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公主-第1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宠爱,性情不免娇纵了些,不过到底是宫闱里长大的,也不至于全然不懂事,况且如今宫里虽然尚未下旨,但……郑家郎君固然年少气盛,却也是一表人才,当初五郎也是见过的。”
他不提这件事还好,提了丰淳不免又想到了元秀自请下降杜氏之事,叹了口气,暂且把云州公主与郑纬丢到一边,道:“九娘又去约见了杜拂日?”
“五郎放心,九娘去的小心,旁人并不知晓,再者两人也只是在曲江上一起坐了会画舫,采蓝、采绿都跟着,于文融也上了画舫,并无逾礼之处。”鱼烃忙安慰道。
“朕的胞妹朕清楚,逾礼这些事朕倒不担心……”丰淳皱着眉,“那杜拂日的画像可有弄到?”
鱼烃忙道:“画像昨儿就送过来了,只是见五郎一直在为政事忙碌,未敢打扰。”
“还不快取来看?”丰淳轻斥。
鱼烃忙放下了扇子,转到了旁边一个架子上,从下面翻出了一只暗纹长匣,匣中正是一幅卷起的画轴,全部打开不过一尺有余,丰淳面前的御案甚是宽大,正有一处空白,恰好可以放上。
丰淳打量着画中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年纪,长眉入鬓,眉宇开阔,画师的技巧很好,将眼睛刻画得尤其生动,明亮有神,却并不咄咄逼人,而是一派淡然宁静,这种淡然与宁静与其说是道家所追求的那种远离尘世对红尘再无眷恋的宁静,倒不如说是一种泰山崩于前而其色不改的镇定自若,画中人着一袭深青色广袖袍衫,乌发束于顶心,以一支羊脂玉顶簪挽住,余发披散在肩头,从调和的颜料看得出来此人的肌肤甚是白皙,鼻梁挺直,唇线温润,长相可以说是秀美,配上他的装束,粗粗一看定会让人想到文质彬彬一类的辞藻,可仔细打量就知道,这杜拂日的神情气度若当真如画中一般,那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只会闭门苦读的书生。
那种需要百年以上数代仔细教导才能够沉淀出来的世家子弟独有的大气与从容,绝非寻常书生所能有,尤其是青袍下的身躯,矫健挺拔,站姿犹如一株岩松般沉默而坚定。
即使丰淳存心挑剔,看罢了此画也不得不承认,这杜家五房如今唯一的男嗣,单看外貌,实在难以挑剔,昌阳公主的驸马崔风物以风仪名满长安,被誉为天上谪仙人,言其容貌疏朗、举止出尘,为了不叫元秀被昌阳比下去,他所中意的王子瑕,也是年少俊郎的俏郎君,才干更在崔风物之上,可这杜拂日容貌气度却比太原王氏嫡系出身的王子瑕更胜一筹——尤其是前者的眼神——丰淳少年为储,受宪宗皇帝近十年苦心栽培与严格调。教,对于识人自然深得宪宗皇帝真传,这杜拂日年未及冠,依着梦唐的风气,这个年纪本该正是少年人最喜飞扬的时候,只看以风流之名满长安的杜七郎可知!然而杜拂日的目光平静若镜湖,却毫无颓丧与失望之色,绝非受了打击或者意不在红尘之内的缘故,若非城府极深,就是心境高远,无论是这两者中的哪一种,都必然是心志极为坚定之人。
这样的人在长安少年里面居然寂寂无名?
不是杜青棠有意遮掩,就是杜拂日自己故意藏锋,无论哪一种,都让丰淳感到了一丝危机,杜家五房如今虽然只有一对叔侄,却不想还是如此的棘手。
丰淳挥了挥手示意鱼烃将画卷收起,陷入深思,那个热烈的追求着元秀的贺夷简,丰淳曾经亲自站在重玄门上俯瞰过的,贺夷简是典型的梦唐儿郎,俊伟烈朗,飞扬跋扈,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慕,如果不是因为河北太过遥远,而贺之方仅此一子,不可能叫他尚主后长留长安,丰淳对这个少年郎印象其实是很不错的。
贺夷简当初曾经追着问元秀为何不肯倾慕于他,自信之情溢于言表,也不是没有这个资本。丰淳原本以为,元秀面对贺夷简都始终不动不摇,想必也是难以陷入私情烦恼里的,可是此刻却怀疑元秀当初拒绝贺夷简,是否不仅仅因为贺夷简的出身,也因为贺夷简并不是元秀所喜的类型,而恰好,杜拂日是?
