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霍霍向渣攻[重生]-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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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因书伸手抓住舒望放在桌下的手,用绵软的小手轻柔地握住,然后敛去脸上的一切表情,沉着冷静地看向正对面的徐凡:“徐先生,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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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和秦因书走出咖啡厅时,西沉的太阳正散发着最后一点余晖,那是一种让人由心底觉得暖洋洋的橙黄色。
微风徐徐拂来,停在马路对面的一辆黑色迈巴赫适时摇下了车窗,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无比专注地看着对面的一大一小一点一点走向自己。
舒望感受到了那平静似水却不容忽视的注目,立马笑了起来,拉起秦因书的手对沈景行对打了打招呼。
他坐进车里,才刚系上安全带,就感觉到有一股热气正喷薄在他的耳垂上,一转头,便被沈景行赫然放大的一张脸吓了一大跳。
舒望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往后躲:“吓死我了,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给我看你的黑头吗?”
沈景行摇了摇他那张万年冰山的脸,一本正经地抬起了下巴。
满是疑惑的舒望瞧了瞧眼前的大脸,又扭头求助般地看向独自坐在汽车后排的秦因书,而秦因书则是一脸“我还是个宝宝”的懵懂表情。
就在这时,沈景行的大脸又揍过来了些许,舒望被挤在车门上有些动弹不得:“咳咳咳,我要被挤死了,你过去点,行吗?”
“不行。”沈景行淡淡吐出了这两个字。
在舒望开口前,他已经一把抓住了舒望的手腕,一板一眼地说道:“在六个月前的这个时候你说需要六个月的时间来考虑,现在考虑得怎样了?”
舒望薄薄的耳垂当即红透了,他眨了眨眼,又偷偷瞄了瞄后座上正全神贯注观看着的秦因书,忽然伸手摸出一本汽车杂志挡住了两人的脸,然后飞快在沈景行脸颊小啄了一口。
只是一眨眼的瞬间,一切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
舒望看着离他不到一公分的那张脸,有些结巴道:“你、你可以坐回去了。”同时响起的还有来自秦因书的抱怨声:“车上还有小孩子!”
可一本薄薄的汽车杂志似乎将所有的噪音都隔绝在了两人世界之外。
沈景行目不转睛地看着舒望:“太轻了,没感觉。”
说完,便又将脸凑了过去,就在这时,一只手挡住了他,挡在了他的唇和舒望的唇之间。
沈景行看着舒望,舒望也看着沈景行,生动形象地演绎一番什么叫做“大眼瞪小眼”。
风从这边车窗吹进,又从那边车窗吹出,两人似乎忘了呼吸,也忘了眨眼。
幸好的是,就在两人快化身为雕像时,车里唯一脑子清醒的秦因书,一把拿开了那本碍眼的杂志,然后凑到沈景行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后、面、的、车、让、我、们、让、道,喇、叭、已、经、响、了、三、次。”
此言一出,那响亮的鸣笛声顿时显得格外刺耳,舒望连忙推开沈景行:“对,我们快点让开吧。”
沈景行一边开着车一边偷偷翘起了嘴角,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则一点一点向右边移动。
然后,他就握到了一只肥肥软软的小手。
紧接着,耳边就响起了秦因书语重心长的声音:“沈叔叔,开车时安全最重要,答应我儿女情长先放到一边。”
舒望用余光瞥了瞥神情严肃的秦因书,又瞟了瞟一脸僵硬的沈景行,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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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庭小区一单元四栋801。
这就是舒望和秦因书的家,不是一时,而是一辈子的家。
这是舒望全款买下的房子,亲手装修的家,连房贷都无需顾虑,只用去享受家的温暖就好了。
风庭小区是风都最高档的几个小区之一,位于风都市中心的商业区,附近就是风都最优秀的小学熊本熊小学。
毫无疑问,谭轻水就在熊本熊小学上学,秦因书也自然而然就跑到了熊本熊小学上学。
对了,秦因书现在已经六岁了,是一名光荣的小学生了,每天都要带着鲜艳的红领巾高高兴兴地去到学校,一边听着老师讲无聊的课,一边看着坐在他前面的谭轻水的后脑勺发呆。
在掏出钥匙打开门时,舒望顿了顿,转身看向另一侧的沈景行:“你……要来我家吃饭吗?”
