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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侯门纪事-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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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训只能穿上。

    宝珠用来相配的,又是芙蓉色绣淡紫色菊花的罗衣,下身蜜合色裙子,上面有点点的盘金。不多,怕多了就失去雅致,又显得奢华,只丝丝缕缕的金钱,若见若不见的,衬出点点珠光出深海。

    海虽深暗,也能见到点微明珠之光。

    明珠虽灿,却分布各处,并不夺主人神韵。

    一枝颤巍巍的碧玺挂珠长簪子,是袁夫人以前的旧首饰,戴出来式样儿再也找不到对手,在宝珠乌发上摇啊摇。

    她的面颊更发出明珠一般的光泽,宝珠今天罗衣锦绣,柔情绰态,名符其实是个发光“宝珠”。

    余夫人今天也打扮好,不但打扮上扮年青,穿一件碧绿如长天的裙子,脂粉也涂得用心。可再细细地观看宝珠夫妻,竟然是近了只见到他们娟秀,远了更如远水中莲花,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

    越远,越觉得差距更大。

    暗地吸凉气的余夫人咬牙,想这个丫头不过在京里一年就出息这妖精的模样,倒叫自己……好不后悔!

    坏心思有时候,只砸自己的脚面子。

    羡慕、嫉妒、追之不及的心思涌出来,激得余夫人跟在宝珠后面就要过去,却见宝珠转了一个弯儿。

    她也转了一个弯儿,就有一个太监高声喝止:“不许出线!”

    “那……”余夫人手指宝珠正要说她出了黄丝带,余伯南手急嘴快,抢在母亲面前应了声是,拉过母亲就离开。

    余夫人眼睁睁看着宝珠夫妻悠游的走上另一条小路,此时在他们面前已经有一个年长些的太监在带路,看服色是个大太监。

    “小爷奶奶,给您安置在宁华殿的偏殿,那里可以放衣包,可以换衣裳,也可以午休,我带您去。”

    宝珠袁训离开丝带,是中宫的心腹太监来接他们,中宫体贴周到,考虑到这四月里大热的天气,会一身接一身的出汗,特意指了一个休息换衣服的地方。

    袁训满面含笑,也不敢怠慢他,应道:“好。”而夫荣妻贵,宝珠甜甜的笑着,难免想上一下,这又是淑妃姑母的好意才是。

    走上小半个时辰,才见到宁华殿的正门。见宫门不大,繁花似锦。在门外可以见到一株老杏树由内墙中出来,上面全是粉嘟嘟的杏花,惹得蜜蜂成群围绕。

    蜜蜂嗡嗡声越重,这里越觉得安宁。

    再进到门里面,见小桥曲栏都是精致的。有一个瀑布水小而短,却奔腾而下之态不减,飞喷招遥中,摇岚曳石,浮动烟波。

    因为水声喷溅中,宫院中更显得宁静。

    宝珠自言自语:“原来是用繁花和水声衬出宁静安华。”袁训莞尔,送他们来的大太监接上话:“奶奶说得是,前面儿更好,等您和小爷去往殿后,那里有水亭子,还有一条小路直通御花园,那里还要好咧。”

    “这本就是御花园隔出来的。”袁训也耐心为宝珠讲解。宝珠这一次进宫,多出来两个讲解的人,不由得嫣然回眸,面颊上早就灿若朝霞,晕红得又似杏花红蒸。

    绕过水边就是偏殿,正门口儿,两个女官两个宫女拜了几拜,含笑相迎。宝珠哆嗦了一下。袁训察觉到,忙关切的来扶她——大太监来迎接的时候,夫妻就早松开手——关切的问:“想是走得累了?”

