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公主-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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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娘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也找不出什么话来替自己脱罪,采绿恨恨的看着她,走到近前,压低了嗓子道:“你方才那番话,无非就是要咱们顾忌着阿家的名声不去寻找……”
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附耳道,“这是不是说,阿家和袁统军,其实就在附近?”说着赶紧抬起头,仔细观察她的神色。
然而让采绿失望的是,李十娘面色迷惘而愤怒,却瞧不出她问话究竟是对是错,采绿皱起眉,对那几个她特特认出来、与李家并无交情的禁军道:“先把她绑了!阿家出事,咱们一个也别想落好下场,今日之事与李娘子是怎么都脱不了关系的,你们几个若是不想罪加一等,最好不要做多余之事!”
采绿阴沉着脸,看着方才帮李十娘说话的几人,一字字道,“你们三人为一组,从附近起找人!”说着,看向了不远处又惊又怒的李十娘的使女,眯起眼,“你……去湖边将易老丈骗过来,若是敢趁机呼救,或者给同伙传递消息,仔细想一想你们家女郎的下场!你们李家娘子再尊贵,能尊贵得过阿家去?”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一果一仁
'更新时间' 2012…05…29 22:14:13 '字数' 2305
“长生子,你意欲何为?”采绿设计李十娘时,元秀却已经被带到了翠华山下,一处僻静山坳之中,四周芳草芊芊,空无一人。
长生子将仍旧昏迷的袁别鹤丢在不远处,慢条斯理的掸了掸衣冠,恢复了飘逸如仙的风仪,他并不看元秀,只缓缓道:“贵主你诞于十四年前的七月廿五,正逢太阴入命,太阴司夜,女子属阴,本是吉时,只是贵主生于下弦之月,固然生为帝女,受李家皇气庇护,前半生固然荣华难言,中途却将有挫折,必受颠簸,且与此星入命,与长辈中的女子皆是缘浅份薄……”
李家崇尚道教,然而元秀自幼顺遂,对鬼神便无太多恳求之心,何况这长生子行为诡异,元秀不耐烦的打断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贵主似乎不太相信鬼神。”长生子心平气和的道,“却不知道信不信占卜?”
元秀皱起眉,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你将本宫与袁统军带到此处来,就是为了问这些神鬼之言?”
“贵主既然没耐心,贫道也不兜圈子——贵主乃皇室中人,想必对推。背。图三字,并不陌生吧?”长生子凝视着她,忽然说道。
“推。背。图?”元秀怔了一怔,本朝太宗皇帝时命钦天监李淳风推算本朝国运,李淳风因作推。背。图,计有六十图并谶、诗,据说那六十幅谶图包含机密万千,非(提供下载…87book)常人所能测度……太宗皇帝因此重赏了李淳风后,这幅推。背。图自然就收藏在了宫中,外人自不能见,就连元秀,也只是偶然听过这么一回事,也是未曾见过的。
她飞快的思索了一下,恍然道:“你挟持本宫难道是想换推。背。图?当真是可笑之极!”
此图出自本朝近仙的人物李淳风之手,据说其中蕴意深远,非同小可,有道是公主常有而李淳风不常有,如此神妙之物,即使元秀在众公主中尤其尊贵,然而却也不能及。更何况梦唐再怎么衰落,如今依旧坐拥中原,被个莫名其妙跳出来的道者劫持公主、还要拿推。背。图去交换,就算是怀宗皇帝也断然不可能会接受这份羞辱,哪怕是丰淳昏了头,满朝文武也不会同意——元秀自然要笑他异想天开。
“换?”长生子却摇了摇头,“贵主身份再尊贵,也断然比不上此图,今上虽然不及宪宗皇帝英明,在大事总不至于糊涂到这种地图。”他慢慢的道,“贫道只是想看一眼……第九象与第十象,如何?”
