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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迟日江山-第19章

小说: 迟日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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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乜他一眼,笑骂:“老东西,谁借你的胆子!”

    徐湛看到有大太监奉旨申斥,荣晋伤心惶恐做作一番,邀圣驾过府赏花,这才略看懂荣晋的欲擒故纵之计,惊叹他敢跟皇帝耍心机的同时,也对他的小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

    午后,徐湛得空小憩了一会,被小太监喊醒,郁怒得很。自从踏上来京的路程,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即便睡着,也是噩梦缠身,常常夜半惊醒,冷汗湿了一身。

    没有留给他清醒的时间,一众太监宫女将他推到厢房,扒光了衣服扔进木桶里沐浴,水里掺了牛乳和花瓣,徐湛却只觉后背上的伤口被烫的又疼又痒,好容易熬到结束,换上一套崭新的白色儒衫,衣服上散发着淡淡的沉香味。

    徐湛问什么,也没人支应,大抵也猜得到,这回真的要见驾了。

    待徐湛收拾停当,荣晋早已在门外等候,甚至紧张的在门口踱步,看到他便迎上来,面色惶恐似如临大敌:“准备好了吗?”

    相传当今陛下圣心独具,喜怒无常,徐湛看他这样子就可见一斑,这哪是见亲爹啊。

    “发什么愣,也有你怕的?”荣晋奚落道。

    徐湛心里直翻白眼,你都怕成这样,何况是我。

    算一算,林知望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了,又岂是皇帝能比的,听说殿试都不一定见得到圣驾。他幼时曾幻想金榜题名那天,金殿传胪,方能见到圣驾一面,该是何等的荣幸。谁知让怀王几滴眼泪便召之即来了。

    “我跟你说话呢!”荣晋急了。

    “当然害怕了。”徐湛一句话漏了底气。

    “我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呢。”荣晋鄙视的目光看着他,宽慰道:“不妨事,皇帝同咱们一样,都是人。胡言跟你说的规矩忌讳都记住了,就无妨。”

    荣晋又嘱咐了几句,便忙他的去了。徐湛则在太监们的带领下去了园子深处,垂柳掩映的地方有一副石桌凳,他要掩身在此等候圣驾,心里不禁扑通通的狂跳。

    一番折腾,天色已近黄昏,皇帝果然来了,在关穅父女和王礼的陪伴下,来到王府北苑赏花,阖府上下无不噤若寒蝉,皇帝从没去过儿子们的府邸,去东宫的次数也少得可怜。

    皇帝随口问:“听说,山月把冯夙给打了?”

    关穅瞪一眼关山月,轻斥道:“不知死活,还不向陛下请罪!”

    “行了行了。”皇帝挥手阻止他,半开玩笑道:“年轻人脾气冲,冯夙也是太过,听说他后院里姬妾,比朕的后宫可丰富多了”

    荣晋此刻显得很乖,静静跟在父皇身后,不怎么吱声。

    皇帝似笑非笑的问:“今儿这是怎么了,没什么话想对父皇说吗?”

    荣晋一凛,他可没有关山月的待遇,赶忙上前跪了,局促道:“儿臣知错。”

    “知错知错,既然知错,因何明知故犯?”皇帝蹙了眉,声音也变得严厉。

    “儿臣真的知错了,”荣晋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儿臣再也不敢忤逆父皇,任性胡为了。儿臣还想留在父皇身边,孝顺父皇和祖母。”

    皇帝听着心疼,也觉得赶他出京就藩的话说的太重,板着脸问:“身上还疼不疼?”

