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司使-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着等着器具室传出一身巨响,我以为哲明哥出来了,却看到一双红色高跟鞋摆在门口,吓得我转身就跑。
那天夜里宿舍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害怕极了,开着灯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天亮,第二天听到哲明哥的尸体已经在器具室发现了,死的很惨。
我不敢去看,要是我早点拉着哲明哥离开他就不会死了。从此以后我每天晚上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个红衣女鬼,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缠上了我。我听说君警官和十队懂一些阴阳术,君警官帮帮我吧,一定要为我朋友报仇。”
白冥渊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好像只要我开口拒绝他就会这样扑上来同我同归于尽。恐惧已经让白冥渊忘记了他身在热闹的咖啡厅,激动和震惊如我也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白冥渊的话就如同一条看似胡乱搭造的不合逻辑与科学的跨海大桥,但是该有的东西联系起案子的前后来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了。为什么有人惨死器具室,为什么找不到证据,为什么案子总是让我们喘不过气。凶手一直在眼前,我遇到的第一个理工大学的学生,呵,团团迷雾终于即将破开了。
“君警官请你帮帮我!”见我好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一个人想着事情出神,白冥渊推了推我指着写字板上的一排字哀求的看着我。
我能够体会他心里的恐惧,面对友情和鬼,害怕与愤怒交杂,慢慢吞噬一个大学生的身心。犹豫了一会儿我整个人瞬间都放松了,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吧?坐回白冥渊对面,我看着他问:“你说夏孜忧出来时她的身上都是血,那些血迹主要在什么地方?”
他写到:“胸口和脸上都是。”
我轻笑,知道自己离答案越来越近了:“他的手上有血吗?身后呢?”
“我没有看到,应该没有吧。”
笑容在我脸上拉大,白冥渊看着我,他的眼里都是疑问。不过我却是抿了抿唇并不打算说给他听,案子只要刑警知道就可以了,其他人忌讳对案子的攀谈。
在白冥渊走神之际我掏出银子的手枪放到他的面前,有写字板刚好挡住视线,其他人看不到。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自信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说:“你不是说你有阴阳眼吗?既然可以看到鬼那么这把枪你拿着吧,到时候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拿起枪把玩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又写到:“给我干什么?”
“杀鬼,枪你会用吗?到时候我教你,不过现在你可以多练练眼法。我们需要一击毙命,不然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很危险的。”
“杀鬼?”他的惊讶不言而喻,字迹都写的有些扭曲了,“这能杀鬼?”
“放心,这枪不仅可以杀人子弹还可以杀鬼。中者必亡,魂飞烟灭,不留下一粒尘埃。”
白冥渊看我的眼神变了又变。我知道,他事先认为我肯定不会相信世界上有鬼,更不会相信他有一双阴阳眼可以看到鬼,我一定会觉得他有神经病,而他做梦也都没有想到我接受了他的说法,不但如此还要去杀鬼。这在他眼中到底是多么疯狂的举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对白冥渊来说绝对足够震撼。
好一会儿他才又写了一句:“鬼是冥界的东西,我们能管吗?”
“冥界?”我嗤笑,“又不是写小说哪里来的冥界?是阴间,又叫阴界。孔子说过,事分两极,极为阴阳。太极有阴阳,事有好坏,太阳东升西落为阴阳,山之南北有阴阳。正所谓阴阳生两仪,万事万物都有两方面。人也可以活在两个世界,人界即为阳界,鬼界即为阴界。阳界有阳界的阳规,阴界有阴界的阴规。活人犯法坐牢枪毙,鬼犯法下地狱诛魂。不成规律何以成方圆,可不仅仅只有活人才遵循。”
“君警官为什么会有这些看法?您是道士?我只知道十队是学过阴阳学的,他就是从北1京市风水建筑学院毕业的。”
看到这一排字我的眼角猛烈的跳了跳,还道士呢,道士个屁,我长的像道士吗?真的很想一巴掌抽过去。但是我还是用我自以为深沉的眼神配上自以为严肃的表情对他说:“阳界活人有警察阳警,阴界死人有鬼差阴警。”
白冥渊拿起笔还要问什么,我快他一步起身告了别。小孩是很神奇的动物,他们有用不完的好奇心,不仅如此,大学生也是。白冥渊就是一个很好的列子。
中午的阳光终于爆发出了他最大的能量,什么叫适得其反大概说的就是这浙1江的天气吧?
