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子偕老-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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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他的错呢?
骑马奔驰在官道上,深切地知道这一切不是夏霜寒的错,不是太子的错,而是他自己的错,是他母亲的错的陆绍云,通红着一双眼睛,当真已经完全失控了。
“前世已经死别,今生还要生离,倘使上苍让我重来一次也依旧不肯成全我的幸福,那为什么又要让我再走这一遭呢?”
奔驰的骏马载着先陆啸清一步回到京城的陆绍云奔进了京城南门,哒哒的马蹄声中,一路扬鞭往襄阳王府方向去的陆绍云,很快就在看见送嫁的队伍之前,先一步听见了喜庆的乐曲声。
唢呐与锣鼓声中,策马而来的陆绍云很快就追过了队伍尾端,并利落地奔到了花轿旁。隐藏在轿帘低垂的花轿中的新娘子,陆绍云暂时还看不见。但只要抬头瞥一眼队伍最前列的新郎官,被苏逸兴志得意满的笑容刺痛了眼睛的陆绍云就可以断定,自己绝对不会抢错人。
迅速出手摆平八个抬轿子的轿夫,待轿子刚一落地就急不可耐地掀起轿帘的陆绍云,果然如愿以偿地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心上人。
“跟我走。”只简单地吩咐了三个字便一把扯住夏霜寒的手腕的陆绍云,眨眼间就将她带出花轿抱上了马背。揽紧怀中的娇躯,原本以为苏逸兴会纵身过来与他交手的陆绍云,却惊奇地发现,他的情敌,现如今居然还挂着一张闲适的笑脸。
“霜寒,你有什么话需要交代,便径自去对他说吧。只是记得,别误了吉时就好。”深知就算现在陆绍云前来抢亲也改变不了夏霜寒即将嫁给他的事实的苏逸兴,打马走过来看一眼被别的男人抱在怀中的自己的新娘子,淡然莞尔道:“我在襄阳王府大门口等你,还有,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知道了,你等我。”短短六个字,说出来的一瞬间只让夏霜寒感觉自己的嗓子火烧一般的干涩。微微偏过头不再看一身大红喜袍的苏逸兴,轻轻依靠在陆绍云怀中的夏霜寒艰涩开口道:“庭轩,这里距离饕餮楼比较近,我们去那里谈谈吧。”
一双通红的眼睛牢牢锁住苏逸兴的陆绍云,已然没有理智去思考苏逸兴口中的“我们之间的约定”究竟是什么了。紧紧环住怀中的夏霜寒的他,微微调转马头,随后便离开送嫁队伍所在的街道,直奔西市饕餮楼而去。
在时辰尚未到饭点故而此时显得较为清静的饕餮楼外勒停马儿,抱着夏霜寒跳下马背的陆绍云,很快就领着人奔上了楼梯。
知晓陆绍云乃是东家卓非凡的好哥们的掌柜不敢阻拦,很快就打手势让跟上来的小二退下楼去,随后更推开一间雅间的门,将陆绍云和夏霜寒让进了屋去。
房门紧闭、空无一人的雅间里,一路上被陆绍云勒痛了腰腹、攥红了手腕的夏霜寒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就被牢牢将她抱了个满怀的陆绍云狠狠地吻住了。
呼吸的能力被完全夺取,嘴里更是染上了血液的咸腥。此时此刻被陆绍云吻得眼前发黑的夏霜寒,恍恍惚惚间陡然想起了前世她向他提出和离要求的那个夜晚——庭轩现如今的心情,应当就和那晚差不多吧!
怀抱着柔韧的躯体,拼命掠夺夏霜寒口中的甜美的陆绍云,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血淋淋地穿了个窟窿,痛得他几欲死去。他无法想象,此时身着嫁衣在他眼中美艳无双的夏霜寒,居然不是要嫁给他,而是要去嫁给别人。他这一生,难道又要像前世一样,怀揣着对她的思念和回忆,孤孤单单地老去么?
