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线艺人[重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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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怪陆丽会这么想，这里商场的东西再好也是属于三线小城市的，论起规模自然不能跟京城那样的大都市相比，就连同一个牌子的衣服，样式、款式什么的都少了许多，从小在京城长大顾清寒穿惯了那样的衣服，眼光自然挑剔的很。
想到这陆丽又开始发愁了，这买个衣服咋这样难恁。
在这方面陆辰的想法就跟陆丽差远了，他可是巴不得顾清寒一件都看不上。
但让人意外的是，就在陆辰以为今天不会有战果的时候，顾清寒居然十分利落的选中了一套。不过是在处理区选中的，这颇让陆辰感到吃惊。
就像一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忽然泡了包方便面一样，说不出的诡异。
不过平心而论，顾清寒的眼光还是蛮不错的，一件简单的条纹t，配一条背带短裤，没有过多的颜色和装饰，简洁随性。如果不是顾清寒挑出来，他还真不能在这一片花花绿绿的衣服堆里发现这套。
“这件？会不会太简单了点？”陆丽迟疑。
她还是觉得那些个贵的要死的衣服才适合。
“去试试呗。”陆辰说。
顾清寒刚准备点头，旁边走来个面带歉意的售货员：“对不起，这里处理的衣服我们是不让试的。”
陆丽不满：“不让试我们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服务员满含歉意道：“这是领导规定的，我们也没有办法，而且这价格实在是比原价低太多，纯粹就是赔本促销。”
陆辰不屑的撇撇嘴，这里的衣服他打眼一瞅就知道是次品，放在专卖店里根本不会有人买。处理区的商品吸引的就是些他们这种好的买不起但又想买件牌子的顾客，这里的价格对这种顾客来说还是有点小贵，如果穿起来不好看还是不会买，所以商家才采取了不让试穿的策略，为的就是快点卖掉没有销量的产品。
顾清寒挑的这件还算不错，穿上的效果应该可以，怕就怕会不合身。陆丽也是担心这个问题，拿着衣服在顾清寒身上比划许久，就是拿不定主意。
“会不会……哪里紧呢？”陆丽嘟囔。
“这件衣服挺宽松的，穿上肯定舒服。”售货员说。
“袖子正好，可这肩上感觉窄了点，怕会紧。”
“不窄，这松紧好着呢，你看。”售货员拉扯着衣服，向他们展示弹性。
陆辰眼尖，一下就看到有处缝合开了线，立马指着那兴奋的喊：“妈你看，那里开线了！”
陆丽也兴奋起来：“你们这衣服不会是假的吧？”
“当然是真的！”售货员辩解，“再好的牌子也会有疏漏的时候，再说这也不影响穿，回家缝缝就行了。”
“都有毛病的衣服还卖这么贵，卖出去不砸了这里的招牌嘛。便宜点！我要了！”陆丽露出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嘴脸。
售货员摇头：“价格都是厂家定好的，我们没权利便宜。”
陆丽一愣，忽然想起这不是外面的小地摊，这里的东西可是从来不讲价的。她一时有点尴尬。
“有问题的衣服厂家都是要回收的，是吗阿姨？”陆辰忽然扬起头，一脸天真的看着售货员。
售货员看着他，点点头：“是的，这个外国牌子特别讲究质量，对出问题的衣服都是按规定一律要回收的，小朋友你懂的真多。”
陆辰露出疑惑的表情：“那阿姨还现在这里干什么？”
“？”售货员没懂他的意思。
“这件衣服是有问题的，快去送回厂家吧。”
“……它只是开了线……”
“开线也是质量问题，衣服是布做成的，布是由线构成的，所以线的问题关系着衣服的质量，所以这件衣服就是出了问题，所以你要把它送回厂家”
陆辰一连串的“所以”绕的售货员头晕，却也一时找不出别的话来反驳他，拿着衣服一时间也进退两难。
“是……是要送回去的……吗？”
“嗯，必须送回去！”陆辰肯定的点下头。
“那，那我给你们便宜点……”售货员终于松了口，这套衣服在处理区已经全是不错的了，早晚会有人来买，如果今天真送回厂家了，那她可要损失一笔提成了。
陆丽听了一喜，刚想开口问价格，就听旁边悠悠然一声传来：
“那怎么行，你们卖东西也要按规章制度来，怎么可以这么轻易违规呢！”
陆丽：“……”
售货员：“……”
