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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嫡女归来夫君请接嫁-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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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木棉花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只是心理上一时还接受不了以后都要离开自家小姐的事实。
  云千墨早早就以明天启程为由将他们早早打发去休息。
  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她呆呆的站在窗边,披着一件浅蓝色的对襟厚袄,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明天就是十五,所以今夜的月亮也已经很圆了。
  鼻尖隐约传来的莲花清香,让她的眼眶红了,可是她却始终维持着原来的动作。
  她知道,他就在窗外。
  过了许久,云千墨忽然“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然后整个人蹲在了地上,任由眼泪无声息的掉下。
  一直躲在窗户下面的元祁祤原本也学着她的样子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月亮,看着看着,他开着对着月亮咬牙切齿的嫉妒,为什么一个月亮都可以得到她目不转睛的注视?
  一窗之隔,仅仅是一窗之隔啊,却将原本两颗靠得很近的心隔得遥不可及的样子。
  直到,眼眶中不再有泪水滑落,云千墨才站起来,木然的走到床边,躺下,盖上了被子。
  良久,窗户轻轻被人推开,一道身影跃了进来。
  “墨儿。”元祁祤默默的呼喊着曾在心中念叨过千百遍的名字,慢慢走上前。
  她,一如记忆中的睡姿,安舒而恬静。
  只是,他看到她清瘦了不少的脸,心便紧紧的揪着疼。
  为什么老天要开这样的玩笑,他爱宠到心尖上的女子怎么会是他的妹妹?!
  云千墨眼睫毛颤了颤,却是紧咬着唇不肯张开眼睛,她怕一张开眼睛,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翻了个身,云千墨用背对着元祁祤。
  元祁祤却不敢再上前半步,他也是才知道,原来,她明日就要离开东陵国了。
  她要去哪,是回到她的国家去吗?
  也好,他与她没有结果,她离开他是对的,她怎么选择都是好的。
  时光啊,过得慢些吧。
  元祁祤第一次希望,天,永远不要亮。
  就这样,一个假装睡觉,一个站着清醒,心中都有千言万语,却只是相对无言。
  可是,不管元祁祤怎么在心中呼唤天不要亮起来,但寅时还是到了,当听见外面敲起第三次寅时的鼓声,他深深的闭上了双眸。
  元祁祤轻轻动了动站得有点僵硬的身体,眸光中带着无限的眷恋,深深的看了一眼一直背对着他的云千墨,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翻窗跃了出去,只是几个起落,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屋内的淡淡的莲花香气也随着刚才窗户的打开而消散了,云千墨起身,赤着脚,走到了窗边,看向外面,早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脚下传来了阵阵凉意,云千墨叹了口气,走回了床边,重新躺在了床上。
  如果,她刚才对他说,她其实并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他和她的结果会不会不是这样的?
  可惜没有如果,即便是有,她想,这个时候她也不会说出的话的。
  她与他之间,在他冲她喊出那个“滚”字后,就彻底完了,不是吗。
  完了,不是吗。
  而元祁祤出了赵府之后,街道上除了打更的人,显得空荡荡的,就如同他的心一样,空荡荡的。
  “主子。”黄芪和党参一直在赵府外面找地方隐藏着,这会儿见到主子呆呆的站在街道中央,不禁同时闪身出来。
  “你们俩一路护送她,等她平安回了天启,也不用回这里了,直接回南海国吧。”元祁祤淡淡的吩咐,他在东陵国已经了无牵挂了,他也要回南海了。
  “是。”黄芪和党参一点也不诧异主子的决定,然后看着主子走了,他们再次隐藏了起来。
  翌日天才蒙蒙亮,一辆低调的马车从赵府后门驶出,赵天站在门口老泪纵横,管家轻尘在旁边劝说着什么。
  绛儿留下的女儿离开了,这一次是彻底的离开了,他的生命中找不到任何关于绛儿的东西了。
  五日之后,皇宫传来圣旨,赐赵湘湘和武泽和离,听到这个消息的商氏喜极而泣,活了这么久,她才发现,没什么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了。
  半个月之后,东陵国的摄政王辞去了摄政王之位,据说是回了南海当他的郡王爷。
  一个月之后,东陵国皇宫中传出皇后娘娘怀有龙嗣的消息,皇上宫北翎特延迟了上早朝的时间,名曰要陪皇后用早膳。
  ……
  四个月后的农历六月初八,宜嫁娶。
  南海国郡王府的下人们一早便忙碌起来,到处都挂满了喜庆的大灯笼。
  自从带着母亲慕容惠兰回了南海国,元祁祤就彻底的变颓废了,他将自己关在房里,昼夜不分的喝酒,他还下令不许任何人进他的房间。
  总之,这三个月里,元祁祤的脑海里没有昼夜之分,什么时候喝得倒下了,他就睡觉;什么时候醒来,他再继续喝酒。
  “主子。”门外传来了黄芪的声音以及敲门声。
  “滚!”元祁祤刚喝光了一壶酒,顺手将整个酒壶砸向门口处,瓷瓶碎裂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渗人。
  “夫人。”
  黄芪为难的看着慕容惠兰,慕容惠兰如今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去,坐在云傲之以前坐过的轮椅上,喝道:“开门!”
