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日江山-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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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湛揉揉半干的头发,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
沈大夫给他的是镇痛活血化瘀的良药,果然到下午便能够下床正常行走了,才在五夫人宁氏和林旭宁回府时避免了卧床不起的尴尬。
宁氏是位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三十多岁年纪,育有一子,身姿依然轻盈绰约,面庞红润光洁如少女,更显靓丽动人。
林旭宁与徐湛年纪相仿,是林知恒的长子,在岳麓书院读书已有一年多了,继承了林家人高挑的身材,舒眉朗目,眸子清澈通透,属于人见人爱型的帅男孩。
他一进门,便抱着还未谋面的未满周岁的幼弟逗弄。
“小平儿,认识哥哥吗?”他将孩子高高举过头顶,逗得平儿咯咯地笑。
“你真好玩儿,让哥哥看看牙长齐了没有。”他坏笑着去捏平儿的脸蛋,捏了一手口水。
“林旭宁,”林知望兄弟从门外进来,林知恒黑着脸训斥他,“那是你兄弟,不是小玩意儿,你抱仔细了!”
林旭宁这才有所收敛,吐了吐舌头将孩子还给乔姨娘。
徐湛来到花厅时,远行归家的孩子正恭恭敬敬的给长辈们磕头行礼,老太太面色红润,一向端方严肃的父亲也笑吟吟的,龙凤胎围着他二哥长二哥短,屋子里暖如春日,笑语盈喧。
徐湛心中正良多感慨,就听父亲指了他对旭宁说:“湛儿,你三弟。”
徐湛不等吩咐,乖觉的向他施礼:“二哥。”
林旭宁却促狭的说:“三弟,久闻大名。”
第87章 谜()
“高了,也胖了。”老太太拉着宁儿笑了说:“湖南的水土真是养人啊。”
便听父亲话里有话的说:“是啊,湖广土壤广沃稻米丰盈,是个好地方。”
徐湛悻悻的耷拉着脑袋。
林知恒忍俊不禁:“兄长就别敲打他了。怕饿死人,一个月调集六万石粮食,又得罪了乡里,让老爷子们好一番问责,我若是他,冤也冤死了。”
徐湛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长辈们责问几句怎么,又没冤了他。”林知望说。
林知恒忍不住笑着说:“这样也好。马奎没话说了,赵祺也没话说了,领了二三十年俸禄反不如个半大小子看的明白。”
林知望瞥了徐湛一眼说:“倒是成就了一个人,湖广布政使王廷枢升任太常寺卿、吏部左侍郎。”
“王廷枢,谁的人?”知恒问。
“谁的人也不是。”林知望说。
“”林知恒沉吟一声:“难得。”
“还有你舅舅,升任湖南提学副使,”林知恒看着徐湛补充,还忍不住打趣他:“你小子属蜡烛,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别人,还落不下什么好。”
徐湛再一次很赞同的点点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理解万岁。
老太太听他们越扯越远,拿过拐杖戳了戳地板:“这些事情不要带到家里谈。”
两人赶紧敛目垂首:“是,母亲。”
入夜,天降瑞雪,林旭宁来到父母房门前,在门口抖了衣裳跺脚,便被父亲听到了。
“进来。”林知恒不等他敲门便说。
宁儿轻快的推门进去,四下里看看问父亲:“我娘不在?”
“还在你祖母房中说话。”林知恒说。
宁儿舒了口气,凑去父亲身边。
“小兔崽子,三个月不写一封信,害你娘跑去长沙看你。”从一回来,林知恒一反“慈父”的常态,看见他便黑着脸,令他百思不解。
所以旭宁有些不高兴的说:“我是兔崽子,您是什么。”
“我是什么?我是什么也不敢胡言乱语,公然顶撞廖老先生。”林知恒说着,从抽匣里扔出一封启开的书信。
林旭宁像是被雷劈了般,三两步跑去关上了房门。
然后抱着父亲的胳膊小声说:“爹,别喊,让我娘听见就惨了。”
林知恒抽出被儿子换着的胳膊,淡淡的说:“不必担心你娘,这封信是廖老先生寄给你伯父的。”
林旭宁彻底傻了。
“先生会讲时也敢出言顶撞,说什么‘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我看你是朽木不可雕也。”林知恒愤愤的说。
“这话是您教的,您说:‘人性本善,呵呵,骗鬼鬼都不信’。”林旭宁学着父亲的语气说。
林知恒扬起手,吓得儿子一激灵,终舍不得落下,只得戳了他的脑袋斥责:“下了会讲自有你辩惑的机会,谁教过你当堂顶撞师长的规矩。”
话音未落,有人推了几下门,房门反锁了,门外传来宁氏的声音。宁儿哀求的望着父亲。
林知恒心一软,将信件藏了回去,示意他去开门。
一场大雪直下到第二天清早。
天放晴,太阳出来了,树上,小径上,高高矮矮的房檐上铺满一层厚厚的积雪。
林旭白欣喜的跑出门,远远看到了襄儿和许五姑娘披着一样的雪狐领白色斗篷,手捧小手炉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看雪,他跑去凑趣,与许晚晴互拜早年。
“小哥哥,我们在猜字谜。”襄儿说:“你来不来?”
