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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十国帝王-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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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容哥闻言顿时惊愕不已,神色数变,“回禀陛下,内库已无余财。”

    “没有余财?”李存勖又疑又怒。

    “的确如此。”张容哥道,“为此番出征,事前陛下就已赏赐过军中,是以内库已无余财了。”

    李存勖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半响,他阴沉着脸道:“既然如此,取袍带来,朕要赐给众臣!”

    “这。。。。。。”张容哥仍是不肯动身,“禀陛下,内库诸物,实是颁给已尽了。。。。。。”

    颁给已尽四字一出口,未等李存勖说什么,从官已然大怒,上前揪住张容哥衣领,大声斥责道:“你这阉宦,好生可恨,平日里收受贿赂贪赃枉法,今日竟还敢于陛下面前如此敷衍,国家败坏实是由尔等引起,你竟还敢在此故作姿态信口雌黄!”

    话音方落,揪着张容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那左近卫士,便连先前被从官鞭打之人,也都冲上来,要举刀砍杀张容哥。

    张容哥狼奔豕突,惨叫奔逃,李存勖目瞪口呆,僵立当场。

    卫士们不依不饶,张容哥哪里逃得了,片刻便被逼到了河边,避无可避。面对面目狰狞要将他乱刀砍死的卫士,张容哥立于河床,愤然大呼:“尔等军资非我贪墨,尔等赏赐也非我私吞,尔等之所以身无恩赐,分明都是皇后吝啬!今日尔等竟然将罪责都推于我身,要杀我泄愤,实在是岂有此理!”

    说罢,自知逃脱不掉,再不多言,转而纵身一跃,竟然投河自尽了!

    李存勖眼睁睁容哥被逼死,再听到张容哥临终之言,不禁悲从中来,又见众将士不顾他这位皇帝在场,擅杀内臣,心中更感无力,一时情难自己,以至于失声痛哭。

    此时此刻,他想起与李从璟分别时对方那一问:“陛下觉得自己对得起天下军民吗?”

    李存勖心想:大概,我实负天下军民。。。。。。

    。。。。。。

    归至洛阳城外石桥西,李绍荣因撤退而追赶上来,李存勖于桥上置酒,与众将士同饮。酒未饮三杯,念及山河破碎,人心离散,李存勖已然落泪,凄然对李绍荣等人道:“自先帝崩殂,朕临危受命,数十年来扫伪燕走契丹灭伪梁,尔等身为朕之心腹,随朕做事已经多年,可谓患难与共富贵休戚。现今乱兵骤起,社稷垂危,尔等难道就无一策,相救于朕相救于大唐江山吗?”

    李绍荣起座率杯,拔出横刀,割断头发,置于地上,在李存勖面前跪倒,慨然道:“陛下勿忧,宵小从来不足惧,只要陛下整顿兵马,来日定然可以一击破敌。我等誓死报效陛下,绝无二心!”

    近旁百余将领卫士,皆抽刀断发,跪在李存勖面前立誓:“誓死报效陛下,绝无二心!”

    李存勖这才转忧为喜,忙扶起李绍荣等人,不无欣慰道:“只要我等君臣同心,众将士协力,区区叛贼,何足惧也!”

    当日归至宫廷,李存勖衣不解甲进入勤政殿,召集群臣问对。刘皇后听说李存勖归来,意欲前来伺候,竟然都被挡在勤政殿外。

    翌日,洛阳接到汜水关急报,言说李嗣源以李从璟为先锋,率百战军已至汜水关外,请朝廷速发援兵。

    宰相枢密使等重臣,皆言魏王即将归来,此时朝廷必须控制汜水关,万不能让李嗣源破关。待到征蜀大军归来,有此精锐之师为中坚,朝廷必不再惧李嗣源,要平定乱事也要容易得多。

