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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十国帝王-第4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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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了。”杨悫长吐一口气,竟有种如释重负之感,他转身看向自己的得意门生,“可记得当日为师劝你出仕时,你回为师的话?”

    戚同文点点头,“长者不仕,同文亦不仕。”

    杨悫双目含笑,“如今为师已经决定去洛阳,你可愿同去?”

    戚同文目光坚定,“长者仕,同文愿随之。”

章五十二 天下士子入洛阳 衣冠南渡自此终() 
(一更)

    金陵。

    天明,卢绛与蒯鳌一同走出大丞相府。府前有灯树,树上悬挂许多彩灯,映照得灯上的花鸟人物栩栩如生。只是到了这时分,彩灯却是不如夜里明亮了,显得有气无力。晨风拂面,有些冷,刺在一宿未眠的脸上,有些疼。

    卢绛与蒯鳌没有倦意,甚至没有冷意,此时他们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燃烧。在这团火面前,区区疲惫寒冷实在是微不足道。

    “春风得意马蹄疾。”卢绛自嘲一笑,此情此景当纵马狂奔,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马。没有马的两个人,自然只能徒步离开大丞相府。一夜喧嚣过后的街道行人寥寥,车马稀疏,显得有几分冷清。

    在街巷转角,有壮士扶墙而吐,吐得雄壮的身子弓成了虾米。也有书生坐在冰冷的街上,形如无赖,口齿不清却大着嗓门唾骂朝政昏暗,骂着骂着就哭了,涕泗横流。

    卢绛和蒯鳌脚步轻快,却也没有忽略身旁正在发生的事,蒯鳌先将脚步停了下来。

    同伴停住了脚步,卢绛自然也只能停下来。

    蒯鳌望着那个痛哭流涕的书生,“或许我们该去帮他一把。”

    卢绛点点头,“的确该帮他闭嘴,再让他这样骂下去,就算丞相的人不动手,某都要动手了。”

    蒯鳌看了卢绛一眼,“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卢绛仍旧是点头,“我知道你是甚么意思。”

    蒯鳌道:“那你说那样的话是甚么意思?”

    卢绛也看向蒯鳌,“难道你不了解我的意思?”

    蒯鳌道:“或许我了解的不够透彻。”

    卢绛收回目光,语气忽然有些沉重,“或许我自己都不能了解得透彻。”

    蒯鳌道:“你何不说来听听?”

    卢绛的目光落在那个书生身上,没有同情没有悲悯。在他看来,对方不过就是个不得志的失败者而已,他失败,不是因为没有才学就是没有运气,而没有这两个东西的人,在大争之世是出不了头的,所以卢绛对他没有半分感情。

    但卢绛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书生身上,没有挪开。

    这个书生,仿佛在提醒他甚么。又或者,他在借助这个书生提醒他甚么。

    卢绛缓缓开口,“我的性子你多少知晓一些,轻狂任性,胡作非为,不肯循规蹈矩,也不肯戮力常人眼中的实事。”

    蒯鳌:“既然你平素向来仰慕魏晋之风,自然不会戮力实事。”

    卢绛微微摇头,神色复杂,“你也应该知晓,那些所谓实事,都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沉浸到这种事情里,除却平白消耗了雄心壮志,并没有甚么益处。常人能把自己奉献给小事,看县令都要拼命仰着头,我不行。”

    蒯鳌道:“因为你不想做常人,不想看县令都要仰着头。”

    “当然!成大事者,都不是常人!”卢绛语气重了几分,“我读书只略通大旨,是因为咬文嚼字乃文士所为,而我不屑于为文士。要研究时弊,经世致用,就更不能做书袋子!大争之世,通博弈角抵,精纵横兵法,知当世利弊,方能有所作为!”

    蒯鳌道:“不做书袋子,则学无所成,为世俗所不容,莫说为国事出力,便是连饭食都成问题。”

    卢绛一挥衣袖,慨然道:“为求做县吏而读书,某不耻也!”

    蒯鳌冷笑道:“不做县吏,便无谋生之道,而你偏偏喜好酒肉,任侠任性,遂只能做那些旁门左道。”

    卢绛面上毫无愧色,“大丈夫生于世间,若不能任侠任性,不羁快活,与草木禽兽何异?既然任侠任性,何必拘泥于俗世礼法?”

