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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十国帝王-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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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思远呢喃道:“李从璟啊李从璟,你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不久,阳坝城里跑出来几个人,直奔戴思远而来,有骑兵上前阻拦,两者一碰头,说了几句话,骑兵就带着人回来了。这些百姓模样的人,正是戴思远派出去的斥候。

    “城中情况如何?”不等斥候说话,戴思远抢先问道。

    “一个唐军都没有!”斥候回答的很肯定。

    “一个唐军都没有?”戴思远重复了一遍,面色突然变得怪异起来,他盯着这几个斥候,眼色不善,“你们,不会是被唐军收买了吧?”

    随着戴思远这句话一出口,他身边的亲卫,立即纷纷拔刀出鞘,架在斥候的脖子上,杀气外露,那模样仿佛只要戴思远一个眼神,他们就会要了这几个斥候的性命!

    “军……军帅饶命!”斥候们大急,“城中确实没有唐军啊,一个都没有啊!”

    “那本帅且问尔等,先前还在城墙上的唐军,撤下城墙之后,去了何处?”戴思远冷着脸问道。

    “城墙上的唐军本就不多,他们一下城头,纷纷跨上马,眨眼间就跑没影儿了,我们跟不上,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啊!”斥候们道,“军帅,我们说的都是实话,绝……绝对没有半句假话!”

    戴思远脸色阴晴不定。

    世人只知道他用兵诡诈,举止无定,常常出人意料,但其实越是用兵诡诈的人,越是谨慎。因为不按常理出牌,也就意味着会面临许多正常情况下不会面临的变故,这就好比有大道不走,偏走山路,走山路虽然出其不意,但山中有什么情况,谁知道?

    在戴思远沉思的这个空档,散布出去的游骑纷纷回报,四周并没有伏兵。

    得到这个消息,戴思远不禁问自己:难道说这是李从璟的疑兵之计,为的就是乱我心神?

    无论如何,小心驶得万年船,该谨慎的还得谨慎。戴思远挥手招来一名指挥使,对他道:“你领一千精骑,入城查看,多方搜索,若是城中果无唐军,大军再入城!”

    指挥使领了命令,带着斥候,点齐骑兵,轰然驶进城内。

    戴思远坐在马背上,继续揣摩李从璟的心思。

    半个时辰之后,入城的指挥使回来禀报,城中确实没有看到唐军的影子。

    “我有大军五千,阳坝城中就算藏了唐军,又能藏多少?现在一千人进去都没搜到,更加不可能有大批唐军藏身其中。区区一座敞开城门的县城,我率五千大军都不敢进城,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思及此处,戴思远点点头,一挥手,率领大军入城。

    进了城之后,戴思远派出几部兵马,继续在城中搜索,确保大军没有掉进埋伏圈。其次,又广布游骑,往城外各处,打探唐军踪迹。最后,给主力大军传回军令,让他们谨慎行军。

    “无论如何,五千大军入城,就算李从璟倾巢而出,也休想攻克阳坝。”戴思远想道,随即又下达军令,派出斥候,往怀州方向而去,查看怀州城内百战军的情况。

    各方面都安排好之后,戴思远走上阳坝城头,巡查城防。

    这一巡查就到了天黑,戴思远下令大军分为三部轮值,又对着军事舆图琢磨了许久,直到半夜才睡下。

    刚睡熟,就有亲卫慌忙来报,城外有敌军来袭。

    “漫山遍野的火把,看不清有多少人!”

    戴思远一惊而起,还没出门,又接到军报,城中起火!

章九 他的屠刀() 
山道。

    山道很窄,仅能容一人通过,战马都需要拉着才能前行。

    山道两边,丛林密布,荆棘遍地,乱石土坑小沟。

    在这样的山道行军,别说辎重,便是干粮清水,都带不了多少。

    在这样的环境中行军,非精锐不能完成。

    李从璟带着百战军,就在这样的山道里行军。山道是山脚附近百姓进山砍柴、狩猎走出的道路,自然谈不上有多平坦,但又没有坎坷到走不通的地步,否则,就算有这样一条道路,李从璟也不可能将大军置身其中、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七个指挥的队伍,单排通行,蔓延好几里路,说是长蛇已经不能形容,从高空俯瞰,倒是更像是一条小溪,一条黑色的小溪。

    山道是军情处锐士在勘测地形、绘制地图时,无意中从百姓口中得知的。这件事本是一件小事,不足以引起重视,但在军情处,任何一个细节都会被重视。所以这个情况,先是被上报到桃夭夭面前,随后又被上报到当时还是军情处统率的莫离面前,最后到了李从璟面前。

