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厚礼,拒爱首席前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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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你替我还债!”
一本正经的秦又水眸中没有一丝杂质,虽说求人,可语气却不低微。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和傅绍燊离婚么?”秦万贯悄声问着。
秦又嗤之以鼻,“当然是你见不得我好!”
“那爹问你,嫁给傅绍燊这些年,你过得好么,他有过正眼瞧过你一眼么,你又过的是什么日子!”
“咱们离婚,再嫁个疼你,爱你的人不好么!”
“爹承认,年轻的时候,爹双手不干净,爹犯过错,不是人,为了逃避害死你母亲的责任,我强加于你,但这次,爹是为了你好。”泪眼婆娑的秦万贯说的动情,倒不像平时狠态尽显的恶霸。
斑白的双鬓已雀斑点点,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铁心不原谅他的秦又本来就心肠软,被弄得眼眶有些模糊,硬硬说道,“那好,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把骨髓送过去,我们就一次两清。”
用两人唯一的信念死死相逼,她做了退让。
“好,爹答应你,爹让库房的人马上调配新鲜的。”
“爹就你这么一个闺女,这秦氏早晚是你的,爹忏悔过去,希望未来你能好好的。”
秦万贯此次谈话确实让人匪夷所思,这还是曾经绑着她,不给她水喝粮食的狠心老爹么。
“一言为定。”
“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做主,请你不要掺涉。”
“至于原不原谅你,看你今后的表现。”
终于在自己亲爹面前抬得起头的秦又摔下这么几句话,离去。
走在昏暗暗的长廊里,她回忆起曾经的一幕幕,还是无法相信,秦万贯会回心转意,会放过她。
不管怎样,只要他答应救姜一媛就好,从此她也不会总带着愧疚活着。
她刚出来的办公室里。
秦万贯的军师阿木从里侧的暗箱出来,低沉,“老板,您真的要取消和傅家大少爷的交易,而答应大小姐的?”
秦万贯重重吸上一口气,“嗯,这次是唯一让阿又原谅我的机会,区区一个傅绍燊又奈何,调配仓库,准备好骨髓!”
“我调查过库里的情况,最快提成品也要两天!”
“那就两天后送去美国!”秦万贯雷厉风行,不容置喙。
“是。”
阿木收到指令,毫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美国加利福尼亚ucla医院。
浓重的消毒水气味弥漫在整个房间内,高度重症病床上躺着一位较弱的病美人,孱喘的呼吸声微薄,只能依靠氧气瓶来支撑。
女人翘长的睫毛突然一颤,身子不受控制的癫痫起来,整个仪器设备连床都跟着烂晃,头顶的警报器响起。
一直在外面值班的护士进来,见情况不妙,赶忙呼叫主治医生。
心率仪器狂跳片刻,由绿色的曲线转变成直线。
主治医生接过除颤器打在女人胸前,连试了几下,也无果,最后一次,终于见‘滴,滴,滴’的声响再一次响起。
这家医院,傅绍燊有占近一半的股份,算是数一数二的老板,他还聘请了院内顶尖的博士医生主治,就是为了更好更全面的照顾姜一媛。
姜一媛从二楼摔下,导致后半身脊椎折断,本来就贫血的她又患上了骨髓瘤,独特的原细胞和肝脏器官类型让适合者寥寥无几。
第27章 傅先生,姜小姐又一次复发了!()
三年来,也有符合她类型的适合骨髓移植者,但都因为细胞最根本的活性排斥,导致手术失败,医院也是通过她的身体条件自行研究出人造骨髓,才得以延缓病情恶化。
但近期她的情况越来不稳定,复发的次数欲来增多。
本来人造骨髓可以抵住一段时间,可姜一媛的干细胞也有了自我抵抗的能力,对人造骨髓也开始有反应,只有找到合适的骨源进行手术能痊愈。
傅氏大厦,傅绍燊闭目养歇,飞扬入鬓,优雅高尚,脑海里全是傅白白和秦又相依睡在一起的画面,白白精致小脸上洋溢的幸福是他从未见过的。
如果女人能呆在孩子身边照顾,倒也何尝不可。
理性的分析与他心底最深层的感性进行着一次深层次的较量,心口的怒无法泄愤,媛儿每一次旧病复发,生疼难受的深情依旧犹新。
电话急促响起,办公室里只有忙的不可开交的谢小蟹,因为柏崇原被傅傅绍燊关了禁闭,他的任务加重了。
“喂…”傅绍燊接起通话,眉间的皱纹又深了些。
“傅先生,姜小姐体内对骨髓产生了抗体,又一次病发了,主治医生要求马上做手术,骨髓能不能快些?”
