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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迟日江山-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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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明不敢再劝,这父子俩一个脾气,劝有何用。

    林知望回家时,他已把一切料理妥帖,只待郭淼出狱下榻。林知望郁闷不已,又自作主张,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否决?

    是以查问功课时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

    盯着徐湛完成功课,林知望还有些公务要看,命他先去睡,秋闱因蒙古人兵围京城延期举行,礼部上下正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怀王邸的课都停了好几次。

    夜深了,万籁俱寂,草木在悄悄凋零,烛光摇曳,林知望宽展的背影印在墙上。有人轻手轻脚走进书房,将一盆热水搁到他的脚边。除了何家兄弟,下人们不不经允许不能进入书房,何况书房避水火,水是不能端进来的。林知望刚要发作,抬头竟看到徐湛,有些诧异。

    徐湛不声不响,蹲下来给父亲洗脚,林知望也没说话,默默领受儿子的好意,书房里除了徐湛撩起的水声,特别安静。

    片刻,徐湛先开了口:“谢谢爹。”

    “谢什么?”

    “您知道我进宫,就去见了许阁老。”徐湛的语气毋庸置疑:“许阁老肯帮我说话,全是看在您的面子上。”

    林知望皱了皱眉:“谁告诉你的?”

    徐湛低着头,自言自语道:“看来是了。”

    林知望扬了扬手,想抽他。

    “先生的病熬不到入冬我也是慌不择路了。”徐湛小声说:“对不起,爹。”

    林知望举在半空的手放下来,缓缓道:“少在这里装殷勤,知道错,就自己请家法来。”

    徐湛赖着不动:“君子有浩然之气,君子有容人之量,君子应恤刑薄惩。”

    林知望冷笑:“如此说来,是我心胸狭隘,倒行逆施?”

    “不是不是,”徐湛急忙摇头,“戒尺都断了。”

    林知望不知道他跟谁学会的饶舌耍赖,忍了笑道:“这我倒是忘了。抚阳县盛产青藤,你此去韫州,记得截一捆回来充作家法。”

    一捆?!

    徐湛苦着脸:“您知道孩儿是有苦衷的,但凡有别的办法,也不会冒这个风险。”

    “我知道。”林知望这才收起促狭之心,板起脸来:“否则早就揍你了。”

    徐湛缩了缩脖子。

    林知望没再说别的,靠在椅背上闭了眼,默默享受儿子的服侍。

    第二日,郭淼被接到林府,看守之责便落在林知望头上。郭淼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因为他已然病得不省人事。徐湛不惜重金,走遍京城,为郭淼延请名医。

    老大夫行医一生,在京城有些名气,一番望闻问切,对徐湛说:“把先前的药方拿给我。”

    郭莘早有准备,闻言片刻不敢耽误,将郭淼用过的一小摞方子递给老先生。

    老大夫越看,神色越凝重,最后将药方拍在桌上:“庸医,庸医!”

    徐湛拿过来翻了翻,麻黄,杏仁,桂枝,灸甘草紧张道:“伤寒论中有这个方子不对症吗?”

    “都是像你这样一知半解,又自以为是,才会有那么多庸医误人。”老大夫脾气不好,言语直白:“我且问你,他这伤寒是怎么得的?”

    “是”徐湛支吾了一下,使劲压低了声音:“在诏狱中。”

    仅仅四个字,老大夫就全明白了,有些同情道:“这就对了,十几年前我遇到过一个病人,在里面关了十七年,气血尽衰,脓血淋漓,四肢臃肿,疮毒满身,目不能见,耳不能闻,手不能运,足不能行,喉中尚稍有气,谓之未死,却与死无异,其状真是奇惨。”

    郭莘听到老大夫的形容,颤声问:“最后呢,是死是活?”

    “死了。”大夫道。

    徐湛搀了郭莘一把,才没能腿软倒下。

    老大夫总结道:“所以说,他先前在诏狱中气血不足,体质衰弱,后来又得了伤寒,应讲究调补,而非用麻黄汤这类猛药。”

    徐湛似懂非懂,愣愣的点头。

    “通俗的讲,身强体壮的人用这类药确实对症,而体质虚弱的人用了,只能适得其反,伤寒不重,反而被药物攻坏了身体。”

    徐湛又点点头,紧张的手心冒汗,老头说话大喘气,谁知下一句话是好是歹。

    “我先开个调和气血的方子看看效果,想要彻底治愈他,须得慢慢调养,花费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欣喜若狂。

    郭莘拉住大夫的手:“老先生放心,只要能治好我爹,我愿意奉上全部家资。”