    “是喷泉水溅到身上,”宝珠用这句话掩饰进去,把心中的疑问压到最底。

    她是根深蒂固的古人,她是根深蒂固的有阶级思想,她进宫是根深蒂固的牢记宫中诸等的服色品阶,免得给小太监大的赏封儿,认不清大太监的服色,让人笑话不知礼是件丢人大事。

    女官的服色都是不低。

    宝珠心中疑惑,姑母位列妃嫔,以宝珠知道的,姑母身边没有这样高品级的女官。但是,宫内的事情谁又知道。也许姑母颇受宠爱,得到的赏赐也不一定。

    她挽住丈夫的手,深情的看着他,有他在这里,不管有什么疑惑宝珠都可以不担心。随后,婆婆袁夫人的慎重交待浮上心头:“在宫里可千万别奇怪!”这话当时说得郑重又郑重,宝珠就心头释然,母亲她早就知道宝珠会奇怪,母亲自然是清楚姑母的现状。

    她的耳边,把她惊吓一下的女官正恭敬地道:“应该是中了暑,这天热的,中了暑初时是不觉不得的,溅到凉水时就发作出来也是有的,换换衣裳喝点儿凉的也就好了。”随着她的话,两个宫女有一个对卫氏和红花含笑:“这手中抱的是衣包?却是不用,这宫里备的有小爷和奶奶换的衣裳,但是带了来,也就随我来安置吧。”

    卫氏和红花也跟在宝珠后面学过宫女的服色,见这个宫女也有来品阶,忙行了礼,抱着衣包等物跟随她先进去安放。

    宝珠,则由女官们带走。袁训和大太监往殿后水边上去坐着,这里有花树掩映,能看到进出御花园这边门的人,别人却不能透过花树看到这里。

    “娘娘还好,”袁训和大太监闲聊着,听到身后有动静,回身一看,袁训惊艳的睁大眼睛,再玩笑似的挤挤眼睛。

    宝珠换了衣裳,桃红宫衣,天青色宫裙,首饰也全换下来,是清一色的赤金点翠镶红绿黄紫小宝石的头面。

    宝石像星辰一样在宝珠发上闪光,宝珠就更加的亮丽起来。

    袁训站起身来,为宝珠扶一扶发上的钗环,打心里感动,却还是没有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皇后是他的姑母,因为皇后此时并不姓袁。他也张不开口说当年为了保住他父亲短短的性命,祖父把姑母卖给了……。人牙子!

    还不是卖到什么正经人家当女儿当丫头,那总是好听一些。人牙子卖姑娘的去处,可就多了,给的钱也多,是卖断不能再赎。有些去处很是难听,那是一些袁训都不愿意宝珠听到的地方。

    这些是袁训的父亲告诉袁夫人,在他的手札是给妻子以后时时看的,就没有写得这么明白。

    袁家的难关一过,就去找当年的人牙子赎女儿,人牙子说运气不错,让人领养走当干女儿。再找到那一家时,那一家几年前失火全家烧了一个干净,袁家的人一路哭着回来,直到他们去世,也以为女儿是一定死了的。

    袁皇后在袁训十一岁那年,也就是她的弟弟去世十一周年,才找到袁训母子,瞒着辅国公强接到京里。等辅国公知道,妹妹外甥已走了三个月。

    能在辅国公的地盘上,无声无息接走这一对母子,除了中宫皇后母子以外,天下再能做到的人可就很少。

    这不是接走阿猫阿狗,这是辅国公府的姑奶奶。

    旧事在袁训心里打了一个转儿,他就不肯再想。此时杏花闹枝头,何必想以前的伤心事情。让大太监回去复命,又请女官宫女们退后,水边早铺设好果子点心,夫妻两个人并肩坐下,自在的赏花看水,也看从这个园门进出御花园的人。

    当水风让心情舒畅时,袁训才徐徐问出:“你不喜欢她?”他不指名道姓,宝珠也知道是说余夫人。

    袁训会问也正常,因为对着一个旧日的长辈不恭敬的行礼,这不是宝珠的为人。如果是宝珠尊重的人,她会不管不顾的行个大礼。如果是宝珠不喜欢但也不讨厌的人,宝珠也会行晚辈的礼节。

