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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5章

侯门纪事-第1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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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却大为高兴,对身边陪着哭的侍候人道:“这不用哭。这是长大了,这是懂事了,为什么都要哭呢?”

    侍候人抽抽泣泣:“殿下,您不觉得这感人吗?”

    长公主失笑:“感人更应该笑才是。”

    三个人各有心思,各有理解,就打算来劝。还没有开口,“哇……”惊天动地的大哭声又出来一波。

    萧晗见到大人都哭,去年出生的他也来个放声:“哇哇,哇哇哇……。”

    小孩子哭最容易招惹人,又有大人在前,袁小八和萧乾让吓住,也跟着大哭起来。

    褚大花、容姐儿、关大牛和小豹子慌了手脚:“别哭,别哭,”念姐儿拭了眼泪把他们带出去。

    袁训两耳朵彻底灌满,他是一声也不想再听。上前欠身:“请长辈们住了眼泪,称心如意,你们也不要哭了,听我说话。”

    太后劈头盖脸给他一通骂:“你教的好儿子!全是你惹的我!当年任性去从军的是你!带着他们玩野了心的是你!什么坏事儿都是你!”

    太上皇也是感动中哭的,不愿意听“玩野了心”这话。他在元皓回京后,细细的听镇南老王说元皓在外面的“大事迹”,上了年纪糊涂心思多,曾叹气说:“早知道这样,让忠毅侯在外面再呆几年。横竖我出钱不是。”

    镇南老王提醒他:“太子要成亲,我们才回来。”太上皇依然嗟叹好一阵子。

    对于太后此时犯糊涂的气话,只有太上皇压得住她。把一通的好听话送给太后:“你教孙子长进成人,他们如今成人了,你哭什么,而且乱说话。”

    瑞庆长公主走来:“是啊母后,瑜哥这般出息,还不是母后在他身上花许多的心血。说起来,我和加寿都退后。寿姐儿如今还在生气不是,我也还不高兴呢。”

    对加寿挤眼睛:“是不是?”

    加寿也拭了几点泪,但更多的还是感动。收到姑姑眼色,加寿是头一个说破的人:“好感人,要是没有太后为他们费心思,怎么能感动出咱们的一堆泪水?”

    把袁夫人提醒,她出自龙家,骨子里有先祖血脉。冷静下来掂量下,孙子的决定不正是她心底想要的。只是执瑜不写这信来,冲着太后不敢想。

    袁夫人正要劝,外面走来老国公夫妻。

    袁家平时就客人众多,太上皇太后到来的那天,更是钻营的人不断。袁训自从舅父到来,会这些人就交给舅父。女眷们,也由老国公夫人帮着会面,减轻称心如意的琐事。

    他们闻讯而来,就是这个时候。

    进门,见太后难过,老国公道:“想是侯爷又惹您生气,太后,这是您娇惯所致。您好好的教训他也就是了。”

    他是请罪的口吻和姿态,却说出这样的话。太后又刚听过太上皇等的劝解,冷着脸儿哼上一声,但把眼泪住了。

    老国公夫人揣着小心,对安老太太打听。袁训把信送给舅父听,拆开给自己的那一封,意思差不多,请父亲从中周旋,不要让太后难过。又解释为什么把世子给二弟,二弟本有诸般的好,又是承欢回京的人,理当给他。

    后面还有一些壮志凌云的话,带足少年人的稚气,夸口自己不会比爹爹差,功名挣的来。

    老国公看完心潮澎湃:“这才是先祖家风!”

    太后白他一眼,也没有挡住老国公接下来的回话:“回太上皇太后,贵戚子弟堪大用者,本就是多磨练,多摔打!今瑜哥这一番说话,既有我龙家列祖的铮铮铁骨,也是祖父遗留下来的英才大略。”

    太上皇心想,后面这一句十足吹捧过了。

    却听老国公叹上一声:“我的妹婿之胸怀,有些妹妹也不能懂,倒是我懂。”

    太后听了进去,袁国舅是随时治好她的一贴灵药,太后支起耳朵:“这话怎么讲?”