站在802室门口的沈景行立马将钥匙收进口袋,大步走到了舒望身边:“你想吃什么?”
门开后,沈景行轻车熟路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便折腾了起来。而舒望和秦因书只有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仰望他的份。
看那精美的刀工,看那轻松的颠勺,看那恰到好处的火候,这样烹饪出的东西怎能不美味呢?
一顿饱饭后,舒望先将沈景行送出了门,接着简单收拾后,便带着秦因书出门补习了。
现在的孩子对补习几乎都是唯恐避之不及,而秦因书却是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盼星星盼月亮,这着实是一种比为爱走钢索更崇高的境界。
秦因书这么盼着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他的补习老师正是谭轻水的母亲,风都大学里的法语老师,他要补习的也正是法语。
虽然,他对法语和英语一视同仁——两者都是一样的让人头大,可如果能借机亲近亲近谭轻水,他也是很乐意的。
八点钟左右的时候,舒望带着秦因书到了风庭小区隔壁的风洺小区。与风庭一样,风洺也是一所高档小区,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公寓,全是些小型独栋别墅。而谭轻水就住在其中的一家。
门铃按响没多久,一个秀美的女人就带着一个粉嫩嫩的小朋友出来打开了院子的栅栏。
谭轻水本是有些怕生,见到舒望便一直躲在自己妈妈的身后,小脸上写满了怯意,可当他看到秦因书的那一刻,一下子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他扯着自己妈妈的衣角,从妈妈身后探出身对秦因书说道:“小书,你是来陪我玩的吗?”
话一说,便飞快地缩回了身,活脱脱一只胆小的小松鼠。
“不,我是来学习的。”秦因书义正言辞道,他抬头看了看一脸欣慰的谭妈妈,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俘获了未来的丈母娘,于是又问道:“刘阿姨,我学习完了后,可以陪阿水玩吗?”
“当然可以了。”刘黛柔满是疼爱地摸了摸秦因书的脑袋:“我看小书这么聪明,今天的知识一定很快就可以学完。”
舒望笑笑:“那你们先进去吧,我到附近逛逛,九点半的时候来接秦因书回家。”
“嗯,好的。”刘黛柔蹲在谭轻水身边,轻柔地说道:“阿水,快跟叔叔说再见。”
“叔叔再见。”谭轻水对着小手指,怯生生地说道。
秦因书看出了谭轻水的紧张,一把抓起对方香香滑滑的小手,大步往屋子里走去:“阿水,咱们先进去,等我学习完了,我就可以陪你看动画片了……”
舒望没好气地看着自己儿子有了媳妇不要娘的德行,但最终还是笑了起来,一边念念叨叨一边大步离开了:“小色胚,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反正肯定不是我……”
风洺小区虽然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但作为一个风都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它占地辽阔,环境清幽,生活便利,仿佛是独立在闹市区中一片幽深森林,一踏入它,就宛如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连空气都清新了起来。
小区西边有一条引流于相濡江的小溪,清澈潺潺,溪边是大片的草地夹杂着几小丛灌木,在夜晚时分也别有一分美丽。弯弯的月牙,长长的木凳,空中犹如星星一样璀璨的萤火虫,
一起梦幻得好似童话世界。
这么一块遛狗宝地怎么会被风洺小区的狗奴们放弃呢?
此时此刻,大大的草坪上正奔跑着十几只狗狗,娇小的雪耐瑞,憨厚的金毛,傻傻的哈士奇,有大有小,各式各样,全都融洽不像样子。
舒望坐在长凳上看着眼前互相追逐的狗狗们,脸上渐渐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也许是他的相貌好看到已经跨越了种族的界限,屁股下的长凳还没坐热,一只蹒跚学步的小奶狗就踉踉跄跄地朝他扑了过来,嘴里还汪汪汪地叫个不停。
舒望举起小奶狗逗弄了一番便把它交给了赶来的主人,可在被交到主人手里那一刻,小奶狗立即不安分地挣脱了起来,嘴里的叫声愈发凶狠,犹如杀猪一般。
舒望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然后起身走向了一旁的便利店。
他随手从冰柜里拿出一罐可乐,然后走到了收银台前:“这个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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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盯着手腕上的手表。
已经十分钟了,舒望仍没有从便利店出来,他掐灭烟头,走向便利店,推门而入。
可当推开门后,才发现店内除了收银员外已再无一人。
男人微拧眉头,转身走出便利店,可就在门打开的那瞬间,一个声音在门外兀地响起:“你跟踪我?”
