉峰一挑,竟也是默了一默。

    洛骁难得见闻人久语塞,心情颇好地瞧了好几眼,而后才坐到床榻上,轻轻叹了一口气:“殿下这一觉,睡得可实在是太长了。自皇后与淑妃走后,都已经过了整整两日……”似是想到什么,笑着摇了摇头,“可是把殿内的那些子公公和丫头们急坏了。”

    闻人久点了点头,瞧了一眼洛骁,淡淡道:“他们忠心,孤自然是晓得的。”

    虽然语调之间并没有什么起伏,但瞧上去分明是满意的。洛骁瞧着这样的闻人久微微笑了一笑,却倒也并不点破。

    “不过,虽然殿下今日是醒了……只怕此事还不能就此完结。”洛骁想到另一事,声音微微一沉,凝眸深深地看了闻人久一眼,而后一字一句道,“——明日,就该是皇上的寿宴了。”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墨兰首先拿着药碗进了屋子,只是刚刚到了外室,便听得里头传来了低低地说话声。隔着帘子,声音听得并不真切,但是那道略清冷些的声线,却一听便知是属于谁的。

    微微一怔,随即却是眸子亮了亮,快走几步忙撩了帘子,抬了头打眼一瞧,便见得洛骁与闻人久此时正坐在一处,洛骁正低声说着什么,闻人久便靠在床头垂眸听着,偶尔或许是有什么意见了,便抬了抬眼瞧他便回一句什么。

    她在这处静静的瞧着,竟莫名地觉得那两人处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想了半晌,眨了眨眼:大约就是太子曾经说的伯牙与子期?

    虽然计较起来,世子应该是算作殿下的臣子,和殿下相处之时,纵然不会同他们这些仆从一样对殿下那样毕恭毕敬,但是却也不该是如此亲近得仿若友人一般,但是——

    闻人久斜了一眼端着个托盘,却直愣愣站在帘子前瞧着自己与洛骁的墨兰,淡淡道:“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药该凉了。”

    墨兰眨了眨眼,眼圈有点泛红,但是唇角却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不过是见殿下与世子说话,怕一不小心打扰了罢了。”端着托盘快步走了过来,将托盘放到桌子上,伸手将药碗端了起来,道,“殿下这一觉睡的时间恁的长,这下墨柳那丫头夜里头偷摸着就哭了两回……这会儿她同张公公是还在厨房里候着,待过会儿她过来……”

    话说着,顿了一下,轻轻叹了一口气,瞧着闻人久,却又是笑了起来:“要是她失仪人前,殿下可千万不要怪罪。”

    闻人久与洛骁对视一眼,随即却也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无奈,眼里却也印上了些许笑意。

    “药给我便是。”洛骁伸了手,从墨兰手里将药碗拿了过来,微微笑着道,“你去后面将张公公和墨柳都叫过来罢。”

    墨兰福了一福,笑着应了一声:“奴婢这就过去!”

    却说这一日,知雅匆匆从茹末那里出来后,便径直去了淑妃那处。在门外守着的小宫女见知雅来了,有些稀罕地朝她身后望了一望,低声便问道:“茹末姐姐呢?”

    “正病着呢。”知雅看了她一眼,道,“正巧了,你待会儿回去的时候,记得帮着她叫个大夫瞧瞧。”

    “我知道了。”小宫女点了个头,连忙应了,“对了,先前我听着里面那儿传来了些许动静,想着许是娘娘和圣上那边醒过来了,知雅姐姐还是快进屋伺候着罢。”又看她一眼,“那我先出去了?”

    此时已经是卯时三刻,相较之前已经是晚了。

    知雅微微蹙了下眉,摆了摆手,一边匆匆朝着屋里头走着一边轻声道:“去罢。”

    只不过大约是走得太急了,一不留神,竟径直撞上了正从屋内走出来的德荣帝。并未抬眼,不过是眼角扫到来人那一身明黄色的衣料,知雅立即便刷白了一张脸,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便告起饶来。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婢、奴婢……”

    德荣帝脸上却没有什么怒色,只是低眸若有所思地瞧了瞧那个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宫女,道:“抬起头来。”

    知雅身子僵了僵,随即缓缓地抬了头,一张俏丽的瓜子脸上带着满满的惊慌,虽无甚倾城绝色,但倒也楚楚可人。

    德荣帝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朕记得你,你的淑妃身边伺候的丫头……知雅是吗?”

