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子偕老-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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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祖父不需要你现在就表态什么。”陆啸清注意到孙子开口想要表达自己的态度,于是抢先开口打断了陆绍云的话:“庭轩,京中谁都知道太子聪慧贤德又地位稳固,日后定会继承大宝。你做过太子伴读,这些年来和太子的关系又不曾疏远,自己也是年少有为,日后等太子继位,你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到时候,你真的能挡得住那些繁华**,守得住自己的承诺么?”
“一年时间,祖父希望你用这一年时间好好想想,确定自己究竟愿意为霜寒付出些什么,舍弃些什么,一年之后,祖父再来听你的答案。你先出去吧。”
“是,祖父。”陆绍云忍住话头,向陆啸清告退后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一生一世只有夏霜寒一个女人”,这一点,前世的陆绍云确实做到了。
在夏霜寒死后,在柳子润的协助下,陆绍云亲手将害死夏霜寒的罪魁祸首缉拿归案,并毫不留情地休弃了案件背后的始作俑者——太后懿旨亲赐给他的平妻裴娉婷。最后,他甚至与害得夏霜寒终生不孕的母亲彻底决裂,只身一人远走边关、孤独终老。
只可惜,当他做这些的时候,夏霜寒已经死了,她什么都不可能知道。
第十五章 归家()
元宵节过后第五日早晨日出时分,一辆朴素的马车驶出了定国公府,车厢里坐着的,是夏霜寒与夏朝阳姐弟俩。至于夏敬之,他另骑一匹马,在夏霜寒和夏朝阳之前出了国公府的大门,往翰林院上值去了。
“啊,终于可以回家了。”马车驶离了定国公府,渐渐变得熙攘起来的街道上,夏朝阳挑开马车车窗帘子向外看着道:“还是自己家里好,国公府里虽然雕梁画栋、锦衣玉食,但规矩实在太繁琐,做什么事情都缩手缩脚的,忒不自在了。”
“你和爹爹住在外院里,情况还要好一些,昨晚上也不过是和国公爷、世子爷还有陆五爷(陆绍云的叔叔)客套几句,姐姐我可就麻烦了,国公府后院那么多女眷,应付起来那才真叫一个费劲。”尤其是世子夫人徐氏,面对着徐氏那张虚伪至极的笑脸,夏霜寒简直按捺不住拂袖而去的**。
“还好姐姐以后不用嫁进这样的高门大户里去勾心斗角。”得知陆夏两家的婚约将在一年后解除的夏朝阳道:“姐姐就适合过戎族人那样自由自在,独门独户的生活。夫妻成亲后关起门来过自己家的小日子,没有侍妾通房闹心,也没有公公婆婆的刁难。只等父母上了年纪,再和兄弟姐妹们轮流将老人接到家中照料。这样的日子过起来才真是省心。”
“等朝阳长大了,若是想找个戎族的姑娘当媳妇,姐姐我绝对举双手赞成。”夏霜寒的话里含着显而易见的打趣成份,只可惜,夏朝阳可不是一般的汉人小男孩,别人家的男孩听见姐姐拿他日后的婚事打趣,也许会感到尴尬亦或羞涩,但夏朝阳却因为受到戎族习俗的影响以及被姐姐打趣过许多回,早就已经麻木了。
于是,夏霜寒等来的是夏朝阳没羞没臊的回答:“那姐姐可得和哈兹鲁伯伯的接班人打好关系啊,别等我长大的时候,哈兹鲁伯伯老了不再走商了,到时候弄得我连一个戎族姑娘都说不上话。”
夏朝阳口中的哈兹鲁伯伯,是每年往返于关外和京城的一支戎族商队的领队。十八年前夏敬之夫妇俩刚刚定居京城的时候,夏霜寒的母亲在东市无意间遇到了同族的友人哈兹鲁,夏霜寒出生后,也是经过母亲介绍,才和戎族商队里的几十位叔叔伯伯们打起了交道。
时至今日,尽管夏霜寒的母亲已经去世,但夏霜寒与哈兹鲁带领的戎族商队之间的情谊却依旧深厚。
黄昏时分,归家后忙碌了一日的夏家姐弟俩与下值归来的夏敬之一起用过晚膳,随后便进了书房。
