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司使-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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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玺啊!
我立刻把那块血玉收进口袋里,扳开孩子的手拿出了方形的印章。
总高八厘米,玉墩成方形长宽高相同,都为五厘米。玉墩上是一条缠绕着天柱的龙。真是玉玺!翻过——只见玉墩下是强劲有力威严的八个大字:
天命既定,齐天与寿。
南宋玉玺,这就是南宋玉玺!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谁没有一片雄心壮志?玉玺代表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从古至今谁见到了都难免激动。
玉玺已经老旧了,却遮盖不住它往日的威严,如今经过岁月雕琢使其沧桑而古老。
“这是什么!”我不知道蔡祭文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直到他从我手里抢走了玉玺我才发现他。
他双眼亮的不可思议,翻过玉玺立刻笑了起来,笑得癫狂脸颊充血:“这是玉玺对不对?啊哈哈——玉玺!玉玺!这是玉玺!发了!这回真的发了!”
我悄悄在心里比了一根中指,傻逼,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它是玉玺了。
果不其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尤其是张犬牙,极其隐晦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杀意。
“我劝你最好把玉玺还给他。”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棺材里躺着的孩子。
而蔡祭文却以为我想抢夺他手里的玉玺,急急忙忙的将玉玺放在了内衣口袋中。我很郁闷,他到底给自己准备了多少放宝贝的空间。
将玉玺收起来后他得意洋洋的朝我咧了咧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你这是嫉妒我!你觉得玉玺是你拿到的应该是你的。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你还拿了一个东西!我看到你把它收起来了!现在立刻把它交出来!”
第六十三章:墓主人觉醒()
有盗墓经验的就能猜到我收起来的是什么东西。
“小兄弟,你刚才收起来的是什么?我们不要,你让我看看吧。大家都很好奇。”潘成云听到蔡祭文这样说,和大家瞬间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就像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比玉玺更加值钱,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如今的玉玺只是历史的一个象征,作为一个盗墓贼玉玺这样的东西就失去了历史意义,因为盗墓贼的古董从来都是见不得光的。现在的玉玺不过是一块价值非常高的玉雕罢了。就算很多人想要但是价格确实不高的,何况拿着一国玉玺做摆设可是很危险的事情。
“君先生莫非藏了什么好宝贝舍不得拿出?”王华北似笑非笑看着我,躲在眼镜框后面的双眸闪过恶毒的算计。
“想抢吗?我们可都是站在小娃娃这边的,我们来数数谁的胜算更大。”任重歪了歪头轻狂的笑着,虽然是回答的王华北,目光却直指张犬牙,“哈!不好意思啊,我们一共七个人你们只有四个,你们说谁的胜算更大啊?”
“你们不过是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张大哥和潘大哥一只手就能杀了你们!”蔡祭文不屑的撇撇嘴,依旧不死心的把手朝我伸来,“你就快交出来吧!兴许还给你留一个全尸。”
“原来你就是这么想的吗?”我冷静的看着蔡祭文,在他的手碰到我之前掏出了猎鬼枪指着他的太阳穴,“你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是我的朋友不顾生命危险的救了大家,到现在——他都还生死不明!
可是你们呢?不顾他的死活,抛弃了他啊!
而如今呢?知恩不报还不够吗?还要恩将仇报?
当初就不应该救你们!让你们死在那里得了!
他救了你,而你不配,现在我替他讨回来。
这把猎鬼枪,是他的东西,只要被猎鬼枪打中厉鬼都会化为灰烬。
我相信它足够杀了你。”
“别别别!小兄弟我错了我错了!我保证下次不敢了!”蔡祭文一愣,反应后害怕的闭上眼睛“扑通”一声跪倒在我脚下不停的磕起了头来,一下一下撞得方台震耳,“对不起!你饶了我吧!我保证不敢了……”
这一刻我开始慢慢明白银子的冷漠是为了哪般,有些人永远不值得温柔与善良。
这是蔡祭文第二次朝我跪下,第一次求我带他离开,第二次求我饶了他。
有的人就是这样为了利益两面三刀,每一秒都可以换一张脸。
慢慢收起枪,蔡祭文依旧在磕头,我看了他一会儿才离开方台。
我不会杀人,但之后或许也不会救人。
人是不懂得恐惧吗?本能的遵循欲望,永远只有一个字——傻。
事实上刚才我叫蔡祭文把玉玺还给那孩子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里是主墓室,主墓室的墓主人待遇永远是最好的,就算化成厉鬼也是最强大的。这一路来人们以为甩掉了那只男鬼就安全了吗,真正的boss从来都没有现身。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方台上蔡祭文还在原地磕头,力道之大,他的前额都破了,血流如注而不自知。
在涟城身边停下后向方台望去。
我说过什么?把玉玺还回去,刚才趾高气扬的,现在遭到报应了吧?
