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战国之常磐红叶-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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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正面交锋时,只杀死了二十几个人。”雨秋平算是理解了濑名氏俊去年跟他解释,为什么巨大的减员都发生在追击中,“其他的人都是在追击中被杀死或者俘虏的。”
“妈的,这战的风头也被你小子抢走了!”朝比奈泰亨笑骂道,“你等着,下一战,你大哥我肯定是头功!”
两人谈笑间,濑名氏俊也完成了部署。辎重队继续运输,而濑名氏俊,朝比奈泰亨和雨秋平的部队则团团围住了善照寺砦。为了防止黑母衣众强行冲阵,还在阵地面前设立了大量拒马。而辅兵们则开始砍伐木材。
“红叶,打得很不错!”濑名氏俊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赞叹道,“本来,有那四十几个马廻众在,我们的行动岌岌可危。你这次力挽狂澜,击溃了善照寺砦的守军,立下大功!将本来我们的大危机转化成了我们的战机!”
濑名氏俊夸赞后,众人纷纷出言赞叹。在一片夸耀声中,濑名氏俊却走到雨秋平身边,低声说道:“红叶,刚才有一些可惜了。如果你能一鼓作气攻城,哪怕直接强行撞门,也可以攻克一片混乱的善照寺砦。现在他们反应过来,几百人开始布防,我们就难办了。”
“是吗,我当时看抓了那么多俘虏,还打赢了这仗,就见好就收了。”雨秋平歉意地低下了头。
“不必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濑名氏俊勉励道,“等到辎重队运输辎重进入冈部城后,我们就要准备建立新的大营了。”
时间到了傍晚,一座在善照寺砦西北边的大营已经出具规模。而围绕善照寺砦,也竖立了几排栅栏和一些瞭望塔,用来在夜晚挫败织田军可能的突围行动。
大营内炊烟袅袅,辅兵中的厨子已经开始烹制简易的晚饭。濑名氏俊依旧在处理公务,几十个年轻的将官则围在火堆边吹牛。
“我也不是和你们吹牛!”御前崎仲秀一直唾沫星子就没停过。他此刻正站在火堆边上,兴奋地喊道,“这一仗啊,就我打得最好!我一个人带着小队就把佐久间的尾张佬们打得节节败退啊!从中间就几乎把他们打穿了!”
御前崎仲秀的话引起周围一片喊好声,吉岗胜政却是不干了,他也扯着粗嗓门喊道:“戏子!别在那里瞎吹了!我才是这一仗的最大功臣!”吉岗胜政边说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是我的小队,关键时刻只用那么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变换队伍挡住了织田家的母衣众袭击!要不是我,整个军队都要崩溃啊!”
吉岗胜政的话又引起了另一批人的欢呼,被驳了面子的御前崎仲秀反唇相讥道:“少吹牛了你!当时的战阵变换明明是咱们大人亲自指挥的,和你这个没脑子的有什么关系啊!”挖苦的语气阴阳怪气的,引得众人一片爆笑。
“咦~~”御前崎仲秀爆出的猛料一下子让周围响起了嘘声,吉岗胜政脸红脖子粗地争道:“那也是我的兵练得好!”
“练兵也是天野大人主要负责的,你的部下能吓住对面,还不是多亏了亲兵卫拼死拼活打造的兵器?”御前崎仲秀乘胜追击,希望一把打倒吉岗胜政,夺下此战的头功,“到时候战后评定,一番功肯定是我的!”
“酒鬼,别喝了!”吉岗胜政眼看说不过御前崎仲秀,向着一边的小川佑冬努了努嘴,“你说,到底我俩谁是一番功!”
“要我说,一番功就是我。”小川佑冬放下酒壶,一副老练的样子,“大人强调了多少遍了,预备队才是最重要的!一番功的赏钱我还要拿去买酒喝呢。”
“放屁吧!”御前崎仲秀立马跳了起来,“你这战什么斩首都没有,明明是中了对面的调虎离山之计!”
“那也是大人中计,不是我!”小川佑冬醉醺醺地,没多想就毫不客气地就把雨秋平卖了,“大人一看到有黑母衣众出来,就把我的小队全派过去的。”
“在背后议论大人是不礼貌的。”一直擦拭着自己长弓的查理也开腔了,“功劳是每个骑士所渴望的,但是射伤对方的将军才是最大的荣耀。”
“你射伤佐久间信盛那个懦夫有什么了不起的!”朝比奈泰亨也不甘示弱地喊道,“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是什么?嗯?”他边说边在篝火旁边兜起了圈子,吸引了每个人的注意力后才大声自豪地说道:“是运粮!是我朝比奈泰亨打通了运粮通道,我才是一番功!”
