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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重生之与子偕老-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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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赭晨这怎么忽然间就想通了,肯接受我了呢?”十八日晚间,待苏逸兴离开正院往自己的书房去后,满心欣慰以及疑惑的谢氏忍住眼中的泪水道:“赭晨这些年来,对女子是什么看法我很清楚,他现如今这番改变,若说不是因为其他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影响了他,而是他自己开了窍,那我是决计不信的。”

    “若要说起当真是因为什么人,那还真是有的。”已然在心中认定,自己的儿子对夏霜寒生出了男女之情的苏淳风,简单地向谢氏说了几句。

    而联想到年头元宵节时,夏霜寒为救友人命悬一线的事迹,以及夏日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夏霜寒逃婚私奔的传言,闻听苏淳风的解释的谢氏,则经不住感叹道:“确实,如夏霜寒那般重情重义,又愿为真爱舍下荣华富贵的女子,其张扬且不拘汉人礼法的自由性子,会吸引赭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可惜啊。。。。。。”向来认为只要苏逸兴能娶到一个自己满意的妻子,那么其他诸如门第、家世等一切外在条件均不重要的谢氏,摇头叹气道:“那定国公府的陆五公子得不到,赭晨不也同样得不到么。赭晨这二十多年来好不容易才萌了个‘桃花苞’,结果,却是根本等不来桃花开的日子么?”

    闻听谢氏的惋惜,苏淳风也禁不住冒出了个玩笑般的念头:若是十八年前自己就知道儿子会中意夏霜寒,那他当初抢在陆啸清前面,去夏家把夏霜寒的婚事定下来,现如今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对于父亲和继母生出的这些感慨,十八日当晚,忙着在书房中处理公务的苏逸兴并不知情。而现如今,在京城南门外与柳子润碰头,并一起往西北去的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燃着火盆的暖烘烘的马车车厢里,苏逸兴正就此次的公务与柳子润做着商谈。

    对于柳子润这么个夏霜寒的友人,苏逸兴对他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当然,柳子润才华横溢富有远见卓识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原因则是,自己假借书画一好,以及一番对戎族婚姻传统持理解态度的言论,成功地让柳子润将他引为了好友。而从这么个确实值得一交的友人口中,苏逸兴也很快就如愿以偿地,零零星星地得知了许多有关夏霜寒的往事。

    对于自己这种探听他人过往,并且深感所听之事有趣的行为,始终不认为自己喜欢上了夏霜寒的苏逸兴,是这么理解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并不厌恶且对她还深有兴趣的女子,那自己就跟去茶馆听书一样听一些她的过往,又有何不可呢?

    当然,作为一个设身处地地为夏霜寒考虑的知交好友,柳子润是不可能在有关夏家的非议好不容易才彻底平息下来的时候,就去触及“夏霜寒”这么个敏感话题的。毕竟自己当初为了她,而和章家的小姐闹翻的事,一度将本就被许多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的夏家,再一次推上了风口浪尖。

    可是,哪怕自己并不想刻意与苏逸兴谈及夏霜寒,精通言语引诱技巧,并借此从刑部大牢关押着的众多罪犯口中,套取到过大量线索的苏逸兴,却也还是凭借着自身丰富的“实战经验”,旁敲侧击地获知了许多有关夏霜寒的事情。

    毕竟,互为青梅竹马的人,双方的整个幼年时期与大部分青年时期,都被彼此渗透贯穿了。柳子润想要在讲起自己的往事时,刻意把自己的青梅完全剔除干净?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就这样,并不知道自己的言谈在潜移默化中帮助苏逸兴深入了解了夏霜寒,并使其进一步增加了对夏霜寒的好感的柳子润,就这么为自己的青梅,培养出了一朵“风吹不去,雨打不落”的桃花。

    至于苏逸兴这朵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钱有钱的“桃花”,夏霜寒究竟满意不满意?前世今生心里始终只有一个陆绍云的她,日后自会清楚地表态。

    “嘎吱”响动着的车轮,在通往西北的官道上压出了明显的车辙。而和柳子润在微微颠簸与摇晃着的马车中谈完公事的苏逸兴,则在接下来的对话中,一点一点将话题带到了柳子润的婚事上。

    “碍于在夏日里和章家小姐的婚事告了吹,子润你这理解与支持夏姑娘逃婚的言论,已然是在京中的大部分诰命夫人间传开了。有这么个事情摆在前面,只怕日后你的婚事,定是要经历一番挫折啊!”