嘴唇上的刺痛在加剧,胸腔里的憋闷感也让夏霜寒感觉自己几欲站立不稳,“呜呜”地小声哼唧着,抬手拍打陆绍云的脊背的她,终于在支撑不下去的前一刻,得回了自由呼吸的权利。
揽紧身体发软、大口喘息着的心上人,低头凝视着她那双水雾迷蒙的眼睛和已经被被他吃干净口脂的水润双唇,情绪早已失控的陆绍云终于寻回了少许理智和冷静。
“霜寒,前世那些有关于你我的事情,我现如今已经全都想起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你真的还有弃我而去、另嫁他人吗?”
“。。。。。。?!”听进耳中的话语,在夏霜寒晕晕乎乎的大脑里转了几个弯,才终于让她理解并反应了过来,“庭轩你说什么?你说你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是,我全都想起来了。”抬手轻轻贴上这张他思念已久的脸庞,陆绍云面带悲戚道:“前世今生你明明爱了我两辈子,可为什么你却能忍痛嫁给别人呢?为了陈经纶吗?为了夏朝阳吗?重来一遍,你可不可以不要为了他们,只为了你自己活一次?”
“我就是在为了自己而活啊!倘若朝阳这辈子都要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包袱,那身为他的姐姐的我,在看他活得那么辛苦的同时,又怎么可能真正过得踏实、幸福呢?”
此时此刻,关于陆绍云究竟是怎么得到了前世的记忆的这件事,夏霜寒已经没有时间去深究了。她现在所需要做的,是确保陆绍云能够找到神医沈扇仪,从而治好陈经纶,进而保证她现如今的牺牲不会白费。
“庭轩,沈神医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只要你能在三个月内找到他,那我们之间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转圜的余地?什么意思?难道说苏逸兴还能对你放手,成全我们俩么?”夏霜寒的话语,为陆绍云那已经被绝望荼毒成一片荒芜的盐碱地的内心,注入了一股甘甜的清泉。
“详细的情况,因为我和苏逸兴之间的约定,因而我暂时无法告诉你。”同样抬手轻轻摩挲着陆绍云那瘦削了不少的脸颊,面带沉稳笑容的夏霜寒抚慰道:“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只要你愿意等,那我终有一天会离开苏逸兴,重新回到你身旁的。”
“好,我等,三年五年,十年八年,我都等。”知道夏霜寒绝对不会骗他,故而相信他们之间还有可能的陆绍云,再一次将心上人紧紧抱进怀里道:“在等你的过程中,我会找到沈神医,请他治好陈经纶,并且妥善处理好我母亲和裴娉婷的事情。之后,你能不能看在我愿意入赘夏家的份上,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呢?”
“你说什么?入赘夏家?你真的已经这么决定了吗?”梦寐以求的幸福居然来得这么快,这让夏霜寒一时之间只感觉难以置信,“国公爷怎么办?你的祖父,他会同意你的决定么?”
“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妥善处理。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你和苏逸兴之间的那个约定,他是不是真的会信守到底。”愁眉深锁的陆绍云面带担忧道:“倘使他违背约定,硬要欺负你,而你又反抗不了他,这又该怎么办?”
“你为什么知道我和他之间的约定,包括了他不会碰我这一条?”心存好奇的夏霜寒稍稍退开一些,微微仰头凝视着心上人黑沉沉的眼眸道:“难道你不但找回了前世的记忆,还又获得了读取他人心思的能力?”
“读取他人心思的能力我没有,我只要能读取你的心思就好了。”
现如今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的陆绍云,回想着方才见到坐在花轿中的夏霜寒的那一刹那道:“方才见到你的一瞬间,我只在你的眼中看到了诧异和欣喜,倘若今日的婚礼会让你真正成为苏逸兴的妻子的话,那么在你见到我的一瞬间,你的眼中就应该是悲戚、绝望,无能为力的情绪才对。”
深知陆绍云这是回想起了前世他们虽然相爱却被迫分离的场景的夏霜寒,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正是因为我们上辈子一起体会过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所以现如今你才能在冷静下来后,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情绪和反应昭示着我并没有陷入真正的困境是不是?”