元秀与杜拂日相识的经过,早在她自请下降的次日,就全部送到了丰淳的案头,相比从见到元秀起就一直紧追不放、却始终难得一个好脸色的贺夷简,元秀对杜拂日的态度未免太好了些。
宪宗皇帝的孝期已经过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丰淳登基至今,杜青棠看似一败涂地,可是究竟还做着玢国公,好好的在靖安坊里住着,每日里探亲访友,品茶走马,好不快活。明面上丰淳对杜氏的打击已经是不遗余力,杜家子弟差不多皆被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束之高阁,可是丰淳期待之中的满朝争相落井下石的情形却怎么也不出现,哪怕他反复暗示暗示再暗示,都快忍不住把话直说出口了,但被他暗示的臣子几乎都装聋作哑,没有人开口——如同当初的郭家一样——真正的弹劾杜青棠!
这意味着,这些臣子宁可得罪了他这个新君,也不愿意对付——更严重一点是背叛——杜青棠!
即使只有一个玢国公的爵位,身无半职,但杜青棠的势力与影响,可见一斑!
有时候想到这些,丰淳不禁怀疑起来,自己的父皇宪宗皇帝还在世的时候,起初也许是因为信任所以重用杜氏,但后来究竟是因为持续的信任还是因为不得不用他?如果是后者的话,即使已经高踞紫宸殿数年,丰淳也不禁感到脊梁一寒,宪宗皇帝是自梦唐衰落以来仅有的明君了,高祖太宗都太过遥远,无论前朝还是今朝,宪宗都已经被推崇到了一个需要丰淳仰望的高度,如果连宪宗——一手提拔与重用杜青棠的宪宗皇帝最后都辖制不了杜青棠,那么年轻的帝王又凭什么对付这样一个老狐狸?
倘若当真如此的话,当年杜青棠又为什么会让他顺利继位,并且对他的打压一让再让?
宫里有邱逢祥,宫外有杜青棠,若是两百余年前开国时候的高祖、太宗皇帝知道自己的子孙有朝一日竟然沦落到了委命宦奴之手、羁绊外臣之势的地步,不知道会作何想?
数十万神策军、三内众多宫侍、满朝文武……这些构筑成了皇家尊荣的基石,如今却全部掌握在了他人的手里。
这座大明宫,这处紫宸殿,此刻在丰淳眼里忽然亟亟可危!
想借着齐王妃生辰以及元秀公主与宗室子弟打好关系的韩王、明明势力庞大却故意退让的杜青棠,还有举朝皆知自己对杜氏的怨怼……这几件事情飞快的被串联在了一起,丰淳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时辰后,叫九娘过来一下。”
鱼烃忙应了一声,他不知道丰淳心中这会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只是遗憾的撇了撇嘴角,早知道不该心急将云州公主也拖下水,引得丰淳想到了元秀,却是没工夫去责罚赵氏与韩王了。
不过也不要紧,他是丰淳近侍,有的是工夫上眼药,何况宫里虽然才小产了两位妃子,但丰淳总不可能一直只得这么三子吧?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中宫之举
'更新时间' 2012…06…20 23:05:09 '字数' 3189
元秀一点也不知道丰淳此刻已经将韩王请求与自己同去赴齐王妃生辰之事与她自请下降杜氏的事情联想到了一起,甚至还想到了更远的地方去。
她正对着采蓝准备的礼单认真核对着为齐王妃准备的贺礼,这些事情采蓝早已做得熟手,元秀并不需要太费心,只须略微留意,将采蓝吃不准的,或者是故意放错的东西挑出来就成,这看单子的差事,元秀同样做得熟悉,把一对掐金丝缠枝芍药贴金箔摆盘换成了秘瓷烧童子捧寿桃样式的,再复看了一遍,并没有漏掉什么,便交还给了采蓝:“就这样办吧。”
采蓝笑着接了,元秀复问才从外面回来的霍蔚:“延英殿那边如何?”
