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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十国帝王-第5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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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从璟带着桃夭夭来到王府,王不器已经在府前相迎。二进门之前,李从璟忽然停下脚步,想起曾今被桃夭夭挡住的经历,嘿然对桃夭夭道:“此门我可能进?”

    桃夭夭耷拉着眼帘,一脸无语外加你很幼稚的鄙视眼神,“你是皇帝,哪里你去不得?”

    李从璟眼神一正,认真道:“我大唐百姓的私宅,主人不同意,外人不可擅入,朕也不能例外。”

    桃夭夭懒得跟他抬杠,自顾自走进门,心想你爱进不进。蓦地回头,见李从璟果真还站在门外,也不知怎的,看到对方那副煞有介事的可恶模样,桃夭夭偏偏在刹那间喉咙硬如磐石,心头一软,差点没忍住落下泪来。

    桃夭夭瓮声道:“还不进来?”

    李从璟这才不无得意的笑着进门。

    王不器眼见这一幕,心头感慨万千,暗道:陛下是何等雄才大略、杀伐果断的人物,竟然对这孩子宠爱到如此地步,这孩子是积了几辈子福气?

    桃夭夭赶了很多日的路,回府后免不了去梳洗一番,李从璟就跟王不器坐而闲谈。

    “我的意思,是尽快让她入宫,册封贵妃。”李从璟放下茶碗的时候,忽然说道。

    王不器的茶碗还没离嘴,闻言顿时一口全喷出来,差些没溅李从璟一身。

    李从璟拍拍衣袍上的茶水,“大祭酒这是做甚么?我可不是开玩笑。”

    王不器一阵手忙脚乱,茶碗在桌上没放稳,差些从桌上率落,见李从璟没有气恼的意思,压下心头的惊喜,讪讪道:“这。。。。。。还没听说过皇帝亲自为自个儿说媒的。。。。。。”

    李从璟不由得笑道:“大当家也不是常人。”

    收敛了笑意,李从璟露出追忆之色,不无感慨道:“昔年,朕在淇门建军,她就跟随我左右,多年来,战泽潞、攻怀孟、征河上、镇幽州。。。。。。历经腥风血雨,也不知共同走过多少险境。朕而今实言相告,从未有过一个女子,能如此深入我心。”

    “这件事之所以拖到今日,非是朕不愿及早提起,而是不能。黄巢后天下大乱,诸侯征伐频频,乱世中人人朝不保夕,无数英雄也曾势重一时,却多是草草收场,命运凄惨。乱世之中,人如蝼蚁。。。。。。朕,不愿与她结为蝼蚁夫妻,在兵荒马乱时,不能保她周全,眼睁睁看她遭遇横祸,亦或是穷苦一生。。。。。。与其如此,朕宁愿不表此情!”

    说到这,李从璟自嘲的笑了笑,“大祭酒可以说朕有些懦弱,但实情的确如此。朕或者给她一个可避一切风雨的家,或者宁愿此生都不祸害她。”

    王不器怔在那里,忘了言语。

    情绪波动的李从璟和王不器,都没有发现,此时桃夭夭已经站在窗外,后者神色已经僵如木头。

    “但如今不同了。”李从璟语气一变,豪情立生,“如今朕坐拥天下,大唐也已扫平大半江山,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只要朕不愿意,这天下再无任何人,可以威胁到她的周全。朕虽然没给过她甚么承诺,但誓言早已刻在我心,正因如此,而今朕已不愿再耽搁片刻!”

    李从璟看向王不器,不容置疑道:“朕要娶她,册封她为贵妃,纵使天塌下来,也有朕给她顶着!”

    窗外,桃夭夭闻听此言,终于泪水盈眶。

    只是突然间,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哀伤,一只手不自觉抚上脸上的那只眼罩。手指传来的触觉冰冷无比,让她差些没胆子站在这里,就要转身逃走。

    屋中王不器热泪盈眶,起身伏拜在地,哽咽道:“陛下隆恩,臣与小女此生难报!”