蔡祭文本来是朝着我磕头的,我离开之后他就正对那口棺材。现在的场景有些渗人。不停磕头的蔡祭文就像古代判了死罪对着县官求饶的死刑犯。
“你对他做了什么!你使了什么妖法?”
我再次遭到了针对。可是无所谓,这些人是什么看法都无所谓,因为那一点也不值得。我只是同情的看了王华北一眼,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网络专职作家不好好写作跑来盗墓,还真是找死。
而张犬牙——我朝着他看去。
他双手紧握着手里的唐刀盯着方台上的蔡祭文。我就不信他会看不出什么地方不对。
“嘭——!嘭——!嘭……”
主墓室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王华北怨恨的瞪着我,觉得是我想害他们,而我懒得理他。
蔡祭文的前额已经塌扁了,甚至还有白色的脑浆混在血液中。鲜血向着玉棺流去,最后聚集在玉棺下方。
只有我能看到蔡祭文血液里的精气——即阳气,被玉棺吸走。
“你这个魔鬼!就算讨厌他也不能这样害他!”王华北咬牙切齿的说。
“嘘——”故意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学着任重那不正经的样子,“你看。”
这时玉棺里的那个孩子已经坐了起来,睁着一双阴气森森的眼睛打量着周遭。然后目光如剑射向蔡祭文,眼中红光一闪,“咕隆”——蔡祭文的脑袋就从脖子上滚了下来。刹那间鲜血像是喷泉般,喷了那孩子一脸。
“陛下。”在蔡祭文死去后立刻出现了一个青袍青年,一个不算陌生了的鬼。
小孩虽然不是鬼,却是僵尸。同样一个不陌生的死人。壁画上的皇子和那个牵着皇子的青年。
“俞先生,宇终于又见到你了。”小僵尸笑了笑朝着鬼青年说。
“恭喜陛下醒来。”鬼青年顺从的颔首,朝着蔡祭文的尸体一挥手,被蔡祭文收起来的玉玺就飞到了鬼青年的手中,他庄重的重新将玉玺交给了小僵尸,“还请陛下收好玉玺。”
趁着鬼青年和小僵尸在方台上主仆相认,我推了推涟城,说:“涟城快带着诔大哥他们离开!”
“你呢?”
“我……我留下。”
“不行!大家一起走!”他抓住我的手臂,“你留下做什么?你对付不了他们的!”
“可是这里有两只鬼啊,其他人不会愿意留下的!”张犬牙不会留下的,那么留下的只有江秦和任重了。
“我留下你和他们一起走!我比你更适合留下!”他毫不犹豫的反驳。
“不行!”我推开他,“快走吧,不然谁也不能走,我跟着银子学了很多东西,足够应付他们了。”有些事是不能告诉你的,我们是朋友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子衣!和我们一起走!”涟城说着又要跑回来。
我忍下眼泪转过身背对着他,哑着嗓子喊到:“冥渊!带涟城他们离开!你能明白的!”
第六十四章:南宋鬼皇赵宇()
虽然冥渊加入重案组的时间不长,但是抵不过他有阴阳眼啊,很多东西就算冥渊不懂但也瞒不过他不是吗?
涟城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其实我挺怕张犬牙对涟城他们下黑手的,但是又觉得以涟城他们纵横刑警界的手段足够对付张犬牙为数不多的三人。
这时我才注意到主墓室里面那隐晦的摆设。
玉棺摆在主墓室的正中央,离地两米左右,东西南北四方各摆着一面半人高的穿花铜镜;正对进来的墓门的那道墙上原本是一副高十三丈宽八丈的大鹏展翅图,自小僵尸出现后大鹏展翅图就落到地上,露出了后面等大的一面铜镜。藏在古画后面的镜子可不止这一面,而是每一幅画后面都有一面铜镜。
起初进入主墓室藏在古画后面没有人注意,只以为是一个主墓室显示主人身份的摆设,现在古画落下铜镜暴露,谁还看不出这主墓室其实就是摆了一个阴阵——人为养鬼地!
这只鬼毫无疑问是墓主人。
原来不是僵尸,只是一只强大到可以控制肉身的鬼,那么是鬼修吧?
