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妖孽-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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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小四真的怒了,在一瞬间就和老太形成了统一战线,异口同声道:“放屁!”
两人均自一怔,刁小四一不做二不休,甩手丢出一锭七八两重的银子飞到桌面上,说道:“你,给老子唱首小曲儿听听。唱得好,加倍打赏!”
中年女子柳眉耸起,又缓缓落下,说道:“你当我是卖唱的?”
刁小四讶异道:“你跑来茶馆里不吃不喝拼命耍嘴皮子,不是卖唱的又是干嘛的?莫非,你还想卖笑?可惜先天发育不良,龇牙咧嘴一声笑,吓塌成都半座城。啧啧,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中年女子拿起丢在桌上的银子,冷冷一笑道:“你有种!”
刁小四笑吟吟道:“承蒙夸奖,愧不敢当。虽然我现在还没种,但将来一定会有。不过您老人家能不能有可就说不准了。”
中年女子五指握住银锭“哧哧”有声,说道:“你笑我没种?”
刁小四惊讶地瞪大眼睛,盯着中年女子道:“难不成您就是传说中自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以来,产能排名青史第一位号称母鸡中的播种鸡的那位英雄母亲?佩服啊佩服,恕我方才有眼不识泰山,一时没瞧出您非但有种,而且有数也数不清的种!”
他故意把“种”字咬得又重又长,周围的茶客哪还有听不懂的,顿时哄堂大笑。
“播种鸡?!”中年女子呆了呆,满脸发青缓缓摊开五指,掌心的银锭被熔炼成气化为乌有,一字字道:“记住你说的话,千万不要后悔!”
刁小四尚未吭声,老太已经站了起来,付过茶钱道:“娃儿,咱们回家。”
此刻刁小四跟老太同仇敌忾,也就暂时不计较她倚老卖老,冲着中年女子招招手道:“放心,就凭你这张长得充满传奇色彩的脸,准保全天下的男人都会过目难忘。”
等老太坐上车,他一甩鞭子,两头大青骡扬起四蹄踩在长石条上,哒哒远去。
中年女子端坐不动,可低垂的袖袂却在微微地颤动,显然是强压着一股心头怒气,冷冷扫视过四周的茶客,呵斥道:“看什么看?”
众人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喝茶的喝茶,摆龙门阵的摆龙门阵,人声嘈杂嗡嗡轰鸣。
中年女子看得更加来气,说道:“你们说,老娘笑起来美不美?”
她抬手支颐侧脸凝眸,慢慢地酝酿了许久,才朝着周围的茶客很矜持、很纯真、很温柔地露齿一笑。
“噗!”“啪嗒!”霎那间茶馆里鸡飞狗跳,有人把一口热茶喷了出来,有人失手打翻了杯盏,还有几位差点一屁股滑到桌肚底下。
不是这中年女子长得丑,而是此刻她那颠倒众生的笑容委实惊天地、泣鬼神。
中年女子一愣神,没有料到观众的反响会如此热烈,反手抓过那个倒霉的茶博士,柳眉倒竖喝道:“你说,我笑得美不美?”
茶博士连连点头犹如小鸡啄米,回答道:“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比西施还美!”
中年女子余怒未消,放开茶博士,冷冷低哼道:“居然敢笑话老娘?当年追我的人从成都排到长安,从长安排到洛阳,再从洛阳绕了一圈又转回到成都……美女都不提当年,你个瓜娃子晓得啥?”
忽听茶馆门外有人轻笑道:“姐姐可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那小子有眼无珠着实可恨,不如我帮姐姐出了这口气?”