宽大的马路上车辆还在行驶,就像感觉不到天气的炎热。马路中间花坛里种着我叫不出名字的紫红色的植物在这样炎热的温度下竟然还可以那些精神抖擞的迎着阳光挺立,他们不同于人行道上已经焉儿吧唧耷拉了的行道树,不得不承认那是一种生命力比行道树和我还在顽强的植物。穿着凉鞋踩在地上隔了鞋底板还能感觉到地上滚烫的热度,这样的天气不用来烧烤人肉还真是可惜了。站在红绿灯口的斑马线旁,从身边飞驰而去的汽车喷在脸上的热气更是叫人窒息。这个世界已经快要与火融为一体了。我走在路上速度不敢快了也不敢慢了,用满身的汗水洗了一个澡。
从咖啡店出来就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涟城打来电话说到麓山饭店去吃饭。麓山饭店是一个五星级的饭店,我们重案组的五个人经常会去那里面吃饭,服务不错,饭菜也美味,质量也有保证。
涟城请的客,开了一个房间。我到时候涟城和小彐已经坐在桌子前了,他们的对面还坐了一个人,背对着我,有些眼熟。房间很大,大约有二十几平方米,桌上的菜不多,但都是好东西,准备精致,看的出来很用心。我倒是不知道涟城除了会验尸和查案对吃东西也有一套,以前我怎么不知道?
我吊儿郎当的站到涟城对面有点熟悉的那个人的身后,对着涟城问:“你点的菜?看不出来啊,怎么今天突然在外面吃了?你不嫌麻烦了?”
“不是我点的,我只负责买单。”涟城平静的回答,一张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有幸灾乐祸的成分在里面。
“我点的菜,”我前面的那个人转过身来,他有着一张我永远也忘不了的脸,目光淡漠的看着世界上的一切,“好久不见。”
第十五章:再见银子()
“银……银子!”我震惊的看着这个本来应该身在北1京的人,张口就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你回来了!你的案子呢?诔大哥呢?”
“组长回来当然是有事要与我们商量,至于风雨你就放心吧,北1京的那个连环杀人案他暂时还走不开身。”涟城双手交叠的看着我,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坐在银子的身边,“坐下吧,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我依言坐下不明白什么事那么重要:“什么事?难道比案子还要重要。”
涟城轻笑,不急不缓的开口:“浙1江省杭1州市柳李村白水山下发现了一处巨大的古墓,也可以说是一座遗留下来的古城。这座城到现在还没有被人发现,最近才被道上几个朋友知道,道上的人决定一个月后就下墓。我们也去。”
原来是盗墓,我的心不由的紧了紧。盗墓与我而言并不是第一次,以前也有过两次了。对于这所谓的南城古墓我没有什么看法,该干嘛就干嘛,盗墓就盗墓。
于是我毫不在意的摊摊手:“这也没什么啊,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张贤瑱的案子啊。”
见我不以为意涟城又说:“此墓非彼墓,听说比我们以前下的墓都要玄。子衣,到时候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难道还有什么绝世宝贝不成?总不会是《穆氏遗书》吧?”我真不觉得这应该有什么惊喜的。
“好了,这事到时候再说吧。”银子适时的开口,“现在我们说说这个案子吧,你们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听到银子问案子的进展小彐立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说:“七年前接手徐霞南案子的不少刑警都被调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能够查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不过有一点,那就是徐霞南死前喝过少量的酒,不过没有人知道徐霞南死的那天晚上和谁在一起,更没有发现有人去买过酒,更找不到有什么与酒有关的东西出现在现场或者现场附近。”
待小彐说完涟城叩着桌子也开口了:“徐霞南人际关系良好,没有可疑人物。”
涟城说完之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这几天的绝望似乎一瞬间又涌了回来。
我安静的坐在银子身旁努力保持着面无表情,倒是银子厉害,他侧过头眯着眼睛看着我,被他注视着我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说的时候他开口道:“子衣应该有点线索吧,说出来大家听听吧。”
在他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下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卖什么关子,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嗯,我确实查到一些有用的,而且凶手也知道是谁了。”
听我这样一说涟城和小彐将目光都投向了我,表情严肃还有点激动。
“徐霞南的导师罗伟教授行为古怪十分可疑,他肯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倒是他还没有说。罗伟家里有一间空置了很多年的屋子,罗伟本人很害怕那间屋子。那间屋子我也进去看过,没什么发现,但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另外理工大学的白冥渊来找过我,他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线索,还有一个你们怎么也想不到的秘密,”我扬起嘴角看向涟城和小彐,“你们还记得吗,陆哲明的尸体胸口上多出了一把刀,刀虽然插的不深不足以致命,倒是那把刀却在心脏的位置,足以证明有人想要杀了陆哲明,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动手陆哲明就被另一个凶手杀了。”
涟城思忖了一会儿说:“凶手一直以来都是步步为营,杀害陆哲明为什么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凶手并不可怕,甚至凶手从头到尾都没有杀过人,杀人的是那里的女鬼徐霞南。只可惜正是因为凶手没有杀人,甚至都没有伤人,所以前两次我们根本不可能发现任何线索。”
“我已经决定了,过几天要去器具室除了那只鬼。白冥渊那孩子会和我一起去。你们有谁要去吗?”