阿生急急忙忙说个大概,从语气中可以看出情况很严重。
泰然自若的傅绍燊一下从沙发上坐起,冷冷反问,“怎么回事?”
“杰克森不说可以延缓手术么,现在怎么又不行了?”
傅绍燊千年寒潭的俊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突兀的举动使得旁侧因为乐铃本就放下手头工作的谢小蟹竖起耳朵紧张起来,时刻关注着男人的表情。
阿生一五一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傅绍燊挂了电话,驱车开回傅家老宅。
正好碰上傅靖天和带着傅白白闲逛的秦又,三个人正斗着地主。
三人被男人急匆匆的神色都停止了抓牌的动作。
“臭小子,你抽什么疯啊!”傅靖天耳朵边挂着一副老花镜,用眼睑斜他,漫不经心。
傅绍燊倾长的身子轻顿,一语中的,“爷爷,把户口本给我,秦又,跟我去趟民政局。”
“要户口本,去民政局干什么?”傅老爷子大声呵斥,将手中的牌狠狠一甩。
去民政去还带着户口本,不是结婚就离婚,而秦又和傅绍燊三年前就领了结婚证,再去,不是离婚是什么。
他这个孙子又发神经了,现在虽说两人不爱的山崩地裂,可细水长流不是挺好的么。
直直越过竖眉瞪眼的傅靖天,傅绍燊扫了扫端坐在那头的两个人,徐徐开口,“秦又,你不是说,我告诉你三年前你被李玲玉带走的孩子在哪,你就跟我离婚么!”
“什么孩子?谁的孩子?”傅靖天听到孩子,彻底吼出来。
“你说的是真的?”本来还懵然的秦又双瞳剪水,站起身,走过来,灼灼望着男人。
两人全然不顾一旁着急的傅老爷子。
“恩!”傅绍燊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字,低淳的嗓音在耳,凉薄幽谭的目光投过来。
定定,她说,“好!我答应你!”
“阿又,你在说什么啊,阿燊疯了,你也疯了么?”
傅靖天听着两个的对话恍然,但有一点是明确的,他们要离婚了。
男人高过女人一头,对立而站的姿势令她仰着脖子。
“和自己的亲生儿子相处这么久却不知道,秦又你还有什么脸面强调作为一个母亲的权利。”
“marks是傅白白,他就是你三年前弄丢的孩子!”
男人字句顿挫,短短两句风轻云淡的话让傅靖天,秦又以及傅白白全都为之震惊,秦又噏动嘴没有意识晃动着头。
傅白白却跑过来,拽住他的裤腿,喜出望外,“傅先生,你说的是真的?”
傅绍燊未动,单手抄兜,依然酷酷的拽拽的,自负又高傲,“现在知道了,就请你兑现自己的诺言吧!”他真是巴不乐得的要和她离婚啊。
秦又低身,圈住傅白白,喜极而泣,虽然无法相信,但看着他这么聪明伶俐,健康茁壮的成长,她心里暖安,
“孩子…”
泪水唰的一下落下来,溅到了傅白白白嫩的手臂上,倍加珍惜地替他擦去。
紧紧相拥,不肯撒手。
顷刻,绝然起身,“走吧,去民政局!”
“我们去离婚!”精致妆容下的女人毅然决然,真诚自信,翘起的下巴透着倔强。
一拍即合的两个蓄势待发,傅老爷子和脚下的傅白白却急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不想好了,有这么好的媳妇不要,成天想着离婚,你脑袋是被门挤了么?”
“再折腾,我就废除你的党级!”
傅靖天义愤填膺,端起了司令的架子。
“爹地,你好狠心呐,我刚和妈咪相认,你就又要将我们分开。”
“难道你就不体谅我一下么,只顾着你的姜小姐。”
“她是否因为妈咪昏迷的,你怎么知道呢?”
傅白白只顾留住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傅绍燊,却没想到多年以后他坐在自家花园里边啃西瓜,边看着傅先生卖力讨好美丽大方的娘亲时,他那时一语道破了真相。
“为了姜小姐,哪个姜小姐,三年前的姜一媛吗?”
“对,就是躺在ulac大医院的那个女人!”
