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妖孽-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他凝神观望了许久,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由暗道:“格老子的,搞不定就是老瞎子在虚张声势。先不管三七二十一闯进去再说,真要有埋伏大不了随机应变,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想到这里,他笑着道:“要不咱们还是用老法子,先派人进去试探一下。”
众人均无异议,赵百川自告奋勇带领七名朝天帮高手率先入林探路。
约莫过了一袋烟的工夫,两名适才随赵百川入林的朝天帮高手折返回来禀报道:“赵帮主已经顺利穿过惊风林,特命我们回来报讯。”
楚烈得意道:“小玉,我说得没错吧?”
玉玲珑自失一笑道:“看来是我多疑了。”
于是众人手执火把步入林中,照着“逢红左转,遇绿右行,见黄绕圈,望青回头”的十六字口诀迤逦前行,果然是风平浪静无惊无险。
突然,林中响起了一记竹哨声,于一片寂静里听来格外的刺耳诡异。
“呜——”四周飘荡的彩带应声舒卷,仿似千百条枝蔓纵横交错,缠绕住一根根粗壮的树干,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张层层叠叠的罗网,如囚笼般将众人重重围困。
没等大家伙反应过来,更多的五色彩带宛若姹紫嫣红的瀑布从高处的枝头泄落。
密林内顿时天旋地转,化为了一座五光十色的汪洋大海,到处都是舞动的彩带,到处都是汹涌的狂潮。
众人彻底迷失在了五色之海中,不辨东南西北,更被一条条或缠绕或飞舞的彩带迷乱了视线,完全看不清彼此的位置和身遭的景状。
紧跟着一声声惨叫叫响起,入林的正道群雄被铺天盖地激射而来的暗器打中,接二连三地伤亡倒地。
但是这些暗器从何而来,敌人又藏身于何处,纷乱的彩浪挡住了众人的视线根本无法看见。
“小四兄弟,咱们该怎么办?”楚烈挥动厉火宝刀猛劈一条横亘在身前的彩带。
“铿铿”火花四溅,以其功力之深、刀锋之快,竟也需一气不停地连劈七八刀,才将那条彩带斩断。
刁小四此刻惊立在原地,他第一时间便认出这是“五行移转,盱豫有悔”之变。可是不管如何变化,所有的彩带本应相生相克各行其道,如今却匪夷所思缠绕纠结在了一起,教人压根分不清哪里是金,哪里是木,哪里是土,哪里是火,哪里又是水?
他的眼前一片眼花缭乱,所有的阵法推演在此刻都失去了效用。眼看着众人乱作一团,原先紧密的阵形再也无法保持,在那些暗器与彩带的逼迫下慌不择路,四处乱撞。
刁小四心里一急,知道倘若自己再不发声,用不了多会儿,大伙儿一块儿玩完。
他深吸一口气暗道:“格老子的反正死老头不在,老子的屁股也不用担心被踢爆!”
一想到死老头,刁小四的头脑立刻冷静了许多,回忆起自己一次次被丢进黑色大棺材里,求生不得欲死不能的可怕经历。每一次,他都陷入了无底的绝望深渊,但最终总能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踹开紧闭的棺盖。
只是今夜,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周,还有楚烈、还有婉儿……
“以前老子一个人都能干过死老头,如今有这么多人,我还怕干不过一个死瞎子?!”
想明白了这点,刁小四的脑瓜立刻又好使起来,开口第一句便叫道:“所有人都聚到我身边来!”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不假思索就往刁小四的身边收缩靠拢,团团将他围在正中。
刁小四见状长松口气,寻思道:“总算老子聪明,先给自己找到那么多保镖。”高举幽泉刀朝前一指道:“破釜沉舟,杀出生路!”