徐王李佑年幼,他的生母盛才人又是自愿随殉宪宗皇帝,因此平素就是丰淳也多叮嘱皇后多看拂他一点,元秀从前年纪小,昭贤太后又在世时,李佑自然用不着她费心,原本姐弟两个也不算亲近,还是上回嘉善大长公主府里云州公主出了事,李佑恰好听到了些消息,悄悄过来告诉了元秀,此后往来才多的,齐王妃也是李佑的三嫂,而且李佑虽然与李钊隔了一辈,但年纪却是差不多的,这一回元秀既然允了韩王的请求带他同去,便想着索性也带上李佑,到底也能看一看韩王究竟打什么主意。
况且李佑的性情过于沉静了些,就是许多女郎都比他活泼,他的静默却又不杜拂日那一类,也不是王子瑕的温润,反而显得有些死气沉沉,元秀以为这都是宫中如今未嫁的公主多,但男嗣却太少了些,加上盛才人殉葬时李佑正当年幼,种种原因才造成了这一点,很应该让李佑多出去走走才是。
所以这边采蓝提醒她准备齐王妃的寿礼,元秀便吩咐霍蔚前去延英殿上代李佑打点一二,方才霍蔚回来时看到元秀正在检查礼单,便未出声侍立在旁等待传召。
元秀当时虽然也没理会,但眼角却是看见了的,这会礼单查完了,自然就要问一问李佑那边的情况。
霍蔚拱手笑道:“徐王殿下那边有董不周先代拟了单子,又一件件说给了徐王殿下听,倒也妥当。”
“董不周虽然不及你年长,但比之这几年进宫的小内侍,倒也算个稳妥之人。”元秀听了,微微颔首,“到底是盛才人留下来的人,他既然心细又肯用心,本宫也就放心了。”宫里宫外对盛才人的评价一向很高,这不仅仅是因为盛才人当初自愿随殉宪宗皇帝的缘故,也因为盛才人才高美貌,又深受宪宗宠爱,但始终谦和待下、温柔娴静——在元秀的记忆里,看见过这位才人的人,都很难对她生起敌意,那确实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
只是霍蔚说了这么一句,却又道:“老奴到延英殿后不久,杏娘也到了,看到老奴在,却是有些惊奇,老奴借口更衣,待她走了,私下问了问董不周,原来皇后殿下却是极用心,时常派人到延英殿上嘘寒问暖呢!”
元秀听到杏娘淡然一笑,皇后王子节不管怎么说,场面上总是不差的,何况李佑年少,虽然因盛才人的缘故很得宪宗皇帝喜(87book…提供下载)欢,却不像李俨那样被喜(87book…提供下载)欢到了一度危及丰淳储君之位的地步,再加上一个自愿殉葬的生母——就是将来李佑年长成婚,恐怕丰淳也会把他留在长安,时常召见以示恩宠的。
如今李佑也才十岁,与王子节之间还不需要避忌,这会儿趁着李佑年纪小把他笼络好了,王子节将来不管是自己生下嫡子,还是抱养其他妃嫔所出的子嗣,都等于有一个臂助,因着年纪的缘故,丰淳的兄弟里面,李佑是唯一一个完全没有威胁过他地位的,这会丰淳已经到了大位上,更不会猜忌这个幼弟,徐王还有名声那么好的生母,可想而知,将来的皇叔里,最得势的会是谁?
