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女-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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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神之舟里。”详细的没法说。
“就这样?”心有灵犀在此时没好处。
“他救了我。”我赶紧补充,就这样。
“我错过很多。”原来他的孩子们早就彼此认识了。
“不会再错过就行了。”我是贴心小棉袄,虽然连遭两双白眼球。
阿漠接起电话,我紧张起来。他讲完电话,对我摇摇头,只说段老没事。
“怎么会找不到?”我跳起来往外走,“我去问夜无天,一定是他把人藏起来的。”
“我让人带他来。”父亲阻止我,“你别急,我来跟他说。”
“说不通,就来硬的。”夜日再度亮出他的小刀片。
“他是你叔叔。”父亲抚抚额头。
“他都说要杀我了,我还需要当他是亲戚吗?”夜日的戾气十分不好惹。
“同感。”雪情感太少,也是问题。
“好好问如果不说的话,必要的手段应该采用。”我说得含蓄,意思和他们一样。
父亲看着我们三个问题儿,幽幽叹口气,却莫可奈何。
很快,夜无天就来了。一时激动,忘了父亲说的话,我劈头就问他把人关哪里,他笑得好不狂妄。
“放了我,我就放了他们。”他提出交换条件。
“无天,我没打算犯你怎么样,你始终是我弟弟。只要肯收手,我们还是一家人。”父亲又叹息。
“这里都是你的人,随你说,我也不会相信。”无天继续谈判,“放我走,到了安全地方,我们电话里再谈。”
“你想走,得让我先看到人。”我可不是父亲,对他没那么深的亲情。
“可以,关他们的地方就在附近,不过我需要你当人质,其他人绝对不能跟着我们,直到我安全离开。”
我答应了。
于是,我不得不在冰天雪地里,举步维艰。
走了约一个小时,风雪渐渐缓停,前方终于出现光亮。房子被雪压得很矮,门口停着一架直升机。原本走在我前面的人跑进房子,很快出来好几个人。
“这是什么地方?”三面绝壁。
“你父母独处的地方。不过自从凤灵韵离开以后,这里就荒了。我把它当作个临时避难所,还算弄得不错。”夜无天说。
“你其实根本不是爱我母亲吧?”这个人身上,我感觉不到对母亲的任何爱意,只有恨。
夜无天没回答,只招手让人把海粟和单秋寒带出来。
“你也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去吧?”从他让我当人质,我就做好最坏的打算。
夜无天竟然笑了笑,此时他的样子和夜无云很像,“为什么这么说?你是我侄女。”
“那么,你要干什么?”我指指架着海粟和单秋寒,往悬崖边上走去的那两人。
“因为你,我失去所有,难道不该收点利息?”他推着我也往悬崖那儿走。
越靠近悬崖,风就越大,呼啦啦卷起雪花,吹得我都站不稳。夜无天让我停的地方,和海粟,单秋寒正好形成一个三角形。
左手边是海粟。风吹散乱他的卷发,融入黑夜之中。他皎洁月华般的脸庞,淡淡散着莹玉的润色。身上还穿着医院的棉服,朴素的灰蓝色,在我眼里却如天使的圣衣。
右手边是单秋寒,眸色在黑夜中看不到蓝。他俊美,神情却倔强桀骜。他睿智,感情却烈如火焰。他看着我,那一刻,我就知道他的眼里没有天地,没有自己,只有我。
“我恨凤灵韵!”夜无天终于回答我的问题,“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她一出现,大哥喜欢她,蓝蓝喜欢她,甚至连还是孩子的蓝蒙都喜欢她。只要我说她一句不好,所有的人都会说我不好。她算什么?一个略有姿色,略带聪明的平凡女人而已。”
“我最讨厌她的,就是一人独占了我大哥。只要她招手,大哥就会过去。无论她在哪儿,大哥都看着她。他们建了云音堡,只想两人厮守。连我们上山,都需要事先报备,得到大哥同意后才行。大哥是夜主,做大事的男人怎么可以被女人捆住手脚?为了夜族,我不得不帮大哥清理障碍。”夜无天说完了。
“你是为了夜族,还是为了你自己?”我却看穿他的行径,“该说你恋兄情结,还是你自恋太深,以为大家都该围着你?所以母亲出现后,你嫉妒她比你更耀眼。”
情感,过分了,就成为伤人的利器。但多么可笑的理由,因为他的自私,我们一家人各自天涯,散了二十六年。
“不用你当心理分析师。”夜无天试图掩盖狼狈,“把游戏规则听好。”
“你有十五秒时间,之后,我的人会把沧海粟和单秋寒同时扔下山崖。先救哪个随便你,反正你救上一个,我就放一个,救上一双,我就放一双。这是你愚弄我的代价,也是你母亲欠我的。她不露面,就由你一并承担。”
“我母亲已经死了。”我告诉他。
“她死了?”夜无天眦目。
“逃出去,回到凤家不久,就死了。”我想他的反应太大,“奇怪。你该知道我和雪的成长经历,如果母亲还活着,为什么要把我们送进孤儿院呢?”为什么人人都认为她还活着?
