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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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接过圣旨,随手丢在桌案上,心中却是与秦玉同样的疑惑,看了看曹宣。
“父皇怎会刻意宣阿玉回去?”
曹宣能在明宣帝身边伺候多年,自然是一心百孔,当下便已明白乔楚此话是何意。
“回太子爷话,是贤王与李小姐请旨召大将军回京的。”
秦玉与乔渊相交多年,与李静苒又是至交好友,如此便也解释的通。但是秦玉却觉得,又贤王请旨,明宣帝不过是想要贤王与她多走动走动。
毕竟在太子一党与贤王一党中,秦玉并没有禀明立场。
秦玉皱了皱眉,咬了咬下唇。
“可是三爷请旨赐婚?”
曹宣又对着秦玉福了福身,这两个小祖宗,一左一右坐着,便是瞎子也能看出秦大将军对太子爷的火药味。心中顿时觉得苦恼,一时间感慨万分。
他这究竟是走了什么运,怎么每次见这两个小祖宗,都是剑拔弩张的。老天保佑,这次可千万别再打起来。
“回大将军,正是。”
秦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却觉得都是自己想多了,苦笑一番。
“曹总管,连日奔波,歇息几日再返京吧。秦玉马快,便先行一步。”
曹宣自幼在京,哪里会骑马,身边又是小太监又是护卫,跟着他一起,猴年马月能到长安。最重要的是,她不想与乔楚那妖人同行!
乔楚嘴角斜斜一勾,自是看出了秦玉的小心思。
“曹宣歇息几日也好,想来你的马车,也追不上本宫与大将军的马。”
秦玉支着下颌的手一滞,什么叫追不上本宫与大将军的马?哪一个说要与他同行?
“太子爷,您身份高贵,身体娇弱,怎能与本将这粗野之人一同骑马。扶越与长安之遥,何止千里,这路上长途跋涉的,骑马怎么配得上太子爷您尊贵的身份?您是一国储君,自是受不得分毫差错,自然是要与曹总管一路乘马车妥当。”
乔楚眉峰一挑,嘿,这牙尖嘴利满口胡说的小狼崽。
“正如大将军所说,长路漫漫,匪类众多,自是要与大将军一路安全。”
秦玉连连摆手,身子也做的端正了,看着颇为一本正经。
“太子爷此言差矣,如是太子爷身娇体贵,若是骑马时有个磕磕绊绊,有了什么损失,那秦玉岂不成了晋国的罪人。太子爷定要乘马车,保重身体,以为万民之福啊。”
乔楚含笑的看着秦玉,这小狼崽还是老样子,就爱一本正经的胡说。
“本宫这身娇体贵的小身板,不还是把粗野体壮的大将军压在身下?”
乔楚也如同秦玉一般,一本正经
,一本正经的说着暧昧如斯的话,一旁垂眸的曹宣却像是被点了穴一般震惊,心中顿时一群草泥马奔驰而过。
把大将军压在身下?把大将军压在身下!压在身下!他听到了什么?他虽然是个净身的公公,但是常年服侍在明宣帝身边,床脚墙角不知听了多少,还有什么不知道。
何况,宫里还有专门教导这方面的教习嬷嬷,一些皇子成年,都有暖床的丫鬟,皇子成年床事,也都是他们这下奴才教导。明宣帝年轻时,他还只是个小太监时,这些事不知听过见过多少。
曹宣怔怔的看着秦玉脸色越来越差,乔楚笑的越来越意味深长,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太子爷这是把大将军给办了呀!
太子爷果然威武!大将军这苍狼一般的女子,竟然如此轻易就被太子爷收服了!还是在上!这是不是意味着,贤王大婚后,太子爷也要大婚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有了太子妃之后,马上就会有位如太子爷大将军一般的小皇孙?
曹宣脑海中,竟是浮现了一个乔楚一般模样,秦玉一般脾气的小娃娃。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这两个祖宗已经不好伺候了,若是再来一个混世魔王?
曹宣这方思绪万千,秦玉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只见她狠狠地一拍桌子,起身走向乔楚,一脚踩在乔楚的椅子上,支撑着手臂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乔楚。
“本将就是不想与你同行!你能如何?”
乔楚前一秒还在笑,下一面,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抓住秦玉的腰,翻身竟秦玉压在椅子中,两手将秦玉困在椅子里,暧昧的看着秦玉笑。
“那,本宫就只能,在把将军压在身下了。”
秦玉不屑的轻哼一声,双眸微眯,抿着唇一勾。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乔楚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狼崽果真是记仇的动物,若不是让她咬上一口,想来定是誓不罢休。
秦玉今日丢了面子,想要赢回来不假,却也是因为许久未遇对手。特别是遇到乔楚这样的对手,所谓遇强则强,与高手对招,不仅是打的痛快,却能从中提高自己!