    “赭晨兄说笑了。”面对着自七月起,自己就将其引为友人的苏逸兴,深知他的婚事也有着诸多波折的柳子润,说起自己的事情来也没有什么好避讳与顾忌的。

    于是,两人便就这个话题进行了一番深入交流。

    温暖的马车中,柳子润的叙述,让苏逸兴了解到,柳氏夫妇作为一对开明通情理,无论胡汉都一概一视同仁的夫妻,他们并没有因为柳章两家的婚事告吹而迁怒于夏霜寒。

    在他们眼中,章家小姐硬要把汉人的规矩套在夏霜寒身上说事,原本就是她的不对。现如今婚事告了吹,也只能说明章家小姐和自己的儿子在本质上不合适,没什么好惋惜的。

    至于他们曾经在心中拟定的那些选媳标准,经此一事后,也发生了改变。毕竟,想找个方方面面都让自己满意的儿媳妇,原本就不可能。故而,日后若是能找到一个八分满意的,不足的那两分,他们也就不强求了。

    自己的竹马和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成了知交好友,并且还互相不藏不掖、实话实话地谈起了彼此的终身大事,这件事情,身在几千里外的娜鸣村里的夏霜寒可不知道。

    随着时间进入十一月,被隔三差五的暴风雪阻断的“绘制”地图的行动,几乎已经影响了夏霜寒的正常生活,让她完全无暇他顾。

    当然,自己的生活之所以会受到影响,并不是因为夏霜寒担心陆绍云和林煕然无法在明年开春之前完成地图的绘制。毕竟,除去地图上那两个最危险、最重要也是最难探查的空白区域,剩下八个区域只需要绘制个大概就可以了,并费不了什么事,时间上是很充裕的。

    因此,真正扰乱了夏霜寒的生活节奏的,其实还是因为缺少了深夜里的探查活动,而被噩梦困扰得更加厉害的陆绍云。

    “霜寒,我刚刚又做那个梦了,那个你身死的梦。”十一月上旬的某个夜晚,再一次在梦中看见夏霜寒前世身死时的场景的陆绍云,被因为腰上的手臂箍得太紧而苏醒过来的夏霜寒唤醒了。

    看着面前因为悲惨的梦境而面带痛苦与不安神色的陆绍云,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的夏霜寒,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起到安慰他的作用。

    一开始,面对着第一次在梦境中见到一身是血的她的陆绍云,夏霜寒还能笑着安慰他说梦境都是相反的,用不着当真。可是,当陆绍云不停地在梦见他们前世的恩爱时光后看见身死的她时,越来越认为这些梦境不寻常的他,她还能怎么安慰?

    选择对陆绍云实话实说,告诉他,“我是重生回来的,而你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些景象,都是上辈子的事,现在已经全都过去了,所以你不要再难受了”么?

    夏霜寒相信,如果她真的这么说,那么陆绍云非但不可能变得轻松并得到解脱,反而还会变得更加痛苦,更加夜不成眠。

    因为,从陆绍云越来越详实清晰的梦境中,夏霜寒已经一点点获知了那些,前世的她所不知道的往事。

    前世,待夏霜寒离京出关后,查明夏霜寒之所以会不孕,原因确实是自己的母亲为她送去的那一碗碗汤药的陆绍云,痛悔过、自责过也愤怒过。

    他原本以为,婚后的这三年,自己待夏霜寒已经足够好了,好到自己完全可以成为全京城所有已婚的、出身世家的男子的楷模。可是与他的自我认同不同,事实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夏霜寒就这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自己的母亲害得生不了孩子,而自己,却等到无力回天的时候才觉察到事情真相。他这样子,算什么好丈夫?夏霜寒离京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一点也没错,他,确实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挽留她!

    可是,即使知道夏霜寒的不孕是由自己的母亲造成的,自己,就可以为了这件事提着剑,去找自己的母亲报仇吗?很明显,他不能。作为一个夹在妻子与母亲之间的丈夫兼儿子,陆绍云能做的,除了表明立场并与自己的母亲划清界限,他还能做什么呢?

    也许,他可以为了夏霜寒抛下京中的一切,请旨驻守到桐城关去,进而找到她,和她一辈子待在边关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是,哪怕他可以无视那个已经进了门,载入了陆家族谱的裴娉婷,找不到医治夏霜寒的不孕症的方法的他,也实在没脸去关外见她。

    在夏霜寒离京后的两年里,为了找到医治她的办法,陆绍云揣着在她出京前几日,曾经为她把过脉的数位太医开具的诊治与用药详单,找了无数位广受赞誉的妇科圣手。只可惜,一看到单子上记录的,曾喝某某药三年的记录。大夫们便全都摇头叹一句,“爱莫能助”了。

    历时近三年,始终找不到医治夏霜寒的办法的陆绍云,几乎都要绝望了。不过好在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左右手”如此痛苦的太子殿下,为陆绍云找来了能够医治此病的,数年前便因为前往大夏番国游历、济世,因而多年来皆杳无音信的某神医。(。)

