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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元秀公主-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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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他这么一重关系,燕寄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怕燕九怀当时在长安比跟燕寄北回剑南去还要安全些。

这么一想,燕寄北既然教导过杜拂日,想来也在玢国公府住过的,如此说来,当初秋十六娘琵琶之技名满长安,追求者不知其数,后来竟悄悄隐匿,就连薛氏这样的倾慕者,也是事隔多年,几个月前因元秀的关系才重新知道了秋十六娘的下落,这里面未必没有杜青棠的缘故,而杜青棠虽然当初也对秋十六娘的琵琶颇为赞赏,不过他主持一国政事,对这些享乐远不及薛氏上心,所以每次不过到场听一听,完了便走,若是没有燕寄北这里的一重原因,尤其听燕九怀的意思,燕寄北离开后,他是秋十六娘抚养长大的,杜青棠自然也要对秋十六娘加以照拂……

不过薛氏还是有点儿奇(提供下载…87book)怪,以杜家的财力与杜青棠当时的权势,燕九怀何以生长北里厮混市中?薛氏与杜青棠谈不上熟悉,但同为长安望族出身,年岁虽然有差距,总也不可能完全没机会遇见,所以她很好奇,杜青棠绝非吝啬之人,燕寄北武艺高强、不但是杜拂日的师父,而且身在江湖,与杜青棠本质上并无冲突,他的小弟子,以杜青棠的为人不可能不照顾,可是燕九怀若是跟着杜拂日一起在杜家习文练武、不说成为同样的世家子弟,有一个杜青棠亲自教养的名声,足以增添光彩了,若是燕寄北不愿意燕九怀被扯入长安望族的是非之中,以杜青棠之能,为他找个寻常富裕人家抚养也不难,何至于交给一个鸨母带大?

却听燕九怀用忿忿的语气道:“这也是家师后来离开长安的缘故,说起来都是杜老狐狸奸诈之故……”

薛氏一怔,奇道:“杜青棠怎的了?”

“他设计哄骗家师收下杜拂日。”燕九怀这么说时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显然至今都是耿耿于怀,“家师因此对长安印象极坏,所以后来秋十六娘百般纠缠,便借口此事离开了长安。”

“杜家十二郎我虽然只在他幼年时偶然瞥过一眼,但却知道那位郎君生来箭技上面的天赋惊人,燕侠得徒如此居然并不满意吗?”薛氏这回是当真惊讶了,她自己就是一个好武的,因元秀天赋平平,薛氏教导起来极为气闷,在她想来若是教导到了杜拂日那种弟子,岂不是将遇良才之事?

然而燕九怀却笑道:“薛娘子不知,家师并不喜(87book…提供下载)欢收徒,当初收下我原是一个例外,后来到了长安,杜青棠知道家师武艺超群,本有让那杜拂日拜师之意,但试探之下见家师心意已诀,便想了一个损招……”

燕九怀如今在长安已经打出了赤丸魁首的名号,就是河北第一高手夏侯浮白对这个尚未及冠的少年郎也是极为忌惮,只是燕九怀幼时却是个体弱多病的,燕寄北此人极为重诺,从他本为杀手,却因一诺而改成行侠可知!他虽然长年孤身一人往来,不喜累赘,但当时既然收了燕九怀为徒,自然也要为他考虑,便千里迢迢,带着燕九怀北上长安,寻觅名医,以求根治。

结果到了长安,师徒两个却因银钱用尽,极为困窘,原本以燕寄北的身手,银钱本无问题,奈何他转为行侠后,再不肯行盗窃之事,所以极为潦倒,偏巧遇见杜青棠,施以援手,还为他们介绍了其时已经在太医院中供职的耿静斋。

不过耿静斋在私人看病时,收费极为高昂,燕九怀当时年纪小,病情却不容再拖,燕寄北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继续欠了杜青棠一个极大的人情,所以后来杜青棠请他赴宴,虽然燕寄北明知道宴上定有内容,但还是不得不去。

