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女-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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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晚走一天,说不定又成三人行了。”平安打趣。
“那还是走了好。”我想想会后怕。
“那小子挺有意思的。那时候,觉得他太弱,竟然要女人保护。因为害你受伤,我气不过,说了他几句。再看到他,个性强悍,也成熟稳重得多。看来,他对我说的话很介意。”他没想到海粟能进入他们的世界,原本他应该有安稳富贵的人生。
“我说他怎么不一样了,你是大推手。”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
他斜我一眼,完全不赞同的表情。话虽然是他说的,但真正刺激到海粟的,应该是阿鸿。
“你们俩当这儿是茶馆吗?”阿亚进来,“都出来吧。”
我们才出门口,平安就被两个凶恶的男人绑起来。我要冲上去,阿亚拉住了我,平安也给我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
“放心,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他不会有事。”灯光下走来的蓝蒙,依旧带着面具,一身复古贵族锦袍,戏剧性的夸张。
因为阿亚说过的话,我留意了一下,蓝蒙带着白手套,好像真得不能碰女人皮肤。我心想,说不定可以利用这个弱点逃出生天。
“记住,只有超过一亿,你们才能活。”他重复,“洛神那晚我不在,老实说,我一直想你究竟如何表现,才能令人开天价。今天能亲眼目睹,真让我热血沸腾。”
“阁下说话总那么夸张。”什么心痒难耐,什么热血沸腾,“我的表现如果差强人意,你不会改主意吧?”
“我向来遵守诺言。”他抿嘴一笑,妖得很。“依依,把人带上去。”
依依上来要拽我,我侧身让开她的利爪,“我自己可以走。”
在水面和圆台之间,有一长条白色浮桥,贴水而造,隔清水可见美丽的石纹,窄容一人过。我原本赤脚,踩上去,水清凉,石清凉。虽然已近初夏,只觉得冰如初雪。上两级台阶,圆台不过两平方米,高出水面不过数十公分。我们一上台,原本有些嘈杂的环境,渐渐安静下来。
有人问:“还有东西要拍?”声音不是从扬声器里出来。
可能因为场地小,包厢半开放,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如果刻意大声,能很清楚听到他们说话。当然真面目是看不见的,反正这些人,这些事,统统见不得光。
“特别收藏品。”依依笑得不怀好意,“起价一亿。”
就像一枚炸弹,轰开一片喧哗。
很聪明,一开始就能让人望而却步。
“什么武器,这么值钱?”即便如此,人们的好奇心是无穷无尽的。
这次不等依依搅局,我先发制人:“世界上最致命的武器。”
依依美目瞪大。
“拿来看看。”兴奋。
“对呀,在哪儿呢?”强烈要求。
“我。”我往前一步,面对着强光后面的商人们。“我就是那件武器。”
先是寂静无声,然后满场哗然,笑声不断,讽刺语夹枪带棒,嗖嗖飞过来。
“长得倒是不错,暖床的话,价钱却太贵。”
“美人计这时代也不灵了。”
......
我只是微笑,心里却不着落。不知道是烂是好的开场白,我对如何接下去还没有概念。
“你如何证明?”在那一片哄笑声中,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亮了起来,“既然是武器,是防御性的,是攻击性的,还是杀人用的,总要给人看看。”
我心一跳。那人说得没错。推销商品,总要夸夸性能。可,怎么秀?难道要在这小小圆台上耍拳吗?
"各位,既然我是东道主,就让我提个建议。”蓝蒙说。他的看台就在水池边,被一群美女簇拥着,我还看到了五花大绑的平安。
立即噤声。
“知道我的人,就知道我身边的第一保镖——强恨。他如果说今晚要你性命,没人能撑到明早。”蓝蒙高声说道。
我双眼半眯,避开光线,看到那些军火商们纷纷点头应是。强恨?这名字怎么就那么别扭,而且那么熟悉呢?
“如果台上的女人说她自己是最致命的武器,那强恨至少也应该是见血封喉的利刃。大家要是同意,就让他们俩较量一下。若那女人赢了,就能当成武器来出售。”蓝蒙说完了。
我听见很多声可以,就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虽然把自己说成什么最致命的武器,那也是被逼无奈,为抬高身价夸大事实。手法当然不光明,但对方也不是磊落的人。要打架,我倒是不怕。不过听上去强恨是个很厉害的杀手,我担心凭自己的功夫能不能赢。看向平安,他嘴唇动了动。唇语:心坚,不可摧。那是师父常说的一句话。
我深呼吸,再看向蓝蒙,“在哪里比?”脚下这张圆台太小,根本展不开。
“就在这莲花池里。”蓝蒙手一挥,从暗处走出一个高大男人。
在水里打?!我有点反应不过来,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嘛。犹豫间,就见那高大壮硕的男人脱去上衣,下身已穿紧身长泳裤,一脚踏进池子里,小腿一半没进水里。他没再动,直勾勾看着我,目光中寒意森然,竟像恨极了我。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让我穿泳装,化防水妆,包括阿亚给我的簪子,蓝蒙已经一早布置下这场战局。这人如此心机,如此精算,如此聪明,是我前所未遇。
“要是这女人败了,大家就当看鸳鸯戏水吧。”同身为女人,依依是最毒妇。
她说完,全场又是口哨,又是大笑,起着哄要看现场版活色生香。没人注意蓝蒙的脸色一沉,好像很不高兴有人自作主张。
强恨冷笑着,大喝一声:“好!”
