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公主-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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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不在了,当年可也是郡望一方的门第,单是两位太后的东西就足够撑出长公主的排场来了,何况还有大家的私心在里面,说起来你可还是她姐姐呢,就是平津公主当年下降的时候,先帝……”
昌阳因对崔风物极为满意,恨不得早日下降,以求长相厮守,在这些上面就没太多计较心思了,听杨太妃越说越不像话,打断道:“修绢把东西先收下去吧——顺便着人去庖下问一声,昨儿中宫送过来的瓜果可有湃好的?若有切一份上来与母妃消暑。”
修绢答应着托着金筐宝钿团花纹金杯下去,她刚刚出去,外面修联却进来了,屈了屈膝,方道:“阿家,宫门前有人自称是齐王府长史,欲求见阿家!”
昌阳与杨太妃对望了一眼,都有些惊讶:“他叫什么名字?”
“来报信的内侍说叫陈秀。”
陈秀确实是齐王在长安的府邸中的长史,为人精明能干,跟随齐王已经多年,齐王去封地前特特把他留在长安,足见信任与倚重,这些年来陈秀虽然不时借着送些东西进宫的名义与杨太妃母女通着消息,但却鲜少会亲自拜谒宫门求见,可见定是出了事。
昌阳公主当机立断,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把他领过来。”
修联答应一声,奉令去了,杨太妃担心儿子,连修绢呈上的冒着丝丝凉气的瓜果都没心情看一眼,担心的问昌阳:“你在此处消息比我要灵通——这几日朝中可有什么事情?”
“端午后天降暴雨,缓了农事……”昌阳迷惑道,“这是好事啊。”
母女两个猜了半晌也没猜到究竟,只得压下狐疑等待陈秀。
好在修联不久就带了人来,陈秀年约四旬,容长脸,八字眉,皮肤微黎,体态略显肥胖,穿着褐底团花圆领纱衣,头戴软幞,也不知道是天气炎热又从前朝一路走来所致,还是紧张的缘故,圆领下面一圈的衣襟俱被汗水浸湿,呈现出玄色来。
他进了含冰殿,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凉气,再一看殿上分呈的冰盆,不由舒了口气,赶紧欠下身,对殿上拱手为礼:“下官参见太妃、贵主!”
“起来吧,不必多礼。”杨太妃惦记着齐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回太妃、贵主。”陈秀站直了腰,目光微垂,苦笑着道,“郎君在平康坊酒后失手打死了人,长安县令将事情上报三辅,偏生如今的京兆尹是孟光仪!”
孟光仪此人乃是宪宗年间的进士三甲之一,原本论才学理当占魁,但因三甲之中另外两人都是年长他至少十数岁,此人其时年少俊秀,宪宗特特点为探花,跨马游街的时候,被时任御史的张明珍看中,先下手为强,将自己的侄女张氏许配给了他。
张明珍如今已经告老还乡,但其弟就是如今的国子监司业、韩王之师张明珠,南阳张氏虽不及五姓七望,但这几代皆出耿直忠义之士,可谓是一身傲骨,最爱干的就是犯颜直谏并弹劾贵胄。
孟光仪能够得张明珍青眼,可想其人性情。此人在长安坊间的官声极好,民皆呼为孟郎,以示亲近之意。京兆尹位列三辅之一,看似风光,其实最难为不过,在汉时此位就有辇毂之称,即天子车轮之下,过近矣。
长安城中望族如林、高官如雨,甲第朱门鳞次而排,寻常一个庶民身后绕上几圈说不定就与哪个名门相关,加上还有大批宗室贵胄,盘根错节,人事错综复杂,一件最最平凡的盗窃案,查起来都胆战心惊……本朝有人曾感慨“如何尹京者,迁次不逡巡。请君屈指数,十年十五人”。
因此许多人宁愿做着散官,或者降级外放,也不肯干此职。
而孟光仪自任京兆尹以来,至今已经足足七年有余,朝中还没有谁能够从他面前说到一件事的情份!