“来。”林旭白坐在襄儿旁边:“怕你们两个女流之辈?”
“先说好,我们赢了,你要去把二哥三哥叫出来一起玩。”襄儿说。
林旭白一愣:“怎么可能,他们在爹爹书房里。”
“随你想什么办法。”襄儿说。
“”林旭白说:“我若赢了,你便去爹爹书房把我的话本偷回来。”
“成交。别说我们以多欺少,你先出题。”襄儿倨傲的说。
林旭白想了想,看着亭外的景色:“我的谜面是:六出花飞灵霄上。”
“雪。”灵霄二字之上,结合便是雪字,许晚晴说。
“雨后残阳。”襄儿说。
“也是雪。”残阳乃日字少一边,雨后残阳,也是个雪字,林旭白又说:“我有一物分两旁,一边好吃一边香,一边灵山去吃草,一边白河把身藏。”
“一边是鱼,一旁边羊。”襄儿得意的一笑:“是鲜。”
许晚晴想了一会。
襄儿给她打气:“姐姐,要出个难的。”
便听许晚晴轻轻的说:“两人并坐,坐到二更三鼓,一畏猫,一畏虎。”
林旭白觉得无趣了:“还是鲜。”
襄儿咯咯地笑了:“愿赌服输吧。”
林知望近一年没有考校宁儿的功课了,想到他和宸儿不及桌案高时就并排立在书案前背书样子,心里不由暗笑。如今宁儿大了,听见戒尺扔在桌上的响声,仍要吓得一哆嗦。
徐湛也吓了一跳,书房里那柄戒尺不是断了吗。
林知望淡淡的说:“平安巷有家老店,用料上乘,开料打磨都十分精细,京城有不少世家都用他们家的戒尺训诫子弟。”
“哦。”徐湛应声,被旭宁拿胳膊肘拐了一下。
“还看什么呢,各自读书去。”林知望指了书架边的桌子一声吩咐,两人分坐两边,各写各的文章去了。
林知望走进书架间修书,整个书房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旭宁敲敲徐湛的桌子,声音小的仅剩下口型:“雪停了。”
徐湛很想把窗户推开,他长在江南,这样大的雪还是头一次见。
何朗进来禀报,说许阁老夫妇携千金大驾光临。林知望一愣,忙命人通知曹氏一并去前堂接待恩师师母。徐湛也感到奇怪,就算是贺年,也该是父亲这个学生登门拜贺才对。
林旭宁歪头探看着伯父走远,又敲了敲桌子:“跟我来。”言罢便披上外衣大摇大摆的打开了书房大门,徐湛跟上他,一直来到花园里。
“二哥这样不合适吧。”徐湛觉得自己已经很不惜命了,眼前这位仁兄简直是个大写的“更甚”。
林旭宁相当自信的说:“怕什么,大哥走后,你爹就再也不打人了。”
“”二哥,你确定你的信息系统保持更新了吗?徐湛突然很想看他自己打脸啪啪啪的样子,所以什么都没说。事实上不等徐湛说话,两人便听见小亭子里传来的争吵声。
“若二哥三哥在,定不会让你如此张狂。”林旭白气鼓鼓的说。
“那你去想办法把二哥三哥救出来啊。”襄儿说。
“凭什么我去想,我又没输。”
“林旭白。”徐湛出现在他们面前,板着脸:“嚷什么,许小姐在呢,有没有点礼数。”
许晚晴向两人轻福一礼,掩口而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许姐姐出了一道字谜:两人并坐,坐到二更三鼓,一个畏猫,一个畏虎。我说是鲜,襄儿非说不是。”林旭白掰着指头说:“你看,畏猫者鱼,畏虎者羊,不是鲜是什么。”
“你只解释了后面两句,第二句呢,被你吃了?”襄儿不甘示弱。
“三哥你说,她是不是强词夺理。”林旭白说。
徐湛被她们两人逗笑,转头看向林旭宁,后者正看着许晚晴目不转睛。“咳。”徐湛咳嗽了一声,才使他回过神来连道失礼,许晚晴红了脸垂首。
“呃,要我说,你的确是输了。”空气变得很尴尬,徐湛企图挽救,便去奚落林旭白,顺问林旭宁:“二哥觉得呢?”