好什么好?我心里唾弃,面色不动。这一战,不仅关系我和平安两人的生死,还关系到凤家女的名誉和骄傲,因此,决不能输!
“还等什么?”依依趁我没防备,双手一推,“下去玩儿吧。”
溅起的四方水花,在灯下如火星般灼烧。
第128章 高明逼神恶(三)
我站起身,抹掉脸上的水,才看清水竟然漫到胸口。低头细看,才发现池底同莲花瓣一样凹进去,深浅不一。水里出招,受到压力很大,浅处脚力不开,深处四肢乏力。强恨大概有188公分,我只有162公分。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他是职业杀手,我只是半瓶子水。我相信没人会赌我赢,除了平安的友情支持外。
不能待在深水区,我往强恨的方向走去。那一刻,所有人都静了。
强恨没动,直到我距离他三米远,他说:“你还记得王福贵和强仇吗?”
“他们是你兄弟?”我听到他名字的时候,就猜到了。
“我大哥和我亲弟。”他赤红着双目,“他们因你而死,今天我要用你的血祭他们。”
“强仇死了?”我记得只断他一手一脚,外加内伤,会有后遗症,但活命没问题。
“如果不是他们暴露了身份,我需要亲手送他们上路?”他捏起拳头。
他杀了自己的兄弟?想起那个枪杀王福贵的绝情身影,我不同情他,只觉得可悲。“那你应该自己拉一刀祭他们。我只不过把他们交给警察,说不定坦白从宽,判个死缓。在监狱里表现良好,还能提前出来。至于可能会在牢里呆上二三十年,他们背负那么多罪恶,也应该。总之活下来的可能性还有。是你,扼杀了他们的生存机会。你动手夺命之前,有问他们一声没?谁会想死?他们要是不愿意,那么真正的凶手是你自己。”
他从来只会动手,上面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说的那些,听得他一愣一愣。可不管如何,他也是精神力极强的高手,哪里会一直让我扰乱心神。大吼一声,他两步跨到,右拳击出。
我早已戒备十分,侧身避开他的拳头,双手抓着他的右臂,顺他的力推出去,右脚带风,用力踢他尾椎骨。他往水面踉跄几步,站住了,回过身。可能没想到一出手反而被我占上风,脸气得发绿。和他难看的脸色相比,我笑嘻嘻,满不在乎。
想要赢他,凭实力我打不过,只能智斗。策略之一,心理战。
“分明是小狗,只会讨好主人,连亲情和义气都不顾,居然还说要报仇,太可笑了。”我摇摇头。
他心火之下,拳招我基本能看清,在他打到我之前,已经让开,而且招招回打他穴位。他眼冒金星,疼痛难忍,身形很乱,速度变缓。我此时打得好不顺手,简直风生水起。借着身形灵活,几乎完全压打。我一拳击中他小腹,趁他痛到弯腰,手肘直打他后脑勺,他终于倒在水里。
看台上不少人已开始为我叫好。我不敢松懈,才想乘胜追击,就听蓝蒙在说话。
“可以用任何你能找到的武器。”他这么说,“强恨,她故意刺激你,让你不能发挥实力。”
我看他一眼,“可以喊暂停,可以现场教吗?”
