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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十国帝王-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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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xia早不是朝廷诏令一下,天xia俯首的盛唐了。军队是节度使的,皇帝想打仗,要靠节度使帮忙!

    ——这些,就是徐永辉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不是读书人,没受过先生教育,也不通文墨,所以看问题简单、直接,带点粗暴的色彩。

    他心中没有仁义道德,不懂忠君爱国的大道理,也不知如何治理民政,更不知所谓文道是什么东西。

    在他眼里,今日他拥有的一切,都是他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是他流血卖命努力得来的,是他自个儿私人的东西。与旁人无关,与皇帝无关,与国家无关,因此容不得他人冒犯。

    谁来冒犯,就是抢劫,那就得与他拼命。

    在他心中,自身过得舒心,能养得起兵马,就万事大吉。其他的,什么百姓死活,什么家国大义,什么文化传承——等等,你在说什么,老子怎么听不懂?那跟老子有狗屁关xi?

    徐永辉走上城楼,扶刀而立,望着官道。

    在那里,待会儿会出现一个人——那个人要来动他的奶酪,是个强盗。所以徐永辉决定将他打跑

    白马县城遥遥在望。

    李从璟抬起头,向前看去,官道尽头聚集了不少人。他目力极好,因而虽隔得远,亦能分辨得清,彼处甲士成群,更有戍卫在官道两侧的。

    临近白马县城的缘故,李从璟方才就已下令,将队伍速度慢下来。赶路可以急进,既至目的地,不能不顾威仪,否则显得过于心切。

    来白马县是公务,因是李从璟先前一步遣人知会了徐永辉,此时,徐永辉便在城外相迎。当然,徐永辉必是来不及出迎三十里的。

    在李从璟身旁,随行有三文吏。除却莫离与王朴外,尚有从洛阳带来的一个户部主事。带户部官员,是因为接下来用得着。

    “排场倒是不小!”待看清徐永辉迎接阵仗,莫离似笑非笑道。

    官道两旁,有两百名甲士,彼此相隔一步伫立,人皆甲胄鲜亮,左手持长枪,右手扶腰刀,目不斜视,神色肃穆。两百名甲士末尾,徐永辉同样全身披挂,立于道路正中。在他身后,前两排尽为军将,人人荷甲持刀,后排才有些许文官,但亦腰佩长剑。官无论文武,皆昂首挺胸,目光锐利。

    王朴沉下脸来,“徐永辉好大胆,竟使下马威!”

    李从璟付之一笑,打趣一句:“看来滑州官、军皆奋发勇武之士,不可小觑。”

    这话调笑之意明显,然则除却莫离呵呵两声,再无一人发笑。

    徐永辉如此对待秦王,挑衅、傲慢之态尽显,作为秦王府文武,他们自然笑不出来。

    “诸君为何不笑?”李从璟左顾右盼,很是意外的模yang。

    “徐永辉如此对待殿下,我等笑不出来!”王朴心眼较为实诚,如是答道。

    “徐永辉辱人太甚!主辱臣死,请殿下许末将先行,末将请为殿下手刃此这等猖狂之徒!”林英跟随李从璟日久,最是不能见旁人对李从璟不敬。

    李从璟哈哈一笑,“林将军切莫动怒,何须如此。”遥指徐永辉,“此等作态,你等以为他跋扈,孤不如此认为。”

    “请殿下示下!”林英抱拳。

    李从璟并不直面作答,转顾莫离,“莫哥儿方才为何发笑?”

    “鼠辈逞强,如何能不引人发笑?”莫离轻飘飘说道,拿折扇遥点徐永辉,“不以甲士护卫,不敢直面殿下,不以兵将簇拥,不敢出城迎驾,非是大胆,恰好相反,实是胆小如鼠!”

    “离闻山中猛虎,遇敌从不呲牙咧嘴,唯冷眼相待而已,一旦时机到来,反手间取猎物性命。反倒是犬、鼠之辈,每逢遇敌,无不舞爪而逞强、浪…叫而壮胆,其因在何?掩盖弱小罢了。”莫离笑意不减,“诸君,请看起徐永辉身后文官武将,皆有奋然之气,如此惺惺作态,何也?无它,心虚而已。”

    “如此鼠辈作为,实在不值正眼相待,诸君何必动怒?我等若要拿他,好比猛虎取食,只在覆手之间。”莫离说完,向李从璟拱手,“殿下,不知离此言然否?”

    “知我者,莫离也。”李从璟笑道。

    由此,众人皆笑。

    闻听阵阵笑声,左右靠近徐永辉,低声问道:“大帅,这些人无故发笑,是在笑什么?”

    “本帅如何得知?”徐永辉没好气道,“待会儿你自去问秦王便是!”

