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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十国帝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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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大军扎营,传军情处锐士来答话。”

    早有军情处锐士等传,李从璟话音落下没多久,一人上前来,向李从璟行礼:“见过将军!”

    李从璟在马上点点头,道:“我且问你,城中守军几许,守将何人,才能如何?”

    那军情处锐士道:“因董璋率军前往泽州,城中守军只千五百人,守将董怀德,为董璋族弟,是军中宿将。”

    “千五百人?”李从璟呵呵而笑,平心而论,董璋留这么多人看家,已是超出规格,只是千五百人分守四个城门,一个城门不到一个指挥的兵力,这可真是一块油而不腻的肥肉,“下去领赏吧。”

    李从璟踏马在城前走了几个来回,再次传令全军:“大军休整半日,明日巳时,全力攻城!”

    当卫道听到“全力攻城”四个字的时候,再次意外的怔了怔,“难道将军真要攻占怀州?这是为何?不过,这倒也是未尝不可……”

    当日大营扎好,李从璟在大帐召集诸将,“当日在潞州时,尔等为抢首功互不谦让,士气高涨,本使欣慰。而今,董璋老巢就在眼前,其内货真价实,不过千五百守军,明日头阵,谁敢于我去打?”

    终将纷纷争先。

    “好!”李从璟拍案而起,开始点将,“蒙三、丁茂听令,着尔等率本部将士,明日头阵!”

    蒙三丁茂应声出列,抱拳道:“得令!”

    李从璟继续道:“彭祖山听令!”

    彭祖山出列抱拳,“在!”

    “着令你率临时战营两千将士,以两个指挥为单位,在头阵之后,打第二阵、第三阵!”

    彭祖山自离开李嗣源到淇门,在百战军一直都是练兵,未曾有机会出战,早已手痒,此时得令,分外激动,“必不让都指挥使失望!”

    “李绍城听令,着令你率马军一部,为大军掠阵!”李从璟喝令道。

    马军在攻城的时候,一般都是干这事,李绍城业已有心理准备,此时接令,“末将得令!”

    “孙二牛听令!”李从璟又看向一位将领,“着令你带斥候都将士,分散各要道,但有梁军游骑,悉数杀之;另派遣一部远赴孟州,监视其驻军动向!”

    孙二牛抱拳道:“得令!”

    “军情处锐士,自去执行既定任务!”李从璟最后道:“攻克怀州,拿下真正的首胜!”

    当日夜,大军早歇。翌日辰时,大军用饭,巳时,大军开出营门,于怀州城外列阵。除却大军主攻之东门,南北各门外皆驻一个指挥,列阵以待,随时准备配合进攻。围三阙一,西门放开,以供怀州守军弃城逃窜,免得其殊死抵抗。

    大军阵势摆开,枪戈如林,旌旗横飞,棚车如虎,方阵似豹,各类攻城器械排列其间,高如巨人,俯瞰苍生。李从璟踏上楼车,但见脚下大军威如蛟龙,自有一股震天撼地的豪气,观一眼怀州城头,鸦雀无声,随即拔出横刀,昂扬下令:“各部就位,投石车,击!”

    随着他一声令下,令旗挥舞猎猎作响,号角声拔地而起震荡低空,沉闷而悠远的投石车甩臂声,几百斤的巨石升入高空,跃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如天降陨石一般砸落城头。

    近三十架投石车,集中攻击一面城墙,其势若珍珠落玉盘,若大风卷珠帘。密集的巨石雨下,轰鸣声震耳欲聋,碎开的石屑好比天女散花。

    不比当初率千余人攻淇门,条件艰苦,器械匮乏,打得捉襟见肘,而今,为此战李从璟准备数月,兵足将精,攻城器械的阵容堪称豪华,打得就是一场不要钱的战争。

    当发动一场战争的始作俑者,有实力有心思打定不要钱的主意时,战争烈度绝对超乎想象。李从璟钱不多,但他孤掷一注。

    一个时辰之内,六七百块巨石飞入高空,落入城头的,少说也过了百,直到传令官禀报李从璟,这回一次性准备的巨石已经快要打完,投石车在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下,已经出现损坏时,李从璟尚有些意犹未尽。

    怀州城头,已经颇为破烂,它就像一个静坐的女子,已是衣衫褴褛,只待猛士冲上去将其推倒。

    李从璟自然是要将其推倒的,他大声喝令:“传令蒙三、丁茂,攻城!”

