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司使-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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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尴尬的哼哼唧唧回了一个字就去看身后人的反应,冥渊安静站着没什么表示只有银子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眉。见我看身后主叶直接绕过我站到他们两人跟前,比我还像主人的招呼着:“两位是小君的朋友吧,我叫主叶,主父晏的主,树叶的叶。进来坐吧,我刚好做了点心。”
冥渊红着耳根对着主叶点了点头进了屋。不过银子却不是冥渊,他只是扫了主叶一眼继续站在原地。主叶动了动不知道怎么办只好看着我:“小君”
“哎呀站在外面干什么,走啦,进来呗,你还需要我照顾吗。”我拉着银子进屋,心里默默吐槽:这个女人真是没有眼色,一看银子就是个冰块,要是我才不会理这根不识相的木头。
刚拉着银子在沙发上坐下低头就看见了摆放在角落里的黑色行李箱,我来来回回将主叶和万剋两个人看了一遍,最后停在万剋身上问:“你要离开了吗?”
“是啊,我要会回去上班了。杀死阿瑱的凶手也找到了,我现在可以回去过我的生活了。”万剋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只是语气之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见他这样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转头去看银子,只见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我看过去时他刚好睁开眼睛,目光相撞他开口:“我出去一下。”
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我也没有挽留,点点头看着他出了门。
“小君,你不介绍一下吗?”主叶突然凑了过来,呼吸扑打在我脸上让我有些不适应。我向后退了一点,挨着万剋。
还真是忘了介绍冥渊和银子了,虽然万剋见过银子一次,不过那时情况太紧急了忘了说了。看着两个人好奇的眼神我率先介绍起冥渊:“这是我队友白冥渊,他嗓子有些问题不能开口说话。”接着努努嘴,“出去那个是我们组长,十银,是个冰块。”
“蛮帅的。”主叶莫名其妙的接了一句。
“啊?”什么蛮帅?
“我说你的组长真帅,人家也有高冷的资本。”说着她就转身去了厨房。
我抓了抓头发有些回不过味来,恰在这时万剋也起身了,他走了一步对着我说:“君警官我们说说话吧。”
“吖,好。”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就是应该恢复平静的时候,而最后一刻也是最不能平凡的时候。
我和万剋出了门,对于将冥渊一个人晾在家里我毫无作为主人的愧疚感。我们顺着路走,没有人说话,两人都在心中酝酿着情绪。
夕阳在高楼的掩映下只剩下了十分之一不到,天边火红的晚霞泛着金光,蓝色的天空似水晶般清亮,这一切都预兆着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繁华中的清丽只剩天空,都市的宁静除了夜空便是寂寞。我有三四年没有离开过城市了,这一刻突然想去乡下瞧瞧,在充满泥香的小路上我会不会还像这样烦躁?
天已经昏黑了,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城市从来不会沉睡,白天繁忙夜晚依旧绚丽。华灯初上。这是都市的节奏,不论你跟不跟的上,它都一味向前,不受任何人的影响,不论你是多么有成就的人,除了成为八卦对象,你在这片繁华中绝对惊不起任何波浪。也许因为你而丰富却不会因为你而暗淡。
第三十章:好聚好散()
我和万剋走到路边的一处长椅前止步,他在长椅上坐下,头埋进膝盖之间,我就站在他前方看着他,没有坐下的打算。
昏昏沉沉的夜幕做背景让他显得更加颓废。身后飞驰而去的车辆仰起我柔顺的短发,风,椅,人,其他的都与我们无关。
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动了动喉结我还是打破了他在情绪中的自我挣扎:“万剋”
“那个人对你很好”不等我细细斟酌的话出口他突然就这样来了一句,他声音很轻但是我听清楚了,下意识的哼问,“嗯?”
“那个叫十银的人,你们感情很好吧,我看他对你很好。”
我挑了挑眉看着依旧将头埋在膝盖之间的万剋。不可否认银子对我确实很好,至今我都没有见过银子对谁比我还好,而这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加上银子的性格冷漠,所以我就是他唯一的朋友了。不过我不觉得这是万剋想要对我说的。
“你真幸运。那个人很厉害,不用担心失去。”他接着说,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意义,可是我也明白我能做到最好的就是安静的倾听,他说,“我不如他,不如你的朋友。”
“他是个大冰块,又自以为是。”万剋确实不如银子,各个方面都比不上,不过有些话心里清楚就好了,不需要说出来。
“他会守护你。”
我抿紧嘴唇打算不再插嘴。
他说:“有句话说得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兄弟交的是一辈子,他们不图你任何东西,只要一句话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兄弟交的是信任,兄弟交的是心,兄弟交的是志向。女人交的是生活,没了有更好的,很好找,兄弟没了就再也没了。”他停下来抬起头看向我,我看到了他满脸的泪水,“我想阿瑱了,我后悔了,怎么办啊!”