爷孙俩一唱一和,通过彼此的只言片语对上了话。
“绍燊,你跟我上来一趟,我有事和你说!”本来只是做做样子干吼的傅靖天突然严肃下来,寒气威严。
男人未动,穿的西装革履的身子挺拔,静静盯着面下的女人,墨色的眸底有几不可微的挣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
总之听到女人说到‘离婚’二字,期盼已久的心竟莫名又动摇了一下,他岂是这种优柔寡断,举棋不定之人。
默默跟上前面那具步履寒蝉的老人,呼吸沉稳不絮,大步流星。
走了某人,大厅内的气压有所回升。
傅白白急忙转过身,扑进秦又的怀里,娇嗔,“原来美丽的秦阿姨就是我心心念的妈咪,傅先生真讨厌,居然欺骗我!”
傅白白有意无意地在女人的怀里蹭了蹭,开心极了。
秦又抱着他也是由衷的激动和心喜,原来她的儿子长得这么帅气又聪明,居然可以骗过她…
想到这,将拥抱一起的两人摊开,作势面色微怒,“你还说,你怎么不早说你爹地是傅绍燊呐,还骗我说是我的朋友?”
“你早说,我早不就猜出来么。”
掐住他和她雷似的小鼻子,质问道。
傅白白挣脱,翻白眼,“我说了,你这智商怎能领悟到么…”
“…而且人家怕你不愿接受我吗,傅先生说了我妈咪很早就去世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呢。”
他揉着被捏疼的地方,精致的小脸又突然骤开,“不过,秦妈妈,我们终于相认了,我妈妈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本来还想生气的秦又见他这么讨喜,哪还有心思生气,他儿子说的也是,就算傅白白告诉她真相,她也未必能反应过来。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智商严重下滑了呢,在遇上这个古灵见怪的家伙之后。
“白白,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啊?”这么直接了当且难听,秦又温柔地替他撂下撅起的衣领,柳眉微蹙。
“当然是傅先生了,他说要和自己的过去说拜拜,所以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傅白白同样默契反感地点着圆润的头,其实他也不喜欢这个名字。
“所以我又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字叫marks啊!”他机智接过话,就是没想到这个英文的昵称竟险些让他错过自己的亲娘。
“秦妈妈,你会和傅先生离婚么?”他小心翼翼开口。
秦又歪嘴,沉吟,“你希望么?”
“当然不希望,我希望你永远都留在我身边陪伴我!”
可她苦笑,只有搂紧他。无法给予承诺,因为在几天前她还骄傲自大地以为凭借自己的热忱和用心能力挽狂澜,拯救这场只有她一人付出的婚姻,但事与愿违。
二楼。
傅靖天的书房里。
傅绍燊修长的腿支出,他线条完美肌肉发达几乎可以撑爆外衣的禁锢的手臂搭在上面,深邃力挺的五官紧绷,暗影重重,情绪不高,似乎在沉思,又若似不耐烦的等待。
他爷爷把他叫上来半个小时了,也没个动静。
而锁着南郊地契和他们户口本的军事保险柜,恰好就摆放在他面前,那种想拿却拿不走的感觉真是跟喝了泔水一样,噎不下去吐不出来。
书房里层开着暗箱传来细细碎碎的响声,想必他爷爷是上来,傅老爷子手里提着一壶陈年老窖,兴致满满。
“来,陪爷爷喝一杯!”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倒上一杯酒,递到他面前。
“爷爷,大白天,我没有喝白酒的习惯。”他俨然没忘美国还有个生死一线的女人等着他,岂能在这耽误工夫。
“嘶…敢忤逆你爷爷,什么破规矩,要你喝你就喝!”
傅靖天不听他的推搡,面色有些红润,可能是在下面自己也是小酌了一杯,语气里都醉晕晕的。
傅绍燊没接过酒杯,他就放在了沙发间的精致檀木旋椅上,感叹,“阿燊啊,几年前,你不是这样的啊。”
“你热心肠,善良,学习上进,精致勃勃,怎么…”
傅靖天自言自语,
“我是嫌阿又那孩子可怜,你们未婚先孕,我才让你们结的婚,没想到…”
“竟错成了一对,哎!”
说罢,又举杯喝了一口,白酒的烈性,令他有些龇牙咧嘴。
“爷爷,也变了,几年前,您还是挺心疼媛儿的。”傅绍燊转首望着他。
自从结了婚,他就对姜一媛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傅绍燊一度以为是秦又说了些什么。
“媛儿,那孩子和你有缘无分呐,你还是没有深层了解她,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傅靖天摇头,笃定说道。
第28章 不想和我过了,那你想和谁过!()
“即使媛儿命悬一线,我也不管不顾?爷爷也可以眼睁睁看着。”
“骨髓瘤的骨痛您又不是不清楚,当年如果我母亲在发现期就及时治疗,也不会含恨撒手人寰。”
“所以,我一定要救回媛儿!”
