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谋逆-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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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子玉子琪回来奉上所赐器物，林伯又是一番叩拜谢恩。
“你便下去早些歇息吧。”李欣道：“子玉，代本宫送一下林伯。”
两人应了声是这便退出了屋子。
李欣又笑意盈盈地看着扶风，而后道：“跟本宫到书房详谈。子珍，给本宫守门。”
扶风心里微微抽了抽，总觉得李欣这番笑容跟白日里见过张靖嘉十分相像。他低头跟李欣身后，进了屋子便面无表情将白日里所做之事一一复述了一遍。
待听到那“顺风耳”神奇之处时，李欣也咦了一声；但是后来听他讲到华锦熹如何死去，她意外发现自己心绪竟不再有所波动。不过扶风对此事却甚为抵触，几乎一带而过，只说华锦熹毒发后又被林关旭强奸，死状十分凄惨恶心。
李欣也不想追问细节，对她来讲，只要知晓华锦熹已死，那便消了心中大患。若是扶风讲太过细致，她反倒怕自己会因过度兴奋而再次失控疯魔。
“这件事，你办很好。”李欣赞道：“本宫想调升你为贴身侍卫，并且去玉屏山庄呆上一段时间。上次买那些流疆人，本宫想将他们好好培养一番，练成一把利剑以助王府行事。”李欣熠熠闪动星眸中，那股迫切想要强大**一目了然，白玉般细腻光滑脸上神色无比认真：“扶风，你可愿意？”
扶风被她这般问住，傻傻重复道：“愿意什么？”
李欣笑了一下，微微清冽声音带着些诱惑：“成为王府值得信任侍卫，并且倾心为本宫打造这把利剑。你，愿意吗？”
扶风点头。
“那你明日便带着本宫书信和赏赐之物前去山庄找刘管事吧。”李欣迅速吩咐道：“据他这几日口信，那些流疆人现可以初步与人沟通了。本宫这次，可是要赏出去一大笔银钱呢。”
扶风反应过来，有些困惑地问道：“殿下，只有下一人吗？殿下，不去吗？”
“本宫短时间内是没法离开王府。”李欣说道，完了好像又想起什么似地，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你不用担心无人陪伴。那姚敏悦这几日也要过来了。届时她也会去山庄陪你。”
扶风顶着一张被子珍笑话过“晚娘脸”，眉头皱起，原本还想解释点什么，但是接触到李欣那双似笑非笑弯月双眸，千万句语言终也只出了一句：“扶风定不负殿下所盼。”
李欣点了点头，又吩咐了几句才让子珍送他离去。
书房里只剩下她一个，铺了一张纸，写了几个名字，又圈圈叉叉。待子玉子珍一起回来时，她面前纸上只剩一个个黑色墨团。
“殿下这是画什么啊？”子珍好奇问着：“是虾蟆么？”
李欣停笔，疑惑问道：“虾蟆是什么东西？”
子玉笑着捶了子珍一拳，解释道：“就是青蛙孩子，再过几个月，含英院后头那小沟里就该满是这东西了。跟小鱼一样，密密麻麻纠成一团，恶心死了。偏这小妮子就爱去看！”
李欣了然，那不就是阿娘说所蝌蚪么。她提笔便那些小墨团后面加了小尾巴，不过刻意去画了，自己看看又觉得不像了。
果然，画技不通啊。
如此过去一夜，第二日上午，李欣拟了陪读名单，让林伯差人去送帖子，若是名单上所列之人不愿意，便用增补名单替换。
原本就只有三个名额，范荣华肯定是要来。那么另外两个期望自然是钱世珍与王书瑶。若是两人依旧婉拒，便用张姝桐，冯意桐替上。
而陈兰及张士琳，不过是旁带。
正想着，便来人报张靖嘉来了。
李欣依旧中园光华阁见了他，只是这次她是执了弟子之礼拜见。
今日这人依旧粗布素服，骨簪薄履。清俊面上带着淡淡笑意，牵着昨日来那个小女孩，对李欣道：“殿下，士琳年幼失母，为师又未曾婚配，后宅无人看管。为恐她日后出嫁受人指点，便劳烦殿下将她带身边指教一二。”
李欣见那小女孩全无昨日兴高采烈，仔细一看，眼眶里还噙着泪水，葡萄一样大眼珠浸这两泡泪水里，显动人之态。
“先生可知本宫今日才几岁？”李欣好笑地说道：“将她带着身边可以，至于指点那便算了。本宫可不是带小孩料。”