第69章 南下() 
林知望逢了休沐,一早陪伴母亲妻子去潭柘寺烧香,下午才回来。

    回来时,他的书房已被折腾的不成样子,门与书架中间的那张宽大的书案上垒满了书籍,镇纸、端砚、笔洗、水盂堆在一旁的杌子上,桌底扔了一地的稿纸。

    林知望是读书人,对书本文具极为虔诚,若是平时见此情景非得发作不可,可是他没有,因为徐湛正坐在书桌后面,以常人难以启及的速度快速翻阅桌上的书籍,神情极为投入,连有人走进来也浑然不觉。

    林知望没出声,悄悄在他对面坐下,随手拿过一本,皱了皱眉。

    把徐湛吓了一跳,手里的书掉在地上。

    “爹爹,下次请记得敲门。”徐湛也皱了眉拾起书,两人神态极像。

    自从把书房借给徐湛使用,越发觉得被鸠占鹊巢了,林知望气笑:“敢这么跟你爹讲话,谁借你的胆子?”

    “爹娘生的,自己长的。”徐湛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笑嘻嘻的抬起杠来。

    林知望倒没有责怪他,扫一眼满目狼藉的书房问:“怎么都是医书?”

    “那姓金的大夫说我一知半解,人云亦云。”徐湛小声回答,眼睛却不离书本:“先生这病,脉象上是伤寒,又不能按伤寒来治,棘手的很。”

    林知望对他头脑发热的举措有些不满,术业有专攻,岂能行行业业都去涉猎。于是漫不经心的说:“京城里并非只有医馆。”

    徐湛愣了一下。

    “还有太医院。”

    徐湛眼前一亮,恍然大悟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去哪?”林知望反应过来的时候,徐湛已经跑到门口。

    “请太医。”

    “疯了吗,滚回来。”林知望气急败坏:“想一出是一出,太医是你说请就请的?”

    林知望很少这样直白的打击他,这让他大感挫败,在王侯勋贵遍地的京城,扔个石头都能砸个七品官,人人都能去太医院看病那还了得。徐湛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道:“怀王殿下会帮我。”

    是以林知望不吝继续打击他:“一有事就往怀王邸跑,怀王是你什么人?”

    徐湛这才冷静下来,小声问:“父亲的意思?”

    林知望瞧了一眼四下,有些窝火:“半个时辰把书房恢复原样,我给你想办法。”

    “是。”徐湛不敢拖延,干干脆脆的去了。

    次日,太医真的来了,说法与老大夫的一般无二,又开了张方子,先调养看看。

    看着缠绵病榻的郭淼那张苍白枯瘦的脸,徐湛心里压抑的难过,“巡察使徐湛奉旨巡视各府赈灾”的行文已经下达至各府州县,又拖了五六天,拖到非走不可的时候。

    曹氏得空去小院里探望,安慰他:“郭大人自有爹娘照料,你放心吧。”

    郭淼又发起高烧,药水灌不进去,咬紧牙关打摆子。

    徐湛在床前守了一夜,此时跟曹氏来院子里坐了会,红着眼睛,哑着嗓子说:“也没有什么,汤药饮食,劳烦母亲亲自盯一盯。”

    曹氏点头,拂掉他肩头的一片落叶:“你爹叮嘱多次了,不会有差错的。”

    徐湛还未道谢,就听身后有人沉声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徐湛站起来,不知道父亲几时走进院子的,这个时辰也就刚刚散朝,一身绯色官袍显得气度不凡,自从在十二岁那年在韫州府的神童宴上结识郭淼,就一直对红色官袍怀有情结。

    “有什么行程安排?”

    “溜达呗。”徐湛小声道,险些赚了一记巴掌,委屈的躲开好远,五叔是这样说的啊。

    曹氏忍了笑离开,留他们二人细细商讨。

    翌日一早,天光微亮,徐湛就已经打点齐备,准备动身了。虽然郭淼还在病中,郭莘仍决定与他同去,韫州的居室富户有多难缠,郭莘是知道的,刀山火海也要一同进退。

    何朗带了他的扈从卫队回府。这段日子,为徐湛的安全考虑,林知望派人在京郊赁了个场地操练他们,三十个良莠不齐的世袭军户已经被磨练的出见锋芒,昔日文弱白净的小书童常青,被何朗打磨的精壮了不少,皮肤也黝黑了。

    “何大哥,几时教我个一招半式防身用?”徐湛唏嘘道。

    “习武也要讲慧根的。”何朗乜了他一眼,言下之意他比常青还要没天赋。

    徐湛翻了个白眼,招呼大家吃饭,折回后堂跟祖母母亲告辞。待大家酒足饭饱,徐湛便说了句:“启程吧。”

    众人齐声唱诺,为他长了不少底气。

    三十余骑轻骑南下。沿路且行且看,并未做多少停留,也不曾插手地方政务,他不知道自己这个七品巡按分量有多重,只道沿途所经州县的官员无不盛情款待,曲意奉承,生怕徐湛笔下一动,否定了他们的功绩一般。抵达受灾最重的韫州府,已是半个月后。