第一百一十二章 谛听() 
“那么然后呢?你这次在梦里成功地带着那位神医来见我了么?”已经从陆绍云口中数次听到这些往事的夏霜寒,握紧了被面下那双,自打他从梦境中醒来后,就一直克制不住地颤抖个不停的手。

    “没有,我还是没能带着他来找你。”回想着睡梦中的景象,陆绍云语气沉重地喃喃道:“在梦里,请旨前往边关之前,我还要为太子殿下办好最后一件差事,所以南下了。结果等我回京的时候,你已经。。。。。。已经。。。。。。”

    看着面前被梦境中的画面折磨得连夜来难以安睡的陆绍云,夏霜寒不需要他再说一次,也完全记得那个她已经听他说过一遍的场景。

    前世,南下查案归来的陆绍云回京时,从娜鸣村来的商队早就已经在京城南门外扎营了。故而,深知夏霜寒必定会与商队同来,并且她现如今应当就身处在双河巷夏家的陆绍云,在入城交接完公务的第二日,便去了夏家的两进院找她。

    只可惜,当陆绍云打马往城东而去时,身在普叶山上的夏霜寒,已经被知晓陆绍云即将请旨远走西北,故而歇斯底里、彻底疯狂了的裴娉婷所找来的匪徒,团团围住了。

    于是,从一直留守在夏家的忠叔与福婶口中得知,夏霜寒已然上山了的陆绍云,赶到普叶山后山时,所见到的,便只有夏霜寒那具血淋淋的,尚且还残留着少许体温的尸体。

    前世,从柳子润怀中抱过夏霜寒的尸体的陆绍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在他找到了能够医治她的神医,从而终于有颜面去找她的时候,夏霜寒,却忽然由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具尸首?

    如果,如果当初他在夏霜寒远走关外后不久,就不管不顾地追去,拼命求得她的原谅并且待在她的身旁,她现如今,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呢?

    前世夏霜寒身死时,陆绍云所感受到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以及仿佛天地万物都失了光彩的感触,今生仅仅只是在梦中见到这些事的他,姑且只能领略到三五分。

    毕竟,除了梦境带给他的困扰,心头一直阵阵绞痛着的陆绍云,更在意的事情,是究竟为什么自己会反反复复地做这些梦。

    作为一个在战场上厮杀过许多年的战士,陆绍云基本上,和夏霜寒一样是不相信鬼神的。因为,他的战友临牺牲时,就算他再怎么祈求跪拜,神明也没有前来救助他受了重伤的战友;而当他在战场上砍掉无数漠北骑兵的脑袋时,月黑风高的深夜里,也从来不见有鬼魂上门来找他报仇。

    因此,身为一个本就不相信鬼神的人,加之从小接受着“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儒家思想教导的陆绍云,这些日子以来又和不信神佛的戎族人生活了那么久,故而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把自己的梦境与“前世今生”这种话本子里的故事,主动联系到一起的。

    “霜寒,我思来想去,感觉这梦,应当就是某种预兆吧!”心中认为,自己之所以会做这样的梦,多多少少与当初夏霜寒在驿站里给他说过的那个故事有关的陆绍云,在停下双手的颤抖后,琢磨着道:“咱们的情况,说来其实还真和你说的那个故事挺像的。”

    “是啊,是挺像的。”认为陆绍云将这些梦境误以为是预兆也总好过知晓它们其实是事实的夏霜寒,依偎在他臂弯里道:“所以呢,针对这些预兆,你有什么应对之道么?”

    “我想过了,等今冬画好了地图,明年组织好围剿,彻底消除红白丸这一大隐患后,圣上和太子殿下总要赏赐我吧。所以到时候,我想。。。。。。”话说到这里,陆绍云禁不住停下来,略带不安地圈紧了臂弯里的娇躯。

    “你说啊,我听着呢。”态度依恋地在陆绍云的肩膀上蹭了蹭脸蛋,夏霜寒用自己亲昵的动作告诉他,不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生气。

    “我想,请圣上为我们赐婚。”受到夏霜寒的鼓励的陆绍云继续道:“霜寒,你当初在京城里提出的入赘的要求,我可能真的做不到。所以,等我向圣上请求赐婚的时候,添一句‘婚礼以及婚后所有事宜,一概以戎族风俗与传统为准’怎么样?”