虽然她不过是因为败在乔楚手上,心中憋闷而已!乔楚一直都是在用她的招式来对付她,从未用自己的招式出过手,秦玉也一直对乔楚的武功套路,琢磨不透。
秦玉一掌向乔楚打去,乔楚旋身躲过,秦玉却趁势追击。正如慕云所说,她的优点在于,她出手迅速,手出无形,她的剑,可以称为天下第一快剑。她的内力或许不如乔楚,但是,她却比乔楚灵活。
秦玉的一掌,将曹宣彻底从思绪中拉了回来。焦急紧张的看着两个人又纠缠在一起打了起来,心里的担忧让他皱着眉随着两人转来转去。
“矮油我的小祖宗啊,快别打了。两个小祖宗啊,祖宗诶!”
曹宣不懂一丝武功,只看着两人又上又下打的不可开交,秦玉一脚踹在乔楚身上,脚还未及乔楚,曹宣便像是那一脚踹在了他身上一般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矮油我的太子爷啊!”
乔楚一把抓住秦玉踹过来的脚,向后一扯,一个标准的一字马,顺便还在秦玉脸上亲了一口。
对于乔楚对秦玉的调戏,曹宣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矮油我的大将军啊!”
第六章 你等一夜,我还一生()
乔楚一把抓住秦玉踹过来的脚,向后一扯,一个标准的一字马,顺便还在秦玉脸上亲了一口。
对于乔楚对秦玉的调戏,曹宣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矮油我的大将军啊!”
秦玉被乔楚窃了香,皱着眉,狠狠地在脸上一擦,恶狠狠的看着乔楚。
“曹宣!你给本将把嘴闭上!”
曹宣刚要脱口而出的小祖宗三个字,顿时噎在喉中,两只手狠狠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在出声,却仍然紧张兮兮的一步一行跟着二人身边。脸上痛苦的表情,就如同二人的每一招每一式打在他的身上一般。
秦玉被乔楚抓住脚,嘴角邪邪的一勾,一指指向乔楚腰间,乔楚顿时松开秦玉的脚。秦玉却就势旋身,另一只脚一脚踹向乔楚胸口。
乔楚硬生生的接下这一脚,躲也未躲,承受了秦玉这一脚,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秦玉却是不甘心的上前如同方才一般,痞里痞气的一脚踩在乔楚的椅子上。
“别以为你让着本将,本将就会不记得今日之事!终有一日,本将会名正言顺的打败你!”
秦玉居高临下的看着乔楚,抬手握拳与脑侧,伸出拇指痞气十足。
“还有,老子是在上的!”
秦玉一挥衣摆,甩袖而走,留下乔楚满眼含笑,曹宣则是满头的大汉紧张的看着秦玉离去的背影感叹,这小皇孙的脾气,还是不要像大将军的好。
一夜好梦,秦玉早早的便派了华景收拾好行囊,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秦玉便拿着承影牵着云风悄声无息的独自一人踏上了回长安的路。
秦玉骑在马上,行至远处,回头望了一眼乔楚的大帐,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难得昨夜乔楚那妖人识相,没有潜进她的大帐骚扰她!待妖人一觉醒来,她已经出了扶越,到明川城了。
秦玉的身影慢慢在黑夜中形成一个模糊的小点,最后消失不见。夜凉如水,秦玉深深地吸了一口远离大帐的空气,就像是关在笼中的小鸟终于又飞在天空一般的自在的味道。
没有了乔妖人,连空气都变得如此清新。秦玉伸手拍了拍包袱里的肥狐狸的小脑袋,看了看不远处的明川城。
“蠢狐狸,天亮了,我们进城去吃个包子再赶路。”
谁知蠢狐狸突然跳出包袱,向着城门奔去。秦玉定睛一看,来来往往的城门前,竟是有一白衣男子位于马上,腰间挎着宝剑,坐下宝马良驹,威风飒飒,凤眸凌冽,手中却拿着一串糖葫芦。
秦玉第一次发现,小狐狸竟然有如此矫健的身形,竟是一个眨眼间便已经跳进那男子的怀中。秦玉咬唇扶额,那小狐狸似是看见亲人一般在那男子怀中蹭了蹭,放着光的葡萄眼,却是死死地盯着那串糖葫芦。
看见那男子得意的笑容,秦玉只想调转马头便跑。只是看见那男子一副我就等你落荒而逃的样子,她却只能硬着头皮策马上前。
妖人一定是属狗的!