    蒯鳌沉默下来。

    卢绛也沉默下来。

    半响,蒯鳌忽而一叹。又片刻,方道:“你若想嚎哭,大可去那书生旁边坐着,他那酒壶里,应该还有小半壶酒。”

    他话音刚落,卢绛果然走了过去,大步流星。一屁股坐到涕泗糊了一脸、低着头喋喋不休的书生身旁,抓起那个装着廉价酒水的酒壶,仰脖就灌。

    蒯鳌也走过来,在卢绛身旁坐下。

    书生醉眼朦胧的看了两人一眼,没理会。

    卢绛喝了酒,却没有嚎哭。

    他抬头望着天,不让泪水夺眶,声音暗哑:“几年前,某去洛阳,举进士不中,辗转做了吉州回运务计吏,因不喜繁杂事务,遂盗库金而走,归乡途中蒙人看重,赠某钱财,未及至家,又因赌博饮酒耗尽,到得家中,母亲兄弟无不鄙视于某,后入白鹿洞书院,也未曾更易习性,埋首典籍之中,到得如今,年近三十,一无所成。”

    蒯鳌望着街巷,“虽未曾成事,然每日饮酒作乐,任性妄为,无拘无束,不也当得快活二字?”

    “快活?”卢绛语音嘲讽,他不是嘲讽别人,是在嘲讽自己,“或许的确快活过。”

    蒯鳌又道:“若真的快活,何必来金陵?”

    卢绛一口气饮完壶中烈酒,将酒壶狠狠掷出,“人生在世,怎能脱得开人伦之道?双亲兄弟,因你无为而鄙视,因你有为而赞美,某纵然不在乎旁人议论,却也脱不开赡养双亲、传宗接代的束缚。任侠任性?世上有几人为此而真的快活?”

    蒯鳌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任侠任性不过是一种姿态,然而无论人以何种姿态活着,最终都要建功立业,施展平生抱负。三十而无成,谁能不痛苦?谁又能不痛恨自己?饮酒博弈越狠,不过是掩饰越深。但真正有志向的人,饮再多酒,也麻痹不了自身。”

    卢绛站起身,理理衣袍,“所以我到金陵来了。”

    蒯鳌也站起身,“既然来了,就没有退路。”

    卢绛道:“纵死无悔。”

    蒯鳌道:“因为一事无成,比死了还要痛苦。”

    卢绛笑了笑,“那我们还等甚么?”

    蒯鳌也笑道:“不用等,我们走。”

    两人大步离开街巷。

    醉酒的书生眼看着两人离去,渐行渐远,浑浊的眸子里没有半分色彩。他曲着身子摸索了半天,也没能摸到自己的酒壶。他感觉有些疲惫,困意像潮水般涌来。他想找个地方睡上一觉,那地方最好有床。但他马上想到他在金陵找不到这样的地方,因为他在金陵既没有家,身上也没了钱财。所以最后他只能卷缩在街角,抱着自己的双臂在冰冷的泥地上睡去。

    他有一颗流淌着热血的心。

    但现在,这颗心在冰冷的街道上,渐渐冷却了。

    在梦里,一个小商贾模样的人到了他面前,眼中带着轻视,居高临下审视着他。好半响后,小商贾踢了他一脚,问他会不会算账,若是会,就赏给他一碗饭吃。他费力的爬起来,跟在那个小商贾后面走了。自此之后,他日日忍受着小商贾对他的吆五喝六。渐渐的,他的背越来越低,他的腰越来越弯。到最后,已经跟一条狗没有两样。

    值得庆幸的是,一条有主人的狗,是不用露宿街头的。

    。。。。。。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见在天地眼里,人和狗是没有区别的。同样是在这世上寻一碗饭吃的生灵,人凭什么就跟狗不一样,比狗要高贵?”

    面对这样的问题,李从璟没有立即回答。

    问这个问题的人,好似也没有期望他会回答。

    嵩山之阳,奉天宫。

    问李从璟这话的,是一位道士,一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道士。

    “人比狗要强。”李从璟道。

    “强在何处?”道士又问,“是因为人的手里有刀,还是因为人的脑袋比较好使?”

    李从璟站起身要走。

    他来嵩山,是为了寻访隐士名流,而不是为了跟道士论道。

    史虚白、韩熙载都在嵩山呆过,所以嵩山除了道观,还有书舍。

    嵩阳书院,本身也是中国古代四大书院之一,只是眼前的嵩阳书舍,既没有白鹿洞书院的初成规模,也没有睢阳书院里杨悫和戚同文这样的大家。

    道士送李从璟离开的时候,慈眉善目的说道:“人在人道,狗在狗道,人之于人道,与狗之于狗道,殊无二致。天下生灵,皆有自身生存之所,皆有自身生存之道。生灵降世,从生到死,说到底,不就是为了生存为了食物?亿万生灵,生生灭灭,从归处来,到归处去,如是而已。”