    左右讪讪一笑,不再多话。

    见李从璟已至近前,徐永辉迎上去,抱拳行礼:“秦王殿下!”

    李从璟下了马来,抬手虚扶,面带微xiao,“徐将军不必多礼。”

    见李从璟从甲士中间穿过,步履稳健,身形洒然,全无半分窘态,徐永辉便知自己这些威慑手段没起作用,暗骂一句“竖子看你装到几时”,转身为李从璟引路,“秦王,请!”

    李从璟仍jiu是微xiao点头示意,当仁不让迈步,负手走在前面。

    见李从璟步履轻快,徐永辉怔了怔,心中惊诧,暗道不对啊,这厮怎敢如此放心进城?

    在他看来,李从璟既是为流民之事问罪而来,岂能不防着他?轻易进城,无异于进入虎穴,待会儿若是一言不合,闹得不愉快要动手,李从璟就不怕自己设了埋伏?怎么着也该留一手才对啊!

    徐永辉向身后望去,只见秦王护卫随行在后,与他的兵将并行,仅有一名亲卫在侧这是完全没有顾虑的表现啊!难道他没看见自个儿这些人,可都是甲兵俱全?

    徐永辉刹那间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难不成秦王非是来找麻烦的?

    “徐将军?”李从璟见徐永辉落在后面好几步,不得不回头提醒,示意他跟上前去。

    徐永辉连忙干笑两声,掩盖方才失态,嘴里道:“秦王殿下的护卫个个骁勇,下官好生羡慕,竟是看入了神。”

    李从璟不以为意,轻笑道:“徐将军骁勇之名孤早有耳闻,能得将军夸赞,想必孤这些护卫的确不至于丢人现眼。”

    “秦王殿下哪里话,如此谬赞下官愧不敢当。”徐永辉心里琢磨着李从璟此言深意何在,半响也没想明白,暗道:知道老子骁勇,还敢如此大摇大摆进城,你他娘的真不要命?

    李从璟一边前行,一边打量眼前城池,感慨道:“孤之前转战南北,走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景致,知晓每地各有风情。在来滑州之前,孤听闻此地陶瓷甚为精致,开元年间一度进贡大内,可是大为有名。”

    “些许物件罢了,不入秦王法眼。”徐永辉不知李从璟要说什么,姑且敷衍道。

    忽的,李从璟停下脚步,低头向徐永辉靠近过来,这个动作惹得徐永辉大惊,他右手握上刀柄,差些拔出刀来。但紧接着,他就见李从璟挤眉弄眼,模yang轻佻道:“但孤还听说,滑州歌女乃是天xia一绝,想必徐将军坐镇在此,没少近水楼台先得月吧?孤来一趟可不容易”

    “没问题,没问题!”徐永辉连忙开口掩饰自己的小动作,大排胸脯,状极豪放,“只要秦王开口,府中所有,秦王尽可拿去!”说到这里,徐永辉首度露出笑意,与李从璟相视而笑。

    他心想,原来秦王也是性情中人呐!可不是,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想当年老子年轻时,每至一地,可都是先搜罗美人的如此一想,顿觉李从璟模yang可亲许多。

    转念一想,不对,他娘的这厮如此着急跑到滑州来,难道就为老子府中歌女?唔,倒也有可能,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厮在酸枣闹出那么大动jing,原来就为让老子乖乖就范,给他些美人?!

    他娘的,有心机,太有心机了这厮。狗日的,心机深沉!

    徐永辉晃了晃脑袋,知道不能如此迷糊就进了城,得先摸清李从璟的底,遂正色问道:“敢问秦王殿下,此行来滑州,所为何事?”

    徐永辉这一发问,李从璟立即停下脚步,徐永辉顿生警惕之心,严阵以待。他此时与李从璟离得甚近,他已做好准备,见状不对随时动手。

    “怎么,徐将军不知道?”李从璟睁大眼睛望向徐永辉,大感意外。

    “请秦王明示!”徐永辉稳住阵脚,随时防备李从璟发难。

    “此事天xia皆知,偏偏徐将军不知?”李从璟一脸不可思议,在徐永辉身上每根汗毛都在准备应对意外时,他接着道:“孤此行滑、濮各州,是为巡查各州县安置流民之事的情况,徐将军竟然不知道?”

    徐永辉:“”

    他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恨不得骂出声——他娘的这事用得着你来说吗?老子是问你为何马不停蹄跑到老子面前来!