敞亮的书房里,夏霜寒与夏敬之正一起考校着夏朝阳的功课(学堂过完正月就要复学了,夏朝阳的功课可不能落下),隔壁院落的柳氏夫妇却在这时领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上门来了。
前院里,夏敬之在正堂里招待着柳氏父子;后院里,夏霜寒则在自己的屋子里,接待着柳子润的母亲李氏和活泼可爱的柳明珠。
柳家上门这件事,夏家一家三口早就料到了。毕竟夏霜寒为救柳子润和柳明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柳家的男女主人如果不上门致谢并表示一下关切之情,那估计柳家日后的名声就要不得了。
内院里,夏霜寒招呼梅香上了茶和小点心,坦然地受了李氏母女俩的礼,这才和李氏平和地聊起来。
除了感谢救命之恩,关心夏霜寒的伤势情况,李氏的问话里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潜藏主题,那就是——夏霜寒的亲事。
夏霜寒在陆家养伤的事情李氏是知道的;夏霜寒脸上留了疤,可能要毁容的事情,她也听自己的儿子说过了。尽管李氏并不乐意让夏霜寒成为自家的儿媳妇,但她和她的丈夫却都认为:毕竟夏霜寒是为柳家才受伤的,因此,如果因为受伤毁容一事而导致夏家丢了与定国公府定下的亲事,那么他们柳家,就有必要、有责任将夏霜寒娶进柳家的大门。
毕竟,人不能忘恩负义不是?自己的一双儿女害得人家丢了那么好的亲事,自己家若是不尽全力补偿一桩回去,怎么着都不合适。更何况,就良心和道义上来说,柳家几代人一直都有自己的操守与坚持。
早就明白柳氏夫妇心中所想的夏霜寒,哪能把自家决定解除婚约的事情如实相告?
一来,她要退亲本就是自己的意思,与柳家无关;二来,她心里一直将柳子润视作同窗,并没有男女之情;三来,接受柳家的谢礼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了(不接受反倒麻烦),她若是再害得柳子润丢掉了吏部侍郎家的好亲事,那她和柳子润两辈子的恩情反倒是牵扯不清了。
因此,夏霜寒态度坚决地表明了自家与陆国公府的婚约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之后更宽慰李氏,预祝柳子润开春能金榜题名,早日成家立业。
至此,夏柳两家皆大欢喜,总算是把元宵节晚上的事情翻过去了。
正月过后,京城城内以及周边的各学堂、书院陆续复学,在夏朝阳为了学业而忙碌起来的同时,夏霜寒也同样为了自己今后的生活忙碌了起来。
二月初一,这一日是元宵节过后,夏敬之迎来的第一个休沐日。用过午膳,正在自己的书房中抄录着几本前两日从同僚那里借来的孤本的他,被抱着几幅字画敲响书房门的夏霜寒,打断了手头的活计。
“爹爹,女儿近几日作了几幅字画,想请爹爹指点一二。”
“伤还没好利索,怎么这就又画起画来了?”夏敬之抬头望了望站在书房门口,额角的痂还没退干净的女儿,无奈又纵容地道:“既然闲不住,一定要画画,那就拿进来吧。”
“是,爹爹。”夏霜寒抱着纸卷跨过房门,待父亲整理好书桌后,才将自己的画作展开来摊在桌面上。
第十六章 选画()
字画,这是前世的夏霜寒从来不曾丢弃过的技艺。在和陆绍云成亲后的日子里,夏霜寒为了打发白日里闷在清风院中的时间,总是选择习字、作画。
偶尔和陆绍云一同上街的日子里,夏霜寒也总是对那些衣裳首饰、糕点美食的铺面视若无睹,直奔全京城最有名的古玩字画坊——真趣。在那里,前世的她曾经鉴赏过众多名家真品,也因此而长过不少见识。
“嗯,好好好!以前听旁人说,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的人,总会有某个方面大有不同,为父原本是不信的,可今日,我却是不得不信了。”
两眼放光地注视着摊开在桌面上的画作,欣喜于女儿的进步的夏敬之,禁不住感叹道:“霜寒的画作果真是精进不少,说是马上就要赶上为父也不为过。若不是作画的技巧、触与你原来的作品一般无二,为父还真要怀疑是有人代,替你画的呢!”