“因为你不了解你母亲。她做事计划绝对不让人找出半点漏洞。非常珍惜生命,即使毫无生机的坏境中,也不轻言放弃。这样的人,怎么会死?”当年他们三人经历了多少生死关卡。
“但她是个母亲。”所以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救孩子的生命。
“死得好!”他仰天大笑,盖过啸啸北风。
我不明白这样一个顽固不化的人,母亲却不说出来。但往事已埋,谁还能了解当时的真实?
我现下的处境十分严峻。十五秒!就算生出双翼,也不可能同时救到两个人。原来夜无天只想让我救一个,然后用余生去后悔。
“你有一分钟考虑时间,现在开始!”夜无天往后退开,看表。
我仿佛听到时间滴塔嘀嗒在心中的天平上互相敲打。
海粟!和他相遇很早。从善良无心计的大男孩蜕变成只手遮天,咤叱风云的男人,我与他不断重逢,他的每一面皆让我惊艳。对我温柔,对我宠爱,我自己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到达不敢去想的深度。
单秋寒!被我硬生贴上,从此纠缠不清。在他情感冷寂的世界,我不小心带去了温度,所以他还给我更炽烈更汹涌的爱情。可是因为平安,我放弃了他,伤害了他。对他的情动,被我扼杀。但每每看到他,我就觉得心痛。欠了他太多,我怎能不还!
雪地清冷,绝顶之上除了我们几个,只有一棵孤伶伶的松树。
“还有十秒,九,八……”夜无天开始倒数。
我一咬牙,大喊,“海粟,你一定要等我!”
“我会一直等你!”海粟坚定回答。
风音嘎然停止,瞬间心意已决,在夜无天数到一时,我冲了出去。
然而,夜无天的本意是让我一个都救不了。我一动,他的手下就开始把人往悬崖边上推。看得我心惊胆战,加快脚步,飞身将那人踢开。千钧一发之际,拉住那只下落的手。
“抓紧!千万别松手!”我大喊,手臀关节剧痛,恨不得把牙都咬碎。
他身体悬在半空,抬头凝望着我。
我的眼里映着他碧海蓝天的双眸。
泪,星星落上他的面颊。
第一百九十五章 终局之伤离
黎城,三月,春日。
墙内,千树万树梨花开。
墙外,我白衫牛仔裤,靠着门。
听见车轮驰地,很快,一辆黑色保时捷出现在视线内。车子慢慢停下,我歪着头,看见那个蓝眸的男子坐在驾驶座上。
走过去,自动自发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
“载我去个地方吧。”我笑眯眯的说。
他不看我,打转方向盘,将车掉头,问道:“想去哪里?”
“山下的小码头。”我轻快回答。
我租了条小小游艇,单秋寒和我都会驾驶,不用担心回不来。他跳上甲板,拉我上去,看见钓具,微微扬眉。
“今天春光无限好,咱们钓鱼去!”我眉飞色舞。
他脱下西装,抽掉领带,卷起白衬衫的袖管,走进驾驶舱,开船出海。
我不介意他的寡言,赤着脚,抱起双膝,看群舞的海鸥。海浪时不时飞溅在船头,落上发间,我轻轻甩开。
船一直开着,直到海岸模糊,海鸥都回翔,才停了下来。我把准备好的两副钓具固定在栏杆上,抛饵入海,反身靠,看他走来。他站到我身侧,双臀搁在扶栏上,望着海面。
“头发长了。”这是我们见面后,他说的第二句话。
“嗯。”放平安飞了。
“很漂亮。”几根发丝拂过他的脸,如以前一般柔软。
“刚才等你的时候,看见你爸妈出门,说是去旅行。”虽然单凉还是严肃一张脸,但神情间有点不同。怎么说呢,是温柔吧。
“第一次两人单纯旅行,最开心的是我妈。”他无所谓。
“很好啊,爱情结果开花。”叶岚,我感动她的执著。
片刻宁静。晴朗得连浪花都不翻,只有微风。
“伤都好了?”他无意继续谈论父母。
“全好了,不然才不让我出门。”最终从段老那里确定了我们三个出生的顺序:夜日,老大。雪,老二。我,最小。段老还说,我出生时非常小,大概是被两个哥哥给挤兑的,差点以为活不了。从此,他们俩仗着自己大,将我“欺压”得死死。还一天到晚塞东西给我吃,妄想弥补他们犯下的无知“过错”。
“多了这么多人疼你。”他很高兴。
“以前没有,成天想。现在有了,避之唯恐不及。”现在的我更喜欢住在奶奶家,多清静。可老爸三天两头催我过去住,我一去,三个大男人就把我宠得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他说完,交握的十指紧到发白。