于是宴上杜青棠试出他并无收徒之意,回去后不多久,便传出重病的消息,连宪宗皇帝都惊动了,派耿静斋亲至玢国公府诊治,不多时长安就传遍了宰相积劳成疾,将不久于人世云云的消息,接着连藩镇都派出使者星夜入长安慰问与打探消息,朝中顿时风云突变——听到这个消息,燕寄北自然没有可能不亲自登门探望。

他不登门还好,一登门,杜青棠便毫不客气的将杜拂日托付给他,理由极为充足:杜青棠一生力主削藩,对藩镇从不假以辞色,在朝中又因先后参与了诛杀王太清、铲除曲平之,并怀宗皇帝以来逐渐崩坏的整肃朝纲等等,恩宠极盛,他活着时,倒也罢了,一旦身死,杜氏乃是长安望族,全部株连不至于,但他这一支却是免不了的,而杜家五房统共只有杜拂日一个后嗣,杜青棠岂能放心他留在长安?

而杜拂日仅比燕九怀长九个月,何况若说保护一个人,独来独往身无牵累、又武艺高强的燕寄北,比杜家其他房的长辈可靠多了,这样也不容易连累杜家其他房里。

梦唐为官四字,身言书判。宰相身为百官之首,这四字尤其讲究——昔年玄宗一朝,有人举荐官吏,玄宗皇帝每每都要询问一句“风度得如九龄否?”,盖因玄宗朝有宰相张九龄者,风仪极佳,后虽然因与玄宗政见不同致仕,但其气度却依旧使玄宗皇帝念念不忘。

杜青棠身为宪宗一朝名相,又是陪着宪宗皇帝从斗王太清开始的,辩才极佳,这一番托付当真是演得声泪俱下、唱作俱佳,燕寄北出身草莽,虽然草莽之中也不乏城府极深、心机百变之人,却如何能够与在朝中风生水起了多年、身为宰相的杜青棠相比?当下就逆了自己的性情,允诺收下杜拂日为徒。

于是,燕寄北这边松了口,杜青棠没过多久,便就在耿静斋精湛的医术下起死回生,重新精神抖擞的进宫谢恩、上朝参政去了……燕寄北性情耿直,却不愚蠢,见状如何猜不出其中有诈?燕寄北为人坦荡,既然怀疑,便再次登门质问,结果杜青棠厚颜无耻的一句——拜谢燕侠一诺千金,话里话外扣准了燕寄北守诺的软肋,甚至还声称燕寄北一句承诺救了他们叔侄二人云云,只是这一回他的吹捧气得燕寄北当场拂袖而去,只留了八个字——巧言令色、奸诈之徒!

燕寄北原本一腔悲壮之情预备替杜青棠背负起抚养杜拂日的责任,孰料却是被杜青棠看中了他言出必行的性情,狠狠阴了一把,其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燕寄北为人守信,他既然答应了教导杜拂日,再痛恨杜青棠的无耻,对杜拂日的指导也是极为尽心的,而杜拂日本就天赋惊人,如此,燕寄北一等杜拂日出师,便毫不留恋的离开了长安,任凭杜青棠如何挽留,都坚持回了剑南……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捏造?
'更新时间' 2012…06…21 23:48:21 '字数' 3176

“皇后平素与邱逢祥的关系如何?”回到珠镜殿,元秀秉退了身旁众侍,单独召了霍蔚来问话,霍蔚或者年老体衰,不及于文融腿脚利落,但要说到对宫里情形的了解,就是薛氏也不如他这等自小进宫的老人,若是没这份精明,当初也不至于被文华太后看中,打发到自己女儿身边了。

霍蔚听元秀这么一问便知道了她的意思:“阿家可是因为上回邱监过来说的话有所怀疑?”