一张小脸义正言辞的，仿佛今天真要便宜卖他们就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似得。
售货员被他说的一脸绝望，可偏偏又找不到漏洞。
他们这边动静不小，尤其是陆辰说话格外大声，不少顾客纷纷向这边看来，售货员更是逃都没法逃，无奈，准备妥协：
“我这就——”
“但就这么送回去实在是浪费。”陆辰忽然打断她，“厂家要真是注重产品质量，就会把这衣服销毁，或是重新裁剪制作，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浪费人力物力，这太浪费了，浪费是可耻的！”
……这小屁孩怎么说的头头是道的。围观的群众纷纷心想。
“为了贯彻节俭的国家方针，我还是帮你们处理掉这件残次品，为你们节省资源吧。”
“……”都已经上升到国家层面了，她还能怎样？“你们多少钱买？”
陆辰瞅了眼标价，道：“30吧。”
售货员：“！”她们卖的是300，这家伙愣是给去了个零！
她摇头：“不行，太便宜了，不卖。”
“哦，那算了吧”陆辰扭头看着陆丽，“妈，你包里应该有个小剪子来吧”
“有啊，怎么了？”
“帮她把衣服剪掉，省得再运回去麻烦别人。”他边说边翻起包，“不用付我工钱也不用谢我，举手之劳。”
陆辰从包里拿出剪子，作势就要剪，吓得售货员一把把衣服举起来：“我卖我卖！别剪！”
陆辰冷冷看了她良久，才默默收起剪子，吐出一句让售货员抓狂的话：
“逗你的，按惯例残次品打五折卖吧。”
他倒也想30买下，可惜这人做不了主。
全部人员：“……”
售货员含泪的开了单子包好衣服，陆丽茫然的付了钱，唯有顾清寒还是看上去比较正常的面无表情，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只在接过包好的衣服时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但他对陆辰的砍价功底有了深刻的认识，别人砍价都是用嘴，他直接用实际行动逼对方就范。
走出去许久，蒙掉的陆丽才终于回过神，看鬼似得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从哪学来这么多道道？”
根本就像个久经沙场的砍价老手一样，陆丽心想。
陆辰歪着脑袋，天真的眨着眼睛：“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哪门子的电影？她怎么没看过？陆丽想。
转而想到她给儿子买的那一大摞电影书，陆丽才稍微释然点，果然多看书是有用的，看来早送小辰去学校是正确的。
陆丽对学校的用处再次刷新。
“对了小寒，赶快找地换上试试，看看合身不，如果不合身咱再去找裁缝给你改改。”陆丽忽然想起来，说道。
“嗯。”顾清寒点头。
把衣服换上，陆丽围着看了好几圈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顾清寒个子挺高，尤其是那双腿，长度比例超了正常人，所以裤子就相对短了点。幸好这只是条短裤，虽然在膝盖以上，但看起来没有丝毫违和感，反而跟柜台里模特假人穿上的效果一样，很是不错。
衣服买上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更何况还是以相当便宜的价格搞定，陆丽现在的心情很是不错，见时间还早，她兴起了逛女装的念头。
“再和妈妈去看看衣服。”陆丽说。
陆辰停下脚步，嫌弃的看着她：“不要！”
陪女人逛街看衣服什么的最无聊了，尤其还是个没什么审美观的老女人！
若在平时陆丽才不管儿子的意见，死拽也得拽上，只是今天顾清寒也在，虽说这个孩子嘴上肯定不会拒绝，但小孩总归还是不愿意逛的。
想起陆辰每次来都嚷嚷着要去五楼卖儿童玩具那玩，陆丽想了下，说：“这样吧，你俩去五楼玩，等我。小寒你看好弟弟，别叫他乱跑。”
嘁，还不造谁看谁呢。陆辰腹诽。
儿童玩具对他来说早没什么吸引力，但对比逛女装，他宁愿坐地上摆积木。再说了，五楼也不只有儿童玩具，一些进口的电子产品、家电什么的倒是很多，用来打发时间很是不错。
只不过还在上五楼的楼梯上，两人就被五楼人山人海的架势给震住了。
“居然有这么多人，是在大甩卖吗？”陆辰跳着往人群里张望，奈何个子太矮，被挡了个严严实实。
“乡巴佬。”旁边有人小声说，声音虽然不大，但也没可以放低不让人听到。
陆辰没去想话里所指是谁，只是本能的扭头看，是一个比他大不了一两岁的小女孩，一身小洋裙被打扮的像外语片里的小公主，见陆辰看自己立马收回目光，昂起头不屑的转回头，还冷哼了一声。