“是。”抬手轻轻碰了碰夏霜寒被咬破了的嘴角,陆绍云面带疼惜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用,护不住你。”
“不是,这不是你的错。”摇头叹息的夏霜寒微微一笑道:“好了,既然现在事情都说完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也已经决定好了,你现如今是不是该把我送到襄阳王府去,和苏逸兴拜堂成亲了呢?”
“。。。。。。即使知道你们俩不过是一对挂名夫妻,我也觉得实在是难以接受。”深知唯今之际,抢亲或者破坏婚礼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陆绍云,气愤地攥紧了拳头,实在不愿意把自己的心上人送到别人的怀里去。
“放心吧,苏逸兴在我这里是绝对讨不到便宜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等你我成亲那日再做真正的新娘子的。”夏霜寒说到这里微有羞涩道:“毕竟我早有准备,绝不是贸贸然就答应苏逸兴,决定嫁给他的。”
闻听此言,心中禁不住生出好奇与疑惑的陆绍云很快就发现,前世今生一直缭绕在夏霜寒身上的那股淡雅的缅桂花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闻来只让人感觉宁神静气、心绪沉定的香味。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买来的好东西。”夏霜寒叙述至此神秘一笑,随后便欺身到陆绍云身上,在他的躯体上轻轻蹭动。
对于已然找回了前世的记忆,故而在心理上早就已经开过荤的陆绍云而言,夏霜寒在他身上各处敏感点上蹭动的行为,按理来说应该瞬间点燃他的欲望才对。可是,没有,夏霜寒身上现如今的此种香味,只让他感觉心止如水,头脑清明,丝毫生不出半分欲念。
“这种东西你哪儿弄来的?对身体没害吧?”瞬间明白夏霜寒身上只要带着这种香,靠近她的男人就不可能正常勃起的陆绍云,感觉很是有些哭笑不得。
“娜芙迪庙里记载着的啊!石壁上的文字说,这调和香无毒无害,是专门给那些妻子怀孕了的丈夫们防止身上难受用的。就是其中几味香料少见了点、贵了点,所以用的人几乎没有就是了。”
对现如今已经贵为忠义乡君的夏霜寒而言,在买香料这件事情上,她当真已经是不差钱了。于是乎,不使用汉人医书里记载的“抑兴丸”,而是使用这种汉人完全不知道的香料,来对付警戒心强且懂得歧黄之术的苏逸兴,就成了她在面对他时所能采取的最好的自保手段了。
眼见自己的心上人有了此种香料保驾护航,对于夏霜寒即将“羊入虎口”嫁给苏逸兴的这件事,陆绍云也总算是稍稍放下了一点心。
于是乎就这样,知晓今日的婚礼仅仅只是权益之计且势在必行的陆绍云,就这么在与夏霜寒互诉衷肠之后,不甘不愿地带着她下了楼、上了马,并赶在吉时之前,抵达了襄阳王府正门口。(。)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合卺()
襄阳王府大门外,停放着的空空如也的花轿旁,是闲庭信步地踱来踱去的苏逸兴。在他周围,议论纷纷的围观百姓和探头探脑的迎门贺客都在想着这么一个问题——在新娘子已经被人抢走了的情况下,这场婚礼到底还要怎么办下去?
