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女-第6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诧异得望向孤清。就我对她的了解,不是什么话都会说出口的人。艾伦说她和单秋寒关系不错,可奶奶三令五申把婚事保密,她应该不会说出去。看她笑颜如花,我多想了。
单秋寒啊!和他渐行渐远了吧。
“怎么能让你们放心把孤鸿交给我?”海粟适时地加入,把话题引入正途。
孤影笑得不怀好意,“姐夫,这也不难。你知道我学的是考古,当然最喜欢古董啦。”
孤清摆手,“我什么都不要。”
我拿捧花敲敲小妹的头,“学学人家。”
“我比较诚实。”孤影嘻嘻哈哈。
“古董我不懂,不过昨天工人在我们就要废弃的矿场下挖到些石器,你或许有兴趣去看看?中意的话,就送给你。”不愧是海粟,出手大方。
孤影一听,眼睛发光,立刻问海粟要了地址,婚礼也不参加完,就跑了。
“有人这么送礼的?”一个山头的送。
“如果真有古墓什么,为沧海集团免费打广告了。”海粟说。
他这是精明还是幽默?我捧场干笑两声。
婚宴上又看到了段长子,他和家人一起来的。因为是凤家重要的生意伙伴,奶奶带着我们去敬酒。
“恭喜你。”段长子说。
“谢谢。”我回答。
“可惜——”他说了句话。
我只听到开头,就被桌子那头的事情吸引了视线。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正抱着我一岁的侄子不肯放,把小家伙吓得哇哇大哭,大姐也不好意思硬抢。
“那是你们家人么?”我问段长子。
他看了一眼,皱起眉头,“不好意思,那是我婶婶。自从我堂弟没了之后,她就有点神经质,一看到小孩子就犯病。这两年少发了,谁知今天——”他话还没说完。
“怎么没的?”我觉得她很可怜。
“堂弟出生没几天,被人抱走了。”段长子说,“报了警,却因为不是绑架案,所以查不到线索。九年了,已经不可能找得回来。”
九年?这个数字我很敏感。“你婶婶该不会是数学家吧?”段氏是大理王族的后裔。
“以前是。怎么?”他发现了突兀。
我一愣,十八岁那年在洛神之舟里看到的那个宝宝难道是段家的孩子?
“没什么。”我现在说出来的话,也不过徒增困扰,还是先请李家帮忙查到线索。
最终还是段长子的叔叔板着脸训斥妻子,大姐才抱回我侄子。那女子有些歇斯底里,神情哀伤的却让人心疼。这对夫妇很快就走了。
“段长子?”我一不小心,把他的代号叫出来。
“你叫我什么?”帅哥脸上不太好看。
“段——”我得想想。
“暮城。”他没好气,“段暮城。”
“随便吧。”我无心计较,“下次一起吃个饭?你电话多少?”
他的表情很有点暧mei,立刻告诉了我电话号码。
“请叫上你叔叔。”就算我那边可能没线索,至少也要让他们知道孩子最后的下落。
段长子这下完全迷失。我也不管他翻脸翻书,赶紧跟着海粟往下一桌去。
一场婚宴,到天微亮才结束。对我还算好,作为新娘,可以早点到事先预定的套房里等着,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洞房。可怜了海粟,一桌桌的敬酒,估计回来也趴下了。
当套房里只剩我一个人,看着粉色红色的喜气布置,才意识到这个婚终于结完了。不管是怎样的心情,我已经累得懒得去想。洗好澡,换好衣服,只想好好睡一觉。但海粟还在受苦受难,一个人享受好像不太好。打开电视,我半躺在床上,眯眼。
第146章 蜜运
“吃早餐吗?”声音总是很好听。
“不吃。”偏偏赌气中。
“法式的不错,有现做的鹅蛋番茄吐司。”不愠不火。
“不……吃。”开始气虚。
“饮料的话,橙汁不加冰。”始终有笑意。
“我说了不吃。”他的完全无视让我气闷。
“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海粟坐在我身边,合上餐单,他已经能熟读盲文。
我们正前往知名的岛国,进行为期一周的蜜月旅行。一切都是长辈们安排,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还有蜜月这回事。
“海粟。”我哪有心情吃东西。
“小姐,请照刚才的来两份,谢谢。”对空姐说着,他很坚持。
我发现原来但凡优秀的男人,都会有些霸气,不过程度不同而已,温柔如海粟也一样。
“我一点儿也不饿。”胃口是有的,情绪太糟糕。
“那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不用放在心上。”海粟说。
“你还提!”想到那场乌龙就丧气,我的一世英名啊!