    “不,不疼、”荣晋有些羞赧,瞄一眼父皇身后的人群,王礼正拿手中的拂尘驱赶蚊子,关穅假装困觉,关山月盯着树梢上一直嘶鸣的蝉出神,一众太监侍卫惶恐尚且不及,没那个胆子听他们父子说话。

    “不是逛园子吗,还跪在这里作甚?”皇帝笑骂。

    荣晋这才面露笑容的起身,指指远处的湖水,莲叶已铺满湖面,在风中轻轻摇曳:“父皇这边请。”

    而徐湛此时正藏身在垂柳后面的石凳上,面前摆了一副莲香图:几片莲叶在微风中卓然伸展,疏影中一朵洁白的莲花悄然绽放,画风分明清丽淡雅,却又明艳含情,带有蓬勃之势,让人怦然心动。

    没有落款和私章,但一看便是大家手笔,术业有专攻,徐湛于丹青一道仅仅只是入门,绝对画不出这样的作品,胡言却将它往徐湛眼前一摊,命他以莲香为题,在花纸上题诗一首。

    徐湛一头雾水,依交代在画上题诗:盈盈睡态枕秋华,不尽风流写晚霞,信手拈来无意句,天生韵味入王家。

    最后一笔写成,忽听一声呵斥:“什么人,竟敢惊扰圣驾!”

    惊得徐湛险些掉了笔。起身一看,众人的簇拥下,一身明黄常服精神健烁的老者,不是当今圣上又是谁个。

    “愣着作甚,还不见驾!”身后的胡言轻叱他一声,伏地叩首。

    徐湛方反应过来,撩襟跪下叩首:“草民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皇帝面露疑惑,园子里该是清了场的,怎么有个少年在这里作画?

    “父皇,这是儿臣在韫州结识的伴当,见他很有几分才情,许他在园中作一副莲香图献给父皇!”荣晋笑靥飞绽,露出几分小儿女的娇痴。

    听说是荣晋的伙伴,爱屋及乌,皇帝缓和了脸色:“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草民徐湛,韫州人氏。”徐湛不敢抬头,恭声道。

    “韫州徐湛”皇帝沉吟一声,忽而道:“你就是去登闻院替郭知府喊冤直诉的生员?”

    徐湛心里一惊,万没想到皇帝还记得他,受宠若惊的同时,先前想好的说辞也全部作废了,显得更加诚惶诚恐。俯首道:“正是草民。”

    “小小年纪,蛮有几分胆魄。”听不出皇帝是夸赞还是嘲讽,徐湛顿时冷汗涔涔。

    想到抚养堤工程的倒灶事儿,皇帝原本温和的脸色凝上一层霜,当即吩咐道:“众人回避,朕有话要问他。”

    关穅领旨,带领所有人退去几十仗远,一时间视线范围以内,只剩下荣晋、王礼和胡言几位。

    皇帝坐在石凳上,若有深意的瞄了荣晋一眼,令后者噤若寒蝉,乖乖立在身后侍候。

    “信手拈来无意句,天生韵味入王家”皇帝玩味的品读徐湛的新作,欣赏那副找抢手代做的莲香图,徐湛吓得肝颤,这可是传说中的欺君之罪?

    皇帝对诗画未置可否,只看徐湛虽年纪轻,却生的眉颀面秀,一手好字隽秀有力,想是有名师指点,转而抬起头问他:“师从何处?”

    仅是随口一问,万人之上的气势尽显,果然与常人不同,徐湛忙规矩的低着头回答:“原韫州知府,郭淼大人。”

    皇帝顿了顿,又问:“多大年纪?”

    “十五岁。”徐湛回答,今天是七月七,七月九日,是他十五岁生辰。

    “初生牛犊不怕虎,此话诚不我欺。一个小小生员,仅仅几天折腾的声名满城,着实让人佩服,朕之所以将诉状暂压,就是要观察,你是否在沽名钓誉。”皇帝理所应当的说。

    徐湛心里当然知道斤两的:他老人家是一国之君,日理万机,忘了就忘了吧,能够找个理由搪塞他,已经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了。

    皇帝说他沽名钓誉就是沽名钓誉,圣上没有提问,徐湛就不能辩解,是胖公公胡言对他耳提面命的敬告。

    “而今看来,你不是沽名钓誉,是年少无知!”说着,皇帝又瞄了荣晋一眼,吓得荣晋又是一凛,这才对他道:“不是要击鼓直诉吗,朕就在你眼前,说吧。”

    徐湛这才敢开口,声情并茂道:“陛下,草民宁愿真无知,也不愿装糊涂,眼看着老师被平白构陷,反而作壁上观,当做若无其事。”

    皇帝讥笑道:“为郭淼喊冤,你知道他的罪名吗?”

