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妖孽-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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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福黑脸膛涨成红脸膛,红脸膛憋成紫脸膛,一边拼命挠痒一边火冒三丈道:“小崽子,是不是你又在搞鬼?看我不扇死你!”
他高举起蒲扇大的巴掌,刚准备往刁小四脸上打落,突然脸上一阵僵硬扭曲,猛地大叫声“妈个巴子”,双手揪住裤裆一通猛搓。
小雅蹲在水井边,惊异地望着手舞足蹈的兰福道:“哥,他……怎么了?”
刁小四一笑道:“没事,他在给哥跳舞,马上就该脱衣服了。”
说着话兰福已经忍受不了身上的奇痒,不管不顾地扯下上衣到处寻找作祟的小虫子。可哪有虫子?横七竖八的抓痕倒是不少。
他的脸由紫变白汗如雨下,气急败坏道:“小兔崽子,你在老子身上放了什么东西?哎呦,他娘的痒死了!”抓着裤裆又是一通狠命地揉搓,依旧觉得奇痒难止。
他望了眼小雅,小丫头胆儿小,立刻吓得回过头去不敢再看。
兰福轻出了口气,一咬牙脱下裤子,拉开裤衩就伸手往里掏。
刁小四笑眯眯道:“小雅,给马兰头儿拎桶水来。”
兰福霍然醒悟,不等小雅应声立刻风风火火犹如一头蛮牛朝井边冲去。
小雅慌忙往旁边躲让,将手里的木桶递给兰福。
兰福迫不及待抢过木桶,“哗”地半桶水淋下,感觉稍稍好受点儿。
小雅大着胆子,说道:“大叔,把桶给我。我帮你再拎桶水上来……”
话音未落,她就看到兰福纵身一跃“噗通”声蹦进了井里。
“大叔,大叔要自杀?!”小雅吓得快要哭了出来,奔到井边往里张望。
只见黑幽幽的井底下,兰福浑身精赤泡在井水里,正仰头舒服地长出口气道:“真是他娘的痛快啊……”
小雅呆如木鸡,问刁小四道:“哥,他不会淹死吧?”
刁小四没有回答,望着井口若有所思道:“这井水往后不能喝了,可惜啊。”
这时候单雄信穿了身枣红色袍服踱步进来,小雅赶忙躲到了刁小四的身后。
单雄信朝小雅看来,刁小四道:“这是我妹妹小雅。”
单雄信点点头竟不多追问,吩咐道:“备马,我要出门。”
刁小四打了个呼哨,枣红马撒开四蹄屁颠屁颠从马厩里奔了出来立定站稳。
单雄信怔了怔,不咸不淡地赞了句道:“不错。”
他牵过缰绳,从袖口里掏出一小锭银子来,说道:“今天放你半天假,去集市上给你妹妹买几身新衣裳。”
刁小四拿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约莫二两三钱的样子。这点儿小钱跟芝麻绿豆差不多,但打赏给一个下人已经算很丰厚了。
小雅很是伶俐乖巧,藏在刁小四身后朝单雄信盈盈一福道:“谢谢老爷!”
单雄信阴沉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容,问道:“兰福去哪儿了?”
刁小四刚要回答,就看见兰福从井里探出脑袋,气喘如牛道:“爷,小人在这儿!”
单雄信愕然道:“好端端的,你怎么掉到井里去了?”
兰福的烧饼脸涨得通红,期期艾艾说不出话。刁小四心下一笑,说道:“小雅的簪子不小心落到了井里,兰头儿自告奋勇帮她下井打捞。兰头儿,找到簪子没?”