看清男人的面容后,舒望顿时松了口气,放下手中刚从路边捡起的木棒,淡淡地朝冯义博抬了抬下巴:“别想了,我刚刚是从后门溜出来的。”
他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冯义博一番,狐疑地问道:“你真是在跟踪我?”
一身黑衣的冯义博往下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冷静自若道:“我看到有人身影很像你,就跟了过来,原来真是你。”
“哦,这样啊。”舒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拉开便利店的大门再次走了进去。
他回头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冯义博:“喝什么,我请客。”
舒望坐在长长的木凳上,手里捧着一罐冰凉的可乐,只是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你的伤好了?”舒望问道。
“差不多了。”
“那你怎么会来风都?”舒望继续问。
冯义博将手里的咖啡放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根烟便直接点上了,吸了两口后,发现舒望一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于是哑着嗓子问道:“来一根?”
舒望看着他,摇了摇头。
冯义博眯起眼睛,吸了长长的一口烟,脸上闪现了一秒餍足的神情:“我辞职了。”
“辞职?也是。城管还真是份苦差,吃力遭人厌。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会来风都。你在这里找到了工作吗?”
“刚找到。”
“干什么的?”
“给人打打工。”
“那你为什么要跟踪我?”舒望冷不防问道。
冯义博镇静答道:“我没有。”
“是吗?”舒望双手交错了起来
而冯义博并没有再回答。
舒望轻叹一声,抬头看向远处,那片绿色的草坪上,狗狗们仍在自由自在地玩耍着,仿佛时间不曾流逝。
“在很久以前,大概好几年前吧,有一段时间我总是感觉自己在被人跟踪。”舒望没头没尾地说着,到这里,他顿了几秒,扭头看了冯义博一眼,才继续说道:“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可就在这几天,就在刚刚这种感觉有出现了。”
冯义博拿起滚烫的咖啡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语气冷静而淡漠:“然后呢?”
舒望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冲着冯义博挤了挤眉毛:“你不会真以为我相信你了吧?”
舒望伸手拍了拍冯义博的肩膀,比起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这具略僵躯体的反应要真实多了。
他满意地笑笑:“我知道你是在跟踪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冯义博表情微变,可话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原来你还真在跟踪我!”舒望恍然大悟道,他摊摊手:“不过,你也别担心,既然你不想告诉我原因,那就不告诉好了。我如果想要知道,我就自己去找。但是,你也别再跟着我了,我不喜欢被人跟踪。”
“几年前谁在跟踪你?”冯义博突然问道。
舒望看着冯义博沉默了三秒,接着就噗嗤笑了起来:“我不知道啊,我都说了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也许根本就没人跟踪我。我刚刚也是在诈你,谁想到你真中招了。”
“算了,不跟你讲这么多了,我得先走了。”舒望将手里的易拉罐以一道优美的抛弧线丢进了垃圾桶里。
“不管怎么样,希望你能在这个城市好好生活。但是,真的不要再跟着我了。我在这里生活的好,我不想和之前的人或者事再有什么交集。”
“真的非常的谢谢你。”舒望深深看了冯义博一眼,毅然决然地大步离开,没有留下一丝眷恋。
在舒望走后五分钟,冯义博拿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
咖啡已经不复之前的滚烫,被掩盖的苦涩显得愈发醇厚,他不由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说道:“出来吧。”
然后,另一名身形相似的男人从后面的树林走了出来,坐在了冯义博的旁边,也就是舒望刚刚坐的地方。
“他发现了。”冯义博说道。
男人淡淡道:“我知道。”
冯义博回过头来打量身边的男人,语气中带了些语重心长:“老秦,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作为兄弟,我只能劝你不要等到失去了再后悔。”
“我已经失去了。”秦宥淡漠地垂下眼。他熟练地从冯义博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拿出一根叼到嘴里,凑到冯义博跟前:“有火吗?”