    “抚阳工程决堤,老师有失职之过。”徐湛道。

    “幼稚,”皇帝不耐烦道,“数万万百姓流离失所,八十万两白银付诸东流,岂能用‘失职’二字一概而过?”

    徐湛恭声道:“请陛下给草民片刻时间,草民有证物呈上。”

第39章 君前奏对() 
何朗被带过来,被千从卫拦在几十仗开外。皇帝示意徐湛过去将证物取来,竟不让任何人经手。

    王礼捏着嗓子警告他:“你可悠着点,敢在圣驾面前妄动,会被乱刀砍死的。”

    徐湛答应着,亲自取了过来,回到在皇帝面前跪好,将证物双手呈上,王礼接过来,放在皇帝面前翻开。

    徐湛朗声道:“这是抚阳堤工程的账本,共三本,一本是韫州府衙在案的出账本,一本来自负责采供材料的商贾,最后一本是本府推官查实录写的专银最终流向。另有抚阳堤工程的造价图纸一册,伏请御览。”

    园子里霎时间安静下来,只有间或的蝉鸣声和王礼翻动账册的声音。

    徐湛心里苦不堪言,跪在这青石地上已经很久了,夏日里衣服轻薄,膝盖疼得发麻,微微挪动一下小腿,膝盖恢复知觉,疼的更甚。

    荣晋站在皇帝身后,看到他苦大仇深的脸色,用眼神示意他忍一忍,莫说是他,就是冯阁老、许阁老那么大的年纪,该跪着的时候也不能含糊。

    又强忍了盏茶功夫,便听皇帝一掌拍在厚厚的账本上,一向谨慎的他,若非怒到一定份上,绝不会用手碰来历不明的东西。

    荣晋看到父皇发怒,眨闪着眼睛犯疑,这些东西他也没见过,不知是什么内容,将父皇气成这样。

    “你可知道,八十万两专银最终流向了哪里?”皇帝问荣晋。

    荣晋轻声道:“儿臣不知。”

    “呵。”皇帝怒极而笑:“朕倒是看看,太子还有什么解释?”

    “父皇,专银最终流向东宫?”荣晋惊讶道。暗自奇怪,自己尚不缺这点钱,太子怎么会犯这样的错?

    “八十万两专银,用在工程上的不到三十五万两,剩余的大半,都流进冯夙等人的腰包,真是罪大恶极,无法无天!”皇帝愤恨的说。

    “父皇,冯夙等人,并不代表东宫啊。”荣晋小意提醒道,只有他有立场也有胆量为太子求情,何况他们是兄弟,他不得不求情,这也是皇帝喜欢他的原因,满朝官员自揣心事,后宫妃嫔各有计较,只有儿子是自己的,意见相左时敢对他直言,挨打挨骂也不记仇,知道错了就必会明白他的苦心。

    皇帝深深望了荣晋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又碍于有外人在,不便说出口。

    一眼扫过去,皇帝也终于感受到徐湛的存在了。缓了缓脸色对徐湛道:“傻小子,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听到皇帝叫他傻小子,徐湛松了大半口气,摇头佯装无知:“草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你这三本帐册,得罪了半数以上的朝臣,你说有什么后果。”皇帝难得有耐心:“你是生员,才学胆识都算人中翘楚,迟早要入仕为官的,这一番折腾下来,将来在官场上可谓寸步难行了。你不害怕吗?”