    随行的户部官员落在后面,见徐永辉在李从璟面前,明明好似吃了一盆黄莲,却偏偏无言以对,费了好大力气才憋住没笑出来。

    徐永辉啊徐永辉,连权倾朝野的安公,在秦王殿下面前都走不过两个回合,他要玩你这泥腿子,还不是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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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九 世间有风情万种 大丈夫当归何处 7() 
徐永辉虽是粗人,并非草包,眼下虽然吃瘪,不免失态,但倒也不至于乱了心神。

    他本不信李从璟敢拿他如何,倘若李从璟果真无此念头,自然于双方都好,徐永辉乐得与其交好,来日也方便照应,但倘若李从璟有此念,却也不能不及早弄清其意图,好做应对。

    当下,徐永辉呵呵笑了两声,脸不红心不跳,继续追问道:“秦王至滑州也已数日,不知秦王殿下查出什么了?”

    言至此处,李从璟在原地站住了身,一脸正色,正经对徐永辉道:“孤此行,正是为此事。”

    见李从璟举止严肃,徐永辉也聚气凝神,敛容问道:“哦?秦王有话但说无妨。”

    “孤此番东来,未至酸枣,便得人告知,言说酸枣县处置流民之事,颇有不当之处,另有酸枣县主簿奉上往来明细之账簿。不瞒徐将军,孤听闻此事也是极为吃惊,然而人赃俱获,岂能不查?”

    半真半假之言,李从璟说得极为认真,“前番国家方经动荡,当此之时,正朝廷宣示恩德之际,如此贪官污吏,如若不严惩,日后朝廷脸面何在?还有谁会将朝廷放在眼里?天下又该如何安定?”

    说这番话时,李从璟大义凛然,说完,正色问徐将军:“徐将军说,孤这话对是不对?”

    “贪官污吏,自当严惩。”徐永辉面无表情道。

    “徐将军果如父皇所言,是深明大义之人!”李从璟赞叹一声,“如此看来,孤此行,往后会顺利得多!”

    徐永辉怔了怔,“哦?陛下是如此说的?”

    “君无戏言!”李从璟义正言辞,说完,笑了笑,换上亲切之色,“当然,孤惩办酸枣贪官污吏,上为国法,下为黎民,没有磋商余地。然则,酸枣毕竟是徐将军治下,未知会徐将军,便将酸枣官吏伏法,孤也觉有失礼之处。因此,马不停蹄前来,给徐将军赔罪。”

    正正经经问徐永辉,“徐将军不会责怪孤王吧?”

    徐永辉心中邪火起起落落,暗道人都让你拿了,你此时来问我有屁用!

    再看李从璟,徐永辉的眼神便不同先前。此时此刻,他对李从璟已无半分轻视之心。

    以雷霆手段拿下酸枣,惩办不法官吏,证据确凿,徐永辉也无法明言其不是。何为下马威?这才是下马威。与其相比,徐永辉不得不承认,自个儿摆出来这出“甲士迎驾”的戏码,着实上不得台面。

    拿下酸枣,李从璟即刻马不停蹄至白马县来见自个儿,举止亲近,颇有美言,让自个儿无从发怒。借此言行,李从璟也意在告知自个儿,他并无与自个儿撕破脸皮之心。

    一言以蔽之,流民之事李从璟要管,不法官吏他要查办,国家百姓他得顾,对此事他态度强硬,不作退让。同时,李从璟亦想团结自个儿,对此事不会处理得过分。

    之所以拿下酸枣,对其它县不动分毫,即来见自个儿,深意正在于此。

    一句话,威风让李从璟逞了,好人也让他做了。

    徐永辉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正因此,徐永辉不敢再小觑李从璟。

    行事有理有节,既知方法也晓轻重,不一味鲁莽,也不一味姑息,偏偏让当事人无法可说,这是有实才之表现。

    徐永辉抱拳,正色回答:“治下有酸枣县此等丑恶之事、不法官吏,是下官御下不严,秦王秉公执法,下官岂敢言责怪二字?下官自知有失,还请秦王责罚!”

    李从璟既无鱼死网破之心,徐永辉也无理由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那不良之臣。

    他心想,只要李从璟接下来行事知分寸,对流民之事不加以深究,酸枣些许小亏,他也不是吃不下,而观李从璟姿态,颇好相处,若能与之交好,于往后无疑大有裨益,此番得大于失。

    李从璟不乐意道:“人非圣贤,焉能将万事皆掌控于手?徐将军此言倒是让孤王不喜了。照徐将军所言,天下有贪官污吏,有强盗匪徒,甚至于有流民,都是朝廷之罪,是父皇与孤王之过了?”

    “下官绝无此意!”徐永辉大声道,拍了下脑袋,作懊恼状,“下官就是个粗人,不会说话,秦王莫怪!”

    “岂会,岂会!”李从璟哈哈大笑,“徐将军深明大义之辈,乃国之栋梁,孤还指望与徐将军把酒言欢呢!”说罢,眨眨眼,“徐将军,准备饭了么?不瞒你说,孤王赶路许久,可是早就饿了!”