张靖嘉脸上笑容越发明亮：“女人年龄永远是秘密。殿下虽然身体年幼，但风姿卓越，普通女子万分不及您之一。”
李欣笑容便止了脸上，她把这话理解成了“你身体虽年幼，但是灵魂并不年幼”，不由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真是蠢材，居然忘了他是妖精了。
“可本宫觉得士琳好像不怎么愿意呢？”李欣又道：“瞧那泪光闪闪，真是小可怜。”
立李欣身边公孙穆青心都软了，她怯怯说道：“殿下，这孩子是不是被咱们吓着了。”
张靖嘉幽深地双眸定定看了公孙穆青一眼，然后偏头弯了身子柔柔问着张士琳：“士琳，你愿意跟着公主殿下住这漂亮园子里吗？”
张士琳仰头望着张靖嘉，眼神微微迷蒙了片刻，奶声奶气地说道：“士琳愿意。”然而微一点头，原本噙住泪水却终于落了下来，沿着素白小脸流出一条小溪水。
张靖嘉叹了口气，抬手用手指抹去她脸上眼泪，解释道：“士琳，叔叔每日都会来这里看你。相信叔叔，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若是不住这里，就只能住张府了。你跟哥哥不一样，你是女孩子……”
李欣知道张士琳是父母双亡孤儿，若不是有个叔叔，这么小孩子还不知道如何才能生活下去呢。她想起了自己前世遭遇，阿娘失踪，亲生父亲不认，若不是周王将自己收为养女，也早就懵懵懂懂地死师国公府那个女人手里了。
理了理身上宽大华美朱红衣袍，李欣起身缓步走到张士琳面前，俯身将那孩子抱怀里，拍着她背其耳边轻声说道：“士琳，留下来吧。这里有好多宽敞暖和大房子，还有很多漂亮姐姐陪你玩，叔叔也会天天过来看你。”
李欣个子比同龄人都要高出一头，加之她平时行事稳重，如此这般抱着一个比她小八岁女孩子，竟毫无违和之感。
张士琳李欣轻暖袍衣上蹭了蹭，突然抬起挂着两行泪痕脸蛋说道：“姐姐你衣服真香。”
李欣还有点没出状态，愣愣道：“姐姐？”
上辈子这辈子都没人这么叫过自己，上辈子不是没有弟弟妹妹，只是她进周王府前他们都管自己叫“野种”，她进周王府后他们也不过心不甘情不愿唤一声“郡主”；而这辈子她亲弟弟还没出世。
“士琳，不能叫公主姐姐。”张靖嘉纠正道：“要叫殿下。”他见李欣竟然皱了下眉头，似乎还蛮喜欢这个称号？但是，张靖嘉还是好心提醒道：“你叫我叔叔，叫公主姐姐。这样可不好哦。”
“殿下，”张士琳很乖地改了口，又蹭了蹭道：“你好香啊。”
李欣笑了笑：“士琳要是留王府，本宫就让人也每天给士琳衣服熏得香香好不好？”
张士琳点了点头：“好。”
李欣轻轻揉了揉小女孩那被幼软细发覆盖头顶，站起身对着张靖嘉道：“先生要何时才可进府授课？”
张靖嘉道：“再过两日罢。待为师了结了与林府那件公案再来不迟。”
“林关旭不是已经死了么？”李欣奇怪问道。
闻言，张靖嘉脸上笑容竟然诡异起来，他没有具体解释，只是说了一句：“就是要等他死了，好戏才能开场。”
见他如此回答，李欣便不再追问，而是又瞄了一眼张靖嘉空落落手指问道：“昨日听闻扶风诉述先生至宝‘顺风耳’神奇之处，心向往之，不知先生可否借学生一观？”
张靖嘉哈哈一笑：“刚好没带。”不过他还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李欣：“喏，这是拜师礼，拿了就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抢尸
李欣原本有些失望，但是张靖嘉递过来拜师礼又让她有些期待起来：“是什么啊？”
“拆了不就知道了？”
张靖嘉温文尔雅，彷佛是对待自己好友一般让李欣心悦神怡。她嫣然一笑，对身边人吩咐道：“去给士琳小姐安排下，挑几个手脚伶俐伺候。子岚留下守门口，其余人等一律退下。”
众人知晓，殿下这是要与先生私聊，应了一声，齐齐退下。
“坐。”李欣与张靖嘉分坐主次。
“你不会把那玉牌还回来当成见面礼了吧？”李欣扬着木盒问道：“那可不行啊，太没诚意了。”
“怎么会。”张靖嘉否定道，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块玉牌，不舍叹息了一声道：“这块可是几千年来难得遇到好玉，还以为你不意，原本想等你出嫁时再还给你。”
