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房重生攻略-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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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方霏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缩起双腿,双臂抱在膝盖上,盯着纱帐上逐渐放大的黑影。
十五的月,格外明亮,月华如水,又似轻纱笼罩大地,天地间一片惨白。后园中的宴会还在继续,奢靡而腐朽,年轻的小子们喝得四脚朝天,连姑娘们也喝得俏脸通红,整个后院喧嚣嘈杂。
欢笑声穿过后园,四处扩散开去,最后消失在赵家大宅中央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静湖对面的后宅中,万籁俱静,树影憧憧,处处渗透着诡异。
月光透过菱形雕花窗,在地上画出浅淡的菱形图案,来人停在拔步床前五步的地方,驻足良久,没有打算再往前的意思,哪怕是半步。
纱帐上倒映着一个完完全全的高大身影,芝兰玉树般挺拔,多一分则太胖,少一分则太瘦,完美无俦。
方霏缩着身子,坐在床上,怔怔地盯着纱帐上的影子出神,透过模糊的影子,似乎能看到账外的人脸上有着何种表情,忍不住伸出颤抖不已的手去,细长的食指沿着影子的轮廓,从下往上划上去。
屋中静的出奇,一阵晚风袭来,没栓死的窗户啪的一声弹开,猛烈的风夹带着湖水的清香,凶猛地灌进屋中来,卷起满室的帷幔,上下翻飞。
冷风卷起拔步床前的纱帐,朝着床榻上的方霏铺面而来,纱帐上的身影就在那一刻彻底破碎,消失殆尽,若隐若现中,她看见床前有一双白底黑面的锦靴。
方霏心上一紧,头皮一阵阵发麻,伸出颤抖的手去,大力扯开纱帐,翻身便下了床的同时,高声喝道:“谁!”(未完待续)
071()
帐外的人大惊,似是没能料到方霏反应如此迅速,转身想离开时,方霏已经一个纵步跳下了拔步床,站到他对面!
皎洁月光透过纱窗,在地面洒下一层薄霜,屋中的一切清晰可见。
“夜半三更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方霏高高昂着头,水汪汪的杏子眼中,漆黑的瞳仁骨碌碌转动,打量了一遍屋中的门窗,视线最后落在对面身量高出她一个头的男子身上。
浅白月光下,只能看见一个灰扑扑的影子,身形高大,月光照在他俊逸的侧脸上,莹莹透澈,似是一尊完美无瑕的玉雕。
目光下滑,落在他垂在腰际的长臂上,那只常年握笔的手上,此刻正提着一双男人的旧靴子。
一双男人的靴子,放在何处都可以,唯独放在方霏房中,不行!
一个寡妇,闺房中若是出现了一双男人的旧靴子,如若不是死去的夫君之物,那十有*便是奸夫留下的!一双靴子,便能让一个人名誉扫地,甚至赔上性命。
“赵荣昭,你的手段未免也太低劣了些。”方霏定定地望着他,从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高大的黑影正是后园中借口尿急,去上茅房的赵荣昭。
他扬起手中的旧靴子,也跟着冷笑一声,道:“是,我承认,手段是低劣了些,但对付你这种下贱的人,用不着高尚手段,只要管用就行。”
此刻,只需他喊上一声,就会有大把的人愿意来看热闹,方霏又是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弱女子。绝对拦不住他赶在有人到来前逃走。
“方霏,我给过你机会了,可你非要选择留在赵家,那就别怪我了。”踏着月色,赵荣昭向前走了两步,将高大的身形完全暴露在冷月清辉之中。
‘嘭’的一声闷响,那双旧的男靴被人扔在了拔步床前。
只需要有人再喊一声。即便是找不到奸夫本人。方霏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方霏心头响如擂鼓,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来,脑子转得飞快苦苦思索对策。
赵荣昭难得的对着她笑了笑。一步步逼近她,一字一顿,狰狞地道:“方霏,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借着辈分打压我娘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是,方霏辈分是高,赵家除了老祖宗外,但凡有人敢对她有半点不敬。她都能给对方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但有一句话,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她辈分越是高。就越是不能行差踏错,哪怕只是捕风捉影,也不行。
若是家中晚辈,捉奸捉到双才能定罪,而她不用,只需要一点火苗,形成的伤害就是燎原之势,就能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赵荣昭,你也只能耍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了,可你也要清楚,这么做,不止是往我身上泼脏水,也是在给自己的祖宗抹黑,究竟值不值得,你可得想清楚了来!”