    宝珠平平的行礼,固然让袁训满意,可袁训还是想问点儿什么。

    “是。”宝珠也不掩饰她的想法。

    没想到宝珠也直接的袁训,仿佛猜到什么,默然的不想再提这件事,宝珠对着水中游鱼凝视:“以前她说我和姐姐们有娘生没爹教,”

    袁训慢吞吞哦上一声,他也一样的没爹教,知道这句话很难听。

    “后来她说我娘也没有。”

    袁训又慢慢腾腾地回一个字:“嗯。”他眸子里怜惜起来。

    “再后来祖母拒绝余家亲事,她说我不长眼睛。”宝珠平静地叙述,转了转她乌黑有神的大眼睛,不见有一丝儿生气腔调:“你那天对我说明珠女婿的话,我没提动那壶,却茅塞顿开。”

    袁训微微一乐。

    “这样的人越忍让越上头上脸!有几分可用的,还可以忍着。没有用的,何必忍她!”

    袁训在宝珠手中握了一握,柔声哄她:“所以我的宝珠是缺不得的,得掬在手心里才行。”宝珠悠悠对着白云看,由衷地道:“真盼着宝珠在你心里,是一直一直的缺少不得。”

    “那是当然。”

    “又盼着宝珠在母亲面前,在祖母面前,在姐妹们面前,也是缺少不得的。”宝珠微笑。可能心头的气出得差不多,宝珠调皮的心上来,吐了吐舌头:“再说今天宝珠大模大样的还不是为了夫君你。”

    袁训最会凑趣,一指点在自己鼻子上,圆了眼睛扮不相信,为了逼真,还拖长嗓音:“又怨上我了?”

    “她把宝珠再次看低没什么,因为宝珠而把宝珠的表凶看低,这可不行。所以,不行敬礼!”

    宝珠噘起嘴。

    “哦……哦…。哦……”袁训拿脑袋划着圆圈,把似信非信表现到淋漓尽致。宝珠就笑起来,见又一行人往御花园里去,就随意的看上几眼。

    这一看,宝珠扁扁嘴,娇嗲嗲道:“冤家路窄了哟!”她骨嘟起嘴儿。

    袁训就在水面上繁花里到处的找,忍俊不禁:“又调皮了,这花和你有仇,还是这鱼和你有仇?”

    “是人,你那王府的姑娘今天也来了,也是来贺喜你中探花的吧?”宝珠牙也是酸的,脸色也酸起来,好似刚打翻醋海:“等会儿你还要当着我掐花儿给她的吧,谁叫你今天是探花郎呢!”

    自己说着,自己生起气来,把个身子往旁边一扭,小脸儿一沉,按手于膝开始生气。

    说是生气,又才气上一刹,又回身去看袁训面上表情,似乎想看看他见到他的王府姑娘,是欣喜呢?还是缠绵?

    这真是自己找生气,可宝珠找个不亦乐乎。

    袁训呢,听说是人,就拍拍脑袋表示自己想起来,隔着碧水花树对着御花园门看去。园门这边只有一个,但进园子的人却不止一拨。

    常四姑娘走的,是另一边儿。而袁训却目光斜飞,看到另一个美貌华衣的女子面上。宝珠啊呀一声,顿时肚子痛起来,气呼呼指责道:“原来你夜半踩雪看的人,还有她一个!”

    袁训目光的终点,是镇南王府的嫡长女,宝珠在去年游宫闱的时候远远见过,因为她身份高贵,安家姐妹才进京,对王府侯府的姑娘都仰视中,就多看几眼。这位嫡长女美貌过人,宝珠就记在心中。

    宝珠即刻不泛酸,而是从牙齿开始再到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痛快的。把手中帕子打袁训:“还有几个,给我从实的招来。”再很是霸道地道:“我可说在前面,想我松口进来人,这就不可能!”