楚烈等人哪里晓得刁小四压根已算不清此刻的阵势变化,无可奈何之下用刀胡乱地一指,却以为破阵有望登时士气大涨,翻翻滚滚地便朝前杀去。
如此天昏地暗地冲杀了不知多久,刁小四身边的人越战越少,已折损了二十余人。
忽听前方传来打斗声,四名朝天帮的帮众背负着赵百川,在一群虎戈寨匪盗的围攻之下浴血奋战岌岌可危。
楚烈叫道:“老赵受伤了,快冲过去救他!”
“用暗器!”玉玲珑朝着虎戈寨的匪盗甩手射出三支梅花镖,其中两只被飘拂的彩带挡下,仅有一只命中了目标。
“嗤嗤嗤”破空声不断,正道群雄中的暗器高手纷纷出手,转眼便放倒了四五名虎戈寨匪盗。
就在这时,一条彩带蓦地从斜刺里飞荡过来。余飙的身影从彩带后飞闪而出,侧身翻转鹰翅魔刃居高临下掩袭刁小四。
“小心!”周围人里玉玲珑最快反应过来,探身撞开刁小四,挥鞭招架。
“叮!”银丝软鞭荡开了一柄鹰翅魔刃,但另外一柄却趁虚而入劈中她的前胸。
玉玲珑嘤咛一声倒入婉儿的怀里,胸前血肉模糊已伤着内脏。
婉儿急忙将一颗丹丸塞入玉玲珑的口中,运指如风封住她伤口四周的穴道经脉。
楚烈怒吼出刀,裘俊逸的仙剑亦快逾飞电直刺余飙左肋。
余飙身形一晃隐没在彩带背面,哈哈大笑道:“这座惊风林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楚烈怒不可遏,纵身追着那条彩带劈斩,奈何余飙的身影已然鬼魅般地隐没。
玉玲珑强提一口气道:“烈叔,穷寇莫追!我没事,先救赵帮主要……”话未说完猛喷出两口淤血昏死了过去。
“小玉!”楚烈一省,待看见与赵百川等人之间的距离虽不过七八丈远,但被横七竖八的彩带阻隔,一时半会儿哪里过得去?不由急火攻心大骂道:“龟儿子的!”
突然刁小四惊喜地大叫道:“秋千,你个哈巴是秋千!”
楚烈一怔望向刁小四。刁小四兴奋道:“楚老爷子,你有没有玩过荡秋千?”
楚烈尚未明白过来,婉儿和裘俊逸已异口同声地叫道:“彩带!”
刁小四二话不说,纵身抓住一条荡来的绿色彩带道:“这就叫解带还需系带人!”
“唿——”彩带带着刁小四斜斜飞出数丈,他身躯一弹探臂又抓住了近旁的一条青色彩带,眨眼间便飞临到赵百川等人的头顶上方。
“逢红左转,遇绿右行,见黄绕圈,望青回头——要是白带,就一路前冲!”楚烈的眼睛一亮,正好那绿带飘荡了回来,被他一把抓住顺势腾身。
看到援军赶至,那些围攻赵百川等人的虎戈寨匪盗迅速往密林深处撤退。
但这一次他们没那么容易逃了,裘俊逸等人照葫芦画瓢,在一条条五色彩带之间穿梭往来,猛烈截击,硬是斩杀了十余名虎戈寨的匪盗。
楚烈放开彩带飘落在地,叫道:“老赵,你怎么样?”
赵百川伏在属下的背上,勉强笑了笑道:“死不了!”
楚烈微微定心,看看昏迷不醒的玉玲珑,瞅瞅奄奄一息的赵百川,还有身旁那些浑身血污筋疲力尽的同伴,纵有千般的不甘心,也只能狠狠捶拳道:“撤!”