中年女子闻声望去,就看到一位面蒙轻纱的绿衣美妇烟行媚视袅袅行来,所有男人的眼睛在这一刻都情不自禁地亮起来。
第203章 相骂无好口(下)
刁小四将大车停在了老太家门前的院子里,张眼一望就看到个老汉背对着自己正在劈柴。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老太便往屋里走道:“我去生火,你吃了饭再走。”
刁小四急着回青羊宫找散淡真人算账,刚张嘴想说不,神情蓦地一动,侧耳倾听到老汉挥刀劈柴的声响。
“啪、啪、啪……”一声声清脆的砍柴声,就像鼓点般敲击在了刁小四的心头。
隐隐约约地,这声响中仿佛透露出点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又让人说不清楚。
刁小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盯牢了老汉的背影,身子再也无法挪移分毫。
老汉挥刀劈柴的动作很随意,不紧不慢,仿佛每一下都遵循神奇的韵律。
可这是什么样的韵律,单调、重复,竟能令人沉醉其中?
刁小四聚精会神地打量着老汉抬手、挥刀、沉腕、劈落……如此周而复始,每个动作都简单到极致,一如每天日头从东海升起,又从西山沉落,生生不息万古如斯。
明明就是几个单调的动作,刁小四却不觉得枯燥,一颗心不知不觉地变得宁静平和,渐渐洗去了一路的仆仆风尘,也涤荡去灵台上连日来积起的焦躁与疲惫。
他忽然奇怪地想到,假如把老汉刀下劈的柴禾换作自己,不晓得会是怎样光景?于是鬼使神差地绕到了老汉的正面,两眼紧紧盯住那把抬起又劈落的柴刀。
“轰——”电光石火间,刁小四的脑海一记电闪,就像是真有刀光从自己的面前划过,身体被劈成两爿,灵台摇荡魂魄撕裂,禁不住低哼一声踉踉跄跄往后退出十多步,直到后背抵在了砖墙上!
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好像死过去一样。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才慢慢回过神来,觉得喉咙口发热,“哇”地吐出口殷红的鲜血。
这口血吐出来以后,他稍稍觉得好过了一点儿,但依旧浑身脱力衣衫浸湿,如同刚从冰水里捞了出来,身子还在不停地打着寒战。
这种恐怖的感觉着实前所未有,即便是在面对金鼎神僧时,刁小四都未曾感受到过如此恐怖的压力与杀意!
但奇怪的是,他的视线一旦与老汉手中的柴刀脱离,所有的杀意与压力都骤然消失,只剩下一颗渐渐活过来的心兀自在情不自禁地悸动。
太可怕了,这个砍柴老汉——刁小四长长地吐了口气,绵软无力地倚靠在墙上,压根不敢再看对方手里的柴刀一眼。
“啪、啪、啪……”老汉仍然继续挥刀砍柴,就像刁小四并不存在。
刁小四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慢慢镇定下来,然后脑海里又浮现起老汉举刀劈来的画面。
只在一霎间,他的全身毛孔再次凝缩,仿如坠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冰窟。
刁小四一咬牙,全力凝神抱元守一,运转起“万古天照星阵”,一片明光照拂灵台,周身的寒意与杀气这才稍稍褪淡了一些。
他在脑海里默默回放了一遍刚才的镜头,就似又在炼狱里转了一圈,头脑发胀灵台欲裂,浑身上下难受得直想吐血,便再也不敢随便尝试,却也依稀从中领悟到一丝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刀意。
又歇息了会儿,刁小四慢慢恢复了点儿精神,吃力地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片劈好的柴禾,拿在手里反复掂量。
他越看越心凉,只觉得这片柴禾说不出的古怪,好像并不是用刀劈出来的,而是经历了风雨沧桑,自然成形。
他忍不住抬起头又望了老汉一眼。这一次,不再有异状发生。
刁小四霍然醒悟到,只要自己心中不起争斗之念,老汉的动作和他手中挥舞的柴刀便人畜无害。一旦稍起杀心,即使十数丈外亦能被无形的刀意击碎道心。
这是何等深不可测的修为,犹如汪洋大海,看似表面风平浪静,却不知百尺波心之下,波澜壮阔惊涛澎湃!