“不提你也放不下。”他心知肚明,“其实真的没什么。”啊,嘴角扯得过了点。
“沧海粟。”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很欢快,“要不要弄个发布会澄清一下?我没看那种——呃——片子,睡觉前电视里在放动物世界。而且,你不该让那群闹新房的家伙进卧房。”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他又恢复了绅士,但笑出洁白的牙齿,还是有点恶劣。
喝到凌晨,就算酒量不错,他也眼迷头昏的够呛。大新扶他去房间,谁知被一群朋友突然袭击哄进去,吵着要闹新房。才进卧房,就听到嗯嗯呀呀的声音,那些朋友笑得夸张。原来是电视。吓得他,差点心脏停止。
我哼了一声,没听出多少诚意。当我被他的狐朋狗友吵醒,看到电视里播放的节目,简直没脸做人了。他在干什么?在发呆,完全没有解救我的意思。
“有人说,只有住在一起,才能了解对方。我原来不信,现在信了。你就表里不一。”我说的过于严重,吓吓他也好。
“谢谢,我也觉得自己内在比外在出色。”他今天真的很开心,止不住想笑。
“水仙花先生,你听音乐吧。”我看不下去他那张好看的脸。
“冷落娇妻怎么行?”他还真逗上瘾了。
“嗯哼,够了吧,你!”我板不起脸,语气当然也装不了太久严肃,“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两个就好好把它忘了。”
“好。”他一早已经说过了,某人听不进去。
早餐送上来,我欢呼一声。情绪调整过来,胃口自然更好。
“你喜欢法国菜?”海粟问。
“最喜欢。”我深深嗅着牛油,鲜奶,各种食材的香气。
名字像,喜欢的食物也像,说话的感觉也像,海粟想。如同顾鸿身上有洛神那位的特质,凤孤鸿和顾鸿有时出奇的相似。所以,他才可以相处得那么自然。
在酒店安顿下来,时间尚早,我和海粟到海边散步。这次旅行是纯粹的双人行,没有踏歌,没有大新,两人需要互相照顾。
“没见过如此的蓝,浅处如轻云,深处如广阔天,中间涤荡的,是风,是光,还有生命。白沙就像巨大的贝壳,礁石形成了斑驳的纹路。真漂亮。”我说得是书面语。
“听你这么说,的确漂亮。”海粟说,“要不要拍个照?”
“别,我觉得好好的风景画里突然冒出个完全不上照的人,就会彻底破坏了美感。”我不喜欢照相,“不过,你就不一样。”我拿出相机,对准他。果然人长得太好看,风景就成了衬托。
海粟听着照相机卡擦卡擦得按,却不知道自己才是主角。
我往后退过了头,撞到什么东西,回头一看,是个小男孩。他被我撞到,趴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道歉,“你没事吧?”
“怎么了?”海粟问,手伸过来。
我抓住他的手,“不小心撞到个孩子。”
“我没事,但是城堡倒了。”小男孩八九岁的样子,圆溜溜的眼睛,很乖巧,也很为难,“弟弟们让我看好,不然叫妈妈不给我饭吃。”
什么弟弟,这么恶毒?我想,或许是小孩子说话太夸张。
“我们帮忙重砌一个。”我连海粟也捎上。
“那要快,弟弟很快就来了。”小男孩蹲下身,开始堆沙。他身上的衣服很小,显得手长脚长。动作很麻利,不一会儿砌出了底盘。
我没有堆沙的经验,海粟更不用说。两人蹲在那儿,也就捧个人场。这孩子也不抱怨,好像有人作伴还挺高兴。
“喂,小野种。”又来两个小男孩,大的那个说的话却极让人不舒服,“让你保护我的城堡,竟然把它弄倒了。我要告诉妈妈,让她打得你满地打滚。”
“没错,我最喜欢看他在地上翻,就像狗狗一样。”小的那个也不怎么样。
本来还在堆沙堡的小男孩站起身,倔强得看着他们:“爸爸说我是他的孩子,不是野种。我也不是狗。”
“怎么不是野种?妈妈说你是她买来的东西,我们才是她的孩子。”两个孩子继续野种野种的叫。
我和海粟脸色都不好看。我才想出声阻止那两个孩子,男孩冲向他们,三人打做一团。这时有些人跑过来,把他们拉开。其中一个着装高贵的少妇神情焦急,仔细检查了后来的两个男孩,嘴里呦呦得心疼。然后站起来,给最大的男孩一个巴掌,打得他侧倒在地。
“给你吃,给你穿,真是养了野心狼,连我的孩子你都敢打。”少妇啐了口水在地,“也不知道谁生的,怎么教也白教,趁早赶紧送进孤儿院去。”说完,就带着人扬长而去,只留了个年纪很大的老女人。