第26章 唐家三少(上)
经过一夜激战,天明时分众人终于从玄天大阵中退了出来。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回返城口镇的一路上,谁都没有心情说话,每个人都在闷头赶路。
入阵将近一百人,最终撤出来的不到七十人,而且几乎人人带伤,更有如玉玲珑和赵百川这般性命垂危急需救治的。
然而没有最惨,只有更惨。等到大家垂头丧气回到城口镇上,遇见稍早些撤退回来的耿南翼等人,才发现攻打前山的两百多位高手,赫然战死了五十多人,还有三四十人遭遇“紫云毒蛛”的袭击,不同程度地受伤中毒。
最讽刺的是,大伙儿拼着性命去营救的龙兆元在天亮时独自一人平安无事地返回了城口镇。
原来他压根就没敢真的去闯百虎千戈阵,所用的勇气和热血在漫长的山道上既已挥发殆尽,于是犹如迷途羔羊般在深山里兜兜转转大半夜,最终毫发无伤,甚至头发丝上还比去时多带回了几颗雨珠。
但是众人已没有心思责难他,最多也只是投以一丝冰冷、鄙夷的目光而已。
救死扶伤,布置警备,筹谋善后……所有人都强压着悲伤与愤怒,默默做着各自能做的事。但谁也不晓得,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昨夜一战,几乎将士气与信心打击殆尽,远方云雾缭绕中的虎戈寨,俨然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
刁小四没精打采四脚朝天地躺在大床上,对着天花板沉默无语。
自己这次算是被老瞎子狠狠教训了,又是泄气又是憋火无处发泄。
虽然以前死老头在的时候也会变着法儿的往死里整自己,可每回等他又活过来的时候,却也会塞两颗蜜枣。
老瞎子不是死老头,这回蜜枣是别想了,怎么做笛子倒是很需要考虑的事情。
“格老子,这次老子算是把脸丢到家了。有仇不报非君子,你小四爷说什么也得把场子给找回来!”
刁小四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琢磨道:“昨晚几百个人恃强硬攻正中老瞎子的下怀,看来法子还得另想。死老头说过,天下阵法万变不离其宗,无外乎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千变、千变生万化……追根溯源还得从阵眼入手破他姥姥的!”
可是百虎千戈阵的阵眼在哪儿,刁小四在床上铺开阵图瞅了半天依旧漫无头绪。
他越看越烦躁,越想越窝囊,直觉得头昏脑胀恹恹欲睡,不由恼道:“去他娘的,老子要先睡一会儿。”
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再去想破阵的事,合上眼不一会儿就打起了鼾。
谁料这一觉直睡到傍晚时分才醒,期间耿南翼、楚烈等人先后来找,见门窗紧闭屋内鼾声震天又失望而去。
刁小四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坐起身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见屋内光线昏暗怕是要入夜了,这才懒洋洋地穿上鞋子打算出门填肚子去。
忽然,他的目光扫过桌面,诧异地发现不知何时那张阵图被人移了位置。
他看了眼关得严严实实的门窗,困惑道:“我明明记得睡着前这张图纸是被老子压在身子底下,怎会换了地方?”
待走近桌边,刁小四禁不住身躯一震,失声道:“见鬼了!”
只见阵图之上横七竖八被人画了数十根纵横交错的线条,旁边还有几行小字,尽是破阵要诀。在虎戈寨聚义厅的门外,则是朱笔画就的一个小圈,不是刁小四苦苦寻觅不得的阵眼又是什么?
在朱红色小圈上方,一行朱笔小字写道:“百虎千戈,万金之阵!”
“刁小四你个哈巴!”刁小四情不自禁地一拍桌子,直感到醍醐灌顶豁然开朗,所有的难题和疑惑之处都随着阵图上添加出来的一根根似庖丁解牛般的线条和一行行一针见血的破阵要诀而迎刃而解。
“什么三才四象、八卦九宫、二十八宿,统统都是老瞎子的障眼法!归根结底,这就是他娘的一座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五行阵,以金为尊,水火交攻土木相掩,逆转阴阳衍生无极。”
刁小四盯着阵图兴奋地叫道:“老子先前怎么没有想到过,居然会有人比我还聪明……咦?!”
刁小四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上下左右四下打量屋里所有的门窗。只见门栓下着,窗户锁着,难不成有人趁自己睡觉时从屋顶揭开瓦片跳进来,又悄悄地溜走?