“爹爹过奖了。”能听到父亲的赞扬,夏霜寒心中兴奋得无以言状。要知道前世,每当她感觉自己画技有所长进时,她总是只能在心里感叹“不论画得再好,爹爹也已经看不到了”,前世的遗憾今生能得到弥补,这怎能让她不兴奋?
“说吧,拿着这六七幅画来找为父,是不是又想让为父帮你挑出三幅来,好让你改日拿去换了银子?”尽管精于书画的夏敬之自己从不画,但对于女儿画的行为,他却是并不阻止的。
一来,夏敬之知道,如夏霜寒想画,那么她完全可以私底下偷偷出手,自己根本拦不住;二来,夏敬之认为,让夏霜寒拿着自己的画作去字画坊里让人品头论足一番,明确自己画作的优点和缺点,这样反而更有利于女儿的成长。
只是,尽管夏敬之并不反对夏霜寒画,对于出的字画,他却是有着两条严格的要求的。一是,夏霜寒一个月最多只能三幅画,二是,即将出手的字画必须交由他来挑选。
一个月只能三幅,是因为夏敬之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忘记了学画的初衷,一/门/心/思钻进钱眼里。必须交由他来挑选,则是为了避免女儿出的画上有什么招人非议的内容,日后被有心人士利用,栽赃成个“定情信物”什么的也未可知。
“嘿嘿,爹爹一猜就中,那女儿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夏霜寒讪笑着道:“前些日子女儿就和爹爹说过了,等明年解除了婚约,女儿想和哈兹鲁伯伯一起去一趟关外。女儿出生至今从没离开过京城,因此,对于娘亲出生、长大的地方,我很早以前就想去看看了。”
“而且,爹爹那日也赞同了我的主张,承认汉人男子确实不适合女儿。女儿去关外走一趟,指不定回来的时候还能给爹爹带回来个戎族女婿。所以,为了这趟出行,女儿总得准备好自己的盘缠不是。”
“是是是,你怎么说怎么有理,爹爹帮你挑就是了。”夏敬之笑着摸摸女儿的发顶,心里道:就知道你那日说什么终生不嫁是诓人的,这不,和定国公达成协议才几日,这就迫不及待地要为自己日后的婚事做准备了?
