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魔修-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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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油嘴滑舌,便是学会了也要看我心情好不好。”柳玉脸上笑着,嘴上却假意刁难。
秦越正要接话,就听到柳元承在外叫他,赶忙抹着嘴跑出去。
“你跟着黑子去他家一趟,取些虎骨来。”柳元承吩咐道。
秦越应了,在药柜上拿了根狗尾巴草咬在嘴里就和黑子出了门。没走多远,听到柳玉在身后叫他们,便停下等着。柳玉跑过来,笑道:“我和你们一起去,顺便看看那张老虎皮。”
黑子家是一个有三间房的小院,院子里的马车上码着一堆狐狸、野兔之类的兽皮,黑子娘正在那整理,准备铺开来晒晒太阳。一张布满了粗大黑白条纹的虎皮就铺在马车旁边,十分醒目。
秦越和柳玉同黑子娘打过招呼,就跑到虎皮前蹲下了,一边抚摸着,一边嘴里还不住的发出惊叹之声。
看够了虎皮,秦越站起身问黑子要虎骨。黑子到库房里取了一根老虎的前腿骨包好,出来交给了秦越。
“这个虎骨要多少钱?”秦越从黑子手上接过虎骨来问道。
黑子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价钱,我爹在睡觉,你先拿回去,到时我爹自会去和柳大夫算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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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章 斗狠少年
秦越和柳玉出了院子,一路边聊边走,见柳玉言语间对那张虎皮十分喜爱,秦越便逗她道:“回头我叫黑子将那虎皮先放好,等以后有了钱,我买了去给你做袍子穿。”
柳玉听了,小脸羞得红红的。秦越看到柳玉的表情后,又笑着道:“你穿上后便是母老虎了。”
本来很开心的柳玉,顿时给气了个半死,作势要打秦越,秦越却早已料到结果,嬉笑着跑开了。柳玉见追不过,便顺手拾起一枚小石子扔了过去,不想却砸到了迎面而来的另一个少年人身上。
“你这死娘皮,干嘛用石头砸我?”这少年莫名挨了一石子,顿时便破口大骂,要找柳玉算账。
秦越一见,连忙跑回来拦在柳玉身前,道:“我们不是故意的,砸到你真是对不住了。你看看有没有伤,要有什么觉得不舒服的,我们到医馆去瞧瞧。”
按说这只是小事一桩,秦越这番话也算诚恳,怎奈那少年人就是不依不饶,仗着身边还有三个同伴,推搡着秦越喝骂道:“妈的!要道歉让这小娘皮说,你算什么东西?要你来多嘴。”
秦越知道碰上泼皮了,见对方人多势众,心道:“老子记得你了,现在先由你这厮儿骂过瘾,迟些再去找你收回本利。”
几人见秦越只是拦在面前,任由他们喝骂也不出声,似乎觉得无趣,便将目标对准了柳玉。
“这小娘皮长得还挺标致的,怎会跟这么个干巴瘦的窝囊废呆在一起啊?”
“就是啊,不如跟着我们哥几个,包你到哪都不受欺负。”
“啧啧,年纪不大,长得就这么水灵了,等大了怕是比那春香楼的头牌还好看吧。”
一听到他们竟然把柳玉和妓院的姑娘扯在一起,本就已经忍了半天的秦越顿时火大了,眉头一扬,憋足劲对着领头那少年的面上就是一拳。
因为完全没想到秦越竟敢动手,那少年在毫无防备之下,顿时给拳头砸了个鼻血迸流。
一拳打出后,秦越迅速回头对柳玉打了个眼色,接着就冲上去扑倒了一人。要不就不动,动就要先动,这是秦越打架时一贯的信条。柳玉一见秦越的眼色,立即转身就向不远处的黑子家跑去。
回过神来的几个泼皮立即开始对秦越围殴,秦越也不管别人,就盯着之前那个最嚣张、此时已是一脸鼻血的少年,将他拽着死揍。
没多久,黑子和柳玉出现在巷子的另一头。黑子速度奇快,几个大步冲到跟前,顺势一记老拳,就把其中一个正在踢秦越的少年给砸趴下了。
就在黑子侧过身正要去砸第二个人时,突然听到巷子口传来一声大吼:“全都给我住手!”
众人扭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衙门公服,挎着腰刀的粗壮汉子大步走了过来。
“何捕头!”黑子收回手,咧嘴笑着叫道,其余的人也都跟着停了手。
何捕头扫了一眼几人,等看清地上正要爬起身的其中一个是秦越时,脸上顿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们几个小崽子,为何在此打架?”
有个少年正要答话,何捕头却一挥手制止了,指着在一边的柳玉道:“小玉,你来说。”柳玉识得何捕头,自然不怕,便将事因说了。
何捕头听完,对着那个一脸血污还不停哼哼的少年怒道:“好你个朱吉,小小年纪便学会调戏女子了,是你那杀猪的老爹教的么?”