    袁训懒洋洋取笑:“你已霸了我,还不如意吗?”见宝珠频频追问,又往另一个姑娘面上扫了一眼。

    宝珠看过去,这一回就更气才是。

    这一个也不是常四姑娘,是大学士张家的嫡女。恰好也是宝珠见过,并且知道身份的。

    宝珠心中格登一下明白,假意地问道:“你看你相中的,全是嫡生的,宝珠的父亲可不是嫡生的,”

    “是啊,”袁训抓住宝珠的一点儿内疚心,哪怕是她假装的,也要取笑一下:“你现在知道自己下手快,霸了我不错吧。除了宝珠以外,不是嫡生一路嫡下来的,我从来看不上。”

    宝珠还生气吗?

    她马上就笑得好似新开的杏花,灿烂又娇媚,抓住袁训的手拧上几下:“我呀,以后可就对你放心了,”

    “放心了?”袁训狐疑:“你敢对我放心,你这大胆的小坏蛋!”又坏坏的对着新出现的,第三位姑娘看去。

    宝珠也就跟着看过去。这一位宝珠却不认得,就噘嘴问袁训:“给我介绍介绍吧,这又是哪家王府上的姑娘?跟的人又多,走道儿又气派,”

    袁训装模作样看上几眼,问宝珠:“你不认得的?”

    “我不认得的,”

    “那我怎么会认得,这一个我也不认得。”袁训笑嘻嘻。

第一百六十四章,原来是姑母?() 
袁训说过,更摆出犯懒样子,这宫里有衣裳更换,他就不怕揉皱衣裳,往身后楠木双螭纹玫瑰椅子上一歪,还故意打个哈欠:“累了,昨天让宝珠霸着,我的老腰呀……就这她还敢掂酸,该打了是不是?”

    宝珠板起脸当没听到,一个人喃喃自语,嗓音却又能让表凶听到:“我想主意呢,等我想出来了,就同你不客气,”

    那一位就接上:“快想快想,到晚上还想不出来,我要同你好好算账,哎哟也没个人给捶捶,那王府的姑娘呢,快过来一个给我捏几下,也对得起宝珠冤枉我的名声,”

    宝珠没忍住,扑哧一声,凑过身子来给袁训捶了几下。她手上本就没力气,袁训却“哎哟哎哟”地轻声叫唤,宝珠再转而捏他,袁训又“酸啊酸啊”地轻声叫。

    恨得宝珠推开他:“去看看时辰到了没有,去掐花儿吧,”

    “你许我随意的掐?”袁训笑着来问。宝珠还没有反驳只许掐鲜花不许掐人花,女官的声音从殿中传出来:“时辰就要到了,请小爷往金殿上去,请奶奶随我来。”

    宝珠就双手合十的叹气:“总算离开我,我可以清静了。”袁训起身也假意儿叹气:“总算宝珠不在身边,我可以去看视那些王府的姑娘们,那些啊,那些,”

    “你快别想着,我们同去见皇后,我帮你看着她们,可不是想见就能乱见的。”宝珠胸有成竹。“醋坛子,”袁训笑骂一句,转过殿门出去。这里,女官们引着宝珠,带着她出去。

    ……

    宝珠在路上感慨万千,随着经过的宫院越威严,经过的宫女太监们越小心,她想的就越多。

    她现在去拜见的,可是妇人中的天下第一人。

    此时天气,是初夏季节中,一天最诱人的时节。午后会热,就这午饭前的时光最是怡人。两边厢红墙碧瓦,琉璃瓦上反射的光打在绿荫上,绿荫红花都像是琉璃造成。

    人行走在这中间,都自觉得水晶玻璃似的透明起来。

    宝珠不敢抬头,故而并没有细看两边的景致,只有女官们的裙边,行过的花砖,在她的视线上一沉一浮,好似水上小舟。而点点青苔应该是故意留下为好看,水洗般绿,好似一汪碧水又无边。