他讶异地寻思道:“谁会这么无聊?耿老爷子?不会!老瞎子?……完全没可能。那还有谁——难道是死老头?”
这念头一出,刁小四不由浑身爆起鸡皮疙瘩,勉强安慰自己道:“这客栈四周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死老头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来?他要真有这本事,从前也不必带着老子四处挖坟刨坑吃灰啃泥了。”
那到底是谁?这年头,当真还有做了好事不留名的英雄侠客?
念及英雄侠客,刁小四眼睛一亮道:“莫非是赤大哥回来了?”
他越想越有可能,欣喜道:“十有八九是赤大哥不想直接出面,所以就假手于我襄助耿老爷子。以他的修为,别说潜入老子屋里,就是偷偷摸上虎戈寨,把老瞎子藏起来的的真图给盗出来都未必不能!”
正在这时忽听外面有人“咚咚咚”地敲门道:“小四兄弟,外面来了一位道长,说是你的朋友。”
“道士?”刁小四怔了怔,奇怪道:“老子啥时候跟道士交过朋友了?”
他收起阵图打开房门,见一名会通镖局的镖师必恭必敬站在门口,便问道:“那道士在哪儿,带我去瞧瞧,若是个骗吃骗喝打秋风的,你不用客气,立刻帮老子把他打出去。”
他随着那镖师来到客栈的前堂,就见一名胖乎乎肥嘟嘟的家伙正坐在墙角,满头稻草似的乱发、又脏又油的道袍,胳肢窝底下居然胡乱夹着一柄黑兮兮的拂尘。他旁若无人地一边啃着炸鸡腿,一边用油腻腻的大手拿着葫芦往嘴里倒酒。
望见刁小四走进来,那道士伸手一抹油嘴道:“无量天尊——”
刁小四翻翻小白眼,暗骂道:“无量你个头,哪儿来的老杂毛,骗吃骗喝骗到你家刁四爷头上来了?”
他绷着脸问道:“你是谁?哪里来的?找我什么事?”
那胖道士咧嘴一笑道:“有人送了贫道几坛好酒,要我过来帮你的忙。”说罢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随手丢向刁小四。
刁小四伸手接住自空中稳稳飘来的信,展开一看竟是柴绍的亲笔。说是云阳镇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特请终南山叶道长前来襄助众人一臂之力,平定大巴山廓清虎戈寨。
刁小四拿着信看了又看,皱起眉头寻思道:“这小柴还真够意思,可他好歹也是个郡主驸马爷,怎么把这么一个活宝塞给我?”
他正在想着如何打发人,不料道士冷不丁张嘴喷出一束金红色纯阳真火,“唿”地声,刁小四手中捏着的几张纸头顷刻间燃烧了起来。
刁小四猝不及防,下意识地一缩手叫道:“贼老道,你干什么?”
胖道士笑呵呵道:“无量天尊——法不传六耳。”
刁小四明白过来那是柴绍不愿书信外泄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但他怎么看这胖道士怎么不顺眼,哼了声道:“我说,你这手喷火的功夫可漂亮得很啊。”
胖道士笑眯眯道:“贫道四海为家风餐露宿,烤肉的时候图个方便。”
刁小四拍掌道:“那你会不会胸口碎大石,还有金钟罩铁布衫,耍猴吞宝剑啥的?赶明儿我带你到镇上去玩玩,说不定还有哪家酒楼缺个生火的厨子。”
胖道士听了也不见生气,点头道:“你若肯帮我拉场子赚吆喝,咱们有钱一起赚。”
这时楚烈从外头走进来,望见刁小四脸上一喜道:“小四兄弟,你总算醒了,大伙儿都在等你呢。”
刁小四一愣道:“等我做什么?”看看天色,莫不是老爷子惦记自己到了开席吃饭的时间肚里已没了存货。
楚烈苦笑道:“当然是为了破阵的事儿,咱们几个老家伙商量了一整天都不得要领,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一转头望向胖道士,犹疑道:“这位道长是?”