    于是,有了这一次行军。

    “穿过这座山林,能直达潭水河,潭水河是梁军主力开赴阳坝必经之路。”路上,李从璟给李绍城等人介绍这次行军的目的,“山道长达四十里,若是能在两日之内走完,你我就能赶在梁军主力之前到达潭水河。”

    “若是单个行人走四十里山道,别说两日,半日都能走完,但是大军两日走四十里山道……”李绍城以他老练的军事经验衡量了一下,“很难,特别难。”

    “不难,怎能出奇制胜?”李从璟摸了一把脸,汗水被他直接从脸上刷下来,在路边站了一会儿,他道:“这山道是难走,但要避开梁军斥候,只能如此。百战军善用斥候,所以,我比寻常将领更加知道优秀的斥候是何等可怕。常人只知道胜利很耀眼、很出彩,但有多少人知道,为了这份耀眼和出彩,要付出多少艰辛汗水?”

    李从璟说到这,前方一阵噪杂,原来是一名将士掉进了天坑。那天坑旁密布丛林,军士太累,没有看清。

    李从璟顿了顿,脸色严肃道:“有时候,还要付出血的代价,和生命。”

    李绍城点头,“有时候,即便是付出血水和生命,也不一定能够取得胜利,那时候,多的是人来嘲笑。”

    “所以,我们这一役,只能胜不能败啊!”李从璟叹息道,“百战军,现在还败不起。”

    说完这些,两人又携手埋头进行。

    从早到晚,被大山的险恶吞没了数名军士,有人死于毒蛇之口,有人坠落山崖,有人掉入天坑。

    天黑之后,大军就地宿营,甚至谈不上宿营,在路边随便一蹲就是,连躺着都做不到。但能休息,对于辛辛苦苦行进一整日的军士来说,已是莫大欢喜。

    林英给李从璟找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块,垫在屁股底下,坐着能舒服不少。

    李从璟打量了林英一眼,指着他的嘴唇道:“你这嘴是怎么回事?”

    林英的嘴唇又肿又青,活像两只肥大的黑虫挂在牙齿外,他尴尬的扰扰头,发音不清道:“前些时候,一只飞虫在我脸上跳来跳去,一巴掌拍死之后,不知怎么就成了这幅模样。”

    李从璟皱了皱眉,“这不是小事,去找医官看看。”

    林英给李从璟折腾好干粮和清水,点点头去了。

    又叫来军使,李从璟问他:“今日走了多远?”

    军使回答道:“不到二十里。”

    李从璟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挥挥手让军使下去,将军情处的人叫了过来,问他前面的路好走不好走,当得知更加不好走时,李从璟对李绍城道:“明日加紧行军,便是要丢下一些战马和弱卒,也要在天黑之前到达潭水河。”

    李绍城点点头表示同意,想了想道:“按照之前斥候的回报,以梁军偏师的速度,今日应该到了阳坝,不知史丛达和荆任重的计策有没有出现纰漏。”

    李从璟喝了口水,道:“荆任重是个稳重的性子,有他在,不会出事。”

    “希望如此。”李绍城揉着腿脚,“若是荆任重出了岔子,咱们这边就算顺利出山,也是白费力气了。”

    李从璟没说话。作为百战军主将,他比李绍城更清楚麾下每个将领的情况,他相信荆任重不会出错,因此才没有派人过去顶替他的位置。

    这日晚,阳坝。

    “城外有唐军来袭,漫山遍野的火把,看不清有多少人!”

    “城中起了大火,民众都冲上街头,乱成了一锅粥!”

    戴思远听到这两个消息之后,心跳不禁加速,但他没有慌,平静的思索着。

    他冷静,他身旁的将领可没这么冷静。

    “城外有唐军不足为奇,但是城中怎么会起火?”戴思明是戴思远族弟,他急的跳脚。

    这会儿戴思远岂能想不明白,他冷哼道:“不消说,定然是李从璟事先安排人埋伏在城中。”

    “但我等之前为何没搜出来?”戴思明诧异万分。

    戴思远看了他一眼,道:“只要唐军换下甲胄穿上寻常衣袍,混入人群中,就和平常百姓差不了太多,军士如何辨认?”

    “那……那可如何是好?”戴思明急得团团转,“到了这深夜,唐军里应外合,先是作乱城中,而后袭击城池,城中虽没有大批唐军埋伏,可是这手段丝毫不亚于有大军在侧!如今内忧外患,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马失前蹄,大哥,只怕这阳坝非可留之地啊!这李从璟,当真是阴险至极,我们该怎么办?”