“行了,就这幅、这幅和这幅吧。”几盏茶的功夫后,挑选完毕的夏敬之将选中的三幅画归置到一边,示意夏霜寒将其他的画作收好。
“你想要画也得等过上几日,脸上的痂消干净了再出门知道么?近几日风大,现在就出门的话,别一不小心让尘土污了创面。”
对于夏霜寒额角的伤疤,夏敬之是有些遗憾的,尽管太医在夏霜寒苏醒后不久就为她开了生肌去疤的药膏,但夏敬之知道,等女儿脸上的痂消干净后,从近处看,却始终还是能看见那些疤痕的。尽管女儿离破相这个词还差得很远,但伤痕消不干净了却是事实。不过,既然女儿心胸宽,不在乎这些,那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再为了这事而耿耿于怀。
“知道了,痂消干净之前,女儿绝不出门乱跑。”夏霜寒整理好自己的画作,分两捆抱着卷轴,对夏敬之道:“那爹爹您忙吧,我去看看朝阳的功课做得怎么样了。”
抱着字画出了正书房的门,夏霜寒转身又去了侧书房。夏家的两进院里总共有两间书房。一间正书房归夏敬之使用,侧书房则原本是夏霜寒一个人的地盘,直到夏朝阳三岁开蒙后,由于他也同样需要一个读书写字的地方,于是,侧书房便有了两个主人。
“怎么样,今早去学堂,夫子给你们布置的课业难不难?”夏霜寒掀帘进了侧书房,见弟弟已经将平日做功课的册子归置在一旁,临起字帖来,便知道弟弟的课业已经做完了。
“不难,今儿个是复学第一日,夫子主要是检查了一番正月里给我们布置的功课,没讲什么新内容,早早地就宣布下学了。留的课业也是想摸摸底,看看我们过完了正月,有没有把去年学的东西丢到脑后。”正在练字的夏朝阳抬头见姐姐抱着字画走进屋来,随即眼睛一转,喜上眉梢道:“姐姐,十五那日/你是不是又要出门去画了?带上我好不好?”
夏朝阳上的学堂除正月和端午、清明之类的节日外,一般都是每月十五和月末各休一日。因此每次夏霜寒出门画,总会特意选弟弟休假的日子,以便带上他出门好好逛逛。
“知道了,自打你满了三岁,但凡你有时间又想出门,姐姐哪次外出没带上你?”夏霜寒笑着将字画收拾好,在自己的书桌前坐下道:“十五那日是休沐日,在去画之前,我和爹爹还得去一趟定国公府,以上门拜谢陆五公子元宵节那晚的恩情,之后我才能带你去西市。”
夏朝阳本想问一句,今日也是休沐日,怎么不今日去?后来一想到姐姐脸上的痂还没消干净,确实不适合带伤登门,这才道:“那十五那日,爹爹骑马,忠叔带上兴宝驾马车,我和姐姐坐马车,在进国公府之前我和兴宝先下车,在茶馆里等姐姐可好?”
第十七章 登门()
不爱到高门大户里周旋,不爱与达官贵人打交道,这两点,是夏霜寒与夏朝阳打小就从夏敬之那里继承来的处事态度。
故而,深知夏朝阳心中所想的夏霜寒赞同弟弟的提议道:“好,十五那日全都照你说的办,画也交给你拿着,这总行了吧。等我和爹爹从国公府里出来,就让爹爹、忠叔还有兴宝他们都坐马车回去,姐姐带着你骑马去西市好不好?”
“那当然是最好了,姐姐你不知道,这半个月你不能带我出门,我的日子过得有多不好。”夏朝阳眉飞色舞的笑脸瞬间变得可怜又委屈,“自打从国公府回来,这半个月爹爹每日都拘着我在家做功课,根本不许我出去玩。”
“今日我好不容易出了门,还想着下学回来的路上稍微逛那么一小会,结果兴宝拼命拦着我不说,还像看贼似的紧盯着我,不就是元宵节晚上来了一次假走失么,爹爹又没罚兴宝,他至于把我看那么紧么!”
“额。。。。。。”夏朝阳不提夏霜寒还真倒是忘了。关于夏朝阳元宵节当晚的假走失事件,尽管归家后,她和弟弟两个人就把谎周全地圆了过去,且夏敬之也并没有处罚兴宝,但是,老实的忠叔心里过意不去啊。眼见忠叔拿着根柴棍硬是把兴宝追得满院子跑,立刻上前阻拦的夏霜寒,当时不可谓不内疚。
“兴宝的事情姐姐帮你解决,等姐姐去和爹爹还有忠叔说说,过两日就让你恢复以前的自由,这总行了吧?”
