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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十国帝王-第5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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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在那个位子上坐了下来,坐北朝南。

    这是一个他朝思暮想,而从未坐上过的位子。

    一个昔年在乱军之中,朝不保夕的孤儿,得因缘际会,用尽平生所能,期望坐上的位子。

    没多少人能了解徐知诰对这张位子的渴望。

    还有什么比一介平民孤儿,坐上皇位更让人豪气万里的?

    东天似乎现出一线鱼肚白,徐知诰正襟危坐,嘴角微微动了动,露出一个不知名的笑意。

    。。。。。。

    周宗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坐在金銮殿皇位上的人——曾几何时,他也数度期望那人坐上那个位子,想象彼时那人的英姿,却从不曾预料过,会是以今日这样一种姿态。

    低头一把抹掉泪水,用手里的火把点燃了,堆积在大殿外的柴薪。

    在他左右,百十名甲士齐齐点燃了面前的柴薪。

    一堆堆火光升腾,很快就爬满墙壁。

    屡屡黑烟中,大火吞噬了金銮殿。

    周宗面朝大殿,站在殿前。他一动不动,看着火光里,安坐于金座上的那个人,最终完全被大火包裹。

    他知道徐知诰不会向李从璟乞降,哪怕李从璟可能会让他活下去。两人各执一国,大争于天下,如今徐知诰败了,他无法面对李从璟这个胜者。

    “大丈夫生不逢时,如之奈何?”周宗转过身,面对陷落的金陵城,愤而拔刀自刎。

    。。。。。。

    金陵皇宫前,李从璟负手站在一处阁楼上。

    黎民之前,皇宫里的大火,映红了半边天。

    当大火映入眼帘,李从璟心中忽然一动,于是他知道,徐知诰没了。

    “天下再无徐知诰了。”李从璟说出这句话后,就沉默了下来。

    站在他身后的大唐将领,闻言无不精神一阵。

    吴国最后的希望,于此刻在天地间消亡。

    李从璟想起往事。江陵一役,他擒了徐知诰后,曾与徐知诰相处过一段时日,对方的气度言行,如今都一一浮现在脑海。

    于是李从璟在心里默念道:“时无徐知诰,天下可还有英雄?”

    徐知诰,后更名李昪,受吴帝禅让,即皇帝位,国号齐,不久更改为唐,史称南唐,在位七年,“仁厚恭俭,务在养民,有古贤主之风”。

    李从璟不知道的是,在徐知诰被大火吞噬前,曾喊出过这样一句话:

    李从璟!这天下,归你了!

    是日,长兴四年三月二十,太子李从璟领王师攻克金陵,吴国灭。

章一百零九 千百年金陵风月 数不尽君臣过往(10)() 
巳时前后下起了小雨,稀稀疏疏,打湿了王师将士的铠甲。金銮殿大火后,金陵皇宫里的吴军或死或降,战事大体落幕,零星吴军将士的殊死抵抗,在阴雨的早晨显得有些悲壮凄凉。

    没有一座皇宫是不染血的,金陵宫城亦复如是。只是在今日,流得血格外多些。

    王师正式接管全城,巡查街坊,恢复城中秩序,清理街道上的尸体。雨水虽然让将士们的差事难办了些,但也帮了不少忙,至少血迹的清洗变得更加容易。再者虽然战事方毕,士卒不免疲惫,但大胜的喜悦萦绕在每个将士心头,也让他们不惧已经很微小的暮春凉气。

    金陵城中五万吴军士卒,半年来不停消耗与补充,大体仍旧维持着这个数字,一日一夜的激战,吴军伤亡近半,但到了眼下,多半还是选择投降。在各处王师将士的监督下,卸甲缴械,由王师押送出城,暂时安置到军营看管——皇宫里的吴军亦是如此。

    雨雾中,金陵城有种异样的安静,这里没有闯入百姓家劫掠的将士,也没有胆敢趁机作奸犯科的地痞,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只有黑袍黑甲的王师,在街巷中巡查、值岗,和押送俘虏。

    临近午时的时候,小雨渐大,李从璟让扑灭金銮殿大火的将士撤回来,任由雨水将火势扑灭。

    大火已经烧了两个时辰,李从璟纵然还未进宫去看,也知道金銮殿差不多会成为一片废墟,至于大火中的徐知诰,只怕已是尸骨无存——某种程度上,李从璟宁愿徐知诰化成飞灰,也不希望看到他尸体被烧成焦糊的蜷缩模样,那不是一个英雄抑或说枭雄,应该被人看见的样子。