“本宫虽然知道推。背。图,却从未见过,你尚且知道第九象第十象,本宫可是连一眼都没看过,再者,此图谶语据说所涉皆为大事,一旦传出,干涉天机,岂不是祸哉?长生子你好歹也是修道之人,本宫听说道家讲究无为而治,自当顺应天意,这幅谶图既然收于大内,你却又要翻出来做什么?”元秀见他说明了意图,沉声问道!
长生子淡淡道:“贵主不知道此图,贫道可以代为透露些许——”
元秀疑惑的望着他,便听长生子缓缓道:“第一象图为双环相连,此图有十六字谶语,所谓茫茫天地,不知所止,日月循环,周而复始。所配颂曰:自从盘古迄希夷,虎斗龙争事正奇,悟得循环真谛在,试于唐后论元机……”
推。背。图虽然是本朝才起,却因李淳风的声名手段,传说之中竟是胜过了前朝诸多谶语,如乾坤万年歌、马前课等,都不及推。背。图名声隆重。
元秀虽然自小无忧,对神鬼之说并占卜兴趣都不大,但此图名声太过广阔,任谁都难消一份好奇心,如今长生子居然主动开口讲解,她原本到嘴边的训斥顿时咽了下去,留心听了起来。
“谶语应验却是从第二象开始的。”长生子淡然说道,“实际上,贫道所知的,也只有第一象并第二象,那第二象的图,贫道前几日,恰好凭着记忆描摹了一幅,带在身边,还请贵主亲阅!”
说着他从袖中抽出一张叠好的素绢,指尖轻弹,柔软难以着力的素绢便飘落到了元秀面前。
元秀满腹疑虑与好奇的打开素绢,但见雪白的绢帛上,既无人物也无风景,却突兀的画了一盆果子。她先是一怔,随即察觉到那些果子累累叠叠,却都是李子!
梦唐皇室从李姓……元秀定了定神,去看谶语,依旧是一十六字,说的却是“累累硕果,莫明其数,一果一仁,即新即故”,她虽然生来尊贵,但宫闱之中长大终究心思细腻些,看到“莫明其数,一果一仁”,心下顿时一惊,连颂词也不看了,先将盆中果实数了一数,但见图中盆上果实分七层,共计廿一个,顿时下意识的咬住了唇——一果一仁,仁与人同音,图上看似盆上堆李,却无疑是代表了梦唐的帝皇,二十一颗李子,或者说,只得二十一颗——从本朝高祖皇帝起,加上武周,至丰淳,帝皇已传位二十位!
难道,梦唐国祚,竟已薄弱到了接近尾声的地步?
元秀抿紧唇,将目光复落到旁边颂词上,第二象的颂词却只是一首五绝——万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实,一统定中原,阴盛阳先竭。
她盯着颂词陷入深思——头一句万物土中生,所谓夏木商金周火秦水……轮转到了前朝大隋属火德,五行之中火生土,是故本朝属土德,尚黄,这一句的含义不言而喻,第二句二九先成实,元秀头一回接触谶语,却有些茫然,不知其中所指之数为何,但后两句:一统定中原,阴盛阳先竭——梦唐在高祖与太宗皇帝时的强盛可谓是举世皆知,所谓“千官望长安、万国拜含元”二句写尽其时长安之昌盛!
本朝太宗皇帝武功之盛,曾打得猖狂一时的东。突厥、吐谷浑、高昌、薛延陀……莫不望风臣服,尊其为天可汗,昔年渭水之畔,更以单骑慑退突厥十万精骑,遥想贞观年间,帝国精骑到处,气吞万里、席卷四野,因此致四方来朝、诸国莫不敢失其臣礼……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从百年前王摩诘此句中,可追忆昔年盛景,而今长安繁华依旧,不说薛延陀与高丽等旧日称臣之部,就是从前十五道三百六十州,依旧掌握在长安手中的,又有多少……
元秀怔了半晌,才想起来“阴盛阳先竭”这句,本朝若要说阴盛阳衰,任谁都会想起一个人——武瞾。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回图上,若是武瞾不在李子之中,或者丰淳往下还有两代祚享,尚有时辰……然而从上往下,元秀的目光顿在了第四个李子上,但见上下左右的李子皆带果柄,惟此无,其意不言可知!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二百十章 二九先成实
'更新时间' 2012…05…29 22:14:52 '字数' 2746
“二九先成实是什么意思?”元秀刷的收起素绢,她没有还给长生子,而是收进了自己的袖中,长生子也不阻拦,淡淡道:“这谶语简单之极,贵主想来生而顺遂,从未扶乩求问、怕是连签也不曾求过一支吧?”