这朱吉小小年纪,却也是个有眼色之人。看到何捕头似乎和对方很熟,便捂着尚在流血的鼻子含糊不清的道:“何捕头,这就是个误会,我们是逗他们玩呢!”
何捕头见秦越除了额头上有块乌青,头发散乱,一身灰土外,并无其它大碍。再看看朱吉,满脸的血,眼睛也是青的,不禁摇头骂道:“快滚!回头我叫你爹收拾你。”
等朱吉几人跑远了,柳玉才娇笑道:“谢谢何叔!”
何捕头道:“那朱吉是西街杀猪匠的儿子,整日跟着几个小泼皮鬼混,今日却是吃了苦头。”又指着秦越笑骂道:“行啊,你个小崽子,又和人打架,这是我碰到的第几次啦?人虽是干巴瘦,胆色倒是挺像你爹,要不要我跟老秦报个喜?”
秦越爬起身就一直耷拉着脑袋不吭声,听到这话,忙抬起头苦着脸道:“何叔,您可千万别说给我爹知道啊!昨晚我就差点挨他揍了,后来还是在医馆睡的,你要再一说,我今晚怕是也回不去了。”
柳玉也说道:“何叔,秦越是为了护着我才动手的,平时他很老实的,你别和秦叔说嘛!”
“他老实?哈哈!”何捕头笑道:“你这小丫头总护着他,忘了他老是变着法儿欺负你了么?”
“我只是说实话嘛…”柳玉被何捕头笑得脸都红了。
“行了,我不会说的,以后你们也少惹事,我还得去衙门,你们也快回去吧。”说罢,何捕头转身离去。
“秦越,你没事吧?”看着秦越额头上那块微肿的淤青,柳玉担心的问道。
“怎么会没事?被这么多人围着打咧!痛死了,一定是受了内伤了,完蛋,本公子怕是要小命不保!可怜还没娶媳妇呢,哎哟喂…”听到柳玉问自己,秦越立即开始咧着嘴装模作样的叫唤起来。
黑子失笑道:“现在还装什么?方才被人围着揍时怎么不见你疼得叫唤一声?”
秦越一扬眉:“哼,那时叫唤了能换他们打得轻些么?只会让那几个厮儿更得意而已,我便是痛死也不出声。”
“连这个也要算计,我真是服了你了。”黑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问道:“以前碰到对方人多的时候,你都是先忍着的嘛,今天咋这么冲动?”
秦越道:“你没听到那叫朱吉的说话有多下流,本公子可忍不得?”
“嘿嘿,我还不知道你么?再下流的话对你来说都是放屁,你忍不住是因为心疼柳玉吧?”黑子贼贼的笑道。
秦越听了,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反而对趁机对柳玉道:“小玉,你瞧黑子都知道我心疼你,明早那葱油饼…你看…”说着,还故意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淤青。
“哼,好稀罕你心疼么…”柳玉似喜似嗔的白了秦越一眼,脸上飞起了红云。问道:“刚才那个叫朱吉的满脸都是血,看起来好吓人,不会是伤得很重吧?”
听柳玉问起朱吉的伤,秦越得意的道:“那厮儿鼻子吃我一拳就流了好多血,后面扭打起来弄得我满手都是,我干脆就往他脸上狂抹,哈哈!”说着,还得意的把那只满是血的手掌扬起来。
柳玉气道:“怎么总喜欢做些恶心事情。”
看到柳玉皱着眉,秦越就想吓她一下:“不如我也帮你把脸抹上,扮个戏班里的红脸女将军,你看可好?”
柳玉吓得急忙跳开,紧张的看着秦越:“你别过来,我才不要碰那恶心东西。”
一旁的黑子听到,顿时笑着打趣道:“要不就像涂胭脂般只抹少许在脸颊上,扮成个新娘子好了,秦越,你刚不是还哼没娶媳妇吗,可愿意做柳玉的新郎倌?”
秦越一脸坏笑:“愿意是愿意,只是本公子没银子摆喜酒啊!”
柳玉小脸微红:“呸!谁要做你娘子,早晚给你气死了,我才不做。”
秦越听她这么说,又促狭的问道:“黑子只说扮一个,又不是真的,你如此认真干吗?莫非你心里倒是曾经想过做我娘子的么?”
