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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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舟欲反驳,车子正好转弯,洛神大楼就在眼前。
“到了。”他说。
我和香香不约而同抬起头。深蓝色的玻璃层叠而上,从顶而下镶嵌着三条银色腰带,好比洛水边的美人,风姿绰约。
前面两人的面部表情我看不到,可我的心跳加速跳动起来。不敢自负,长这么大,还从没真正冒过险。说白了,涉世未深,懵懂无知。纸上谈兵,我行。真枪实战,天保佑。咚咚——咚咚——,心脏鼓动耳膜,手心竟见了汗。
趁着等红灯,清舟回过头。他的笑容有些僵硬,看来也不轻松。香香半侧过身,扶了扶眼镜,神态不太自然。
“结束后,我请你们大吃一顿。”我把紧张往肚子里咽,打死不能说出口。输人不输阵,士气很重要。
“好耶。”香香单纯率真,开心地回应。
“我吃得很多。”清舟简单,也勇敢。
“比比看才知道。”我心情轻松了些。“如果钱不够,香香,你得慷慨解囊。”
三人都笑了。初生的牛犊子,本来不惧虎。
车子开入停车场时,我伏在后座最低处,以躲开管理员的视线。一般说来,客人们会将车停在正门,由泊车小弟负责把车停入车库。但也有熟客自己驾车,再由车库的电梯进入大楼。连清舟算是熟面,自然不会有疑问。
洛神这种地方,周日客人比平时还多,一二层几乎泊满车。我们担心第三层靠通风管的两个位置未必空闲,这么巧,东南面位置上的车正开走,有如神助。
清舟不愧是高手,三下五除二,车停好。然后,香香从前面下车,再打开后面的门,进入车里。而在香香打开车门的瞬间,我已经快速猫腰,两手一搭车门底沿,侧身钻入车底。清舟则小心校好车位,将它贴近两面墙。他们在车上分别负责遥控读取图像和望风。
我身处的地方完全摆脱各方监视器,藏在车影底下,旁边都是车,除非有人蹲下来看,否则不会曝光。面前就是黑色通风管,选定贴近地面,靠内侧的点,我取出工具,开始作业。
第一步并不难,只需小型镭射钻,静音设计,效率又高。然后,将带照明的刺针摄影头探下,通过小屏幕观察管道内部结构,再决定最佳方案。无论事先预想多少不同情况,可怎么也没料到,离镜头不到十公分处,红色激光网静静张开着。
果然有猫腻,我暗地寻思。看了看铺在地上的工具,要闪过网,在下方侧壁开个小洞,不是不可能,因为本来东西都极细极小。可是,操作难度加大,下手要非常稳,否则就会触及警报。将镜头慢慢挂到一边,我找出装有强力腐蚀性液体的吸附性容器,略微加热,从洞口垂下,同时注视着屏幕,接近网口时,缓下速度。时间却不允许我慢慢来,那种特殊材质的容器比金属刚硬,但在一定温度下,30秒内会融化。像这种以为不具实用价值,实验失败的产物,香香家里不计其数。她在我们的启发下,将来又辟出一条广阔的财路。此乃后话,暂且不表。在我的提议,香香的改良下,容器本身又能限制液体的扩散,控制洞口大小,又能固定摄影头,更能利用它黑色表面,做成一流伪装,却丝毫不影响图像的清晰度。
我深吸口气,左右手同时开弓,一点点往下送。车底下空气不流通,再加上紧张,感觉头发里出汗,被帽子一吸,湿嗒嗒的。我全身一动不动,憋着呼吸。水滴型的容器沿着内侧,终于过了猎网,从小小麦克风里传来噗一声,紧紧粘在管子上。再过一会儿,细线上变得轻无一物,我小心收起来,才敢呼吸。手上不能怠慢,拿起第二根刺针,在暖带上加热,在第一根刺针的监督下,按同样路径,慢慢下滑。很庆幸清舟的英明决定,帮我多要了一个后备,要不然只知去路,不知归路了。
刺针从最边上的网眼,贴着管道,刚过一半。我听到了脚步声,冲着车的方向来。我还没来得及警告上面的两人,车身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我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手臂贴地,双手稳稳握着。因为一抖,就完了。如果刚才是脑门出汗,现在整个背都被汗湿。心跳在加剧,呼吸变得困难。我闭上眼,集中思绪,想象凤家老梨树上远眺的海景,铺天盖地的蓝,渐渐平稳了气息。手再次动起来,只有十几秒剩下。
“谁在里面?”来人轻拍车窗,正是值班报安。监视器里车子上的人没下来,不由狐疑。
没人应声,车子继续震动中。
“搞什么?快开车门。”保安更加怀疑,用上了力。“再不开,我找人了。”
“滚。”是清舟的声音,喘息着。
“你到底谁呀?”保安执着依旧,耳朵贴上车窗,有女人闷哼。该不会是……?
