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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无耻妖孽-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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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生父到底是谁?谜底就在这双耳坠里。”

“你直接告诉我答案不是更省力么?”

“答案早在四年前我就告诉了你。可你不愿相信,那便自己设法亲自求证吧。”

“上回你说这对耳坠是娘亲给你的定情信物,对吧?”刁小四眨眨眼道:“你们不会是先上船再付钱的吧?”

饶是李渊的养气功夫登峰造极,脸上的肌肉亦禁不住变得僵硬,唇角勉强扯出一丝苦笑道:“我真该叫人狠狠揍你小子一顿。”

刁小四不依不饶道:“如果你真是我爹,难道就不知道我娘究竟是谁害死的?”

李渊不答,半晌之后才徐徐道:“怎么,你怀疑是我?”

刁小四埋头稀里哗啦大声喝着馄饨汤,一声不吭。

李渊将一锭银子放到桌上,站起身道:“凡事要有证据。用事实证明给我看,倘使果真我是凶手,异日来取朕的项上人头,你不必留情!”

刁小四从袖口里掏出一把铜钱放到自己面前的桌上,懒洋洋地起身说道:“算了,不想说就不问了。上辈子的事,你最好不要扯到我身上。老子不想跟你搭上什么关系,更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算盘。”

李渊怔了怔,喟然轻叹道:“如此说来,倒是我糊涂了。拿得起放得下,小四,我不如你。”

刁小四笑道:“别忘了,你是皇帝,我是混混。”

“你果真不在乎到底谁是生父?”

“那倒不尽然,若是有个王八蛋只顾自己一时痛快,搞得老子一世受罪,你说我该不该揍他?”

李渊怔然片刻,忽地大笑道:“该揍,果然该揍!”笑声中他转身而去,街边的路人纷纷惊诧地侧目,却没人认出这个仰天长笑声若洪钟的中年人是谁。

“天煞、孤星——”刁小四目送李渊去远,喃喃说道:“娘希屁,每次都带一堆哈巴来!”他摊开一直紧握的左拳,掌心里攥着两只滚烫的翡翠耳坠,隐隐约约在夕阳的照耀下泛起一层奇异的纹彩。

忽听老板娘哎呀一声急匆匆道:“客官怎么走了,我还没找钱给他呐。”

刁小四微微一笑安慰道:“没关系,那个哈巴算不来账!”

老板娘愣了下,不知所措道:“那位客官一看就是位贵人,小哥儿,你帮我把钱带给他嘛?”

刁小四翻身上马道:“不用了,老板娘,你包的馄饨好吃。下回我再多带点儿朋友来。”

他打马扬鞭朝程咬金的府邸行去。李渊的警告言犹在耳,就让它见鬼去吧,小四爷行事何曾要看过别人的眼色?

世上的事原本都挺简单的,喝酒便是喝酒,干架便是干架,偏偏许多聪明人总喜欢无事生非瞎琢磨,非要从里头找出点儿含义来。

其实老子只是长夜寂寞了,想找人喝酒,干他人鸟事。

第433章 平民刁小四的纨绔生活(下)

到了程府,刁小四才发现来的人真不少,就等他来开席。

秦琼、程咬金、尤俊达、史大奈……全都是瓦岗寨的老兄弟,去年和自己在黎阳仓同生共死浴血奋战过的铁哥们儿齐聚一堂。当然,牛鼻子老道必须除外。

在场的全是武将,大伙儿也没那么多讲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高兴了扯开嗓门嚎几声惹来一堆嘲笑也没谁会介意。

程咬金喝醉了,非要和刁小四扳手腕,还说若是输了,就在地上爬三圈学狗叫,徐懋功和秦琼在旁边拉都拉不住。

别看这伙儿人现在玩得痛快,其实每个人都清楚,等开了春与王世充的大决战便迫在眉睫。血沃沙场马革裹尸,自古将军如红颜,不许人间见白头。谁能保证明年这时候,自己还能坐在厅里陪着战友同袍喝酒摔跤扳手腕?