兰福倒也不笨,接着刁小四的话茬讪讪道:“我在下面摸了半天都没找见。小雅姑娘,赶明儿我帮你买支银簪子,喜欢啥样式随你挑。”
他心知肚明刚才的事肯定是这小子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但也怕华铁庐口无遮拦说出实情。堂堂的驸马府马兰头儿居然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脱光衣衫跳井,这往后再出去混,名声可就臭大了。
闻听刁小四替自己遮掩过去,兰福暗松一口气急忙投桃报李送小雅一支银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彻底封住这两个家伙的嘴巴。
单雄信颔首赞许道:“不错,有长进,这才像个当头的。”
兰福顿时精神一振容光焕发,恨不得再往井里多跳几次。
他给单雄信当了那么多年的马夫,得到的夸奖加起来一个巴掌就能数清楚。这位驸马爷从不轻易骂人,更极少夸人,要想得到他的当面褒奖,那比玩骰子掷出个满堂红还难千倍万倍。
他热血沸腾,翻身出井单膝跪地掷地有声道:“小人愿为驸马爷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刁小四站在单雄信身后忍不住“嘿”地低笑。兰福朝他怒目相视,不明白如此感人如此严肃的主仆交心场面,这小子怎还能没心没肺地笑出声?
单雄信摇摇头,道:“铁庐,你的名字有些拗口,往后改叫‘华安’吧——安分守己的安,也是一世平安的安。”
刁小四隐隐约约觉得单雄信似乎是想通过“华安”这个名字提点自己什么。不过在豪门世家,主人给下人更名改姓那是常有的事,而且大多会改成类似“忠”、“义”、“安”、“福”等等讨口彩的名儿。
兰福低喝道:“华——安,还不跪下来叩谢驸马爷赐名?!”
单雄信摆摆手道:“不必了。兰福,你也起来。记得下次掉井里要穿裤衩。”
兰福“啊”的声,这才发觉自己浑身光溜溜地跪在地上,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等他回过神来,单雄信业已去远。刁小四从地上捡起兰福脱下的衣服,用手抖了抖化去粘在衣衫上的痒药,笑嘻嘻递给他。
兰福又羞又怒,骂道:“妈个巴子,都是你害得老子在驸马爷面前出丑。”
刁小四叫屈道:“马兰头儿,是你自己非要光着屁股从井里爬出来的,关我啥事?”
兰福穿上衣衫张口要骂,小雅紧闭两眼红着脸蛋儿道:“兰大叔,我有簪子,您就不用再费钱买啦。”
兰福被这声“兰大叔”叫得心里甜丝丝的,呵呵笑道:“没事儿,你兰大叔有钱!”
刁小四道:“马兰头儿,老单最近好像不怎么开心?”
“老单?老单也是你能叫的?”兰福瞪他一眼,回答道:“我前些日子听说,张公瑾叛逃李唐,投靠了秦王李世民。他是驸马爷拜把子兄弟,几十年过命的交情。你说驸马爷心里能高兴吗?”
看看左右无人,兰福压低声音道:“如今驸马爷最担心的就是秦二爷和程四爷他们两个,怕他们也跟着过去,所以隔三岔五地往秦二爷的府上跑。”
刁小四明白过来,问道:“小雅,我要上街,你去不去?”
小雅道:“我不想去,再说还有一大盆衣服没洗呢。”
刁小四知道小雅是害怕在街上被人认出,教洞鼎老贼秃又派人抓了回去,于是笑了笑道:“那好,你就在这儿洗衣服吧。”
兰福闻言大是不乐意道:“他娘的,你小子自己没长手?小雅,别听他的,我带你去吃饭!”
“老子也没吃饭呢!”
