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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叠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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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有蔓草,零露湍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宛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9】妇妆

  这里云宛跟着一起钻进灿宜家,抖了抖身上的水,沈妈迎出来道:“姑奶奶,出门不带伞,看淋病了!”
  “沈妈,”云宛一边笑道:“照今天中午这太阳,谁又料到下雨呢!”
  “我去熬些姜汤来,”沈妈递上两条毛巾,“小姐快紧着擦洗擦洗去,别着了凉。”
  灿宜两个进了屋,换下了湿衣裙,挤在她床上,云宛想起下午的事,笑起来蹭着灿宜的肩道:“灿宜,路少爷和祁少爷都是你同班的么?”
  “是啊,怎么?”灿宜一脸不解。
  “祁少爷先不说,你知道那位路谦添是谁?”
  灿宜可是被云宛一句话给问糊涂了:“……是谁?”
  “省府的公子,”云宛笑一笑,“他不大去学校的,你倒认得他。”
  “原来是……”因为早察觉到路家不是寻常人家,灿宜虽然不感到十分吃惊,可也没想到是省府。
  “祁家呢,”云宛接着说道:“商铺多的数不过来,外面一条街上十家里有八家都跟祁家大大小小的脱不了关系,连我家的那点子小生意都一样,你就知道有多厉害了。”
  “那么,那位乔小姐呢?”
  “乔家管的是商业局,”云宛因为家里也经营着一点不大不小的买卖,所以对这几门关系比较透彻,“你不见我爸爸回回要往这祁、乔两家门里送多少礼,送归送,人家却忙得没工夫理你,还不一定收你那点东西的,天天多少人挤破脑袋的巴结那点关系。”
  灿宜知道云宛心里也不是求富的人,看不上跟在权贵身后转,心里一定小小的不服着,自己其实也一样,随了她父亲宁逸白的一点书生傲气,也就没接她的话。
  正巧沈妈端了两碗姜汤进来,笑吟吟的递过托盘道:“快趁着热气喝了,暖暖身子,春寒,别给冻坏了。”
  于是两人依旧挂上笑容接过碗,不再提起别家的事。
  云宛留在宁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没课,两人又玩笑了一天。
  转眼已是六月初,天气一层一层的热起来。
  这天灿宜回家,见大门外停了一辆黄包车,车夫在一角蹲着抽烟,以为是来了客人,想想这个时间她父亲应该还没回来,于是紧两步进了门。
  一位穿着朴素的年轻女人在书房里坐着,发髻规规整整的盘着,也不戴发簪首饰,只简单的在旗袍外面挂了一条贴颈的珍珠项链。整张脸被素色旗袍的高领衬得干净雅致。灿宜刚刚同她寒暄了两句,宁逸白就进了家门,于是灿宜便离开了书房。但是却对来客有了一点点兴趣,因此并没有回自己房间,就在屋檐底下花架前面站着,摆弄着眼前的花花草草。
  听意思是来讨一张画。却被她父亲拒绝了。
  女人离开以后,灿宜挽住她父亲的胳膊问道:“爸爸,你为什不给她,你不嫌她的,不是么?”
  依灿宜来看,被拒绝的求画者在宁家并不少见。以她父亲的脾气,不喜(…提供下载)欢追名逐利,也厌恶权势的虚荣,那些人多数并不见得真正欣赏自己的水墨,怕是随波逐流,仅仅想讨一张盖了“逸白”印的宣纸而已。可是眼下,那位少妇看起来并不属于归入上类的人,却不知她父亲为何当面拒绝。
  “你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宁逸白不答反问,冲女儿笑起来。
  “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夫人,大概……或许家境也不差……我说不准。”
  “衣着上看,她是个普通的妇女,虽然没画什么妆容,也看得出来打扮过后必是很有几分姿色的,”宁逸白笑一笑,接着说道:“虽然看样子不像是富贵出身,可是你可看见外面候着她的车子,那可不是街上雇的黄包车,拉车人想来是她的随从。”
  灿宜静静等着她父亲说下去,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见她是刻意褪去平日的模样,打扮的平平凡凡来我这里讨画了。”
  “那么……您是不会给她了?”