好在都是些过惯了刀口舔血日子的人,没谁真个在乎这些,反而对来年的大战跃跃欲试迫不及待。

席间程夫人将宝贝儿子抱了出来,刁小四抢过来抱到怀里凝神打量,不愧是程咬金的种,跟他爹丑得一般无二,同样的惊世骇俗同样的天塌地陷。

他尽捡好听的词儿夸赞了程铁牛几句,乐得老程和他老婆都合不拢嘴。

旁边的人一齐起哄,要刁小四认程铁牛做干儿子,不然结个娃娃亲也成。

捏着程铁牛的小脸蛋儿,刁小四从骨头里往外冒寒气。这要是答应下来,别说孩子他娘会跟自己拼命,连八字还没一撇的闺女长大后也一准会跟他断绝父女关系。总之,头可断血可流,娃娃亲不可有。

他正寻思着如何将这事搪塞过去,蓦地灵台生出一丝极为古怪的感觉。

莫名的,像是喝醉了酒,四周嘈杂的声音和人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好似从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世界传来。

刁小四凛然一惊,正欲运转诸天星阵护持身形守住灵台,不意听到有个婴儿粉嫩嫩的声音在耳边说道:“你娘的,看什么看,捏什么捏,本大仙长得很丑么?”

刁小四吓了一大跳,急忙低头望去,就见不知何时怀里的娃娃睁大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正直瞪瞪地盯着自己,目光里透出与婴儿殊不相衬的彪悍和深邃。

“轰!”刁小四的脑海无由地发出一记轰鸣,身心巨震灵台升起难以言喻的奇异滋味,呆呆望着程铁牛道:“难怪人家会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原来就算长了张鸟脸,也比贵大仙英俊一百倍。”

“放屁!”程铁牛黑脸涨红,小眉毛使劲儿往上立起,破口大骂道:“你小子有眼无珠,敢说本大仙长得丑?我可是天界公认的十大美男子之一!”

“嗯?就你黑不溜秋的模样,的确很像块煤饼。老兄,我本不想打击你的自信。奈何你的自我感觉实在过于良好,长痛不如短痛,事实胜于雄辩。我这儿有镜子,你自个儿照照看。”

刁小四念头微动祭出大千空照镜,正对着程铁牛那张举世无双的脸蛋儿。

程铁牛瞪圆眼睛瞧了半天,脸上的表情先是错愕,再是疑惑,然后变得难以置信,最后化为滔天的愤怒,咬牙切齿道:“赵公明你这个王八蛋公报私仇,故意让老子投胎成了个丑鬼,我跟你没完!”

“我明白,此刻你幼小的心灵饱受摧残,势必会留下一生磨灭不去的阴影。但你要懂得,世上如我这般英俊潇洒丽质天生的毕竟凤毛麟角可遇而不求。”

刁小四收起大千空照镜,同情心泛滥道:“孔子说过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他还说过海水不可斗量,真人不可貌相……老兄,你要挺住,做一个身残志不残的丑八怪——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吐去吧。我会在道义上祝福你,声援你的!”

“孔子说过海水不可斗量,真人不可貌相?”程铁牛听呆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信息涌进来,即使是神仙的大脑也显得不够用,一时半会儿尚未想通为何自己走路时,别人会吐?

“不是孔子说的?那便是老子。我说贵大仙,你不舒舒服服在天上享福,跑到老程家装孙子干嘛?”

“你娘的才装孙子!你以为本大仙乐意?不就上回老子一个大意放跑了那个老秃驴么?结果他们非要本大仙下凡,将老秃驴彻底镇压了,如此才能功德圆满重归天界。”

“金鼎老贼秃没死?!”刁小四大吃一惊,再也没心思调笑程铁牛,急问道:“可那天我清清楚楚看见他和你的化身同归于尽了。”

程铁牛哼了声道:“你是神仙还是我是神仙,你清楚还是我清楚?”

刁小四罕见地没有反唇相讥,感觉到脊梁骨升起股股寒意,问道:“那你能否感应到老贼秃的下落?他不会正躲在长安城里吧?”