旭宁这才恢复了状态,对林旭白说:“二更是亥时,三鼓是子时,子为鼠,亥为猪,畏猫者鼠,畏虎者猪,所以,应该是一个‘孩’字。”
林旭白恍然大悟。
几个人闲聊一会,直到小姐妹两个冷了,回到屋里。旭宁才吩咐小弟:“让人去将小奇阿福他们几个叫去二门外,还有郭公子。”
“得令。”林旭白调皮的跑开,不一会,就带来了十多个十几岁的男孩子,都是家生子,郭莘也不明就里的被拉了来。
“老规矩,分两队,我和徐湛各领一队,每队七人,三人在前,四人在后,前三人负责投球攻击,后四人协助运输雪球、兼顾防御。”
总而言之,他们要进行一项综合考验智力、耐力、观察力、爆发力、心理素质、奔跑速度、身体灵活度、方言四级等的博大精深的运动项目——打雪仗。
还未等郭莘徐湛弄明白,便开始了。
雪球被双手捂久了会变成冰球,攻击力加倍。郭莘武功高强,但也仅仅勉强自保;徐湛的脖领里被灌满冰凉的雪,然后被敌方绊倒险些遭活埋。
这一仗打的遮天蔽日、尸横遍地,当真打出了遮天蔽日的气势。直到林旭宁飞出一记雪球,伤及了无辜。
雪球不是普通的雪球,无辜也不是寻常的无辜。
第88章 阃令()
“老先生,晚辈冒犯了!”林旭宁匆匆跑来,施礼赔罪。
徐湛笨拙的从雪坑里爬出来拍打掉一身的雪,抬头看了一眼,巴不得重新挖坑把自己埋回去。
“阁老赎罪。”徐湛走上前去深深一揖。
许攸的脸色难辨喜怒,讥讽道:“都说京城的世家中,林家子弟最为循规蹈矩,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言罢,施施然向前堂走去。
徐湛这才敢直起腰,遗憾的告知林旭宁:“你一记雪球打中了当朝次辅。”
“我知道,所以我假装不认识他。”林旭宁无辜的耸肩:“不知者不为罪嘛。”
“”徐湛挠了挠头发,彻底无语了。
未至晌午,林氏兄弟携妇恭送许攸一家离开。
小姐妹一路上执手告辞,依依不舍:“晴姐姐,年后再来玩啊。”
“襄儿。”曹氏嗔怪了一声。
“别说她,”许夫人年纪比曹氏大了太多,说话也带了几分长辈的慈蔼:“怕是家中只有兄弟没有姐妹,烦闷起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说的是呢,襄儿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个姐姐。”曹氏说。
襄儿眼巴巴的望着丫鬟管彤扶许晚晴上了小轿。
许攸一家的轿子被缓缓抬出小巷。丫鬟管彤阖上轿帘,悄声问许晚晴:“刚才说话的时候,林三公子直盯着小姐看呢。”
“乱说。”许晚晴嗔怪,心里却如小鹿乱撞,忍不住小声解释:“那不是三公子。”
“啊?”管彤失望的说:“另一个穿白衣裳的?看着比姑娘还小些,哪比得上”
许晚晴瞪了眼责怪:“放肆,越说越离谱了!”
宁氏心细如发,回来时对何朗说:“去问一问,阁老的衣裳怎么湿了。”
何明连问也不用问,早已接到下面禀报,低声对宁氏说:“少爷们在二门外打雪仗,阁老听见声音便过去瞧了一眼,不知是谁误打在阁老身上了。
何明向着旭宁,有心隐瞒,不想欲盖弥彰,等于直接说出了罪魁祸首。
宁氏坐在房内明间的榻上,叫旭宁到跟前,问他在忙什么。
旭宁想也不想的说:“在书房用功。”
宁氏笑问:“你这一身水渍,可是隆冬腊月里用功而来的汗水?”
林知恒一脚迈进自己的院子里,便听见正房传出沉闷的抽打声和儿子的惨叫声。
“啊!”旭宁失声惨叫,喊得林知恒心中一颤:“娘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爹,爹!”
林知恒推门闯入,便见宁氏执了根鸡毛掸子边抽边训:“在长沙,住在斋舍我管不到你,回了家还敢偷奸耍滑的胡来。自己玩物丧志罢了,还带着弟弟们胡闹。”
林知恒冲去榻前,只用手臂为宁儿挡了一下,便疼的他甩手跺脚。
宁氏是将门之女,林知恒深知妻子温柔美丽的外表下潜藏的火爆脾气和高深的内力,对待丈夫尚能恪守妇德体贴迁就,可怜他儿子一介书生肉体凡胎
宁氏见状忙丢了掸子去看,只见丈夫的小臂上隆起一条红肿的楞子。
“好了好了,你消消气。”林知恒将她拉去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捡起地上的鸡毛掸子:“子不教父之过,这种事何劳夫人动手。”
“爹”旭宁怯怯的喊。
林知恒挡住妻子的视线,掸子狠狠抽在榻沿上。林旭宁配合的连哭带叫:“娘,娘,救救宁儿,爹爹手重!”