也难怪,能够被齐王委托留在长安主持的陈秀,也会迫不及待的进宫来求助,原本以他的身份,这件事情若是落在了长安县的手里,只需拿王府的帖子去说一声,都未必要他亲自出面,自然就会将人放出来,可现在人和案子都移到了孟光仪手里,就是齐王亲自过去都未必能有这个面子!
杨太妃和昌阳公主听了大吃一惊,前者先顾不得孟光仪,怒不可遏的一拍桌子,叱道:“秋郎怎么会在平康坊打死了人?他才多大居然就知道去勾栏之地了?你们究竟是怎么照拂郎君的?还是谁故意指使,叫你们引诱他小小年纪流连脂粉丛中免得碍了人的眼?”
杨太妃这番话疾言厉色,问得陈秀额上汗如雨下,竭力分辩道:“郎君身边的人都是大王所遗,皆是老实的,怎会劝说郎君去那些地方?只是郎君独自在别院难免无趣,又是年少好事的时候,倒是与左近几家的儿郎时常结伴出游,或者被他们引诱有可能,下官因重五大王未曾得诏回长安,代为处置人情往来,着实忙碌了几天,重五过后又将圣人所赐之物清点之后安排送往封地……有一段时间不得空去探望郎君,哪知今日方打算明日抽空前去,郎君身边的小厮就叩门求见,下官知道后,赶到长安县衙,才知道郎君已经被孟光仪带走,这事——”
“好啦,你先坐下吧。”昌阳公主终于开口圆场,吩咐修联呈进一只月牙凳,赐了陈秀坐下,隔着席位轻轻拍了拍杨太妃的手,低声道,“三嫂自己又不是没有儿子,母妃和三哥再怎么疼爱秋郎,难不成还会夺了钊郎的世子之位给他?三嫂虽然不喜(87book…提供下载)欢秋郎,但她如今带着钊郎跟着三哥在封地,秋郎又从来不到她面前去碍眼,何况三嫂出身望族长孙氏,如今长孙家虽然不及本朝初年时,到底是文德皇后的母族!事情没弄清楚前,母妃何必先把话说出来,传了出去,说母妃你为了一个私生之子罔顾一府正妃,反而是给秋郎招三嫂怨恨!”
杨太妃还想说什么,但被昌阳公主这番话却堵的住了口,她们说的秋郎,自是齐王李付的私生子,因是在李付娶妃前就生下的,生母出身卑微,所以不被承认,加上齐王妃长孙氏进门后不到一年就有了身孕,接着诞下了齐王的嫡子李钊,这秋郎便连李姓也冠不得,随了其母姓任。
齐王妃长孙氏对丈夫的这个私生子自然是极为厌恶,然而对于杨太妃与昌阳公主来说,任秋出身再不光彩,也是齐王的骨血,所以平素里多有看拂,也让长孙氏除了不许他进王府外,其他地方也不敢动什么手脚,这才平平安安的活到了现在,连带王府的长史陈秀也不能不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一知其落难,立刻进宫来求助——这样最后就算救不回来,那在齐王面前也好交代了。
梦唐李室自称老子后裔,崇尚道家,道家养生,讲究先天元精,出自华池,即两肾之间,有道是精为形之基,生儿育女,强身健体,莫不以此为重。任秋年方十四岁,与云州公主同岁,按着道家的说法男子二八一十六岁才算元精稳固,他这个年纪就流连青楼,身体心智都不齐全,勾栏之地的那些儿手段随便使几样出来,说不得就要一头栽进去,何况是长安最负盛名的平康坊?在那里一年半载的出来连个命都没有了,也难怪杨太妃听见任秋去了平康坊便登时大怒,立刻疑心到了齐王妃身上。
昌阳劝住了杨太妃,复看向了陈秀,问道:“你说你赶到长安县衙时秋郎已经被孟光仪带走,可打听到他究竟是偶然撞见了孟光仪,还是长安县令去禀告的?”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京兆孟郎
'更新时间' 2012…05…06 22:17:14 '字数' 3772
端午翌日的暴雨后,像是为了弥补春耕时的雨水不足一样,连着数日虽然未再有那天的骤然倾盆,但也淅沥个没完,站在珠镜殿上俯瞰太液池,倒有些像是到了书中描绘江南的意境。
元秀昼夜赶工,终于在几日内将丰淳布置的罚抄任务完成,她生长宫闱,每日所用都由尚宫局供应,区区一月例钱的惩罚自是不放在心上,十遍史记*袁盎晁错列传》皆以魏碑工整塍写,元秀亲自恭恭敬敬的呈到了丰淳案前,见他神色不置可否,讨好的一笑:“五哥今日可忙?”
