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迟日江山 >

第21章

迟日江山-第21章

小说: 迟日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冯夙心虚了,小意道:“几十万两专银而已,抵得过咱们这么多年的鞠躬尽瘁?大半个大祁在咱们肩上扛着呢。”

第42章 君子无党() 
冯夙心虚了,小意道:“几十万两专银而已,抵得过咱们这么多年的鞠躬尽瘁?大半个大祁在咱们肩上扛着呢。”

    “阁老这个钱我们也不想贪”吴阙悲声道:“可是我们不拿,东宫怎么办,太子是谦和君子,名外之物不贪一文,可是东宫的花销大,常年入不敷出,我们不为他考虑,还能任由东宫向詹事府借钱吗,您尽可看看这些年,怀王过的是什么日子,太子过的又是什么日子?怀王根本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又有陛下、皇后宠着,从不节缩他的花销;太子是在陛下还是显王世子的时候生的,最困难的时候陪伴陛下走过来,如今却节俭的一件衬袍都要穿好几年,他还像个太子吗?”

    几人被吴阙一说,纷纷觉得委屈,悲切的哭起来,就好像遭亲爹嫌弃的是他们,倒比太子还委屈伤心了。

    “啪”的一声,冯芥揭案怒道:“这个钱?你们倒是说说,军费,漕粮,税收哪个钱不被你们扒层皮?成天打着东宫的旗号,给太子招惹一身的麻烦。”

    众人被冯芥一句话揭穿,赶紧停了哭声不敢再说话。

    “我今天只说一次,你们给我听清楚,特别是冯夙。”冯芥寒声道:“怀王与许攸没有关系,太子与我们也没有关系,他们是陛下的儿子,只与陛下有关,贫富高低用不着你们操心。在这个世上,你们可以不害怕任何人,唯有陛下,他能给你们锦衣玉食的生活,也能将你们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爹是说许攸整我们,得到了皇帝的默许?”

    “这一切,都是陛下最希望看到的局面。”冯芥幽幽道。

    暧昧不清的局面,不正是皇帝最希望看到的吗?

    给靖德皇帝当臣子就是累,他们这一朝人,谁没见识过皇帝的手腕,那些只会叹为观止的来不及阖上嘴吧就被淘汰了,剩下的肱骨之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这位皇帝喜欢的不是忠臣,而是这些聪明能干到变态家伙,大家揣测着他的圣意行事,他无需对决策承担任何责任,自有人去背黑锅,他只需要不断将经常猜错他心思的家伙淘汰出局就好。介于给他当官有一定的难度,贪婪一点的他也并不那么介意了。

    于是这一班子高智商的君臣,互以为能够玩弄对方于鼓掌之间,大家自以为是的凑合着过了二十年,导致这个国家积弊漏洞渐渐袒露,社会矛盾日益激化。当然,这是另一帮不得志的愤青文官的看法。

    ………

    却说荣晋跟随圣驾进宫后,宫门便落了钥,今晚是别想出宫了,也便安心跪在乾清宫外,不再盘算着如何逃避这场责罚。

    王礼回来复旨,回复了林知望的原话。

    “就让他给怀王做个伴当吧。”皇帝正批阅奏折,头也不抬的感叹道:“这孩子,很有趣啊。”

    “是很有趣,不过,恐怕要挨揍了。”王礼玩笑道,却大脑飞转,揣摩皇帝的意思,如果真的喜欢徐湛,爱惜徐湛的才华,有为国储才的心思,就该让他与东宫那边接近,让他感念储君的恩德,哪怕是伴当,也该跟皇长孙作伴才对。

    “不琢不成器,活该挨揍。”皇帝冷笑,想想殿外跪着的那个,无比头痛。

    父子两人殿内殿外僵持了接近两个时辰,一个从日落跪到夜幕降临,一个已经批阅了一摞小山似的奏折。

    皇帝感到口渴,伸拿端起茶水呷了一口:“淡了。”

    “天晚了,奴婢怕皇上睡不好。”王礼轻声道,几十年如一日的贴心。

    “叫怀王进来回话。”皇帝说。

    几个小太监便出去了,不多时,荣晋被引进来伏地叩首,一抬头,王礼已取了藤鞭立在他身旁。

    皇帝问:“跪了这么些时候,想清楚了吗?”