铜镜里偶尔闪过鬼影,想不到建墓者贾商刘氏竟然用鬼祭来蕴养这养鬼地,如此以至于才养出更加强大的鬼。
如我所料,张犬牙并没有留下,留下的只有江秦任重和我。
“乒——”我拿出事先挑选来防身的匕首,然后走到江秦身边防备的看着方台上的两只鬼。
“你怎么留下了?”江秦语气里略有不满的问。
“走与不走有区别吗?”无所谓的笑了笑,我说,“这里还有墓主人,如果你们对付不了这两只鬼,那你觉得墓主人会让我们活着离开吗?所以走不走有什么区别。”
“你倒是识相,但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让你的同伴逃走?”任重转过头来挑了挑眉。
“也算是一点希望。”说罢,我问,“江大哥,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这个小娃娃,什么都不懂还敢留下。”任重无恶意的调笑,“看到那两只鬼了吗?都是鬼修,大的那个不算强,还不如你朋友对付的那只,就鬼师的级别。
再看看那只小鬼,它可不是睡了八百年才醒,它是为了突破而沉睡的,刚刚突破了就醒了,现在是鬼王了。鬼王可比鬼将高出两个等级呢!”
“现在怎么办?”
“坐观其变,等。”任重高深莫测的说。
方台上的鬼青年伸手扶起了小鬼,他们缓慢的朝着我们飘了过来,在十几米外停下。
小鬼看着我们,对鬼青年问:“其等便是我们汉人的后代?俞先生,他们是来盗窃朕的陵墓的?”
“是的陛下,臣现在就杀了他们供陛下享用。”
“慢着,朕有话要说。”
“是。”
虽然对面的君臣对话很诡异可笑,但是可没有活人去欣赏,大家都紧握着武器准备随时战斗。
小鬼留下鬼青年走了过来,它的脚步很实,落脚有声,与他的肉身有很大的关系。
它停在我们跟前,只需要伸手就能碰到它。我不能不得不更加警惕。
“你们很害怕,”它肯定的说,“你们叫什么?现在什么时候?过去多少年了?”
“任重。小鬼睡糊涂了吧,哈哈!”任重恶意的讽刺,小鬼只是皱了皱眉头,未曾计较。
“江秦。”
最后小鬼那算阴气森森的眼睛落到我身上,我紧了紧手里的匕首,回答:“君子衣。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距离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八百多年了。”
“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身体中有阴气,很乖顺的阴气,但你是活人。”它随意的下了结论,立刻又转走了话题,“你们怕死吗?”
“没有人不怕死。”我回答。
“那你为什么留下?刚才你的同伴不是叫你离开了吗?”
“我应该离开吗?”
“曾经我也和你一样,怕死。”小鬼收敛了身上暴虐的气势,缓缓说。
“当年元军攻入临安,我母亲身亡父亲不知所踪,我和朝臣一同被元军在临安城外被虐杀,那时我也是害怕的。
我怕死,却不得不死,不能不死。
我敬爱我的父亲,他是南宋最尊贵的男人,他是云巅的男人,却也是一个平凡的堕落人。
即使皇家亲情薄凉,他也是我最敬爱的父亲。
父亲——我从来不敢这么叫他,每天只能叫他父皇,可你知道父亲和父皇两个字有多大的差距吗?
我叫赵宇,是父亲最小的儿子,我的母亲是一个贪图富贵的企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皇帝内侍宫女。”
说着赵宇望向鬼青年。
“俞先生,他是我的太傅,名求是,氏俞,字居远,是当时南宋新晋的状元,整个南宋最有才华的年轻一辈。
你们先前遇到的是我的武师,他叫郑忠斌,工于兵法骑射舞剑,是南宋最强的武官,受人陷害最后只做了临州的一个守城将军。”
说着赵宇回过头看着我:“南宋虽然不复,但皇室的威严岂是尔等可以触犯的?
何况谁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汉人,说不定身体里有着蒙古人的血。”
“赵宇……”我想说点辩解的话,却被小鬼一个眼神杀了回来,他说,“朕现在是南宋皇帝。”
“南宋?啊哈哈!小鬼,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你知道吗?南宋八百年前就没有,还在做你的皇帝梦啊。”任重挑衅的看着赵宇。
我正后悔惹怒了赵宇,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没脑子。
感觉到我在看他,任重丢给我一个鄙夷的眼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大哥知道就知道嘛,干嘛还要说出来。
赵宇见自己被忽视,气的一挥手我们立刻被一股气流甩了出去,砸在墓壁的铜镜上。铜镜里的鬼不需要任何的吩咐自动伸出手抓住我们的手脚。半分钟不到我们被铜镜里的鬼影死死禁锢在了墙上。
“真是自不量力!”赵宇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的猎物们,“俞先生,朕饿了。”
“是,陛下。”只见俞求是点了点头,不急不慢的走到方台前,在方台的右边角敲了三下,被敲了的地方就陷了下去露出一个小瓷瓶。
第六十五章:鬼师俞求是()
俞求是将小瓷瓶转了两圈。
我感觉左手腕一凉,还来不及思考怎么回事接着就有锋利的东西扎了进去!