    “大祭酒何须如此,且快起来。”李从璟连忙搀扶王不器。

    王不器跪在地上流涕道:“然则。。。。。。小女毕竟只有一只眼睛,臣从未听闻,这样的人也能进入后宫。。。。。。”

    “住口!”李从璟面色陡寒,一声厉喝,如虎啸龙吟,刹那间满屋都似充斥着金戈之气,如有万军奔驰冲阵。

    李从璟道:“她的一只眼睛,是毁在神仙山上,神仙山是甚么地方?是一方百姓的世外桃源!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之际,神仙山下的百姓,却能独享一份太平宁和,这需要多大的努力,需要怎样的心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她以女儿之身,而能践行此言,为此丢掉一只眼睛,不是缺陷,而是她的荣耀,更是朕的荣耀!”

    “陛下!陛下。。。。。。”王不器伏地不能言语。

    李从璟长吐一口气,缓和了心惊,好歹将王不器搀扶起来,“此事朕乾纲独断,就这样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笑了笑,“哪怕是大祭酒不同意,也是无用。”

    “臣不敢!臣万死难报陛下隆恩。。。。。”

    。。。。。。

    当大唐的皇帝向天下宣布,要纳大祭酒王不器之女、军情处大统率桃夭夭为贵妃时,大唐的天下没有一个异样声音。但凡稍有耳闻桃夭夭履历的人,无不称赞皇帝陛下与大统率乃是神仙眷侣。

    当然,这件事也并非从一开始就如此,某些沽名钓誉的官员,不是没有想过就此事好生进谏一番,好留下直言敢谏的名声。只是在大唐皇帝的无上威严面前,这些声音很快就被口诛笔伐,淹没在滔天声浪中,尤其是在曹太后发出声音,表达对王家之女的盛赞后,朝野更是一片礼赞之声。

    “亘古未有之奇女子”“史书未见之贤妃”“古今未闻之贤助”之类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年秋日,皇帝迎贵妃入宫。

    当日礼典之隆重,声势之浩大,大唐百年未有。

    红毯直接从宫城铺到了王府门前,洛阳万人空巷,百姓从王府围到皇城,洛阳和天下各行省的礼贺官员,挤满了宫城广场,见证了皇帝执贵妃之手,在震天的礼乐声中,在相连千百步的仪仗面前,一步步拾级而上,走向大殿的全过程。

    是日,皇帝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唯有一小撮想要借机巴结王不器和乱报祥瑞的官员,被皇帝毫不留情的治了罪。

    当夜,宫城灯火映天,亮如白昼。

    吱呀一声,李从璟推开门,走进了一间张红贴花的宫殿里,看到了百只红烛前,屈膝端坐在红帷下的贵妃。

    宫女们悉数退出宫殿,关上门。

    ——————

    我也没说具体是哪年,有要就守孝守制问题开喷的,还是免了吧,毕竟此时实在该推桃夭夭了。

章五 昔曾浴血三十载 而今我为唐皇帝(5)() 
“建州、长乐、汀州、泉州、漳州,闽地五州十余县,山灵水秀的好地方,西靠武夷山东临大海,地势西高东低,境内山川纵横,多荒无人烟之地,农商却是没甚么值得称道之处。”

    闽地舆图在案桌上铺成开,李从璟端详一阵,“闽地的兵马未必强盛,但地势条件却极度复杂。因其南连岭南,进军路线并不多,武夷山虽说不至于难于逾越,却也不是好走的地方。”

    莫离接话道:“闽地民风古怪,莫说一州之内,便是一县之内口音都不同,彼此面对面都不知道对方在说甚么,由此可见山川隔绝、地理封闭的程度,如此地域,穷山恶水多刁民。”

    李从璟冷漠道:“长兴三年,王延钧上书朝廷:楚王马殷、吴越王钱谬,都曾被朝廷加封尚书令,而今两者皆已老去,请封臣为尚书令。朝廷不许,王延钧便断绝贡奉,转而向杨吴称臣,此獠之习性如此,中书令的话不差。”