柳玉一听,顿时又羞又气,脸红红的指着秦越道:“你…我…我哪有认真了,鬼才想过做你娘子呢!你们…你们全不是好东西,我跟我爹说去。”说罢一跺脚,转身逃了开去。
秦越见她说要告诉柳元承,急忙追上去:“小玉,我错了,千万别和先生说…哎!你等等嘛!小玉妹妹…小玉姐姐……”
二人一路跑远了,留下黑子望着柳玉的背影有些发呆,脸上隐隐有些失落。
傍晚时分,天空中忽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医馆里还剩几个来诊病的人未走,柳元承正在耐心的替他们诊断、开药方,秦越则在药柜前按开出的方子抓药。
秦越毫不费力的在药柜上数十个抽屉中,准确的找到所需药材的位置,迅速的照着方子称量抓好后,又再细心的检查一遍才分别包好,然后熟练的将各个药包用麻线捆成一个提挂,交到病人手里。
此时的秦越,与早晨同黑子、柳玉在一起时嘻嘻哈哈的样子相比,完全是两个人,不见丝毫的懒散,十分专注于手里的事情,连几时柳玉撑着伞走了进来他都不知道。
柳玉进屋后看到还有病人,便将伞收了,立起靠在门边,然后轻轻走到一边的小桌前坐下。她用手肘撑在桌面上支着下巴,转动着乌黑的眸子,一会儿瞅瞅柳元承,一会儿瞧瞧秦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柳玉眉目间渐渐有了些愁色:“唉!”
“小丫头,没事学大人叹什么气啊?”看到秦越笑嘻嘻凑过来的脸,柳玉吓了一跳,才发现方才自己想得出神,没注意病人都走光了,而柳元承已经在整理今日的诊病记录了。
“秦越,今晚去我家吃饭吧?”柳玉问道。
“不去了,我回家吃。”秦越说罢,躲开了柳玉的目光。
柳玉见他不肯去,就撅起了小嘴:“你有好几天都没去我家吃饭了。”
“嘿嘿,下次吧!你也知道昨晚我是在这睡的,今晚还是早些回家的好。”秦越怕她再说下去,见柳元承已经站起身,忙道:“快和先生回去吧,别让你娘等太久了。”
等柳元承和柳玉走了,秦越手脚麻利的将屋子收拾好,又拿起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后,便在门槛边的长凳上躺了下来,翘着脚、两手枕在后脑勺上,等着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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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章 寻药老道
早上天还没亮就出门,晚上等天都黑尽了才回家,这个习惯,秦越已经保持近两年了。他不愿在白天时经过自家屋子所在的那条小巷,他讨厌看到街坊邻里盯着自己时的那种厌恶和防备的眼神,所以,总是尽量的让自己躲在那些人的视线之外。
柳玉之前叫他去吃饭,他想去,但不敢。因为柳元承曾亲口告诉过他,他的病很难医好,性命也有可能随时终结。秦越早熟,柳玉对他的好他知道,但柳玉越是对他好,他越难受。他不敢接受柳玉的心意,因为觉得像自己这样一个随时会死的人,没资格去接受。
秦越在冷眼中长大,但不代表他的心也是冷的。对他好的人他心里都记得,有机会时就会回报。就像早上一样,朱吉骂他无所谓,但是一听到柳玉被骂,秦越的热血就上头了。他认定的是: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谁要是欺负了对他好的人,他一定要让对方后悔!
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下来了,门外过往的路人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每天到这个时候,秦越便觉得很茫然。别人都在忙着赶回家去,好让辛苦了一天的身心,去感受那份来自亲人的温暖,而他回去大多感受到的只是老爹的棍棒。
暗自叹了一口气,秦越翻身坐起,准备要出去锁门,却看到一个老头轻轻飘了进来。嗯,准确的说,是一个老道士走了进来。
这老道士头戴玉簪冠,身披八卦衣,银须白发,脸色饱满红润,右手臂挽着一支火红色手柄的拂尘,一眼看去便是位得道高人。
白头发白胡子白眉毛、火红的拂尘,秦越脑子里顿时蹦出三个字——老神仙?他想起了黑子早上跟他说过的那个老道士。
“小友,贫道有礼了。”老道士进了门,见秦越呆呆的望着自己不说话,便微笑着打了个稽首。
秦越醒过神来,连忙将嘴里的狗尾巴草拿出,拱手道:“有礼…有礼!敢问道长可是要瞧病?今日大夫已经回家了,若是要瞧病,还请明日再来。”
老道士微笑道:“非也,贫道来此是想寻一味药材。”
秦越一愣,心道:“买药咋不去药材铺却来医馆呢?”纵然有疑问,秦越还是将老道士请到了旁边的桌前坐下,问道:“却不知是什么药材?”