“是我。”车窗摇下一条缝,露出清舟的眼睛。
“连……”他赶紧往后退。车窗被摇下的几秒,隐约看见连家二子光裸着上身,身下有个女的,没看清长相。
“知道还不快滚。”清舟不耐烦极了,虎目一瞪,十足霸气,“坏了好事,我让你饭碗保不住。”
保安连声道歉,要命,谁料得到连清舟竟然在车里“办事”。他几乎用跑的,离开是非之地。
我耳根顿时清静,车却还在震,应该是戏做足全套吧。刚才他们成功转移了视线,刺针已经黏附在下方洞口,从屏幕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情形。我抽回第一根刺针,将挂钩固定好,用同颜色的粘料封好洞口,收好工具,顶了顶上方车盘。
在我以为他们可能没听见时,车子动了,调节到内侧车门可开的程度。
“你混蛋。”车门开了,香香愤怒地发脾气,下车来,“我要回家。”
我快速爬出来,依然猫低腰,窜进车里。门紧赶着脚跟,被用力甩上。
“别生气,我送你回去。”接着清舟也下车,抓住香香,从前面上车。
他自己也跳上驾驶座,很快发动引擎,一路开出洛神。速度和时间配合得天衣无缝。直到上了高速,我才露出头,坐挺腰。
“首战告捷。”我边乐,边在电脑里观看传送过来的图像。“下面很空旷,和楼上车库相似。目前还看不出什么,需要观察几天。等等,这是什么?”我看到地面上有些印迹,放大倍数来看。
“车轮的痕迹,原来不是废弃那么简单。”我不由兴高采烈,事情总算有点眉目。
说了一大段才发现,从头到尾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前座的两人压根没理我。清舟闷头开车,大手死死握着方向盘,好像那是他的仇人。香香的脸似乎红了很久,如同熟透的苹果。两个人目不斜视,各自为据,就好像多瞄对方一眼,都会污染到自己的眼球。
这下轮到我糊涂了。刚才不是演戏吗?我错过了什么?看样子他们并不打算分享,我只能任自己的想象天马行空。
尽管盟友之间的微妙气氛,我心情轻松愉快。今天埋伏下眼睛,但愿能借此带来光明。
车疾驰,路延伸到天尽头,在那里终点。
第二十二章 勾心
星期一我早早到办公室。秦秋水来的时候,我正为她桌上的花瓶插上白色百合花。打从我第一天上班,就向财务部申请了这项待遇,毕竟公关部是对外的门面。应该说整个办公室因为我的积极,明亮整洁不少。要指望四大美女放下身段,跟我一起挂壁画,整理茶几,换新茶具,大概得等下辈子。她们虽然嘲笑我是清洁大婶,秦秋水倒没说半句,不褒不贬。就我来看,她还挺喜欢清新的环境。
“下午两点和我参加拍卖会的筹备会议。”她对我说。
我料准她不会真得查那些积灰档案,却也没料到她竟然如此看得起我。因为从蛛丝马迹中,拍卖会可能是关键点,我花心思了解过。洛神每季度会举办一次拍卖会,涉及物品五花八门,以春季一场规模最大。可媲美电影颁奖礼,不仅集中本埠名流,甚至海外的巨商名贾也会来参加。筹备组由各部抽调精英组成,是崭露头角的绝佳机会。最炫的四大美人最近力争表现,正是为了出线。
“我?”我怀疑自己听错。
“有问题?”秦秋水不喜欢重复。
“没有。”我没傻到放弃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这是几年来的资料,你拿去看完。我不希望开会的时候,看到新人的表情。”秦秋水递来一打厚厚的文件。
所谓新人的表情就是傻傻的什么也不懂的表情。我就说嘛!没有白吃的午餐。要在下午前看完,除非有惊人的阅读力。不过,很幸运,虽然在档案室基本上混着,该用功的地方没漏。所以,她给我的文档中,一大半我早看过。