刁小四望着被兰福强行拖走的小雅,再想想自己的待遇,不由满腔的羡慕嫉妒恨。
第309章 绝色小丫鬟(下)
寂寞空虚冷啊,站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刁小四忽然不知该去哪里转转。
他刚刚在成衣铺里给小雅胡乱买了几件衣裳,却不想那么早就回驸马府。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透口气儿,总该干点儿什么。
向往已久的青楼和赌场都还没开门,他漫无目的地沿街闲逛,忽然看见不远处开了家古玩店,里头冷冷清清的也没啥生意,只有店老板一人无精打采地趴在柜台上犯瞌睡,脚下有只波斯猫也睡得正香。
刁小四对古玩还是挺有兴趣的,确切地说他是对埋在地底下的东西都情有独钟。这些年来诸事频仍,一直忙着跑路、泡妞、挣钱,不觉已经很久没有重操旧业了,触景生情顿时手痒痒起来,寻思着要不要溜进去转一圈儿看看最近有些什么新货。
忽然,他看到一条熟悉的身影头顶斗笠鬼鬼祟祟蹩进了古玩店里,正是那个在秦府门外以不正当竞争手段抢走了自己宝贵就业机会的马麻桑。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刚刚还在苦恼人生没有方向的刁小四立刻寻找到了新的奋斗目标。他三步并作两步穿过大街,不声不响走进古玩店,反手把门栓上,从背后拍了拍正装模作样欣赏古玩的马麻桑。
马麻桑愕然回头,认出了刁小四,脸上露出亲热的笑容道:“小兄弟,这么巧?”
刁小四见马麻桑满面红光衣着光鲜,一副秦府主事的打扮,再想到这些天自己睡马厩、劈柴禾、值夜班、抹地板……眼睛霎时红了。
他随手从古玩架上拿起一块汉代的瓦当,掂了掂够份量也够瓷实,皮笑肉不笑道:“马大哥春风得意啊?”
马麻桑笑呵呵道:“承蒙秦二爷赏识,让我做了府里的二管家,整天忙里忙外迎来送往,其实也就是个跑腿的苦哈哈。这不,我刚从程四爷的府上送信回来,待会儿还要忙着置备中午饭。秦府上下一百多张嘴,众口难调啊。”
他显摆完了,便故作关切地问道:“小兄弟,听说你在驸马府混得不错,该比我强吧?”
刁小四一肚子邪火熊熊燃烧,微笑道:“一般般,也就是管管账收收钱,一天要洗三把澡,漂亮丫鬟围着绕,专门的厨子开小灶。”
“行啊,比哥哥强多了。”马麻桑惊叹道,蓦地使劲吸了吸鼻子,疑惑道:“小兄弟,你是用什么洗澡的,身上闻起来有点香,还有点骚,好像是马尿里加了点什么?”
刁小四淡定一笑,举起手里的瓦当道:“马大哥,你喜欢捣鼓这玩意儿?”
马麻桑谦虚道:“我是个外行,也分不出好坏真假来。”
刁小四道:“没关系,我教你一个窍门。其实想分辨真假很简单,只要听听声音。”
马麻桑好奇道:“光凭声音就能听得出真假来,你不会是耍哥哥玩吧?”
刁小四信誓旦旦道:“既然马大哥不信,我可以示范给你看。”
马麻桑望着刁小四面带微笑慢慢将手里的瓦当举过头顶,蓦然生出一种大难临头的预感,忍不住问道:“小兄弟,你的手举那么高干嘛?”
“啪!”沉甸甸的瓦当结结实实拍在了马麻桑宽大的脑门上,应声四分五裂。
没想到马麻桑还挺硬,脑门上只蹭破了点儿皮,身子晕晕乎乎地晃了晃。
“假的——”刁小四又顺手抄起两块瓦当,左右开弓照准马麻桑的脑门拍下去。
“啪、啪、啪、啪啪……”瓦当拍上去的声音又脆又响,好似谁家过年在放爆竹。
刁小四很快砸光了古玩架上的瓦当,反手又抓过一只三尺多高的描金凤纹百鸟报春瓶,抡圆了拍上去,嘴里不停地鉴宝道:“假的、假的、假的、还是假的……”
古玩店的老板睡意全无,呆呆望着穷凶极恶的刁小四,耳朵里每听见一记古玩爆碎的清脆响声,脸颊上的肌肉就狠狠抽搐一记道:“客官,快住手,要出人命啦!”
“砰砰啪啪啪!”刁小四骑在半死不活的马麻桑身上热情爆发,对店老板的呼喊置若罔闻,咬牙切齿道:“我让你全家死光光,我让你命比纸薄黑灯瞎火,我让你惨绝人寰禽兽不如!”