方霏退了两步,整个身子贴在妆台上,两手紧紧扣住妆台边缘,才止住颤抖不已的身子,梗着脖子,态度强硬,冷冷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也无妨,但我就算是死,也会拼命把你拉下水!”
赵荣昭身子一颤,不自觉的就朝后退了两步。
当初方霏的事,家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明明许很多人都亲眼看见她断了气,整整一个下午没有呼吸,连身子都僵了,却在换上寿衣后,离奇还魂复活!简直骇人听闻!
自那之后,就连老祖宗,也不得不慎重地重新看待她,还让她当家……
这样一个人,她若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拉自己下水,自己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
“你还不知道吧,你娘为了你,连当家权都能让给二夫人,你要是不怕毁了她的一番苦心,不怕愧对她做出的退让,那你就尽管喊人来好了!”方霏站直了身子,目不斜视,直直地盯着赵荣昭,即便两人动起手来实力相差甚远,但在气势上却要远远胜过他。
一提到母亲,赵荣昭顿时慌了,从盛气凌人到忐忑不安,唇角翕动,却说不出话来,不断地摇着头,眸光深邃而幽怨,恨恨地盯着方霏,像是恨不能立刻扭断她高昂的头,砸烂那张从容不迫的脸,才解气。
可气的是他不能那么,不敢那么做,也不能那么做!
赵家先祖嫡系一脉的大房,世代在京为官,门庭显赫,声名远扬,赵太爷和母亲宋大奶奶,对他这个长房长孙更是寄予了厚望,他怎么能为了一时解气,而让祖宗蒙羞,让给母亲失望,让九泉之下的爷爷瞑目?
“不……不!”赵荣昭目眦欲裂,就跟见了鬼似的,忽然高举双手抱着头,脱口惊呼。
夜深人静,万籁俱静,在这初秋的夜里,哪怕只是绊倒桌子那样的轻响,都能惊醒离方霏卧房最近的丫鬟,遑论是男人的惊呼声?
几乎是赵荣昭第一声刚一出口,便有人闻声而起,匆忙裹上衣衫,点上灯笼,匆匆地出了门,往方霏卧房方向赶过来了。
方霏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手脚比脑子还要快了一步,三步并作两步,不假思索地上前,抬手紧紧捂住赵荣昭的嘴,厉声道:“你疯了?想让大家一起死是吗!”
赵荣昭猛然醒过神来,大汗淋漓,一把推开身前的方霏,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撞上架子上的铜盆,又是‘嗡’的一声闷响。
“太夫人?太夫人?您怎么了夫人?”外间响起急促的敲门声,门板被拍得哗啦啦响。
赵荣昭汗如雨下,方寸大乱,整个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低声问方霏:“怎么办?”
方霏抿了抿唇,扫一遍屋中情形,而上快步上前,将赵荣昭扔在拔步床前的旧靴子捡起来,一把塞进他怀中;咬牙切齿地道:“拿着你的东西,怎么来的怎么滚!”
外头的敲门声敲得他心慌意乱,赵荣昭也急了,反手指着大门的方向,恨声道:“这个情形,我若是从这里走出去,咱两还说得清么!”
方霏侧着身子,斜斜睃了他一眼,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身去了外间。
绿玉轩临湖而建,方霏居住的厢房外便是一汪小小的莲塘,厢房外间一侧,水面上延伸出了一个小小的亭台来,方便主人赏荷用。
里屋的帷幔被人放下,整个卧房像是从十丈红尘中隔绝出来的一方小小天地,赵荣昭捧着靴子,呆呆地站在卧房中的屏风后头,心如擂鼓。
‘噗通’!