    宫里的宦官、宫女、侍从、军士、官吏,不停被王师将士押送出来,包括宋齐丘、徐玠、陈觉等人。王师将士没有捆绑他们,在将士眼中,这些先前手眼通天的人物,此时已经不具备任何威胁,或者说已不怕他们闹出甚么乱子。宋齐丘等人身上虽然依旧穿着吴国官袍,却已没了官员气度,精神萎靡、身躯佝偻,充斥着一股末日意味。

    李从璟在皇城门外看到了他们。

    “拜见太子殿下。”在甲士的看管下,宋齐丘、徐玠、陈觉等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下拜。

    李从璟没有去扶他们,也没有让他们跪着不起来,只是淡淡对宋齐丘道:“宋先生,别来无恙。”

    下拜的地方不是泥地,地面铺有石板,但衣袍上仍旧不可避免沾染污渍,宋齐丘对站在金陵街坊前的李从璟道:“吴国几代君臣,数十年励精图治,这金陵,这淮南,终究还是为太子做了嫁衣裳。”

    李从璟平淡道:“宋先生这是要提醒本宫,诸位对这片土地也是有过功劳的?宋先生放心好了,有功者赏,有过者罚,诸位乃至所有淮南官将的功过,大唐自有官员甄别,必然不会使人蒙冤。”

    宋齐丘说不出话来,只得俯身再拜。

    李从璟摆摆手,让将士将宋齐丘等人带下去,交给处理善后事宜的卫道等人。

    在大伞下望着雨中的金陵皇城,李从璟知道,金陵在今日告别了被徐家统治的旧时代,迎来了重归李家统治的新时代。

    最终李从璟还是走进了金陵皇宫,此时这里已经不能称之为皇宫,因为吴国已经不复存在,这里也就不再是吴国的皇城宫城。

    为李从璟撑起大伞的是丁黑,孟松柏已经外放领兵,如今由丁黑继任东宫六率的近卫统领之职。李从璟缓步而行,如同观光游人,又如走进自家后花园,忽而对丁黑道:“你觉得这院中景致如何?”

    丁黑亦步亦趋跟在李从璟身后,那双曾今饱经沧桑的眸子,如今已经愈发清明,“没甚么特别之处,跟寻常官宦家没甚么区别。”

    李从璟不禁露出笑意,“你这话说的不错。这里的庭院,的确跟寻常官宦家没甚么区别。”回头看了丁黑一眼,“你这武痴脑袋,如今却是越来越灵光,连带着都会说话了很多。”

    丁黑扰头嘿然道:“跟随太子左右,耳濡目染,不敢丢太子的颜面。”

    不久,李从璟在一处宫殿里见到了杨溥和徐知诰的家眷,后者大抵是战事紧张时被护送到这的。徐知诰与杨溥不同戴天,他们的家眷自然也不会相处融洽,只不过此时被王师甲士集中看管,也只能卷缩在一起,垂泪抽泣不止。

    李从璟看了两眼,准备随意吩咐两句,将这些人打发了,自古成王败寇,这些人日后自然是充入教坊,男的为奴、女的为娼,世世代代如此,永世不得翻身。

    忽而他眼前一亮,就见一群莺莺燕燕中,一名珠冠绯服的女子鹤立鸡群,虽是低头抽泣梨花带雨,脸色略显憔悴,发髻略显凌乱,但偶然抬头畏惧的向李从璟望了一眼时,却显出惊世绝美的容颜来,粉耳杏腮、面如桃花,配合她此时惨兮兮的神态,别有一股娇滴滴的柔弱之美,不堪微风轻抚。

    把这些人看管起来的将领是孟平,他见李从璟多看了那女子两眼,于是上前来低声道:“此乃杨溥的皇后王氏。”

    李从璟点点头,示意知晓。

    “太子饶命!求太子饶命!”这时候,当中有位年方弱冠的年轻人手脚并用的快步爬出来,对着李从璟连连叩首,面上涕泗横流,“太子仁德,请太子饶命!”

    孟平又对李从璟道:“这就是徐知诰的长子,徐景通。”

    李从璟了然,昔年军情处葛三娘、苏红袖在金陵开办锦绣阁,为了套取徐知诰用兵江淮的战略,这个徐景通可是“帮了大忙”。

    徐景通,也就是李景通,后来的南唐中主,后主李煜的父亲。

    想起这件事,李从璟眉头无意识的微皱,孟平见状会错了意,以为李从璟是不满徐景通闹腾,当即上前一步,手就按在了刀柄上,眼中杀气腾腾。

    孟平这一动,立即引得杨溥和徐知诰家眷们仓惶后缩,瞪大了惊恐的双眼,徐景通更是僵在那里,忘了有所动作。

    “放出宫去,贬为庶民。”李从璟不愿过多为难这些已经无所依托的人,转身离开大殿。

    到了门口,李从璟看见雨中破败的金陵城,不少房屋都在大战中损毁,又对跟上来的孟平道:“拆除宫殿,各种木材物资集中到皇城前,无偿发放给金陵百姓,让他们重建家园。”

