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毒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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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只传来“啪…啪…”的响声,一下接一下。整个王府似乎只剩下了这一种声音……沈清忧僵硬的挺着身子,嫣红的娇唇已被她咬破。她曾用噬魂鞭教训过无数恶人,却不曾想过,今日她竟也尝到了鞭子的滋味,而执鞭的那个人,竟是她的枕边人!
“王爷,已经五十鞭了!”听风是个不会表露情绪的人,可此刻,他眼里竟充满了怜惜。纳兰轩愕然停手,手中沾着丝丝血迹的藤鞭‘哗啦’的滑落在地上。有谁能知道,他看着眼前衣衫残破,血痕累累的她有多心痛?可若不当着梁广山的面鞭打她,他又怎会轻易饶了她?
玉茭早已泣不成声,她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生怕碰到了她的伤口:“夫人……”沈清忧绝美的脸苍白如雪,孱弱的身躯就如随时会倒下一般,若不是玉茭扶着,她此时早已瘫软在地,可她的紫眸却是沉静如水。
纳兰轩的鹰眸深不见底,只听他声音嘶哑:“梁丞相,这样的交代你可满意了?”
梁广山闻言面色却毫无异样,他冷眼扫过沈清忧血肉模糊的身躯,老谋深算的眯眼:“既然王爷亲自动手,那老夫也要卖个面子给王爷,此事就此作罢!”
转而他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梁云蓉继续说道:“那蓉儿还请王爷细心照拂,可别再让一些阴险小人给谋害了。不然,老夫绝不会像这次一样轻易放过!”说着,他不着痕迹的扫过沈清忧。
“玉茭,我们走。”沈清忧对他的话罔若未闻,艰难的迈步离开。纳兰轩看着她颤巍的背影,那一道道刺眼的红色鞭痕,鹰眸骤然变得阴寒。他冷冷的转过身:“梁丞相请放心,本王绝不会再让今日的事情发生,已至深夜,恕本王不送!”
梁广山闻言老脸一变,这不是明摆着赶他走吗?:“最好如此!”言罢,他大甩长袖,冷哼一声便黑着脸迈步离开。一旁的李青青从未见过纳兰轩说话如此不客气,心下一寒,连忙欠了欠身便悻悻退下。
沈清忧不知是如何走回偏院的,当她踏进寝室的那一刻,只觉眼前一黑,便再也支撑不住……
“夫人…夫人……”耳边传来玉茭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她想睁开眼告诉玉茭她没事,却无力睁眼。突然,她觉得自己被一双冰冷的大手抱起,她能感觉出这双手此时是那么轻柔小心,鼻间传来淡淡的冰香,让她莫名的安心。
☆、第二十六章 心如枯井
她费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黑色面具。她模糊的看着那男子冷峻的下颚,紧抿的薄唇。唇角勾起一抹安然的笑意,想说什么,却终是无力开口,视线越来越模糊,紫眸终于渐渐合上……
沈清忧在一片芙蓉花海里看见了她的父皇和母后,她惊喜不已。正想跑过去,却突然出现了她的皇叔弘挞博盛,他阴险而张狂的笑了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他残忍的挥剑将她的父皇母后一剑穿心……
“不要…不要…不要……!!”沈清忧不住的低喃着,绝美的面庞绝望之极,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没入发鬓,人却并未清醒。纳兰轩剑眉紧蹙,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眸子里满是疼惜:“忧儿……”
昏迷中的人儿并没有听到他深情的轻唤,依旧紧皱着秀眉,不住摇头,漂亮饱满的额上已经布满密密的薄汗。纳兰轩看着高热不退,梦呓不断的她,眸子划过深深的自责。
当他用剪刀小心的剪开她那件几乎被血染红的衣裙,看到她凝脂般的肌肤上布满一条条狰狞的鞭伤,血肉模糊,是那般的触目惊心。他恨不得将梁广山碎尸万段,却更恨自己无力保全她!她身上的每一条鞭痕都在提醒着他有多无能……
沈清忧醒来已是五日之后,纳兰轩衣不解带的整整守了她五日。可自她醒来却从未正眼看过纳兰轩。除了玉茭,她不许任何人碰她。
“忧儿,你看看我好吗?”不论纳兰轩和她说什么,她都是仿若没听到一般。只静静的趴在床榻上,深邃的紫眸就如没了灵气一般,空洞无神的看着别处。
纳兰轩见她如此,薄唇抿的更紧了,鹰眸如寒潭一般:“沈清忧,本王命令你看着我!”这时的沈清忧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她收回目光,便轻轻合上了眼,不再理会……
纳兰轩见她这样,心就如沉入谷底一般。她就这么厌恶自己吗?连看一眼都不愿?纳兰轩不由紧紧握住双拳,却徒然松开。他恍惚的看着床上的女子:“忧儿,你的性子一定要这般倔吗?”