马麻桑双手护脸叫道:“小兄弟,别打啦,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 ?'…'”刁小四笑了笑,目光一扫抬手摄过一座两尺来高四四方方的青铜鼎。
马麻桑从指缝里瞟见刁小四手中高高举起的大家伙,立时吓得魂飞魄散,急急道:“砍头不要紧!”
刁小四怔了怔,握住青铜鼎的鼎足不动,应道:“只要主义真。”
马麻桑如释重负,紧接着道:“杀了我一个——”
“还有后来人……”刁小四打量着马麻桑,点点头道:“嗯,那就杀吧。”
“咚!”马麻桑绝望地看到青铜鼎泰山压顶,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兄弟,真的是自己人……”他泪流满面有气无力地呻吟道,两腿一蹬昏死过去。
“自己人就能抢老子的饭碗?”刁小四气不打一处来,扔了青铜鼎回头想找个更趁手的家伙。
“喵呜——”眼见古玩店被刁小四砸了个稀巴烂,趴在地上打盹的波斯猫怒了,顷刻间身形暴涨数倍,宛若一头斑斓猛虎扑了过来。
刁小四见状心花怒放,侧身探臂一把逮住波斯猫的尾巴,先在空中甩三圈,然后“砰”地拍在马麻桑身上。
马麻桑本想装死,感到头顶恶风不善,偷偷睁开一丝眼缝,不禁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一声惨叫和波斯猫你卿我爱轰轰烈烈抱成一团。
那波斯猫叫得比马麻桑还要凄惨,打着滚儿躲到一边,猛觉得刁小四正笑嘻嘻瞅着自己,登时浑身激灵赶紧把尾巴死死夹在屁股底下双手抱头再也不敢露脸。
马麻桑的脸上红一道紫一道,如同开了家染布坊,易容药物瑟瑟剥落隐约露出了本来的相貌。
刁小四大出一口恶气,撇撇嘴道:“娘希匹,还是假的。”
马麻桑抹了把脸上的冷汗,鼻青脸肿从地上爬起来,“呸”地吐了口唾沫道:“你娘的,不带把老子往死里整的!”
刁小四拿起一方砚台在手里把玩,问道:“牛鼻子老道呢?”
马麻桑紧紧盯着砚台,下意识往后靠,怒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要是不向老子赔礼道歉,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徐懋功。”
刁小四笑道:“马大哥别光火嘛,小弟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还真别说,大哥的铁头功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嫂夫人真是好福气啊。”
马麻桑愣了愣,余怒未消道:“老子的铁头功跟那婆娘有啥关系?”
“大有关系啊。”刁小四道:“譬如嫂夫人想吃核桃了,都不用锤子砸。只需把马大哥的脑袋拽过来,往核桃上一摁,壳是壳仁是仁,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店老板苦笑道:“嫂子是有福气了,可我这刚开的古玩店却被你砸光了。”
刁小四不以为然道:“都是些骗人的假货,老子砸了,那叫为民除害。”
店老板叹口气道:“无耻扫帚星——小四兄,你名不虚传。”
“是无敌幸运星好不好?”刁小四十分不满地质问道:“你有跟我对过接头暗号么?怎么当卧底的,知不知道你一大意、一麻痹会害死多少人 ?'…'”
“你大姨,你麻痹!”马麻桑忍无可忍爆粗口道:“要不是你那天在客栈里惹了祸,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我惹祸?”刁小四恼羞成怒道:“我怎么晓得泡个澡都会有美女从天上往下砸?”
马麻桑紧绷着黑脸道:“你倒是英雄救美风流快活,差点害得老徐没命。”
刁小四振振有词道:“你知道老子救的那个美女是谁——河洛镖局总镖头刘志昊的宝贝闺女,未来的洛阳黑帮女大佬!”
马麻桑虎躯一震,失声道:“什么,是星雨那丫头?”
刁小四得意道:“怎样,知道错了吧?马麻桑,你的表情咋那么古怪,别告诉我那丫头是老子的二嫂。”
店老板差点一屁股滑到账台底下,苦笑道:“不是二嫂,是侄女儿!”