“那么十弟可曾谢过皇后殿下呢?”元秀问道。
霍蔚笑着道:“徐王殿下自然是十分感谢皇后殿下的关心,只是阿家也知道,利阳公主与徐王殿下住得极近……”
利阳公主在宪宗诸女里面性。子算是好的,但怎么说也才比徐王李佑长几个月,皇后这样关心李佑,像东平、元秀和云州这三个已经到了待嫁年纪的公主,各有事情忙碌,出宫也方便,也许听了最多心下有些不快也就算了,但利阳公主所居的延春殿与延英殿相邻,两姐弟又是年岁相近,他们如今年纪小,自然是不许随意出宫的,在宫中便是一对玩伴,皇后这样待李佑好,利阳公主岂能甘心?
元秀不觉笑道:“皇后一向处事周到,何况咱们皇室也不至于连多点儿的东西都拿不出来,怎么利阳还是多心了?”
“回阿家的话,是这么回事。”霍蔚也有点儿失笑,细细回道,“听董不周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皇后殿下每回派了人去探望徐王殿下,或者是送东西去延英殿,虽然多半少不了利阳公主的一份,但大部分都是先到延英殿,再到延春殿,这里面固然有蓬莱殿到延英殿近些的缘故,可利阳公主听了嬷嬷的话,说长幼有序,公主乃是阿姊,皇后殿下的人却总是越过了她先去徐王殿下那里,分明是不把她这个公主放在心上,为此这几回杏娘送去的东西,转身就被利阳公主吩咐丢到延春殿外呢!”
利阳公主的性儿再好,怎么说也是金枝玉叶,梦唐一朝公主素来尊荣,何况此事上面她发作本是理所当然之事,元秀听了淡淡笑了一笑,问:“五哥长住蓬莱殿前,杏娘可也是这么做的?”
“回阿家的话,那之前中宫倒也没有特别笼络徐王殿下。”霍蔚回道。
元秀想了一想便觉得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丰淳的性情,那就是爱之则欲生,恨之则欲死,他当初宠爱赵氏,虽然赵氏出身卑微,但仗了他的宠爱却连皇后与公主都不放在眼里的,后来宠爱韦华妃与裴氏时,虽然对赵氏还有情份在,可赵氏若不是小产重新引起他的怜惜,这会就算诞下了四皇子,恐怕多半也失宠了,帝后和谐后,丰淳更是因郑美人小产,一怒之下将一个月前还是他宠妃的裴氏连才人之位都当场夺了!
当初皇后王子节不受丰淳宠爱,不过是空有皇后之名,仗着身份与手腕,才勉强抗衡了有二子的赵氏,就算早就打着笼络李佑的主意,可丰淳又不是傻子,难免会想到了王子节这是未雨绸缪,恐怕会对王氏更加失望与厌恶。
如今丰淳与王子节正好得仿佛蜜里调油一般,连元秀表示对王子节不满,丰淳都帮着皇后解释,这时候王子节开始对李佑关心,丰淳若是知道了,恐怕只会认为这是王子节贤惠的缘故。
想到这里元秀忽然皱了皱眉——从王氏嫁入东宫为太子妃起,大抵过的都是空有尊名而实际上如履薄冰的日子,在做太子妃时一个劲的与琼王妃陶景年暗暗较劲,身为太子妃,却终年衣不加彩,竭力为丰淳争取人心——再到丰淳登基,做了皇后,固然昭贤太后不是丰淳生母,又是王氏族人,所以一点也不为难她,反而自请退居兴庆宫,把宫权全部放给了王子节,但这时候赵氏挟二子之势,骄横跋扈,压根就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可以说王子节自出阁以来的日子实在过得好不到哪里去……
但即使如此,无论是东宫时候,还是如今,首先,王子节没有输过,在东宫时她身为太子妃,却步步谨慎小心,远不及陶景年过的恣意张扬,可最后却是陶景年匍匐在她脚下行礼请安;在宫里,赵氏自恃生有二子,气焰嚣张,最后却被降为芳仪,至今没有升回去,还叫新人韦华妃的位份压过了她,反而王子节稳居后位,如今还得到了丰淳的宠爱!