外面忽然响起这么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落了水。
隔着一个次间,大门外的人或许听不见动静,但只隔着一层帷幔的赵荣昭却听了个清清楚楚,按赖不住地从屏风后探出头来,伸着脖子往外面瞅,可外间厚重的帷幔却隔绝断开了他的视线。
紧接着,外面传来哗啦啦的拍水声,偶尔夹杂着几声微弱的呼救声,这一次,赵荣昭听得更加清楚,手中的拳头紧了又紧,心中天人交战着。
他懂水性,方霏未必懂,他出去,方霏会得救,但两人之间恐怕就此说不清了……外面的人不知道,但赵家上下都清楚,方霏本就是老祖宗为他聘的妻室,夜深人静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便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也难敌悠悠众人之口。
他想,自己若是不出去,方霏就有可能被淹死,那就只能怪她命不好,还顺便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简直是两全其美,好得不能再好了!赵荣昭紧紧抓住屏风边缘,手背上青筋暴突,不断的在心底这么告诫自己。
然而莲塘中拍水的动静太大,大门外的人显然也听见了,顾不得许多,直接便将大门撞开了,一群人涌进了屋中。
外屋、东次间、外间的烛台被人悉数点亮,整个翡翠居灯火通明,所有的角落全暴露在明亮得灯火下。
赵荣昭心中一窒,悬在嗓子眼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借着外间照进来的昏黄灯光,他才发现方霏的卧房着实太小了,小到拔步床就占去了一半的位置,床脚是封死的,根本不可能躲到床底,对面放着妆台,里面放着屏风,其余的别无他物,实在是叫人无处藏身。
赵荣昭汗如雨下,牙关紧合,浑身都在颤抖,左右扫了一眼,见确实无处可藏身后,只好抱着靴子,一个箭步冲到了床上,顺手扯下纱帐来,然而整个人躺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四周安静下来,整个世界,他只能听到自己‘嘭嘭嘭’的心跳声。
“太夫人?”一名丫鬟试探着喊了一声,拉开外间的厚重帷幔,明亮的烛光照进了卧房中。
砰、砰、砰,脚步声渐行渐近,赵荣昭死死抓住床上的褥子,努力让自己止住颤抖,避免整个床都跟他一起轻颤……
屋中的烛台被人点燃,昏黄灯火下,赵荣昭掀开一丝被角来,隔着薄薄的纱帐,他能清楚的看到一个丫鬟举着蜡烛,正往床前走来……
(抱歉哈,其实俺也不想这么晚才更新的,可刚放完假回来,工作太多太忙,请大家多多见谅……)(未完待续)
072 内线()
床前的地坪上空无一物,来人举着烛台,不死心地看了又看,找了又找,仍旧没有任何发现,不由得纳闷儿,明明说了会安排好的,怎么就变卦了呢?
现在这情形,她是该按照原计划进行,还是放弃?
屋中无风,床前的纱帐却轻轻颤动了几下,屋中的人眼前一亮,高举着烛台,抬步踏上床前的地坪,一步一步朝纱帐逼近过去。
砰,砰,砰,是鞋面碾过木板地坪的声音。
一步一响,一步一顿,似是踩踏在帐中的赵荣昭心上,整颗心揪成一团,像是被人放在炭火上炙烤着,闷得他大汗淋漓,被褥湿了大片。
在度秒如年的煎熬中,一只纤瘦的手探进纱帐来,十指芊芊,洁白修长,指甲上的豆蔻颜色浓艳,极不搭调。
“快来人啊!太夫人掉莲塘里去了!快来人啊!”
外间传来周妈妈的尖锐的叫喊声,探进纱帐中的那只手一顿,就跟触了电似的,旋即缩了回去,地坪上响起砰砰的脚步声,急促而慌乱,片刻后便奔出了内室。
赵荣昭紧紧抓住被角的手猛然一松,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一通闹腾,整个绿玉轩的丫鬟都赶来了,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莲塘中的方霏捞起来。
周妈妈忙吩咐人去烧热水,快步奔回屋中,取了冬季里才穿的厚重披风出来,披在方霏肩上,搀着她往屋中走。
夏末初秋,深夜里气温骤降,莲塘中的水冷得惊人。
回到屋中。方霏裹着狐裘大氅,坐在外间的榻上。
除了派去烧热水的婆子,整个绿玉轩的下人全都被叫了过来,面向方霏,齐齐站成一排,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盯着脚下的地毯出神。不敢去看方霏。
“太夫人。这好好儿的,您怎么会掉进莲塘里去?”周妈妈拿着干帕子,替方霏擦拭头上、脸上的水滴。
方霏掩藏在狐裘下的身子一阵阵的发抖。牙根都在打颤,眼神却亮得惊人,她抿了抿冻得紫青的唇,问道:“今夜是轮到谁守夜?”
守夜是丫鬟们的活儿。方便主子随时使唤。
底下的丫鬟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
周妈妈见了,当即骂道:“一群吃干饭的东西!太夫人问话没听见?聋了还是哑了?”问完,还没人站出来说话。周妈妈气不打一处来,扭头望向一旁的大丫鬟水莲,厉声道:“水莲。你说!”
水莲是宋大奶奶派过来的人,虽然名义上是方霏的大丫鬟。但方霏进进出出从不将她带在身边,人在绿玉轩时,也从不让她在身边伺候,只让她打理三餐以及绿玉轩的日常杂物。
像安排人手值夜这些事,便是由她打理的。
水莲哽了哽,小声回道:“排的是芍药和翠妮……”边说着,边小心地瞧着方霏,她从未在方霏脸上见过如此时般严峻的神色,不由得心慌起来,手中的帕子差点被自己扯烂掉。
“水莲姐姐,你记错了,今天应该是牡丹和秋菊才对呀!”一名丫鬟惊慌地站出来解释道,身边的领个马上附和:“是呀是呀,明天才是我们两……”
话音一落,当即有人出来反驳:“你胡说,今天是你们两,明天才轮到我!”