刁小四不觉倒抽了口冷气,小心翼翼地放下手里的柴禾,想了想又从旁边拿起一段尚未劈开的圆木竖在地上。
“铿!”他振腕拔出杀性最大的“赵武灵王杀胡刀”,双手执握高高举过头顶,去念存思酝酿稍顷,猛然一声大喝跨步上前,运功挥刀朝圆木斩落。
“嚓!”杀胡刀势如破竹,刀光一闪将圆木劈成两爿。
刁小四收了刀,拿起一片柴禾细心端详,皱了皱眉,又拿起刚才的那片柴禾左右比对,立时发现了其中的巨大差异。
自己从秦皇陵中淘来的“赵武灵王杀胡刀”果真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劈开来的柴禾,截面平滑如镜光可鉴人,更迫面袭来一股浓烈的暴戾杀气。而反观老汉劈的柴禾,实在太普通。
可刁小四很不开心,他“啪”地丢下柴禾,抬眼又看老汉劈柴,不放过对方任何一点细微动作。
然而瞅了半天,眼酸了腿麻了,依旧看不出老汉有什么特别。甚至自己已经可以毫不费力地模仿他到丝毫不差的地步,可总是缺少了点儿什么。
——缺点什么,刀意么?
刁小四呆呆地想,看着老汉手里的柴刀出了神。
渐渐地,老汉手里的刀消失了,然后是他握刀的手,挥动的臂膀,瘦削而略显苍老的身躯……化作了一股股流转的玄气,在刁小四的灵台上汩汩流淌。
霎那之间刁小四的眼里不再有刀,也不再有老汉的身影,只有一座斗转星移万象森罗的刀意之阵!
他浑然忘我如醉如痴地揣摩着种种阵法变化刀意气运,不知怎地就走到了老汉的身旁,照样子又竖起一段圆木,五指迸立如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一掌切落。
“啪!”圆木应声劈成两爿,刁小四随手抓起一块看了看,要比自己刚才用赵武灵王杀胡刀劈出来的毛糙不少,口子上还起了细如绒毛的小刺。
但他却对这样的成果露出满意的神气,至少,那股暴戾杀气已经淡去了许多。
以简御繁,返璞归真;至空至无,是为之玄。
刁小四忽然觉得,假如现在再让自己跟王玄恕干一架,绝不至于赢得那样辛苦。
“吃饭了。”老汉随手将柴刀往圆木里一插,用汗巾擦了擦手,招呼刁小四道。
他自始至终都没问刁小四是什么人,来这儿干什么,就当是个来串门的街坊。
刁小四一省,才发现不知何时老太已做好了午饭,端到了院子里的小石桌上。
他也不客气,在桌子边坐了下来,拿起筷子端起饭碗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菜很普通,一盘凉拌黄瓜,一盘炒青菜,一碗豆腐鱼头汤,外加一小碟泡菜。
刁小四大口大口吃得很香,就听老太忽地问道:“你觉得这娃儿怎么样?”
“会吃不会做,砍柴手艺一般。”老汉吃得很少,夹起来的菜多半送到了老太的碗里。
老太笑了起来,说道:“将来让这娃儿给我养老送终好不好?”
刁小四一口青菜差点噎在喉咙里,看老汉没吭声,以为他是在拒绝,不由松了口气——给老太婆养老送终,只怕她还没咋的,自己就被蹂躏折磨得含恨而终。
这时候,他已经多少有点回过味来,散淡真人肯定早就知晓了老汉的底细,所以才骗自己赶跑林虎山,又送老太回家。
“啪!”老太突然一摔筷子,怒道:“你也嫌弃我了,是不是?”
老汉停箸不食,等把嘴里的饭细嚼慢咽了,才问道:“她又来找你了?”
老太哼了声,扭头不理。
老汉摇摇头道:“我去找她。”
老太冷笑道:“不用了,谁晓得你去干什么,是为我出气还是想跟她眉来眼去?不过今天那个老女人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这娃儿骂得她七窍生烟脸色发青——母鸡中的播种鸡,哈,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过?”
