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谋逆-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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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那位被唤清之县太爷姓庞,张秋然对其有提携之恩,如今见了自然恭敬万分。他转了身子,吩咐衙役:“来人,给知府大人看座!”
立时便有人抬了一张朱漆太师椅安于堂侧,张秋然满意落座,一双眼微微眯起,倒不像是来旁听审案,而是来打盹一般。
庞清之见张秋然坐下,这才于大堂正中坐下,准备开堂审案。
“升堂!”
两边穿着皂衣衙役咚咚敲着杀威棒,口中呼道:“威武——”
堂外围观百姓顿时屏气敛息,再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庞清之正要传令原告被告,却忽听门外一声高喊:“安溪公主驾到!闲杂人等,速速退让!”
众人回头一看,远远地行来了一队人马。两边是那侍卫,他们个个身材高大,神采奕奕,身上短打整齐一致,腰间佩剑铮亮闪光。中间护拥着一队抬着绣腾龙羽凤明黄色华盖缓缓往县衙门口过来。
张秋然庞清之皆离了位置行到门口接驾,与那些老百姓一道伏拜跪迎:“微臣见过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片刻后,一声清泉般动听却稚嫩声音响彻耳畔:“免礼。”
众人起身抬头,只见一身华服清王嫡女李欣俏生生立阳光之下,她尚年幼,头发只是简单梳起,白玉凝脂般脸上威仪隐露,丹唇轻启,含笑道:“没想到张知府也?”
张秋然讪笑:“钟落县也属玉昌管辖之地,**两家案子玉昌影响甚广,下官便循例前来查看一番。”
“真是巧啊。”李欣笑道:“本宫对此案也颇为好奇,今日特来旁观听审。”
“公主请。”张秋然忙侧身将李欣让进屋里,坐刚才搬给他太师椅上,一众侍卫及丫鬟紧随身后,小小县衙公堂顿时拥挤不堪。
县令庞清之差人又搬了一张椅子看座李欣下首,然后心颤颤地重升堂。
“传原告张靖嘉、被告林炳秋上堂——”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审案
“传原告张靖嘉、被告林炳秋上堂——”传令声远去。
片刻之后,素服修身张靖嘉与华服老态林老爷子同时进了大堂。
两人同立堂前,躬身而拜:“草民张靖嘉见过父母官大人。”
县太爷一看堂下两个自称草民人却默契都没跪拜,而是草草躬身拜了一礼,顿时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因何不拜?!”
张秋然清了清嗓子,见庞清之望向了自己,这才开口道:“庞县令,这林炳秋为玉昌远近闻名大善人,乐善好施,声名远播。如今又年逾古稀,身染沉疴,知县可酌情免其跪拜,以彰父母官慈。”
庞清之忙起身拜了一拜,口中道:“知府大人言之有理,下官记下了。”复又坐下,对着林炳秋道:“既然知府大人也说你素有善名,本官便免了你这跪拜之礼。”
林炳秋自然千恩万谢。
李欣闻言轻笑一声:“既然如此,县令大人便也将张先生跪拜之礼一并免了吧。”
庞清之官阶低微,原本升堂之前便与张秋然商议了要严惩张靖嘉,听到李欣话,他不由无助看了看张秋然。
张秋然忙侧身道:“殿下,这公堂之上,无功名之人必须行跪拜之礼。张靖嘉无特殊理由不能为其免除。”
李欣斜眼瞥了张秋然一眼,开口说道:“谁说不能。张先生是本宫老师,本宫见了尚且要对其执弟子之礼,难不成你们都比本宫尊贵,居然还要他给你们行礼?!”
张秋然听了一愣,张靖嘉是公主老师?!他怎么不知道!
“自然不需要,不需要。”庞清之忙又起身躬拜,他身材短粗,连番动作下竟起了一身薄汗。
张靖嘉对着李欣颔首暗谢,李欣也回了他一个笑容。
“既然如此,你二人跪拜之礼便都免了吧。”庞清之擦了擦额头上汗珠,又道:“张靖嘉,你前日所呈状纸,本县令俱已阅览。今日你状告林家侮人名节,侵吞私产,可有人证物证?”
张靖嘉嘴角噙着笑意,先是看了李欣一眼,然后才道:“回禀父母官,草民手里有林家当日所立文书一份。乃是林家大少爷林关旭亲笔所书,言明草民大嫂与之有奸,生有一子正为林家长孙。因此,草民便将大嫂龚氏陪嫁田产铺子全数交给了林家,林家也全数收了下来。此事,张知府可为草民作证。”
庞清之让人收了那文书,阅过之后不由又望向张秋然:“张大人,不知这张靖嘉所言是否属实?”