    由此,李存勖整顿军马,约期出征,准备再度御驾亲征,奔赴汜水关。

    同光四年四月朔日,洛阳兵马整装待发,马军列阵宣仁门外,步军列阵五凤门外,等候李存勖御驾出征。

    辰时,诸事准备妥当,李存勖在勤政殿用膳,刘皇后在旁伺候。这顿饭吃完,李存勖便要再度出征。

    “岌儿已要归来,陛下何不等伐蜀大军凯旋,再行出征呢?也不急于这一时。。。。。。”刘皇后一边伺候李存勖用膳一边说道,她这话出口,立即引来李存勖一记冷眼。见李存勖不快,刘皇后慌忙改口道:“臣妾的意思是陛下龙体贵重,不必非得亲自出征,再者此番士气高昂,只要两川王师归来,让他们去讨伐李嗣源就可以了。。。。。。”

    “住口。”李存勖冷冷道,“妇道人家,焉敢言军国大事!”

    李存勖的骤然呵斥让刘皇后愣住,多年以来李存勖还从未对她如此不假辞色过,她心头又是委屈又是恼怒不安。此番李存勖东征归来,日日在勤政殿,她一下子被冷落一旁,虽不知李存勖为何会如此,这却让她极为忐忑。

    刘皇后抿了抿唇,正欲再说些什么,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隐隐有喊杀声与交战声充斥其中。

    李存勖放下碗筷,提刀一跃而起,夺门而出,“怎么回事?何处喧哗?”

    “声音是从兴教门传来的!”近卫道。

    “定是有乱兵叛变!”李存勖咬牙大怒,“这帮逆臣贼子,简直无法无天!传令,骑兵集结,随朕前去抵御!另,速去宣仁门外,召骑兵统将朱守殷前来围剿乱党!”

    近卫领命而去,李存勖正欲上马,刘皇后冲出来一把将他拉出,哭诉道:“陛下,乱兵势大,还不知有多少人,陛下万万不可亲身犯险啊!”

    “起开!”李存勖一甩胳膊,也不顾刘皇后跌倒在地,纵马而去。

    行至中左门,见乱兵已经冲入门内,气势汹汹杀气腾腾,为首者赫然是宦官从马直御指挥使郭从谦。

    “随朕灭杀叛贼!”李存勖愤怒不已,挥动卫骑,迎头痛击。

    郭从谦未曾想李存勖今日竟然这般骁勇,没多久便抵挡不住,只得率乱军退出门外。

    “关上城门!”李存勖立即招呼卫士关上门,将乱兵死死抵挡在外。

    郭从谦眼见城门一时攻不破,不由得大急。他先前得知张容哥被逼死的消息,又见李存勖归来后颇有整顿朝务之心,想起之前自己斑斑劣迹,不禁害怕被李存勖追责,落得像张容哥那般下场,终日忐忑之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纵兵来杀李存勖。这会儿见兴教门紧闭,岂能不焦急万分。

    “放火,用火烧门!”郭从谦急中生智。

    没多久,大火蔓延起来,浓烟滚滚,郭从谦眼见破门有望,立即下令将士爬墙进攻。那些作乱的军士,自然知晓弑君之事没有退路,纷纷争先恐后。一时之间,竟然攻势大成。

    李存勖勉力抵御,奈何人手不够,待大火蔓延起来,近臣卫士竟然纷纷逃散,只剩下都指挥使李彦卿军校何富进王全斌等数十人在侧。

    “朱守殷为何还不来?!”李存勖大急,正在这时,一支利箭飞来,正中李存勖面颊。李存勖疼痛难忍,几乎晕倒。

    众人见状,慌忙扶着李存勖退到殿檐下。待为李存勖拔去箭镞,李存勖已是浑身是血,神志不清。

    “水,朕要喝水!”李存勖口渴,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闻讯赶来的刘皇后存勖这幅模样,差些晕厥,听到李存勖要水喝,连忙让宦官拿来酪浆,喂李存勖喝下。

    谁知李存勖初时还好,待喝下这杯酪浆,顿时两眼僵直狂吐鲜血。

    众将士围拢上来,七手八脚搀扶,待李存勖好不容易止住了吐血,却见李存勖已经没了声息。

    李彦卿伸手一探,顿时大惊失色呆愣当场,“陛下。。。。。。陛下,殡天了。。。。。。”

    “什么?”众将士无不震惊非常。

    。。。。。。

    谁能料到,一代雄主,竟然如此轻易便没了性命?