得不到答案,他深深的看了眼沈清忧便大步离开。
直至纳兰轩走出了院子,沈清忧才幽幽睁开眼睛,清冷的紫色凤眸划过一丝细光。她从枕下摸出一只白玉瓷瓶,淡淡勾唇,清冷的紫眸也多了一丝暖意。
玉茭这时轻轻走了进来,见她手中的瓷瓶只是轻叹了一声:“主子,该换药了。”沈清忧淡淡扫过她手中的药瓶,紫眸一暗:“这样名贵的药,我这个毒害王妃的罪人又怎会配用?搁下吧。”
说着,又将手中的白玉瓷瓶递给玉茭:“用这个就好。”
玉茭微微一愣,接过那白玉瓶,担忧道:“这玉露膏自然也是好的,可王爷若是知道主子没用他给的药,只怕要怪罪。”
沈清忧不以为然的别过头,并不言语,思绪渐渐飘远。
玉茭见她这般也不再多说什么,暗了眸子便默默为她上药。看着她遍体鳞伤的身子,玉茭再次悄然流泪……
一连几日,京城都是连绵细雨,盛暑天难得有这样的清凉。这也让沈清忧身上的伤并未发炎,那一道道鲜红的伤口都已经慢慢的结痂。而她也可以下床走动,她清然的立在门口。昏昏沉沉的天,细雨漫天,眼前的景色就似蒙上了一层帘幕,叫人看得不真切。
“妹妹的伤还没好,怎么起来了,还站在门口吹风?再染了风寒可怎么好?”傅雅刚进院子便瞧见她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忍不住责备道。沈清忧闻声望去,见一袭烟碧纱裙的傅雅正站在雨中,宽大的裙摆虽被一个丫头提着,却也被雨水略略溅湿。
沈清忧不由一愣,没想到下这样大的雨,她还能过来瞧自己。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笑意:“姐姐怎么来了?快进来,可别被雨淋坏了。”
傅雅提步走进屋,稍稍拂了拂衣袖上的雨水,见她只披了件单薄的白衣,细眉一皱:“怎么穿的这样少?”说着,便拉过她的手往里走去。
边走还边说:“你的伤口是见不得风的,你这样折腾自己若是留了疤可怎么好?”沈清忧淡笑着听她说完,与她相携而坐:“有姐姐费心,我自然是不怕留疤的。”
傅雅无奈摇了摇头:“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与我说笑,你可不知道,听说你毒害王妃,我心里有多急。还好王爷护着你,总算是没事了。”沈清忧唇角那抹淡笑渐渐消失,紫眸变得幽深:“姐姐也认为是我毒害的王妃?”
傅雅闻言摇摇头,只淡声说道:“以妹妹的聪慧,若是想要毒害王妃,又怎会用这样蠢笨的法子?我自然是不信的,只是我没想到,陷害妹妹的那个人心肠竟如此歹毒,简直就是要至妹妹于死地啊!”
