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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十国帝王-第5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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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兵一卒,那唐朝皇帝又如何能够得到消息,可汗会跟石敬瑭联手,突然发兵攻打云州呢?这回我鞑靼勇士进军丰、胜二州,唐军明显疏于防备,临阵之时还出言不逊,责骂我鞑靼勇士为何兴兵犯境,由此可见,可汗英明神武,此番发兵的确是出人意料,深得攻其不备的兵法精要啊!”

    “本汗的兵法造诣,自然是唐军不能比拟的!”巴拉西昂起下颚,“早年间李从璟出镇幽州,仗着曾今帮助我鞑靼勇士对付过契丹,便对我鞑靼勇士颐指气使,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实在是让人厌恶到了极点。他当真以为没有他的帮助,我鞑靼勇士就不能回到祖地吗?真是不知所谓!想当年我鞑靼勇士从西边东归的时候,那李从璟可有发一兵一卒来援助?他攻打西楼,还不是靠我鞑靼勇士鼎力相助,要不然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李从璟不谢我鞑靼勇士、不敬我鞑靼勇士,却时时以天朝上国自居,让我鞑靼勇士连年进贡,真是无耻到了极处!”

    心腹点头哈腰道:“唐朝皇帝,一直都是如此叫人讨厌!”

    巴拉西冷哼一声,神色睥睨,“正因如此,本汗才要与耶律德光结盟,将唐朝官吏尽数驱逐出去,再不对唐朝俯首称臣。听说阿狸跑到了洛阳,被李从璟收留了起来,真是岂有此理!李从璟若是识相,若是心中有大局,就该将阿狸送回来,如此,说不得我鞑靼勇士还愿意跟唐朝友好往来,但是如今。。。。。。却是怪不得本汗了。李从璟既然敢收留阿狸,就说明对我鞑靼草原还有图谋之心,那本汗怎能不预作绸缪,先下手为强?”

    “可汗真是洞若观火,思虑长远,我们都是万万比不上的!”心腹谄媚道。

    “若非如此,本汗也就不是鞑靼可汗了!”巴拉西哈哈大笑,他最是喜欢听别人的奉承之言,因为这代表别人都服他畏他,“这回本汗亲自领兵南下,就是要让李从璟知道,我鞑靼勇士骁勇无双,并不比他唐军将士差!不,不是不比他们差,而是比他们要更骁勇善战,这回迅速攻占丰、胜二州即是明证!”

    说到这里,巴拉西不禁眉飞色舞起来,“人人都说唐军强横,悍勇无匹,本汗偏是不信,难道唐军将士,就不是血肉之躯?难道唐军将士,也是自小生长在马背上,弓马娴熟?哼,事实证明,唐军也没甚么了不起的,根本就不能挡我鞑靼勇士的兵锋!”

    回忆起鞑靼部这些时日摧枯拉朽的攻势,巴拉西心头畅快,差些就要手舞足蹈,“本汗这回带领六万勇士南征,别说区区丰、胜二州,便是连那中原、江南,也未尝去不得!等着吧,等本汗攻克桑乾关,就没甚么能挡住我鞑靼勇士的马蹄,届时我定要李从璟知晓,到底谁才该对谁称臣!他不是敢收留阿狸吗?到时候,本汗就要收留所有的唐朝公主!”

    就在巴拉西豪气万千、大做白日梦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阵奇异的响动,像是低沉的闷雷,在远处渐渐抬头。

    “甚么声音?”巴拉西不满的四下张望,好似是觉得天地中竟然有异响打扰他的兴致,实在是不知好歹,“速去查看!”

    此时,鞑靼部的兵马,正行在一处谷地中,此处的草原山体虽然不曾壁立千仞,两侧的山势却也颇为陡峭,不是骑兵能够纵马而上的。

    很快,巴拉西就知道了异响是何物。

    “唐军!是唐军骑兵!”

    首先来禀报的,不是前军斥候,而是后军游骑,神色十分慌张。

    “后面怎会有唐军骑兵?”