似乎真相已经揭晓了,但是并没有多少值得开心的地方,因为现在有一个更加严肃的问题,那便是抓鬼。银子依旧是那一副表情,反正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小彐则是不耐烦的将头转到了一边,只有涟城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次沉默比上次更长,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却没有一个人拿起筷子吃上一口。很长的沉默之后涟城说:“什么时候去,我陪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小彐就不用去了。”
“嗯。”小彐瞥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右臂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他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我就不陪你抓鬼了,南城古墓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需要准备,你们两人自己小心。我有一个同学段谨然,这次也和我来了杭州,我会让他陪你们去。怎么样?”银子适时开口,为我们的安全着想。
但是我却不认为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我和涟城也不是没有实力的人,不需要别人的维护,也不想到时分出一份力气去保护别人,所以我一点也不客气的拒绝了:“不必了,人多手杂,到时候更加不好应付。不就是一个女鬼吗?难道我和涟城两个人还拿不下她?”
说最后一句话时无比心虚,但也并不是胡言乱语。一顿饭我们四个人谁都没有吃过就结账离开了。银子没有和我们一路,他去旅馆找他刚才给我们提到过的同学段谨然了,我和涟城与小彐三人回了局府,天气已经炎热的无法出门了,我们只好打算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看看资料,顺便在分析一下案件。
炎热的下午抱着一大堆文件翻看,整个人都陷入了半窒息的状态,眼睛胀痛,耳边呜鸣,脑袋晕沉,不知不觉中陷入沉睡,这都是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中很常见的现象。
我翻过几页总会抬头走一会儿神,这时总可以看见涟城他皱着眉状似思考,目光没有离开过手里那一叠厚厚的纸,此刻小彐也翻着档案,表情就像刻在脸上没有一点变化。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涟城和小彐翻看资料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直同我们一起工作的银子和诔大哥。银子看文件时表情总是淡淡的,不似小彐的冷酷却比小彐更加疏远冷淡,在人前我从来没有在银子脸上看到过多余的表情,他总是一副波澜不惊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样子。诔大哥为人温和,看资料时也总是很平和,不会皱眉亦不会冷着一张脸,只是平静的看着偶尔眼中闪过奇异的神色。我是一个不太正经的人,没事总爱走走神,所以对我的队友们可谓熟悉无比。
在局府一呆就是一个下午,下班之后我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朝着菜市场的方向去了。我可没有忘记家里还有万剋和主页这两个人。
我是走着路去的。路上与我擦肩而过的几乎都是电瓶车和摩托车,它们喷出的热气洒在身上让人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好几次我差点忍不住冲上去拽一个人来揍上一顿。
到了目的地就更让人难受了,上百或上千的人挤在一个几百平方米大小的空间,周围都是规规矩矩的买菜的贩子,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且又没有空调,就如同把人给扔进了火炉里一样。来来回回总避免不了人们那汗津津的身体的摩擦。
我不是个会做饭的人,平时吃快餐的时候多,胡乱的买了不少,只希望不会显得寒碜,至于做饭的事情还是交给那个名字有点奇怪的主叶好了。
我的速度说不上快,但是也谈不上有多慢,到家的时候刚好是六点四十七。
万剋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新闻,上面播放的正是近来浙1江省发生的一些案子,案子不向外透露,节目主持人也就只会说上两句死了几个人,凶手有多残忍,其他一无所知,播放的案件正是我所接手的那一个。万剋看得很认真,配合着神情将眉宇扭成川。主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听到开门的声音万剋放下遥控器朝着我看来,盯着我手里提着的一大袋蔬菜好一会儿才说:“不用买这么多东西,随便吃点就好了。给你添麻烦了。”
万剋这几天难以想象礼貌,与在酒吧见到的样子完全是翻天覆地的改变。他比我更像是主人,不等我开口他就已经迎了上来接过我手里的袋子问:“案子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了吗?”