    他沙场征伐一生,历经战事无数,手中长槊横刀不知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他没死在战场上,竟然在这皇宫内,死在了阉宦的乱兵手里?

    想当年,梁晋争霸,晋王李克用兵败重伤而死,李存勖临危继承王位,打退朱温铺天盖地般的攻势,让晋地转危为安。朱温曾感慨生子当如李亚子,还说与李存勖相比,他自己的儿子简直跟猪狗一样。

    李存勖承继王位以来,屡败契丹,灭伪燕亡大梁,得以三矢报恨,还告太庙。等到家仇既雪,国祚中兴,他几乎与夏少康汉光武齐名。

    只可惜,之后妇人擅权,优伶乱政,杀戮功臣,猜忌族戚,不恤军民,最终落得人心离散,将士背弃的局面。

    乱世当道,风云际会,多少皇图霸业,风流人物,一时为天下所仰望。而一旦沧海桑田,功名化为尘土,谁又能左右那冥冥中仿佛已然注定的命运?

    李存勖这一生,正合了那十四个字:

    时来天地皆同力。

    运去英雄不自由。

章九 先帝功业吾功业 先帝天下吾天下() 


    立夏之后,天气日趋暖和,渐复有了炎热之意,艳阳高照的日子愈发多了,不像之前那般春雨绵绵,天空明亮起来,让人的心胸也跟着舒畅、开阔。李从璟出了大帐,在帐前伸了个懒腰,阳光扑面,倍觉舒心。

    从李从璟的位置望去,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洛阳高耸的城墙,威武雄阔,如玄武静卧。城墙上甲士林立,旌旗飞扬,长枪长戟的锋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充满刚烈之气。

    距离李存勖殡天已有些时日了,李嗣源也“顺理成章”进了洛阳城中。

    先前,李存勖被郭从谦所害的消息传到军中时,李从璟方破汜水关,正与李嗣源带领大军行进到罂子谷。随之而来的还有朱守殷的求援信,信中言说李存勖遇害,洛阳大乱,请李嗣源速去平定乱事。

    当日,郭从谦作乱,李存勖于兴教门拼死抵御,并传令这位马军统将朱守殷前去围剿乱兵。当时朱守殷若是果真奉命提兵火速前往,事态如何发展还很难说,或许李存勖便不会中箭身亡。可惜,当时朱守殷并未奉命,而是选择按兵不动,隔岸观火。

    李存勖身亡后,宫中大乱,宫人纷纷逃散,其尸身为伶人所焚,让其免于被乱兵蹂躏。刘皇后则匆忙收拾了一番金银珠宝,与李绍荣一同出逃,临' 走时不忘纵火焚烧了勤政殿。

    直到这时,朱守殷才不紧不慢进宫,然而他并未设法平定乱事,而是裹挟了三十多名宫人与众多乐器珍玩,带回家寻欢作乐去了。自然,这时候各军趁机大掠都城,昼夜不息。而朱守殷对此置若罔闻,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派人请李嗣源来平乱。

    说起朱守殷此人,倒是与李嗣源有些关系。

    前些时候,李存勖对李嗣源猜忌心很重,曾令朱守殷暗中观察李嗣源,不料朱守殷去见李嗣源后,主动对他说起此事,还相劝道:“你功高震主,应该早日为自己打算,不要坐等大祸临头。”只不过李嗣源赤胆忠心,对此也只是回应道:“我心诚不负天地,所遇祸福,不过听天由命罢了。”