    巴拉西大感意外和不可思议。

    “不知!唐军骑兵出现的突然,已经向大军攻过来了!”

    “胆大包天,唐军想要做甚么!还不快去迎敌!”

    巴拉西很是不满部曲的慌乱,严厉斥责。

    他很快就知道了唐军意欲何为,因为前军很快来人禀报,前方也发现了唐军骑兵,正大举杀将过来!

    “唐军这是想要在山谷之中,对我进行前后夹击!”

    巴拉西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这点,他不仅没有慌张,反而觉得很是愤怒,他愤怒于唐军胆大包天,竟然敢向鞑靼勇士进攻!

    “唐军这是找死!传本汗令,前后分部杀败来犯唐军!”巴拉西沉着脸下令,眼中闪动着疯狂之意。那丰、胜二州的唐军不堪一击,被鞑靼部连战连捷攻城掠地,此时竟然还有唐军敢来进犯,那简直就是找死!

    就在鞑靼部准备分部迎敌的时候,忽的,山谷中两侧山坡上,响起沉重的号角声。

    紧接着,黑压压的唐军开始冒头,越过山线杀将出来,须臾就列阵完毕,在山坡上架起了强弓劲弩。

    巴拉西看到山坡两侧的唐军,仅是视野之内的,就有好几千人,张张强弓劲弩在秋日下,显得格外清晰刺眼。

    “山坡上姑且有这般多唐军,再加上山谷前后的。。。。。。那云州的守军,何时有这样多了?”巴拉西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禁大惊失色。

    但是唐军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

    狭窄的山谷中,唐军精骑从前后两侧疯狂冲锋,挤压鞑靼马军的活动空间,而两侧的山坡上,占尽地形优势的唐军步卒,开始用他们最擅长的强弓劲弩,不停向山谷中倾斜箭雨!

    仗着甲坚兵利,唐军精骑不要命的冲锋,给予了鞑靼骑兵当头棒喝。鞑靼战士震惊的发现,眼前的唐军将士,哪里还有先前据守丰、胜守卒的疲弱之态,分明就悍勇到了极点,个个咬牙切齿、目光锐利,像是吃人野兽一般!

    不多时,唐军精骑就让鞑靼骑兵损失惨重,其前阵慌忙退却。

    而两侧山坡上强弓劲弩倾斜的箭雨,则是密集如蝗,威力巨大而又持续不断,让活动空间狭小的鞑靼部将士经受莫大打击,不久便让他们哭爹喊娘、抱头鼠窜,更是加剧了乱象。

    应接不暇的鞑靼部骑兵,挡不住唐军精骑的冲锋,也无法防御唐军强弓劲弩的齐射,更别提反击,顿时乱成一团。

    “稳住!稳住!”巴拉西扯开嗓门疯狂的大喊,却是没有半分用处,这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他可能钻进了唐军为他布置的圈套中。

    然则鞑靼战士毕竟有六万之众,来攻的唐军却貌似不过万余人,在经历了最初的猛烈冲杀之后,就将攻势缓了下来。

    但这却是鞑靼战士噩梦的开始。

    占据山坡高处的唐军步卒,拥有强弓劲弩,虽然巴拉西疯狂命令部曲反攻,但草原战士论及步战,哪里能跟唐军相提并论?

    巴拉西又组织骑兵冲击山谷前后的唐军,却难以冲破唐军坚固的枪盾大阵,不仅如此,唐军甚至用辎车堵塞了通道,只用弓弩就将他们杀退——山谷通道太过狭窄,一排最多能容纳一二十骑,这正好发挥唐军弓弩的威力,而使得鞑靼马军毫无用处。