其次,无论景遇如何,宫权始终被王子节抓得很牢、很牢……哪怕赵氏生了二子,也没能将治理六宫之权——哪怕是协理之权弄到手。
这两点,无不证明了王子节的才干与坚忍。
以太子妃之尊,容忍陶景年的一次次挑衅与不屑,以皇后之尊,淡然以对赵氏的野心同算计。
这一切都说明,王子节绝不是一个冲动以及没有耐心的人。
然而无论是拉拢李佑还是企图左右元秀的婚事,却都与王子节一直以来的为人处事风格迥异。
尤其是在利阳公主的事情上,利阳公主虽然年纪还不大,但却很讲理,何况长幼有序也是正理,以王子节的手段与心机,居然连这位公主都得罪了,这实在不像是王氏应有的水准。
元秀不觉皱起眉:自己这个五嫂,究竟在搞什么?还是她出了什么事?
可蓬莱殿的平安脉是每十日请一回的,如丰淳、皇后并元秀等人,皆是耿静斋所请,以耿静斋的为人,王子节是皇后又不是丰淳,她病了最多影响后宫,却影响不到前朝,若有病恙,耿静斋是不可能帮着她隐瞒的。
再说看如今宫中诸事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丰淳又每晚宿在了蓬莱殿,王子节但有不妥,岂会传不出一点风声?
元秀皱眉屈指敲着面前的几案,良久吩咐道:“霍蔚你去一回太医院,就说本宫今儿有些烦闷,请耿静斋过来瞧一瞧。”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妙娘
'更新时间' 2012…06…20 23:51:41 '字数' 2284
魏州,节度使府。
贺夷简一身锦袍,施施然出了高旷养病的别院,迎面恰好遇见了满身风尘的表兄高离从成德赶来,还未开口,高离已经先笑着问道:“祖父可是喝过药了?”
“才喝了,这会正寻了些杂记看着,我本要守在旁边伺候,却被赶了出来,外公说要一个人看会书,叫我不必留在那里讨他嫌弃了。”贺夷简微微颔首,高离虽然风尘仆仆,却难掩满面春风之意,闻言道:“既然如此,那我过会再来罢。”
“我刚才过来时路过二姐的院子,似乎在听她吩咐人备好热水,大约就是为你准备的。”贺夷简忽然道。
高离笑容一窒,他和贺二娘子当初也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贺二娘子生得也是秀美佳人,两人之间并非无情,奈何贺二娘子自打出阁后,只活了一个女儿,他身为高家长房嫡长孙,岂能无嗣?
偏生贺二娘子仗着娘家之势,又是高家外甥女,死活不肯叫妾室生下子嗣,就是好容易生下来的,便如同年初时候芸娘之子一样,总是死得不明不白,一次两次高离念着这样那样的情面忍了,只是芸娘之子死后,高离究竟按捺不住,虽然最后还是接了贺二娘子回去,但究竟裂痕已生,两人之间逐渐相敬如冰。
若非如此,高旷身为长辈,也不至于为了自己长孙夫妇之事,特意跑一趟魏州。
上一回在高旷病榻之前,高氏帮着敲边鼓,促成了高旷选择高离这一支之事,高离心中感谢姑母,对贺二娘子倒是亲近了些,但回头替高旷送了亲笔手书回成德,头一件事情就是往房里纳了两房美妾,成德离魏州又不远,贺二娘子虽然人在娘家,夫家那边的消息也就能瞒她个两三日,等她知道时,那两房妾室早已经伺候过高离了,再说高旷这边才与贺之方说妥,为了贺夷简,贺之方也绝对不愿意得罪了高家去,他甚至早就计划待贺之方娶了李十七娘,隔上一两年,再从高家为贺夷简纳一房庶出的妾室——贺二娘子虽然是贺之方长女,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再说以贺之方看来,贺二娘子无子,总不能就这么叫高家嫡长孙绝了嗣吧?
如今高离两头跑着,虽然在魏州这边只得贺二娘子一个人,但贺二娘子却渐渐心灰意冷起来,对他越发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