“公子,您一路上一点斩获都没有,也好意思争功?”见到众人不敢和朝比奈泰亨争,濑名氏义因为身份对等就开口了,“不论是算账算钱算功劳,都是要拿数据说话!不然我这个守卫大营,力保大军后勤供应的;还有奥平大人掩护侧翼的,是不是也可以像汉相萧何那样拿个一番功?”
濑名氏义的话引起哄堂大笑,下不来台的朝比奈泰亨急得直跳脚,嚷嚷道:“那你们说说,这战那五十多个斩首和五十多个俘虏,是你们谁拿下的?”
“额…”常磐备的众人开始了回忆,彼此望了望,却都尴尬地不愿意说话。查理倒是很有骑士风度,二话不说就说出了真相:“福岛大人关键时刻包抄砦门,抓到了最多的俘虏。”
“说起来,安成老哥人呢?”御前崎仲秀环顾了一圈,也没看到福岛安成的身影。
“大家都在争功,你这个一番功怎么不去说几句啊?”雨秋平笑着问道,“都被别人把风头抢走了啊!”
福岛安成此刻正靠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微笑着着伙伴们嬉闹着争功,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大人容禀,在下不在乎那些功劳的。”福岛安成解释道,“看着大家这么开心,看到这么多兄弟打完一仗都平安无恙,就够了。”
“哦?你今年也就31岁吧。”雨秋平疑惑地在福岛安成身边坐下,“怎么暮气沉沉还这么慈祥,像个老太太一样。”
“哈哈…”福岛安成闻言一笑,“大人说笑了。”
“没跟你开玩笑呢,我真的有点好奇。”雨秋平追问道,“平时有什么争执,也都是你当和事佬。有什么好东西都是让给兄弟们,自己从来不争,为什么会这样呢?”
福岛安成看到雨秋平认真的语气,逐渐收敛了笑容,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远处的篝火跃动着,福岛安成的脸色也随着篝火忽明忽暗。
良久,他低声说道:“大人…您知道福岛这个姓氏的故事么?”
雨秋平愣了一下,忽然回忆起来,之前近藤康庄在给他介绍朝比奈家和冈部家的恩怨时,在花仓之乱中提到过福岛家。
“是…那个支持玄广惠探的福岛家么?”雨秋平恍然大悟。
“正是。”福岛安成的喉结蠕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提起往事,“是个叛逆的家族。”
“事情发生时,在下只有6岁。”福岛安成沉声说道,“家族的居城被攻破。整个叛逆的家族都遭遇惩处,参与叛乱的叛军全部处死,嫡系子弟也统统切腹。家父是庶出,又因为家父当时主动向治部大人投降,故而在下一家侥幸留下一条性命,被贬为奴隶。”
“还记得,在下小时,因为是家中独子,深受家里宠爱。”福岛安成回忆美好的往事时,却流露出深深的悲哀,“但是在下小时任性,对父母,对奴婢,对其他宗族的长辈和伙伴,总是很不友好。”
“直到那一天,所有人都不见了。”福岛安成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忽然打了个寒战,“在下就在刑场边的一棵大树下,”他拍了拍身后的这棵大树,“就像现在这样靠在树上,目睹了昔日的伙伴,叔伯,爷爷,一个一个被处死。不是武士光荣的切腹,而是屈辱的处死。”
“在下直到现在,都一直很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对他们好一点,没有珍惜大家能够一起相处的时光。直到所有人都故去了,才醒悟过来。”福岛安成傻笑了几声,“世上凡是有实体的东西,又有什么是永生不灭的呢?”
“所以啊,我很珍惜享受这样,靠在树上,看着伙伴们开心的样子。”福岛安成说着说着,泪水已经静静地淌了下来,“功劳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雨秋平愣了一下,钦佩地笑了。
“异为人谦退不伐,行与诸将相逢,辄引车避道。进止皆有表识,军中号为整齐。每至止舍,诸将并坐论功,异常独屏树下,军中号曰大树将军。”雨秋平轻声吟诵出《后汉书》中,对冯异的评价。而雨秋平的这句引用,也被后世的日本史官载入史册,作为对福岛安成品行的赞誉。
第八十章 饥荒()
2月6日傍晚,鸣海城北部的丹下砦内。
水野忠光听完了前来求援的蜂屋赖隆的话后,面色铁青地呆坐在了座位上。
“主公要求我们严加封锁鸣海,大高没多久,就捅出这样的娄子。”水野忠光使劲地握拳砸了一下茶几,“佐久间大人是疯了么?出城野战出城野战,别人歼灭一半,自己也身负重伤,连善照寺砦都要守不住了么?”