    一日突围不成,巴拉西气急败坏。

    两日突围不成,巴拉西手脚冰凉。

    三日突围不成,巴拉西心生恐惧。

    四日突围不成,巴拉西欲哭无泪。

    五日突围不成,巴拉西心如死灰。

    是役,驰援云州的一万禁军,在夏鲁奇的指挥下,配合云州大同军,采用示敌以弱、诱敌深入的战略,以绝对劣势兵力,将鞑靼部六万战士围困于山谷中长达数十日。

    当唐军发动最后的决胜攻势时,山谷中已经几乎没甚么抵抗。

    是日,大军生擒巴拉西。

章六十三 我在灵州望西天 待君归来诉思念(1)() 
李从璟接到云州的捷报时,灵州境内已经遍无作乱之军。药罗葛狄银和杜论禄加败逃的时候,灵武县的围兵也同时散去。据报,三千将士死伤近半,能站着的不到千人。

    这些时日,李从璟着重在解决定难军的整顿问题。既然石敬瑭已经死了,李从璟也不打算对定难军大肆清洗,不过令将士解甲归田是题中应有之意。至于党项一族,李从璟则趁机下令,将其贵族迁往洛阳,解除定难军镇,改隶行省,并收军中甲兵,令其民绝狩猎、改种农田。

    夏鲁奇在云州灭杀鞑靼战士数万,令鞑靼部元气大伤,只不过没有将其灭族而已,往后在草原上,鞑靼部顶多算个中等部落,几乎没甚么可能发展壮大,在数百年后成长为危害边境的罪魁祸首了。

    至于巴拉西此人,虽然其罪颇大,但到底是鞑靼部首领,为了安定草原人心,李从璟没有下令处斩,让夏鲁奇将他押解洛阳,日后随意给些富贵安置便是。

    军报上言,夏鲁奇在解决完云州的战事后,就立即动身去了仪坤州。彼处,李彦饶率领的卢龙军并及支援过去的侍卫亲军,正与契丹鏖战。

    不同于云州战事干脆,仪坤州的战争,局面颇为僵持。到底因为契丹是国家而非部落,文明发展的程度不一样,又且军力颇大,不那么好对付。

    不过李从璟却也没甚么好担心的,让夏鲁奇先定鞑靼部,再赶往仪坤州,本就是既定之策,相信耶律德光在得知石敬瑭、巴拉西相继败亡后,也不会有多大决心跟唐军死磕到底。按照李从璟的估计,战争持续多久,不过取决于耶律德光收服仪坤州的决心,和夏鲁奇带领唐军在战场上取得多大优势。

    这边,殿前军在灵州停留的时间不长,大战之后稍作休整不可避免,但也不能耽误向凉、甘、肃进军的时机,以免让吐蕃、回鹘坚固防线。另外,李彦超在南线的攻势颇为顺利,一路高歌猛进,正待按照原定计划,与孟平合军共击河西。

    李从璟倒是想去河西、西域看看,“西出阳关无故人”“春风不度玉门关”,他也想见识见识边塞、戈壁、大漠的风情,寻一寻霍去病封狼居胥的遗迹,找一找楼兰古国的传说。。。。。。

    不过这些终究只能是想想,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中国之君亲临河西、西域的。彼处太偏僻,道路太狭窄,关山太险要,距离洛阳也太远,君王若是去了,如有万一,恐怕连回都回不来。纵然李从璟不惧,群臣也不会同意,万一宵小作乱,对国家百姓更是灾难。

    这世上本就没甚么人是能随心所欲的,便是君王也没有太多自由,说到底大家都身在各自的牢笼,对于笼子外的风景,远远瞧瞧也就罢了,不必太过当真。

    李绍城则在抓紧时间整顿朔方军,此战损失惨重,伤员该治的要治,该退的得退,军中缺额如何补充,也有讲究。除此之外,相关烈士陵园的修建也很迅速,论功行赏之事更是不在话下。

    等到纪念此战的烈士陵园修好,李从璟寻了个时间,带领军将众人去好生祭奠了一番。

    灵州城周边地势平坦,陵园也就建在平地中,除却周围的林子,没甚么修饰物。承袭李嗣源之风,李从璟性尚简朴,军中也不讲究奢华装饰,陵园就更是如此。石阶石栏石碑,俱是简朴厚重的风格,金戈铁马之气外,带着些苍凉的意味。