    昔年南唐攻闽,虽然灭了其国,最终却被吴越占据了长乐府,而泉州也没守住,让泉州兵将独立自建了清源节度使,堪堪夺得建州、汀州地区。

    闽地封王的是王审知,如今王审知已死,其子王延钧杀兄篡位,长兴四年大唐灭吴之后,王延钧称帝,国号大闽,圆了自家皇帝美梦。

    “闽地可称富庶之地的,不过长乐、泉州而已。王延钧虽然都长乐,但实际上泉州才是有名的地方,本朝先前有四大港,泉州是为其一。”李从璟丢下笔,“拿下闽地,重建泉州港!”

    淮东布政使朱长志虽然不涉军务,但水师从扬州出征的当日,他和一众扬州官吏却是来到港口,参加水师的出征仪式。

    直到三千余艘水师楼船、战舰,在礼炮声、礼乐声和人潮欢呼声中扬帆大江,朱长志等人才准备打道回府。

    眼见如楼如城的水师在浩瀚江面上驰远,最终在大江烟波中越来越模糊,官袍被江风吹得飒飒作响的江文蔚,扯了扯衣领,一屁股坐在了码头上。

    “酒!”一个比鞠球稍大的酒坛飞来,江文蔚将其揽在怀里,启了封泥就仰头大灌。

    “数年造船,日日不休,如今总算能够松一口气。”张易抱着酒坛与酒碗,在江文蔚身旁坐下,目送渐行渐远的水上城池,神色说不出的畅快。

    “痛快!”朱元坐在木架子上,把喝空的酒坛一把摔在地上,一抹嘴,他一手指向大江,豪气干云道:“闽地、广州的小儿们,擦亮你们的双眼,好生见识一番我扬州舰船的威风吧!尔等马上就要睡不着觉了,哈哈!”

    浩浩荡荡的水师驰离扬州港,东进入海,而后沿岸南下,直到明州港。

    明州港外同样有七八百艘舰船,只不过比之群山大城一般从海上出现的扬州水师,却是显得小巫见大巫。码头上带领钱塘官员出迎的吴越王钱元瓘,望着无边无际的水师从大海上驰来,赶到了比黑云压城城欲摧更大的压力。

    钱塘江大潮,也不具备此等威势。

    高过十丈的楼船在码头靠岸,履长梯而下的南征统帅郭威,在众将校的跟随下,到码头与钱元瓘相见。

    “见过吴越王。”

    “见过郭将军。”

    “钱塘随王师出征的兵马,可已准备就绪了?”

    “楼船八百艘,水师将士万人,皆在此处。另有马步军五千人,已经奉命进抵处州,并及十万石粮秣,都已囤积在处州粮仓。只待王师到来,着即可以出征。”

    “如此,有劳吴越王了。”

    “不敢。奉命行事,臣子本分。”

    王师舰队在明州停留两日,分出一万马步军上岸,在吴越王所遣官员的领路下,赶赴处州,寻机南下闽地。扬州水师汇合明州水师,两相共计各种楼船、战舰四千艘,再度扬帆出海,一路南下。

    闽国都长乐府,长乐府即是后世福州。

    王延钧喜好奢华,性残嗜杀,其在闽地的统治,简单来说就是荒淫无道四个字。

    趁着风和日丽、秋高气爽的日子,王延钧带羽林军到长乐府郊外游猎,几日下来乐不思归,游猎的范围也渐渐超出他大肆圈占的山林。

    “陛下好箭!”

    “陛下好箭法!”

    “陛下真乃神人也!”

    听着身后一群羽林军将校的阿谀奉承,身着金甲的王延钧得意的收了弓,“去将朕的猎物捡回来!”