冯义博瞥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为秦宥点上:“咱们多少年没见了,一见面就让我给你点烟。”
秦宥在烟雾缭绕中缓缓吞吐中,却不料忽然被呛住,不由咳了起来,冯义博懒懒地抬眼:“怎么,这么多年没见,连烟都不会抽了。”
秦宥长长叹谓一声:“好些年没抽了。”
“因为他吗?”冯义博突然问道。
“当初我们可是学校里最无法无天的小混混,结果你一转校就变校草学霸了。咱们都多久没了联系,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想到我吧。”
沉默了好几秒,秦宥低声说道:“上次谢谢你了,如果不是……”
“我命大着,一场车祸而已。”冯义博拿起杯子,将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而且,你现在是我的老板了。”
他转头看向秦宥,质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房子和车子我都替你安排好了。”秦宥将钥匙递给冯义博:“以后,我们尽量少见面……”
秦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钳制住了手臂,冯义博看着他说道:“如果你不想说,不要紧,但是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做后悔的事,不要像我一样等人失去了才……”
秦宥眼底滑过一抹诧异:“他怎么呢?”
冯义博叹了口气,一张本就成熟的脸显得愈发沧桑了:“车祸,人没了……”
“对不起。”
冯义博伸手拍拍秦宥的肩膀:“所以,你一定要想清楚,能活着在一起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还有机会,还来得及。”
秦宥站起身,从上而下地看着冯义博:“你搞错了,我没有后悔。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冯义博大声叫住转身离去的秦宥:“那你找我来,又算怎么一回事?”
可对方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步履不停,只留下了一个决绝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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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橙色的太阳,绿色的草地,五颜六色的花朵,还有两个手牵着手笑哈哈的小人,这就是谭轻水刚刚画完的画。
他放下手中的蜡笔,心满意足的将自己的画作欣赏了一遍后,就凑到了秦因书身旁好奇地问道:“小书,你画的是什么啊?”
与他笔下的绚丽多彩不一样,秦因书一整张画只有黑白两种颜色,虽然线条流畅生动,却隐隐透着一种压抑的感觉,谭轻水不开心地撅了撅嘴,然后眼睛一亮,献宝似的把自己的宝贝蜡笔送到了秦因书眼前:“小书,我们来给它涂颜色吧!”
“不是有黑色和白色吗?”秦因书顿下手下的动作,抬头看了看谭轻水。
“可我、可我……”谭轻水扭捏地背起来双手,他不去看秦因书,嘴巴却嘟得老高,一脸的委屈神色:“我不喜欢这样。”
“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呜呜,我就是想涂成五颜六色的嘛,呜呜……”谭轻水难过地垂下头,似乎秦因书再不从他,金豆豆就要掉下了。
秦因书无奈地叹了口气,都怪他,他一个大人跟小孩子讲这么多干什么。一眨眼的工夫,他便换上了一副灿烂童真的笑容,拉了拉谭轻水的小手:“阿水,阿水,我们来玩过家家好不好?”
“好啊好啊!”谭轻水高兴地拍起了手,全然忘记了哭泣:“我当新郎,你当伴郎!”
秦因书刚想一口应下,却发现了一点不对劲:“那新娘呢?”
“两个新郎不行吗?”谭轻水像看弱智一样看着秦因书。
“当然可以。”秦因书雀跃了起来:“所以我们两个都是新郎?”
“不对不对。”谭轻水摇摇头,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是新郎,你是伴郎。”
秦因书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可看着谭轻水那张粉嫩的小脸,他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只好循循善诱道:“我们有两个人,又有两个新郎,那就是你当一个新郎,我当一个新郎了。”
谭轻水一脸古怪地看着秦因书:“可我已经有新郎了,而且已经说好了。”说到后面,谭轻水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透着些许不正常的红晕。
“谁?”秦因书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谭轻水紧紧闭着嘴巴,双手捧着像桃子般红透了的脸蛋,一双明亮的眼睛水润润的,整个人显得既紧张又羞涩。
这下好了,秦因书之前没吐出来的老血又咕噜一下咽了回去,差点被呛个半死。
“他是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谭轻水。
“是、是小飞机。”
谭轻水害羞得低下了头,支支吾吾道:“其实、其实我也没有见过他……但是我知道他就住在我隔壁,他叠的飞机总是能从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