我摇了摇头不想和他多提案子的事情,即使万剋是为着张贤瑱的死来的,即使他们两人关系再好,万剋也没有资格且禁止知道案子的相关内容,法律是不对任何人徇私的,于我也是一样,这是为了保护与死者相关的人,也是为了保护凶手,更是为了保护身为办案人员的刑警。
我的目光将屋子里扫了一遍,没有什么变化,很安静,除了我和万剋没有第二个人了。拿了一个茶几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将自己窝进沙发里。屋里开着空调比外面凉快,竟然还渐渐升起了凉意,我换了一个节目,转头看见万剋已经自觉的坐在了我的旁边,我问:“那女人呢?”
“你问主叶啊,她早上起来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她说昨天晚上她看到有公司招聘女职工,她打算去试试,总不能一直麻烦你。她让我告诉你,谢谢,有机会会请你吃饭。”
“有机会请我吃饭,我今晚上就需要她做饭,真是的,早不走晚不走偏偏现在走……”
“你说什么呢?”
“呃——没什么。”我干笑了两声收起不小心的嘀咕,盯着万剋犹豫了好一会儿问,“你会做饭吗?菜我都买回来了。”
他眉头一挑,白了我一眼:“我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做饭,又不是女人。”
“那你早上中午吃的什么?”银子就会做饭!但我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朝着万剋悄悄投去了一个鄙视的目光,完全忘了自己也不会做饭这一茬。
“你问我,当让是叫的外卖了。”
我心疼的看着地上的那一袋菜,那可是花了我一两百块的,默默的替他们哀叹一口气,起身还是把它们全部都好好的放进冰箱里,关上冰箱我对着万剋说:“我也不会做饭,出去吃,我请客。”
“原来是想让我做饭啊!”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后又摊摊手,“不好意思,以前在酒吧工作时都是六点吃晚饭,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所有我已经吃了饭。”
我现在特别有一种找一块豆腐撞死的冲动,无奈我什么也不能对眼前这个人做。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好吧,那我就自己出去吃饭了。”
第十六章:半夜来电()
出门的时候月亮已经在西边的夜空半挂了,今夜的月光如同牛奶一样从天空泄了下来,让整片夜色如同被洗过一样,莹莹如玉。月亮也特别的圆。突然想起今天是28号了,月亮这样圆也并不奇怪,明天,后天,不是会更加圆吗?
我没有心思去吃饭,在人行道的路灯下随便找了一张长椅坐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散布在各处的行人。有人穿着名牌开着名车,也有人平平无为,而我是属于哪种人我不知道,我有比他们还要土豪的朋友和队友,自己却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那么该如何归类呢?
看着繁华的杭州夜景我的心变得无比平静,白天没有时间想的问题盘旋在脑海里,现在我开始一一的清理。
夜风就如旅人一般清闲的擦过人们的脸颊,灯光闪闪烁烁落在人们的肩上发上,铺在冰冷闷烫的水泥地上,又与汽车的探照灯相握而别,就像一段灿丽的3D片。
夜格外的能让人安静,静的仿佛血液都凝固了。这是城市的灯火,在一片热闹中我静的可怕。坐在长椅细想着点点滴滴,从案子到人们,再从人们到生活,又从生活到朋友,最后才是自己,这些都被我细细解剖。
2010年8月29日,天气酷热高温,同往日一样。
半梦半醒之间手机突然一阵鬼嚎,吓得我一个哆嗦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窗外,外面还是昏昏沉沉,半空还悬挂着一轮圆月。划开手机,打电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