元秀沉声道:“不错!你既然将此画给本宫过目,又何必吝啬一句颂词?”
“二九即二百九十载,自武德元年至今已有二百八十余年……”长生子似笑非笑道,“贵主要贫道为你算清楚么?”
“……不必了!”元秀从袖中抽出素绢,厌恶的丢了回去,“胡言乱语!谁会信这种东西?”
“贵主若是不信,方才为何对着谶语思索如此之久?这第二象,可是太宗年间,师祖推算后,到如今早已发生……贵主没有问何为阴盛阳先竭,想必也该明白谶语究竟准不准吧?”长生子悠悠说道,“这两象图,乃是师祖传下,贫道的要求也不过分,毕竟此图出自贫道师祖之手,如今贫道也不是要拿回来,甚至连原物也不敢求一睹之福,只求知晓第九、第十为何景,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元秀咬着唇,忽然道:“这就是当初外祖父答应之事?”
长生子一怔,元秀盯着他,道:“本宫听说,你当年曾为郭家座上宾,并为本宫的母后与薛姨母之事有所为,外祖父为此对你极为感激……你当时向外祖父提出的条件,可是阅此图?只是……只是未能如愿……郭家族没之事——你在其中有份?!”
“贵主很是聪慧,一下子就想到了郭家。”长生子静静看着她,神态悲悯,犹如已然得道、不日飞仙的真人,说的话却依旧与红尘牵缠难断,“推。背。图收于深宫,莫说外人,即使如贵主这样身份,也是只闻其名而不见其面,贫道下山又太迟,错过了醉心修道的怀宗皇帝,其时的宪宗皇帝雄心勃勃,意欲振兴梦唐,而贫道因看过第二象的谶语并图,却是早知天意,宪宗皇帝处无从下手,自然只能将目标转向了郭家。”他慢悠悠的说道,“不过郭家……啧!太让贫道失望了!”
说话之间,他目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失望!
元秀轻轻蹙了蹙眉,不解道:“此图收在深宫,本宫乃是宪宗唯一嫡出之女,今上胞妹,身份尊贵,亦是从未见过,那时候,本宫的母后固然还在世,但这等重器,历来都是圣人亲自收藏……”她猛然想到了一件极为可怕之事,脱口道,“你用帮助本宫五哥登上太子之位并薛姨母婚姻之事,交换母后去偷窥此图?”
她喃喃道,“……母后难产而死,是你……”
长生子静静听着,一直等她猜测到此处才摇了摇头:“贵主说错了,贫道虽然很想知道九、十两象之景,但因所修道法,还不至于行这等恶事,贫道之所以找上郭家,不是看中了贵主之母贵为皇后,而是……贵主想必该知道,郭家在本朝大兴是因何事吧?”
郭家与王家同为太原望族,底蕴不及王家丰厚不说,在本朝初年时也是远不及王家出名的,郭家大兴,却是在安史之乱之中,郭子仪起兵护唐,这才渐渐踏入了关中豪门之列。这一点关中故老都是口口相传,元秀更无理由不知。
“安史之乱中玄宗皇帝为避乱兵驾幸蜀地,随身携带之物中,这卷推。背。图既不笨重又十分重要,自然也会带上,因此才未落入乱兵之手。”长生子缓缓道,“其后帝驾回长安,因李辅国劝说太子在灵州继位,遥尊玄宗为太上皇,这便是肃宗皇帝,肃宗皇帝极为宠信郭氏,郭氏一族对皇室拱卫护送甚多——贫道想,这天下最有可能见过推。背。图的人中,郭老令公应该算一个,此图如此神妙,所见者,岂有不对后世子孙透露些许的道理?”