    “有,有!”这话对徐永辉胃口,“秦王请进城!”

    “将军请。”

    两者碰面不过少顷,言谈不过十数句,徐永辉没发现,他对李从璟的印象,与之前已是天差地别,心中对李从璟的防备,已是淡如清汤。

    他与李从璟向城中而行,言谈甚为相合,不时发出朗朗笑声。至此时,他心中所想,已是与李从璟把酒言欢,他心中所念,已是今日结交此等助力,会给他带来多少好处了。

    在他两人身后,王朴、林英等人,与滑州众将攀谈起来,气氛融洽。莫离骑在马背上四处打量,白袍随马身起伏,折扇轻摇,怡然自得。

    进城门的刹那,王朴、林英相视一眼,嘴角含笑,眸里有彼此心照不宣的深意。

    徐永辉没意识到,那位他本想打跑之人,此时却被他笑着亲自引进城中。

    他已没有机会反悔。

    在他最无防备之时,李从璟动手了

    历代乱世,乱不过两代。一代是两晋之后五胡乱华,一代是唐亡之后五代十国。

    两者都是大乱之世,有相似,亦有明显不同。

    大乱之前,皆为大盛世。前者前有强汉,后者前有盛唐。

    大乱之后,却大相径庭。前者后有隋唐,后者后只宋元。

    宋元当然与隋唐不同。盛唐文治武功,冠绝天下,宋虽有文道,却再也称不上世之强国。元明,那就更不用说了。有句话失之绝对,却极为有理:崖山之后无中国。

    天下因何而乱,赖何而安,又该如何兴盛?

    答案很多。不是从不同角度看,便有不同答案,而是这本就是一个包容面极大的问题,自然无法一言回答。

    论起五胡乱华与当世之乱的不同,李从璟与莫离、王朴曾有过一番讨论。

    正是这番讨论,让李从璟隐约意识到,为何前者后有隋唐,而后者之后,再无大中国。因此他下定决心,哪怕代价大些,也要以大力度削藩,绝不姑息。

    王朴言:“五胡乱华之际,胡酋尚受中国教育,尚知中国文化,尚想有一像样之朝廷,尚思自己为一像样之帝王。彼等尚能用一辈中国留在北方之故家大族,相与携手,倚为国之重臣。五胡所立之国,大多崇尚汉之文明,无不用汉之体制,以汉法御民理政,更迫切希望化自身为汉人。因此,差几可以说,五胡立国者虽为胡人,所立之国却为汉国。”

    “而我朝之藩镇,其帅出身多为行伍小卒,本无教育,亦无抱负,既不知如何治理州县,亦不知如何为政,只是一味割据自雄。当此之时,有地位、有志气的读书人,无不离开故土,奔向京畿。彼等亦不知任用士子,只在百姓中挑选精壮训练成军,再从军队中挑选更精壮者为牙兵,更在牙兵中挑选尤为精壮者为养子。”

    “藩镇大者十数州,小者一两州,因辖地小,故而节度使不以为需要政治人才,更不以为要有文化势力,遑论行文治、卫文明、立道德?”

    “彼等非是不行文治、卫文明、立道德,而是在毁文治、灭文明、绝道德!”

    “百姓失其道德,所以人心丧乱;官员不知汉法,所以倒行逆施;国家失其文明,所以不能久存;天下失其正道,所以自毁己身。”

    “弃祖宗,毁宗庙,绝汉唐——自为之,当自食其果。”

    “民失汉之精神,国失汉之文明,天下失汉之传统,试问数十年后,谁还知汉?中原汉人与蛮族夷狄,还如何区分?长此以往,非是国将不国,而是天下不复有中国!”

    此言之于李从璟,无异于晨钟暮鼓!

    藩镇之害,他不是不知,而是不知其烈至如此地步。

    自中唐有藩镇,到唐亡后五代十国,岂止有百年,天下经历这样久的动乱,汉人焉能不自绝汉道!

    李从璟想起赵匡胤,想起宋朝。

    赵家为加强皇权,为一家皇位之长久,打压武人到为人不耻的地步。而宋朝引以为傲的文治,真有那样耀眼吗?因为几篇文章、几副器皿、几幅画,还是汴京繁华?

    李从璟知之不深,也不甚明白。

    但他知道,汉唐风采,此后都不复再有。

    宋之重文,是对武人乱国矫枉过正的结果。

    李从璟不想要天下再出现那副景象。

    他要挽救一些什么。

    天下已乱的够久了,有些东西已崩坏的快没影了,所以他很急。

    所以他对徐永辉不能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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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 世间有风情万种 大丈夫当归何处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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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天气甚好。深秋之后,这样的日子便愈发少了。徐永辉心情也很好,阳光照射在他的甲胄上,明晃晃的,泛着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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