    “陛下仁慈,草民只是一介生员,陛下尚且为草民的前途担忧。郭大人是陛下的干吏,是大祁的忠臣,若说怕,草民更怕陛下被浮云蔽日,做出不得已的选择;怕老师无故代人受过,含冤而死。所以为了这些证物,草民历经万难,出生入死,终于得见天颜,雷霆雨露都交予陛下圣心独裁,无论结果如何,起码无愧于良心,因此如果再有一次,草民的选择依旧不会变。”徐湛的话,掷地有声。

    荣晋几乎想要给他挑个大拇指,这厚脸皮的功夫,直逼古稀之年的冯阁老了,冯阁老是谁,伺候皇帝的年份比徐湛的岁数都大。

    “不撞南墙不回头!”皇帝果然有了些笑意:“年轻就是好啊,想得简单,做事也有冲劲儿。”

    皇帝年轻时就是个轻狂的性子,所以他喜欢意气风发的少年,就像厌恶太子,喜欢荣晋一样,据说荣晋与皇帝年轻时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倔强任性,敢作敢为,在皇帝老爹眼里这些都视为优良传统。

    “喊他们过来,传膳吧。”皇帝起身,让王礼将证物收好带回宫里:“今天的晚膳不回宫了,就在你府里吃吧。”

    这话是对荣晋说的,荣晋赶紧躬身道:“儿臣叨天之恩,谨陪父皇用膳。”

    皇帝笑笑,又吩咐徐湛:“你起来,陪朕一起用膳。”

    徐湛惊讶的张张嘴:用膳,御膳?

    胡言赶紧呵斥他:“发什么愣,还不谢恩!”

    皇帝并不着恼,换谁碰上这样的好事都得怀疑是做梦,关穅却过来了,凑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话。

    “林知望?”皇帝略一蹙眉:“他还在北漠使馆驿么?”

    “今天应该在府上,闭门思过呢。”关穅回答。

    “让他来怀王府领人吧,小子太胡闹了,浑然不像他的儿子!”皇帝说。

    “遵旨。”关穅转身就走。

    “等等。”皇帝喊住他:“罢了,你先下去。”

    皇帝望一眼徐湛,觉得有些好笑,促狭之心顿起,直截了当的问:“令尊姓林,你怎么姓徐呢?”

    徐湛本就膝盖疼的站不稳,听了这话险些摔倒!冷汗湿了一背,脱口而出的解释:“回陛下,家母去世的早为纪念先母,徐湛随母亲姓。”

    御膳是个什么滋味,徐湛也记不得了,只觉得这是此生吃过的最痛苦的一顿饭,凡事只要扯到皇帝身上,就变得复杂多了,只是吃个饭,大内侍卫将整个启明殿森严的戒备起来,任何闲人不得出入,一派如临大敌的样子,使徐湛更加心绪不宁,如坐针毡,还要强装镇定,应付皇帝间或蹦出的刁钻古怪的问题。

    晚膳是由内监从宫里面送出来的,据说许多是太后亲口吩咐的,荣晋最喜爱的膳食,并非怀王府的膳房做不得一顿御膳,只是为了表达对爱子的疼爱和安抚。徐湛看着分外不解,人家都说天家无父子,

    用膳时间漫长的让人崩溃,皇帝用罢晚膳,已经是傍晚了,荣晋搀扶着他,到偏殿去歇了一会,徐湛亦步亦趋的跟着,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

    从正阳门进入中城区,就是棋盘街,竟日喧嚣,百货云集,十分繁荣,沿街道往东走二里许,是一道胡同,曲径幽长,大有闹中取静的意思,里面只住了三户人家,门楣的规制都不低。

    只见最里面的一户人家门扉大开,一众马车侍卫、丫鬟仆妇已在外面等候,门里一群人簇拥一位老妇人出来,正七嘴八舌说这话,掩饰不了的神色匆匆。

    左右搀扶老夫人的正是林知望和幼弟林知恒,身边跟的是妻妾和孩子们,天色已暗,这一众家眷要在天黑之前到达西郊的庄园,因此行动比较迅速。

    “怎么非得今天走呢?”老太太问。

    “襄儿吵着热,非得今天去。”林知望毫不犹豫将罪名移加到大女儿身上。那叫做襄儿的女孩,十一二岁年纪,忽闪着大眼睛,躲去了人群后面,似乎想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清白。