    李从璟没有接话,告辞离去。

    他原本还想着,洛阳学院是否要设立佛、道两科,现在却是觉得殊无必要。洛阳学院是培养经世人才的地方,而佛、道两门是出世学问,两者本就矛盾。

    走走停停,李从璟这些日子遍访名流,如今行程已至终点,到了该返回洛阳的时候了。

    在嵩山并非没有收获,李从璟带走了两个人,一个叫江文蔚,一个叫张易。

    这两人都不是名流大家,而是年轻士子。

    皆南唐名臣。

    。。。。。。

    太子访士,传遍天下。

    李从璟回到洛阳后不久,春帷开考,朝廷设明经、进士、明法、明算等五十余科,纳士数百。

    在春帷之际,洛阳学院建立,士林震动。

    诸侯闻之,莫不色变,随即,天下大震。

    长兴二年春,天下士子,无论名流隐士,亦或是州县学生,皆争相入洛阳。

    本朝自安史之乱以来的衣冠南渡,由此而终。

章五十三 天下士子入洛阳 衣冠南渡自此终(2)() 
春暖花开。

    一辆装饰颇为华贵的马车在洛阳走街过巷,最后在温和的阳光中来到城东长和坊。长和坊内外行人如织,不乏宝马雕车,人群中最多的一类人士子装扮,间或有身着官袍的朝廷官员。

    长和坊并不是寻常街坊。

    华贵马车经过百步大街,在一座牌楼前停下来,马车里走出两个儒生模样的文士,一老一少,前者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后者也到了三十而立的阶段。

    这两人正是杨悫、戚同文。

    经过牌楼向前,是一座巨大院门,院门前有座门屏,高一丈长三丈,上面刻有铭文,笔锋苍劲有力,古朴厚重,听说是出自宰相李琪的手笔。杨悫、戚同文在门屏前驻足片刻,品味了一番。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杨悫抚须颔首,面露欣赏之色,“取《大学》开篇,倒是的确当得开篇明义四字,朝廷开办这洛阳学院,心怀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戚同文见老师心情不错,脸上也有了笑意,前番杨悫虽然到了洛阳,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完全认同学院的建制,当初之所以离开虞城,半是受太子亲自登门的感化,半是被太子的学识所震惊,总而言之就是看对眼了太子这个人,若非如此,仅是凭太子勾画的蓝图,杨悫还不至于抛家舍业。

    在杨悫看来,一个既有诚心又有学问的人,总是不至于太过欺骗他。平心而论,太学院总是比这个学院要有档次,若不是对李从璟感官很好,杨悫大可以去太学院执教,反正太学院也不是没有邀请过他。

    只不过到了洛阳后,与太子坐而论道的时间久了,杨悫对学院的了解更加深入,也亲自见到了太子为之所做的种种准备,于是敬佩之情逐渐滋生,对学院的看法也产生了改变。

    戚同文和杨悫走进大门,入目是初步建设完成的学院,崭新的阁楼花圃青石板走道,自有一片勃勃生机,移栽的植物虽然多半还在发芽阶段,但想必夏日到来之后,四处不乏绿树成荫之所。

    学院的建筑布局很是雅致,小桥流水,草长莺飞,的确是个静心读书,安心做学问的地方。

    戚同文与杨悫虽不是第一回来,也仍是感到赏心悦目。

    与他们先后到来的有许多儒士,都在官吏的引导下走向目的地,中间也不乏翰林、学士,还有一些身着布衫、没有书卷气的人物,想必不是士子这类人。

    今日,太子在学院召集先生们议事,因为学院“开学”在即,很多事情都需要商讨,包括确立原则、制定章程等。

    “杨兄。”王不器从不远处走过来,与杨悫见礼,而后两人并肩而行,戚同文就落在后面。

    杨悫见王不器春光满面,不禁打趣道:“今日劳烦祭酒亲自相迎,杨某很是惭愧。”

    王不器一副你为老不尊的眼神,“杨兄是自个儿不愿做这祭酒,怎生打趣起我来了?放着祭酒不做,却甘愿做个博士,也就杨兄这号人了。”

    学院仿照太学院的编制,学院的教学先生与管理层,依然是助教、博士、司业、祭酒这些头衔,与太学院一样,都受礼部管辖。

    “无功不受禄,只要能将肚里几分墨水交给生徒,是祭酒还是博士,就不那么重要了。”杨悫与王不器来到学院“礼堂”,看见许多人已经就座,在官吏的带领下,他们坐在最靠前的位置。

    礼堂并不是礼堂,只是一个很大的厅堂,堂中摆放的小案有六排,以厅堂中央为界限分开,每排有八张,北边主位有三尺隔板搭建的平台,平台上相对有四张小案。

    就座的都是学院的先生,不少人相互认识,彼此攀谈,皆温声细语。

    王不器以目示意正前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宇文新,建筑大家,这座学院的规划建设便是出自他手,如今也是学院祭酒之一,掌管‘建筑分院’。”