    方才他射中了一只豹猫。

    甲士们立即驱马而上,然而分开眼前的丛林后,眼前的景象却让人一怔。只见方才被王延钧射中的豹猫,此时却被另一只体型奇大的豹猫叼在嘴里,那豹猫在草木间回头一望,发亮的眸子里竟然有着如人一般的哀绝与愤怒,悲凉的让人无法直视。

    甲士们微微发怔,王延钧却是眼前一亮,“好大的豹猫,快,抓住它!”

    将校门闻言,立即张弓搭箭,纷纷向叼着同伴尸体的豹猫射去,只是等箭矢射入草木中,豹猫早已叼着同伴的尸体逃离。

    “追!休得让它跑了!围上去!”王延钧大声叫起来,甲士们立即纷纷策动战马,四面奔驰。

    “寻常豹猫与家猫的体型相差无几,这只豹猫却大近小犬,实在闻所未闻!”王延钧身旁,薛文杰啧啧赞叹,继而福至心灵,陡然拔高了嗓音,“陛下,这是吉兆,是祥瑞啊!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这是大闽将兴之兆!”

    王延钧闻言大悦,顿时对那只豹猫志在必得。

    须臾,羽林军甲士闻知,皇帝陛下有令,得豹猫者,赏金百两,不得豹猫,人皆处死!

    羽林军将士得令,无不争先恐后去“围剿”那只豹猫。然而那支豹猫很快就展现出与体型相匹配的力量,嘴里叼着同伴流血不止、渐渐冰冷的尸体,竟然没有马上就被鲜衣怒马的御林军围住。而且不管这些甲士如何箭矢如雨,这只豹猫都不曾丢下同伴的尸体。

    到底慌不择路,豹猫闯出山林,奔到了山前一大片平整的农田中。

    农田里种满庄稼,如今正是收获的季节,不少农夫都在田里收割,不远处的村舍炊烟袅袅,还有光屁股的孩童追着鸡犬奔跑,闹得鸡飞狗跳。

    羽林军见豹猫跑进了麦田里,瞬间踪迹模糊,无不大急,哪里顾得上许多,纷纷策马追入田中,没多久就将田里的庄稼踩踏的不成模样。

    农夫们望见这幅景象,又惊又怒,纷纷跑到甲士面前挥手大声劝阻。一名小校正好被一名老农挡住去路,眼见瘦得皮包骨头的老农对他大喊大叫,怒急交加,长弓狠狠抽在老农脸上,“滚开!”

    老农顿时满脸鲜血倒在地上,一时怎么也爬不起来。后面的羽林军避闪不及,直接从他身上碾了过去,老农顿时血肉模糊,没了气息。旁边的农夫们又气又怕,望着大肆在田中冲撞的甲士,只能无助的嚎哭。

    “祥瑞呢?朕的祥瑞何在?”王延钧策马缓缓行到村前,瞧见甲士们两手空空,却没看见豹猫的踪影,顿时怒不可遏。

    甲士们都垂着头,悻悻不再言。

    “混账!一群饭桶,连只猫都抓不住,朕养你们何用!”王延钧怒急,马鞭子狠狠抽打在羽林军都虞候脸上。

    薛文杰见事发不可收拾,正左右观望,忽然眼前一亮,连忙对王延钧道:“陛下,快看那里!”

    “怎么,看到祥瑞了?在何处?”

    “不是祥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一名麻衣村妇,正拽着自家的三岁孩童准备回屋,就给王延钧看见,顿时双眼都直了,“如此美人,莫不是祥瑞所化?快,给朕带过来!”

    甲士们杀气腾腾的冲过去,将那村妇三两下提过来,吓得孩童坐在地上大哭,那妇人慌了神,下意识的叫喊:“夫君,夫君。。。。。。”

    不时一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从屋里奔出来,看见这阵仗,连忙跑过来,要抢回那妇人,“娘子!”

    王延钧愈发看得清楚,这妇人果真是貌美得很,而且与平素里那些娇生惯养的宫女不同,胸大臀圆,别有一股风味,禁不住食指大动,“带回去!”