“其实不是。”我扬起脸,午间阳光好舒服,“因为最好的,就在自己身边。”
“秋寒——”我要开口。
“有鱼了。”他开始收线。
一条很大的鲜鱼。
我和他手忙脚乱好一阵,终于将鱼肉去骨,片片切好。因为都不喜欢生吃,在甲板上放了个小炉子现烤。洒点盐,我拿竹签串起两边,递给他。
“请你吃。”我说。
他的手停在竹签不远处。
“怎么了,不吃吗?”我往前送了送。
“不用你请,这鱼是我钓上来的,鱼鳞是我刮的,内脏是我清的,去骨切片也是我做的。”他自己拿竹签去串。
“是我烤的啊。”他不领情,我自己吃,“要不然你吃生的去。”
“我也会烤。”他咬了一口,火候正好,外脆内嫩,鲜美无比,“不会做饭的女人还敢说。”
他说到我的软肋,我可以反驳他,但没有。
两人静静吃了一会儿,十分饱。我成大字型,躺在甲板上。他收拾了锅碗盆碟,从我旁边经过。
“我爱他。”
风把话音淡淡吹开。
他手里的碗碟发出彼此撞击声,脚步却不停。
“我爱海粟。”
一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不想再彼此逃避。手背上一凉,溅到了水珠。可是船没有动,无风无浪,哪里来的水?
“秋寒,你一一”我想翻身起来。
“别动!”他往我身边一坐,只留高大的背影,“求你一一就那样躺着。”
我继续仰躺,看蓝天,却被感染了身旁这个男人浓郁的悲伤。他双手合脸,低着头,垂着肩膀。远远飘来几片云,风有些大,在耳边呜呜呼吸。
悬崖边上,我救的人是单秋寒。因为欠他太多,我一定要还。
不想他因我而陨落,那对他不公平。无法回应他的感情,但至少我要保他平安。
海粟不同。喊出让他等我时,我已下定决心,他死,我绝不独活。如果当时健康没有事先埋伏在那里而救下海粟,黄泉我会陪他一起走。
我的抉择,不是与相爱的人同生,而是与之同死。
当我的眼泪落在单秋寒脸上的霎那,我想他也明白了。所以,事情结束后的两个多月里,他悄声无息。逼得我主动寻找他的行踪,才在今天见到面。
“你还是欠我的。”单秋寒的话语模糊不清。
“嗯。”如果他不肯清帐,就算一辈子也得欠。我眼里的天空雾蒙蒙,心隐隐作痛,再说不出做朋友之类轻率的话来,那让我觉得自己狼心狗肺。
“现在不想看见你,所以别跟过来。”就像他之前的动作一样突然,他放下手,还不忘端起地上那堆东西,直直往舱里走。
他的霸气回来了!我眯起眼睛,手挡住阳光,好刺眼啊!
上岸后——“要我送吗?”他站在车旁,回避着我的视线。
“不了,我想坐公车。”我皮再厚,也不能再要求他了。
“那么,走好。”他站着不动,似乎等我先行。
我转身,往公车站走去。突然,身后脚步声匆促,手肘被一把抓住,扯得我转个身,下一秒落进温暖怀抱。
“下辈子。”单秋寒紧紧抱着我,头垂在我的颈肩,热切呼吸,“只和我相爱。”
我再也无法忍住眼泪,掂着脚,下巴抵住他的肩,泣不成声。
“答应我,下辈子一一”他一放开,这辈子只能是朋友了。
“下辈……子,我……只和你……相爱。”抽咽着,我许下承诺。
怎能不给?这个优秀的男人已经无助到了如此地步。
他再紧了紧双臀,只恨不能揉入身体,就此远走高飞。我快无法呼吸的时候,他终于放开,转身走上车,沿着海岸线飞驰,最后消失在弯弯的山道之中。
第一百九十六章 终局之执手(大结局)
凤城,六月,夏晚。
“才六月初,天怎么就这么热?”孤影下班回家。
“公司有冷气,车里有空调,家里总恒温,哪里热得到你?我这个孕妇还不喊热呢!”孤爱带儿子回娘家,看小妹咋咋呼呼,笑话她,“今天不同段长子出去?好稀罕。”最近媒体正大炒两人的绯闻。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别说那么暧昧。谁不知道他爱慕二姐!”她喜欢和段暮城出去,因为玩起来挺合拍。谈婚论嫁就免了,长子又长孙,嫁进去还不得累死她。
“我长得不错,又有钱,干嘛爱慕一个已婚而且总是到处惹麻烦的女炫?”说曹操,曹操到。
“有本事当着我二姐面说。”孤影今天看他不顺眼。