元秀忍不住问:“这两象图……难道就是郭家传出来的?”
长生子摇了摇头:“这些谶语、颂词,乃是家师传下,至于家师是否传自师祖,却不清楚了。”
说了这会的话,长生子的神情逐渐越发的平静下来,元秀沉默了片刻,道:“你设下计谋将本宫与侍卫掳来,就是为了一睹推。背。图?难道你认为本宫知道此图在何处?或者见过此图?”
“宪宗皇帝与怀宗皇帝大不相同,怀宗皇帝不喜政事,迷恋丹术,一心寻求长生不老之道,也因此王太清越发得以大权在握,是以宪宗皇帝继位后,铲除王太清,又诛杀曲平之,坊间私下便有议论,说怀宗皇帝昏庸,远不及其子英明果敢。”长生子忽然说起了先帝们,“贵主以为如何呢?”
“怀宗皇帝乃是本宫嫡亲的祖父,宪宗皇帝是本宫生身之父,岂是本宫与你这区区一介道者可以妄议的?”元秀皱眉道。
长生子见她不肯判断也不失望,只道:“贵主请想,今上可是昏君?”
“今上自登基来勤政不辍,朝野上下有目共睹,你这话好生放肆!”
“那么再问贵主,怀宗皇帝驾崩时国势与宪宗皇帝驾崩时国势究竟孰更堪忧虑?”长生子平静的问道。
元秀隐约察觉到他的意图,想了一想,才谨慎道:“先帝是人皆称道的英主,自是先帝去时,比皇祖去世,政治更为清明,然皇祖去时,亦是因权宦王太清一手遮天、欺上瞒下故……”
长生子笑了笑:“今上登基已有三年,宪宗皇帝的孝服都已去除,昌阳公主也业已下降——贫道若未记差,当年宪宗皇帝登基三年时,王太清颓势已显,曲平之踞傲之像初现,时杜青棠为相,正自整肃朝纲、并以种种手段威慑诸藩……”他眺望着远山,悠悠道,“宪宗皇帝中兴梦唐,至今才几年?如今仅仅是面对河北三镇之一的魏博,长安都再三束手束脚——却不想十几年前,宪宗皇帝于含元殿上一怒,那贺之方可是星夜飞驰入朝、滚鞍下马、膝行入殿请罪,为了消除宪宗皇帝的怒火,不使魏博遭伐,贺之方甚至不顾之前曾与淄青联手对抗长安,率先做了伐鲁先锋!贵主好好想一想这十几年之事,难道还看不出天命原不可逆?”
元秀咬住唇:“这不过是因为五哥如今尚且年轻的缘故,父皇登基时年岁已长,兼之皇祖醉心丹术,在登基前,父皇便以太子身份监国多年,五哥却是在父皇驾崩后才……”说到这里她觉得再说下去仿佛是在抱怨宪宗皇帝对太子时的丰淳栽培不够一样,虽然如今丰淳在位,但这样的话传出去究竟属于不孝,默默住了口。
但她为丰淳分辩的理由已经说了出来,长生子似笑非笑:“贵主当真这么认为?”
元秀沉着脸道:“你想说什么?”