    “太后容禀,您生长在边城,妹婿也是。有时候我们聊起来,对于边城安危,异邦进犯,都有同仇敌忾。妹婿曾说,他若是能挥刀上马,他也去了。虽不能,但胸中豪气不能减,他日传给子孙。”

    老国公还真不是胡扯出来的,这话确实说过。他对妹妹微笑:“我回家的时候不多,妹妹也就应该记得才是,那一年娴姐儿三岁……”

    三岁不记事儿,但瑞庆长公主拼命给陈留郡王妃打眼风,加寿也跟上。陈留郡王妃带泪一笑:“我也记得了,是有这些话,当时我在父亲膝上……”

    老国公愕然:“你当时在大同祖母房里,我在袁家小镇上。”

    陈留郡王妃尴尬一下:“是吗?怎么我听着也熟悉。”

    有这段指正,太后相信了。她不愿意说袁国舅不对,又不能答应长孙留在边城,毫不掩饰的愁眉苦脸。

    袁训等人得已从容说话,袁训陪笑:“太后,这会儿您再生气,瑜哥也回不来。当前头一件事情,送称心去成亲要紧。”

    太后又一回怒目:“这断然不行!长孙不在我面前成亲,我宁可去……”

    太上皇和长公主早有防备,把太后以死相逼的话压住,太上皇道:“那你的曾孙可抱得晚。”

    长公主笑道:“母后,曾孙子,多想一想。”

    太后又哭了:“执璞是我的长孙,执瑜是我的长孙,哪一个不在我面前成亲,让我心里怎么过得去,祖父泉下有知,一定怪我不照看。”

    袁夫人也来劝她:“祖父只会说太后大义。保家卫国的人家,有多少不得团圆的。太后您的心应该多想想天下百姓。”

    “我的瑜哥,我的孙子……”

    太后的呜呜哭声里,袁训吩咐妻子:“带着称心如意,把瑜哥成亲的东西收拾好装船,让他们在大同成亲,成亲后去祖父坟上祭拜,算在祖父面前成的亲。”

    太后哭声下去一半。

    太上皇低声笑道:“你要和国舅争吗?这是国舅想看着孙子成亲,所以夺了你的。”

    太后默默无语。

    称心让这封信弄的疑心重重:“公公,瑜哥会不会另外相与了人?”

    “他敢!”袁国夫人板起脸。

    称心垂下头应是,心中对公婆一家感爱不已。她有这样的长辈,倒真不怕执瑜有点儿什么。

    还有一件事,称心又问道:“瑜哥要把世子给璞哥,我们的吉服就穿不得。如今赶现成的也没有,只把执璞如意的和我们调换一下就得。”

    如意还是不答应:“信是孔管家带回,以我看,璞哥还不知道这事,璞哥一定不答应。等璞哥出了科场,听听他怎么说。”

    长公主故意笑盈盈添上话:“母后请看,这就是您的好孙子,没有你争我抢的事情在,您应该开心才是。”对着太后轻施一礼,调皮地道:“恭喜母后贺喜母后,您教导长孙已成。”

    太后很不愿意同她笑,但太上皇哈哈:“应该恭喜应该贺喜,你母后喝一口水的功夫,都要想上自己孙子好些回。如今养成了一对长孙,以后偏心可以收回来些,多在我的元皓和多喜身上。”

    “来了来了,”几个小嗓音答应着,屏风后面转出来多喜带着妹妹们。

    多喜笑眯眯:“说太后在生气,我和妹妹们来哄您。”

    加喜笑眯眯,增喜笑眯眯,添喜也笑眯眯。

    “扑哧”一声,太后让逗乐,面上有了笑容。

    ……

    执璞不知道家里有这一场闹,信没经他的手,更不知道大哥信里写的内容。试卷是明儿一早发,他正在科场里找熟人。

    “哈哈,元皓,正经,六弟,你们都在啊。”人堆里,二胖乐不可支:“我在路上还在想,元皓你十岁了,你敢来抢这个功吗?”

    元皓一挺胸膛:“当然敢。”

    韩正经挤上来:“表哥,我十一岁了,我也来了。”

    小十嘻嘻:“父亲说我十一岁是中不了的,不过赶一场试试。”

    小六不用说话,只是笑眯眯把哥哥上下打量,问道:“抢了多少军中的功劳”,又问:“大哥在哪里?”

    四个孩子抬起手,他们四个人,提着六个考篮。一只手提一个,另一只手和别人合伙提一个:“看,这两个是给你们的。”

    执璞明明有一个,也嚷道:“放下来放下来,我刚从京里回来,我要分好吃的。”

    肩膀后面让人一拍,回身一看是柳云若。柳云若见到他也是大喜过望,取笑道:“宝贝回来了,太后念叨半年,加喜都跟着学会,天天絮叨你们。”也是问:“咦,一只鱼呢?”

    元皓冷下脸儿,按住考篮先不许开:“柳坏蛋,我们的东西不分给你。”

    小十到今年已经看不下去,这里与他时常的受到柳云若讨好不无关系,小十不高兴地道:“怎么又骂他,太后都许他和加喜玩耍了不是?”

    胖拳头伸到小十鼻子尖下面,元皓凶巴巴:“叛徒!”