程铁牛没好气道:“我哪晓得他躲在什么地方?若是知道,早杀过去一锤子砸死完事,拍拍屁股回天上交差了。”

刁小四怒道:“你不是神仙么?”

程铁牛道:“谁告诉你神仙就必须无所不知?那个老贼秃的修为已经到了不沾因果掩蔽天听的境界。倘使他存心躲起来,再过一千年也不一定能找到。”

“那你还不快去找他,跑来这里喝什么奶混什么日子?”

“老秃驴对你恨之入骨,早晚会回来找你算账。所以只要盯紧你,本大仙便不愁逮不着他。”

“放屁,你们这帮神仙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和尚都对付不了。”

怀中娃娃的脸蛋上显出些尴尬,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挠挠稀疏的脑门道:“放心,我怎么也是大罗金仙。这次只要他一出现,保管跑不了。”

刁小四扫视四周,问道:“咱们的谈话,会不会被他们听见?”

“本大仙有通天的手段,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知道的?看到我脖子上挂着的那串项圈没有?你把它摘下来收好,万一遇到老秃驴,就摇晃项圈上的铃铛往里面输入一丝灵识,本大仙拍马便到。”

刁小四依言偷偷摘下程铁牛脖子上的项圈塞到怀里,想想又问道:“这能感应多远距离?”

“三五千里之内绝对没有问题。”

刁小四闻言暗下决心,稍后回到家就拿张地图用尺子量清楚,打死都不跑到圈外去。天晓得老贼秃正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朝着自己冷笑呢。

他忽地心头一动,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公主小娘皮在什么地方?”

“公主小娘皮是谁?”

“娘希匹,一问三不知,神仙稀里糊涂到你这份上,不如买块豆腐撞死拉倒。”

程铁牛在刁小四怀里哼唧两声,刁小四顿感脑袋一阵刺痛,下意识中运起诸天星阵,身周银光璀璨如海忽地泛滥开来。

那刺痛的感觉稍纵即逝,程铁牛不屑笑道:“你娘的,敢情你也有追不上手的女人。”

“你刚才溜进老子的脑瓜里了?”

“雕虫小技而已……哎呦,你小子干嘛,快松手!”

刁小四毫不犹豫地把手探入衣服包裹中使劲拧转程铁牛嫩滑的小屁股,恶狠狠道:“你居然敢刺探老子的隐私?知不知道这是一种无耻之极的行为。”

程铁牛被他拧得五官扭曲,呜呜叫道:“你想不想知道那丫头在哪儿?”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根据我的天机运算,她有八成以上的可能躲藏在秦皇陵虚境里,一成半的可能去到了洛阳,还有半成你可以忽略不计。”

“秦皇陵虚境?”刁小四松开手爪,问道:“范围太大,你再帮我算算具体的位置。”

“我算不出来,除非你可以找一件她的东西给本大仙,比如她给你的信物。”

“这有何难?”

然而刁小四在身上摸半天,最后只拿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来,问道:“这玩意儿算不算?”

程铁牛的小眼睛瞟了眼上面写的内容,嘿笑道:“算,谁说分手信不算信物?”

“信不信你的小鸡鸡立马跟你说分手?”

“嗯,你要找的人一定在秦皇陵虚境里。但那个地方有些古怪,本大仙的天机运算大受干扰,没法子给出具体位置。不过,我有一种预感,近来你会有血光之灾……嗯,还有牢狱之灾。”

“死仙人,尽胡说八道还敢咒老子,信不信我收你做女婿?”