  她身后推着轮椅的两名侍卫立即上前,黄芪也只是例行公事,他当然不敢真拦住主子的母亲,而且,主子已经五日没有出过房门了,出自私心,他其实也想进去瞧瞧主子怎么样了。
  门,是从里面落了门栓。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一名侍卫运起内力,“砰”的一声,震断了门栓。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浓重的酒味儿扑鼻而来,让慕容惠兰不适应的咳了起来。
  “母亲。”元祁祤就坐在地上,目光懒散,下巴长满了清茬。
  “胡闹,今日是什么日子,你都忘了吗!”好不容易止住了咳,慕容惠兰说道。
  “呵呵!”
  元祁祤满不在乎的往嘴里倒了一口酒,无意间瞥见黄芪一直朝他打眼神,示意他看向门外。
  目之所及,全是喜庆的大红色,心脏处仿佛被狠狠扎了一刀,他倏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原本懒散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声音嘶哑而冷厉的喝到:“谁让你们挂那些玩意儿的!”
  刚才推开门的两名侍卫连忙低头,站回了慕容惠兰的身后,黄芪也略微低头,他其实昨晚就想跟主子说夫人要今日为他办喜事的事,可无奈他才一开口,主子就让他滚了。
  “祤儿,今日是你与蓉蓉成亲的日子!”慕容惠兰满脸怒容,她已经时日无多,他不陪她就算了,竟然还没日没夜的躲在房里喝酒,这算什么,抗议她以前对他的忽略吗?!
  “谁说我要娶她了!”
  元祁祤站到了慕容惠兰的身前,语气无比的坚定,“你最好现在马上派人去把她的花轿截住送回皇宫,不然我不介意让郡王府喜事变成丧事!”
  “你敢!”慕容惠兰猛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她本来就没残废,只因为这轮椅是云傲之坐过的,她舍不得才一直坐着的。
  元祁祤抿着唇,目光闪过一丝痛楚,“母亲,我已经答应你回南海,回来这里陪着你了,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蓉蓉她自小就暗恋你,她知书达理,她究竟有什么不好的?”以前慕容惠兰一门心思都在对付宋筱和讨好云傲之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关注过元祁祤,直到云傲之死了,她的身边就只剩下元祁祤了。
  耳边猛然又响起慕容蓉在她耳边说过的事,慕容惠兰的声音顿时变得尖锐起来,“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贱女人生的女儿?!”
  “是,我还想着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你满意了吗?!”
  元祁祤眉头紧紧皱起,他逼视着眼前这个曾经让他又敬又怕的女人,“母亲,父亲已经死了,那个女人也死了,你究竟还想怎么样,是不是也想让孩儿走啊?”
  慕容惠兰张大了嘴,呆呆的跌坐回轮椅上,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去,将那些红色的玩意儿全部烧了,派人去将慕容公主送回皇宫去!”元祁祤的声音冷冽得犹如寒冬,那两名侍卫立即点头去拦截皇宫来的花轿,而黄芪,自然是负责清理府上的大红灯笼。
  一时之间,慕容公主要嫁郡王爷的事情变成了闹剧。
  光阴荏苒,远在天启的云千墨却是逐渐走出了心
  渐走出了心中的灰霾。
  宋北夫妻在荆州的小县城开了一家酒楼,宋南则当了县老爷,宋青颂和杨情现在有空就逗弄孙子孙女,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人人都有事做,云千墨也开始萌生了干点啥的心思,这会趁着送走木棉花和当归的机会,她也独自去了一趟京城,按照信上的地址,找到了林初雪。
  此时的林初雪儿女成双,而且她的那个憨厚的汉子对她真真是呵护备至,日子甜蜜到流油,见到云千墨来,高兴坏了,拉着云千墨就好长一番的问长问短。
  名门贵女出生的云千墨从未见识过种水稻,她在林初雪这儿住了半个月,见识过她的万亩水稻和百亩茶园之后,惊叹不已,尤其是当她看见在林初雪的带领下,和她住一块的那些人家都过起了自给自足的生活时。
  套用林初雪的说话,这个就叫做:先让一部分的人富起来,然后发展更多的人共同致富。
  那些村民,虽然衣着不华贵,甚至很多人衣服上还有着补丁,但是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见着她们时候说话也是不卑不亢,云千墨的心深深被震撼了。
  与此同时,当归带着刚怀上身孕的木棉花回到了南海国的都城,不过他已经被逐出郡王府,只能住到了外面一处三进的宅子里,在郡王府当管家的老爹听说儿子儿媳回来高兴不已,当见过木棉花之后,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元祁祤醒来的时候外面刚好华灯初上,他伸手就拿酒壶,可是一连拿了三个酒壶都是空的,喊了一声:“去拿酒!”