    这次水灾,殃及江南八府十三个州县,数十万人田庐尽毁,百姓失去赖以生存的田地就不再叫做百姓,而是灾民,如果灾民变成流民,则会造成社会动荡,盗贼四起,于国家是一件大伤气数的事,故而朝廷下令所有受灾百姓要强制转移。灾民们背井离乡,饥肠辘辘,在官兵的驱赶下被安置到到附近没有受灾的州县,这些州县的官府岂能从心里接纳他们,搭个窝棚施粥就不错了。

    就如抚阳县受灾的百姓,均被分置在曹城和吴新两县。

    短短三个月,富庶的韫州城已经变了一番摸样,灾民被拒集在县郊的窝棚里,锅里的粥稀得见底,人多粮少,每人每日只有一碗米汤,少壮的还能多抢上几口,年老体弱的就等着深秋一到冻饿而死。

    一个枯瘦如柴的老者,守在不省人事的老妻和年幼的孙女身边,哀声痛哭:“老天,你睁开眼睛看看啊,我们是大祁的子民!”

    官兵持着鞭子,大声呵斥:“嚎什么,想造反不成?”

    老者充耳未闻,不断哭号,官兵呵斥咒骂,挥鞭抽打,四周许多灾民又饿又怕,跟着呜呜哭起来。官兵们见情势不对,拿锁链锁了老者,强行拖走。

    人群外有人高声喝道:“住手!”

    人们循声望去,竟是个一身书童打扮的青年,身边跟了几个身材高大汉子,各自佩刀,威风凛凛,几人一闪身,走上前来一个俊朗白净的少年,一身轻装便服,眉目如剑。

    “他娘的,谁敢阻拦官府办差?”为首的军官拨开人群,怒气腾腾冲他们走来。

    “瞎了你的狗眼,钦差大人面前还敢造次?”

    军官吃惊的目光在那白衣少年的脸上梭巡一圈,突然捂着肚子笑个不停:“他是钦差,老子还是总督呢!”

    少年面无改色,只见那军官笑着笑着,忽然停了下来,环视一圈少年身边那些训练有素护卫,声音弱了几分:“闹着玩吧,哪有这么年轻的钦差?”

    “朝廷早有行文下发。”书童轻蔑的哼一声,也不屑给他出示官凭

    两人争执着,少年已命人将被锁拿在地的老人松绑,老人眨眨眼,问:“小贵人真是钦差?”

    少年点头:“本官徐湛,奉旨巡视八府十三县。”

    “大人!”老人哽咽着问:“草民不是想造反,只想问一句,灾民不是人吗?”

    “当然是,是大祁的子民。”徐湛道。

    “我们来到曹城几个月了,每天都在挨饿受冻,老汉身板硬朗尚且苟活至今,只是我可怜的老伴,和小孙女”老人哭的凄凄切切,引得四周的灾民落泪。

    徐湛自诩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人,尚不忍心看下去,吩咐还在一旁跟官兵抖威风的常青:“进城。”

    路上,常青问徐湛:“何不拿些吃的救救那对祖孙?”

    徐湛心情极差,不理会他,何朗解释道:“这周围聚集了上万灾民,看到食物势必造成哄抢,要死更多的人。”

    “现在我们去哪儿?”郭莘问。

    “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走走看看。”

    天色已晚,他们找了间客栈宿下。次日,徐湛只带了郭莘何朗出门。

    韫州果然和从前不同,一个多月前,千从卫在韫州增设千户所,韫州府将芷园,也就是林知望住过的钦差行辕,腾出来给他们做衙门,增派几百兵丁把守听候差遣,之后便在城中大肆招募番子,捕手,消息一出,韫州城里的街头无赖、地痞流氓纷纷前来应募,很快便拉起上千人的队伍。

    臭名昭着的千从卫果然没让百姓们失望,他们在韩千户的带领下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他们在韫州城内横征暴敛大肆敛财,绑架富家子弟冠以邪教的罪名敲诈勒索,一时间韫州城里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出了这样的事,代署知府原韫州府通知不能坐视不管,他自然不会傻到上门跟人家理论,便上本弹劾千户所衙门,谁知奏本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答复,只得怏怏作罢。新上任的韫州府判官吴云看不下去,强行阻拦千从卫绑架缙绅子弟的行为,被番子们抓回卫所不知怎么一通,血肉模糊的扔在大街上,目前还在抢救。

    并不是所有人都惧怕千从卫。有些百年大户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非但不怕千从卫,还敢趁此灾年大发国难财。譬如抚阳王家,鄞州许家,吴新林家等。