老汉愣住了,瞅着刁小四道:“你骂她……是母鸡中的播种鸡?”
刁小四得意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再说我这点儿雕虫小技跟您老人家的本事比起来,差得实在太远,简直一个天一个地。要我说,您老人家就是公鸡中的战斗鸡!”
这下不仅是老汉,连老太的脸都变得僵硬了起来,大怒道:“你个瓜娃子没大没小,有跟自个儿的老汉这么说话的吗?”
老汉一阵猛咳,摆摆手道:“算了,难得这娃儿敢帮你出头。”
老太绷着脸,夹起一筷子鱼头拨拉去骨刺,送到刁小四的碗里,说道:“补补脑子,往后少说点儿没轻没重的傻话。”
刁小四嘿嘿一笑,两三下就将鱼头塞进了嘴里。
老汉望着老太和刁小四也不吱声,一口口喝着碗里的鱼汤。
等把汤喝完了,他问刁小四道:“你叫什么名字?”
刁小四这回没吹牛,老老实实地做了回答。
老太“嘿”了声道:“我觉得你还是叫李小龙好听。”
老汉放下碗说道:“有两个客人来了,怕是来找你的,最好简单处理一下,内子不喜欢见血。”
刁小四怔了怔,灵台蓦地有所察觉,模模糊糊感应到似有人正隐形匿迹朝这里悄无声息地潜伏过来。
她们的身形在大白天里都几乎无法用肉眼觉察,仅是被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暴露了行迹,绝对属于坐照级的顶尖杀手。
想到老汉的交代,刁小四不禁有点咽不下嘴里的米饭。不见血,你老人家未免太抬举我了。
第204章 好这一棵树(上)
假如没有老汉的提醒,潜伏在暗处的两名杀手突然出手偷袭,刁小四怎么算自己的这条小命存活几率都在三成以下。
当然,这是在老汉不插手的情况下。如今他的对面坐着一位修为很可能比金鼎神僧还要牛的人,别说来的是两个坐照境杀手,再多来十个八个,自己也一样吃菜喝汤。
想到这里,他跟老汉商量道:“要不还是您老人家出手,让我开开眼界?”
老汉摇摇头道:“老夫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住在这里。”
刁小四瞅了瞅旁边低头夹菜,全没把两个杀手当回事的老太,叫了声:“妈——”
老汉听得差点从小板凳上栽下去,心想这小子也太会来事了吧。
老太头也不抬,说道:“我不管,跟你爹商量去。”
刁小四转回头诞着脸堆着笑,刚刚嘴唇一动要开口,老汉赶忙咳嗽声站起身来,说道:“我出去转转。”
刁小四眼珠一转,笑道:“不必那么麻烦,我把她们两个都叫进来。”说罢冲着两名杀手藏身的地方亮开嗓子叫道:“喂,别躲啦,老子早发现你们了!”
他说完话,飞快地从束龙腰带里掣出九把刀,并排往老汉面前一插,慷慨大方地道:“觉得哪把刀趁手尽管挑,就当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
老汉看得不由一怔,以他的阅历和眼光,一眼就瞧出了这九把刀的来历,似笑非笑地望着刁小四道:“你的身家还挺厚实的嘛。”
刁小四心里得意,嘴上谦虚道:“一般般啦,哪及得上您老的身板厚实?”
话音未落,空中蓦然“砰”的声爆开一团突如其来的黑烟,转眼间遮天蔽日伸手不见五指,将整座小院都笼罩在内。
没等刁小四作出反应,灵台上骤然显现出两条身影,如鬼魅般借助黑烟掩护潜进到自己身后,紧跟着黑烟里亮起两束森寒夺目的刀光,照着他的背心劈落。
刁小四大叫一声道:“有坏人,保护妈!”随手从地上拔起一把凤鸣问鼎刀并未回身招架,身形朝前冲出,揽住老太的肩膀凌空飞起往屋里退去。
两名杀手如影随形紧追不舍,刀气森森如黑夜里的两道闪电直迫刁小四背心。
突然,两柄魔刀在空中一下静止,就像是被封冻住了一样。
斜刺里一根筷子伸了过来,稳稳地架住了刀锋。
——纳尼?
