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第1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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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明儿还跟你们一处吃。”王爷顺着杆儿就上来。
“吃可以,但准话得给我一句了吧,刚才吃饭呢,我怕福姐儿吃不好,就没理论。拿纸笔来,写一个保证书,从此时开始,再也不拿加福乱说话,实在想说,只说你儿子就是,我随便你说。不过我可不保证我不占上风。”
萧战说过,外面亲兵敲门进来:“小王爷要的纸笔。”送一副到桌子上又出去。
梁山王没有办法,他说小夫妻你们孤单,其实常年独自在外,孤单是他。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把王爷彻底打倒。他经不起小俩口儿以后不理自己,在儿子的监视下写了一封要寻人不是,决计不寻加福的保证书。萧战揣起来转身,道声老爹好睡扬长而去。
背影在地上拖得长长的,带足桀骜不驯,吃了瘪的梁山王又喜悦上来。
“好小子,对自己爹也支招儿,好小子,难怪你岳父不肯还给我。光你们陪他吃饭,他得多乐不是。”
说着说着计上心来,自己在儿子受了气,哪能没个地儿出一出。现成的有纸笔,提笔在手,给小倌儿写了一封信。
“哥哥对不住你,小夫妻们头一晚不分开,已经圆了房。凡是这事儿都得男人担着,不然还是男人吗?千错万错只怪战哥儿,你要是还不解气,再怪哥哥一声,哥哥没教好他。哥哥有个弥补的主张,我们一到山西就给他们在军中成婚事,千错万错也就圆了。以后抱上大孙子,你只有喜欢的。也就再不回京办喜事,长呆山西树威风。你不用谢哥哥,哥哥和你定下亲事,能担的哪能不担。”
把信封好,盖上他的私章写上绝密字样。交给驿站官员,嘱他明儿有顺路的马送去兵部。官员收好出去,王爷神气活现去睡,带着你抢我儿子十几年,我再也不归还加福的得瑟香甜入梦。
第二天面对加福好生愧疚,又认为加福能跑一天的马已算女将中的了不起。这公公关怀备至:“福姐儿,不如你带着你的侍候人后面慢慢来吧,你要是累了,呵呵,有船坐一坐吧。”
就是陈留郡王也以为王爷睡一夜明白过来,把“公公”二字在梦里参悟透彻,虽对他不敢放松警惕,郡王也觉得今儿一早尚算得体。
加福不肯,脆生生回道:“祖父送我来,就是不离开战哥。”她的亲祖父已离世,这说的祖父王爷明白是自己老爹。
战哥也不答应:“我在哪里,福姐儿在哪里,从小儿就是这样。”他的爹耸耸肩膀,在心里反驳,应该是加福在哪儿,你从小就在哪儿吧?不想和儿子过招,这会儿没有说破。
侍候的奶妈走上来:“回王爷,福姑娘不是一般的姑娘,是老王爷教出来的姑娘,您哪能轻视她。”
于林等四个先生走上来:“老王爷事先知道王爷会有轻视,让我们进言,小王爷小王妃从来形影不离。”
梁山王让“小王妃”称呼逗乐,嘿嘿笑上几声点动大脑袋。上马的时候又不开心了,加福在京里早有小王妃名声,就是家人也能叫一声。到了自己这里,说声要孙子就成了滔天大罪?小倌儿也要寻衅,战哥也要用计,这不是欺负老爹,欺负亲家?