    “儿臣愚钝,儿臣”怀王小声支吾着,声音有些沙哑,不时瞟向王礼。

    “好好说话,别学你大哥那没出息的样子!”皇帝骤然斥责,吓得荣晋轻轻一抖,更不敢出声了,他哪是怕父皇啊,他怕的是王礼手里的鞭子。

    话虽然凶,皇帝毕竟还是心疼儿子的,看荣晋嘴上有些干裂,对一旁的太监道:“给怀王端一杯参茶。”

    今年年初,静孝元皇后崩逝,皇帝对荣晋更加宠爱纵容,在他们父子中,施与受双方并不觉得异常,旁人看来却是可望不可即的殊荣,太子才是国本,满朝文武无不希望皇帝能多看太子一眼,而非一味对幼子无微不至的关心,令人想入非非。

    小太监奉上参茶,荣晋也不谢恩,跪在那里饮了一大口,将茶盏放回托盘上。

    “最近读了什么书?”皇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儿臣”荣晋又支吾起来。

    “朕听闻,怀王殿下近日读了不少书,却没有一篇儒家典籍、道德文章。”皇帝淡淡的说。

    荣晋俯身道:“先前是儿臣任性,儿臣知错了。”荣晋有些委屈,这个错认了多少遍,为什么总是揪住不放。

    “几日不见,都玩出花样来了,还得朕给你好好收收心。抬起头来”

    荣晋抬起头,皇帝不喜不怒神色让他打了几个寒噤。

    “王礼,你替朕打,问问他是不是真的知错了。”

    “遵旨。”王礼揩一把鼻尖儿上的冷汗:“殿下啊,奴婢得罪了,殿下好好的认错,千万别顶嘴,受不住了就说话,奴婢轻些。”

    荣晋鼓着嘴看了眼皇帝,眼底已有泪花闪烁,见父皇毫不动容,默默起身摘去头上的冠帽,解开玉带除掉外衫,将这些相征身份的东西全部去掉,这才跪回原处俯身受责,父皇从小这么打他,也只这么打他一个。

    他有些恍惚了,很想知道除却这些身外之物,除却生来就注定笼罩在身的天潢贵胄的光芒,他这一身性命皮肉,到底价值几文。

    王礼无奈的叹口气,这活儿可太难做了。手里的藤条重似千钧,力道却不敢放水,一鞭下去,单薄的衣料陷进肉里,再随着皮肉弹起,衣服下面便是一道血棱。

    就这么左一下右一下,从胫至臀挨着打,直打到臀腿相间处,实在无处可打,便只得拎起藤条重头来过。荣晋已经禁不住直冒冷汗了,皇帝却依旧不发一言,王礼后悔该劝他褪了裤子,皇帝看着伤许还能心疼几分。

    从头再打伤口必然要重叠,这是荣晋最难以忍受的,只两三下便忍不住了,不住的低吟道:“父皇,父皇”

    王礼赶紧住了手,皇帝也从满满一案子奏疏间抬起头。

    “儿臣为母亲守孝,不曾染指什么女人。”荣晋低声道。

    皇帝侧耳仔细听了,才听明白内容,顿时有些想笑:“你母后尸骨未寒,你若真敢置她不顾,沉迷女色,朕也懒得管教你了。”

    “父皇圣明。”荣晋轻舒口气。

    皇帝等了片刻,见他仍旧垂头不语,又问:“没有了么?”