两名杀手惊骇地瞪大眼睛,看向那只握住筷子的手,和这只手的主人。
老汉站着没动,只是手上多了根筷子。从头到脚,没有一点应有的磅礴气势与风范。
两名杀手齐声锐啸翻身起刀,甩手打出一连串寒光烁烁隐隐透出毒芒的十字镖。
她们使用的十字镖迥异于中土各派,每支镖事实上都是由两把形如弦月的小刀组成,在空中急速旋转漾动出妖艳光彩,好似一轮轮冷月飞凌。
老汉依旧站着没动,甚至拿筷子的手势都懒得变,就这样漫不经心地瞧着一支支飞来的十字镖。
“唿——”像是有一阵微风拂过他的身前,十二支十字镖遽然消融在风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道天!”两名女杀手脸色剧变,眼珠子险些从眼眶里弹落出来。
刁小四躲在窗户下看得心花怒放——这样的爹,再认十个八个也不嫌多啊!
他小心翼翼横刀护在老太身前,口中叫道:“捉活的!”
两名女杀手睚眦欲裂,恨不得一刀把刁小四的脑瓜削成十七八爿,但面前这莫名其妙横空出世的老汉修为实在太恐怖,以至于斗志全消根本兴不起一点儿对敌的念头,当下双双飘身飞退遁向院外。
这时候老汉第一次真正地动了,但在刁小四和两名女杀手的眼中,他却像是凭空消逝了一瞬。当视野与灵台上重新捕捉到老汉影踪的时候,他刚好出现在两名女杀手的身后。
两名女杀手骇然回头,侧身挥刀不顾一切地朝老汉劈落。
然而刀到中途陡然停顿,仿佛时间也随之一齐静止。
两名女杀手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望着各自胸前被洞穿的一个只有手指头粗细的小孔,惊骇欲绝地爆发出凄厉的尖啸。
下一刻,从那小孔中迸射出一团黑光,瞬时吞没了两人的身影。
她们的身躯像冰雪一样在黑光中融化,最后没有留下一点残渣,连手中的两柄魔刀都一起灰飞烟灭。
刁小四看呆了,甚至忘记了鼓掌喝彩,只想知道自己刚刚认识的那劈柴的老汉还是人吗?
院子里的黑烟倏然散去,老汉已坐回到桌边,埋头吃饭。
小院里没有留下任何打斗的痕迹,时间好像被重新剪接过,去掉一小截不需要的片段。但刁小四却知道,两名坐照境的女杀手刚刚活生生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汤冷了,我拿回屋里热一热。”身后的老太端起汤碗转身进了屋。
刁小四回过神来,慢慢坐回到老汉身边,却下意识地把小凳子挪开,离得远了点儿。
他兀自觉得浑身发软,手心里捏着把冷汗,不是吓的,而是傻的。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老汉手里的那两根筷子上,看了又看——没错,那是两根普通竹筷。一直以为飞花摘叶是谣言,今日才知,原来是真的。
老汉吃光了碗里的最后一粒饭,放下筷子,问:“你跟秘月魔宗的人有仇?”
刁小四一省,他当然也已经从那两名女杀手的身手中猜到了对方的来历,头皮发麻道:“是,我宰过他们不少人。”
说话时刁小四心里也有些纳闷,自己的行踪非常隐秘,秘月魔宗的人怎么会如此迅速得到讯息,对自己展开千里追杀?
要搁在半天前,他一定会想法子赶紧躲起来。倒不是害怕秘月魔宗的报复,而是成都和峨眉山离得太近,谁晓得金鼎老贼秃会不会兴致勃勃地过来约自己喝茶?
好在,如今额外多认了一位爹,刁小四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爹强大的好处。
老汉道:“往后遇见秘月魔宗的人尽管杀。”
刁小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