只不过随后,和陆绍云共乘一骑的夏霜寒的到来,为这些或一头雾水或纯粹看好戏的围观群众们,解了惑。
动作干净利落地跳下马,深吸一口气预备践行自己的诺言的夏霜寒,回头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陆绍云,随后便走向了拿着红盖头在花轿边等待自己的苏逸兴。
“不错,确实没有耽误吉时,只是。。。。。。”低头定定看了看夏霜寒口脂尽褪且破了皮还微微红肿着的嘴唇,深知这定然是陆绍云的杰作的苏逸兴倍觉恼怒。
只不过,转而想到只要她和自己拜了堂,夏霜寒接下来就和陆绍云再也没有关系了之后,苏逸兴还是把心中的那份不快咽下了。
“霜寒。。。。。。”满怀眷恋与不舍地看着夏霜寒接过苏逸兴手中的红盖头盖到凤冠上,心知如果自己想夺回自己的心上人,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再在这里耽误时间,而是抓紧时间去处理好那些急待他处理的事情的陆绍云,殷殷嘱咐了一句“照顾好自己”,随后便重新上马,转头离开了襄阳王府。
门口这出短促的,没能引发任何争执的戏码,让围观许久期望着看到陆绍云和苏逸兴为了一个女人而大打出手的人们失望了。甚至于,就连应该带领夏霜寒完成接下来的仪式的喜娘,都因为片刻的愣神,而再也派不上用场了。
前世已经依照汉人的习俗嫁过一次人的夏霜寒,对于婚礼上的这一整套流程非常清楚。于是乎,不用任何人搀扶,依靠着盖头下露出的方寸之地,夏霜寒便径直迈过了火盆,跨过了马鞍,和苏逸兴一起在正堂里完成了三拜三起。
随着一声“礼成,送入洞房”的唱喏,走出正堂迈向后院,将所有喧哗与嘈杂都抛在了身后的夏霜寒,终于在得到了宁静之后,一把掀开厚重的红盖头,还给了被阻挡住的视线一个清晰的视野。
“乡君娘娘不可啊!这盖头,得等着世子爷来掀啊!”已然在新娘迈火盆时,就被夏霜寒以“步子迈那么小,和你一起走路我难受”为由撂到一边的喜娘,大惊失色道:“您这样做不吉利,是会损了夫妻恩爱的福源的!”
“你能不能别说话,吵吵得我头疼。”已经戴了几个时辰的凤冠,此时只感觉脖子发酸的夏霜寒,一心只想尽快回屋把头上的重物卸下来好让自己松快松快。至于什么损了福源?她又不想嫁给苏逸兴,夫妻恩爱关她什么事?
“你,朝前带路。”夏霜寒一手扶着后脖颈慢慢活动着颈部发酸的肌肉,一手随意点了点一左一右随侍在侧的两个丫头中的其中一个道:“走快一点,如果在带我回到新房之前,你因为走得太慢而被我踩到了脚后跟,那么不好意思,明日我会把你还给王妃,然后请她给我派一个手脚麻利的过来。”
“是,世子妃。”
低头应喏的丫头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鄙夷并没有逃过夏霜寒的眼睛。
夏霜寒是知道的,就算在今日拜堂之前,她和苏逸兴的婚事没有因为陆绍云的突然出现而平添波折,以她平民化、豪放派的言行举止,她也是不可能得到襄阳王府内诸多下人的尊敬的。
毕竟,随性、飒爽,这些词汇是和京城内的所有世家贵女都扯不上关系的。于是乎,夏霜寒的“粗俗不堪”和“没有教养”会被襄阳王府这些从小就接受调教的丫鬟们暗中鄙夷,也就不奇怪了。
只不过,别人对她是个什么观感,认为“只要自己活得痛快,别人怎么看根本无所谓”的夏霜寒,是完全不在意的。于是乎,迈开大步朝前走的她,就这么一路撵小鸡一样地撵着小碎步奔跑的丫头,抵达了她日后即将居住三年的听涛院。