“你又想出宫?”丰淳一针见血,端午之事算是被他拿住了把柄,原本元秀出入随意,如今四门皆得了丰淳口谕,不许随便放她出去,元秀如今正对骑射热络着,宫里靶场到底是死物,而且绕着麟德殿前开阔处跑马又怎比得上在原野上面驰骋的欢快?这会迫不及待的抄完了书过来献殷勤,用意不问可知。
鱼烃面色庄严的侍立在丰淳身后,看着元秀的目光却有笑意。
“秋狩……”元秀才提了一个开头,丰淳便不客气的打断:“皇家狩猎,按规矩各人随从所猎之物也可归主人所有,有薛娘在你身边,你丢不了什么脸!”
这一条元秀其实也知道,但是随从猎得的与自己亲手所得终究是两样,何况她这样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之人,难得努力学习一件事情,兴致头上,那是最热情不过,听了丰淳的拒绝,立刻换了一副哀怨的模样,上前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五哥五哥,我每日待在珠镜殿里,人都要闷死了,再说这回我也不甩开侍卫,也带着大娘,便许我出去转一转罢!上回在芙蓉园不也没事么?”
“你还要说没事?”丰淳哼了一声,问鱼烃,“那封奏章呢?”
鱼烃忙道:“奴收着。”
“取来给她自己看!”丰淳道。
鱼烃给了元秀一个同情的眼色,便转到旁边的架子上,取过一本奏章捧了过来。
元秀莫名其妙,丰淳虽然疼爱她,但本朝有武周、韦后,并太后镇国公主与安乐公主这些人的例子在前,玄宗皇帝之后,帝女们虽然依旧备受宠爱,能够干政的却几乎没有,因此元秀虽能随意出入紫宸殿,可丰淳案头的奏章文件,她却是从来不碰的,朝中之事,丰淳向来也不会告诉她。
如今还是头一回拿奏章让自己看……
元秀忽然觉得有点不妙。
她定了定神,打开奏章,却见劈头就是一句“臣张明珠弹劾贵主元秀诓以祭祀文华太后,实为赴重五之日杜氏之约……”,她顿时哑然。
“张明珠怎会知道我端午在观澜楼?”看完这份弹劾的奏章,元秀啪的一声合上,不解的问道。
“其子张献当日也在楼中为客,加上你在那里遇见的人还少么?崔风物、柳折别、裴家女郎……”丰淳瞪了她一眼,不阴不阳道,“这一份还是说的最轻的,御史们连不孝的指责都出来了,贵主打算怎么办啊?”
元秀二话不说,把奏章往鱼烃手里一塞,移动脚步到了丰淳身边,抓着他的袖子跺脚道:“五哥!”
“……我已经告诉他们,你是在端午前一日就抵达观中祈福的,端午之日赴约也是我所知道的,只不过皇后弄错了,漏听了前一日三个字,我已罚她三月例钱。”丰淳任她纠缠半晌,才哼了一声,道。
元秀松了口气,随即尴尬道:“这岂不是叫五嫂平白背了个黑锅?”
“她是你嫂子,长嫂如母,替你担待些,也是应该的。”丰淳不以为然,话锋一转道,“你这段时间都兴兴头头的跟着大娘练习骑射,听说在原上的成绩却不很好?”