往外走时,秦秋水又叫住我。
“很多人想要出人头地,但有时锋芒太露,会适得其反。至于谣言,虽然止于智者,世上聪明的人却也不多,好在时间能冲淡一切。希望你从前人的经验中吸取智慧,别白白浪费两周。”她说话时,望着我的眼睛,竟有真诚的善意。
“谢谢。”我轻轻合上门。
四大美人哀怨得瞪着我。
“要不是我们手上都有重要的工作,哪会轮到你。”她们哼哼唧唧。
此时,我恍然大悟,秦秋水竟在帮我。她将我打发到偏远地带,避开流言蜚语。让我参与筹备组,分明肯定我的能力。其他同事正忙得不可开交,而我刚刚调回来,无事一身轻。又给了别人最好的借口起用我。好不高明!对这个看似不易亲近的上司生出几分好感。
我拿着上司给的鸡毛当令箭,缩在自己的小桌子里啃档案。将美女同事们的鄙夷,嫉妒或恶毒,统统挡回去污染她们的美颜。
下午一点五十分,我和秦秋水走进二楼会议厅。多数人已经就座,有些我认得,有些只是照过面,但个个在部门担重肩。我在这群事业有成的人中,实在不起眼,所以进去时,也没人注意。我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来。秦秋水的座位就在主位旁边,公关部负责拍卖会整个流程的设计和接待,地位超然。她对面的人是万豪,财务部的头儿,长相一般,却很时尚,一身名牌行头,勉强算得上年轻才俊。在周天档案里的关键人物中,唯有他,还未打过交道。
最后进来的是王福贵和孙如梦。别看王总经理的名字很土,却是三十七八岁左右,身材高大挺拔,国字脸。如果忽略憨厚老实的表情,他比万豪端正。他不管具体事务,来办公室就跟观光旅游似的,坐不了几分钟。但他是洛朝阳妻子的表弟,属于空降部队,不会有人说闲话。因此,他的工作顶多接待和陪伴洛家人,还有重要客户。像现在,他只说象征性的开场白,意思意思地鼓励下士气,然后就走了。顺理成章,孙如梦坐上主位。
我偷偷看万豪的神情,很正常,没有谣言里说得那么玄乎,孙如梦身边的超级牛皮糖什么的。
会议先由各部门代表发言,采购部介绍拍卖物品的大概情况,分类,出处和价值,广告部的构思和创意文案,饮食部的餐点和饮品准备,保安部的分配和监控点,客服部的人员配备和设施,勤杂部的物资供给等等。
我没听出新意,也无可疑之处。于是分出一半心神,思考昨日的发现。目前,香香负责监视和图像解析。今早出门前,收到她给我的电子邮件,还没有任何车子出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车印,痕迹应该是最近留下的,是前段时间大风大雨后的产物。如果真和拍卖会有牵连,我则断定很快就有收获。
开小差的功夫眨眼就过,我听到孙如梦和秦秋水的声音。
“又开始了。”坐在我旁边的男同事小声说。
“什么又开始了?”我不懂。
“女人的战争。”男同事坐直看戏,又瞥我一眼,“你新来的?”
嗯了一声,我也将心思重新调回来。
“这次的司仪还由秘书课担任,大家没意见吧。”孙如梦环顾四周,几乎所有的人在点头,除了——秦秋水。她早猜到,这个女人不会轻易放过出风头的机会。
“每次都由秘书课担当司仪,我觉得是时候换些新面孔了。”秦秋水开口。谁不知道秘书课是孙如梦的直系,她们连续三年为孙如梦出尽风头。今年,她要将这个任务抢到自己部门。
“事实是秘书课在英文方面有优势,发音纯正,翻译的水准更是专业。”孙如梦简明扼要,说到点子上。
“今年我们部里的新人不仅在英文方面出色,更精通法文。”秦秋水不甘示弱。
我听闻这句话,暗忖这个新人该不会指我吧?