    投石车的石弹并非不能防御,只看怀州城头亮起的巨大篷布就知道,但其准备明显不足,篷布拿出的不仅晚,而且也太少了些,基本于事无补。

    在怀州城东门外的百战军,本就是一个大阵,而这时,大阵中的两个小方阵,脱离了本体,如人之双手,握拳击出。两个方阵出离大阵之后,扩散开来,他们推着底部有四轮厢车的云梯,高过城墙的巢车,长达数丈数十丈的折叠壕桥,逼近了壕沟。

    壕沟在投石车轰击城墙的时候,就已经被百战军填得差不多,这时,顶着一面盾牌,跟在巢车后面的蒙三,一边让旗官挥动令旗,一边扯着嗓子大喊:“把填壕车推下去!”

    怀州城头上射下一波又一波箭雨,蒙三等人冒雨前行,在另一边,丁茂大声吼道:“弓箭手,掩护!搭豪桥!”

    巢车上的弓箭手,利用高度优势,俯射城头,效果明显,很快便压制住了城墙上的弓箭手。但有巢车攻击面覆盖不到的地方,梁军箭雨依然不曾停歇。

    填壕车被推进壕沟,将士们踩在平面车顶上奔驰而过,而云梯车和巢车前的壕沟,则需要架设壕桥,保证平坦度,巢车和云梯车才能碾过去。

    地面上盾牌后的弓箭手抬头仰射城头,掩护搭桥。

    城头上射下火箭来,但设在包有牛皮被水浸过的壕桥上、巢车上,一时根本起不了作用,但射在军士身上,则会塑造一个火人。

    “碰、碰”两声响,云梯车靠在了城墙上,这种云梯因为底部是厢车,无需架设,靠上墙就稳定在那里,墙头的叉杆也抵不动,浑身裹了几层铁甲,武装到牙齿的蒙三,立即攀着云梯往上爬。

    巢车撞在城墙上时,上面的弓箭手已经能看清梁军的面孔,他们奋力放箭,而另有军士将木板铁链放下,那一块长方形的巨大木板,缓缓降落,就要靠上城头,届时巢车上的百战军,直接就能跑到怀州城墙上去。

    “直娘贼,是汉子的跟老子冲上去!”丁茂带着一群浑身裹甲,带兜鍪护面的军士,从巢车上跃上木板,就要往城头上冲!

    怀州城墙上奔过来一群梁军,为首将领着细鳞甲,身材高大,他们手持板斧,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对着要靠上来的木板就砍下去,有使铜锤的梁军,几下下去,那木板就要碎裂!

    丁茂不甘就此受阻,大叫着让弓箭手放箭压制对面,自己顺着木板带人往下滑,手中长戈连刺直刺,要护得木板顺利架上城头。

    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一角的弓箭手互相伤亡不小,那梁将一面迎击,竟然带着他身旁的梁军用肩膀顶住木板,要掀翻它。

    雷石滚木不停在身边落下,还有铁箭,如蚊子一般烦人,蒙三再次爬上云梯,叼着刀往上冲。他方才被箭雨逼下来,这会儿招呼近旁弓箭手压制住城头,就又带人往上冲,他身上已经插了几枝箭,但都只是挂在甲胄上,最多破了皮肉,没入骨。

    蒙三眼角撇到丁茂已经快要上墙,正和一个梁军骁将鏖战,他不甘落于人后,对身后的人吼道:“娘希匹的,要是让丁茂那厮抢在前面蹬城,你们回去都给我洗马桶!”说着,拼命往上爬。

    城脚有几个藏兵洞,这时冲出几股悍不畏死的梁军来,从不同地方杀入百战军阵中,其中有一股十分彪悍,为首几人端得是不要命,一时竟然突入百战军中十几步,杀伤不少军士,无人能挡。

    蒙三大怒,骂了一句娘,大吼道:“赵都头,给老子撕碎他娘的!”

    百战军中冲出一员小将,答应一声,带几十人迎上去,终于遏制了这群梁军猛攻之势。

    李从璟在楼车上远观,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帮梁军颇为敢战,让人意想不到。一些个都头队正,颇为卖命,也不知董怀德用了什么招,让他们这么殊死守城。

    但百战军气势如虹,占尽上风,却是大势。

    李从璟忽然回头,对传令兵道:“给扼守道路口的孙二牛传令,但有怀州突围出去给董璋报信的人,适当放两个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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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十八 总攻() 
在李从璟猛攻怀州之时,泽州的攻防战同样惨烈。

    城外李董联军阵中一架楼车上,李继韬和董璋正在观看战场局势。

    “李将军,李从璟那鸟厮在潞州失去了踪影,你我派出去的游骑或者不见回来,连尸体都找不到,或者没看见百战军,你说这李从璟在搞什么鬼?”董璋扶着栏杆,对身边的李继韬道。

    李继韬冷哼一声,道:“董将军不必挂怀,李从璟这不过是在故弄玄虚罢了,泽潞两州,我散步的游骑甚多,严密掌控了各要道,他不露面也就罢了,一旦露面,定然逃不脱我游骑的眼睛。当下,你我最重要的是早日拿下泽州城!”