元秀既然问他,这会也不隐瞒:“方才五哥将本宫叫了去,虽然说的都是一些闲话,但本宫总觉得五哥对韩王颇为留意。”

这句话入了霍蔚这样深宫之中积年老人的耳中意思可就重大了,霍蔚顿时敛了容色,郑重道:“老奴想着阿家所虑恐怕不至于的,先不说邱监与王太清、曲平之之流不同,虽然掌着内侍省与神策军,但这些年来却从未干预过朝政,否则先帝去时何以会叮嘱五郎好生重用他?再者,皇后殿下素来精明,小产也还罢了,毕竟胎儿尚未长成,可韩王殿下不但是五郎长子,如今五郎膝下子嗣也不多,若是一旦有失,岂会不仔细彻查的道理?到那时候即使没有实在的证据,老奴说一句诛心之语——这会五郎已经承了先帝大位,不比从前还为东宫时,尚需借助王家之势,若皇后殿下行这等歹毒事,五郎便是废了她也没有什么的,如今皇后殿下不想被废,惟有谨守本分,岂敢如此冒险?”

元秀听着他的话却摇了摇头:“邱逢祥是个谨慎的,就连先帝也对他极为重用,只是他若当真与王太清、曲平之不是一样,内侍省也还罢了,却做什么对神策军也抓着不放?神策军乃是禁军,主卫皇宫,当初王太清借皇祖沉迷丹术,把持朝政,这里面虽然有皇祖无心理会政事、起初几位皇伯伯年纪尚小的缘故,可难道没有皇叔祖在吗?前朝众臣又何尝甘心听从王太清之命?无非是因为神策军在他手里,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这……阿家说的也是,不过邱监到底不是王、曲那等乱政之人。”霍蔚似乎是下意识的这么说了,接着便全身一抖,忙不迭的跪了下去,“老奴多嘴了!”

“无妨,此处并无外人,你只管想什么说什么。”元秀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其实邱逢祥不交神策军之军权,本宫倒也能理解几分,他毕竟是宫里老人,又是近身伺候过先帝的。”元秀把近身二字咬得极重——近身伺候,宪宗旧人,岂有不知道几件宫里旧事的?手里若是没点儿把柄依仗,性命不过是捏在了皇家手里。

霍蔚暗松了口气,元秀瞥他一眼,心里却是越发的警惕——霍蔚是文华太后所留,对元秀的忠诚想来是没有问题的,饶是如此,元秀当面问话,他到底还是帮着邱逢祥开脱,虽然这里面有两人都是宦官的缘故,但霍蔚这等人何等精明?又岂是会为了寻常交情的同伴贸然得罪自己主子的?

这样看来,邱逢祥此人不显山露水,倒把宫中盘踞得极为稳固了,如果神策军里也是这样……元秀心里转了转,道:“只是上一回他过来说的那些话,既是将矛头对准了郑美人自己,又等于为皇后开脱出来,本宫早先虽然也是疑心郑美人故意为之,但邱监素来事务繁忙,居然会为此亲自出面,却不能不叫本宫多想一想了。”

霍蔚沉吟道:“阿家说的也是,邱监亲自过来向阿家禀告此事,恐怕是有别的意思……说起来,老奴昨儿倒是出去打探过一些孟尹遇刺的消息。”

见他前一句话虽然顺着自己的话题,但接着就有转移之意,元秀也不点破,只是笑道:“哦?”

“老奴听京兆府中人悄悄的说起,孟尹为人精明仔细,平常时候在案头就备着几份奏折,上涂剧毒,触之则死,只是毒上面又刷了一层粉末,平举着拿倒不要紧,但不知道的人随手拿起,那粉末极易脱落,而且粉末极细,在晚上就更难察觉了,这样便不知不觉之中中了剧毒,那毒也不是当场发作。”霍蔚倒是真的出去打听了,此刻见元秀问起便娓娓说来,“京兆府的人发现孟尹后,立刻向宫中禀告,得了五郎口谕,令四门即刻警戒,又使禁军一同在全城搜查,确实发现一些踪迹,但那刺客兴许有极厉害的同伙,线索却在中途断绝——大安坊是最后发现蛛丝马迹之处,却不知道那刺客是不是出了城,至今都没有消息!”