“皇帝之称始于秦皇,秦皇继位时年方十三,虽有太后并亚父摄政,然其母私德不修,与相邦通。奸不说,更私其私生之子!当时国中尚有其祖母华阳太后并昌文、昌平两君,国外六国谋合纵之策、结携手之谋……秦皇亲政即日国生叛乱,逐其母、诛二弟、流亚父,乃握住权柄——那时候,秦皇岁不过二十有一罢了。”长生子说话不紧不慢,但面上却带出了一丝讥诮之色,让元秀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贫道私以为,所谓明君圣主,自有天命,梦唐国祚已薄,贵主玉叶金枝,难道一点都不为自己前程打算么?”长生子微笑着道,“尤其贵主绮年玉貌,前隋覆灭后,其世祖、世宗的姊妹、爱女如何下场,贵主纵然再不留意,好歹也该有所耳闻吧?”
见元秀面沉似水,他似想起了什么,淡哂:“贵主的容貌,若拿前隋来比,怕只有隋世祖之萧皇后可比……”
元秀原本见他态度不冷不热,还放心一些,如今听他忽然提到自己容貌,又提到了前隋萧后,脸色顿时一变!
察觉到她的警觉与惊怒,长生子却只是一笑:“贵主,匹夫无罪啊!”
说着,摇了摇头,居然就此拂袖而去!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二百十一章 翠微寺
'更新时间' 2012…05…29 23:08:54 '字数' 2922
袁别鹤醒来时发现时已黄昏,残霞漫天。
他在数息后才想起来昏迷前的经过,脸色顿变!
看到袁别鹤刷的从草丛中坐起,不远处托腮沉思的元秀才回过了神,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袁统军可算醒过来了?”
这句话让袁别鹤脸上顿时一片火辣辣的,他赶紧一撑地面,站了起来,拱手道:“贵主请恕……”
“看一看这是什么地方吧。”元秀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袁别鹤四顾之下,惊讶道:“其他人……”
“其他人都还在太乙池边,那妖道单单将你我抓了来。”元秀不冷不热的说道,这话让袁别鹤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也顾不得礼仪,赶紧盯住了元秀上下打量,见元秀衣裳齐整、神态虽然不悦,却无异常,才心惊胆战的问道:“他方才对贵主……”
“他没做什么。”元秀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此处应该还是翠华山附近,却不知道今日可还来得及在天黑前回紫阁峰么?”
袁别鹤活动了下筋骨,感觉并无不适,但听了元秀的话,却为难道:“贵主,若是末将独自赶回去倒是来得及,只是需要一路驰骋,中间不可停下歇息,贵主虽然骑术不差,但山道终究不比平原,贵主乃是金枝玉叶,岂可冒这样的险?”
“那依你说该如何是好?”元秀皱眉问。
“如今天色将暮,还请贵主往翠微寺将就一晚,待明日再回紫阁峰如何?”袁别鹤虽然不愿意元秀在外过夜,但此刻已经是形势逼人,自然也不能坚持前议。
元秀双眉从他醒来就没松开过,见状袁别鹤复小心翼翼道:“此外……其他人,是不是也要寻上一寻?”
“寻是要寻的。”元秀冷笑了一声,“走罢。”
袁别鹤原本还要提李十娘之可疑,但见元秀兴致不佳,只得噤了声,跟了上去,走了两步,元秀猛然想起一事,站住脚步,质问道:“本宫与你一起离开其他人这许久,却不知道这话当如何说?”
“贵主……贵主贪看风景,末将随侍在旁,因从未到过翠华山,不小心迷了路,不及赶回紫阁峰,不得不就近投宿。”袁别鹤虽然大局观平平,究竟是在东宫做过多年侍卫,对于事关两人名誉之事却是反应不慢,立刻寻出了合适的借口。
元秀沉吟道:“你一直昏迷到了方才才醒来,本宫醒来的虽早,然这山野四下里无人,也不敢乱走……这妖道将你与本宫带到此处,却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才醒?若是如此,这理由对外人可以如此说,对那些禁军并采绿难道也这么说么?”
袁别鹤虽然醒来时见她是清醒的,如今又听她说了不敢乱走还是松了口气,他陪元秀到别院来住了这点时候,自忖对这位贵主的性情也有所了解,这位贵主看似温和而略带娇纵,其实胆子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