  “她倒也确实不像夫人小姐的,这样恭恭敬敬,为一幅兰花。”
  “兰花?!”灿宜也有点吃惊,哪有大家里的奶奶姑娘这样费劲周折来要一幅兰花的,要也该要什么笔触细致的花鸟鱼虫之类。况且,她的语气做派,落落大方,谦恭有礼,虽然藏掖的好,还是看得出来交际上一定过人的厉害。
  “她一定愿意破费很多罢……”灿宜也不知道为何产生了这个想法。
  宁逸白却笑起来:“倘若她明天再来,你倒可以亲自问问她,究竟愿意破费多少。”
  语气虽然是开玩笑,可是灿宜却听得出来,她父亲是拿准了她一定会再次登门拜访,自己这边却是完全搞不清楚她父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隔天中午,灿宜果然在巷口看见那妇人的车子。于是三两步跑回家里去。
  依然是一身朴素打扮,略施粉黛,恭敬有礼。朝着灿宜点点头致意。
  宁逸白前一天就已经画好了一幅兰花,等着她来取了。
  “……我父亲让我等您来了,把这画给您……”灿宜从书房取出卷好的画,递上前。
  女人打开手中的画,也许感到惊讶,可是灿宜从她脸上看到的,却只有细微的嘴角上扬:“宁先生果真名不虚传。”
  灿宜却不明白她父亲画上的那行“再生如兰”是什么意思。
  “宁小姐或许很疑惑我的来历。”女人温和的笑起来,灿宜本不是喜(…提供下载)欢打听别人私事的人,听了她的话,也敌不过自己心里揉成团的疑问,默认的笑了笑。
  “正如宁先生猜的,我是林菱荷,”看看灿宜的表情没有变化,才意识到她显然不会对自己的名字产生什么联想,于是又略微笑笑:“名妓罢了。”
  她自己把“著名交际花”缩成“名妓”,最后哼出的这两个字里,满含的是自嘲,又有点凄然的味道,灿宜听出这层意思,却没有为她的出身表现出轻视她的神色。
  林菱荷倒是对眼前这个少女感到一点点讶异,她并没从灿宜的眼睛里扑捉到丝毫被掩饰好的鄙夷,这个女孩子,只是与之前无二的站在面前。
  本来在风月场交际这么些年,混到今天这一步,察言观色的本领绝对是女人中的一流,况且,她常常会因为自嘲而更加清楚的感受到别人看她的另一种眼色。
  可是眼下,她倒也愿意相信,宁家父女两个,并没有将她划出平常人的范畴。
  心里多少有点感谢的意思,林菱荷接着说:“这画,是为了送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身份悬殊太大而不能相守,他倒是走的干净一了百了,我却背叛了那份情谊沦落到今天这幅模样。”
  看她颇调侃的讲着这仿佛与自己不相干的往事,任谁都可以感觉得到话里的悲伤,她却将这至痛画在笑颜上成为一抹浅色的腮红,掩饰住眼角一枚温软的泪。
  “想必,”灿宜心里也想不到什么安慰的词句,即便有,也一定填平不了她的伤,只是有一句话,灿宜想说给她听,“他一定明白,你为了守住那份情谊才‘不为他人妇,只讨闲人宠’的苦心。”
  林菱荷这次是真的给愣住了,先是宁逸白拒绝她讨画的请求,却猜到了她的身份,也大概明白了她讨画的缘由,自己并没有说过要送人,他却干脆在画上写上“再生如兰”四个字,看来是对她情人的结局也有了几分了然。
  而这位宁小姐,二八的年纪,心里却装的进别人的一座山。
  “再生如兰,”林菱荷笑笑,“宁先生智慧过人,竟然猜得到这些。”
  灿宜看她的笑里不再是先前傲然却自贬的味道,也就悠然的回敬了一个微笑。
  “他最喜(…提供下载)欢兰花的,这是第五个年头,无以慰藉,唯有送他一盆最清风傲骨的兰花了。”
  最后宛然道了一声感谢,转身离开。
  “林小姐,”灿宜突然想起心里仅留的一个疑问,追出门去,“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为这画……”
  林菱荷其实在灿宜一开口就明白了她要问什么,莞尔道:“我虽然不是雅士文人,可也听闻几分宁先生的脾气,为这画,我倒是甘愿倾囊出个大价钱,却只怕白白玷污了先生的好意,倘若先生的笔墨真是能够千金求得的,那也就不是宁逸白先生了。”
  林菱荷离开后,灿宜站在院门外,想着她刚刚的话,微笑起来。
  她的父亲。宁逸白。

  【10】救星

  已经渐渐入了夏,傍晚也日渐闷热起来,偶尔听得到聒噪的蛙鸣一阵阵传进耳朵。灿宜自小常常晚上同沈妈两个在天井里乘凉,那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握着一把蒲扇缓缓的扇着,让她如同跟母亲坐在一起。有时沈妈给灿宜掏耳朵,掏着掏着灿宜就趴在沈妈的腿上睡着。
  初夏的夜晚总是那么迷人爽朗,繁星仿佛极容易下凡的宝石,斑斓万象。
  这两天沈妈总是捶打着腰腿。
  “沈妈,”灿宜温柔的从背后俯上沈妈的肩,搂住她的脖子,“累么?”
  沈妈没有说话,脸上却展开笑容,抬手握住灿宜横过来的手臂:“不累。”
  灿宜松开手,慢慢揉捏着妇人的双肩,笑道:“这样可好受些?”