    “慌什么?李从璟还没杀进城来,岂有先自乱阵脚的道理?”戴思远呵斥了戴思明一句,随即下达两条军令:“你带两个指挥,灭火,安民,恢复城中秩序,若有人想趁机闹事,杀;其余人,随本帅上城头!”

    “得令!”

    戴思远上城头的时候,攻城战已经开始。

    戴思远在城头上往下看去,果然就见城外有大批唐军正在蚁附,这是近处的,可以看清,远处的火把连天,也不知有多少唐军。

    “军帅,唐军攻势凶猛,浑然不要命也似!”部将来报,“那李从璟不会是倾巢而出,要将军帅困在这儿吧?我等要不要从南门出城?”

    戴思远没说话,只是在箭雨中静静观察城外。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过后,戴思远突然仰天大笑,“李从璟小儿,想要夜惊我戴某,要我弃城而逃,痴心妄想!传令:调一千精骑,随本帅杀出城去!”

    部将大惊失色,“军帅,不可啊,城外不知有多少唐军,贸然出城,怕是会被唐军趁机攻进城啊!”

    戴思远一甩手,冷哼道:“你还看不出来,这是李从璟的疑兵之计么?白日他故意摆出一座空城,迷惑我等,让我等起疑,现在又火烧内城夜半攻城,无非是想我等以为他早有算计,要将我等歼灭于此,叫我等出城而逃!若真是如此,你我果真出城,那才是中了他的计策,说不得他在南门外就有伏兵!”

    “兵法之道,虚虚实实,难以揣度,军帅可要当心啊!”部将还想劝。

    “混账!”戴思远大怒,甩开部将,走下城去,“好好看着,看本帅如何破李从璟的诡计!”

    戴思远下城头,聚集千余精骑,打开城门,轰然杀出城外!

    那城外的唐军,见了这个变故,顿时手忙脚乱,偏偏没有趁机夺门进城的意思。

    戴思远杀入唐军之中,无人能挡,正在他要大开杀戒之际,城外金锣齐鸣,却是唐军退了。

    横刀立马,戴思远在马背上哈哈大笑,指着撤退的唐军嘲笑道:“李从璟,乳臭未干的小儿,还是回去多读几年兵书,再来和你戴爷爷过招吧!”

    骂完,戴思远昂然道:“传令,明日,大军攻简山寨。”

    部将眼见这一幕,对戴思远佩服的五体投地。

    “军帅英明,无人可敌!”部将对戴思远由衷赞美道。

    当夜,戴思远安睡一晚,到了第二日,留下少量兵马驻守阳坝,戴思远领梁军主力去了简山寨。

    遥望简山寨,山头上城池如宫,戒备森严。

    戴思远依旧骑马在城前溜达了几圈,随后下令:“攻城!”

    梁军齐齐向简山寨涌上去。

    但这一次,直到黄昏,梁军却连城头都没上得一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付出丢下一批伤者和骡马的前提下,李从璟带领百战军,走出了山林。

    在一座低矮的山包上,李从璟稍事歇息,有斥候来报,梁军到了潭水河边。

    “梁军扎营没有?”李从璟问。

    “只是刚到,仍是行军队形,还没摆开。梁军应该是想在潭水河畔扎营,就近取水。”斥候是个老卒,经验丰富。

    李从璟回头看了一眼蜿蜿蜒蜒从山上下来的百战军,一把拔出横刀,沉声下令道:“传令全军,集结,出击!”

    从一开始,李从璟就没把袭击阳坝和简山寨的梁军放在眼里,那只是一支偏师,打赢了又能如何?无关大局。戴思远还是能继续兵发怀州。

    所以阳坝的空城计,说到底,只是为了给他这次袭击梁军主力,拖延时间吸引注意力罢了。荆任重昨夜能吓走戴思远,给予他重创自然更好,不能,也能叫戴思远无暇注意身后。

    而李从璟要的,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掉梁军的主力!

    所以,戴思远即便能在昨夜袭击中安然无恙,今日也攻不下简山寨。因为简山寨早有准备,仗着地利布防严密,严阵以待,并且军力充足。

    简山寨拖住了梁军偏师,李从璟自己,就对本来安安稳稳走在前锋之后的梁军主力,亮起了屠刀。

章十 他的将士() 
山包上,李从璟举起横刀,目光在身前的百战军众将士脸上扫过,中气十足的开口:“一直以来,百战军都能以少胜多。半年前,三百君子都袭夺长河城,杀近千梁军;月前,两千百战军精骑,火烧李董联军,杀八千将士;即便是在怀州城外与朱铨周一战,我四千百战军,也能堂堂正正击败五千敌军!”

