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子偕老-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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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
因此,当她看见石桥上挥舞着武器的案犯开始朝石桥这端撤退,并有案犯摸索着火折子打算点燃手中竹筒的导火线,随即再将其抛出后,夏霜寒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如果不能在石桥被炸毁之前跑到深沟的对岸去,那么自己就绝对会被俘获并成为威胁陆绍云的人质。
像一条入了小河的泥鳅一般穿过面前无暇顾及到她的案犯,一头扎进人群的夏霜寒,很快就彻底摆脱了身后的追兵,奔到了石桥边。
“炸掉石桥!绝对不可以让她过去”的呼声中,已然奔上了石桥的夏霜寒,只听见几声竹筒掉落在自己身后的桥面上所发出的清脆磕碰声,随后,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她脚下的石桥便分崩离析地破裂开来,让她完全失去了踩踏着力点。。。。。。
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身处险境且随时有可能香消玉殒,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陆绍云认为,在他认识的所有人中,不会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
二月十四日黄昏时分,与林煕然和韩凌一起,带着桐城守军摸到娜鸣村外的陆绍云,听负责掌控村子的第七小队带回来了个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
村中有个姓夏的混血戎族姑娘,于今日午后进山收取自家捕兽夹时无故失踪了。依据失踪地点附近残留的痕迹来看,她极有可能因为失足踏空,而掉进了山下的无冰潭里。只不过,村民们自发组织起来的搜救队一直忙碌到了夕阳西沉,也没能找到她的一点痕迹。
闻听此番汇报,对夏霜寒所掌握的各种逃生与自救技能心中有数的陆绍云,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夏霜寒的失踪不是意外,真实的情况定然是她因为某些原因,而被山中案犯带走了。
依据案犯们于午后俘获夏霜寒却至今没有逃离山体的事实来看,陆绍云可以断言,案犯们目前还不知道他和林煕然的真实身份,且此次围剿计划,也依旧可以按照预计进行展开。
只不过,与原定计划不同的是,已然被他们带进山去的夏霜寒的遭遇,却没有人可以准确预测。
没能在山上或者无冰潭中发现夏霜寒的尸体,这就表示短时间内案犯们应当不会取她的性命。毕竟,将人带进山再杀掉的行为实在太麻烦了。只是,就算夏霜寒此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围剿行动开始后,她的情况又会怎么样,这谁也说不准。
面上维持着镇定,摆出一副临危不乱的架势,和林煕然、韩凌一起,按照原计划给一百精兵分派任务的陆绍云,内心其实正在控制不住地慌乱着。慌乱到,他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左手腕上的那个,夏霜寒亲手为他编制并戴上的手环。
直到行动开始,他和韩凌带领主力从最难攻破的那个入口闯进山去,某个看见他手环的案犯高呼着“把牢房里的那个女人带来”时,后知后觉的陆绍云才反应过来——这个手环,在悄无声息间昭示着他和夏霜寒的关系。
提着宝剑在狭长的通道中前进,深知夏霜寒将被案犯们挟持为人质的陆绍云,禁不住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尽管,面对着人质,围剿行动必然会受到影响进而变得不顺畅,但他却还是在心中无声道:“不管怎样,只要霜寒没事就好。”
动作利落地挥出利剑,专门往负隅顽抗的案犯们的四肢上攻击的陆绍云,迫使与他交手的一个又一个案犯,不得不因为负伤而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并丧失了逃跑能力。
随后,和身后的战士们有条不紊地往预定洞窟推进着,并数次拐上不同小道,将试图藏匿起来的案犯驱赶出来的他,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呼喊声:“那女人开了牢门自己跑了,巴哈迈一他们正在后面追呢!”