    “是!”孟平应诺。

    而后李从璟离开皇宫,到大丞相府下榻,于当日召集诸将、官员议事,初步敲定金陵的重建、管理与收服江南西道其它州县的计划。

    “军中的俘虏准其卸甲归田,若有愿意继续从军的,择优用之。”

    “王师将士分出一部,帮助金陵百姓重建屋舍,以便早日令金陵百姓归心。”

    “传檄原本受杨吴统辖的江南十二州,令地方刺史、县令即刻到金陵觐见,分派王师接管要地城防。”

    “于江南设江西行省,接管江南西道军政,此事上书朝廷。”

    商议完这些事,卫道忽然问:“越王的军队如何处置?”

    钱元瓘的兵马有五万,此时还在城外驻扎,李从璟闻言微微一笑,“这件事不用你我操心,该钱元瓘操心才是。”

    钱元瓘的确很为此事忧心,听闻李从璟下榻了原丞相府,他很快就跑过来求见。王师攻打金陵时用的火炮,和在巷战中使用的手…榴弹,其威力如何他可是亲眼所见,眼下正担忧异常。

    “此战中越王先克常州,再助王师攻破金陵,功勋卓著,实在是良臣楷模,先前朝廷就有意加封越王为吴越王,此番战罢,要恭喜越王了。”李从璟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面色亲和得很,但这等天大的好消息落在钱元瓘耳中,却让他没了早先会有的激动兴奋。

    几番踌躇,钱元瓘最后离座而拜,谢恩之后,认真的询问李从璟,“钱塘地狭民少,养军五万实在是费劲,太子殿下觉得,钱塘保有多少兵马合适?”

    钱元瓘如此上道,李从璟自然很欣慰,不过面上仍是要惺惺作态一番,“这是越王的事,越王觉得多少合适就合适,哪里需要本宫多言?”

    钱元瓘哪里敢怠慢,试探着道:“不瞒太子,某这番归去后,打算裁军一万。。。。。。”偷偷观察李从璟的眼神,却见李从璟全无满意之色,不由得又多加了一些,“一万五千?”

    李从璟慢悠悠的端起茶碗品了一口,“越王若是觉得钱塘需要三万余兵马驻守,那便需要三万余了。”

    钱元瓘看李从璟的神色,分明就是在说三万太多了,不由得腹诽一句你真他娘的黑心,却不得不赶紧道:“某细细思之,此番征战,钱塘消耗钱粮太多,哪里还养得起三万多兵马,顶多能养一半了。”

    李从璟这才露出笑意,赞叹道:“吴越王果然是国之贤良,本宫没有看错人。”

    钱元瓘心头暗松一口气,又觉得肉疼憋屈,毕竟两万五千兵马说没就没了,但听到李从璟称呼他为吴越王,总算还是有些宽慰,遂道:“尽忠报国,元瓘不敢有所保留,太子明鉴。”

    打发了钱元瓘后,天色已晚,李从璟吃过饭,就由丁黑送着去后院歇息。走进房门,李从璟正打算拖鞋,忽而斜刺里飘出一个人影来,款款跪在李从璟脚前,伸出一双白嫩如玉的纤手,搭在了他的靴子上。

    定眼一看,这不是今日在宫里见到的王皇后吗?

    “孟平,你这直娘贼!”李从璟心头暗骂孟平一句,正要收回脚将王皇后踢出去,就看到王皇后咬着朱唇抬起头来,眸子里已经蓄满清水就要溢出来,哀求、忐忑、羞涩、无助的模样可怜兮兮,桃花般的面容美轮美奂。

    李从璟又把脚伸了出去。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皇后级至尊服务,不要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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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一十 一年去尽一岁除 天成长兴成昨日(上)() 
(第二更)

    四月的时候,江南西道的十二州县都平定下来,没有甚么大的战事,某些想要趁机起势的贼人,也在王师迅速有力的打击下灰飞烟灭,对新得之地的接收、治理事务,大唐的官员已经轻车驾熟,也没甚么需要李从璟多操心的。

    五月中旬,王师主力从金陵班师回朝。

    如今吴国灭亡,朝廷于吴地置行省,这里已经不需要大军多作停留,只需要留下些许兵马重组各州常备戍卒即可,当然这又是行省都指挥使的职责了。

    大军征战淮南已经多时,将士疲惫,思乡念家情绪浓厚,已经不适合继续征战,须得带回洛阳暂作休整。虽然闽地、岭南还没有平定,钱塘还没有王师驻军,这却是来年的任务,眼下急不得。

    李从璟离开金陵后,乘船渡江,欲到扬州。

    楼船行于江上,观辽阔江面,李从璟忽然想起徐知诰火烧金銮殿当日,他问自己的那句话:“时无徐知诰,天下可还有英雄?”