第70章 神医() 
每州县有四个官办慈善机构,分别是慈幼局,养济院,安济坊和漏泽园,慈幼局负责收容孤幼,安济坊负责赡养孤寡老人,安济坊收治没钱治病的穷苦百姓,治不了的,由漏泽园负责安葬。这些慈善机构由官府委任乡里德高望重的缙绅负责,被地方官员视作“仁政”的体现,通常比较重视。

    徐湛来到安济坊,由于灾情的关系,这里收容了上千名病患,人多的躺在院子里,大夫却只有一个,姓沈。

    人们都称沈大夫为鬼医,神出鬼没的鬼,平日里很难寻找他的踪迹,可哪里有瘟疫,哪里有灾情,哪里就有他老人家的身影。人的名树的影,沈大夫的医术如其人一样高深莫测。

    徐湛亲眼看到沈大夫赤着脚,徘徊在上千名患者中,施针接骨,不知疲倦,一名妇人受重伤断了气,被人认定是死了,漏泽园的人拿一卷草席裹了扛出去,路过门口时,席中有血流出,被沈大夫瞥见,突然勒令他们:“放下。”

    两人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这不是淤血而是鲜血,人还活着,快放下!”他的弟子追上来阻拦

    漏泽园负责下葬死人的,哪敢跟安济坊抢活干,赶紧将人平放在地,掀开草席。沈大夫上前端详片刻,在她心窝处扎下一针,那妇人哎呦一声,居然醒了。

    在场的人无不惊叹唏嘘:“沈大夫神了!”

    “是失血过多导致的假死。”那弟子解释道。

    沈大夫却无暇享受赞美,吩咐弟子包扎,转而去应对其他病人。

    徐湛看了一会,就见一个男子抱了个三四岁的女孩跌跌撞撞闯进来,女孩高烧不退,耳后、颈部均可看到红色皮疹,奄奄一息很是可怜,男子恳求沈大夫为小孩看病,沈大夫的弟子却说,命无贵贱,所有人都病得很重。

    徐湛忍不住小声对他说:“孩子病得这么重,还是去医馆吧。”

    男子焦急道:“医馆说是天花,治不了。”

    一听到天花二字,人们若看到瘟神一般惊慌躲避。

    徐湛轻轻掰开女孩的下巴,只见咽部轻微充血,与肢体上严重的红疹很不相符,舌色鲜红,舌红肿突出,状似杨梅。

    徐湛了然道:“是丹痧,不是天花。”

    “小大夫,您也是沈大夫的弟子吧。”徐湛的声音宛如天籁,男子惊喜的握住他的手:“快救救孩子,救救孩子!”

    徐湛借纸笔开了张方子,交给男子时不忘大声念了一遍:“水牛角、赤芍、丹皮、生石膏、黄连、鲜生地、鲜石斛、鲜芦根、鲜竹叶、玄参、连翘各三钱,每日一剂,水煎服。金银花、山豆根、夏枯草、青果、嫩菊叶、薄荷叶各取适量,煎汤漱口。”

    瞥见沈大夫没多大反应,知道方子无碍,便请他们去抓药了。

    三人又搭手帮忙抬病人,做了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也准备离开时,有人从内堂出来禀报:“这位公子,沈大夫请您进去。”

    徐湛吓了一跳,莫不是刚才的药方有问题?

    再怎么仔细打量沈大夫,也还是个普通的年过半百的老头,头发花白,皱纹很深,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浑浊。已经是深秋了,上身只穿一件单薄的中衣,前后襟都被汗水湿透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几个时辰,不得不进内堂喝水休息。

    “沈大夫,一向辛苦。”徐湛发自内心的给他做了个揖。

    “去洗手。”沈大夫累得声音沙哑,没力气多说一个字。丹痧很容易传染,而徐湛用手触摸过皮疹。

    他的弟子已舀好清水等在一旁,徐湛过去洗手,道谢。

    “坐。”沈大夫没空跟他寒暄,单刀直入的问:“你怎么知道那是丹痧?”

    “耳后、颈部、胸背蔓延四肢都有皮疹、血点,咽部轻微充血,高热,畏寒,呕吐,舌红带刺,都是丹痧的症状。”徐湛回忆道。

    谁知沈大夫还没说话,就听身旁的弟子怪叫道:“非也非也,丹痧又叫烂喉痧,咽喉应该肿烂。”

    “这位兄台断章取义了,有一种丹痧极为罕见,咽喉只是微肿,并不糜烂,故而容易误诊作天花。”徐湛道。

    “大临,你先出去。”沈大夫将弟子支走,他可没时间听他们计较什么烂喉痧。

    “你是谁家的子弟,这么小的年纪就敢开方子”沈大夫仰头猜测道:“李家?”

    徐湛愣了愣,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白家?”

    徐湛这才明白了几分,所谓李家、白家,是当地有名的行医世家,世代学医,经营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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