    “我想着,如果赐婚的圣旨上能附加上我刚才说的那一条,那么,我们就可以在你所说的那座凶宅里,按我们自己的意愿办我们的婚事。等成了亲,单独居住在外面的我们,也不需要担心第三个人插足或者有人到我们自己的小家里指手画脚。而且,这样做,在事实上也算不得入赘,所以就算我家里有人一时间接受不了,他们日后也会慢慢想明白的。”

    闻听陆绍云的提议,夏霜寒猜想,当初在京城时,他之所以没能提出这样的对策,不过是因为当时的他,还没有资格为自己到御前请旨。而有资格请旨的定国公陆啸清,则根本不可能答应刚刚回京半年的,自己最喜爱的孙子出府单过。

    故而现在,面对着愿意靠自己的努力,为他们俩谋求一个美满未来的陆绍云,夏霜寒深切地体会到了他的用心。

    “你觉得,我的想法可行么?”面对着夏霜寒的沉默,心中带着不安、紧张与忐忑的陆绍云补充道:“当然,你若是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提出来。”

    有什么问题么?夏霜寒认为,就目前来说,她想不出什么问题。

    婚礼以及婚后一切事宜均以戎族传统与习俗为准,那也就表示,今生如果自己再嫁给陆绍云,他们确实可以过上独门独户,完全由自己掌家的日子。

    到时候,她不需要跪长辈奉茶,也不需要跪祖先牌位等待自己被记入陆氏族谱。取而代之的是,她可以随意出门、上街卖画,按照自己的意愿教导孩子,同时还不用担心有别的女人来破坏她的婚姻。

    毕竟,戎族夫妻之间没有第三个人是人所共知的,只要圣旨一下,圣上也不可能自打耳光地给陆绍云赐什么平妻。即使,今生徐氏依旧从中作梗,又一次带着裴娉婷求到太后那里去。有圣旨撑腰的陆绍云,也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把太后懿旨顶回去。

    至于婚后的生活,徐氏自持长辈的身份,是万万不可能横跨大半个京城,纡尊降贵地到“凶宅”那样的小院里来找她的麻烦的。而逢年过节和陆绍云一起登门定国公府时,徐氏若是敢故意找她的茬,那她尽管拂袖而去就是了。

    至于孩子,她生下来的,带着戎族血统的孩子徐氏会喜欢?估计哪怕只是见一眼,她都要嫌弃半天。那么,看在陆绍云的面子上,遵循戎族传统,故而只需对长辈行鞠躬礼而没有跪拜礼的孩子,他一年只管徐氏叫上一两声“祖母”,夏霜寒也不是不能忍。

    于是,针对陆绍云的提议,仔细将其在脑子里过了过的夏霜寒,最终在觉得自己可以接受它且没有什么不满的情况下,一下子扑到陆绍云身上,兴高采烈地亲了他好几口。

    看着扑到他的身上,高兴得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的夏霜寒,陆绍云禁不住在心中发出了这样的感慨:“早知道一句‘戎族人的习俗和传统’就可以解决横亘在我和霜寒之间的问题,那我早一点彻底了解戎族文化,进而早一点想出这个主意来,我和霜寒,不就不需要走之前的那些弯路了么?”

    然而,与陆绍云的感慨不同,身为半个戎族人的夏霜寒,在当初向陆绍云提出“入赘”的要求时,其实是考虑过这个主意的。

    只不过,她没有提出这个想法的原因一来是因为,比起劝说与打动前世给她造成了心理伤害的陆啸清,她更倾向于完全与定国公府撇清关系的入赘。

    二来则是,不知道前世自己身死后,徐氏究竟过得怎么样的夏霜寒,当时怀揣着心结,是说什么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管徐氏叫一声祖母的。

    不过好在现如今,已经得知了前世自己所不知之事的她,已然解开了心结,并且愿意为了陆绍云做出适当让步。所以,今生再做一次陆家名义上的媳妇,她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十一月十三,这是一个风雪渐歇,天寒地冻的日子。

    下午,处理完陆绍云以及塔鲁克他们从设置在村外的捕兽夹和陷阱里带回来的雪兔等猎物,吃过晚饭的夏霜寒提着竹篮,和芭丽雅、莉迪露一起,往村东的澡堂去了。

    冬日的温泉浴室总是人满为患,泡得暖洋洋的身体,也总是在踏出澡堂大门的时候止不住地颤抖个不停。

    用毛巾包裹着甫一出澡堂便很快从发梢末端开始结冰的一头长发,刚刚和芭丽雅一起在岔路口与莉迪露分手的夏霜寒,便因为忽来的一阵疾风,而丢失了放置在竹篮最顶上的那条浴巾。

    “芭丽雅你先走,我捡回浴巾就回去。”看一眼被狂风吹鼓着在雪地上打着卷飘远了的浴巾,夏霜寒放下手中的竹篮,迈开步子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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