    “儿臣愚钝”荣晋现在端的是大脑空白,什么也想不明白了。

    “王礼,接着打。”皇帝复又闭了眼。

    “父皇父皇!”荣晋惶然躲开了几步,跪坐在地上,这是打算玩赖了。

    “混帐,胆大包天!”皇帝生气了。王礼赶紧劝他不要闹,除了荣晋,还没人敢在皇帝气头上耍赖犯倔。

    荣晋一动不动,王礼瞄了皇帝一眼,赶紧过去拉他,就听他惨然的喊了一声:“母后!”

    皇帝心里一紧,干咳了一声做掩饰,厉声道:“乱喊什么,即便你母后在世,也拦不得朕揍你!”

    荣晋偷眼看看皇帝,认命般慢慢挪回原处,王礼被他吓出一身冷汗,执藤条的手都哆嗦了。因此皇帝道:“先停了。”最先舒口气的竟是王礼。

    皇帝打量荣晋,分明已经十七岁了,依旧一脸孩子像,有些迟疑的问他:“子曰: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你怎么理解?”

    荣晋以为父皇考他功课,赶紧道:“回父皇,庄以持己曰矜。然无乖戾之心,故不争。和以处众曰群。然无阿比之意,故不党。”

    “解得好。”皇帝轻声道:“你自小聪颖灵敏,最受祖母和母后的宠爱,父皇也对你寄以厚望,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不要恃宠而骄,让朕失望。”

    荣晋垂着头,盯着眼前的地面发起呆来,良久才喃喃道:“父皇疑心儿臣,有夺储之心?”

    前殿很大,荣晋的声音极小,皇帝听得不甚清楚,只看见他骤然红了眼睛,眼底蓄满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哭什么?”皇帝问。

    “父皇教诲的是,儿臣没有哭。”荣晋抹净颊边的泪水,倔强的抬起头:“儿臣虽不孝,却也懂得长幼尊卑的道理,从不敢妄想分毫逾越之事,请父皇宽心。”

    皇帝见他伤心如此,心里虽然不忍,却更怕那祸起萧墙、骨肉相残之事,就只点了点头,没有说宽慰的话:“此番轻饶了你,今后再敢在读书上惫懒含糊,绝不姑息,听到了吗?”

    荣晋再次俯首道:“儿臣遵旨。”

    毫无感情的四个字,让皇帝听着心酸,到底还是小孩子,恐怕也是自己想的太多,说出那些诛心的话,让他难过了去。

    “胡之问一案,朕本想留他性命,奈何天意弄人,你不要太难过。”皇帝说:“郭淼的案子,朕心里已有了计较,你不用操心,也告诉那个徐湛,让他消停消停,别再四处招摇捣乱。”

    想到徐湛,荣晋又有了几分精神:“父皇,徐湛并不是任性胡来的人,他学识广博,伶俐聪慧”

    “所以带着你不学无术,肆意玩乐?”皇帝打断他的话。果然,在父母眼里,没有不懂事的孩子,只有带坏孩子的损友。

    “父皇,都是儿臣的错,与澄言无关。”荣晋急恼道。

    皇帝登时斥道:“是你的错,就拿出认错的样子,为了一个不熟识的外臣,嬉戏玩乐荒废数日,与旁人勾结算计父皇,打你个皮开肉绽也不为过,说你几句还敢委屈!”

第43章 驭子之道() 
大清早,天蒙蒙亮,徐湛就醒了,他发了一天两夜的烧,除了吃药吃饭,就昏昏沉沉一直睡着,现在终于醒了,头也不再那么沉,身子也清爽多了。

    他喊值夜的小厮来支起窗户,斜靠在窗前的软榻上,手里握着本小窗幽记,望着屋檐上成串的滴水发呆,昨晚下过雨,空气很凉爽,风都是湿润的,仿佛一夜回到了江南。他醒来才注意到,这间屋子里的摆置与他在徐家老宅的卧房类似,也难怪总有种亲切感,足见林知望的用心。