    董璋瞧了城头一眼,沉吟道:“泽州防备之严密,超乎你我事先预计,而李从璟又不见踪影,以某之见,你我不如改攻城为困城,如此也可保存实力,应对李从璟的算计,免得到时候你我成了疲敝之军,被他偷袭。”

    李继韬眼前一亮,寻思着道:“围城倒也不是不可行,待其城中粮食耗尽,此城可破,不过……”

    李继韬话还未说完,有军士冲上楼车,“扑通”一下在董璋面前跪倒,哭喊道:“将军,怀州被围,危在旦夕,请将军火速回援!”

    “董仲明?!”董璋看清来人,大为惊讶,两步行来扶起他,“你方才说什么?怀州被围?是谁围得怀州?”

    狼狈不堪的董仲明哀声道:“是百战军,李从璟!日前他们突然到了怀州,兵精械足,一来就猛攻东门,势头凶猛,董怀德将军拼死力战,也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势,怀州眼看就要守不住了,请将军火速回援呐!”

    董璋顿时色变,双手颤抖,惊呼道:“好个奸诈的李从璟,竟然偷袭我怀州!可恨,可恨呐!李将军,怀州某只留了千余守军,怕是经不起猛攻,某必须回援!”

    李继韬慌忙一把拉住董璋,“董将军,不可,不可啊!这分明是李从璟的分化瓦解之策,与其先前清洗我潞州各镇是一个套路,董将军若是回援,正中李从璟下怀,万万不可如此行事!”

    董璋挣开李继韬的手,顿足道:“怀州遭危,某焉能不救?”

    “董将军!那李从璟只有三千人,你怀州亦有一千守军,旦夕之间他如何攻得下?当务之急,是先克泽州,而后回师,抄李从璟后路,则泽州与李从璟皆将败于我手!此时回军,则泽州之围遭解,你我多日之功,毁于一旦啊!”李继韬分析形势,苦苦劝阻。

    “不,不是三千人,是六千人!”董仲明嘶声大喊,“李从璟带了近六千人攻怀州,仅东门就集结了四千人,董怀德将军抵挡不住啊,将军,怀州城破,只在旦夕之间呐!”

    “六千人?!李从璟哪里来得六千人?!”李继韬大为震惊。

    “哪里来得六千人?还不是你潞州的人!”董璋瞪眼。

    李继韬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董璋来回踱步,双手不住搓动,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苦苦思索下一步该当如何应对。

    “将军……”

    “董将军……”

    董璋伸手制止二人,“容我思量,容我思量思量……”

    当日,怀州一共来了三波人马,向董璋求援,一波比一波急。到得第三波的时候,董璋终是下定决心,回援怀州。

    于他而言,攻克泽州那是功劳,没攻克也没太大问题,而丢失怀州,就是他的罪责,他焉能不知该怎么选择?

    就在董璋下令回师的时候,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李继韬竟然表示,愿意领安义军同他一起救援怀州!

    “与其董将军一人回援,不如你我同行,如此对上李从璟,也有把握将其一举击溃!只盼怀州之困得解之后,董将军能倾怀州之力,回师与某一同拿下泽州,不要叫某难堪!”李继韬言辞切切。

    董璋激动的握住李继韬的手,“李将军大义,董某必不让将军威名受辱!”

    李继韬心头的苦,唯有他自己知道,作为叛将,要是泽州拿不下,他怎能安稳呆在潞州?迟早陷入坐以待毙的境地。而先击溃李从璟,免除大患,也是上策!

    ………………………………

    怀州。

    百战军攻城已经进入第三日。

    第一日头阵由百战军本部打响,之后由临时战营替补上去,昼夜猛攻,又是一日。

    到了这一天,李从璟将原先放开的西门,也在外布置了伏兵,攻城之前,调拨一个指挥的骑兵给孙二牛,并且严令:“但凡有怀州突围出去的人马,务必不能放走一个,否则提头来见!”

    投石车不断轰击着怀州城头,大军正式发起进攻之前,李从璟召集诸将在阵前训话,“一座只千余人镇守的城池,我以四倍兵力攻之,且攻城器械精良充足,但却两日不能克!之前在淇门时,我等蛰伏半载,日日苦练,自以为技精阵通,不曾想首次大战,竟将战事拖延至此,实在是奇耻大辱!”

    他这话说的其实有些违心,除却头阵是百战军本部打响,后续进攻都由临时战营担任,李从璟用他们的目的不过在于消耗怀州罢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总攻发起之前,以此为由激励士气。

    李从璟策马来回踱步,继续道:“今日日落之前,倘若怀州不克,本使亲自上阵;若子时之前怀州不克,本使宁愿战死沙场!”

    话说完,喝道:“张小午何在?!”