沈清忧心下一动,傅雅果真心思细密。她竟然看得这样明白,又似想到了什么,紫眸微暗:“姐姐都能看明白的事,可纳兰轩却看不明白。”
傅雅听她直呼王爷的名讳,心下一惊。忙抬眼看了看门口,拉过她的手低语:“妹妹,小心隔墙有耳。”
继而叹息一声:“其实王爷比谁都看的明白,可为了保住妹妹的命,王爷不得不这样做。妹妹昏迷的这几日,王爷寸步不离的守着。我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在意一个人,妹妹是第一个,所以妹妹实在不该怪王爷的。”
沈清忧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不屑:“听姐姐这样一说,倒成了我的不是?他不分是非曲直,把罪名强压在我身上,这个人还是我的枕边人,真是可笑!”傅雅听她这般一说,也不知该如何劝解了。
傅雅心下无奈,只能轻声说道:“妹妹这时在气头上,我多说无益。只是妹妹可曾想过,究竟是谁要陷害与你?如今秀果已死,想要查出背后主使,也非易事。”
☆、第二十七章 一石二鸟
沈清忧见她转了话题,面色微缓。微微眯了紫眸:“那只人参本就是李青青送与我的,我理所当然的会怀疑她。但只要细细一想, 就不难看出其中疑点重重。李青青若真是在人参里浸了毒,在见我那么长的时间都没中毒,应该早就有所行动,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她也不会蠢到在自己送来的东西里下毒!”
傅雅微微一怔,思忖道:“如此说来,是另有其人。你没有下毒,李青青也没有,秀果不过是一颗棋子,那背后主使会是何人呢?”沈清忧摇摇头,亦是不解。
傅雅这时却似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王妃她自己毒自己?再让秀果咬死这件事?”
沈清忧闻言一震,略显苍白的脸上尽是难以置信:“这关乎性命的事,她对自己怎会下得了手?”傅雅杏眼一闪:“御医不是说她中毒很轻吗?若真是在不知情况下喝了有毒的参汤,又怎会不危及性命?”
沈清忧被她这般一提醒,面色一惊,她思量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让秀果把李青青送与我的人参送去给她,她中了毒,李青青自然以为是我想借刀杀人,必定怨恨与我。又让秀果咬死这件事,将我逼入绝境,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说到后面,沈清忧已经寒了脸,一双深邃的紫眸溢出丝丝杀气:“梁云蓉为了对付我还真是煞费苦心,这样缜密的心思,我没死还真是对不住她了!”
傅雅在一边沉思了片刻,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只怕这件事不会就这样轻易过去,妹妹日后更要小心才是。”
沈清忧微微感动,能这样真心待她的人真是不多见了:“姐姐前不久才刚刚告诫过我,我却不甚在意,差点性命不保。如今的我举步维艰,也只有姐姐还肯不避嫌的来看我。”
傅雅淡然一笑:“妹妹说这话就显得生分了,在这王府里,也只有你是真心待我的。你叫我一声‘姐姐’,我自然是要对你好的。”
说完,她又浅浅叹了口气:“不过妹妹,有句话即便你不爱听,可我还是得说。如今,无论王爷宠不宠你,你的境地都会十分凶险,妹妹要好生思量才是。”沈清忧听她说完,只稍稍垂了眼眸。
傅雅见此淡笑着款款起身,又叮嘱了她要好好养身子,才缓缓离去。外面的雨依旧下的缠绵,直直绵进沈清忧的心里。她从一开始便知,这是一条不归路,只是她没料到,她会无端的卷进一个勾心斗角的漩涡里,这样的尔虞我诈是无休无止的……
纳兰轩依旧每日都会过来,却只是看她一眼便又匆匆离去,他似乎很忙。尽管沈清忧现在只是一个妾室,但纳兰轩给她的一切却胜过正王妃的待遇。对于一个心如枯井的人来说,这些东西并不能带给她一丁点的温暖。
梁云蓉的身子早已大好,当她得知沈清忧只是被降了位份,宠爱却日趋更胜。她气的脸都白了,她怎么也想不通,她才是纳兰轩明媒正娶的正王妃。从她进王府开始,她就殚精竭力为纳兰轩分忧。
循规蹈矩的做好一个王妃的本分,为的不过是想让纳兰轩多看她一眼!论身份,论家世,她哪一点比不过沈清忧?难道就因她的容貌不及那个女人,所以她的命也不如那个女人精贵了吗?为何王爷会对她迷恋至此!