本来没有多大感觉的我却因为眼前这男人突然抬起头的满脸泪水和质问揪起了心,我想万剋还是非常在乎章贤瑱这个朋友的。
“万剋——”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他旁边坐下,不看他只是看着露出几颗星子的灰蓝色的天空。夜已经近了。我说,“是个男人就把眼泪擦掉,没了就没了,你哭了就能回来吗?阿瑱要是在天有灵一定是开心和心疼的,既然把阿瑱当成朋友就不要做让朋友不开心的事。”
“都是我的错。”他闷闷回答。
“你没有错,谁都没有错,听说阿瑱是个温柔的人,他也不会怪任何人”也不会怪凶手吧?
车辆从眼前一闪而去,带起不太明显的尘埃。我们又陷入了沉默。良久万剋开口说了一句:“也许真的没有人错”
我是先一步回去的,我离开的时候万剋还坐在长椅上,我没有叫上他却是故意把他留在了哪里,因为知道他需要自己好好想想今后的打算还有与章贤瑱之间的友情。
天已经彻底黑了,我单手插在口袋里走的很慢,今夜之后明天就要去上l海了,还真是期待呢。
回到家里后发现沙发上就只有银子一个懒散的靠在中间,电视正在播放本市的财经消息,我四下看了看才对着屋里唯一的人问:“他们人呢?”
“啊,女人上班去了,白冥渊被一个电话叫走了。”银子盯着电视毫不在意的回答。
我在他旁边坐下:“你刚才出去干什么的?”
“不干什么,买了籇笔和朱砂。”说着他转过头看着我,挑眉,“你就这样坐着了?今晚上吃什么?”
“呃”我是不会做饭的,想了想给出了一如既往的答案,“泡面怎么样?”
“嗯,”他点头,“那还不去,难道要我去弄。”
我应了下来刚起身又想起一些事,于是又坐了回去:“银子,我给你说说白冥渊的事吧。”
“说。”
好简洁,我在心里感叹,面上依旧从善如流:“白冥渊是一个天生的哑巴,他有阴阳眼,这就是为什么我当初去器具室会愿意带上他的原因,而且在章贤瑱这个案子里他可是帮了我大忙,要不是他把陆明哲的死的经过和他看到的东西告诉我这个案子可能还要拖一段时间。”
“阴阳眼,天机不可泄露,有得必有失啊”银子终于收回放在电视上的目光,“阴阳眼可不是个好东西,只有阴年阴月阴时所生的人才可以拥有阴阳眼,拥有阴阳眼的人身体里必定蕴含着精粹的阴气,而这精粹的阴气可是最招鬼的,白冥渊竟然活了这么多年,真是有趣”
听到银子自言自语的内容我就觉得背后凉悠悠的,想也不是什么好事,转身就去厨房冲我的泡面去了。
走进厨房看到用保鲜膜温着三菜一汤,一盘小青菜,一盘青椒肉丝,一盘糖醋排骨,外加一碗煲汤。用手指捻了一根青菜尝尝,味道还不错,与外面小店的味道有一拼,不用猜了绝对是主叶做好才走的。
坐在沙发上等着泡面的银子看到我端着菜出来也不惊讶,只是有些八卦的问:“那个女人做的?他喜欢你?”
“谁知道呢,我不喜欢这类型的女孩子。”耸耸肩,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觉得主叶喜欢我。
“确实不适合你。”银子说着已经走到桌前了,对我完全没有任何客气。
是啊,主叶这样的女孩我并不了解,也不喜欢,和她相处总觉得很奇怪,又心烦也别扭。
我和银子吃过饭半刻钟的时候万剋才回来,他只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就拿着角落的行李箱离开了。看着他离开我知道从此万剋与我们就算是陌生人了,也是本来就不相关。
看着万剋关上门被隔绝在屋外我才转过头,回头就看到银子盯着关上的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他才说:“这个人是谁?”