“我没说不可以。”他阴险小人。
我哼一声,还没来得及鄙视蓝蒙,强恨出手了。很刚才的凌乱不同,他的拳头虎虎生风,银光一闪,竟带利刃。我才勉强让开,他左手一挥,速度奇快无比。冰凉,剧痛,我右臂裂开一条血痕。
他手握双短刀,神情很冷。那刀之前藏在哪儿我也不知道。这是强恨真正的实力,残酷,冷漠,不受干扰,只需杀人。突然形势变得利好与他。他强劲的打法极快又猛,我连中几招,大腿被划,脸也被打,肚子被踢,而且无法还手。
我才眨眼,他的又一轮攻击来了,双刀如劈下闪电,直刺我双肩。我向后翻,水阻了闪避的速度,他出腿踢到我后背。我落进池子最深处,脚不能着底。伤口还在流血,在水中化成红烟。
强恨追到,双刀刺向我脖子,我抓住他手腕,阻止他的攻击。我虽然踩不到底,他却好好站着,看我没在水里,立刻改将我压住,不让换气。我很急,越急越挣不脱,只觉氧气耗尽,不能再坚持。几缕头发在挣扎时散开,我突然想到了那只簪子。
看台上的人只听到强恨惨叫着倒退了几步,等他举起右手,人人能看到一支簪子深深插进他的手掌,甚至从另一端冒出头。
我露出水面,大口大口呼吸,游到浅处,猛咳嗽。慢慢站直身体,将披散的头发甩开,我冲向强恨,人飞起,双腿踢向他胸口。两人都倒在水里,狼狈得要命。
“小凤儿。”蓝蒙,我第一次觉得深恶痛绝的人,又要耍花样。
我从水里撑起来看他。他本来笑着,突然森冷。
“打得太慢了。”他转过头,走向平安的方向,“我帮你们加快节奏。”他取了一条长鞭子,往地上一甩,铮裂之音。
我心颤动,“蓝蒙,你敢动平安,我决不放过你。”
“要挟我,不如快点打。”他哈哈笑,让人把平安的上衣脱掉,背对着他,抡起就是一鞭,一道血印。“你们还要打多久,我就抽他多久。”
平安一声没吭,我却大叫:“蓝蒙,你王八蛋!”
蓝蒙又是一鞭。平安背上一道血印。我恨得把牙都快咬碎了。
强恨已经拔出了簪子,狂怒过来。我心慌之下,踢开了他仅剩的一把刀,却被他抓住头发,狠狠拽进水里,承受着他的乱拳。
水声在耳朵边吼,拳头落在身上,感觉不到痛,但仿佛能听到那一鞭又一鞭,却让我心急如焚。意识混乱,眼睛都睁不开,有人说,心坚,不可摧。对,不能慌,不要慌。平安要救,但先要摆平强恨。从裙子边袋里摸索出小军刀,我使尽全身力气刺入强恨的腰部。强恨怎么也没想到我还有攻击力,痛得去捂伤口。我双膝拼命攻他腰部伤处,他不得不放开我,退到一边,狂喘,但一只手还抓着我的头发。我拿起小刀,用力割断头发,终于能摆脱被动局面。
再次站起来时,全场鼓噪,居然还有拍手的。我没空理这些看戏的,满嘴满鼻都是血,用手一抹,疼得我倒抽气。身上火辣辣得狂烧,也顾不得有没有内伤。鞭子声声传来,我眼睛发酸。但不能看,我知道,一看,可能就崩溃了。拿起刀,一把一把,飞快割掉累赘的长发。最爱惜,平时保养最多的长发,我在这一晚,用来换平安所受的折磨。
没人想到我会这么做,所以有人惊叫,有人叹息。
有人说:“我开价一亿一千万,买这丫头。”
我没听见。
有人说:“一亿两千万,梦先生请你的人住手。”
我没听见。
有人说,“一亿三千万,别再伤这女人。”
我还是没听见。
我手紧着刀,再度和强恨缠斗到一处。此时,心无旁骛,只有信念。一招一式,全向要害。我心里好像有座火山,隆隆作响,突然爆发。多年的武术修习,仿佛破开极限,使起来好似流水,好似轻云。刀好像没入了他的肩胛骨,拳头好像打歪了他的脸,腿好像踹断了他的骨头。我没有停手。
直到突然间,眼前没了人。我往水里看去,强恨仰天倒在那里,紧闭着眼睛。我举起刀子,跪坐在他面前。只要插入他心脏,平安就得救了。
第129章 高明逼神恶(四)
“住手。”有人喊,“阿鸿,已经可以了。”
手一颤,我循声望去,平安正一步步蹒跚走来。他脸色惨白,头发被汗浸湿了,每走一步,都要喘上口气。我爬出池子,哪管身上狼狈,冲冲撞撞,走到他面前。
“平安,你没事?”我绕到他身后,他的背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我没事。”他说得很吃力,“只是皮外伤。”
是的,平安没事。我确认这个事实,才觉得头晕目眩,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刚才是凭着一口气,撑到现在。虽然没他糟糕,但身上都是伤,血也不止,我快坚持不住了。
“太好了。”平安没事,我也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一亿八千万。”那个清冷的声音我记得。
“一亿九千万。”这声音最让我恶心,是蓝蒙。
他干嘛参加拍卖?