张秋然含糊道:“当日本府于王府饮醉归家,头痛欲裂,发生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
李欣笑着打趣道:“那倒是王府不对了。只是张大人这酒量也太清浅了些,据本宫所知,当日几位将军都还嫌王府酒不够烈,嫌没味呢。”
张秋然忙打哈哈:“是是是,下官确实不擅杯中之物。”
庞清之便又问林炳秋:“林炳秋,那张靖嘉所言可是属实?”
林炳秋自从知道这张靖嘉确是公主老师时候,脑子便“轰”一声炸裂开来。他惶惶然有些害怕,谨小慎微了一辈子,临了了被妻儿坑了一把。他不得不放弃了原本要报复张靖嘉想法,而是决定极力保住家产。
“回父母官话。草民只知道我儿关旭素有顽疾,不可令女子有孕。是否与那龚氏通奸草民不得而知,但是那孩子确实非我林家血脉。草民不能仅凭一纸文书,便叫毕生产业交与外人啊……”他说涕泪俱下,动人心扉:“若真诬陷了张家嫂子,小老儿愿意割让一半家产给张家人赔罪。”
张秋然不由后悔万分,若是没将那张士远逐出族谱,这赔偿家产不还是张府所得?!
张靖嘉却道:“倘若我那侄儿不是林家子孙,那当日林家又为何将我大嫂嫁妆全数侵占?”
“这……”
张靖嘉甩袖怒道:“父母官大人上,当日口述文书是林老夫人,传我大嫂与林关旭通奸是张府二夫人**氏。还请大人传这两人上堂一问。”
李欣拍了拍手,清脆脆地叫好:“真是有趣有趣!庞县令,你还不速速传了那两个林家人上堂?”
庞清之看了看张秋然。
李欣见此情形,便转了头对张秋然道:“今日这案子果然有趣,比那戏文上讲都要好玩百倍。只是……唉!可惜了那林关旭竟然那么就死了。若是还活着,本宫还想听他说说是如何杀了那范府小舅子呢。真是没劲,王府里人都不肯告诉本宫,张知府,你应该清楚吧?那林关旭也是你们府上小舅子,人人都传是你小舅子杀了范将军小舅子呢!你就给本宫讲讲呗!”
张秋然脑子嗡了一声,是了。这林家可是得罪死了范家,范诚悦如今不城内,范夫人一个妇道人家拿林家也是无可奈何。可一旦范诚悦回来,林家还能逃得了吗?!
看来这林家不仅沾不得,还要速速撇清关系才行。父亲是被林家那泼天财富迷了眼睛,可他张秋然不能跟着犯浑呐。银子可以慢慢赚,官丢了一切也就没了……
想到此处,张秋然对这李欣说道:“殿下,那林关旭可不是张某人小舅子。且这事腌污秽很,殿下冰清玉洁,还是不要听好。”
“哼!”李欣故意嘟了嘴旁边生闷气,孩子气十足。
张秋然又对庞清之道:“那便宣她二人进来审问吧。清之,你为一县父母官,得为乡亲父老查明真相,还含冤者一个清白。”
庞清之得了令,便立刻传话林老夫人及**氏。
两人正不远处侯着,想着第一时间得了审案结果,没成想居然被县太爷传话了。二人不敢耽搁,匆匆跟着差兵进了大堂。
“民妇**氏叩见县太爷!”
两人均无诰命身,也无理由求情,不敢如张靖嘉那般直立堂前,只能规规矩矩地伏地叩拜。
庞清之道:“抬起头来。”
审案要察言观色,所以抬头是必要之举。
“林屠氏,你看清楚了,这份文书可是你儿子林关旭当着你面写?”
林屠氏眼珠子乱转,支支吾吾道:“时间太长……民妇……不记得了……”
庞清之拍了一声惊堂木:“公堂之上,不得虚言做谎!”
林屠氏吓了一跳,却依然硬着头皮道:“回父母官大人,老身年事已高……确实不太记得了……”
庞清之看了一眼张秋然,见其依然沉默,心中越发肯定上司只怕是要放弃林家了。他便又对着**氏喝道:“**氏!你可认得这份文书?!”
**氏看向自己大伯,只见其脸色沉沉,半点为其开口求情意思都没有。又看到坐张秋然上首李欣,心里一沉:是啊,张靖嘉有了公主做靠山,大伯只怕是不愿为林家得罪人了。不行,宁可放弃那些身外之物,也要保住自己张家二夫人身份。龚氏之事,必须是真!
如今之计,也只能将事情都推到弟弟身上了:“回禀父母官大人,此文书确是弟弟亲笔书写,弟弟亲口与众人说那龚氏与其通奸,张士远确是林家子嗣。此事,大伯与张家族老均场可以作证。”
林家两个老望着自己女儿,不知道她是得了什么失心疯,竟然承认一个外人为林家血脉。
**氏想却是先承认下来,然后再寻机会做掉那孽种。她不停地给自己母亲打眼色,却不料林屠氏扑过来就是一巴掌!
“你这畜生!”林屠氏大声怒骂道:“你怎地诬陷自己亲弟!”