“不惜,牺牲自己的婚姻?”
傅靖天问着,傅绍燊却没回答,反之,
“给我户口本!”
“户口本没有,我这条老命倒是有一条!”傅靖天硬硬的口气,誓死也不做出退让。
“要真想拿到本,等你思考清楚到底是因为别人离得婚还是你自己真不想过了离婚!”
书房内,古老的木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爷孙俩的情绪拔剑弩张,一触即发…
房门被敲动,秦又探头进来,脱了外套的她,一件淡橘色的紧身棉质锦衣,下身是黑色贴身黑色打底裤,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笑容弯弯,傅白白没有跟来,只有她一人。
进来就是一句,超级体量大方,“爷爷…您不用再强求绍燊了…我决定和他离婚…不因为任何人…只因为我不想跟他过了。”
“我退出…祝福他们!”
她阴阳顿挫,全程保持着淡淡的脸部笑容。
男人转头隐晦深沉的眸底小泛波涛,冷冷静静盯着她,真想撕去那张假面具露出那原本淳朴自然的真实情感,胸中莫名一股火,问道,
“真的?”
“阿又…”傅靖天疑律。
“真的,傅绍燊,我和你过够了。三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甘之若饴地站在原地总有一天会等到你回心转意;你累了倦了的时候,总会注意到身后还有个女人毫无尊严地陪着你,爱着你;总有一天你会发觉我的好。”
“但……,这都是我以为,自从知道你欺骗白白他母亲过世那一刻,我决心放弃,你不仅打破了我美好的愿望,还对其残忍的践踏。”
“我高傲不可一世的傅学长,我爱够你了,从先在开始,你对于我来说什么也不是…”
封闭式的书房里,灯泡在秦又的头顶晃动,似乎一个重心不稳,都有掉下来的危险,傅家老宅本来就装修久远,加上傅靖天精打细算节俭惯了,家里的设备很多都是形容虚设。
恰好赶上她头顶上那盏是高危,被一阵小邪风吹气,灯绳折断,落了下来。
满屋子唯一一展的灯源降下,自然有感触。
但还说着秦又还是躲闪不及,最后整个身子被扑倒在地,灯泡碎片掉落在地,瞬间熄灭,屋子里黑漆漆的。
傅老爷子熟悉环境,抛下一句,“我去找管家来!”溜之大吉。
她的后背从脊梁骨到臀锥被一双有力的臂膀隔得生疼,头顶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颊上,吐字开口,
“不想和我过了,那你想和谁过!”
乌漆麻黑,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心,两个人贴的很近,都可以嗅到彼此身上的气味。
双手抵在男人线条精装的胸口上,她傲娇抬着下颌,“另找下家,岂不是更好,前夫说,年下男好呢,还是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年上男好呢?”
故意将‘前夫’二字咬的重重的,开始如数家珍,
“年下男,精力旺盛,腰好,手好,气色好!”
“年上男,体贴入微,历经沧桑的磨练之后也是别有韵味。”
“怎么办,好难选……啊……”
反应过来的傅老爷子偷笑,赶忙出去关上门,佯装木看见,
“秋红呐,这灯一时半会也不用,先放着吧,你去厨房帮我弄碗燕窝上来。”
“哦!”秋红老实回答。
“再带上来一个小板凳,我要坐在这吹吹风!”傅靖天抱臂杵在那,显然是不走了。
秋红摇头偷笑,他们家老爷子就这点作为,偷鸡摸狗的事向来都厚着脸皮。
房间内,秦又躲避男人的再一次入侵。
“不好意思,佳肴虽好,但过期的东西,总觉得变了味。”她瘪嘴暗讽。
男人深眸越来越沉,咄咄,“你是说我变坏了?”
“坏了的东西吃下去伤身伤胃,还容易拉肚子,得不偿失!”
“秦又,你是不是蹬鼻子上脸,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只求您让我走过这个店。”
毫不费劲费尽的毒舌反击,男人在上头久久未动,一米八五的身子不吝惜地压在她身上,利眼死死瞪着女人,最后起身掀门而走。
本来还信誓旦旦认为他的孙子和孙媳妇会和好如初的傅靖天,一阵狂风拂袖,差点让他手里的燕窝汤溅洒出来,盯着急速如风的背影叫喊,
“臭小子,你赶着去投胎啊!”
转念又犯嘀咕,刚才俩人不还耳鬓厮磨、你侬我侬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