    韩正经也道:“他什么时候和加喜定亲,我们才对他好。”

    小六也道:“元皓说的对,我们要一直看着他长大,直到加喜对他放心,我们才能对他好。”

    孤掌难鸣的小十左看看右看看,忍气吞声:“好吧,这个好人我不当。”

    执璞大笑和柳云若拥抱:“柳坏蛋柳坏蛋,你还没有把表弟哄好?你真没能耐。”

    柳云若翻眼:“他把我教训好了,现在叫我柳坏蛋我颇感荣幸,”

    “是了是了,柳大狗,你要好好的考,不要丢加喜的人哦。”胖队长得意洋洋,他还有一个称呼在。

    柳云若苦笑:“我不是提醒你。”

    “哦哧哦哧,与我无关,那你走吧,我们要给二表哥好东西。”胖队长双手舞动,开始撵鸡。

    柳云若没好气走开,他们几个找个地方坐下来,打开一份儿考篮给执璞看。

    里面食水,果子露,鲜果,点心,能放到明天的肉干,样样俱有。

    元皓邀功:“母亲和我亲手办的,我一个人提三份儿进来,瘦孩子后来才帮我提。”

    科场不许带家人,考篮全是自己提。没吃过苦的王孙公子算受一回累,但元皓这等出游会自己洗碗的孩子不在话下。

    执璞夸他:“你又生了力气。”

    “是呀是呀,”元皓又催促一回:“瑜表哥还没有进来吗,我一个人可吃不了两份东西。”

    关切的眸光全放在执璞面上,执璞清清嗓子,故作沉稳:“大哥守边城。”

    孩子们眸光定住,慢慢的张的溜圆。

    元皓脱口而出,好生羡慕:“继续抢功吗?”

    韩正经对他气呼呼:“都是你,不然我也留在边城,我也继续抢功。”

    元皓幸灾乐祸:“那你走啊,赶紧走啊。”胖脑袋一昂:“皇舅舅都说过你陪我,如今我才不拦你,有本事现在就走。”

    小十和小六捧腹大笑:“哈哈,又为这个吵起来。”争着告诉执璞:“自从你们又一回走了,他们见天儿为这个打架,正经要走,元皓不许。胖队长可厉害了,把祖父,父母亲全搬出来了,正经只能乖乖的。”

    “全怪你!”韩正经哼哼叽叽。

    元皓抱起胖手臂,悠悠闲闲:“快走快走,哈哈,你走不成。”

    乱吵一通,加上新到看笑话闲人袁执璞也说上几句,发号舍牌子以后,他们年纪都小,执璞一一送去。

    都是能自立的孩子,小十进京后也学起来,自己支号帘这些东西,把吃食归着,赏号军银子,各自忙个不亦乐乎。

    天很快到傍晚,执璞也不再乱走动,等号军帮忙弄热晚饭,就着点心果子大吃一通后,在号舍闭目养精神。

    但不由自主的想到家里情形,太后生气可结束了?曾祖母一定要哭,祖母见不到大哥会难过,唉……

    ……

    宫中乱成一团,因为太后病了。

    皇帝进来,任保迎上去:“下午从袁家回来,就独自坐上半天,不说话也不要东西。晚膳上来,太后一句话更不说,眼神不对只是要睡。”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劳了神思。”

    皇帝皱眉:“去袁家从来喜欢,怎么会劳神思?”任保小声道:“忠毅侯世子没有回京。”

    “啊?”皇帝意外的也有诧异,也有棘手之感:“他为什么不回来?”

    任保上了年纪,太后照顾他,有时候留他在宫里不常出去,今天他就没有去。故而,对太上皇看看:“太上皇应该知道。”

    皇帝来到太上皇面前,问过安后,询问道:“母后怎么不痛快?”

    太上皇和任保的担心不一样,他忍俊不禁。

    他笑,皇帝心头一宽,也有了笑容。

    太上皇小声道:“让孙子揭了面皮,不是一天两天能过来。”袖子取一封信,送给皇帝自己看。

    皇帝看过,说了一声好,笑道:“这才是懂事的孩子,不枉太后疼他们一场……”话到这里嘎然而止,想到太上皇说的“让孙子揭了面皮”这话。

    太后似若眼珠子一样,含在嘴里捧在手里,放在哪都不放心的娘家长孙,有一个留在兵荒马乱之地,这事情大了去。

    都知道太后只想孙子留在身边,执瑜偏偏不当太后身边的安乐人,太后的面上下不来,心里也过不去。

    蹑手蹑脚,皇帝到太后床前,见太后大睁双眸,茫然而且失落。这神色把皇帝吓一跳,进前安慰:“母后,您有好孙子,您应该高兴。”

    “高兴,”太后一开口,虚弱劲儿又让皇帝一惊。

    “我高兴的很呐,皇帝,唉,我高兴,你不用来看我,你回去吧…。”太后气若游丝,一口气随时提不上来似的。

    皇帝眉头紧紧拧起,他担心出来:“母后,您吃点儿东西吧,好不好?”