    祭奠当日,数千朔方军甲士在陵园之前列阵,在林中不息的秋风里,饮下敬畏国家英雄的烈酒。对于他们这些边军将士而言,战争就是自己的影子,总是不离左右,马革裹尸并非惨状,而是一种奢望,许多一生戍守边关的将士,在大战中战死后,连裹尸布都没有,不被一把火烧掉尸体,能有个坑入土为安,都是莫大的幸事。

    数千块石碑,数千个姓名。他们活着的时候披甲执锐,列阵迎敌、冲阵、厮杀,活着在军阵里,倒下也在战阵中,如今他们死去之后,依旧队列齐整,庄严肃穆。他们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他们抛家舍业,把一生与一身都献给了这个国家,留下的是一个个悲欢离合的故事,一个个倚门而望的娘亲,一个个独坐空房的娘子。英雄不应该被忽视,所以李从璟在石首县修建第一座陵园时,就没有将阵亡将士的名字写在一块石碑上,而是让他们都有自己单独的丰碑。

    活着的时候,国家有你们的位置,死了之后,国家仍然有你们的位置。这是李从璟给大唐将士的承诺,也是维护他们尊严的最起码保障。

    李从璟要用这样的陵园,去告诉世人与后来人,战争是何种模样,太平是何种模样,保卫他们的大唐将士是何种模样。

    每个战士背后都有家人,现在,他们的家人可以在陵园中,找到他们的名字与位置,去祭奠他们,记住他们。

    在家属三三两两走进来,用食物、烈酒与哭声填充空荡而又紧凑的陵园时,李从璟迈步离开。哪怕是已经为君数年,哪怕是见惯了沙场生死,他仍旧不忍去看这样的画面。

    走出林子,还未上马,李从璟被不远处的吵闹声吸引了注意。他抬头望去,就见一个老汉在一名小娘子的搀扶下,拦住了一名小校,泪流满面的在说着甚么。老汉不停试图拜下,而小校在不停阻拦他拜下,双方拉扯在一起,有些挡路。左右维护持续的军卒本该驱赶老汉,却不知为何,都有些迟疑。

    “去看看。”李从璟示意丁黑。

    丁黑走过去不久就快步归来,跟李从璟回报了眼前的情况。

    李从璟稍作沉吟,“把人请过来。”

    他让近卫们离开道路,站到道旁来,此时往来祭奠的百姓有很多,他不想阻塞了通道。在道旁空地上等了片刻,丁黑把老汉与小娘子请了过来。老汉的腿脚有些微不便,走路时有些簸,不过豆蔻之年的小娘子一直试图搀扶他,却总是被他推开,从他坚硬的神色中可以看得出来,老汉性子倔强,不想被当作需要照顾的对象。两人麻衣布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老汉头上有些许白发,而小娘子鬓角的发丝有些发黄,可见不是富裕之家。

    “我听人说,老人家拦着军校不让走,是要对方答应你入伍?”李从璟微微弓着身,面色和悦,“老人家这个年岁,却是已经过了从军的时候了,为何执意如此?”

    李从璟着的是黑袍,装饰简单,老汉看得出他地位非常,却不知眼前的便是大唐皇帝,因为李从璟事先交代过,所以左右也没有人告诉他,听了李从璟的话,老汉擦了擦眼角泪痕,再拜,声音却还是抑制不住颤抖,“禀将军,老汉早先便是军伍中人,只因受了些伤,这才不得已归乡休养。不瞒将军,老汉而今也不过不惑之年,军中将校,颇多老汉这般年岁者,老汉自认上了战场,还能为国杀贼。”

    这样的执念让李从璟微微皱眉,他稍作寻思了一番,大抵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便温声问道:“老人家执意再入军伍,可是家中有人,埋在了这烈士陵园中?”