庞清之道:“放肆!肃静!”
**氏痛得呲牙咧嘴,往旁边地方挪了挪,对自己母亲解释道:“母亲,你莫要糊涂了!当日张家族长族老均现场,如何能抵赖了。林家产业还是林家。那张士远年纪还小,他如何能懂那些生意。不还是要您二老代管着吗?!”
林屠氏横眉怒目,恨不得吃了自己女儿:“混账东西!当日明明是你贪图那张靖宇家产,暗中指使你弟弟诬陷那龚氏与他通奸,气死了张靖宇,逼死了龚氏!再使计让那张士远被除族,好让张家二房独吞了那些家产!一切一切都是你这孽障做!为何却报应关旭身上……”
林屠氏想起自己惨死儿子,又是一番哭天抢地:“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不长眼啊!明明是女儿做孽,却要我亲儿替她受了罪啊……”
庞清之一连拍了好几下惊堂木:“林屠氏!不得咆哮公堂!”又指使左右道:“给我将这老妇拉开!”
林老爷子也是老泪纵横,心里难受至极,是觉得自己女儿着实混账。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要出卖母族!
张秋然也怒目望着**氏,没想到二房当初打是独吞财产心思啊。后来眼见情况不好了,这才拉了自己给他们擦屁股!
李欣却望着站一旁仿若无人张靖嘉。他那么安静,脸上无悲无喜,澄净双眼平视前方,却又找不到视线落点。
“母亲!”**氏忙否认道:“你怎能诬陷女儿!弟弟是什么样人谁不知道!他已经死了!现你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了啊!你不指望女儿给您养老送终了吗?”
门外里三圈外三圈围观人群无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好好一个公堂,此刻却跟个菜市场似地。
庞清之再一次拍着惊堂木:“肃静肃静!”
两边皂隶口中吆喝道:“威武——”
这才又安静下来。
李欣便道:“庞县令,本宫算是看明白了。这林家为了贪人家家产辱人名节,气死了张先生兄长。张家大嫂龚氏也只能自杀明志,可怜家里留下一儿一女,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
庞清之忙附和道:“公主所言极是。”他转头又对这**氏喝道:“**氏!你串通亲弟,为夺人家产,辱人名节,毁人声誉,致使张家一门家破人亡。你可有话说?”
**氏忙口呼冤枉!
她父母竟然也不为其说话,只想着保住林家家产,后半生也有所依靠。而这女儿,也是嫁出去人,又这般自私,实叫他们寒了心,再不敢信她。
林家亲情竟如此淡薄,令旁观之人都觉齿寒。
张秋然忙趁机与林府断绝关系:“张月娘;你这般恶毒女人,我们张家是不敢再留了。本府回去便禀明父亲与二弟,你便自请下堂罢!”
这对**氏又是当头一棒。她哭求着张秋然道:“不行不行!你们不能休了我!东霖还小呢……他不能没有亲娘啊……”
张秋然不为所动,只说:“你不必担心。若你下堂,父亲自会重为二弟选一房贤惠妻室。”
**氏呆呆看着堂上众人,后看着自己父母,见他们也一脸漠然样子,所有理智瞬间被击溃,怒吼道:“父亲母亲!你们怎么可以如此绝情!母亲,当日为女儿出此计策不正是你么?!得了龚氏嫁妆时便感激女儿,如今事情败露了就只让女儿一人承担不成!”
门外一众看客发出一阵“嘘”声
这下,连她自己都承认了。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结案
“你这孽障疯了!我没说过!一切都是你指使!”林老夫人坚决要撇清其中关系。
“就是你!”**氏确实状若疯癫:“你才是恶毒!你害死了父亲那么多孩子,你算什么母亲!关旭是为了你才得报应,我也是为了给你还债才有今天下场!是你是你……”
庞清之见**氏情绪失控,忙让衙役将其堵上嘴巴,捆绑起来。
林老爷子却指着林屠氏一口气接不上来,指了她半天才道:“我……我要休了你这老货!”
张靖嘉看着这一家子丑态,转而面向庞清之道:“父母官大人,如今案情已经明了。草民大嫂被林关旭诬陷,如今他已身死,草民也无力追究。但是林家母女串通一气,害死草民兄嫂;林炳秋知情不报,默认发妻侵吞草民大嫂嫁妆。手段卑劣,情节恶劣,求大人严惩凶手及其帮凶,已告慰草民兄嫂枉死冤魂!”