这句话却正是问到了元秀的心坎上面,她在靶场中的几率也算可以了,奈何猎活物时却鲜有中者,就算偶尔射中也常常被其带伤逃走,实在是郁闷之极,自端午那日听了杜拂日的建议,她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原上尝试一下,却没想到被丰淳一直关到了现在,连忙道:“正因如此,我才要多加练习,秋狩里面,我可还想给五哥争一争脸面呢!”
丰淳正要回答,殿外金吾卫却进来一人,恭声禀告道:“圣人,京兆尹孟光仪于丹凤门外求见!”
“孟光仪?”孟光仪在京兆尹之位上已经待了七年,除了上朝外,他每回求见,都只有一个缘故,丰淳继位以来,他先后求见了五次,每次都在朝中引起一场纷争,这回听到他又要求见,丰淳本能的揉了揉额角,暗自叹了口气,道:“传!”
元秀在旁露出失望之色,正要怏怏离开,谁知丰淳却招手叫她走近,低声附耳道:“你先不要离开,且去侧室待着,让鱼安源陪着你,一会若他过来禀告你到了,你从另一边绕到殿门进来。”
元秀闻言,眼睛顿时一亮,抓着他袖子问道:“那我出宫之事……”
“……准了!”丰淳见她见缝插针,哭笑不得,挥袖道,“你快下去吧。”
元秀得了他的应允,心头大喜,也不停留,带着采蓝、采绿向旁边的侧门走去,这间侧室本是堆放着一些书籍卷轴的地方,靠近北面有一套桌椅,除了与正殿连通的门外,在西南角却也另外开了个小门,便是丰淳所言一会叫她绕到正殿门口的途径。
鱼安源沏了一壶蒙笋,请元秀坐着等待,元秀却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搬起凳子,悄悄移动到了门边,接着又将那门开出一条细缝,从中偷窥。
鱼安源唇齿动了动,却听元秀低笑着对采蓝、采绿道:“我还从未见过五哥这样头疼一个人,京兆尹不过是从三品的官吏,居然能够叫五哥要留我做挡箭牌……待我好好看一看这位孟尹的能耐,学得一二分,回头不怕五哥不答应我的要求!”
“孟郎为官清廉公正,常常为了黎庶敢与贵胄相抗,事情往往闹到最后需要大家出面收拾,所以大家才听到他求见就头疼。”鱼安源究竟是在丰淳身边伺候的,闻言低声解释。
“哦?”元秀还想问什么,然而那孟光仪来得极快,这么点时间,就已经经纵街,穿含元、过宣政,至紫宸殿外大声求见。
只听殿中丰淳道了个宣字,鱼烃对殿口处的金吾卫使个眼色,外面便进来了一名身材魁梧的官吏,身穿紫色大科缭绫圆领官袍,腰用玉带勾,十三銙,佩金鱼袋,手持牙笏,侧望过去,但见软幞下浓眉大眼,一张脸不怒自威,门后元秀眼珠转了一转,便见孟光仪行了礼,丰淳着他起身赐座,紧跟着又吩咐人端一盏乌梅饮来让他解一解暑。
孟光仪却道:“谢陛下赐饮之恩,然臣有急事要奏,不敢就饮,还请陛下先听臣禀!”
丰淳已经做好了朝中再起波澜的准备,淡淡道:“你说吧。”
“臣今日按例巡视长安、万年两县,至长安县中时,恰逢一件命案,因犯者年少,长安县令特呈于臣知,哪知臣一审之下,案犯却极为张狂无礼,自称乃宗室弟子,不但要求立即当堂将之开释,还要求臣等下跪赔罪,以金帛贿之,方不追究臣等有眼无珠之罪,因此臣将其带回京兆尹衙看守,使人查访之下,此人所言,倒也并非全是虚假,因此臣特来请示陛下,此事该如何处置?是否交与宗正寺?”