“不必了,你娘的太歹毒,狗咬吕洞宾……”

刁小四听着程铁牛愤怒的咒骂声,突然觉得周围空间的浮动迅速减弱,自己就像从一颗水滴中脱身而出,转瞬间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怀中的小娃娃耷拉着眼皮依然酣睡,嘴角含着一缕纯真甜美的笑容。

老程和尤俊达还在争论程铁牛头顶上究竟是一个旋儿还是两个旋儿。徐懋功神秘兮兮地用筷子摆着鬼都看不懂的图形,秦琼笑吟吟地在陪程夫人说话,在场喝酒吃肉的人一个都不少,所有的一切都那么自然,除了刚才的南柯一梦。

第434章 无语问苍天(上)

天色微明已过了宵禁时间,晨风吹在滚烫的脸庞上感觉并不怎么好受,昨晚酒喝得有点多了。

刁小四趴在马背上沿着空旷无人的大街信马由缰,往柳园行去。

他本打算回到长安躲几天清闲,静候正月初一龙门约战的。如今看来,这是痴心妄想。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是哪个王八蛋说的刁小四已经不记得,可若让他住到一个清静悠远无人打扰的地方去,那还不得活活憋死?

他心里多半相信了程铁牛的胡说八道,公主小娘皮偷偷潜回长安故地,十有八九是为了寻找秦皇陵虚境中遗留下来的宝藏,譬如《大魔典》。相信,王世充的极霸道天对她的震撼无疑异常巨大,要报仇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只是包括公主小娘皮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晓得,整卷《大魔典》其实就在小四爷的束龙腰带里藏着。然而他一天都没认真翻看过,没精力、没时间更没兴趣,反正刁小四全部的心神几乎都放到了修炼吞星噬空神功和炼制道符上头了。

另一方面,自己和紫苏的婚期已经确定,如果没有大的意外年后便可迎娶她过门。之所以要等过完年,主要还是因为龙城老爹和王世充的生死大战。不过没谁担心宁无奇会输,一个传奇般的人物,天下魔门第一高手的名头可不是随便能得来的。

惟独刁小四的心中隐隐不安,虽然说不清那丝不安是什么,但总觉得自己该为龙城老爹做点什么。

这时候寂静的大街上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刁小四吃力的抬起眼,模模糊糊看到几团黑影在晃动,似是巡夜归来的金吾卫,便又晕晕乎乎地抱着马脖子伏下了身,谁知身躯一晃砰的声从马背上滑落下来,结结实实摔倒在地。

他醉醺醺地趴在街面上也不觉得疼,低声咒骂了两句该死的坐骑便撑手坐起。

“刁四爷,您没伤着吧?”一个金吾卫军官跳下马奔了过来,口中殷勤地叫道。

刁小四撑开眼皮,看见几个人影晃来晃去,最后好不容易合成了杨巅峰的模样。

他刚想开口,蓦地灵台警兆频生有若针刺,感应到一股极端的危险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无声无息地袭来!

——杨巅峰?!

刁小四的酒猛醒大半,然而怎么瞅满脸阿谀笑容的杨巅峰怎么觉着这家伙有贼心没贼胆。他无暇细想身形如陀螺翻滚从地上倒转起来,催动丹田星气双腿光芒暴涨如银龙狂舞凤翔九天,朝后上方踢出朱雀七连环。

“啪啪啪啪……”一串梅花间竹的爆响,刁小四顿感小腿剧痛,眼角余光就看到一支鲜艳欲滴的白兰花刺透鼓荡奔涌的银白星芒,洞穿了他的小腿肚。

来人身穿色彩斑斓的锦袍,如云霞遮天扑袭而至,左手翻转又亮出一支通体黑亮含苞欲放的妖艳兰花直刺刁小四眉心。

“龙宿?”刁小四浑身寒毛倒竖,心尖情不自禁抖三抖颤三颤。

郁督军山一战,龙宿和高山松两败俱伤逃之夭夭。虽然丢了一条胳膊,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人家曾经也是空日魔宗四大法王之首,突利那家伙的授业恩师,如今被他缠上,往后还有好日子过么?