    这话从李从璟嘴里说出来,立即让老汉情绪崩溃,他再也站不住,噗通一下拜倒在地,以头抢地哭得撕心裂肺,如同一个找不着家的孩子,“请将军垂怜!若能让老汉再入军伍,上阵杀贼,老汉来世做牛做马,再来报答将军大恩大德!”

    老汉这一拜一哭,不禁让李从璟有些错愕,更是引得他身旁的小娘子也跪下来,低头哭泣不已。

    李从璟费了很大力气,才将老汉扶起来,叹息着道:“老人家心中有事,不妨跟我说说,若是能帮忙一二,在所不辞。”

    “将军果真愿意帮忙?”老汉抬起老泪纵横的脸,眼中充满了意料之外的希望。

    “老人家但说便是。”李从璟颔首道。

    老汉到底是从军过的人,到了这等时候,再看李从璟身旁的阵仗,大抵也能知道对方身份非凡,说不定真有能力让他如愿,于是不再有所保留,拉着李从璟的手说起前因后果。

    “正如将军所料,老汉家里的那小子,这回没在了沙场之上。。。。。。但将军有所不知,老汉家那小子,本来并无从军之念,他是个读书人,是一心想要考取功名的。在他从军之前,他就通过了洛阳学院的选拔,能够进入洛阳学院就读。将军理当知晓,洛阳学院是何等地方,只要他去了,学成之后便是九品官身。。。。。。是老汉一直逼着他从军入伍,他这才不得不舍弃了大好前途,到关塞戍边。。。。。。”

    老汉涕泗横流的诉说着,脸上充满懊恼与悔恨之色,“不瞒将军,实际上老汉之所以归乡,非是老汉所愿,而是在军中犯了错,被军中驱逐。早年间老汉也曾戍边杀贼,斩杀许多蛮贼头颅,因功累迁队正。乍然被逐,心中着实不忿,但更多却是不舍,这才没日没夜饮酒买醉,不事劳作,还逼着家里那小子从军,就想着有朝一日,他能在军中出人头地,把老汉丢掉的尊严都找回来,让左邻右舍与乡亲都知道,我老吴家不是一家窝囊废。。。。。。”

    老汉断断续续的说着,李从璟一直在凝神细听,没有去打扰,“是老汉太过固执,也是老汉自个儿太过没用,才想要让自己的儿子替自己还债,替自己走自己未走完的路,全然不曾念及他的想法。。。。。。”

    “自打那小子从军之后,老汉就再没饮过一口酒,老汉心里懊悔啊,因为实在是太过对不住他。可老汉心里也有期盼,盼望他能够杀敌建功,能够衣锦还乡,让大伙儿都羡慕,让老汉在左邻右舍面前也能抬起头来。老汉还想,等到那小子归来的时候,能看到老汉将地里的粮食打理得井井有条,也能心里宽慰一些,也能意识到他阿爷对他的愧疚。老汉一直盼着那天,盼着盼着,也就不想他再立功受赏了,只觉得他能活着回来就行,能看到他阿爷重新活成了人样,哪怕他从来没对老汉要求过甚么,但老汉也想让他知晓,他的阿爷不是个没心没肺的窝囊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可谁曾料想。。。。。。谁曾料想,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再也没有了。左等右等,等到的不是他归家的消息,而是战死沙场的噩耗。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汉之前都是在干甚么啊。。。。。。他再也没有机会去洛阳了,老汉也再没机会让他知道,老汉心里对他的愧疚。。。。。。”老汉已经哭成了泪人,苍老的身躯在不停颤抖,但他忽然一把擦干了眼泪,挺直了腰杆站直了身体,对着李从璟深深一拜。

    而后老汉目光如铁:“听闻王师要进军河西,所以老汉要再入军中,跟随大军征战,手刃蛮贼为我儿报仇!即便不能杀贼,不能为我儿报仇,但老汉至少要让我儿在天之灵知道,他阿爷重新活成了人样。最不济,他那些从未说过口的话,那些对老汉的期望,老汉得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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