    而在同光元年,王彦章奉命北上进攻晋地,说出那番“三日破敌”之论后,首攻便是朱守殷驻守的德胜城。当时王彦章果真三日破敌,破的便是朱守殷。德胜城被破对晋军影响很大,李嗣源事后密奏李存勖,请求治朱守殷的罪。只不过因为朱守殷是李存勖的旧役苍头,李存勖并没有理会罢了。

    这些事说来也是充满戏剧性。

    这回李嗣源率领义军赶至洛阳,当日便入城平定乱兵,恢复城中秩序,军士烧杀抢掠之象这才杜绝,洛阳城才能得以恢复旧貌。从马直御指挥使郭从谦见李嗣源到了洛阳,一言不发回营待命去了,并未有其它举动。而李嗣源暂时也未对郭从谦如何,这些日子以来,李嗣源就居住在城中自家府邸中,恪守臣道,并未有什么僭越之举,连皇宫都没进,郭从谦既然不再作乱,李嗣源也就没拿他怎么样。

    李嗣源到了洛阳,朱守殷自然第一个前来求见,李嗣源将平定乱兵、恢复秩序之事交给了朱守殷负责。当此之际,文武百官自然上疏请李嗣源称帝,李嗣源则是坚决不答应。

    李嗣源对众臣道:“我奉诏讨贼,不幸军中有人叛变,导致出师不利,本想入朝向陛下解释清楚,奈何为李绍荣所阻拦。此番起兵,我并无他意,诸君一再推举我,说明诸君仍是不了解我,日后请休提此事!”众臣再劝,李嗣源则坚持说魏王已在班师途中,要静待魏王归来主持局面。

    当前,李嗣源居于城中府宅,李从璟则坐镇城外军营。

    这回李嗣源举事,李从璟只带了百战军前来相助,卢龙军仍旧坐镇幽州、固守北方。草原方定,人心未安,而中原动乱至此,需得有一支劲旅在边境作为威慑。安北营仍旧镇守辽东,新军则在幽州休整,至于临时征调的青壮,则在战后陆续返乡。

    旬月之内,天下局势大变,李从璟没有太大感受,在他看来,历史不过是在按其既定轨道前行罢了,但对于旁人来说,改天换日带来的冲击,就要大得多。

    李从璟在角楼上俯观各军大营的时候,莫离走了上来。

    与李从璟并肩站立,共同观景军营,饶是以莫离洒脱的性子,也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良久,叹了口气,莫离道:“乱世当道,群雄并起,天下大乱带给山河无尽苦难,也给有才能者以尽情施展抱负的舞台,国家不幸诗家幸,实则国家不幸何尝不是才子幸。”

    这番话说得意蕴模糊,让人摸不着头脑,李从璟笑了笑,“唯真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闻言,莫离也笑了笑,“实则天下仍旧是那个天下,天下志也仍旧是当初的天下志。”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李从璟道,顿了顿,又说道:“草原既已安,接下来该中原了。”

    “说到底,好像除了担子更重些,一切真没什么不同。”

    “还有一点,敌人也更强大了些。”

    魏王李继岌,初闻洛阳变乱,心痛如绞,因惧怕李嗣源不能相容,遂引兵向西,意欲保住凤翔,再图后举。

    及至武功,宦官李从袭劝李继岌平定内乱,李继岌遂又东行。

    至渭河,西都留守砍断浮桥,李继岌不能东渡,遂沿河东行。

    途中,将士离散,以至军不成军。李从袭又对李继岌言:“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李继岌伤心欲绝,泪如雨下,遂对亲卫道:“孤已无路可走,你杀了我吧。”

    大唐魏王李继岌,遂亡。

    与孟知祥合力平定康延孝之乱的李绍宏,随后而至,收拢溃兵两万余人。

    李嗣源令李从璟前来抚慰。李从璟命将士各归原营,随后带归洛阳。

    魏王既亡,百官再三劝进,李嗣源再无托词。同光四年夏四月丙午,李嗣源继帝位,改元天成。

    时人劝李嗣源改国号,李嗣源不纳其言,说道:“吾年十三事献祖,献祖视吾若己出。后事武皇三十年,排难解纷,栉风沐雨,冒刃血战,体无完肤,何艰险之不历!武皇功业即吾功业,先帝天下即吾天下也。兄终弟及,于义何嫌,岂有同家异国之理?”