    知雅瞧着德荣帝眼里闪过的奇怪神色,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

    德荣帝上前半步,俯在知雅身侧嗅了嗅,又低低地笑了起来:“你用的什么香,这气味倒是诱人得很。”

    知雅浑身一怔,全身僵硬得如同石头一般,但是随即,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按在地面的手不自觉地握了握,视线下意识地朝着装着那包香料的衣袖看了一眼。

    “奴……奴婢这是……”

    “皇上,外面怎么这么大的动静?”内室里头,淑妃却是撩了帘子走了出来,抬眸一瞧外头的情景,眸子冷了冷,随即上了前,柔若无骨地靠在德荣帝身上,不着痕迹地将人从知雅身边拉了开来,“是这丫头冲撞了皇上?”

    德荣帝揽住淑妃,一笑:“无甚大碍,也不怪她。”而后看着知雅,又笑着叹了一声,“怎的朕以前没爱妃你这里有个这样钟灵毓秀的丫头?”

    此话一出,淑妃的眸色更冷了一点,只是脸上却还依旧挂着点笑:“不过是个粗笨的丫头,哪里当得起圣上这一句夸赞?”侧头瞧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福公公,然后温柔地推了推德荣帝,娇嗔道,“时候已经不早了,圣上还是快些上朝去罢。再耽搁下去,臣妾可真是要被那些子言官给说死了。”

    德荣帝伸手拧了拧她的脸颊,语气里夹杂了些许暴躁:“终有一天,朕要将那些一天到晚就在朝堂上对朕说三道四的老东西全部处死!”言罢,紧抿了一下唇,倒也不再注意跪伏在一旁的知雅,一掷袖,带着些许不悦踏出了大门。

    福公公倒是依旧笑眯眯的,视线从淑妃到知雅身上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随即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跟着德荣帝的步子,快步追了出去。

    待得德荣帝的身影完全都瞧不见了,淑妃才低眸瞧着知雅,冷冷的笑了一声:“你跪在这里做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进来为本宫梳妆!”

    知雅颤着声音应了一声,用手撑着地站了起来,低着头跟在淑妃身后进了内室。

    淑妃径直坐在梳妆台前,拿了把木梳梳着自己的长发,透过铜镜见着知雅进来了,便淡淡地问道:“本宫记着今日这内室的差遣明明是交予茹末去做的,怎的临时倒换做了你?茹末呢?”

    知雅站在淑妃身后,双手绞着衣角,赶地将茹末生了重病一事原原本本地同淑妃说了一遍,淑妃听了,挑了挑眉,回头看着知雅,弯唇一笑:“是么,这倒是赶巧了。”

    随即将木梳搁在了台子上:“过来,替本宫梳一个双刀髻。”

    知雅诺诺称是,赶紧上前拿了木梳替淑妃梳妆。

    淑妃冷眼瞧着铜镜里自己的脸,纵然是国色天香,娇艳依旧,但是到底是年岁上去了,便是颜色正好,却也耐不住那些年轻鲜嫩的,能给予皇帝新鲜感。

    “知雅你在本宫身边也呆了三年了罢?”淑妃轻轻笑了笑,“以前还未发觉,今儿个皇上一说本宫才感觉到了,知雅竟也出落得这般标志——无论样貌还是身段,竟是一点都不比那些秀女们差呢。”

    知雅看着铜镜里淑妃那一双带了几分阴毒之色的眸子,心一慌,手上的动作不由得重了一点,疼得淑妃猛地皱了皱眉头,反手一个巴掌就将人抽得趴在了地上。

    “不过是得了皇上的一句夸赞,竟是就把自己当了主子,连个发髻都不会梳了吗?”淑妃冷笑了一声,走到知雅身边,猛地朝着她的腹部踢了一脚,看着知雅捂着肚子疼的微微扭曲的脸,心下快意几分,扬着声音道着,“来人,替本宫将这个不知好歹的贱婢拖下去,杖责十五!”

    “娘娘!”知雅惊恐地抬了头瞧着淑妃,竟是连腹部的疼都顾不上了。

    “拖出去!”淑妃一皱眉头,朝着那两个进来的粗壮嬷嬷,厉声便道。

    两个嬷嬷领了命,赶紧便将知雅拖下去了。淑妃呆在屋子里,听着外头断断续续的惨叫混合着板子击打在*上的闷响声,好一会儿,心里才觉得舒爽了起来。

    知雅虽然是个宫女,但是在宫里头,生活的却也是比寻常富贵家的小姐还要精细的。这板子挨下来,不过才几下,人便就已经昏了过去。

    待得再被人喂了些水清醒过来时,她已经是被人抬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身边是茹末正在照顾她。

    茹末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但是精神却好了些,倒是知雅,几个时辰前还活蹦乱跳的,这时候却趴在床上气若游丝了。

    脸上显出几分无奈,拿着帕子来为知雅擦了擦嘴角,轻轻地道:“你平日里虽然性子跳脱了些,但大抵也是个知晓轻重的,怎么今日里偏生触怒了娘娘,惹她发这么大的怒气!”

    知雅瞧着茹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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