“霜寒没事,案犯们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伤害她的。”在心中认定,就算夏霜寒被案犯们抓住,也一定会被毫发无伤地带到他面前来的陆绍云,一边继续向前推进,一边留神注意着身边嘈杂的呼喊声中,是否还有其他关于夏霜寒的消息。
于是接下来,待陆绍云和身后的战士们一起到达与另一小队会和的洞窟时,一声“炸掉石桥!绝对不可以让她过去”的呼喊声,便瞬间攒住了他的心神。
深不见底的沟壑对岸,是夏霜寒穿过拥挤、纷乱的人群拼命朝石桥奔跑的身影。而在她身后,则是案犯们点燃手中竹筒,随即将炸药抛出时挥动的手臂。
“霜寒!”三四个竹筒同时爆炸发出的声响中,陆绍云丢下宝剑,一个纵身跃到深沟边缘,匍匐在地,伸手拉住了因为脚下踩空而开始下坠的夏霜寒的手腕。
爆炸产生的威力,将数块尖锐的岩石,抛掷到了夏霜寒的背上。而就在她因为背上的伤口痛呼出声,并被陆绍云止住了下坠的势头时,深沟上方,悬挂在穹顶上的无数尖锐的钟乳石,也因为石桥碎片的冲击,而开始纷纷向下坠落。
“庭轩?!”在脚下踩空的一刹那,脑海中就闪过“完蛋了,我要死了”的念头的夏霜寒,简直无法相信,拉住了她的手腕,救了她一命的人,居然会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陆绍云。
可是,尚且来不及爬上深沟,甚至尚且来不及向陆绍云道谢的夏霜寒,并没能高兴多久。因为,就在她因为陆绍云的突然出现而面露喜色时,从上方坠落下来的一块标枪一般细长的钟乳石,毫不留情地穿透了陆绍云的左肩。
“庭轩!”身体悬挂在深沟上方,仰头只能看见趴伏在深沟边的陆绍云探出的面孔与半边肩膀,以及小半截钟乳石的夏霜寒,简直接受不了陆绍云左肩下,那嶙峋的石壁上蜿蜒而下的鲜血。
“庭轩你怎么样?”滴滴答答的鲜血滴落在了夏霜寒面带尘土的苍白脸颊上,根本顾及不到自己背上的伤口的她,抬头看着左肩被钉牢在地面上,仅依靠右手拉住她的陆绍云,只感觉自己心痛焦急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没事,霜寒我没事。”穹顶上的钟乳石依旧还在向下坠落着,被命中左肩后的陆绍云,其腰侧与双腿也接连受了伤。可是,同夏霜寒一样,他也同样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痛。他满心满眼记挂着的,都是自己心上人的安危。(。)
第一百一十七章 死别()
穹顶上纷纷下坠的钟乳石,让深沟两岸的人都慌了手脚。深沟那边,抛出炸药的案犯在意识到情况不妙后,已经快速撤退,消失在了通往山体更深处的通道里。深沟这边,诸位手持武器的战士们,也在快速后退着,撤离钟乳石下坠的区域。
“陆庭轩!”高呼出声的韩凌,是第一个发现陆绍云置身险境的人。只可惜,在所有战士中距离陆绍云最近的他,尚且需要闪避着钟乳石奔走十数步才能赶到他的身边。故而,此时被陆绍云握着一只手腕堪堪悬挂着的夏霜寒,根本就没有在他人的帮助下爬上深沟的可能性。
下坠的钟乳石,“噼噼啪啪”地摔碎在了岩石地面上,被牢牢固定在路面上的陆绍云,微微偏头扫了眼和韩凌一起奔过来搭救他的几位战友,随即转头对夏霜寒微笑道:“霜寒,你再撑一下,马上就可以没事了,知道么?”
“。。。。。。”抬头看着面色苍白如纸,额角上因为疼痛而滚动着汗珠的陆绍云,夏霜寒多想对他说一句“庭轩你别笑了,你笑得比哭还难看”,可是,不行,她没有时间去说这句话了。因为,如果她再耽误下去,陆绍云就会因为她而死在这里。
抬头向上望的夏霜寒看见了,就在陆绍云后背正上方的穹顶上,好几块排布半径五尺多的尖锐的钟乳石,都在摇摇欲坠。
在目前陆绍云被固定在路面上的情况下,如果想让他避开下坠的钟乳石,免于被戳个对穿进而丧命的悲惨结局,那么奔上前来的韩凌等人,就没有时间搭救夏霜寒。毕竟,想要在短时间内拔去贯穿陆绍云左肩的标枪一样的钟乳石,并带着他退出五尺以上的距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只要陆绍云还握着夏霜寒的手腕,还有搭救她的可能性,那么即使自己被戳个对穿死在这里,陆绍云也会选择将生的机会让给夏霜寒,让战友们搭救她,并带着她尽快避到安全的地方去。
“庭轩,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死在这里。所以,你一定要连着我的份一起,好好地活下去。”这是夏霜寒在意识到,自己和陆绍云,必定要有一个人死在这里的一瞬间,就在心中做出的决定。
最后看一眼面前这张自己深爱的脸庞,抬起右手轻轻搭上陆绍云的右手背的夏霜寒,流着泪笑了:“庭轩,如果有下辈子,那么,我一定还要嫁给你。”
话落,趁着陆绍云没有意识到头顶上即将坠落的钟乳石,进而无法预测她接下来的举动的一瞬间,夏霜寒用力挣脱了他的右手,随后便微笑着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沟壑中。
“霜寒!”右手陡然一空的陆绍云不明白,为什么夏霜寒会忽然挣脱了他的右手,面带微笑地选择了死亡。毕竟,即使他因为左肩负伤因而没有能力将她拉上来,随后赶来的韩凌他们也会搭救她的不是么?“霜寒!霜寒!”