段暮城想,惹谁也不能惹凤孤鸿。年初凤凰被收购时,多少人看好戏,以为凤家完了。谁知,近十年成长飞快的火焰集团更名火鸟,旗下火字企业个个冒出头来,居然都是业界顶尖的。凤家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正式注资火鸟。人们才知道,这个大集团的创始人是凤孤鸿。消息震惊商界,现在谁不知道凤孤鸿的名字。凤凰重生为火鸟,实力比以前强十倍不止,不仅保留了女性市场,更向工业进军,和政府紧密合作。
“大姐,有三姐的消息吗?”孤影问。
“没有。”孤爱摇头。
夜无天逃走时,风雪太大,直升机坠落。人没死,但伤到颈椎,导致头部以下瘫痪,如今还在医院治疗。蓝蓝和夜无云正式分居,夜永爱和母亲同住。蓝蒙没再出现。孤清留下离婚书,也不知所踪。鸣池签字后,离开凤家,有人看见他在另一个大城市,穿着像普通的上班族。夜震漠代表夜族全权处理,将股份卖给四姓。老凤凰从此消失,新火鸟却诞生了。
“大姐,小妹,弧鸿呢?”有人问,“我刚上楼找过,她不在。”
“可能在树屋。”孤爱回头一看,愣住。
“对呀,最近一有空,二姐就在那儿呆——”孤影半张着嘴。
“我去看看。”那人出去了。
“大姐,我没看花眼吧?”狐影呆呆的,被段暮城牵着手往外走,而不自知。
“应该是没有。“孤爱叫儿子跟小姨挥手再见。
风轻轻穿过梨树的叶子,柔柔打起我的长发。借着夕阳的光,我坐在粗壮的树干上读信。
信很短,寥寥数语,是蓝蒙写的。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少有人用笔写信。单单冲这点,我也会好好读完,而不是立刻把它撕个稀巴烂。他说要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本来想娶我,但知道我是凤灵韵的女儿,所以不会再出现。他并不期望我原谅,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不过是人生各自不同而已。最后他提到孤清,说她硬要跟着他,他怎么赶都没有用的情况下,只得随她。
“小林就是蓝蒙啊。”我自言自语。
蓝蒙,我最大的敌人。他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没有血腥,没有暴力,因为心静静放过了他。曾经呵——恨得我咬牙切齿,曾经呵——恨得我双目凄迷。我原谅不了他,但仇恨一直走下去,心会找不到原来的路。平安让我别报仇,也是怕我沦落了自己。不用复仇,失去夜族庇护的蓝蒙,不能去爱女子的蓝蒙,应该痛苦吧。
随着缓缓沉下去的彩霞,暮色静昏。梨林的灯突然一盏接一盏全亮起来,相当少有的景象。就算家里大宴宾客,也不见得会打开这些金黄色的灯。
我坐着没动,白裙飘开,迟疑着能否当作一朵迟开的梨花。一道人影随着金色慢慢延伸到树屋,因为被拉长了,人恍若在天边。我的心却快速跳起来,手不由放到心口,信纸随风吹到半空,像浩白纸鹤,振翅。
那人步步走来,灯光在他脚下美若星河。风吹开白玉般的脸庞,身后的梨树叶为他扬起双翼,世间的万物为他放低姿态。
影子每近一步,我默念一遍海粟。
整整五个月没见到他了。翼城的事了,健康救下他之后,正好以前平安提到针灸和中医很出色的李家长辈周游世界回来,赶紧把人送过去。
想见他,却每次被挡了回来,只说治疗阶段,不得打扰,但允许通信。
骗鬼!我不得打扰,可是沧海集团的业务依旧蒸蒸日上。我不能见面,可是在李家门口撞见过沧木木。连这个家伙都能见海粟,为什么我不能?百思之后,我推测可能是抉择时,选了秋寒,所以海粟生气了。但可能吗?除了失明之初,还有那支探戈,海粟从没对我有过脾气。
写了那么多信,他一封也没回。五个月啊!久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等到的大概会是离婚书。
他走得好慢啊!一步一小心。
看来治疗又失败了。有什么关系?他看不见都这么能干,要是看得见,我们这些人也不用费心了,因为他一定会把全世界的财富通通搜刮走。
“孤鸿。”他终于走到树下,声音一如既往的迷人。
“在这儿。”我荡了荡双腿,裙摆飞起来。
“你又爬树。”他抬起头,黑眸如夜,星光盛放。
“你肯见我了吗?”听声辩位的功夫那么好,在古代,又是一美男侠士,我心中幽怨。
“你好吗?”他避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