第11章 广告明星（2）（捉虫）（）
这要是还不明白“乡巴佬”说的是谁那他就白活了这26年了！刚出道时受那些所谓的大导演、大制作人的冷嘲热讽也就算了，现在连个没断奶的小姑娘也敢讥讽他，是可忍他也不能忍！
陆辰惊叹的睁大眼睛，一副见到女神的痴男形象，赞叹道：“姐姐你真漂亮！”
虚荣心不管年纪大小是每个女孩都有的，再说了，好话谁不喜欢听，小姑娘一听立马喜笑颜开，骄傲的拢了拢头上卷卷的假发：“当然漂亮，这可是我妈妈专门请人给我打扮的，你这个乡巴佬可请不起。”
“跟我家院里的大公鸡一样！”陆辰忽然又道。
陆辰语出惊人，小姑娘一听就跳脚了：“胡说！你才像大公鸡！妈妈说我这叫时、时……”
小姑娘语塞，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要说的词，急的干瞪眼，陆辰看不过去，好心提醒一下：“你想说的是‘时尚’吧。”
“对！就是那个词，这叫时尚！你个乡巴佬根本不懂时尚！”
“……”真对不起，“时尚”这俩字就是我这个乡巴佬提醒的你，陆辰腹诽。
见陆辰一副不相信的鄙夷，小姑娘又忙道：“瞧你穿的，什么破衣服，就一土老帽、乡巴佬！”
陆辰无所谓的挠了挠自己肚皮，白衬衫大裤衩，夏天穿这个再正常不过了，再说他一个五岁奶娃娃穿的很正式才奇怪吧。
想到这儿，陆辰看了眼一直一语未发的顾清寒，这货时刻挺胸抬头一脸的严肃，把陆丽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一套很邋遢的衣服硬是穿出一种西装范儿，看的陆辰一脸羡慕同时又忍不住想吐槽。他怎么说也是在娱乐圈混过的人，摆出那种走秀的架势当然也是手到擒来，可天知道那样有多难受，维持个一时半会儿还可以，时间久了根本呛不住，也不知道顾清寒这孩子怎么受的了。
陆辰奇葩的想法顾清寒自然不了解，只是见他一直表情怪异的看着自己，顾清寒自动把这脑补成了求助的信号。
像这样盛气凌人的小姑娘放在平时他根本连理都不会理，可一想到软萌萌的陆包子被恶女欺负的满含泪光，顾清寒就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他走上前去，板着一张小脸来回打量着小姑娘，冷冷道：“欧式风格的洋装搭配一头卷不卷直不直黑不黑黄不黄的头发，简直就是乱搭，粉色的裙子配黄色的袜子，会把你显得更胖。从另一方面来讲，你皮肤太黑，这身让你显得更黑。”
小姑娘下唇抖动，眼眶里泛起水雾，顾清寒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样子，最后又补一枪：“这其实是村姑打扮吧。”
绝杀！陆辰在心里鼓掌，平时冷言少语的人话多起来才是真的恐怖。
见小姑娘一副明明想要大哭却又不想在敌人面前丢脸强忍着的样子，感觉就一个字，爽！
——重回小时候居然有了以欺负小孩子为乐的恶趣味了吗！
“宝贝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一个魁梧的男人从最前面的人堆里挤出来，惊呼着蹲下身子，一副谁欺负他家宝贝就要把谁捏扁的架势。
“呜——！爸爸，他们欺负我！”终于等来了倚靠，小姑娘立马放声痛哭，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看到陆辰都替她捏把汗，怀疑会不会就这样抽过去。
“哪个兔崽子敢欺负我们宝贝！”男人搂着小姑娘四处看，凶狠的目光所到之处附近的人都选择了扭过头无视，生怕扯到自己身上。
不好！有敌情！陆辰一把拉起顾清寒的手就想跑，奈何附近都是人，他压根就出不去。
见男人快要注意到自己，陆辰立马揉着眼跟着大哭起来：“呜啊——！哥哥，疼……疼！”
顾清寒根本不清楚陆辰怎么会突然哭起来，但那一声声凄惨的哭声格外揪人心，赶忙问：“疼？哪里疼？”
“脸……脸疼……呜呜……嗝！”为装的更像些，陆辰趁混乱中狠狠拧了下自己的脸。
“脸？”顾清寒凑上前去，“怎么会疼，让我看看。”
一大片鲜红的印子在白嫩的小脸上分外明显和惹人疼惜，顾清寒皱起眉头：“怎么弄得？”明明刚才还没有？
陆辰嗝着气，颤颤巍巍的伸出小手：“她，她拧的……嗝！疼……呜呜！”
顾清寒看着陆辰指向的方向，先是疑惑，然后立马明白。他脸皮动了动，想做出个什么愤怒的表情回应，可想了想，还是做不出这种厚脸皮的事，于是就恢复平时的面无表情，冷冷盯着被男人抱着的小姑娘。
真上道！陆辰点了个赞，他刚才生怕顾清寒会来一句“明明是我们在欺负她，她什么时候拧到你了”之类的话。