    “末将在!”张小午出列大声道。

    “本使令你抽调精锐,组建的陷队之士可已完成?”

    “回禀都指挥使,两百陷队之士已集结完毕!”张小午吼道。

    “好!”李从璟一挥手,“今日攻城,五千五百人皆上阵!南门、北门由临时战营同时发起进攻,而我三千百战军本部,主攻东门,务求一击破敌!”

    “传令:攻城!”

    “都指挥使传令:攻城!”

    “都指挥使传令:攻城!”

    “都指挥使传令:攻城!”

    号角声与战鼓声齐声雷动,响彻大地,三千百战军组成的军阵,齐齐发出呼喝声,踏着整齐的脚步,碾向怀州城头。在进入床弩的攻击范围时,首发一千百战军大步踏出,奔涌向前。

    上楼车,李从璟和卫道扶栏而望。

    怀州城楼,在百战军投石车的轰炸下,已经坍塌了大半,看起来残破落败,东面城墙上大段大段的女墙已经被轰碎,可以看见女墙后面的马道,城门前的吊桥已经损坏,旁边还有一辆废弃的撞车。

    呼喊间,大军已经开始接城。

    这回先上阵的,是步军指挥使吴钩与史丛达的部众。

    史丛达是老指挥使,之前在淇门时,与另一位指挥使丁茂因为民居的事,还闹过矛盾,之后李从璟让他们在军前拼酒,化解了嫌隙。吴钩年纪轻轻,自小便是孤儿,从军已经多年,是从马直老卒,才能出众,精明能干,思维很是灵活。

    冲至壕沟前,怀州城头铁箭暴雨般落下,刹那间有人中箭。吴钩一把将一名被利箭射透甲胄的军士拖回来,手中刀一挥,他身周立即有两排大盾手持大盾挡在前面,将城头铁箭挡下,同时三排弓箭手引弓在后。

    随着吴钩手中刀落下,第一排弓箭手后脚一撤,弓弦拉满,对着城头一波整齐攒射,只看见箭成点,点成箭,眨眼间落在城头。这帮百战军弓箭手技艺不凡,顿时射中不少梁军,一些个梁军直接从城头摔倒下来。

    随即吴钩手中刀再挥,第二排弓箭手利箭离弦,城头上刚有梁军冒出头来,就被铁箭当头罩下,死伤不少,吓得剩下的梁军弓箭手,连忙缩了脖子躲到女墙后面。

    盾牌手分开道来,豪桥往壕沟上架上去,城头上一个梁军将领跳脚大呼,让梁军弓箭手还击,然而不等他们如何动作,吴钩身后第三排弓箭手又是一阵齐射,一支铁箭不偏不倚射中那梁军,慌得他身旁的军士连忙拉住他后退,更是又人跳出来为他挡箭。

    三排弓箭手轮番攒射,压制城头,趁着这个当口,豪桥架好,云梯车推过了豪桥。

    这一幕让楼车上的卫道看得心神摇曳,禁不住脱口赞叹:“吴指挥使真乃智将也!”

    李从璟没说话,心里却已对吴钩再次高看。

    冲过城墙前的空地,吴钩所部推着几架云梯近了城墙,他身旁的旗官不停挥动令旗,其部将士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云梯下举盾掩护,辅以弓箭手不停压制城头上的梁军,另一部分冒着雷石滚木爬上云梯,猴子一般矫健的往上攀去。

    当先几名军士,被石块砸中,掉落下来,有摔在车厢上的,还能活命,摔在地上的,八成是咽了气。

    吴钩扯着嗓子大喊,那云梯下的弓箭手,受了刺激也似,跳出来,不要命的对城头一阵阵攒射,不多时又组织起三轮箭雨覆盖战术,压制城头,给攀爬云梯的军士创造条件。

    但城头梁军也非饭桶,冒死还击,作战风格亦是勇猛。

    史丛达指挥着其部推着巢车,这时也靠上城墙,巢车比城墙要高,对敌本身有优势,他不急于架木板上城墙,在巢车上,命令弓箭手俯视放箭。那意思,竟是要先清理出一块地方来,再去上墙。

    “都给老子使劲儿放箭,别藏着掖着!前日丁茂那厮没攻上城头,这回咱们一定要让他见识见识厉害!”史丛达自与丁茂和解后,关系一直很好,但两部的争先之气,却是愈演愈烈。

    巢车上,几乎人人都是弓箭手,从各个角度,不要钱一般,使劲儿往城头放箭,城头上的雷石滚木伤不到他们,他们占尽便宜,不肯吃一点亏,那架势,倒像他们是守城的。

    眼见巢车和云梯都稳住了阵脚,李从璟下令:“令蒙三破城门!”

章五十九 破城() 
蒙三得了令,率部推着撞车,越过豪桥,到了城门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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