“啊——”三声痛苦的低吼错乱的响起。
那东西直到碰到手骨才停下来!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全身的液体都向着伤口聚集,然后流出了身体,整只左手痛得脉搏微弱的跳动都能带来巨大的痛苦。估计左手是废了。
赵宇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亦步亦趋的走上了方台,他踩在蔡祭文的尸体上高举起双手,仰着头闭上眼睛。俞求是恭敬的退到了一边不起眼的角落处。
从我们身上流下的鲜血汇聚到一起向方台流去。
我侧头朝着江秦和任重看去,他们很冷静的看着赵宇,并没有因为自己被困住露出一点慌乱。
我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开始寻找以前银子教过我的东西,但是没有用得上的。
也不知道阴冥剑有什么用处,也许自己可以靠它搏一搏。
血液到了方台下受到赵宇的引导朝着他的脚下流去。
目测从墓壁到方台的距离不少于二十米,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有这么多鲜血。不过开始变得沉重的脑袋告诉我,我的血并不是无穷无尽的,再这样下去绝对会死。
鲜血到了赵宇脚下,从鲜血分离出了淡金色的烟进入它的鼻子里——这些就是阳气。
赵宇一脸满足陶醉,就像一个多年迷恋毒品的瘾君子。
“啊——嗷——”
“啊——”
就在此时江秦那边传来尖锐的叫声,我吓得一愣——看过去。
江秦和任重用手里的刀刺破了铜镜,这声音是铜镜里的鬼影发出来的。
见样学样,我右手拿着的匕首转了半圈,用刃尖对准铜镜用力按了下去。
这方法我不是没有想到,只是本能的认为鬼影不会怕匕首,可我忘了它们是被困在铜镜里的。也好在我以为鬼影不怕匕首,才没有打乱江秦他们的计划。
身后鬼影发出的尖叫刺得我耳朵嗡嗡作响,鬼影松开后我落在地上好半天才恢复听觉。
同时左手腕的疼痛开始消失,我奇怪的抬起手,只见手腕上的伤口渐渐消失了,低头看去地上的鲜血也消失了。
呵!我心中一笑,原来刚才是镜中鬼影在行祭祀,铜镜被破鬼影消失,我们身上就不会留下伤口,可阳气却是实实在在的少了,赵宇吸食的那些它可不会吐出来。
然而——
当这一场祭祀被打断赵宇理所应当的受到了反噬,他胸口一震吐出一团黑色的肝脏。
“真恶心,撑着一副尸体你也变成不了人。”任重扬了扬手里的刀不屑的说。
“你——!”张宇一张口又吐一团黑色的东西,它脸色一变,朝着角落里的俞求是命令道,“俞先生!替朕杀了他们!”
“是。”
俞求是话落立刻冲了过来,它所过之处形成一道幻影。
“乒——”江秦手里握着一条长鞭挡住了俞求是落下来的骨扇。
俞求是不多做停留身体一晃又到了任重跟前,任重早已准备好,见俞求是袭来挥刀就对着它脖子砍去。俞求是手里的骨扇转了一个圈打开,任重的刀砍在骨扇上被挡了下来。
接着俞求是脚步一顿立刻后退半步朝我扑来,手里的骨扇飞出朝着我的脑袋攻击,骨扇在空中高速旋转,速度加上力量,掀开我的头盖骨绰绰有余。
我向后一仰险险躲过,握着手里的匕首朝着骨扇刺去。匕首与骨扇相撞“嗡”的一响,虎口一痛握着匕首的手被迫松开,匕首撞上骨扇立刻弹了出去,而骨扇还原封不动的在半空旋转,在空中回旋以后又回到俞求是手里。
俞求是见我失了武器勾唇温润一笑,可那笑容在我眼里只有无尽的恶意。
怕我躲开他不再扔来骨扇,而是握着骨扇亲自攻击过来。
骨扇在俞求是手里轻轻震动,就像突然亮出爪子的猫,骨扇边缘多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