“阿玉,本宫等你多时了。”
乔楚将糖葫芦递给秦玉,完全不顾小狐狸的垂涎欲滴,肥胖的爪子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似乎糖葫芦已经粘住了他的眼睛。
秦玉嫌弃的看了一眼糖葫芦,实在无法将乔楚与糖葫芦联系在一起。一副生人勿近一本正经的脸,手里却拿着一串小娃娃才吵着要的糖葫芦,哦,对,还有一只蠢狐狸垂涎。
“乔妖人!你是属狗的吗?”
乔楚蒙住小狐狸的眼睛,免得他的口水落在自己的衣衫上。
“阿玉这话从何说起?明明是本宫在前,阿玉在后,是本宫在此巧遇阿玉。若是细究起来,属狗的,也应是阿玉才是。”
听乔楚说话的语气和内容,有那么一刻,秦玉觉得乔楚是夜恒附身。
她本是逆向思维,她猜测,乔楚发现她跑了,定然会追来。明川城,正是通往长安的大路。而站在乔楚的角度想,她定然会知道乔楚会来追她,定然会放弃明川城而迂回长安。正是如此,她来明川城才正会与乔楚错过。
她万般没想到,乔楚正是利用了她的这个心理,而偏偏选择了明川城!
“乔楚!”
乔楚无视秦玉的怒气,将糖葫芦重新递给秦玉。
“阿玉,糖葫芦。”
乔楚那糊弄小孩子的表情,竟是让秦玉顿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哪里还记得他做了些什么。却偏偏傲娇是的撇过头不去看他,心里却因为这糖葫芦有些美滋滋的,尽管那只是一个糖葫芦而已,只是那送糖葫芦的人,是乔楚。
“小孩子的东西,本将才不会要。”
乔楚宠溺的看着秦玉笑,她在他眼中,一直都是个孩子,长不大的孩子。尽管她是威震六国的大将军,尽管她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他都想把她当做孩子一样宠着,爱着。
在他眼里,她不是统帅万军的大将军,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她可以专一的让人吃惊,也可以花心的令人害怕。她就是她,她只是秦玉。
乔楚驾马行至秦玉身侧,抓住秦玉的手,强行将糖葫芦放在她手中。
“那个小女孩陪着老父亲一起卖糖葫芦,看着那小女孩,我就想起了小时候的你。”
没有人知道,乔楚为什么会爱上秦玉,那时候,秦玉长的再漂亮,也不过是个牙都没长全的黄毛丫头。而乔楚,就是那样,不
而乔楚,就是那样,不可自拔的爱上了这个牙都没长全的黄毛丫头。
初见秦玉那年,秦玉放两岁之龄,那是一个雪夜,秦玉整个人如陶瓷娃娃一般裹在粉色的披风里,帽兜毛茸茸的绒毛将秦玉精致的小脸包裹住。
那年,他也不过二六之龄,多年不在京中,看见秦玉,也不过是如同其他女娃一般。并没有因为她的精致可爱而多看上两眼,就连听说她是大将军夫人在战地生出的女娃时也你没有抬头看那么一看。
在没有遇见秦玉以前,他从不苟言笑,看什么都是不屑入眼的。他的冷酷无情之名传遍皇城,即便尚未成年,手段残忍却让人不敢靠近。
少年太子,智多近妖,却也如妖一般,视人命如草芥。他总是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生人勿近。那时的他,即便年少,却让人胆寒。
他车架所过之处,无不让人颤抖,他座下的如阴兵般残忍嗜血的千翼卫,是长安多少人的噩梦。
直到遇见了秦玉,一切都变了。
曾经,他活在地狱,阴冷昏暗。而秦玉,就是照射进地狱的那一缕光,是他的救赎。
那年初见秦玉,是册立太子的晚宴,秦玉同秦父一同归京。那是一个飘着雪的夜,他就与秦玉那样不期而然的相遇了。
她站在御花园的荷花池旁,如同一只迷路的羔羊,可怜兮兮的站在大雪中。园中无人,只有她一人迎风而立。雪落在她娇小的身子上,总让他有一种,要把她掩埋的错觉。
“你就是乔楚?”
小鬼很机灵,发现了远处假山旁的他,雪中,她冻着通红的小脸远远地望着她,甜腻的声音说出来如雪一般软绵。
你就是乔楚吗?