刁小四大惑不解道:“怪事,这年头只听说认干爹的,没听说有认干叔叔的?”
马麻桑双目喷火,压着嗓子道:“我是刘志昊的亲弟弟,刘弘基!明白了吧?”
“熘……红鸡?”刁小四肃然起敬道:“令尊早年是开饭馆的?”
刘弘基七窍生烟,紧攥拳头道:“少废话,星雨在哪里?”
刁小四毫不示弱针锋相对道:“你先说,牛鼻子在哪里?”
“星雨!”
“牛鼻子!”
“你他娘的才是牛鼻子!”
店老板无可奈何地看着两个人横眉怒目像斗鸡似的,伸手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道:“小四兄,别来无恙否?”
“小褚?”刁小四诧异地望着店老板,眨巴眨巴眼睛道:“你把脑袋凑近点儿。”
褚遂良警觉道:“你想干嘛?”
刁小四道:“让我验验,是不是真货。”
“呜——”褚遂良抓起账台上的砚台砸了过去。
第310章 一起去看流星雨(上)
靠近晌午时分,洛阳东市愈发热闹起来,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还有许多富贵人家的车马川流不息,里面坐着的兴许就是位大家闺秀。
在东市最闹忙的街口边,这几天多了一个算命摊子,问吉驱凶分外灵验。就这会儿,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有瞧热闹的也有问吉凶的。
摊主是个面如冠玉儒雅俊逸的中年道士,正眯缝着眼睛给一个客人测字。
那客人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了个“古”字,想问的是他老婆生男还是生女。
中年道士拿起毛笔蘸上墨汁,在那个“古”字旁边加了个“女”字,笑而不语。
客人顿时面如死灰道:“仙长的意思是……这次又是个姑娘?”
中年道士摇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贫道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如果再往下说不免要折损寿元。所以这字里行间隐藏的奥妙,你得自个儿用心体悟。”
客人似懂非懂地“哦”了声,拿起那张写着“姑”字的纸笺放下十文钱。
后面一个书生挤上来,开门见山道:“余自幼饱读诗书,素来对怪力乱神之说不屑一顾。你倒猜猜看,余手中藏有铜钱几何?”
中年道士淡淡扫了眼书生紧握在胸前的右手,微微一笑道:“卜卦吉凶小道尔,博君一璨又有何妨?”提起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了个“五”字。
书生目瞪口呆,慢慢摊开巴掌,手心里捏的不多不少正好五文铜钱。
人群里欢声雷动,纷纷鼓掌喝彩。书生脸色尴尬道:“我还是不信!若是仙长能够猜中鄙人膝下有子女几人,我便服了你!”
中年道士笑道:“这又何难,贫道观公子面相,应是以三五成群之间。”
书生得意地摇摇头道:“这回仙长可猜错了,我膝下的子女即不是三个,也不是五个,恰恰好好是四个——”
中年道士面不改色,含笑道:“哦,是吗?”
人群里有个老者骂道:“啥叫三五成群之间,当中不就是四吗?连我这不识字的乡下人都晓得,傻儿!”
书生自得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喃喃道:“三五成群之间,三五成群之间……”讪讪放下二十文铜钱深深一礼道:“小子受教了。”
猛听人群外面先前那测字的客人跳着脚兴奋地叫道:“仙长,生啦生啦,果然是个带把的……您老人家真神了!我想明白了,你刚刚的意思是,‘古’字不带女,当然是男的!”
场内场外这下炸了锅,人人都抢着朝前挤,要这位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天才相师为自己算一命。
突然人群里蹿出个青衣小厮大叫一声:“让我先来!”挤开众人一屁股坐了下来,抬手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拍在桌案上道:“什么面相手相都是雕虫小技,有本事就看看老子的脚相。”
他不顾四周愤怒的眼神,大咧咧脱下鞋袜,将一只光脚翘在了桌案上。
中年道士急忙捂住鼻子,拼命摇动鹅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