“本来就是姐姐让我撒谎才出的麻烦,姐姐把它解决了是应该的,朝阳我才不记你的情。”夏朝阳说着,傲娇地小嘴一撅,小下巴一扬,那神情,怎一个神气了得。
“是是是,都是姐姐的不对。”夏霜寒笑着捏捏弟弟的小脸蛋,道:“姐姐还有事情和福婶、梅香她们做,你乖乖练字,姐姐出去了啊。”
“哦,对了姐姐,”夏霜寒走到书房门口,正打算掀帘出去,夏朝阳又补充道:“今晚我要吃姐姐亲手做的红烧蹄髈,福婶做的没有姐姐做的好吃。”
“知道了,小馋猫。”夏霜寒笑着出了屋,回到院子里时,她抬头看看天,深呼吸道:果然,比起上辈子为了成全自己的爱情而勉强自己在刻板的国公府里过了三年,现如今这样平静、自由的生活,才是最适合自己、最能让自己感到幸福的。即使为了这份平静与自由,自己这辈子不能再和陆绍云在一起了,但她夏霜寒并不后悔。
时光如流水,日子平静地滑过去,很快就到了二月十五。
登门拜谢的一个多时辰里,夏霜寒并没发现什么值得她留意的事情。毕竟结束了书房里的谈话的第二日,陆啸清就放出话说,夏霜寒此次重伤加高烧损了身子,需要在家里好生调养一年,因此,陆夏两家的婚事等一年之后再议。
一直大力促成(也是唯一促成)这门婚事的陆国公都开口说婚事一年后再议了,徐氏自然也就把暗算夏霜寒的心思收起来了。
自己的公爹是什么性格,徐氏还是知道的,陆啸清说话做事向来干脆利落从不拐弯抹角,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一年之后再议”,说得这么模棱两可,估计就是不成了。之所以现如今不解除婚约,想来也不过是面子上的事情,一年之后这个婚约定是会处理干净的。至此,徐氏认为自己完全没必要为了桩成不了的婚事为难夏霜寒,没事找事地折腾自己。
至于自己的公爹这次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对这桩婚事松了口,徐氏并不在意。她要忙的事情还多着呢。开春之后自己的三女儿要出嫁,二儿媳妇要生第二胎,下半年她还得私底下给陆绍云相看媳妇。公爹想闹老小孩脾气?那随他去就是了!就算一年之后公爹又想让夏霜寒进门又怎么样,过六礼怎么说也要好几个月吧,自己先在脑子里琢磨好对策,还愁到时候摆不平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么?
于是就这样,夏霜寒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见到徐氏对她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她毛骨悚然地镇定自若着,出山岚院大门的时候却禁不住特意抬头看了看天:徐氏居然会对我笑,天这是要下红雨了不成?
“爹爹,那女儿就先走一步,劳烦您和忠叔拐到茶楼那载一下兴宝了。”出了国公府大门,夏霜寒牵着来的时侯由夏敬之骑着的坐骑“踏雪”,笑道:“今日女儿不会带着朝阳逛太久的,元宵节那晚的乌龙也不会再闹了,您就放心吧。”
“为父说不放心有用么?”夏敬之无可奈何地笑道:“当年买‘踏雪’,本就是为了给我出门准备的,那匹拉马车的‘红云’才是给你们娘仨准备的。你倒好,自打学会了骑马,反倒时常抢了爹爹的坐骑,让爹爹坐起这马车来。”
“哎,爹爹您这么个文雅教书匠的外观,和踏雪实在是不搭啊!”夏霜寒说着翻身上马,玩笑道:“瞧瞧女儿,我这戎族人天生的英气才和踏雪搭调啊,您还是老老实实坐您的马车吧!女儿先走了!”
“这个死丫头。”夏敬之看着女儿打马而去的身姿,摇头笑着上了身后的马车。是啊,他一直都知道的,自己的气质确实和踏雪不搭,去世的妻子当年不也老拿这事寻他的开心么。
夏霜寒骑马到了夏朝阳和兴宝所在的茶馆,也不下马,只是在门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