    这全是表凶带来的。

    宝珠的好处,有一条就是常念别人的好。

    很多时候,多想想别人的优点,多想想别人曾经对你有过的好处,日子就会快乐的。

    宝珠不由得悠悠想起,袁训那一夜又一夜的苦读,每每一早醒来他常眠在书案前;他那堆得山高般的书卷,如果让宝珠去看的话,宝珠没看就先要倒了……。

    无数窗下苦,才换得今天这一番荣耀。宝珠暗暗告诉自己,今天见驾一定要为表凶争气,一定不能让人小看探花夫人。

    她不是个会弄错概念的人,见人争气,不是像琏二奶奶熙凤那样言词出风头露锋芒,四平八稳才是最佳解释。

    毕竟在今天的场合里,背景是男尊女卑的朝代,场景是夫荣妻才贵。倒不是说宝珠是个女人,是女人就不能出今天的风头。

    今天,稳稳当当,言词和气最合适。

    宝珠这辈子也当不了有些人眼中的女强,因为在很多时候,她知道言词和气才是最重要的,才是第一位。

    你还能和气得起来,就说明很多在别人眼里是伤害到你的事,根本不重要。

    你和气了,对方自然也就和气。

    她就这样的感爱着袁训,随着女官步入中宫的院中。

    才一进来,就有人是忍不住的唤:“四姑娘,”这是余夫人的声音。宝珠才为她暗暗着急,而且更不抬眸时,就有宫女的嗓音,虽温和却透着严厉:“噤声!”

    余夫人哑了嗓子,宝珠松了口气。这是什么地方,能是你乱说话的地方吗?

    君臣相见,不让抬头就不能抬头,不让坐就不能坐,更何况是不许说话你就不能说话这一条?这是存在着的一条规矩。

    而余夫人也知道这条规矩,她实在是太想宝珠,才有这一句话出来。

    她不得不想,不能不想。

    她跟丢宝珠以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过她,又不认识别人,又不愿意和冯二奶奶等人走在一处。有几个妇人也是独自进来,倒愿意和余夫人搭讪。可余夫人见她们衣贫的衣贫,没有恭敬的人没有恭敬——这是不会说话——余夫人自己也犯这个毛病,说了两三句话彼此不合适,各自丢开。

    而这样的人见到三五个,余夫人颇受伤害,也不想再找别人去说话。就还只寻宝珠。

    到的时候,她已经先到皇后宫中候了近半个时辰,才见到宝珠不慌不忙的过来。

    君王宣召,当臣子的都是先到等着。有等上半天的,也不叫稀奇。可放在余夫人这里,就苦了!

    首先不敢喝水,桌上虽然有茶水,可怕皇后召见的时候你却要去净手,皇后肯定不等你。

    再来到处是贵夫人贵族少女们,她们的兄弟子侄们中了,她们也就进宫来吃御酒。彩衣灼目,金玉翡翠宝石珍珠眼前乱晃,让余夫人一向高傲的心好生的难过。

    她最压抑的时候,就只能去想宝珠了。

    想一个最平和的人。

    然后,她就见到这个平和的人进来,却是全身舒展,还有两个服色不低的女官带路,余夫人情不自禁的叫上一声,就挨了一句斥责。

    不但让宫女斥责,而且在她前后左右的妇人们都悄悄打量她,仿佛想看看这个当众丢人的人是谁家的?

    别人就不见得心里是这么的想她,余夫人心里也是这样的认为,如果她能学学宝珠,凡事都把别人想得好一些,往好处想,也许此时就不会这么难过,过日子等种种的不合谐也就会减少很多。

    “探花夫人,请这边来。”女官柔和语声,在等候的贵夫人中引起小小轰动。这就是今科的探花郎夫人?

    这就是殿试当场就出名次的探花夫人?

    这就是那个文思敏捷,又奏对清晰的探花郎夫人?

    袁训注定在此时、在以后的数科里,都将是让人津津乐道提起。也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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