“梦先生作为主办方,也能出价?”清冷声音和我想法相同。
“她是自荐拍卖,没有卖方,我为什么不能买?”蓝蒙反问。
他们还在说什么,可声音渐渐遥远。嗓子眼泛甜,眼前发青发黑,平安的脸模糊成一片,我完全失去知觉。
再度醒来时,自己在一间普通的房间,身上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又是吐血,又是昏倒,我会被你吓死。”平安凑过来,手指在我脸上弹一下。他依旧破衣烂衫,不像包扎过的样子。
“死不了。”我从没打过这么激烈的架,简直生死搏命,“你呢?”
“我死了,你真的不伤心?”他还说这种话。
“啰嗦。”我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现在什么情况?”
“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成交价一亿九千万,买主是蓝蒙。”说实话,他觉得很混乱。
我也不晓得蓝蒙想干什么。说好的,成交价破一亿就放过我们,但他突然打破规则,岂不是变成了我被他留在身边,而平安就要死?因为无法判断,我更烦那个蓝蒙了。见过很多不好惹的,没见过这么不好惹的。
“门口有人看守。”平安添上一句。
噗——噗——,门外两声轻响,随即门就开了。一个戴白色面具的高大男人望进来,居然向我们招招手,消失在门前。我和平安对看一眼,他让我们跟着走?我们互相点点头,长久以来的默契,把握顷刻间的契机,立刻走出门去。
那男人只顾往前走,仿佛料定我们会跟着他。他一身黑色皮衣皮裤,走路如优雅黑豹。黑色长发披肩,却不会给人是女子的错觉。他让我想起暗夜,那个一面之缘就伸手相助的暗夜。我笑自己,哪有这么巧?在雷同的罪恶场所,在类似的拍卖会,还可能遇到同样的炫?
我们弃电梯不用,直接走楼梯。那男人开始跑。我们是伤号,亡命时不敢抱怨,咬牙赶着,可依旧不利索。快到甲板那层时,听到上方有凌乱的脚步声,就知道被发现了。
“在下面,在下面!”有人叫,察觉到我们的行踪。
“快停下,不然就不客气了。”有人威胁。
领头的男人不理会,我和平安也置若罔闻。逃命呢,谁理你!听声音至少还有三四层的差距。上了甲板,就见蓝天碧海,闻着海风微咸。看到对面有一架直升机正在发动引擎,估计运气好的话,就要靠它逃出生天。可是,在这之前,先要下一层楼梯,通过泳池边,上到那边的停机场。蓝蒙的手下离我们已经很近,他们人多,一旦打起来,我们没有胜算。
“快!”那男子催我们。
我满头大汗,呼吸困难,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痛。平安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他手臂脱臼,后背鲜血淋漓,咬紧着牙关,忍着剧疼。我们都知道被逮回去就活不了,无论如何,也要撑到对面。
不过百米,只有百米。但穿过泳池时,开始遇敌。我和平安刚准备防御,那男子往我们身前一挡。
“快上去!”说完,身手极其利落,两三个回合就撂倒好几个。他在帮我们断后。
我还来不及感激,却看到蓝蒙带着人出现在刚才我们出来的甲板上。
“平安——”我想让他先上去。
“你先上,我就在你身后。”平安却快我一步说。
听他这么说,我安心了,蹬蹬往上冲。
“别跑了。”蓝蒙喊,没有气急败坏,很镇静,“再跑,我开枪了。”
我继续往上,后面有脚步声,是平安,还有那个男子。
“凤孤鸿,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蓝蒙冰冷的音调。
我已经踏上停机场。
叮——火花迸开,在我右手边栏杆,子弹擦过。
“凤孤鸿,你今天离开这里,以后,我会用尽一切方法让你痛不欲生。”蓝蒙的话令人胆寒。
“别回头。”平安贴得我很近,“只管跑。”
对面开枪了,但我听到身后也有枪声反击回去,直升机上出现一个男子,手持狙击步,正用瞄准镜,连扣扳机。惨叫声此起彼伏。
等我登上机舱,转身就拉平安。黑衣男子果然也有枪,边反击边上飞机。三人一到,直升机立刻起飞。听着咚咚咚——子弹击中机身的声音,我心惊肉跳,直到飞离了射程,手还握得死紧。
“杰,安全了?”黑衣男子问另一个男人。
“是。”杰说。
“全速,免得追上来。”黑衣男子看起来是老大。
他交待完,才看向我,“就没看到过你的脸有平整的时候。”一伸手,他拿下面具。
那朵冰冷冷的桃花,过了五年,更加艳丽非常。墨色眉,柳叶眸,削高的鼻梁,感性的双唇,气息却冰寒。我差点脱口而出——暗夜,却在那瞬间,疑惑了。眼前这人,和夜日的脸完全一模一样。虽然之前还用记忆的偏差说服我自己,现在则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
“暗——夜?”不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