“水野大人息怒。”蜂屋赖隆低声说道,“佐佐大人让在下带话说,一切都是他的责任,佐久间大人是被他强迫着出城野战的,他愿意在主公那里承担所有罪责。”
“阿修罗还是老样子。”水野忠光叹了口气,心情刚刚平复一点,但是一想到善照寺砦的擅自出击让局面瞬间恶化,就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们当时到底为什么要出战啊!”
水野忠光心里清楚,之所以织田家在边境上能够保持优势,修筑岩砦围困鸣海城和大高城,都是由于今川家主力不愿意劳师远征。如果今川家真的全师而来,织田家就会立刻陷入危机。鸣海城,大高城,沓挂城本来都是尾张的领地,此刻却被控制在今川家手中。织田家虽然修筑岩砦,威慑当地豪族,保证大多数土地还是控制在自己手中,但是威信已经严重下滑。
如果善照寺砦一旦失守,中岛砦,还有大高城下的鹫津砦和丸根砦就会立刻失去和尾张的大部分联系通道,驻扎在那里的一千多人也只能化整为零地逃回来了,岩砦也只能拱手让出。到了那时,织田家苦心经营好几年的边境局面就会毁于一旦,爱知郡和知多郡的豪族也必定大批大批地倒向今川家。织田家将永远失去南部尾张的控制。
织田家五个岩砦的总兵力虽然不少,但是却分散在各个地方。想要为善照寺砦解围,就必须要要集结在一起。可是,他们彼此间的通信联络,却大多已经被今川家截断。各个岩砦此刻都只能固守,而不敢前去解围。
“大人容禀。”蜂屋赖隆也知道这次麻烦大了,一贯咄咄逼人,粗鲁强悍的他也放低了语调,“当时今川军雨秋家只有200人在砦外监视。我们觉得有机可乘,就出击了。”
“有机可乘?我看是阿修罗他报仇心切吧。”水野忠光哼了一声,“那你们200战兵加上几十黑母衣众,怎么会一败涂地?”
“大人,那雨秋平的部队和去年在知立的那些奴隶可是不可同日而语,战斗力强大的夸张。”蜂屋赖隆现在想起对方纹丝不动的军阵,迅速整齐的队形变换和全军突刺时的气势,仍旧不寒而栗,“我们都觉得雨秋平肯定是率领了其他部队,很有可能是濑名家或者今川义元的旗本队!”
“你们看到今川义元的马印了?”水野忠光眼皮跳了一下。
“那倒是没有。”蜂屋赖隆老实地说道。
“能不能再派人去确认一下?”水野忠光追问道。
“怕是不行了,大人。”蜂屋赖隆答道,“我们离开后不久,今川家就包围了善照寺砦,内外的联络已经中断了,可能都联系不上南边的三座岩砦了。”
“那你说什么旗本队?”水野忠光重重地哼了一声,“别多说了,快去那古野城通报吧。”
“是,大人。”蜂屋赖隆带着几个一同在大军合围前突围出来的黑母衣众离开丹下砦,向着那古野城方向奔去。
他们离开后,水野忠光看向身后的家臣们,“你们怎么看?”
“殿下。”一个家老不满地说道,“佐佐大人和佐久间大人酿下大错,却还不愿意承担责任。故意夸大今川家的力量来推卸罪责,说什么雨秋家的部队是今川义元的旗本队,明显是无稽之谈。很有可能是出城后中伏战败。”
“说的不错,我也这么认为。”水野忠光点了点头,“形势已经这样严峻,善照寺砦随时可能失守,那么我们的丹下砦就是最后的防线。”
“一旦丹下砦失守,不但我们在南边三座岩砦的友军会失去退路,爱知郡和知多郡会失去控制,连重镇那古野城也会暴露在今川家兵锋之下。”水野忠光说着说着,重重地用手在挂在墙壁上的地图上敲了一下,“所以我们必须要守住丹下砦!”
“但是,主家在去年秋收时大规模动员,已经影响了秋收。”水野忠光叹了口气,“连年征战,存粮也不是很多,春耕不能再集结部队耽误了,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防守丹下砦!”
“大人…”一个家老有些犹豫地说道,“万一被长期围困该如何?我们的军粮…也所剩不多了,必须要向那古野城请求支援啊。”
“不行,来不及。”水野忠光摇了摇头,“万一在兵粮运来之前,今川军就已经包围了丹下砦,我们在这里等死不成?主家为了给我们解围,就不得不再次征集部队出战,今年的春耕也要受到影响了。”
“那依大人的意思…”家臣犹豫地问道。
“向周围的那那个村庄征粮,明天一早就去!”水野忠光毫不客气地说道。
“可是…那些百姓不少都是从鸣海城,大高城周围逃来的,本来就没有多少积蓄。去年秋天的大战毁坏了不少农田,还从那里征调了不少男丁,耽误了秋收。他们怕是…也没多少粮食…”
“现在是考虑百姓的时候嘛?”水野忠光不满地瞪了那个家臣一眼,“我们现在为百姓考虑给他们留着粮食,等到丹下砦一丢,不是全都便宜今川家了么?”