虽然刁小四并不怎么待见这人,但人家毕竟是柴绍好心好意请来助拳的,多少得给点面子,于是干咳了声含糊道:“是从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因为欠人一屁股赌债怕被追杀只好来投奔我混口饭吃。”
楚烈听得似懂非懂,但大概明白刁小四的意思,听说是他的朋友,也不虞有它,说道:“那就请这位道长一起来吧。”
那胖道士施施然站起身道:“无量天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小刁,贫道适才进门时看到客栈对面有家烧鹅铺子买卖做得很红火,想来味道不错,不如捎带两只当作今晚的夜宵?”
楚烈闻言不仅对刁小四生出同情来,虽不齿胖道士一来便骗吃骗喝,但不看僧面看佛面,便爽快地道:“我这就让人去买。”
刁小四气得直翻白眼,也懒得跟胖道士啰嗦,一甩脸走出客栈,兀自听见他在叮嘱楚烈道:“别忘了让老板多送两包蜜酱,烧鹅蘸着吃味道更好。”
第27章 唐家三少(下)
刁小四问楚烈道:“为何一天都没见到婉儿姑娘?”
楚烈叹了口气道:“婉儿娘亲被紫云毒蛛咬了两口,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婉儿正在她床前照料。”
刁小四看着楚烈愁眉不展的样子,有意想让他高兴一下,说道:“老爷子,我苦思冥想一整日,已经找到了破解百虎千戈阵的办法!”
楚烈果然是惊喜交集,一把抓住刁小四的肩膀道:“真的?”
想想自己还误以为他万事不管地睡了一个白天,不禁又是惭愧又是歉疚。
三人来到议事厅里,见众人正三三两两地聚在茶几边,简单地用些茶水糕点,一边歇息充饥,一边低声交流。
楚烈在厅里望了一圈没见到耿南翼和龙在天,便道:“老耿和老龙定是去探视婉儿娘亲了,你们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进去找他们。”说罢转身离去。
哪知他他去了许久也不见回来,刁小四心中渐生焦灼,便也往内宅行去。
那胖道士此时已经啃完了一只烧鹅,见刁小四往里走,他也不见外,亦步亦趋地跟着往里闯。
两人穿过厅后的一个小跨院,来到了后宅,猛见龙兆元站在东厢房的廊檐底下冲两人低喝道:“站住,谁让你们进来的?”
刁小四心情大坏,沉下脸把眼一瞪,比他更横道:“哪里来的看门狗见了人就乱叫?”
龙兆元勃然大怒,只是顾忌着屋里众人和命悬一线的姑母,才刻意压低嗓子道:“刁小四,你休要猖狂,昨天的账咱们早晚要算清楚!”
他现在最忌讳别人提起自己不自量力欲要独闯虎戈寨擒拿余红娇的事。但昨晚在山里转了一宿,龙兆元亦非一无所获,至少想明白了自己一定是上了刁小四的恶当。如此一来,心中的羞愧大减,这笔烂帐却是记到了刁小四的头上。
刁小四装傻充愣道:“什么账,不就是两碗麻辣小面吗,龙公子还带收利息的?”
“你自己心里明白!”龙兆元目光一转手指胖道士,冷笑声道:“他是谁?当这儿是茶馆么,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带了来,惊扰了我姑母你担待得起吗?”
那胖道士脾气甚好,咧嘴冲龙兆元笑笑也不还嘴,接茬对付他的第二只烧鹅。
刁小四嘿然道:“真是贼喊捉贼,莫非龙公子是存心健忘,竟不记得婉儿娘亲到底是为谁受伤?我要是你,早去厨房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嗯,差点忘了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忘性比记性更好。”
龙兆元气得面孔紫涨,却见屋外一开,耿南翼、龙在天和楚烈闻声走了出来,问道:“兆元,出了什么事?”
龙兆元一看爷爷出面,顿时有恃无恐,气汹汹告状道:“那刁……四叔公莫名其妙带了个邋遢老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