“万剋,章贤瑱的朋友。”
“哦他身上”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我凑近就只听到了他最后一句,“看起来章贤瑱还在”
“你说什么?什么章贤瑱还在?”我问。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摇头,笑着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悠长的说,“他会幸福,有人希望他快了”
我隐隐约约仿佛从银子的话里抓住了什么,心情顿时变得轻快起来,人毕竟喜欢好事,不论出于对谁,只要不是怨恨的人。静静看着银子慵懒的侧脸:章贤瑱和万剋不论如何都是兄弟,章贤瑱自然希望万剋快乐。
最幸福的人莫过于回头一瞥,在乎的人一直在身边陪着你,不论亲情还是爱情,亦或者友情。
2010年9月20日,我们是早上十点四十八分抵达上l海市飞机场的。
顺着拥挤的人流出了机场就看到人群中举着的一张米白色拓印的牌子,上面写着“十银”两大个字。想来这就是上l海市刑警大队派来接机的人了。
举着牌子的是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女生,她穿着一身职业装,梳着马尾辫。在她的旁边还有一个青年,灰白色t恤衫松垮垮的搭配着一条开了四五个洞的牛仔裤,整个人给人一种不务正业的印象。
见到有人走进青年慢吞吞的踱步而来只有女生立马就迎了上来,还顺便接走了我们的行礼,她露出如大学生接人待物时热情而成熟的笑:“三位就是浙l江省第一刑警大队重案组的人吧,我叫宋嘉瑶,是上l海市第二刑警大队苍鹰组的人。”
宋嘉瑶说话就和她的人一样干净利索。这时青年也走近了,他吊儿郎当的态度,双手环胸没有一点礼貌可言:“萧洋,和这个女人一样是刑警。”
即使别人多么不礼貌我们自己的礼数也不能废,冥渊不会说话银子是绝对指望不上的,于是作为交际人的我友好的对着宋嘉瑶笑着介绍:“我叫君子衣,”转头瞥了一眼银子,“我们组长十银,”接着看向冥渊,“这是白冥渊,刚刚才加入重案组不久。”至于为什么不对这个叫萧洋的人友好,还用解释吗?
而我的话才落这个叫萧洋的就调侃了起来:“姓十,百家姓里面有吗?你们杭l州市里重案组的刑警还真是奇怪,听说你们里面还有一个喜欢尸体的法医,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慕容涟城。”
“有没有你去查查不就知道了,”听到萧洋的话我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涟城喜不喜欢尸体你死了送到他的手”
“君子衣。”一边安静的银子沉了沉声打断我的话。我突然心中一颤,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样被萧洋这个人随便激起了愤怒。冷冷的看了萧洋一眼沉默不再开口,一时间空气有些凝固。
宋嘉瑶咳了一声提着行李用雅润的声音说:“车就停在外面,我们过去吧。”
因为宋嘉瑶的热情尴尬才得以化解。
停在路边的是一辆银灰色的半天窗的跑车,萧洋大步走到跑车边转着手里的钥匙炫耀般回头对着我们说:“第七款限量版跑车奔驰。我的。”
听到最后刻意成了一句的两个字我心里就只剩下“呵呵”两个字了,另外我还觉得这个叫萧洋的人脑子可能有点问题吧,这上l海市路上开跑车,虽然确实很拉风,会不会太闷骚了?
说到钱的问题,萧洋是觉得我们重案组的刑警很穷吗?虽然事实上我确实不是有钱人但是有钱人还见过的,咱们重案组的明土豪涟城就是一个,绝对是真的有钱人,银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家庭条件,但是目测不比涟城差。
其实我真的无法确定萧洋真是刑警吗?那有萧洋这样的队友也太拉仇恨值了。
第三十一章:分道扬镳()
上l海这是我第一次来。
以前对上l海的印象只限于上个世纪的抗日战争片:白墙青瓦房还有唱着夜上l海的夜总会歌女,歌确实很有特色。如今的上l海哪里还有当初的热闹,它和杭l州市一样,只剩下来往的车辆冷漠的行人,再美丽的灯光都是用来衬托寂寞的调料。大家互不相干何必管别人如何?
圆顶的欧式建筑美妙绝伦,初见的惊艳不会让人太快注意到身边淡漠的目光,有人说热闹中寂寞,我猜这就是繁华的冷酷吧。
就在我欣赏着窗外的建筑和行人时车内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顺着声音朝驾驶坐看去,萧洋犹豫了一秒才将手机放到耳边:“嗯,秋姐。”
注意着萧洋脸上的表情,原来这张脸上也能做出正儿八经的神情来,这认真的样子倒是有了几分中国警察的气魄。
又听到他说:“在哪里?好,我马上来。人接到了,要一起带来吗?好的。”
坐在副驾驶的宋嘉瑶等萧洋放下手机就问:“怎么了?是案子的事吗?”