    听到有推门声,徐湛回头去看,林知望走进来,想必是下人见自己醒来,马上叫醒了他。

    “醒了?”林知望问。

    徐湛点点头,窝在榻上没有动,不像先时那样恭敬多礼。林知望走到榻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徐湛心里有些怕他,下意识一躲。

    林知望手一滞,坚持伸过去,手背贴在他额头上,冰凉见汗,的确已经退了烧,感到放心不少,隔着他关上窗户。

    “这个时辰大人不用上朝?”徐湛打量他一身儒衫,头发随意挽着,疑惑的问。

    林知望被人弹劾,须停职在家反省,然后上个自辩的折子,请求致仕,再由内阁驳回,才能官复原职正常上班。感叹于徐湛的细致入微,却不由干咳一声,有些尴尬:“近几日都不必上朝了,在家看着你,省了你再上天入地的淘闹。”

    徐湛眨眨眼,显然不信:“这也是陛下的旨意?”

    林知望轻笑一下不答,反问:“今早上过药了吗?这么窝着,伤口不痛吗?”

    徐湛摇摇头,脸颊上不自觉染上两片红晕。

    他想说不痛,林知望自然理解为没上过,事实上确实没上过药,以徐湛的倔强,怎么可能在清醒的状态下,允许别人扒了他的裤子上药呢。见药瓶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林知望坐在榻上,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下。

    “大人大人”徐湛不顾疼痛,慌手慌脚的往角落里缩。

    “反不如睡着的时候乖觉。”林知望叹息一句,停下手挑眉问:“自己过来还是我帮你?”

    徐湛指望糊弄过去,含糊道:“劳大人费心了,真的不碍事”

    林知望有没多少耐心,挽起袖口就要去捉他。

    “大人大人且慢!徐湛自己来,自己来”徐湛彻底投降,缓缓趴在榻上,任由林知望将他松垮的亵裤褪下来,坎肩儿撩上去,这也怨不得任何人,谁让他被关山月那厮擒获,弄来一身的伤。

    背上的伤口愈合的不错,一道道疤痕却在他细腻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臀上那几十下戒尺也挨得极重,伤口开裂的地方自不必说,边缘处现在还可见淤紫的僵痕。

    林知望拿着伤药的手有些微颤,沉声问:“疼吧?”

    “背上不疼,反是大人打的更疼。”徐湛不放弃任何敲竹杠的机会。

    “怎么还喊大人?”林知望忍不住笑嗔:“早像现在这样嘴乖,也可少挨几下。”

    林知望倒了药膏在手心里搓热,沿着伤口的纹路一点点抹上,徐湛抓住床头一张薄毯子,抓紧被角,脸上浮起一层微红,眸光闪烁着,也不吭声,不知又在琢磨什么。

    “现在知道疼了,千从卫是那么好得罪的?”林知望沉着脸,手上却格外轻柔。

    “您都知道了?”徐湛抬起头。

    “何朗回来了,还有郭知府的公子,已经在府里住下了。他们昨天来看过你的,想是你烧的迷迷糊糊,不记得了。”林知望道。何朗迫于兄长的淫威,自然是知无不言,竹筒倒豆子般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徐湛撑起身子,也不顾牵动伤口:“我要见何大哥!”

    “等两天吧,何朗现在,伤的不比你轻。”林知望脸色更加阴沉,似是对何朗表现的不满。

    “都是徐湛一人之过,大人不要为难何大哥。”徐湛局促道。

    “何明自会管教兄弟,还无需我来为难他。”林知望冷声道:“何朗是罪有应得也好,代人受过也好,错了就是错了,这都是他应当承受的。你也是一样,做下了,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请教大人,春秋有云:高下在心,川泽纳污,山薮藏疾,瑾瑜匿瑕。苏子曰:春秋之义,立法贵严,而责人贵宽。何解?”徐湛声音轻轻的道,却是对堂堂靖德元年的状元下了战书。

    林知望轻笑:“苏子此言,本就争议颇多,法严而刑宽,则威日损,禁而不止;则刑罚侮;令而不行;则下凌上,法令同虚设,则不如不令。春秋也有: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为父活了四十年,这宽猛之度,总该比你清楚。”