“陆庭轩,我们走!”在夏霜寒坠入深沟的一瞬间来到陆绍云身边的韩凌,没有心思去关注一个十有**已经香消玉殒了的陌生人。抛下宝剑的他,和同样赶来的战友一起握住贯穿陆绍云左肩的钟乳石,随即齐心协力地将它拔了出来。
“霜寒!霜寒!”左肩汩汩涌血的陆绍云,被战友们架起来,快速闪避着坠落物离开了深沟边缘。不停呼喊着夏霜寒的名讳的他,直到穹顶上数块坠落的钟乳石杂碎在他方才趴伏过的,染满血迹的石板路面上,并进一步导致了路面坍塌时,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霜寒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才死的!
被战友们架着退出钟乳石掉落范围的陆绍云,只意识到,在自己的心脏痛得快要裂开的此时,眼前的一切景物好似全都消失了。
简陋、朴素的两座坟冢间,前襟上洒满鲜血的夏霜寒,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看着前世幻象的陆绍云,脑海中则控制不住地涌动起了这么个念头——我要为霜寒报仇!
前世今生的景象交杂间,重新握住宝剑的陆绍云,已经弄不清自己究竟置身何地了。唯独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又一次和夏霜寒生离死别了的他,只是顺从内心的冲动,施展开轻功,跃到了深沟对面的道路上。
“陆庭轩,陆庭轩你回来啊!”深沟对面,韩凌等人急切的呼喊声被陆绍云抛在了脑后,提着剑奔进石头通道的他只知道,他需要快些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毕竟,唯有为霜寒报了仇,他才能坦坦荡荡地到地底下和她团聚。
双目赤红,快速挥舞着宝剑的陆绍云,已经分不清楚,润透了自己衣物的鲜血,究竟是来自自己还是来自案犯们。银光扫过,被划伤了四肢的案犯们看一眼陆绍云那血色修罗的模样,无一不在心中感叹,自己没有丢掉小命而仅仅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是多么值得庆幸的境遇。
从不同出入口涌入的士兵们,慢慢和陆绍云在道路上会和了。待案犯们陆陆续续被战士们逼进预定洞窟后,陆绍云手中浸透鲜血的利剑,也总算可以放下了。
失血过多加上超负荷制敌,眼前发黑的陆绍云,终于支撑不住,在从其余路线赶来的林煕然的眼皮子底下,彻底栽倒了。
沉入克制不住的昏睡之前,眼前闪过夏霜寒坠入深沟时最后展露的笑脸的他,禁不住喃喃道:“霜寒,我知道你不会希望我因为迁怒而滥杀无辜,所以,我没有下杀手,而仅仅只是把他们制服了。待我依法将他们查办,真正为你报仇之后,我就下去陪你。所以,你一定要等我知道么?”
走马灯一般不停切换的梦境里,沉浸在睡梦中的陆绍云,终于解开了一直萦绕在心底的两个谜团。
其一,往日他所做的那些迷梦,不是预兆而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实,是他不知怎地得到的前世的零星记忆。其二,夏霜寒口中要等到他们新婚之夜才能告知他的秘密,其实,是她同样具有前世记忆,亦或干脆就是她重生归来的境遇。
只可惜,他解开这两个谜团的时间太晚了,晚到今生的他,如同前世一般,同样没能阻止夏霜寒的意外身亡,以及改写他们生离死别的悲惨结局。
“霜寒,你说,如果我追随你而去,我们会不会还有相逢的机会?我今生,实在不想再像前世一般孤独终老了,所以,不论我们能不能在另外的时空相逢,待我找到你的躯体,我就来陪你可好?”