    “我不饿,我高兴,瑜哥是个好孩子,他如今没了爵位,在边城,在边城好啊,都说军功是丰厚的,唉,瑜哥如今要自己挣前程了,唉……”

    皇帝恍然大悟,对太后病情他已有几分拿手。无意中又见太上皇笑意连连,皇帝更不用多询问。

    他站在那里思索起来。

    太后转动眼光窥视到,又叹上几声:“皇帝你回去吧,你也疼他们过了,全是疼过了,才这样任性,我不能再偏心,这一回我再不偏心,由着他自己挣前程,以后没前程,我才笑话他,我要好好的准备笑话他。”

    唤一声:“任保,给我取吃的来。”

    任保送上一碗汤水。

    皇帝扶着太后坐起,把碗送到她口边,太后喝上一口,还没有咽,咳上一声,尽数吐了出来。

    任保带着宫人们惊呼:“太后您怎么了?”

    “传太医,快传太医。”

    宫中乱成一团的奔走,只有太上皇原地儿坐着不动,抚须悠然对月色,喃喃道:“今儿景致好,我一个人先看着。”

    “都下去吧。”皇帝却这样吩咐。

    任保和宫人愣住,皇帝提高嗓音再次吩咐:“下去!这里不用你。”

    殿中只有一家三个人在时,皇帝对太后了然地笑:“母后,咱们说好,只此一回。”

    太上皇笑意加深,继续喃喃:“好景色,我喜欢。”

    太后怒容出来:“什么只此一回只此两回的,我听不懂。”

    太上皇含笑:“哎哟,你又让儿子揭了面皮。”

    太后大怒就要下床:“你说什么,等我来和你理论。”

    皇帝扶着她,不让她走动,认真五分,笑意五分:“只此一回,母后,以后再也不能这样!”

    太后生气地道:“我没要你管我,你去忙你的吧,我今儿不痛快,一顿不吃没什么。饿了,我会要吃的,我有自己的小厨房!”

    “母后,我今天要是不管,明天您也不会吃,后天您也不会吃。”

    皇帝还是半带认真:“迟早是我的事情,不如咱们做一回说明白。”

    太上皇呵呵而笑。

    太后装听不见,犹负气似的,对皇帝沉着脸:“你要管,那依你,你说怎么样?”

    皇帝心想我不管也不行啊,什么叫我要管?

    按他刚才想的,还是先约定:“只此一回,再有第二回,我就请您疼疼儿子,我寸步不让。”

    太后终于没忍住,涨红了脸,真的恼羞成怒:“我知道了。”

    “多谢母后。”皇帝放开她,笑了笑:“请母后用膳,今天晚上就给您回话。”

    ……

    已下钥的宫门打开,太子、齐王、张大学士,袁训、方鸿等一一进去。御书房里,皇帝发下两件东西传看,一件是梁山王报捷奏章,一件是袁执瑜给太后的信件。

    面沉如水,言简意赅:“太后病了,不进水米,你们商议!”丢下话,他继续批奏章,太监引官员们去偏殿说话。

    ……

    连渊也是进宫的官员之一,他走以后,连家的谈话没有中断。

    称心经过初听信件的气恼和担心,已平静镇定。

    她是当成主中馈的媳妇来养,轻易不会让打倒。

    晚饭后回到家来,就请家人上下老少全来说话。

    “执瑜有信来,他要承继父亲将军风范,怕别人说兵部尚书的公子不敢长呆军中,他没有回来。又怕太后面前没有人尽孝,让执璞回来。因为要当执璞长子看待,执瑜把世子让给他。”

    当时连渊还在家里,和父亲老大人听过,都在心里寻思,却没有言语。

    女眷中,连老夫人震惊没有话,连夫人对丈夫看了又看,因他没有说话,连夫人也没有说话。

    家里别的人不能接受:“称心,这怎么能行?这不是糊涂了吗?你快写信对执瑜说,让他快不要这样。”

    他们说到一半,宫中来人把连渊宣走。称心沉住气,把余下的话听完,心平气和地道:“这大概就是执瑜请太后为我另择亲事的原因啊,他怕我也这样想。怕他不是世子,我就变了心。”

    “什么?”

    “他不要你了?”

    七嘴八舌中,连老夫人生了气:“有太后在呢,凭瑜哥怎么样折腾,太后也不会不管他。”

    连老大人也觉得有些话不好听,但这一回让他满意的,是他的儿子们再没有闲言,说话的也不全是媳妇们。

    老大人也帮腔:“想想太后她能答应吗?”

    儿子们先反应过来:“是啊,看看太后怎么做决定吧。这个时候咱们变了脸,让人看到可不好。”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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