那男孩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沙,默不作声。小小的脸庞很坚毅,但也很受伤。在他的小小世界里,或许不明白为什么会遭遇这种对待。
“小奇,我们走吧。”老女人还算慈祥。
“温奶奶,小时候妈妈很疼我的,为什么有了弟弟就变了?爸爸说我是家里的奇迹,是很重要的人。可为什么妈妈和弟弟那么讨厌我?”眼泪还没掉下来,小男孩就用袖子擦过去。
老女人看看他,只有叹气,“这就是你的命啊,孩子。原本自己不能生,当然疼你如宝。后来有了自己的骨肉,又怕你夺了家产。”
小男孩没听懂。
“这位老奶奶,我们是游客,正要去访客,大概是迷路了。我想打电话问他,又不知道这是哪儿。您能告诉我们那栋房子的地址是什么么?”我指指刚才少妇进去的屋子。
“云海路88号,只要说方平先生的海滨别墅,你朋友就知道了。方家是这片岛屿的主人。”老奶奶说。
“谢谢您。”我向她道谢。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方奇迹。”他说。
“对不起,今天弄坏了你的沙堡,改天赔你一个新的。”海粟说。
“不用了,那本来就不是我的。”小男孩说。
“却只有你在保护它,不是吗?”海粟摸到他的头,蹲下来,“所以我应该赔给你,而不是你的弟弟们,因为最大的奖励终归属于勇敢正直的人。”
“谢谢叔叔。”小男孩腼腆笑了笑。
看着那两人离开,我紧紧挽着海粟的胳膊,慢慢往回走。生气着的心情,看什么都有点灰蒙蒙。可是并没有更糟,因为有人陪着生气。
“人是最丑陋的动物。”我说,“再看大自然,多简单洗练。”
“别生气就把自己也骂了。”他说。
“我也没有多高尚。”适者生存的社会,我不能独脱于外。
“……”他总能找到我的眼睛,准确无误,且看最深处。
海风低伏,七月阳火辣如椒。
“你说得没错。”良久,他轻叹,“但至少,我们还能知道羞耻。”
第147章 甜早
和海粟当然,应该,本来是分房而睡的。但他换了不熟悉的环境,助手又不在,我就必须身兼数职。朋友,护理,助手一把抓。
所以,在阳光明媚的早晨,起床叫醒沉睡中的王子殿下,伺候他洗漱更衣,准备新鲜可口的早餐,以温婉可人的嗓音汇报今天的行程,是我在脑海中预演了一遍遍后敲定的细节。
可是预演和正式公演的差距是巨大的。
起床的演出如下:
“起床了。”温柔的男声。
“天还是黑的。”咕哝咕哝,翻滚在床。
“那是因为这儿的窗帘没有偷工减料,其实十一点。”摸到窗帘,微微掀开一条缝,就听见身后惨呼。
“眼睛瞎了。”被子簌啦啦响。
“那么我们就成绝配了。”笑藏不住。
“看过傲慢与偏见吗?贝内特先生在宾利向大女儿求婚后说,但愿他们的仆人以后不会骗光他们的财产,因为两人都善良盲目地相信人。”声音开始苏醒中。
“……”
“我要是也瞎了,贝内特先生的话大概就会在沧家应验。”话音清晰传来,终于起身。
“我们比他们精明。”听到穿衣的声音,他走出去。
早餐的演出如下:
“牛奶。”他递过来。
“谢谢。”我接过。
“草莓酱吐司。”精致的白瓷碟没有他的手好看。
“真好看。”我赞美着。
他皱了下眉,不明白草莓酱吐司的魅力从何而来。
“水果沙拉。”他帮着盛了一小碗,淋上鲜奶油。
(演出到此结束,两个版本太不一样,被作者中途卡掉。以下,恢复日常生活。)
“你其实看得见,对吧?”我左观右望,他从容优雅,淡定清爽。
“美妙的奉承。”他喝了口茶,“事实却是,在我起床到你起床这段时间,我打破了三只碗,放空了两只杯,飞掉了四只碟。所以,别往地毯上看。”
有人跟你说别看,你就一定想看。这是逆向定理,宇宙通用。我扫平一地,果然紧急处理过的痕迹。
“勤能补拙。”我略尽勉励之薄意。
“就是这个道理。”他手上正拿着特制的超薄型发声兼声控电脑,听着新闻,“你要是怕吵,我可以等会儿再听。”
“没关系,正好我也听听。”全是最新的财经信息,省得我自己去读。
“由于沧凤两家的联姻,今日一开市,两个集团的股价皆涨停。我们请到理查分析师进行行情剖析。”财经新闻播音员说道。
接下来就看那个分析师讲得天花乱坠,把这场联姻说的天上有,地上无,潜力无穷尽,好处多多的。
我有点慢半拍,“理查同志是你们家亲戚啊!”