张靖嘉一口一个草民,不过李欣看来,他满脸傲气,半点卑微之态都无。
庞清之连连点头,对着**氏道:“**氏,既然你自己认了罪,那便速速供纸上签字画押吧!”
旁边文书写好供状,有衙役取来走到**氏身边,拽着她签了字画了押。
“张靖嘉,如今事情已经明了。这些事情全是那**氏伙同弟弟一手所做。龚氏贞洁烈妇,本官定会上奏朝廷,为其旌表。那张士远也确是你兄长子嗣,而非林家长孙。按律,这林家家产,张士远是不可继承。”
林炳秋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张靖嘉却嘲讽地看着林家二老,口中道:“父母官大人。草民大嫂是无辜被冤,这是事实,并且犯人也已承认;但是草民侄儿张士远为林家子孙,也是事实啊,并且人证物证俱全。”他笑着望向林家两个老:“律法上,张士远确实是林家子孙。虽然事实上,他并无林家血脉。”
“这……”庞清之承认自己很容易就能被张靖嘉说服。他不由对着李欣及张秋然道:“公主殿下、知府大人,不知两位有何高见?”
李欣道:“本宫只是来玩。怎么判案是你们大人事,本宫可不管。不过本宫也觉得张先生言之有理。”
张秋然心里想是**氏肯定要被休,那还不如将林家家产全都判给张士远,再怎么说,张士琳还张家家谱上呢。他日借此跟那张士远要几笔赡养费,还不是手到擒来?于是他便道:“清之,林家多行不义,你便按律宣判吧。”
庞清之点头,胖胖脸上一双小眼睛精光闪闪,重重拍了那惊堂木一下,他道:“堂下**氏听判,你为图谋他人私产,串通亲弟,辱人名节,害死张家夫妇两条人命,罪行滔天,法理难容。本官便判你斩刑!来人!将其即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氏听此判词,嘴里呜呜呜不知说着什么,大概是喊冤吧。但是衙役们却不给她说话机会,迅速将浑身颤抖**氏拖了下去。
庞清之觉得堂上少了几人,空气都清了不少。心情畅继续一拍,口中道:“堂下林炳秋,林屠氏听判。你二人教女不严,教子不善,令其二人做下诸多恶事。本官便罚你二人庭仗各四十,三日后执行。但念林炳秋年事已高,可免去此刑。林炳秋!”
林炳秋两股战战,忙道:“草民!”
“林家既已签下文书,认了那张士远为孙,你膝下又无子嗣。那张士远便可继承林家全数产业。”
林炳秋一下子瘫软地。
林老夫人大叫:“不!民妇不服!”
“肃静!”庞清之道:“将这老妇嘴巴堵上!”
立刻又有两个衙役上前,将林屠氏嘴堵上。
庞清之对着张靖嘉和颜悦色道:“张靖嘉,张士远这律法上是该继承林家家产,那么律法上,他也要供养祖父祖母,不得遗弃。”
张靖嘉笑得出风拂面,人畜无害:“那是自然。草民及侄儿一定会好好地照顾林家两位老人家。”
李欣见案子已经如张靖嘉期望那般了结了,便起身对张秋然道:“好戏这么就看完了,真是精彩。唉,张大人,下次再发生类似你家小舅子这种事,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本宫。本宫可不想再次错过好戏了。”
张秋然面色隐隐抽动,脸色刷黑了:“殿下,那林家已经跟张府没关系了!”
李欣笑得天真:“哦!本宫这不忘记了么。对了,后日便是王府开私学日子,令千金可准备好了?”
如李欣所料,王家、钱家均婉拒了清王府帖子。但是有趣是,王、钱家两位小姐又私下给李欣派了帖子,希望日后公主能时常邀请她们参加王府聚会。
张秋然听闻此事,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挚笑容,态度热络说道:“小女日日家念叨此事呢。后日定会与范家小姐一道前往王府。”
李欣点了点头:“嗯,本宫也听荣华说要带上冯家小姐。原来她们三人早就约好了啊。”
果然,张秋然一听冯家名字,脸色马上又阴沉下去了。
“那本宫这便走了。”李欣提出告辞:“庞县令不愧是一县父母官,审案公平公正,是百姓之福。”
庞县令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紧跟着张秋然,率领一众人等恭送公主殿下出门。
张靖嘉隐人群里,表情复杂,脸上不知是哭还是笑。
就这么报了仇吗?十年养育之恩,算报答了吗?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