“嗯,”萧洋沉吟一声,“现在我们去郊外,有人报警,郊外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
“那是不是类似案件?”宋嘉瑶咬着牙说,看起来有些迷茫和怨恨。
“是。”
“这变态!他究竟还要杀多少人!”
虽然我也好奇并且非常想开口询问,但是还是选择了同银子与冥渊一样做个安静的美男子不去多事,就算我们职责相同可还是有隔膜,不想惹人厌烦的最好方式就是少说多做。
在陌生的地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和浮躁,却也莫名的兴奋,也就一点点,大概因为不只是一个人的缘故。
暂时的住处被安排在上l海市朝际酒店,我们三人的套房相邻,我的在三人之间。这是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待遇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需要谢谢上l海市刑警局局警长的安排。
将行李放好只花了两分钟不到,我们将还没来得及停留半秒赶死般又跟着萧洋两人去郊外看现场。
意外啊,我以为上l海市这样繁华的城市郊外应该至少也有一条十几米宽的大马路,然而这里只是树木耸立,纯粹是一片林子加上草地。从酒店到这里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身边的景物竟像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下了车就看树林的入口处围了一群人,还用黄色警戒线给隔开了——这里就是现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蹲在尸体旁边捣鼓着什么。白大褂右边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像是路人冷漠的伫立着,还有一个男人拿着单反相机拍照。
我们随着萧洋穿过警戒线走过去,近了才看清楚白大褂原来是个女人。想来这定是个法医,不由心中吐槽:想涟城检尸多低调,他的白大褂只会在停尸房穿,才不会穿着白大褂满大街跑,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法医似得。
“秋姐,”萧洋走到看戏般的女人面前恭敬的招呼了一声,问,“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发现,手段还是极其残忍。”举着单反相机拍照的男人停了下来开口。
萧洋就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点点头没有多余的情绪,朝着地上的尸体来来回回扫了三次又看了看四周,最后他闭上眼睛说:“离尸体半米远的草被东西压过,低于它旁边的草,草没有断和蔫,说明东西不是很重,除此之外草坪没有拖拉痕迹,但是女尸周围草大量无精打采和折断,五米远外草坪被碾压形成对称的两条直线,直线粗一寸多,两条直线之间距离一米左右。草坪被碾压处两条直线尽头半米距离草坪大量折断,右边最突出。”
“目测现场:
凶手是一个人来的,他开着车在树林入口处停好后并没急着下车,而是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先把晕倒在副驾驶的死者踢下了车,死者摔到姿势成狗趴试,面对地背朝天,脚朝着车头朝着树林对面,人与车成一百一十五度到九十五度之间。将死者踢下车之后凶手才从主驾驶坐下车,他扫过车头来到晕倒的死者身边,他当时非常不耐烦和厌恶,所以用一只手抓住死者离他最近的手腕,蛮横粗暴的想将死者拖进树林,但是当马上要进树林时他犹豫了,最后决定就在树林外杀了死者。他松开死者退回几步,在死者左边蹲下,剥皮的工具展开放在一边开始剥皮,接着因为疼痛死者醒了,死者开始挣扎,凶手拿着手里的美工刀切断了死者的手筋,死者只有脚可以摆动,但是这并没有任何用处。死者在剥皮的过程中死去,剥完皮凶手又切下了死者十指的指尖,接着回到自己车中逃离现场。”
张了张嘴我无声的喊道:卧槽!说得好像你真的看到过一样!不过不管怎么样确实很牛,这不可否认。
就在我对萧洋的话半信半疑之时蹲在地上的女法医从容不迫的站了起来,而没了女法医的遮挡我的目光便直接落到了尸体上,一瞬间恶心席卷整个胸腔肺腑。
女尸仰面朝天躺着,他脸上的被人剥了个干净,血淋淋的但是却很平整,像蚯蚓一样盘踞在脸上的青色血管突兀而完整,没有一点破损,让人不得不感叹凶手对于剥皮熟练的手法。女尸的手腕下方的草地满是鲜血
就在我压制着心底的恶心对凶手的作案手法分析的时候就听到女法医叹了口气,“你说的基本与女尸身上的伤口符合”萧洋最初就在我心中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了,听到女法医的话我立刻就插了一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请不要妄自揣测,何况你所说的并没有什么用处。”
其实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