    “但是!”李从璟的音量陡然拔高了许多,“一直以来,百战军的胜利,多依仗奇计,或夜袭,或火攻,少有正面对敌的时候。然,今日不同。山下,你们知道有多少梁军吗?本帅不妨告诉尔等,一万二!”

    李从璟的目光锐利如刀,他高声道:“以三千对阵一万二,敌军四倍于我,你们怕吗?”

    “你们或许害怕,或许不怕,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万二千梁军,要去怀州,抢你们的田,抢你们的粮,抢你们的家产,抢你们的女人!”李从璟的声音,像钟声一样,在每个将士耳边回响,“你们每个人,在怀州都分到了这些东西,但是今天,他们却要来抢!他们人越多,就抢得越多,连渣都不会给你们剩下!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众将士大吼。

    “旬日前,孟平将军以一千人,在两万梁军面前,斩首三千余。都头何小福在临死前犹在大喊,不坠百战军之威!”李从璟继续道,他每说一个字,自己的血液都要更加沸腾一些,“将士百战方为雄,这就是百战军!百战军数次征战,无论面对什么敌人,从未败过!”

    “今日,尔等相信,本帅也能带尔等取得胜利吗?”李从璟大声喝问。

    “我等相信!”

    “好!”李从璟的刀指向山下,“今日,本帅将带领你们冲阵!就算要死,本帅也会死在你们前面!因为,本帅会一直冲锋在最前!你们,怕死吗?”

    “愿为军帅赴死!”君子都将士,回想起出征长河回程时,李从璟为他们所做的一切,回想起那时的誓言,无不振臂而呼。

    “李绍城安在?”李从璟点将。

    李绍城出列抱拳。

    “命你带一部,截断梁军军阵,堵住山口!”

    “得令!”

    李从璟跨上战马。

    百战精骑跨上战马。

    百战精步列好军阵。

    “杀!”李从璟大吼一声。

    “杀!”

    “杀!”

    “杀!”

    三千余百战军将士,冲下山坡。

    漫山遍野,其势如虹。

    自上杀下,势如破竹。

    正在不紧不慢行军的梁军,骤然发现身旁的山坡上,冒出数不清的敌军,猛虎出笼一般挺马横槊杀来,吓得惊慌失措,胆小的,肝胆欲裂。

    万余梁军,人数不可谓不多,队伍不可谓不长,但他们太多太长了些,所以前部到了河边,后部还在山道中没出来。

    三千余百战军,精骑在前,步卒在后,如一只锲子,插进了梁军长蛇般的身躯中间!

    日落,日暮。

    百战军将士,像是死神,与夜幕同步袭来。

    李从璟冲锋在最前,是骑兵锲型军阵的当头锲子,在他身后,君子都紧随而行。

    猩红的披风在背后高高扬起,一千余张披风排列在一起,如红潮涌动;丈八长槊平直端起,一千余把丈八长槊,如针如林;身躯在马背上微微低伏,千余骑士杀气满面冲来,如天降神兵。

    李从璟看到,在他们正对面的梁军,看到百战军之后第一个反应,是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李从璟嘴角勾起一抹寒意。

    跑,你们做出的选择没错,但是你们跑得了吗?

    紧握长槊,平举不动,战马带着李从璟冲进梁军阵中。这一刻,他清晰听到了梁军张皇逃命的喊叫声,下一刻,战马从梁军军士身旁奔过,长槊刀锋刺进一名背对他逃跑,正恐惧回头的梁军军士后背!

    在战马风一般速度的威势下,锋刃没有丝毫费力,刺船了梁军甲胄,刺进他的身躯,将他带飞地面。

    李从璟眼神紧盯着前方,右臂稍稍用力,长槊前端从梁军军士胸膛透出,紧接着又穿进下一个梁军后背。

    李从璟身后的君子都将士,长槊在梁军阵中划开一道口子,就像是划开人的肚子,带出一蓬蓬热腾腾的血液。

    李从璟手中的长槊带着两名梁军的尸体前奔,须臾便穿进第三名梁军的背心,三名梁军,连在一起串在长槊上,鲜血从胸口贴着后背的缝隙中流出。松开手,战马超过三名梁军,在最前那名梁军胸前,李从璟将长槊拔了出来。

    丈八长槊,无一寸不沾满鲜血。

    湿漉漉的感觉从掌心传来,李从璟没有丝毫意动,目光沉静的将长槊向前一探,锋刃刺破一名梁军脖颈,他手腕一抖,锋刃便带出一片血和碎肉。旋即,手中长槊没有任何阻碍,离开那名梁军的脖颈,又刺向下一名梁军。

    梁军直线队列并不宽,转眼之间杀穿,李从璟没有纵马去追脱离大道太远的梁军,一扭缰绳,带着战马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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