元秀皱眉道:“孟光仪为人精明,他都找不到的人,咱们更不必指望,不过,孟光仪好好的,备什么剧毒奏折?莫非,他早就知道有人那晚会去寻他么?”

“这个老奴也问了,听说孟尹因为官的缘故,早些曾有人觑着孟尹上朝前,偷偷换过他的奏折,孟尹后来便在书房里准备了这些,因孟尹的书房平素就是张夫人也不会轻易踏入的,外人也分不清楚里面究竟哪些有毒,哪些无毒,所以更换孟尹奏章之事便再未发生过。”霍蔚道,“这件事情满朝文武里大半都知晓,也就坊间不知,那刺客却是凑巧赶上了。”

这么说来,那个刺客应该不是朝臣或者齐王派去的了?

元秀有些好笑,这孟光仪也当真够狠的,虽然准备有毒奏章混淆与威慑的是他自己,但孟光仪又不是燕寄北、燕九怀这等武艺高深、内力雄厚之人,他若是一个记差了或者失手拿错,说不定反而害死了自己。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是没有这样的狠心,也不会让宪宗与丰淳都为他感到头疼,并在京兆尹的位置上一坐多年了。

“这么说来郑美人与刺客也未必有关系了,郑美人之父任职兵部,也有从三品之位。”元秀紧接着加上了一句。

见元秀这么说,霍蔚自然不会不识趣的继续说着郑美人,只是道:“阿家说的是。”他想了一想,道,“京兆府的人说那刺客武功极高,否则也不至于中了常人触之则死的剧毒后还能够逃远,因此在次日还按着孟尹从前的叮嘱,将解药里的几道药材尽都封禁了,这段时间,京兆府对永安、清明两渠盯得很紧,又将城中除了三内与望族府邸之外的水井全部登记造册,早晚各遣人探视一回,就是城里各处浮土,都全部扒开了看过,并不见有尸体,据京兆府认为此人恐怕尚在人世,只是寻不到人,一时间也没有线索,孟尹如今极为恼怒,听说这几日甚至动了进入各家后院搜查的念头!”

元秀不觉笑了:“这些人家怎么会同意?”

世家望族的面子且不去说,若是没找到,他们没什么好处,若是找到……就是找出来不是那刺客,累世望族,谁家没点儿后院的阴私?就为了孟光仪受了一剑,就要全部敞开了门让他搜查,换作了元秀也不会同意。

不过这样的高手,不可能是寻常势力所能拥有,说他是刺客,也没有杀孟光仪的意思,究竟是谁呢?

霍蔚已经排除了朝中众臣与齐王,元秀也不认为齐王有那个能耐指使这样的高手,何况齐王一脉若是有这样的高手,恐怕早就救了任秋,把孟光仪干掉了。

丰淳没有这个必要——他没有借孟光仪之事对付齐王、或者是借任秋之事追究到琼王身上,显然孟光仪之事不是丰淳干的。而且照霍蔚强调的刺客的身后,就是丰淳身边的暗卫,也不会如此轻易的牺牲掉。

长安能够派出无声潜入京兆府这样身手的人的势力,无非探丸郎、杜青棠、丰淳以及其他望族。

单是会中了孟光仪之计这一点,粗看似乎只有探丸郎,但探丸郎里的那位高手,那天正与杜拂日在高冠瀑布前斗得死去活来。

那么难道是藩镇吗?但任秋案又和藩镇有什么关系呢?

这件早已尘埃落定,只等秋后问斩便彻底结束的案子,背后又还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元秀皱着眉头想了一想,她忽然想到,京兆府推断刺客武功高强,是因为他潜入孟光仪书房毫无声息,甚至连书房外咫尺处的侍卫都没有察觉,况且刺客离开也没有惊动任何人……这么说来,真正见到那位刺客的,只有孟光仪自己——所谓刺客中毒,也是孟光仪所言,甚至还大动干戈的封城搜查,还禁了药铺的药材……

如此声势,任谁都会信了。

可是假若这些都是孟光仪片面之言呢?他捏造出一个武功高明的刺客来,又加入了中毒、追查、线索这些,究竟有什么目的?