    老太太知道,每当朝中时局不稳定,林知望都会将家眷送去京城西郊的庄园里过一段时候,送走了,便可以放开手脚做事,不再有后顾之忧。这是林知望最聪明的地方,引得朝中不少官员都来效仿。

    将家人们一个个送上马车,跟管事的下人反复交代几句,林知望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四下一看,看到藏在人群后探头探脑的小丫头。

    “襄儿,过来!”林知望轻斥一声,将她捉到马车前,抱上车。冲车里相同大小的男孩交代:“林旭白,看好妹妹!”

    细细的看,旭白和襄儿十分相像,这是一对龙凤胎。

    送走家眷,家里便只剩下他和五弟知恒,林知望顿时感到轻松许多。前些天一直在忙和谈,不过今天清闲了,他因为和谈中“言语不当,有失国体”被人弹劾了,按规矩要上折自辩,请求致仕,然后乖乖的停职回家反省。

    “大哥,”林知恒目送车行远去,问,“自辩的折子写好了?”

    “嗯。”林知望望着胡同的尽头:“不妨事,是许阁老有意让我避开和谈。”

    放在前朝,和谈是最寻常不过的,但是在大祁,和谈是件出力不讨好的事,大祁对外政策强硬,又有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的祖训,谈判桌上根本没有谈资,只有“免谈”二字,因此无论和谈成败,负责人都得挨骂,不利于风评。

    况且,大祁的言官们一向勤奋的很,都是被这不阴不阳的皇帝逼出来的,为了广开沿路,朝廷给御史们定了年度指标,达不到指标就会影响期满考核,不过,如果说了什么皇帝不爱听的,像胡之问学士一样触到龙鳞,下场也会很惨因此被弹劾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只要不涉及大奸大恶的罪名,通常不会受到影响。

    “小侄儿找到了吗?”知恒又问。

    林知望摇摇头:“并没有消息。”

    他从使馆驿出来便听说了徐湛的事,愤怒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忧,已着人暗中打听了三日,也不曾找到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徐湛的事情一传开,就有许多人慕名想去见他,可惜我早先不知道”林知恒懊恼的叹气,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母亲知道。”林知望喃喃道,他对老太太说起过徐湛的事,母亲的态度很是模糊。

    林知恒一愣,想替老太太辩解一句,比如久居深宅不知晓此事,可老母亲一向耳聪目明,交友甚广,也时常翻阅邸报,京里的消息灵通着呢。

    林知望拍拍他的肩膀,大街上不是谈话的地方,兄弟二人很快进了门,朱色的大门关闭,露出门楣上的祥云花纹,大门上挂有一副对联:

    不多时,一辆马车驶进胡同,赶车的车夫技术很好,安静平稳的停在林府门前。

    开门的小厮机灵,一眼便看到车上悬挂有“怀”字的防火灯笼,忙恭敬的相迎。

    车夫说:“我家主人奉命送府上公子回来,烦请通传则个。”

    公子,此刻应该在去西郊庄园的路上啊,小厮纳罕,嘴里却应着:“请上客稍候,小的这就进去通传。”

    王礼先下了车,随后是徐湛。

    不多时,中门大开,林知望兄弟二人穿戴整齐,疾步从院子迎里出来。

    林知望以为是怀王殿下的马车,想不到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王礼。一眼就看到他身后的徐湛,浑不知二者怎么扯上了关系,莫非徐湛真如传闻中的,击鼓告了御状。

    互相恭敬的见了礼,林家兄弟忙请王公公进门,去花厅说话。

第40章 诘责() 
从门面上看,林家仍是三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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