因为没有旁人，两人交谈十分随意，倒像是认识了几十年知交好友一般。李欣听张靖嘉这么说，嘴里道：“我确不意，你爱戴多久戴多久。”手里也没停下，“啪”一声便打开了那盒子。
盒子方方正正很小，里面放了一个银色嵌着紫色珠玉镯子，李欣拿出来看了一下，材质却不像是银质，倒像是渡了一层月光似地隐隐泛着玉色，摸上去还特别莹润。
“这是什么啊？”她仔细看着，又发现了不对之处，外表上看起来是一个普通镯子，但微一错力便完全可以分成两个细镯子。
张靖嘉揭开茶盖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微微升腾热气濡湿了他长密睫毛。听到李欣询问，他抬起一双水浸眸子回道：“这便是你要那个顺风耳。”
“你不是说没带么？”李欣斜了他一眼，见对方骨秀神清仿若天人一般容颜，便想起来他是带了妖力：“你是用法术将它变过来了吗？”
张靖嘉好险没被一口茶给呛到。
“这怎么用啊？”李欣问道。
张靖嘉将茶杯放桌上，起身走到李欣身边接过其中一个镯子，然后示范性将其中一颗紫色宝石往旁边微微一拨，后又将另一颗宝石往相反方向拨弄。
他示意着李欣跟着照做，然后望着李欣笑着后退了几步，走到厅中柱子那边时，将那镯子贴弧度优美嘴唇边轻轻讲了句：“殿下。”
这般呢喃私语宛若贴耳边跟她讲一般，让李欣微微吓了一跳。她兴奋得有些颤抖起来；心里想是若能将此物放任何一个敌人房间，岂不是能随时收集对方情报？若是能放到卫皇宫内阁，那无论对方要做什么，她都能一清二楚！这般逆天神器，若不能为她所用，岂不可惜！
张靖嘉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见李欣神色激动，眼神中**裸狂热让他疑虑深。这个公主殿下，半点都不像普通十三岁少女。其他人与之相处时，下意识都含了尊敬和畏惧，很容易就会将她平日里种种不合常理表现忽略。然而，自己面前，她已经暴露了太多。
难道她也和自己一样？
张靖嘉又摇了摇头，不对，她表现只是超越了同龄人成熟与理智，但是却实实带着这个时代烙印。她骨子里高高上带着深刻阶级尊卑——这不可能是未来先进文明所拥有东西。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给她安抚一下躁动灵魂吧。看，又陷入疯魔境地了。
带着魔力眼神安抚，张靖嘉一双骨节分明白玉手指紧紧扣住李欣双肩，心无杂念，全力集中了精神力慢慢侵入对方残破灵魂里，天籁一般声音李欣脑中四处回荡：“醒——安——安——醒……”
狂躁思绪慢慢被抚平，温柔水波一圈圈地漾着波纹。李欣怔怔地望向张靖嘉澄净双眸，那里是一望无垠深邃，闪烁边际点点光芒仿若星辰。
他眼里盛放着另一个世界。
李欣慢慢眨着眼睛：“我又疯魔了。”她自言自语道：“得到这么一件神器，我高兴疯了。”
张靖嘉不得不坐椅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才道：“提醒你一句，这顺风耳只方圆五十米内有效。出了这个范围，就没用了。”
“五十米？”李欣不是扶风，她有什么问什么，毫不客气：“那是什么？”
张靖嘉又道：“便是十五丈。”
“这样啊……”李欣失望极了：“范围太小了，都出不了这院子。”
“你若是不喜欢，便还给我。”张靖嘉道：“这可是我呕心沥血十几年才弄出来宝贝。”
“那不行。”李欣忙将张靖嘉放桌上那个镯子拿来与自己手上合成一个戴到腕上，一边拨弄一边漫不经心说道：“你刚才又救了我一次。”
张靖嘉神态自若，微微斜倚座椅内，慵懒地支着头，口中随意说道：“便是我不场，你也可凭意志冲破魔障。”
李欣抬起秀美眸子深深望着他：“那不一样。”她神色认真：“谢谢你，张靖嘉。”
张靖嘉微微笑了一下，便道：“你若觉得过意不去，便再帮我这个先生一把，待我将那林家告到官府时，让张秋然站我这边。”
李欣不由笑得有些失落：“只怕我还没那么大影响力，那张秋然只听范诚悦。”
张靖嘉秀眉一挑：“你还不了解他。真正张秋然是做惯了墙头草，若你与他提了要求，他必会犹豫不定。我也不要你做什么，只要审案那日坐镇大堂便行。事情闹大了，要银子还是要名声，便让张家自己考虑去吧。”
“说好像你不是姓张一样。”李欣嘟囔道。