写信的内疚一扫而空,带着一行人上路再次狂奔。到了中午乐呵呵挤去和小王爷小王妃吃饭,到了晚上挤去和小王爷小王妃吃饭闲谈,倒让陈留郡王、龙氏兄弟和褚大放心不少。
……
梁山王离京不过一天,第二天信就到袁训手里,袁训骂声胡言乱语,把信烧成灰。
侯爷要是没有绝对的把握,怎么会让女儿同行。不管是战哥也好,还是加福也好,侯爷全是信任的。而且又有侍候的人,奶妈是太后给加福的,太后才肯答应加福同行。加福出远门儿,可不仅仅是侯爷一个人能答应的。
回家去还不敢和宝珠说,怕宝珠担心。只背地里把亲家骂上许多回。宝珠看出他眉角郁郁,还以为挂念加福和战哥,背着丈夫让家里的孩子们多多的陪侯爷说笑。
加寿出嫁,小六和加喜在宫里居多,只有执瑜执璞、小红和褚大路兄妹在。把大花的亲事多多的拿出来说。
“祖母说有侯爷在,别人家门第难谈得上门当户对,但好歹也要和女婿有个唱和的相貌。还是挑不好人,指望大花长开了身量儿,面容也长得细嫩些再说亲事。”
袁训果然有了笑容:“褚兄走的时候,说他有几个阵亡的兄弟,家里像是有儿女。我说像是不行,老太太要管这事儿,得清清楚楚的回她。褚兄把地址给了我,不过那几个人不认字儿,对自己住的村名都半含糊。这得慢慢的寻,要是有男孩子,得给老太太看过再定。”
“关爷的儿子大牛也定了亲事,天豹小子的亲事奶妈在寻,小子生得好,奶妈不肯定给大花。”宝珠闲闲。
袁训莞尔:“大牛的亲事可轮不到咱们作主,任总管不定他肯吗?”宝珠笑说也是。慢慢的天黑下来,一家人用晚饭。饭后,香姐儿送父母回房,和他们说到睡觉时候。
四姐妹只有香姐儿在家里,把父母亲对三姐妹的疼爱揽在身上。
很快加寿大婚满月,匆忙探望南安老侯,老侯发昏什么人也不认得,家里人怕过了病气,不敢给加寿见,但加寿执意要见,把老侯看似乱动的手指画的字看在眼中。
那只要有片刻的清醒,就写的字,是:贤后。他写写停停,但反复在写。
加寿回去大哭一场,第二天还想探望,却有一场早就备下的京都赏花集会而没有去成。
……
正是桃李芳菲的季节,达官贵人们大大小小的赏花会层出不穷,这一场格外让人重视,是早有传闻,太子夫妻也会出现。
权势之地,每一年都有怀才、揣金、携女人的到来,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
没有年青的太子在京中,也挡不住他们的脚步。他们还要往宫里钻营,还可以钻营大臣。何况有年青的太子、年青的齐王和安王,还有中年的皇弟们。再不受宠,也是皇家人。而他们大多是京外来的,就是有些京里土生土长的,也早忘记至少四年以前忠毅侯府打着游园的名义,却做媒不少的那桩事儿。
这一天桃花李花杏花下面,丽人无数,衣香鬓影。
沈沐麟也觉得是个机会,来接香姐儿:“二妹,上午的花儿更好看些,咱们走吧。”
香姐儿点一点头,却道:“只能看中午和下午的花,我昨儿又查了几个方子,你和我先去南安侯府看太爷爷,再去宫里看太上皇。”
沈沐麟连声答应:“只要你肯理我,你去哪儿都行。”他想到最近几天里香姐儿对着自己不展眉头,害得他担心不已还有余悸。
“我没有不理你,只是战哥走了,家里人何尝有人是快活的。表弟哭了几大场,正经表弟并不受战哥很待见,也背后哭了几回。”香姐儿说着又噙上泪。
沈沐麟垂下头:“好吧,战哥不待见我,我不应该跟他恃气,他走了,我不应该喜欢。”
“算了吧,战哥一直是这样,也难强求你喜欢他。但他走了,把加福也带走,也难强求我心里过得去。”香姐儿长长叹上一声,让沈沐麟帮她抱着医书匣子,往房外走。
出院门的时候,沈沐麟想起来:“你说的那位名医邳先生找到没有?”香姐儿低下头不回话,背影让勾勒在地上长而单薄,看得沈沐麟心疼起来。
“你只学过几年医,没有正经出门行过医,经验上先不足。太上皇和南安侯府的舅祖父又都是年老衰弱,有时候也有个回天无力的说法。岳父也让人寻名医去了,你别再把自己逼的苦行吗?”
沈沐麟这会儿想到萧战在的好处:“要是战哥还在,虽然他顶顶不喜欢我,我顶顶受不了他,但他胡说一通倒真的能解烦闷。弄一肚子气出来,你哪还有精力烦呢?”
不管怎么听也是一番情真意切,香姐儿也不忍再把战哥摆在两人中间生嫌隙,小小声地回:“别怪战哥,你回想想,他对大姐和我,对哥哥也是这样。他呀,就要在家里争先才称心。”
这是送走萧战以后,香姐儿在解释上最中肯的话,沈沐麟笑容加深:“让你提醒,还真是这样。不过我是后来的,不讲理又不如他。每每让他欺负,总有追不上之感,也就忘记战哥眼里其实谁也不认,”
香姐儿也笑了:“只有加福,打小儿他就这样。”
“你总算是笑了,”沈沐麟吐一吐舌头:“果然还是战哥有用。”香姐儿娇嗔地望过来,沈沐麟呀地一声:“我又想到一个笑话,你也要再捧场再笑笑才行。”
“是什么?”香姐儿笑盈盈。
沈沐麟兴高采烈:“咱们都见到的,王爷在乎儿子,不惜把岳父骂了。不过可怜呢,战哥眼里只有岳父,又把王爷拦下。我刚想到你说的只有加福的话,王爷这一路上还不气的狠吗?到了军中还要呆几年,可怜啊,王爷这几年可怎么过?”