“大人说的是。”家臣们纷纷点头应道,开始准备起来。
2月7日,今川军忙于加强围困圈和打造攻城器械,没有继续向鸣海城运粮——反正也不缺粮。
与此同时,位于南边的中岛砦,鹫津砦和丸根砦,纷纷和丹下砦做出了同样的判断,开始向周围的村庄强行征集存粮。
2月8日,织田家基本扫荡了周围村庄的一切存粮,今川家则成功地将善照寺砦团团包围起来。同时,后续运送的军粮也由松平家押送,到达了大军位于善照寺外的军营里。
2月9日,濑名氏俊留下濑名氏义和奥平贞吉留守大营,自己则带着雨秋平,朝比奈泰亨和二十几个亲信,骑马去亲自侦查丹下砦的情况。另外派出探马去侦查南方三座岩砦。
然而,出乎雨秋平意料的是,正当他们接近丹下砦东边的那个小村庄时,却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群背着小包裹,拖家带口地在离开自己的村落。
在濑名氏俊的示意下,雨秋平策马过去,几个农民看到骑马的雨秋平和直江忠平,天野景德,本多锅之助四人,纷纷惊恐地想要避开。雨秋平见状后,匆忙跳下马来,牵着马走了过去。那几个农民才战战兢兢地停下了逃跑的脚步。
“老伯,”雨秋平向一个上了岁数的农民招手道,“你们是丹下村的么?”
“回大人的话,草民正是丹下村的。”农民见到雨秋平来到近前后,匆忙带着一家人下跪磕头,周围的几户农民也立刻跪了下去。
“大人您看起来是今川家的大人吧?”那个老伯跪着问道。
天野景德猛地皱了皱眉头,肩膀上的乌鸦发出了一声哀鸣。他警惕地沉声问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我们又没有携带靠旗。”
听出天野景德话中的不善,那个老伯又匆忙磕了几个头,不停地说着什么“大人恕罪”之类的话。
“算了,都起来吧。”雨秋平笑道,示意本多锅之助和直江忠平去把他们扶起来,“我们一看就不是织田家的人啊,不是今川家还能是什么?”雨秋平的笑让十几个面面相觑的农民稍微轻松了一点。
“老伯,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拖家带口的,是要去哪里啊?”雨秋平问道。
“回大人的话,草民这是去逃荒。俺的二儿子就在桶狭间,俺打算去投奔他。”老伯老实巴交地说道。
“桶狭间?”雨秋平想起了去年遭遇织田家毁灭性破坏的村子,又想到去年在桶狭间附近爆发的大战,“那里的年景怕是也不好,老伯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哪里也比这里好啊!”老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要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俺也不想背井离乡啊,这可是俺住了一辈子的地方啊。”
“为什么啊?发生了什么吗?”雨秋平追问道。
“诶,别提了。织田家的那些大人们,各个都被猪油蒙了心!”老伯啐了一口,“去年秋收时把俺家的三儿子和四儿子都拉去当民夫,害得俺家秋收都没收完。前几天春耕时,又把俺们全村的存粮都征走了,连种子粮都要凑不出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老伯絮絮叨叨地抱怨了好久,这位的农夫们也你一句我一句地控诉着织田家的残暴。
之后,雨秋平跟着农户们回到了他们的村庄看了一下,村边的水田已经没什么人耕种了,全村老老少少都到野地里去刨草根,找野鼠的存粮吃。路边随处可见饿死的人,散发着腐烂的臭味。还有几家人的房子被烧毁了,一家老小的尸体都被扔在了房门边。
“这就是不缴纳粮食的下场啊…”那个老伯哽咽道,“就是一个死字。可是缴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全村都活不下去了。”
老伯带着雨秋平去了自己的家,家中已经一丁点粮食都不剩下了。储藏粮食的米仓空空如也,连木板都被翘了起来,用来拾起以前落在缝隙里的粮食。老伯的两个小孙子不久后也回来了,都已经面黄肌瘦,好久没有吃饱饭了。他们两个人一人拿着一小筐采来的野菜,就是他们一天的食物了。
雨秋平心有不忍,把随身携带的干粮留给了那十几个农户,含着泪,快马加鞭地离开了村落,去找濑名氏俊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