“是你们两!”
“明明是该你们!”
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肯承认,周妈妈瞪了四人一眼,厉声喝止道:“住口!”屋中顿时安静下来,静得诡异。
恰在此时,烧火的婆子推门进来,上前回道:“太夫人,热水烧好了。”
水莲紧抿着唇,偷眼瞧着方霏,额头上的冷汗簌簌往下落。
‘嘭’地一声,方霏狐裘下的手重重地拍了榻上的方桌一记,倏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往浴房走,冷冷道:“全给我送走,明天早上,我不想再看见这五个人!”
水莲一愣,视线追随着方霏,直到她身影消失在屏风后,才回过味来。
方霏才刚说的,是五个人!
除了值夜的四名丫鬟,还有一个是谁?
几个丫鬟跪了一地,扑过去抱着周妈妈的推,哀求道:”周妈妈,今儿的事儿真不关我们的事儿啊,求求您去太夫人那里说说情,求她不要撵我们走啊……”
“行了,你们自己做的好事!太夫人没让人将你们打死已经是开恩了,居然还有脸来求情?”周妈妈板着脸,费好大的功夫才推开几人,整理了一番被几人抓得皱皱巴巴的衣裙,又道:“识相的,趁早回去收拾东西,明儿一早去自己去找赵大管事,该回家的回家,该转卖的转卖,那都是你们自己的命!”
赵家的奴仆分三类,一是家生子,顾名思义,家中世代都是在赵家为奴的,此等人对主子要比外面买来的奴婢忠心得多。
二就是买回来的,一辈子都是赵家的奴才,若是行差踏错;便会被转卖出去,但犯了错被转卖出去的,多半寻不到好主人了,被人买回去也只是做下等奴才的命。
再就是做长工短工的,多半是村子里的人,主人给月钱,便在主人家中干活,随时可以离去,是自由身,家中容易出问题的,就是这种人,赵家也有,但是很少。
几人仍旧不死心,还想再扑过来,求周妈妈去说情。
周妈妈忙退后几步,吩咐道:“快把人拖走,深更半夜的,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
话音一落,便有人上前来,将四名犯错的丫鬟拖着出去了。
“都给我听着,太夫人平日里事忙,没空过问院子里的事儿,也懒得过问,从前的事儿我就不说了,但从今儿个起,再让我知道有人玩忽职守,不把主子当回事儿的,不把主子放在心尖上的,该按照家法处理的就按照家法处理,该打卖的就送到老街口去。”
周妈妈一口气说完,扫了一眼底下站着的丫鬟,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模样,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丑话我可说在了前头,你们自己个儿若是听不进去,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今天的事儿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众人朝周妈妈道了个万福,依次退了出去。
等到人都走光后,落在最后的水莲才独自上前,也朝周妈妈福了福身,轻声道:“多谢妈妈宽宏,往后水莲定会恪尽职守,打理好院子里的事物,决不让太夫人分心。”
周妈妈睃了她一眼,鼻子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长气,将头别朝一旁道:“不必了,你还是回大奶奶院子里去吧,绿玉轩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水莲慌了神,疾步上前,一把捉住周妈妈的手,紧紧握住,像是溺水的人握着唯一的救命稻草般,颤声道:周妈,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今后只听太夫人一人的话,如有违背,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是自小跟在宋大奶奶身边的人,大奶奶房里的丫头,有哪个不中意大公子的?她也不例外,宋大奶奶将她安排过来的本意是为了给大公子做通房,可少夫人成了老夫人,她做通房的路算是彻底断了,如若不紧紧巴住宋大奶奶,她这一辈子就别想和大公子扯上半点关系。
留在绿玉轩,她还能做大奶奶的眼睛,一旦离开了绿玉轩,她就是一颗废子!别说去大公子身边,就连宋大奶奶那里,怕是也容不下她了。
水莲面朝着周妈妈,双膝跪地,‘砰砰’地朝她磕了几个响头。
周妈妈有些不忍,一猫腰,想将人搀起来。
水莲执意不肯,激切地道:“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周妈妈,我求求你了……”水莲昂着头,眼巴巴地望着周妈妈,俏脸上涕泪纵横。
周妈妈这人向来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