孟光仪遇刺之事是惊动了宫中的,这么说来,丰淳也应该是知情者,又或者,孟光仪这么做,根本就是丰淳授意的?

元秀沉吟着:“霍蔚,本宫若想悄悄去看一看任秋,不知道可有办法?”

事情既然由任秋案起,看来若想知道真相,还是要重新接触一下此案,元秀心里叹了口气,她当初带着薛氏出宫避暑,还以为已经脱了身,却不想还是没能完全的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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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泡贴吧时发现有MM推皇家童养媳,表示很感动。

也看到有人说看名字不想看,于是深深的忏悔——冲动要不得!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意外
'更新时间' 2012…06…22 22:59:05 '字数' 4102

任秋之案当初在长安闹得沸沸扬扬,那时候齐王虽然还在藩地,但杨太妃与昌阳公主却都在宫里,孟光仪为了防止意外,在审讯前一直将任秋藏得严实,后来丰淳送了左教坊风头仅在罗宝奴之下的舞姬哥舒夭娘给齐王为补偿,授意孟光仪从重判处,也等于皇家公开的否认了任秋的血脉,这件事情是上了朝议的,结果出来后,就是杨太妃再心疼这个见不得光的庶长孙,也知道大势已去,只得暗地里咬牙切齿,兼迁怒齐王妃罢了。

因此任秋如今倒是不必刻意的看守,就关在了京兆府的大牢之中。

京兆府大牢在七年前进出一向简单,原本长安就是勋贵满地走,高品到处有,京兆尹这品级外放或者算得一上一员大吏,放在长安却委实不够看,孟光仪前面几任令尹那都是个两面受气的主儿,略有身份之人到这里领人是连银子也不必使的。

等到了孟光仪时,却将这儿治理得戒备森严,便是霍蔚也还是好容易才觑到了机会陪元秀前往。

京兆府的大牢虽然阴暗倒也干净,里面的囚犯想来是知道了孟光仪的为人与手段,听到人声也没什么反应,霍蔚带着元秀一直走到了极深的地方,才看到一间单独的囚室里,陈设比旁边都要好些,角落里面还放了一张矮榻作为卧具,一个人倦缩成团,倒在榻上,背对着门。

引路的狱卒指着里面的人小声道:“那便是任家郎君。”

“可能进去谈话?”元秀看了眼霍蔚,霍蔚小声问道。

狱卒好心提醒道:“倒也不是不能,这一位是朝议都要问斩的,如今也没多少时候了,就是孟尹也是准他过得好一些的,只是他之所以问斩的缘故,想必两位也清楚,这位小娘子……”

元秀今儿虽然是刻意换了不常着的一套衣物,头上戴着帷帽,遮住容颜,穿了一件只得五六成新的丁香色夏衫,里面牙底掐银丝双鲤戏莲诃子,下面是坊间女郎常着的绿罗裙,但她的衣裙再旧到底精致,加上霍蔚先前打通关节也是微露身份的,狱卒自然知道他们身份非同寻常,任秋之所以问斩却是因为杀人,如今看来元秀年少,霍蔚年迈,若是就这么进去了,谁又晓得会不会出事?

听狱卒这么说了,霍蔚心里也有些打鼓,看向元秀问:“娘子?”

“叫于文融进来一起进去罢。”元秀想了一想道。

霍蔚松了口气,于文融是会些拳脚的,且年轻力壮,有他一起,谅那任秋经此打击,想来就算有心也伤不了元秀。

于文融原本是在外面等候,被叫了进来听霍蔚三言两语交代了情况心下暗喜,垂手道:“奴定当竭力保护娘子。”

狱卒见有于文融陪同,这才放了心,从腰间取了锁匙开了囚门,叫他们进去,叮嘱道:“孟尹怕是两个时辰后就会回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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