秦秋水继续说:“昨天上午我接到弗兰克先生的电话,会应邀出席拍卖会。他是土生土长的法国人,又是收集古董的收藏家。作为邀请人,我们应该做足充分准备。秘书课里并没有擅长法文的人,国际采购部目前人手不够,所以我建议让顾鸿担当此次司仪。”
果然就是我。
孙如梦立刻朝采购部经理看一眼,后者点头证实秦秋水说的是实情。
“她才进洛神多久?论资历,太浅。论经验,太少。论学历,太低。我不同意。”孙如梦话语犀利,寸步不让。
“她虽然刚进洛神,做事认真,学东西快。司仪最重要的是谈吐和仪态,她完全符合资格。我们需要破除旧规,大胆起用新人,以后才会有更多的员工能展现长才。管理要跟得上时代,企业才能获得长远的利益。”秦秋水由小说大,从短望远。
我挺赞同她的观点,毕竟现代企业管理更人性化。
“我还是认为太冒险。这季的拍卖会规模最大,稍有不慎,会影响声誉和效益。”孙如梦也不妥协。
“举手表决吧。”秦秋水提议,她不打没把握的仗。
“好。”孙如梦爽快地答应,一定是压倒性的赢面。
两个女强人,各抒己见,互不相让。她们表情,不浮不躁,不怒不嗔,公事化而已。然而斗得是唇枪舌战,玩得是勾心斗角。场外人本来看着火光四射,电光乱舞,怎么也插不了一句。突然战争扩大,避之不及。
表决的结果,平手。万豪投了孙如梦,保安部的威廉却赞成秦秋水。
我是当事人,没有表决权。却也是场外人,看得清楚。这两人的实力旗鼓相当,各有一批忠实的拥护者。
“大家退一步,秘书课和公关部各担半场。”秦秋水说。
“如果出了问题,追究谁的责任?”孙如梦话中有话。
“我们部的,当然算我身上。那么秘书课的呢?”秦秋水也不是省油的灯。
“当然是我全权负责。”孙如梦不信自己亲手调教的属下,比不过一枚青涩的果子。
锵锵——大戏落幕,曲终人散。
莫名其妙,我成为拍卖会的司仪,更像棋局上过了河的兵卒,只能进,不能退。虽然并非出于自己的意愿,仔细想来,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周天妹妹最后留下的信息就是它。本来就想探个究竟,苦于无路可通。现在倒好,轻巧得之。
羊肠的小道,九折十弯。大路终于在眼前,似乎宽阔。
第二十三章 斗角
我们一路往回走。
“阿鸿,你不能输,我更不能输。”会议结束后,秦秋水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定尽全力。”事情一码归一码,卧底是一回事,工作是另一回事。
“你虽然说法语只能普通对话。之前和法国客人会面时,他们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跟我称赞你的法语地道,这次才敢把你提上来。”她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可是如果……我是说万一我失误怎么办?”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在这里不知行不行得通。
“没有如果,没有万一。”秦秋水斩钉截铁。“现在你所有的精力都必须放在筹备上,别人的事可以不用理。”她这么说,很明显了解四大美人欺压我的事。
走到一半,才想起资料忘在会议室里。我和秦秋水打声招呼,赶紧回去找。好在会议室的门仍然开着,我走到刚才坐的角落,瞧见资料散在椅子下面。蹲下来,一张张地捡。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说话声。
“什么话非要在这儿说?”孙如梦的柔软音色。
“这里不是没摄影头嘛。”那声音是采购部经理的。他因为有啤酒肚,眼睛又小,同事们私下叫他“硕鼠”。
“到底什么事?”不太耐烦。
听脚步声,走进会议室。吧嗒,竟落了锁。我暗叹倒霉,悄声移动,钻到桌子底下,好在桌布够长,隔绝外面的视线。
“如梦。”这一声如梦,让我掉了满地的鸡皮疙瘩。就我所知,硕鼠已经结婚多年,孩子属于我的同龄人。心里暗哼,烂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想挤走秦秋水的话,我可以帮你。”依然让人肉麻的音调。
“你?”孙如梦冷笑一声,我跟着发冷。“刚才,你投得可是她的票。”
“我不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嘛!”那个男人厚颜无耻。
“哦?那你怎么帮我啊?”我没听错吧,孙如梦的语调有些发嗲。她变声怎么跟变脸似的?
“简单。她不是让那个小丫头担当司仪吗?我们采购部负责所有拍卖品的书面介绍,而她们会根据这些进行事先的翻译准备。只要我给错她一些细节,到时候,那丫头反应不及,一定会出差错。董事长还有那么多贵宾都在,秦秋水不引咎辞职也不行。”他笑得油滑。
“以她的性格,辞职没那么容易。不过,丢脸是一定的。”孙如梦说,幸灾乐祸。
我实在没法喜欢孙如梦。不知为什么,从面试时,就讨厌她。直到现在,越来越讨厌她。她美丽,甚至比秦秋水更出挑。她温柔的语音,优雅的肢体语言,总能讨得男女老少的喜欢。看起来,她清婉可人,气质绝佳。可我觉得,她很聪明,知道人们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尤其是男人。所以当她对硕鼠那样的人能嗲声嗲气,我更肯定心中的评估:她绝不是省油的灯。
“你赞成我这么做啰?”我看硕鼠快流口水了,声音里呼噜呼噜的。
“我可没说,但是……”孙如梦顿了顿,“良性竞争能给公司带来正面积极的意义。”
我说她聪明吧,彻头彻尾引导硕鼠钻入温柔陷阱。
“我知道了。”硕鼠现在的笑声有些桃色。果然,他接着说,“要是那天能让她丢脸,你给我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孙如梦也在笑,我感觉媚得很。
“你明白我的。”绝对好色。
紧接着是衣物摩擦的声音,头上的桌子震动两下,我看见女人的高跟鞋被男人的皮鞋两头围,倚着桌角。
“你想得美。”绝对调笑。
桌子又震,女人的脚想从男人那里挣脱出来,却似乎躲不开,反而更多衣服的磨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