    李嗣源之天下,遂仍号大唐!

    对李从璟而言,自此开始,历史发展的轨迹再无章可循。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改变原本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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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 明君可辅臣非才 不觅房杜觅启诵 1() 
同光四年夏四月丙午,李嗣源自兴圣宫赴西宫,着丧服,于李存勖灵柩前继位。

    是日,改同光四年为天成元年,大赦天下。

    后宫千人,李嗣源只留宦官三十人,教坊百人,鹰坊二十人,御厨五十人,余者皆放出宫。

    诏令:封卢龙节度使、皇子李从璟为秦王,开府建衙,免去卢龙节度使之职,改领河阳节度使,划怀、孟等州为百战军驻地。命李彦超为卢龙节度使。

    以安重诲为检校司空,守左领军大将军,充枢密使。

    以皇子河中留后李从珂为河中节度使。

    以石敬瑭权知陕州兵马留后。

    翰林学士、户部侍郎、知制诰冯道,翰林学士、中书舍人赵凤,俱以本官充端明殿学士。

    工部尚书任圜,加封同平章事。

    以吏部尚书、判太常卿事李琪为御史大夫。

    剑南西川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孟知祥加检校太傅、兼侍中。

    荆南节度使、检校太师、兼尚书令、南平王高季兴加授太尉、兼尚书令。

    厚葬郭崇韬,赐还朱友谦官爵,安葬李存勖于雍陵,庙号庄宗。

    四月,诛租庸使孔谦,废除苛政。罢各道监军使。历数有罪宦官劣迹,尽诛之。

    五月,分遣诸军就近解决粮食问题,以减省运费。令官员不得苛敛百姓,刺史以下不得贡奉。

    是月,契丹、渤海国俱遣使朝贡

    李嗣源继位为大唐皇帝五个月后。

    皇宫崇文殿。

    “宣,秦王李从璟觐见!”

    敬新磨话音清亮有力,李从璟端步跨进殿门,于殿中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李嗣源正在听冯道给他念奏章,此时抬手言道。

    冯道收起手中折子,向李从璟见礼,“见过秦王殿下。”

    李从璟回应冯道一声,“冯大人。”

    历朝历代并无端明殿学士之职,李嗣源不识字,故而新设此职,为其诵读奏章,与闻国事。

    “你来的正好。”李嗣源换了个坐姿,以显得更加自在,“今夏黄河大水,殃及滑、濮数州,冲毁良田万顷,造就灾民十数万。因时值中原动荡、朝政不稳,故而一时未及妥善处理,及至四方安定,已是过了最佳救灾之时。这十数万百姓失了耕田,成为流民,散布附近各州县,后虽略作安置,但因各种原因,未能尽数妥善解决。眼下国事稍稳,而寒冬将至,得尽快解决这些流民的过冬问题。”

    李从璟拱手道:“滑、濮十数万流民,虽未在灾情始发之时妥善安置,但朝廷稳定之后,父皇曾令就近各州接收入境之民,设法安置。如今看来,不知情况如何?”

    “各地处理入境流民的办法,即便是迫于朝廷压力,也多为暂时接纳,设粥棚聊施稀粥,勉强保其不死而已,待灾情平复,仍会遣返这些流民,不使其成为本州贻害。”李嗣源冷哼一声愤然道,他起于微末,任过刺史、节度使,对地方对待流民之法自然清楚,“指望这些地方官吏真正妥善安置流民,没有朝廷指派专员督导,无疑是做不成的!”

    “那依父皇之意?”

    李嗣源看向李从璟,“中原久经战火,本就十室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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