    杨悫目露钦佩之色,“素闻其名,不见其人耳。”

    宇文新也是儒士出身,有进士功名,所以杨悫容易接受。

    王不器又看向另一位气定神闲,坐在小案后像是在打坐的老者,“御医李华赞,听说太子殿下为了请他来学院授业,可是接连七日登门,最后扰得他没有办法,才勉为其难答应来执教两年。”

    杨悫神色有些怪异,“太子殿下为了网罗先生,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为了大唐一统天下再现辉煌,太子殿下可谓是殚尽竭虑矣!”

    “岂止于此!”

    王不器叹道:“百家学问,大多敝帚自珍,能有二三关门弟子,已是难能可贵,许多大家没有碰到看对眼的弟子,便宁愿将一身本事带进棺材,也不轻易授人,正因如此,诸多先贤的精深学问,往往失传,尤其是天下大乱时,能剩下的就更少了。这李御医虽是医药大家,但性子却是执拗得很,学院学生虽然不会是滥竽充数之辈,但未必有多少有极为出众的医药天资,有成为大家的心性,他不愿将学问随便授之于人,也是人之常情。”

    杨悫略一沉思,动容道:“如今天下正是烽烟四起,太子殿下网罗百家学问大家于学院,岂非是正有挽救百家学问,要使其得以顺利传承下去的用意?”

    王不器正色道:“的确如此。不瞒杨兄,日前太子已跟我商量过,想趁着学院召集了世间百家学问大家的时机,为百家著书立说,印发行世,传承各门精要学问,避免其失传。等此事做成,则在此基础上,号召百家百工精研各门要义,将各家学问发扬光大。”

    杨悫悚然动容,“这可是千古功业!”

    王不器点点头,“如今杨兄可是知晓,学院并非只是为朝廷培养人才的地方,更是传承我中华学问,精研我中华学问,发扬我中华学问的地方!用太子的话说,他是要将汉文明发扬光大,传播到天下的每个角落去!”

    杨悫怔了半响,忽的猛然起身,左右张望,“太子殿下何在?杨某有话要说!”

    王不器将他拉住,失笑道:“太子早晚会来,你却是急什么?当初你不还不愿到洛阳来?”

    杨悫被王不器拉着坐下,老脸有些红,半响才叹道:“太子之胸怀大志,某未曾闻也!”

    在他两人身后,戚同文则已是呆呆愣在那里。王不器与杨悫的谈话内容,已经深深震撼了他。传承、发扬汉学,这岂非正是他改名为“同文”的初衷?

    。。。。。。

    时年十岁的赵普衣着寒酸,走在洛阳大街上,与寻常百姓家的孩童并无二致。他的父亲赵回原本在相州做司马,去岁因为绩考结果不错,到了洛阳来任职,如今在工部做个员外郎。在眼下的洛阳城,一个员外郎的家境实在是谈不上富裕的。

    洛阳的繁华让赵普眼花缭乱,所以他跟家人走散了,如今在大街上茫然失措,不知该往哪里走,急得双眼发红。

    不巧,首先发现他的不是武侯铺的差役,而是一位穿着贵气的公子,十二三岁的模样,站在赵普面前,拿一柄折扇,戏谑的看着他,赵普往哪边走,对方就往哪边走。

    对某些富家公子而言,欺负小上一些的同龄人,原本就是生活中的乐趣,是不需要理由的。

    赵普急了,伸手用力推开小公子,就要夺路而跑。

    “给我抓住他!”身后传来小公子气急败坏的声音,没跑出两步的赵普,就被人提着后衣领放回原位。

    “你竟然敢推我?你知道本公子是何人吗?”小公子挥舞着折扇,就要上前教训赵普。

    然而他错估了赵普,在他手中的折扇还没打到赵普脑袋上的时候,赵普的小拳头首先就挥在了他脸上,小公子先是一愣,随即怒不可遏,张牙舞爪招呼身旁的家丁,“给本公子揍他!”

    赵普被包围在内,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就要用打耳光扇他,他睁大的双眼里充满了惧怕与倔强两种神色,想哭却给拼命忍住。

    “住手。”一个不轻不重的声音,却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威严,“重美,你在这做甚么?”

    赵普随即就看到那些凶恶的家丁都趴在了地上,而那个趾高气昂的小公子也变得温顺如绵羊,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眼前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公子。

    赵普睁大眼睛,望着这个如同神仙般的大公子,然后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拜见太子殿下!”

    李从璟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问李重美:“今日你不是要去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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