    “放开她,这是某家娘子,放开他!你们是何人,还有没有王法!”书生被甲士打到在地,鼻血直流,仍是不管不顾朝这边扑过来。

    “夫君。。。。。。救我!”妇人哭的泪眼模糊,然而她被甲士拽得死死的,无论她怎样拼命挣扎,都是无用。

    “聒噪!”王延钧不满的冷哼一声,露出厌恶之意,“朕愿临幸你妻,那是你祖上修来的福气,还不跪下来谢恩?!”

    “皇。。。。。。陛下?”书生呆了,旋即见哭喊的妻子被带走,又往前扑,“陛下怎能如此?强抢民女,这岂是陛下该有的作为?”

    “天下都是朕的,所以天下女人也都是朕的,你再敢不识好歹,朕要你狗命!”王延钧沉着脸。

    “陛下。。。。。。陛下。。。。。。”书生又被甲士踹翻在地,口中吐出血来,然而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胆气,陡然大呼道:“为君者,当安黎庶、爱子民,怎能巧取豪夺如强盗!你这般作为,何以称君?陛下难道不知,大唐皇帝励精图治,大军所过之地,与民秋毫无犯,你这等作为,何以抵挡大唐精甲来攻?”

    “混账!”王延钧顿时怒急。

    薛文杰好似认出了这名在长乐府略有薄名的书生,对王延钧耳语道:“此人曾去洛阳应试李唐的贡举,落榜了,刚归来不久。”

    “杀了!”王延钧怒气不可收拾,咬牙切齿,“身为我大闽子民,竟敢去他国应试,实乃背家叛国之辈,诛他九族!”

    甲士听到诛九族之令,立即将书生乱刀砍死,而后又一拥而上,将还在地上茫然嚎哭的孩童杀了,最后冲进村里,大开杀戒。

    “不杀你们,不知朕之威严!朕看日后还有谁敢北奔他国,去应试他国贡举!”王延钧冷哼一声,带着已经哭晕过去的妇人离开,留下化为地狱的村庄。

    当日夜,王延钧就临幸了那名妇人。

    次日王延钧得报,妇人自杀,留下一行血书:暴君来日必将亡国!

    王延钧大怒,下令将妇人的尸体剁碎,丢到山中喂食野兽。

    然而他的命令刚传下,就有急报传来。

    “陛下,建州军报,十万火急!唐军日前攻占蒲城、建阳等地,正大举向建州城奔进!”

    “甚么?!”王延钧呆住。

    “快!回长乐!”王延钧慌得来不及穿鞋,连忙叫人牵来战马。

    “陛下,妇人的尸体还要不要剁碎扔到山里?”一名羽林军问。

    “剁你娘的直娘贼,蠢货!”王延钧见甲士如此不分主次,这等时候竟然还问这等问题,气得在马上拔刀将他砍了。

    ——————

    羽林军:“以羽林统军使黄绍为泉州刺史”,“文献中能见到的只有左右羽林军,如朱文进杀其主王延羲后,自立为主”。

章六 昔曾浴血三十载 而今我为唐皇帝(6)() 
(第二更)

    急急忙忙赶回长乐府,王延钧已是饥肠辘辘。

    建州位置极度重要,倘若唐军攻占建州城,就能顺建阳溪(闽江)东下,直达长乐府。值此国家危亡之际,王延钧再如何荒淫无道,也不能不担心自身的处境。

    而游猎几日走得太远,眼下军情实在是太过紧急,是以他赶了近一日的路,路上没顾得上吃饭。

    回到那座还没洛阳一座王府大的宫城里,王延钧连忙叫来大臣心腹,商议应对唐军南下的策略。

    急得火烧屁股的王延钧在大殿中来回踱步,而闻听前线军情的臣子们,则是差不多都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惊恐之色。

    吏部老尚书悲泣道:“先前李唐灭吴,臣便奉劝陛下遣使洛阳,向唐皇帝纳贡,与之交好。然则陛下不听,以至于有今日之祸,眼下唐军大举来袭,大闽何以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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