“扑哧”一声,香姐儿大乐:“是啊是啊,你居然才想到。我和哥哥早就想到,已经议论过好些回。”
两个人说说笑笑,先去看了南安老侯的病,又去宫里看了太上皇。正好把多喜四个带出来,小六苏似玉骑马护送,往城外赏花。
……
花香蝶绕中,凡是遮荫凉的地方大多让女眷们占住。马车夫停下来请示沈沐麟:“要有人亭子棚子坐坐才好。搭棚子的东西咱们带来了,如今没有闲亭子,咱们去哪里搭个棚子,又能看花又晒不到。”
“这里这里,”沈沐麟还没有回话,一堆小嗓音出来,繁花最盛的树下,有一个大的六角加长廊的亭子,元皓等人展动小手。有一个黑脸的孩子跑过来,是褚大花。
大花到马下,草场上随着牛马长大的她毫不惧怕,一伸手就把垂下的马缰握住一小截,绷着的小脸儿一看就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马往亭子带过去,也道:“这里这里。”
香姐儿欠出身子笑她:“小心摔倒,大花你不拽它,马儿也会走的。”但大花要尽心尽力,以她的年纪就想到这个法子,对二姑娘一个笑脸儿:“我拽得动。”继续作出拽着马走的姿势。
香姐儿嫣然:“我没说你没力气。”加喜在车里坐不住了,往贴着门的姐姐身上依靠,奶声奶气:“我也要看看。”多喜颦起小眉头,很有姐姐的口吻:“不可以,你摔跤怎么办?”
加喜眼睛一亮:“那就是加喜到了,哈哈哈哈……”随后她笑了,在马车上踢踢小腿儿,一翘鼻子显摆:“加喜到了。”又指姐姐:“多喜欢到了,”再指妹妹们:“增喜欢到了,添喜欢到了。”
多喜、增喜和添喜一起格格地笑,响亮地道:“我们全到了。”
元皓、韩正经、小十慌了手脚,嘴里嚷着:“来了来了,我们来接你了。”
又互相埋怨:“战表哥(战哥小王爷)(三大侄女婿)走的时候说过,让我们照顾好四个喜欢,看看,全是你刚才又看一眼花儿,她们已经等不及。”
其实也没有晚,因为有大花在马前面,赶车的人怕太快踩到她,马行的更慢。好孩子带着自家姐妹追着小女婿过来,马车也还没有到亭子上。
元皓张开小手,哪怕他现在做不到抱妹妹下来,也有个比划,送上最可爱的笑脸儿:“多喜欢,我先接你下来。加喜欢,等会儿哥哥接你。”
他半仰面庞,眼睛里有日光有头顶繁花。忽然一阵马蹄声从耳边过,又多一个人影子在眼睛里。这个人刚一出来,一抬手从马车上把加喜掠到手臂上,轻笑道:“加喜,自然是我接你下车。”
元皓、韩正经和小十惊天动地叫起来:“柳坏蛋!”来的不是别人,是柳云若。
柳云若撇撇嘴儿:“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再说我也不是柳坏蛋。”
见三个小的如临大敌瞪住他,小拳头握紧。大花见到,不要马了,走过来扎个马步给他看,那黑脸儿负气似的鼓起来。
在花影中看上去,活似一座小黑塔。
柳云若大笑:“你应该和你哥哥换个模样儿,”
“我在!”随着说话声,褚大路流星似的到他面前,也是一样的称呼:“柳坏蛋,你敢笑话我妹妹?”
加喜眼珠子乌溜溜,觉得有趣儿,看得很认真。
柳云若大笑褚大路:“你也这样称呼我?你省省吧,我才为信你,我知道战哥眼里也没有你。”
褚大路正色:“他眼里有加福就行,他眼里也有加喜。如今他走了,他交待的话我们全放心上。”
听起来有点儿他们是内乱,对柳云若是国仇家恨,同仇敌忾才是正道。柳云若露出鄙夷,心想哪里跑出来一个你,战哥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你?
但加喜显然不是一个人的焦点,“就是!”元皓叉起腰声援,气势汹汹胖手指住柳云若:“把加喜还给我们!”
“把加喜还给我们!”这是小十。
“把加喜还给我们!”这是正经。
小六苏似玉好孩子负责拍手大笑助威,加喜见到,也把个小手拍起来,对着近在咫尺的未婚夫婿笑眯眯:“把加喜还给我。”
“不还,加喜是我的!”柳云若正眼也不看面前的人,只和加喜一个人笑。
“打他!”胖队长发威风。小十和正经等高举拳头:“好”,大花学事,也举一个黑拳头。沈沐麟过来劝解:“哎,我就到车后看车停哪里,你们就闹起来了?真是的。”
“你有这么重要,那你就应该步步不离。”柳云若以为也是帮腔的,一面抱着加喜下马,一面给他一句听听。
沈沐麟好笑:“我记得咱们说过投缘,你是让对付怕了怎么的?出来一个全是针对你的?”