    之所以想起这个问题,是因为一封军情处紧急送到他手里的书信。写信的人是桃夭夭,内容十分简洁,只有寥寥数字,笔记绝对谈不上娟秀:“河西有变,今我已往。”

    手持书信,李从璟独对大江感慨道:“这妮子甚么时候能消停下来?”

    建立后晋的石敬瑭,建立后汉的刘知远,建立西夏的党项人,如今都在夏州,刘知远还是石敬瑭的部将。西夏建国后,一直跟辽国关系密切,常常共谋对付中原,而改契丹为辽的耶律德光,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李从璟将书信贴身收起来,笑了笑,意味莫名,说了一句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

    长兴二年王师扬州平定时,城内城外都遭到严重破坏,经过两年的恢复,扬州城总算缓过劲来,重新变得繁华,虽说要彻底繁荣如初,还得等到再和江南融为一体,但如今江西已定,此景也指日可待了。

    长乐坊是扬州城东一个不起眼的坊区,居住在这个坊里的多是些没甚么产业的寻常百姓,故而坊里也没甚么招摇的酒肆与兴旺的商铺,除却民居外便是些满足坊民日常所需的小铺面,汤饼铺裁缝铺这一类,显得有几分萧索,却也别有一股简单平凡的宁静意味。

    午后的斜阳照进屋子,有几分炽热,微尘在光影里卷卷翻腾,屋中的陈设很简单,磨平棱角的粗制高脚桌,两条陈旧的长凳。一名素衣麻衫的小娘子,坐在长凳上翻看一本快被翻烂的诗集,看得很是认真。

    “孟小娘子,哟,又在读书呢?”一个发福的中年妇人走进屋来,顿时把门外的阳光挡住大半,那张肥胖的脸却显得格外可亲。

    素衣麻衫的小娘子抬起头,露出一张婉约清丽的面孔,未施粉黛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淡随和的笑意,“王大娘来了?快坐。”她站起身,虽然衣裳略显宽松,但还是能看出她身段苗条。

    “坐就不坐了,还得回去洗衣裳呢,咱家那几个小崽子可不让人省心,每日里也不知去了哪些狗窝里瞎混,这衣裳往身上一搭啊,就不曾有干净过半日的。”中年妇人将手里的一双布鞋放到桌上,“都知道孟小娘子手巧,这双鞋就麻烦你帮忙给绣一对鸳鸯,咱家那小妮子等着出嫁的时候穿哩。”

    “放心吧王大娘,做完就给你送过去,就不劳你来回折腾了。”小娘子抚了一下鬓角的发丝,一举一动都显得恬淡。

    中年妇人虽然没坐,但还是跟小娘子唠了两句家常才走,小娘子送到门外,这才回到屋里。把那本对她而言像是珍宝一样的诗集收好,提出一个装满各种碎步、花样、阵线玩意儿小篮子,放到那张不值几个钱的木桌上,复又坐下来,就开始低头摆弄那双新布鞋。

    这些平凡但却不简单的针线活,就是她生计的多半来源,她的手巧之名传遍了附近几个坊,性子又温和识礼,是以很多人家都愿意将自己做不了、或是不愿做的针线活拿来给她做,哪怕是方才中年妇女那样的寻常百姓——谁让她要的报酬低呢。

    斜阳前的小娘子安静的低头坐着,柔嫩的脸庞吹弹可破,她做针线的时候神色安宁认真,像一片无言的秋叶。她的手指上生了一层茧,不是很厚,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晶莹剔透。

    一个时辰过去,阳光已经有些无力,布鞋上的图案也有了雏形,小娘子露出一个颇为满意的笑容,把鞋子放到桌上,活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腕和脖子,伸了个小小的懒腰。

    是时候去做饭了,小娘子往屋外看了一眼,约莫再过小半个时辰,她那“游手好闲”的父亲就该归来。但她却没动,不仅没动,甚至连身子都有些僵住,一双水灵的眸子里充满讶异。

    门外站了一个她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心头微微苦笑,小娘子俯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门外的人看清屋中的景象,也有些惊讶,他走进屋来,左右打量一眼,就在长凳上坐了,酝酿了一下措辞,才对木桌那边的小娘道:“真想不到,你竟然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孟延意束手站在桌前,神态依旧恬淡,“太子会找到这里来,奴也想不到。”说着就要去准备茶水。

    “不必忙活,我坐一会儿就走。”李从璟摇摇头,“你舍了朝廷赐下的屋宅,只带几个丫鬟婆子四处行走,我本以为过一阵子你就会回洛阳,却不曾想你竟在扬州定居下来,而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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