  “好受,”沈妈笑得更深,“小姐这双巧手,我福享大了。”
  灿宜揉了一盘肩,停下手里的动作,将头靠在沈妈背上,也不说话。半晌,轻声道:“沈妈,我可像我母亲?”
  女人仍旧温和的笑着,也不做声,只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像?”灿宜调皮的仰起脸,望着妇人脑后的发髻上一颗银簪子在月光下闪着一点一点明晃晃的光。
  “……同她一样漂亮,同她一样知书达理,同她一样识得书画……”沈妈慢吞吞的摇着扇子,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你却比她命好着呢。”
  隔天灿宜听见沈妈说蜡烛用干净了,因想起她这两天腰腿上的毛病有些加重,便借口自己要去画店买纸墨可以顺带些回来,实则想让她在家好好休息一番。
  拗不过灿宜,沈妈只好答应,把钱给她,又嘱咐半天,方不放心的看着她出门。
  灿宜按着沈妈比划的走法,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一家卖蜡烛的店,正四下打望着,迎面撞上两个年轻人,打头的“哎呦”一声。灿宜抬头先没看清对方的脸,自己撞了人家,只好道声“抱歉”。
  “你姑娘家家的倒也会走路,”被撞的青年一脸怒相,“单单撞了老子!”
  灿宜再抬眼看看,两人都是蛮不讲理的样子,开口的人穿着件不成样的衬衫,锁着眉毛瞪过来,自己没碰上过这种事,心里有些慌,只好再道一次歉。
  “哟呵,”一旁的青年也跟着搭腔,“瞧见没,模样还挺标致。”说完抬手就要摸上脸来。
  灿宜头一偏,反倒轻喝一声:“干什么!”
  “干什么?”刚刚不老实的手又伸到脸前来,“你说我们干什么?”
  这次手干脆被灿宜打开。
  “脾气挺大啊。”被撞的上前一步,就要捏住灿宜的肩膀,抬起的手却被阻在半空。
  眼前插进一个少年的身影,将灿宜挡在身后。
  “要不要脸,”祁佑森半笑着,“大街上欺负女孩子。”
  “您来得不巧,”青年抽回手,打量一下眼前的少年,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公子还是少管闲事,拳头不认人,免得破了相回去不好跟家里交代。”
  祁佑森也不答话,只是笑着,半晌,挑着眉毛说道:“看来你还真是不认人。”
  那两人本来也只是戏弄戏弄灿宜,没打算做什么大不了的动作,谁知半道里杀出个不知来路的少年,当面挑衅了一番,倒把两人惹出三分恼意。待要出手,来来往往了几个路人,便也作罢,朝地下狠狠啐了两口唾沫掉头走开。
  祁佑森转过身,冲灿宜笑起来:“没事了。”
  灿宜心里松了口气,跟他道了声谢谢。
  问明她的去处,少年想了一会儿道:“我同宁小姐一路过去罢,总归也是没事情做,也免得你再遇上这些麻烦。”
  两人并肩走着,灿宜转脸问道:“祁少爷怎么自己在街上逛的?”
  “我?”祁佑森见灿宜问他,于是明朗的笑起来,“逃出来的。”
  知道他擅长的是什么,灿宜也不再接话,会意的笑了。
  转了半晌终于找到一家杂货铺子,两人走进去,灿宜让老板包了二十根蜡烛,到了掏钱的时候却是摸了半天也摸不出一枚铜钱。
  “……怎么了?”祁佑森正满心稀奇的打量着这铺子,转脸却看见灿宜愣愣的望着他。
  “……钱……不见了……”
  灿宜只以为路上不知落在了哪里,并没有多想,祁佑森却一下子知道了怎么回事。无论如何还是得先付了帐再说,可是自己身上从来不带银子,想了想对老板说道:“记在禄福号的账上吧,说少爷的帐,回头我吩咐人给你送来。”
  老板上了年纪,脑袋实在不灵光,认不得祁佑森,虽然听他的口气觉得不一般,到底还是犹豫着要不要赊下这两个钱。
  祁佑森明白灿宜的钱是给先前那两个青年偷了去,想起那两人刁蛮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就该当时先送点拳脚出去。眼下这小铺子的老板竟然还为几根蜡烛不愿意放他们走,有点哭笑不得,当下从上衣内的口袋里掏出个金晃晃的怀表扔在老板面前:“这个,可抵得了二十支蜡烛!”