“不是。”海粟手指一推,换了别的新闻。
“那他至于激动的,连你大学拿奖学金的事也说出来吗?”我怎么看都像在煽动大众。
“他是沧海的投资顾问。”阳光铺了他一身,使他微微侧过脸,享受夏日畅快。
“……”反正是他那边的人就对了。
我立刻打个电话给白明明,让她拿稳沧家股票。
“你——”他才要说话。
“不用说得太明白,免得违反证监所规定。”阻止他诱惑我犯罪。
“晚餐我约了方平一家。”这是他其实想说的。
这个暗示,我抓不到核心。一个字一个字推敲,完全不带边。“你的意思是——”
“应该能看到那个孩子。”他将电脑放到一边。
“你是真的只是在说方家的事,还是给了一个非常高难度的关于沧氏股价的提示?”绕得我舌头打卷。
“孤鸿,我不能给你任何意义上的提示。如果因为我的私心,而让你进了监狱,再离婚的话,我怕遭到全世界的唾弃。”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他怎么能笑得像只狐狸?
海粟式的幽默,对我又是全新的体验。
“方平同你很熟?”我才想到要问。
海粟是个温柔的男人,但不是个多管闲事的男人。因此他居然安排了和方家的会面,我诧异之余,很感激他。连我都还没个计划,他已经有所动作。这种魄力,我自愧不如。
“上个月只是听过他的名字。”他回答。
“那么这个月——”我揪住话柄。
“他把手上的股份全卖给了我,月初的时候。”多好,有问必答。
“哦。”我说他怎么联系的方平,原来他是方平的——“你是方步地产的老板了?”才反应过来。
“金融危机,也是金融生机。”他不过是其中一只等待的鳄鱼。
“你约了他们几点?”我问。
“七点。”他说。
“下午怎么安排?”既然我失职了,索性就赖到底。
“一点出海,五点回来,午餐在船上吃。”他作了些安排。
我欢呼一声,“太好了,可以潜水。现在才11点,还来得及去买泳装和潜水用具。女人购物,男人没兴趣,我不勉强你。你自己有安排了吗?”
“开会。”他拍拍电脑本,“需要90分钟。”
“嗯。”知道他酷爱工作,“我会在你会议结束前回来。”
“等等。”他递过一张信用卡,“零花钱。”
感觉有些微妙,也有些奇妙。仿佛夏日的向日葵,只要随着太阳,就懒洋洋放任了思想。
“危险。”我喝一声。
“什么?”海粟处惊不变。
“提醒我自己呢。”我解释,“糖衣炮弹吃到习惯,以后就得仰赖你给生活费了。”
“那你吃不吃?”听着怪七歪八的理论,他只觉有趣。
“吃。怎么不吃?”我把卡片恭敬接过,“我自制力很强。额度多少?”不限?
“3千。”他开始做会议前准备。
“还给你。”我把卡塞回他手里。
他笑得灿烂无比,把卡推回给我,“告诉我,你眼里看到的是什么?”
“酒店的花园。”我不明白他的问题。
“看远一点。”他鼓励。
“城市。”酒店占了山头,可眺望整座城市。
“再稍稍大一点就差不多了。”他为我加油。
“岛屿。”我的最终答案。
“可以了。”他摆个停止的动作,“想买海的话,可能麻烦些。其他的,还算力所能及。”
我张着嘴巴,呆望着他,“海粟,因为你看不见,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描述一下我的表情。我是不应该合不拢嘴的,但是做不到。我也不应该把眼睛瞪到和牛眼一般大小,但是做不到。还有,你确定不给我个望远镜,这样能更具体点儿?”
“总之,可以用得痛快点。早去早回。”他结束两人之间的超级逗趣对话,打开视频,进入会议中。
我出门时,看他撑着下颚,眉宇清朗,修长的手指拈转电子笔,听得聚精会神。蓝天碧海成为他身后模糊不清的布景墙,而他如此轻易,就攫取了全部的阳光。
第148章 心音
城市不大。因为四季都处于热带,随处可见身穿比基尼的美女和沙滩裤的帅哥,很养眼。
主要的商业街只有一条,我不急买东西,四下闲晃着。看到路边的一家鱿鱼串烧,闻着香味,我冲动买了两串,才想到自己刚吃早餐没多久。下意识左右张望,大概想看看有没有眼馋的小孩子,就可以分一半。因此,我才看到了本来不可能看到的人。
身后不远处,那个男人衬衫领带,显得和旅游胜地的称号格格不入。他的外表吸引人们的目光,望着我的神情却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