“行了,别装了。”宁氏拆穿了父子俩,刚消下去一半的火气翻倍往上涨,“你惯着他吧,就我一个恶人,不让打是吗?好,林旭宁,你站起来。”
林旭宁揉着屁股站起来,林知恒也不敢吱声了。
宁氏吩咐下人:“去端一盆雪进来,装实装满。”
丫鬟依照吩咐端来一大盆雪,交到林旭宁手里。
“不是乐意玩雪吗?举起来跪着,什么时候全化成水,什么时候起来。你,看着他。”宁氏说完,不想再看到这对父子,开门走了。
宁儿看了看父亲,见没有转圜的余地才跪下来,抖着手臂将大铜盆举上头顶。
“沉吧?”林知恒无奈的看着儿子,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叹了口气说:“没办法,阃令大于军令。”
见儿子欲哭无泪的样子,林知恒不忍再打趣,小声吩咐身边的丫鬟:“去伙房拿罐盐来。”
林旭宁讨好的笑了,用口型轻轻的说:“爹最好了。”
林知恒来到卧房,见妻子果然坐在床边生气,他默默的点起炭火盆,谄笑着坐在她的身边。
“林旭宁呢?”她问。
“跪着呢,”林知恒说,“可老实了,也跟我认错了。许阁老是什么人,不会跟几个小孩子计较的。”
“他是虚心认错,坚决不改。他挨打跟许阁老有什么关系?在长沙,书院的课不多,得暇便约上好友出去胡闹,我若管他,一溜烟跑回书院半个月也看不见人影。你就惯着他吧,哪还有个世家子弟的样子,活像个小流氓。”
林知恒忍俊不禁:“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林家的孩子从小都皮,中规中矩的长大了没出息。”
宁氏脱口而出:“什么话,你看宸儿”
林知恒笑意顿失,他起身关上了房门,宁氏也愧悔的掩口不语,宸儿是丈夫心中最大的心结。林知恒当年因看宸儿性情沉闷才提出带他去北漠和谈,长见识,也散散心,宸儿离开父亲,果然开朗了许多,说要将一路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带给宁儿和国子监的同窗看,谁知回京路上途径山西染上了鼠疫,林知望衣不解带的守在病榻前,延请名医无数,也未能挽留住他的生命,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未防止疫病传播,尸体必须焚烧后方能装殓入椁,林知望深明大义,老太太却哭晕了四五次。那段时间,整个林府一片愁云惨雾,久久不能释怀。
“宸儿是林家的宁馨儿,可我宁愿宁儿庸庸碌碌平安一生。”他握着妻子的手说。
林知望回到书房时,只有徐湛一个人坐在那里,他拿起两人的文章坐下来看,都只写了一半,且思路混乱离题万里。
“你哥呢?”林知望问。
“刚被婶婶叫去了。”徐湛站的规矩,态度也好。
林知望掏出一只药瓶放在书案上,端详了他一会,忽然冲他招了招手:“儿子,过来。”
徐湛挑眼偷看父亲的脸色,没有得到任何讯息,硬着头皮一步步挪过去垂首立着,俯首帖耳的样子。
林知望问:“还坐得住吗?”
“不是一直坐着么。”徐湛怯生生的说。
“是吗?”林知望把玩着他新买的戒尺说:“去插上门。”
插门?!徐湛不情愿,君子不谋于暗室,插门干什么。
“裤子脱了,我看看。”林知望说。
徐湛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不不用了,已经不疼了。”
“嗯?”林知望抬头瞟了他一眼,徐湛又站了回来。
有了沈大夫的良药,淤血散的快,林知望调侃道:“看来还是打得轻,一天功夫又能活蹦乱跳了。”
徐湛察言观色,觉得父亲没有生气,也不像要揍他的样子,迅速将衣裳穿好。
“有件事,本不该我这当爹的和你讲,可你娘走的早,我便只好越俎代庖了”林知望今天说起话来拖拖踏踏的,不同往日干脆,徐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序卦中说:‘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孟子也说:‘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五伦里,夫妇为最先,可见这男女婚配,古来就是很重要的事”
骊四骈六的说了半天,徐湛听的晕头转向,忍不住问:“父亲,您到底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