由于失血过多而晕倒在洞窟里的陆绍云的呢喃,夏霜寒不可能听见,因为此时此刻的她,已经顺着水流,漂出了山体。
掰开陆绍云紧握着她左手腕的右手时,夏霜寒就已经做好了就此与他生离死别的准备。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夏霜寒而言,再死一次,并没有让她感到多么畏惧或者害怕。
毕竟,在夏霜寒看来,能够用自己的生命保住陆绍云,让他健健康康地活下去,自己的牺牲就没有白费。只是,可惜的是,她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没来得及和他说,这,应该就是她前世今生都无法了结的遗憾了吧。
“庭轩,对不起,今生的我又要先你一步离开了。尽管我知道,再一次看着自己的爱人身死,这滋味一定不好受。但我想,就算你心痛得无以复加,你也是不舍得怪我的对吧?所以,就算你倍觉痛苦,也请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千万别让我的一番心意全都白费了。”
仰头凝视着陆绍云那张快速离自己远去的俊美脸庞,面带微笑掉下深沟的夏霜寒,很庆幸自己下坠的速度足够快。否则,她相信,自己最后在陆绍云脸上看见的表情,将不再是蕴含着安抚与宽慰的微笑,而将是他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之后,所展现出来的惊诧不已与悲痛欲绝。
“庭轩,就让我带着你的微笑走吧,同时我也希望,你记住的我最后的样子,也是一张恬淡的笑脸。”
“呼呼”作响的气流吹动着夏霜寒的衣裙与发辫,坠入黑暗中做好了死亡准备的她,却在看不到陆绍云的面孔后不久,落入了深沟下方的地下暗河里。
巨大的落水声中,在水花四溅中没入水下的夏霜寒,只感觉自己仿佛撞上了一堵厚实的墙壁。但好在,尽管躯体疼痛异常,下坠的速度却不足以让她在与水面接触的一刹那就身负骨折之类的重伤。
无措地挥舞着四肢好不容易浮上水面的夏霜寒,费劲地咳喘着呼出一口气,可随即,在她尚且来不及庆幸自己大难不死仍然有逃出生天的可能性之前,打着卷迎面袭过来的一个巨大漩涡,便裹挟着她快速离开了落水地点。
推动着载浮载沉的夏霜寒向不知名的方向前行的水流,是烫呼呼还算可以勉强接受其温度的温泉水,这对在冰封期的夜晚不慎落水的夏霜寒而言,原本算得上是件好事。毕竟,短时间内,只要她不被淹死,那么,泡在热水里的她,就不会因为水温过低、体温流失而冻死在河水里。
只不过,冻死虽然是不会冻死了,对于现如今,背上被石桥脆片击打、割裂出数处伤口的夏霜寒而言,泡在热水里上不了岸,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因为,浸泡在流动的热水中的伤口是无法自然凝血的。因此,如果再这么继续失血下去,夏霜寒同样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耳边是“哗哗”作响着翻滚的水流,被水流推动着不断撞上沿途石块随即又转着圈继续前进的夏霜寒,在拼命维持住正常呼吸的同时,根本无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河道里辨别方向。
地势变得越发陡峭,水流变得越发湍急的河道里,夏霜寒攒住力气,尝试着去抱住自己再一次撞上的岩石。只可惜,长满水藻的岩石表面滑腻异常,因此,即使夏霜寒手脚并用地努力着,一个浪头打过来,扒不住岩石的她,就又一次在水流中漂流起来。
“如果继续漂流下去,应该会出山吧。毕竟依照地图上的信息与石桥下的水流走向来看,确实应当如此。那么,我要放弃挣扎,静静等待被河水带出山去,再想办法自救吗?”
“可是万一,如果我放弃自救,沿途出现落差巨大的瀑布,导致我一命呜呼怎么办?但是,再转念一想,就算我不想被水流冲走,根本无力与河水对抗的我,接下来又该怎么做呢?”
一边呛咳着一边在激流中拼命维持住意识的夏霜寒,其脑海中闪电般晃过的一个又一个念头,根本没来得及让她仔细想清楚。因为,就在下一刻,被漩涡带动着扭转了身体的她,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湍急水流推动着撞上了一块较为平整的岩石。随后,后脑勺一痛的她,就这么在奔流的河水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沉浸在昏睡中的夏霜寒,不知道自己随着水流漂出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因为,当她在冰天雪地的露天里醒来,费力地睁开睫毛上凝结有小冰晶的双眼时,她面前的一切景物,全都模糊成了一团团看不清细节的色块。
天是白色的,地是白色的,抬眼望去,映入夏霜寒眼帘的,除了铺天盖地的白色以外,几乎再无其他。耳边依旧响着“哗哗”的流水声,上半身趴在河岸上,下半身依旧浸泡在河水里随着水流不住摆动的夏霜寒知道,自己的眼睛估计是出问题了。
冻僵了的身体,几乎完全不听使唤。在冬日里甚是畏寒的夏霜寒,只感觉自己每动一下,身体都疼痛僵硬得仿佛随时会散架似的。缓慢挪动着将双腿搬上岸来的夏霜寒,硬撑着身体在河岸上坐了起来。抬手揉了揉眼睛的她,却依旧看不清面前的任何景物。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让浑身湿透的夏霜寒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只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口,几乎已经被漂浮着小块浮冰的河水冻住了的她,抬手脱下外裳,只穿着中衣中裤,走前几步离开了河岸边。
湿透了的冬衣又冷又重,倘使现如今夏霜寒身上穿着的中衣中裤,不是在冰天雪地里及其显眼,进而很容易就能被人发现的暗红色的话,经受不住寒冷的她,早就把自己脱个精光了。
眼前白茫茫一片,连方向和时辰都无法辨认的夏霜寒,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