“没！我没拧他！爸爸，他骗人！”小女孩哭功来去自如，立马止住了哭声，为自己辩解。
男人有些犹豫，私心上他当然是偏向自己女儿，可偏生对方只是两个孩子，尤其是哭的那个，年纪一看就比自己闺女小，而且脸上明明白白的“罪证”，他总不能说是那孩子故意拧的自己吧，这么小的孩子，哪来这些个心机。
没有心机的“单纯”的陆辰揉着发红的脸颊，撇着嘴：“我没骗人！你骂我是乡巴佬，不仅拧，还推我！”
“骗人！骗人！你个臭乡巴佬、大骗子！我没拧你也没推你，骗人！”小女孩在爸爸怀里喊叫着，伸出身体挥舞着双手往陆辰身上挠。
男人按着女儿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发疯的女儿已经完全相信了陆辰的话，人证、物证、还有暴力倾向……足以证明了一切。
“宝贝儿乖，宝贝别哭，爸爸带你去买娃娃哈，乖。”男人用与他外形完全不符的语气安慰着小女孩。
“我不要娃娃，我要爸爸你打他，他骗人！”小女孩哭闹着还不肯妥协。
陆辰挑了下眉，感情要准备屈打成招啊，虽然他也不屈……
男人被自己的心肝宝贝弄得束手无策，见往这边看的人越来越多，他也有点挂不住面子：“再闹就送你回家，别想参加这儿的广告小模特了！”
小姑娘一听立马闭上嘴，只是眼里开始蒙上水汽，男人一看又心软了：“宝贝乖乖的别哭，妈妈可是给小雅化了漂亮的妆呢，哭了可就不好看了。”
最后连骗带哄，小女孩终于消停些。
“广告小模特？”男人抱着小姑娘一走，陆辰立马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小声重复道。
“嗯？”顾清寒对他变脸的迅速还没适应过来。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那个大块头说了句，什么广告小模特之类的？”陆辰问。
“似乎……有。”顾清寒不确定，他当时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这种无关紧要的话上，只顾着想该如何配合陆辰演戏了。
可见顾清寒的演技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培养的。
“绝对是！”陆辰激动道，“难怪这里这么多人，肯定是在选小孩拍广告。”
经陆辰这么一说顾清寒才留意到，这一层似乎是蛮多明显经过打扮的孩子的。
顾清寒点头：“嗯，然后呢？”拍广告而已，陆辰为什么这么激动。
“然后什么然后！”陆辰对无动于衷的顾清寒翻了个白眼，“当然是参加喽！多好的机会。”
“参加？你？”
“错！是我们！我和你。”陆辰纠正道。
“……没兴趣。”
陆辰严肃的端着小脸，一本正经的问顾清寒：“吃饭需不需要钱？”
“需要。”
“买衣服需不需要钱？”
“需要。”
“看电视需不需要钱？”
“需要的是电。”
“电也是钱买的！”
“……哦。”顾清寒完全不知道陆辰想表达的是什么，只能诺诺的应着。
“而且还有房租什么的，总之就是你在我家待着的每分每秒都要钱！”陆辰教育道，“所以，你需要赚钱来支付暂住我家的开销。”
“……”说这么多意思就是要债。顾清寒懂了。
陆辰上下打量着顾清寒：“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也只能卖身了。”
他后悔了，他果然还是应该乖乖回家的。
“所以这次机会你要把握住，卖身……哦不，卖艺赚钱来支付生活费。”
陆辰这么做是有自己打算的，因为以顾清寒的自身条件既有可能被选中，而且他刚才说的也不全是恐吓，他们家条件的确不怎么样，如果能拍广告绝对可以带来一笔不错的费用。当然，当童星也是进入娱乐圈很不错的一步，无疑会省下很多麻烦。
也不管顾清寒愿不愿意，陆辰反正是决意要拽着他一起。两人在人群里找了一圈，终于在一处靠近楼梯的位置找到了报名处。
——小红星广告小模特选拔报名处
小红星……好恶俗的名字。
陆辰抖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走到报名的桌子前，费力的踮起脚，让自己的脑袋可以探出跟他差不多高的桌子。
“叔叔，我们来报名！”清脆的童声让正在埋头整理报名表的庄光抬眼看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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