张靖嘉眨眨眼，“还真被你说对了，我确实不姓张。”
李欣知道他已经从张家族谱上除名了，便也没意。她一口答应了张靖嘉要求：“你去府衙大堂前派人来通知我一声。到时我一定到场。”
“那我便代士远谢谢你了。”
“关士远什么事啊。”
“那为师谢过公主。”
李欣：“……”
两人又谈了一会，张靖嘉才起身告辞。
李欣不自觉又摸了摸手上镯子，慢慢静下心来。
两人这边约定了状告林府，林府那边却是白幡飘飘，哭声震天。林关旭死了两天了，府衙那边却扣着尸体不放。林府该准备都准备好了，却因为没有尸体，报丧人都派不出去，全都聚集正院天井搭棚子底下聊天。
林老夫人已经哭不出眼泪了，林老爷子也奄奄一息，府里诸事全都靠着进门少奶奶指挥差办。下人们都暗自猜想，万一两个老再去了，这林府可不就绝了户？
林家旁支却是闻风而来，那些生了许多儿子林姓旁族此刻全聚林家两个老床边，递水、擦汗，伺候比亲生儿子还心。而原本应该做这些事丫鬟们倒全被挤到了耳房里头，难得清闲下来。
大家心里都清楚很，林关旭死了，林老爷子已到古稀，这偌大家业肯定要从旁族过继一个子嗣才能继承了。
“你们谁给我把关旭从府衙迎回来，我就从他家里挑一个中意过继到关旭名下。”林老爷子虽然老了，身体又这般虚弱，心里却跟明镜似地。
女儿已经靠不上了，便只能以利诱人。
“伯父，您就放心罢！我已经叫人去府衙打点了，相信很就有消息。”其中一个瘦高旁族道。
“你们家那点关系算个啥，我女婿可是府衙大牢看守，只要我这个老丈人一个眼色，他必定能将此事办妥妥当当。”另一个长相憨厚也忙献着殷勤。
……
又吵上了。
林老爷子觉得心力交瘁，又躺了下去，双眼紧闭再不看旁人一眼。众人吵了半日也没个结果，知道这后角力还是得落到是否要回了林关旭尸身这件事上。
这便又要去求范府不曾？
将军府内同是白幡环绕，哭声一片。华家本族远北峭，范夫人只能先玉昌将其收敛停灵三日，再让自己儿子范之寿扶灵送葬。
“夫人，林家又派了人来吊唁。”
范夫人听了奴仆禀报，怒不可遏：“打出去！给本夫人通通打出去！”
她唯一亲弟弟，华府唯一嫡子就这么死了，还是死玉昌这个自家一手遮天地盘上。教人难以接受是他死因竟然是被男人奸污致死！这叫华府颜面何存，叫她颜面何存！
林关旭是死有余辜，这般无耻之徒，林家人居然还妄想要回他尸首！想得美！
范夫人暗暗咒骂着，却只过了一会儿，又有奴仆来报：“夫人，林家众人都跪将军府外呢。来往吊唁亲朋好友全都被堵门口了。”
范华氏额头青筋暴起，憔悴脸色瞬间涨通红，气了半天，紧咬牙关却只蹦出了几个字：“欺人太甚！”
“母亲。”范华氏亲子范之寿正好进来，见状忙上前安抚：“稍安勿躁！儿子这就带人去打发了他们。”
范华氏欣慰不已：“幸好母亲身边还有你。”
范之寿又安慰了范华氏一番，然后便匆匆赶到府外，只见门前照壁前跪了黑压压几十口穿着白色丧服林家子弟，有男有女。见他出来，便纷纷磕头求饶：“求将军府宽宏大量！”
“逝者已逝，死者为大，便将尸首给我们领回去安葬吧！”
“求将军府饶了林家吧……”
范之寿少年心性，面对一众跪地上人，还有女眷，心就软了。他道：“尸首是府衙扣下。你们要尸首便去府衙，来我们将军府外哭诉是什么道理。”
林家人道：“府衙说要将军府谅解了林家罪行才能放回关旭尸首。”
范之寿摆摆手道：“谅解了谅解了，你们走吧。别再堵门口惹母亲生气了。”
林家人听范之寿这么说，纷纷面露喜色，起身便拔足奔，那番心急模样落不知情人眼里，只怕还要赞一句林家旁族大义，居然抢着给主家办丧事。
因而等范华氏知晓此事时，林家人早就取得了尸身下葬了。她将范之寿大骂了一顿，郁郁寡欢了几个月都不曾开颜。
范林两家梁子就此结下，连带着张家都被范夫人恨上了。
正文 第四十六章 送终
这几日玉昌城里大小茶楼酒肆，谈火话题便是林家那点破事。
当然范家跟张家也免不了被涉及，但是这两家势大，普通百姓过嘴之前大多会掂量一番。
“啊？林府人这么大胆子？连张府人都敢打？”
“你知道什么？那被打出来是张家二房夫人，是从林府嫁出去女儿！”
“那就怪不得了。**两家这还是亲家呢，竟然连个尸首都护不住……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