大夏汉人这种,但凡有点身份的,用不着出外奔走或者下地干活的女子就一定要缠足的风俗,是最为夏霜寒所深恶痛绝的。
徐氏前世所说的,缠足女子走起路来贞静贤淑、婀娜多姿的仪态,夏霜寒没有看见。她只看见了那些与身体比例和小腿长度完全不协调的畸形的三寸金莲,以及她们一步三摇、慢如蜗牛的行走方式。
故而,在这么个随侍丫头都是缠足姑娘的听涛院里,夏霜寒想要快速地打理完自己,就只能按照她的旧有生活方式——自食其力——去行动了。
面对着这么个自己三年之后就定然会离开的地方,一开始就做好准备的夏霜寒所带来的物品非常之少。甚至于考虑到家中的浆洗和针线活离不开福婶和梅香,夏霜寒更是连一个陪嫁丫头都没有带。
在新房中找到自己放置衣物的木箱,屏退左右的夏霜寒很快就拆下了头上的凤冠,换下了身上的喜服。
襄阳王作为一个除儿子以外,三代以内的亲人都已去世的王爷,他没能让苏逸兴拥有半个谈得上与之有交情的亲戚。襄阳王妃谢氏又将自己定位为襄阳王府的大管家,不可能将自己的娘家人主动带进苏家。因此此时此刻,装饰一新、一片火红的新房内,空空荡荡的没有半个来闹洞房的人。
“嗯,如此清静,甚好甚好。”换下苏逸兴为她准备的从头到脚的这一身穿戴,穿回自己的戎族服饰、蹬上靴子的夏霜寒,转身便打开房门,将端着供她洗漱的热水的丫鬟让了进来。
洗掉一脸的香粉和胭脂的过程中,听涛院里专供她使唤的四个大丫头一一上前来向夏霜寒见过了礼。
为夏霜寒端来热水的,眉目柔和看上去较为平易近人的是知春;在夏霜寒更衣之前,听从她的吩咐将絮絮叨叨的喜娘送出屋去的是半夏;方才落后夏霜寒几步,跟着领路的丫头追随夏霜寒来到听涛院的是清秋;为夏霜寒引路的长相貌美、身段婀娜的丫鬟则是忍冬。
“忍冬么?怎么哪哪都有叫这个名字的丫头呢?”回想前世,尤记得徐氏曾经给陆绍云安排的两个通房丫头中,就有一个的名字叫做忍冬的夏霜寒,禁不住感觉心里微微一滞。
随后,在仔细打量过面前之人,确认此忍冬非彼忍冬后,认为自己完全犯不着为了个名字为难别人的她,很快就将心中那小小的不愉快完全丢开了。
对于将“接下来即将在听涛院中展开的三年生活”看作人生中一段小小的插曲的夏霜寒来说,收服下人、调教丫头之类的事情,她没有半分兴趣。只要襄阳王府里的下人们别奴大欺主让她不痛快,那么她也不会去故意挑刺,为难别人。只不过,倘使有人真的欺到了她的面前,那么马鞭在手的她,也是向来不怕事的。
洗漱一新、认过丫头的夏霜寒在天色尚早且苏逸兴未归之时,逛遍了整个听涛院。随后,在了解了院落布局并彻底熟悉了自己居住的正房后,忙碌了一整日的夏霜寒就这么回到新房内的圆桌边,享用起了迟来的晚饭。
新房圆桌上摆放的都是中看不中吃的糕点的这件事,上辈子已经在新婚之夜饿过肚子的夏霜寒即使不去看,也已然了然于胸了。于是乎,考虑到襄阳王府的前院里摆有宴席,大厨房里的厨子们忙不过来,夏霜寒也就意思意思地在听涛院的小厨房里,给自己下了一碗面。
“盖头掀了、喜服换了、妆也卸了,甚至不等自己的夫君前来和你饮合卺酒你就自己吃上面条了,夏霜寒,你可真够可以的!”
夜幕降临,身上带着清冽的酒气且显然神志清明,并没有喝醉的苏逸兴,在推开新房的房门后,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