  很快,就有人端着几坛酒放到了门外面。
  元祁祤打开门的时候,扫了一眼那名侍卫,“黄芪呢?”
  “回主子的话,黄芪和党参告假了,听说,有熟人回来了,要出去喝酒。”侍卫答。
  云祁祤抿着薄唇,忽然凤眸闪过亮光,黄芪党参同时告假,莫非是他回来了?

  ☆、199隔壁家老王祁祤?(1)

  风和日丽,云淡风轻。
  晌午时分,三名衣着朴素的男人在山林间穿行,衣服不时的被两旁的灌木够破。
  走了很长一段路,黄芪小心的瞟了一眼走在最后面的主子,只见主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元祁祤抿着唇,停下了脚步,“你们是说,她现在住在深山老林里?”
  “是的。”黄芪连忙应道,根据地图表示,云小姐确实是隐居在山里了。
  一个半月前,慕容惠兰油尽灯枯了,元祁祤处理完慕容惠兰后事便开始收拾心情,准备去寻找那个他时刻都没忘掉的人儿,妹妹就妹妹,总之他就是不要再生活在看不到她的地方!
  而这个时候,恰好凌逍遥给他来信,他在他国家遇到点麻烦,让他帮个小忙,好歹师兄弟一场,而且凌逍遥这家伙还从来没有求过他,帮他了,然后担搁了些时间。
  凌逍遥拍着胸口说会出动逍遥阁的人来寻找云千墨的,结果也花了十多天才准确打探到她的消息。
  其实,打听到她的消息并不算难,难就难在他们都不信,经过几次反复的核实,最后才明确了消息,云千墨现在就在天启国一个离荆州县城还有十多里山路的深山老林里。
  所以,现在又已将过了快三个月了。
  确切点来说,他又有两百一十八天没有见过她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胖一点,会不会已经忘掉自己了?
  山路越走越崎岖,元祁祤的耐心也越来越差。
  党参指着远处,适时的出声,“主子,你看,前面有烟!”
  “说几次了,以后叫我什么,嗯?”元祁祤冷冷瞥他一眼。
  “咳,表哥。”从属下变成了主子的表弟,党参和黄芪表示很不安。
  看山跑死马,他们三人看着那袅袅青烟一直走,事实上,又走了一个时辰,目之所及,依旧是郁郁翠翠的山脉,哪里有什么烟?
  “我去前面探路!”不等主子发飙,党参抢先开口,可是来这里之前主子又说过了,一般情况下不许动用武功,怕惊着这些山里的村民。
  不过,他往前跑一段路,主子瞧不见了,他再用轻功,就没事了吧?
  很快,党参探路回来了。
  “主……前面再翻过两座山就有一座村落,根据表示,云小姐应该就是隐居在这条村子里了。”党参还是很不习惯多了一个表哥哇。
  果然,翻过两座山,穿过一条还算急的河流,穿过一片树林之后视野顿时开阔起来,一家家泥砖瓦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地图。”站在路口,元祁祤并没着急进村,若是凌逍遥这小子敢骗他,他保证立马就转头去北舞国揍他一顿再回来寻找心尖上的人儿。
  党参立即把手里的地图递过去,这方圆十多里,就这么一条与世隔绝的村子,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元祁祤说不上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似乎很想一下子就站在云千墨的面前,告诉她,他来了。
  可是,他好像又有点胆怯,这个时候,他该用什么身份守护在她身边?
  大哥?
  不,不可能!
  光是想象从她的小嘴里喊出“大哥”这两个字,他的心里就莫名冒火,谁要做她大哥!