刁小四顾不得腿上疼痛,施展三十六天罡身法朝一旁飘纵,舒展五指如龙起大泽星移斗转,凌空抓摄黑曜兰。

龙宿冷冷一笑,黑曜兰砰然怒放,一片片花瓣锐利如刀锋芒毕露,在刁小四的手掌上划出数条血线。

刁小四忍痛翻腕,五指连弹在空中画开一条条天马行空的银色弧光,“噼啪噼啪”脆响不断将花瓣击飞。

龙宿不为所动欺身迫近,光秃秃的花枝似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破开青龙手,直点刁小四的喉结。

刁小四根本没工夫出刀,甚至连凝念召唤小桃红、小黑妹和小歌女的机会都欠奉。

龙宿的招式谈不上玄妙深奥,却是以简御繁快到极致,难怪高山松当日都差点儿丧命于此人的妖兰之下。

刁小四此刻的修为尽管已经突破大乘境界,但随着李岱墨的离开,实际战力颇受影响,兼之龙宿突施冷箭攻其不备,所以打从一开始便完全落入下风,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时时刻刻都能听到阎王爷的深情呼唤。

生死关头,刁小四脑海里所有的杂念不翼而飞空明无染,望着破击而来的花枝口中低喝道:“封、山、无、量!”

他的左手五指迸立宛若山峰般竖起在胸前,右手食指鲜血淋漓飞快地在掌心画出一串血符。

“轰!”身周的空间骤然冻结,变成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一座殷红闪光的巨峰拔地而起封压四野,分明就是刁小四的左手法印所化。

龙宿大吃一惊,却不愿错过刺杀刁小四的大好机会,狠催真元一记爆喝,手中的花枝仿似流光经天劈裂黑渊。

然而他惊异地发现,花枝的速度正变得越来越慢,竟是刁小四的封山无量印不仅使得空间封闭扭曲,连光阴的流速亦遽然减缓。

“啪!”刁小四的左手法印如同泰山压顶拍击在了花枝之上。

黝黑锋锐的花枝在巍峨恢弘的巨峰面前,就像一条扭摆挣扎的小蛇,毫无悬念地被镇压粉碎。

气机牵引,龙宿锐声长啸朝上飘飞,整条左臂如麻花般扭转哧哧冒出血气。

刁小四没想到自己只偷师到皮毛的封山无量印竟有这等骇人的威力,可惜功力耗损程度也同样吓人,体内星气几乎被抽空过半。这要是多来两次,自己还不被活活榨成人干?

龙宿同样没有料到刁小四在绝境之中居然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非但将他的“凭兰望剑”灰飞烟灭,印力所及左臂的经脉骨骸土崩瓦解溃不成军,若非玄功深厚应变及时,自己的一条老命多半就要交代在这里。

他厉声怒喝强封住左臂伤势,拂动右袖如天瀑飞泻长河滚滚往刁小四头顶拍落。

谁知眼前一亮,万界佛钵、大千空照镜、婆罗千识树、二十四天道节气剑……诸般魔宝流光溢彩,恰如东风夜放花千树朝龙宿身前排山倒海地涌到。

紧跟着,一红一黑两个怪物还有一条窈窕身影从大空波霸浮屠里冲了出来,挟裹着腥风血雨争先恐后地扑向自己。

龙宿凛然色变,意识到刺杀的最佳时机已经一去不复返,再想杀刁小四少说也要百回合开外。

可是而今的长安城卧虎藏龙,距离终南山亦不过咫尺之遥,一旦陷入高山松等人的重围之中,自己最多只能祭出元神拼个同归于尽。

他当机立断口中发出一记短促啸音,猛听寂静长街之外,突有啸声回应清越冷冽如泉水鼓涌,一位白衣如雪双目全盲的俊美公子御风步虚横空出世,竟和龙宿如出一辙仅余独臂,袖袂飘飘手纵一支古箫仿佛从初露的霞光里腾身飞跃,直向刁小四袭来。

“秦濯心!”刁小四近乎一声呻吟,望着白衣公子心里只想骂娘。

一个倚兰居士龙宿便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如今再加上一个义成公主养的小白脸,那还让不让人活?

龙宿见同伴现身,顿时精神大振,大袖由柔转刚如锤轰斧凿硬生生在漫天神光中劈开一线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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