  说完帮灿宜拎起包好的东西就要往外走,灿宜倒给他的举动蒙住了,反应过来后立马拉住他的袖子,拿过蜡烛放回到柜台上,又拿起怀表递给他,说道:“蜡烛明天再买就是了,倒是别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祁佑森正想开口,老板终于给那金光晃醒了眼睛,认定眼前的少爷不是一般人,摆摆手笑道:“两位慢走,帐先赊着又有什么关系。”
  祁佑森听见他这样讲,低声道:“以后出门还真得印两张名片,免得浪费那些口舌。”转身跨出店去。
  灿宜也只得拿了蜡烛跟着出来,刚想开口,少年却“哼哼”两声笑出来:“偏偏这样巧,这就怨不得本少爷了!”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先前两个青年每人嘴里咬着个包子在街上晃呢。
  “二位,钱花的还爽?”等灿宜反应过来,祁佑森早已三两步冲到前面去了。
  “呸,”青年皱起眉头,“老子今天晦气,怎么被个白脸的少爷看上了。”
  祁佑森也懒得再跟他两个笑着讲话,伸手朝着灿宜的方向指了指,说道:“摸走了那位小姐多少就紧着点儿如数给我送回去。”
  青年被祁佑森说中,破口骂道:“……老子可听不懂你说的哪门子屁话!”
  祁佑森嘴角挑成傲然的弧度,轻声笑道:“跟我讲话嘴巴要放干净些,本少爷可不会一直都心情这么好。”
  那两个青年被他一激,恼羞成怒,打头的那个上来照脸就是一拳,祁佑森不防备,被打倒在地上。灿宜却吓到了,赶紧冲上来扶起他来:“祁少爷,没事吧?”
  少年扯扯嘴角,抬手蹭了蹭,看看手背,知道嘴角被打出血来了,瞪着眼前的两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提醒过了,不长眼也要分时候。”
  正要还手了,身后一声大叫:“少爷!”
  原来是福生追他主子来了,不曾想刚找到就见着眼前祁佑森被人打倒这一出。自己跟了祁佑森这些年,还没见过那个人敢动一动他,更别说打的破相了,当下怒火中烧,喊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朝我们少爷动手,进局子够局长专审了!这下连‘滚’都没机会了!”说完跑上前去扶住他,看了看没什么大碍,接着转脸冲动手的喊道:“知不知道这位是谁?!可着这地界打听打听去,谁敢动一动祁家祁佑森少爷不敢!”
  那两位这才知道对象是谁,一下子慌了神,今天还真是晦气了,扇了佛祖的耳光,再怎么没脑子也不能蠢到动手打祁家少爷。当下只看着祁佑森抬手擦嘴角的血,却是连求饶的话也讲不出一句来了。愣了半天的神,两人麻利儿的掏遍全身的口袋,翻出来4块大洋加一些零碎小钱,全部双手捧到灿宜面前去,口里念叨着“少爷开恩”又是“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还了钱便急匆匆的跑开。
  灿宜还没打这情景里回过神来,祁佑森拍拍身上的土冲她微微一笑,道:“走罢,宁小姐,搭这车回去罢。”
  眼看着他因为自己的缘故挨了这么一拳,灿宜也不好拒绝,跟着他上了车,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开口还是一声“谢谢”。
  “宁小姐还真该谢我,我这打挨的冤枉得很,”祁佑森拿眼睛瞟了瞟开车的福生,仍旧一脸玩笑,“本来打家里悄悄钻出来,为的是下午不用去学校,可若是给我父亲知道了刚才这一架,我怕是再没独自行动的机会了。”
  灿宜知道他这玩笑多半是为叫自己宽心别放在心上,于是也低头笑起来。
  等灿宜到了家,把那一包蜡烛拿给沈妈,打开一看却是早都断成几节了,也不能把经过告诉给她知道,只好推说没拿稳跌在地上了,无非也就又听沈妈唠叨了几遍“早知就该自己去”。
  再想起中午的事, 却渐渐觉得有趣起来。

  【11】做戏

  入夏多日,大暑近在眼前,六月的天也阴晴不定起来,时常无预兆的落两场雨水。眼下一个低沉的响雷轰然打远天翻涌过来。眨眼功夫,噼里啪啦的将世界打得湿漉漉。
  虽是阴雨天,乔公馆却显然是别样场面,原来是为乔思苏做生日,乔家特办了这场交际宴会,宴请各上流名门。整个公馆大门外的轿车一路排了几十米,黑压压一片。乔家大厅里却是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客厅正上方垂下一朵硕大而华丽的琉璃水晶吊灯,把个西式建筑装点的富丽堂皇,绚烂无比。
  乔思苏正坐在她房间里让人给梳理头发,急急的跑进来一个丫头,喘着气道:“小姐,到了!”
  乔思苏闻声站起来,发饰没夹牢,落在地上,乌黑柔软的长发披散了一肩。当下也顾不得重新(炫书:。。)整 理,对着镜子看了看,拾起桌上一对镶了珍珠的细长夹子别在两边的鬓角。
  “谦添。”乔思苏摇曳走下楼去,冲刚刚进门的少年微微一笑。
  路谦添抬头看见她迎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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