“并非全是虚假?”听说是宗室惹了事,丰淳暗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处置宗室总比处置长安那些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望族要好,何况孟光仪说案犯年少,就算要回护,也大有文章可做,只是……就算是年少,长安长大的宗室,如何会不知道孟光仪之名?落在他手里,不但不知收敛,居然还敢当堂大闹!也不知道年纪究竟小到了什么地步,如此愚蠢!
丰淳心中暗骂了一声,注意到孟光仪话中的漏洞,“此人是谁?”
孟光仪不动声色道:“此人自称乃齐王长子,但臣查到他的名字却是任秋,据说其母本是长安孀妇任氏,曾侍齐王,一年后诞下任秋,后齐王娶长孙氏为妃,任氏与他便一起住进了齐王所置的别院内——因其身份是在长安县衙中当堂嚷出,臣虽然使人堵了他的嘴,当时堂上观者甚众,如今恐怕已经传扬出去……”
门后元秀举袖掩口,神色古怪,采蓝、采绿对望了一眼,皆是暗叹:这孟光仪好生促狭!
齐王有这么一个私生子,又是公然放在别院里面,连其生母都安置着,宫里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任秋的出身放在那里,齐王虽然碍着王妃没有让他姓李,但连杨太妃与昌阳公主都对他照拂有加,可见他的血脉之可信。齐王如今膝下统共只有二子,任秋与李钊,这任秋固然没有名份,好歹是他第一个子嗣,若齐王知道此事,必定要设法营救,别说齐王,就是宫里的太妃、昌阳公主也不可能坐看孙子、侄子就这么给人抵了命。
孟光仪的为人,长安上下皆知,任秋落在他手里,除非丰淳降旨,否则齐王和昌阳公主再加一位太妃,也休想阻止他按律宣判。
因此若要救下任秋,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将人从孟光仪手里要出来,弄到别处再斡旋。因任秋是在长安犯案,孟光仪身为京兆尹,正是其职权之内,好在任秋另有一重身份,那就是他的生父是齐王,按制宗室子弟若有触犯国法之处,当由宗正寺处置。
只是任秋虽然流着李家的血,却因为齐王妃反对的缘故,从任姓而非李姓,这一点叫孟光仪抓住了把柄,抢在所有人之前来找丰淳,把任秋自己将身份当堂嚷出之事告诉了丰淳,还故意提及宗正寺——这等于是逼着丰淳在皇家声誉与任秋之间做选择。
全长安都知道任秋犯了命案,也知道了他乃齐王长子——若这时候任秋不按律判断,坊间议论可想而知!
丰淳若要吩咐将他交给宗正寺,必定要承认其血脉与身份,这等于是坐实了宗室子弟仗势杀人之言。若不承认,人自然脱不了孟光仪之手。
而任秋的身份,显然无法与整个皇室的名誉相比,尤其是年初的时候,平津公主已经让皇室的公主们大大丢了次脸,如今宫里还有三位到了年纪开始挑选驸马的公主,其中还有丰淳最为疼爱的胞妹,孟光仪不相信丰淳会为了一个连面都没见过、还是私生的侄子,罔顾宫中三位名正言顺的金枝玉叶!
只要丰淳没有保这个侄子的意思,那他必定会不承认任秋的身份,原因很简单,反正都打算按律判了,又何必再搭上皇家名誉?甚至丰淳还会再治他一个假冒宗室、污蔑李唐的罪名!
如此,孟光仪等于是拿了丰淳做挡箭牌,丰淳不承认,杨太妃、齐王、昌阳公主都承认也没办法,宗正寺不上玉碟,任秋身份始终不清不楚。
到时候这些人若是去寻孟光仪,后者大可以轻描淡写的搬出丰淳的话:“圣人从未说过李家有此子。”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迷神阁
'更新时间' 2012…05…06 23:26:45 '字数' 2741
这边元秀正掩着口评断着孟光仪,平康坊里,一贯车马如流的迷神阁却大门紧闭,冷冷清清,后院里秋十六娘面沉似水,她身上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