柳云若对怒目而视的元皓等人努努嘴儿:“不,我是怕他们找不到机会和我动手。”
把手臂上的加喜摇一摇,笑嘻嘻问道:“哥哥打人给你看,好不好?”
香姐儿掩面一直在车上笑,闻言也来取笑:“云若,没了战哥你想称王不成?”
“小古怪,你想一想,战哥走的时候会不挑唆个十年八年的份量吗?我想好了,反正要战,不如一战。”柳云若说过,对元皓等人挑起眉头坏坏一笑:“我抱着加喜,单手和你们过招,怎么样?可不带喊的响,却后退的快。”
元皓气呼呼:“好啊,你放下加喜,看我打不好你。”
“放下加喜?那赢你们还有什么威风,打还是不打,不打我们看花儿去喽。”柳云若挤挤眼儿,但怎么看怎么嚣张。
沈沐麟也笑:“果然是战哥走了就不一样,要是战哥还在,你敢这样对他们?”
柳云若也不否认:“战哥虽走,余恨还在。我想好了,迟早要过招,不如早打的好。”手臂上把加喜抱一抱稳,对元皓等继续坏笑:“咱们是这样的,除去加喜呢,别的我尽让着你。但你不把加喜给我,或者再在加喜面前挑唆,咱们就拳脚上见真章。”
“云若,你不怕长公主姑姑知道不高兴?”香姐儿眨眼睛。
柳云若微微一笑:“我是加喜女婿,我也是你们家的孩子不是吗?”
元皓听懂了,小肚皮快要气炸:“原来你一直哄着我,一直是骗着我们。”
“那倒不是,对你恭喜是应当的。但你们逼到我不能让步的地方,我不能不假装。你自己说吧,我不见你巴结奉承,你们几个绑成一团儿,我哪里是对手?如今走了一个嘛,回到原样子正是时候。”柳云若把加喜抱正,哈一哈腰以示恭敬:“以后见面儿还是这样。”
再昂一昂头:“涉及加喜,寸步不让!”
元皓等小拳头都举到他身子前面贴着衣裳,就是看着加喜没下手。
柳云若含笑:“不打?不打我们看花去喽。”抱着加喜得意洋洋,对着最大的一株繁花走去。
“柳坏蛋!”元皓等在后面骂上一声,但却拿他无可奈何。四喜姑娘总是在一起玩耍,元皓等乖乖的带着多喜三个追上去。
等他们走远,沈沐麟带香姐儿亭上去,边走边乐:“痛快。我为他担心过,战哥虽走,这几个皮匠可还在。真没想到今天这发难的漂亮。以后他可算前路无障碍了。”
香姐儿一笑。
小夫妻在厅上坐下,好孩子带着姐妹们、连家尚家钟家阮家都来问候,一个一个花枝招展的,组成另一株硕大繁花。
有人见到眼热。
不远处搭起的棚子下面,坐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姑娘。妇人酸溜溜道:“女儿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京里的富贵人家,亏得我让你进京你还不肯,现在你知道家里对你有多好吧?”
姑娘还是别别扭扭:“反正我不做妾,也别拿我攀附人。”
“做妾怎么了?你看看哪一个人配不上你。”妇人对另一边看去,那里算是今天的中心。有一群人,笑声最爽朗,个头儿最丰仪,衣裳最华丽。
姑娘一眼看去也有痴痴,但生气自己花容月貌,在自家小城里独占魁首,却往京里央人寻亲事,还有恼怒,脸儿还是沉着。
妇人看在眼中没再劝她,自顾自的说着话:“那是柳国舅?看看他的一身衣裳,怕不是把人家十年八年的吃用全戴在身上?那是忠毅侯,看他一眼人心都在化在他身上,”
忽然一声惊呼站了起来:“天呐,太子殿下!”姑娘再压得住好奇,在这一声里也忍不住的翘首凝视,见权贵们躬身迎接,一对年青的夫妻含笑殷殷到了场中。
男的一件绣龙纹的衣裳,不看他英俊的脸儿,只看这衣裳足以让人倾倒。女的衣裳上绣着凤,这衣裳也压倒无数风采,足以称得上花中的翘楚。
这二位尊贵的人儿,是太子和加寿。
四散开来的人们,本就只在这方圆挪动,目光离不开柳至等人。见到太子又过来,装着不经意地往场中又走了走。和对柳至等人一样,都是不情愿离得远,又不敢离得近。好似繁星捧出一轮日头。而场中心,无疑是今天没有人能压过的日头光。
尹君悦和谢长林在树的荫凉下看得入神,权贵谁不想看?权贵们又生得好,衣裳俏,谁不想看?
冷不防的有人走过来对着他们一拍:“还有心思看热闹,莫不是寻到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