    徐湛被噎了一下,郁郁不忿:“徐湛窃以为此乃驭人之术,恩威并济,高压怀柔,皆在掌权者翻手覆手间,颇不人道。”

    林知望嗤笑一声:“你说对了,驭人之术博大精深,你不懂,就要受人蒙蔽愚弄。你不用瞪眼,驭子之道尤是如此,要宽严并济,不能一味的放纵,方能令子弟懂得是非曲直,常怀畏惧之心”

    林知望将药膏抹到臀峰处,也不知是下手重了,还是这里伤的太重,疼的徐湛一哆嗦,痛呼出口。也顾不上反驳了,将脑袋埋在枕头上忍痛。

    “你我父子相认,是多大的机缘,你倒好,成天和我拧着劲儿,读过几本书,就净想着和我打擂台,换做是你哥哥,不知该打断多少板子。”林知望轻斥着,手上却轻了许多,生怕再弄疼他。

    药膏抹完,林知望净了手,喊外间值守的小厮进来,吩咐厨下开早饭。

    徐湛跪起身子来整理衣裤,伤口上过药果然清凉了许多,也有止疼的功效,慢慢试探着下了床。先前带着伤住在怀王府时,不便对别人说,只找了些伤药胡乱抹了,也不觉得多疼,现在清闲下来,也有人管照了,却娇贵了不少。

    下人送了早饭过来,两碗面,几碟清淡的小菜。

    “有心给你做好吃的,谁让你这小身子无福消受,伤口忌荤腥,忌辛辣,只能吃清淡的。”林知望奚落他几句,瞅一眼饭桌前坚硬的杌子:“坐得下吗?”

    徐湛脸上一红,也不说话,蹭过去轻轻坐下。

    “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林知望看着他迷蒙的眼神,烧了这么久,想必是糊涂了:“今天七月九,是你的生辰,长寿面是不能不吃的。”

    徐湛一怔:“您怎么知”

    “我怎么不知道?”林知望反问,一面给他夹菜,催促道:“快吃。”

    徐湛盯着眼前所谓的“长寿面”,心里突然难受起来,一个月来经历的所经历的种种奔波委屈一齐出现在脑海中,加之身上的疼痛,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竟一口也咽不下去。

    “怎么了?”林知望看他脸色不对,伸手去试探他的额头。

    这一次,徐湛堪堪躲开他的手,霎时红了眼眶:“这可是大人所谓的驭子之道?”

    林知望一愣,半晌才听明白他的意思,阴测测道:“你再说一遍。”

    徐湛知道自己又冲动了,又不愿道歉,垂了头不再说话。

    “站起来。”林知望道。

    徐湛搁下筷子咬牙起身,头也不抬,打量他又要端架子教训人。

    林知望却无声的叹口气,将榻上的软靠扯过来垫在凳子上,却并没有叫他坐,轻声问:“只打了你几下,就怀恨在心了?”

    徐湛摇头,依旧不语。他的心情坏到极点,说不出缘故,从前遭舅母排挤时也没感到这样的憋屈。

    “跟爹爹说,此番来京城,不管不顾的乱闯,可是存了死志?”林知望的神情严肃起来。

    徐湛一愣,旋即否定:“没有。”

    “没有?不抱定决心,怎敢不管不顾的越级上诉?你可知道,挝登闻鼓必关军国大务,大贪大恶,奇冤异惨,是要震动朝堂的,你不是不知深浅的孩子,却做出这等不要命的事,还不该挨打吗?”

    徐湛微微抬眼,涩声道:“我以为,事情闹大了,大人不会坐视不管。”

    林知望盯着他半晌,忍不住笑了。

    徐湛更恼火了,笑甚!

    “我道你在别扭什么,原来是计较这个。”林知望顿一顿道:“从韫州回来后,我一直在使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