  不管了,先进村再说。
  他们三人整理了一下朴树和被树枝勾破了几个口子的衣裳,然后一步一步走近村子。
  目测,这村子应该有二三十户人家。
  辨声,这村子不知道出来什么事,总之人声沸腾,很是热闹。
  走进了村子,在一户农家门前,摆着一口锅,锅里煮着什么,一个穿着补丁衣裳的中年妇女正用大锅铲搅拌着,门口一字排开,院里院外的,大约摆了十张木头简单做成的桌子,桌边都围坐着人,端着碗吃得正欢。
  闻着菜香,黄芪和党参都情不自禁的摸了摸打鼓的肚子。
  处理完南海国的事情之后,他们跟着主子去了北舞国,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里,关键是,主子他不吃东西,他们也不敢吃啊,然后从早上到现在都下午了,他们还没有吃过一粒米喝过一口水呢。
  终于,有人看见了他们这三名不速之客,停下了筷子好奇的看着他们。
  然后,更多的人都停下了筷子看着他们,正在做菜的大婶也发现了他们,竟然放下了锅铲,热情的招呼他们,“外乡来的吧,来来来,赶紧坐下,吃点东西再走吧。”
  元祁祤皱眉,他有洁癖。
  可是,党参和黄芪已经被几位热情的中年大婶拉到了一个桌子边上,在简陋的木凳上坐了起来。
  很快,做菜的大婶端来了一大碗菜,笑呵呵的对着站着的元祁祤说道:“大兄弟,快坐下吃吧,这里方圆十八里,就只有我们这条村子,你不吃,会饿的。”
  “表哥,快坐下吃吧。”黄芪抵挡不住菜的诱惑,已经不客气的往嘴里塞了一口菜,只是,这饭么,稀得瞪眼的米汤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和党参实在是饿坏了,三两口就喝光了一碗米汤。
  即便是一身朴素的衣裳,也难以掩饰他高冷的气质,还有他那双不怒而威的凤眸,山里的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俊的男人?那几名大婶原本都想过来拉他的,可无奈他眼神太冷漠,她们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拉了黄芪和党参,他们俩个虽然没那个“表哥”俊,
  然没那个“表哥”俊,可长相也不差的,跟自家闺女也合适。
  村里的几名年轻小伙子察觉到在场的姑娘都偷偷把目光投在那名还站着的男子身上,心里暗自不爽,不就是皮肤白了点,身材修长了点,气质好了点,长相俊了点,哼!
  村里人虽然都好客,可是招呼一两次你不坐下来,招呼你三次不坐下来,就干脆不招呼了。
  于是,在村民们又开始继续吃吃喝喝,没有人注意到元祁祤黑着的俊脸,元祁祤自己走到了桌子旁,坐下,却是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如一座黑面神的坐着那里。
  同桌的两名大婶奇怪了,其中一名疑惑的说道:“大兄弟,你怎么不吃啊?”
  黄芪嘴里塞满了东西,抬头看了一眼主子黑沉的脸,连忙用手肘轻碰了一下党参,党参连忙咽下嘴里的菜,笑呵呵的说道:“大婶子,我表哥他不饿。”
  囧,他们怎么就忘了,自家主子有洁癖,怎么可能吃这大锅饭呢。
  “诶,对了,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准备去哪里啊?”一名胖乎乎的大婶从隔壁桌坐了过来,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这条村子用外人的话来说,是与世隔绝一样的,一般外人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那个,是这样的。”以前最善交际的是当归,现在黄芪不得不接替了这个交际的活儿,学着别的汉子一样用袖子一抹嘴,接着说道:“我和他是亲兄弟……”
  “可是你们俩个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一名有点黑乎的大婶打断了黄芪的的话,又被另外一名大婶打断,“桃娘你别说话,听大兄弟把话说完啊。”
  本来就不是兄弟,不像很正常啊。
  党参默默的在心里回了一句,黄芪笑呵呵的解释道:“我弟长相随了我舅,外甥多似舅吗,我长得像我爹。”
  “那他呢?”又一名眼里闪着八卦光芒大婶加入了阵营,目光看向一直不说话的元祁祤,刚开始他一直不说话,眼神冷漠得有点吓人。
  不过嘛,他一直就这副模样,村里的人反而又不害怕了,甚至有一个不怕死的大婶好奇的问道:“他是不是个哑巴啊?”
  “不是!”党参立即反驳,窥了一眼主子,见他依旧抿唇不说话,也就把眼底的杀气褪去,解释道:“我表哥他这两天嗓子不太舒服,喉咙疼。”
  “噢,这样啊,刚好,我们这儿村长啊,医术可了不起了,一会儿可以找她看看去。”那名大婶热心的说。
  眼看众人都看向自家主子,黄芪故意咳了一声,吸引回众人的目光之余,也稍微调整了一下说话的情绪,嗓音有点悲伤的说道:“他是我们的表哥。前阵子钦州那边下暴雨,一夜之间把我们的村庄都淹了,我们三个反正也无依无靠的,就打算来这边寻找一个远房表叔的。”
  “那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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