这是秦玉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至今都刻在脑海中,如果可以,他多想重回那年,他定会回答她。
是,我就是乔楚。
可惜,回不去,他只是冷眼的看着这个娇嫩的孩子,不知是谁家的千金。而对此,他没有一丝兴趣。
他冷眼看了看那孩子,如同看到阿猫阿狗一般,转身便走。
“你是回大殿吗?我走丢了,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那孩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委屈,软绵绵的声音,竟让他冷硬的心生出一丝恻隐,而然,却并不多。
彼时,他并不知道,她哪里是走丢了,她不过是厌烦了大殿上的纷扰,特意在此寻个安静。
他仍旧抬脚离去,那孩子却是紧紧地追在他的后面,嘭的一声,听声音,是摔倒在了雪中。而他,却向来是不懂疼惜为何物之人。
那孩子跌倒,却不哭不闹,继续追在他后面。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是听不见吗?”
他走的并不快,觉得衣袍一沉,低头看去,却是那小家伙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摆,抬着头看着他。
他不得不承认,这孩子有一双顶漂亮的眼,纯净的如山中的幽泉,亮的如夜空明星。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娃娃,至少,在他见过的孩子当中,是最漂亮的存在。
但这,打动不了他。
一挥衣袍,那小家伙顿时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角所见出,只看见那小鬼爬起来吃痛的拍了拍屁股,再次向他追去。
“你不会听不见也不会说话吧。”
他清楚的听见,她说完这句话后,嘟囔了一声可怜。
“放肆!”
他站住,冷眼看着她。平日里便是朝中大臣见了他这般凶残的目光也会退却,而她却惊奇的看着他,没有一丝畏惧。
“你原来会说话!”
他冷笑一声,转身便走,她却小跑的跟在他身边。
“你长的可真漂亮,你一定是乔楚对不对?你是要去大殿吗?我迷路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他突然觉得,这个小鬼有些聒噪,粘人的聒噪!
现在想来,秦玉这般嫌弃他聒噪,也是有所依据的。
“本宫不回大殿,你也勿在跟着本宫!”
小家伙果然不再跟了,只是失落的哦了一声,就在他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些放松后,小鬼竟又追了上来。
“你是太子,你定然也是要去凤凰台的是不是?那我在这里等你。”
那一刻他突然想笑,凤凰台上的大殿,凤凰台高百丈,寻着宫中最高的宫殿走,便是凤凰台。这小鬼,定是被风吹傻了脑子。
后来他才知道,被风吹傻了脑子的,原来是他。
“你若要等,就等便是了。”
他鬼使神差的说出这样一句话,从此,就像是启动了他与秦玉缘分的咒术,一发不可自拔。
他转身离去,小鬼在后面喊着。
“你要记得啊,我在这里等你。”
他不屑的嗤笑一声,转身,便已经忘却那个说着要等他的孩子。
太子东宫,银碳烧的火旺,整个东宫暖洋洋的让人觉察不出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太子,他本是不屑这个位置的。
卧倒在美人榻上,合目浅眠,大殿的晚宴,就让他们等着便罢。他捏着颗蜜饯放在嘴中,等着?突然想起那雪中喊着等他的孩子。
嗤笑的摇了摇头,一个二岁孩童,此时不知会被哪个嬷嬷发现带回大殿。此话,怎能当真?世人所言向来虚假,唯利是图。那孩子,此刻已经躲在母亲的怀中撒娇了吧。
浅眠,梦醒,他
,梦醒,他起身去大殿。本不应去御花园,脑海中却浮现那张冻得通红的小脸,脚下鬼使神差的就向御花园走去。不知为何,竟想要看看,那里,是否还有那孩子的身影。
他站在回廊下,哪里还有那孩子的影子?不禁苦笑,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特特的绕过来看那孩子。
那小鬼不过二三岁的孩童,这雪夜风寒,又怎会傻傻的等他一个时辰?
“乔楚!”
他刚要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那孩子有些颤抖的声音。不知为何,那一刻,他的心一紧,迅速的转头看向那孩子。
荷花池旁,那孩子蹲在那里,小小的一团,身上被雪覆盖,远远地看着,竟是与雪融在一起。此刻她抬着小脸,瑟瑟的看着自己。
那一刻是什么心情呢?是惊奇?换欢喜?他没想到,那孩子竟真的在这里等他。是谁家的孩子,竟是放任在雪夜一个时辰之久而不来寻?是谁家的孩子,竟是在这冻得瑟瑟发抖而不哭不闹。
她才多大一点?蹲在那里就像是个雪团子。
而就是那个雪团子,似乎如银碳一样,刹那间暖了他的心。为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看见那孩子的一刹那,他竟然笑了,竟然,担忧了。
那是一种期待而又意料之外的惊喜。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他紧走了几步上前,低头看着仍旧缩在那里的小鬼。身上抑制不住的发抖,小脸冻得发紫。身上全都是落雪,长长的睫毛上,甚至挂了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