“是一种叫‘乌果’的药材,不过贫道需要的是不曾压碎的完整乌果,而且要十五枚。”老道士回道。
这乌果算是一味较为少见的药材,每年只成熟一季,一般所结果实很少,成熟的乌果如鸽蛋大小,外壳乌黑坚硬,果仁却是白色的。通常用法是将晒干的果仁研磨成粉,再把外壳压碎后同另外几味药材一起以水煎煮成汤,送服之,有益气补肾之功效。
为方便病人买回后服用,药铺出售的一般都是已经压碎好的外壳和晒干了的果仁,完整的乌果却是极少有存货的。
“完整的倒是有,只是你要这么多的话,怕是……”秦越面上露出为难之色。
“不怕,不怕,便是不够十五枚也无妨,差的贫道再去他处寻找。”老道士听秦越说有,言语中不由得有些兴奋。
在两人说话时,秦越便在打量这老道士。明明外面在下着细雨,地上满是泥泞,可是他进门时并无打伞也不见衣服湿,连鞋子都不见沾有泥水,又想到他方才进门时无声无息的样子,秦越心里便觉得这老道士有些神秘。
“其实也不是不够,只不过是不能卖。”秦越说道。
老道士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可是因为价钱问题么?若是价钱问题,小友倒是不必担忧。”
秦越摇摇头,道:“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这乌果晚辈需要留着自用的。”
“自用?小友这般年纪,也需补肾?”老道士诧异的问道。
秦越犹豫了一下,才显得有些不太情愿的答道:“实不相瞒,晚辈患有一种无法根治的怪病,为保性命,每隔三月便要针灸一次,针灸前要先将乌果砸裂后煮水沐浴一个时辰,方可施针。因为每次沐浴需要用五、六枚,所以每年秋熟时,会收一些完整的乌果存以备用。”
老道士听他这么一说,面上顿时显得很失望,同时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越看在眼里,踌躇了一阵后,说道:“道长,要不这样吧,您明日再来一趟,待我明早问过先生,看看是否可以少用些,若是不碍事的话,便将多出的让给您,您看怎样?”
秦越平日里对待陌生人,极少会这么好心的,现在之所以说出这番话,一个是觉得这老道士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十分顺眼,还有就是感觉这老道士有些神秘,秦越觉得此人极有可能就是黑子所说的那个‘奇人’。
老道士听到秦越这么说,微微一愣,接着脸上便露出了赞许之色,微笑道:“想不到小友年纪不大,却有如此善心,贫道先谢过了。不过贫道对小友的病颇为好奇,自问也粗通岐黄之术,可否让贫道替你诊断一番?”
这些年来,秦越做梦都想着自己的病快好,此时听这老道士说愿意替自己诊病,心里不由一动:“这老道士看起来的确像个老神仙,说不定还真有些本事,不如让他试下。”想到这,秦越便伸出手腕来,道:“如此有劳道长了。”
替秦越把完脉,老道士的眼光中露出一丝兴奋,问道:“小友,你叫何名字?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
“晚辈名叫秦越,与家父相依为命。”秦越一脸的茫然,这难道和我的病有什么关系不成?
老道士又问道:“每次替你针灸的可是此间医馆的大夫么?”
秦越点点头:“正是这间医馆的主人柳大夫。”
老道士略作沉吟后,微笑道:“你的病贫道有办法可以医治得好,只是现在却不便说明。明早贫道还会再来,你今晚可将此事告知令尊,还有那位帮你针灸的柳大夫,请他们二位明日一早在此等侯,切记!”说罢,留下目瞪口呆的秦越,转身飘然离去。
“我的病有治了?!”
秦越的内心既惊、且喜、又疑。整整两年了,每次想起金针刺穴时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折磨,秦越都会不寒而栗。而与这三个月一次的肉体疼痛相比,多年来深埋在他内心深处的委屈更是令秦越无法承受。
自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被街坊邻里排斥起,每次看到父亲为给自己医病,变卖家里值钱的东西,还到处求人借钱,秦越就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废物。
十三岁那次重病之后,虽然得柳元承保住了性命,但父亲已经和其他街坊一样,认定秦越是个托世的‘灾星’了。
从那时起,父亲开始了酗酒,每次喝醉后只要稍不顺意就打秦越。这让本就已经非常拮据的日子更加艰难,若不是柳元承发现了秦越超强的记忆天赋和对学医的兴趣,有意收他为徒并让他在医馆做事的话,恐怕秦越早已饿死了。
良久,秦越从痛苦记忆的里走出来,稍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出屋将医馆的大门锁上,飞快地往家里跑去。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父亲,自己的病有救了,不会再拖累他了。
来到自家门口前,他压制住兴奋地心情,像往常一样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尽量不弄出声响,进屋后,抽着鼻子使劲闻了闻。屋里酒气不是很浓,也闻不到有呕吐过的臭味。
“看来今天应该没喝醉。”挨揍经验丰富的秦越,这才壮起胆子轻轻敲了敲里屋的房门。
“…进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略显嘶哑沉重的男子嗓音从屋里传出来。
秦越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一如既往的充斥着劣质烧酒刺鼻的气味,在桌面上的油灯旁,两个空酒瓶歪倒着。一名满脸胡茬、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闭着眼,四仰八叉的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