只见她阴着脸靠在软榻之上,许久才吩咐一旁的香儿:“去把我母亲送来的苏绣缎子挑几匹给沈清忧送去。”香儿一听犹豫道:“可是王妃,她差点害死您,您还送她东西?”
“就因为她毒害了我,所以我更要送东西给她。也让王爷知道,我这个正王妃的气度有多大!”梁云蓉抬眼扫过香儿,狠狠说道。香儿微微一愣,似懂非懂的点点便走了出去。
对沈清忧的恨意,她只能暗自藏在心里,一些表面功夫还是不得不做。身为正妃,她当然懂得如何博得贤良淑德的美誉,自然也知道这时候送东西给沈清忧,只会让她更难堪,这样一举两得的美事,她梁云蓉为何不做?
阴霾的天,黑的很快。纳兰轩一袭紫衣锦袍,负手而立,一动不动的站在沈清忧院子的门口,却并不进去。天色暗黑,他俊美的轮廓显得很不真实,只能隐隐看到他那双晶亮的眸子。
几日下来,沈清忧对他的态度并无改变,他目光沉沉,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直至夜深,他才幽幽转身,没入黑夜之中。
而沈清忧静静的侧躺在床榻之上,身上的伤让她不能安然入睡,她看着床边烛台上的红烛出了神,带着凉意的风轻轻拂过,使得烛火明明灭灭,映着屋内的摆设,显得有些诡异。
这时,寝室的窗户似被一阵风悄然吹开。沈清忧恍惚看见一个黑影闪了进来,紫眸一敛,忽的直起身子,待看清那抹黑色的身影,她凤眸徒然睁大,只惊愕的吐出几个字:“逸哥哥。”
秦逸缓缓拿下面上的银色面具,明灭的烛火将他冷峻刚毅的轮廓照的微微恍惚:“挽阳,我知道我不该来,但是,我不放心。”
沈清忧紫色的眸微微闪动,她牵强一笑:“我已经没事了,伤…都好了。”说着,她淡淡垂下眼帘,似不敢对上他的眸。
“挽阳,随我回天山吧,师傅她老人家很挂念你。”秦逸冰冷的脸缓了几分,语气中多了几分柔和。
回天山?那个冰清玉洁的地方,可是,已经回不去了。沈清忧心中苦笑,她身上背负着这样多的仇恨,她怎能背着这些仇恨回到那个圣神的地方,她不能玷污那块净土。
“逸哥哥,请替我转告师傅,就说,若有来世,挽阳定会报答她当年的救命之恩,这一辈子,她的恩情,挽阳恐怕是报不了了。”沈清忧淡淡开口,紫眸中黯然一片。
秦逸复杂的看着她,许久才缓缓开口:“究竟是为什么?”
☆、第二十八章 心药难寻
为什么?因为她要复仇啊,大仇一日未报,她便要一直留在这里,她要亲眼看着那些手上沾着她亲人鲜血的人,一个一个死在她的眼前!
“没有为什么,我必须留在这里,你走吧。”沈清忧忽的转过身,冷冷说道。
秦逸两步上前,将她扳过身来,逼她直视自己:“你根本不喜欢纳兰轩,你之所以愿意留在他的身边,是因为你想利用他帮你报仇,是不是?”他探究着她的眼底,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沈清忧浑身一震,继而凄然一笑:“是啊,你都猜对了。可是那又如何?为了复仇,我什么都可以牺牲,包括我自己!”说着,她绝美的容颜变得阴蛰。
“你……”秦逸不可置信的摇头,双手缓缓从她削弱的肩上滑下,他怎么也不相信,曾今那个天真可爱的女子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看着这样的她,他的心犹如刀铰一般。
沈清忧从他的眸子中看见了悲痛和心疼,鼻间传来的酸涩让她几乎落下泪来,可是她不能哭,她已经没有太多时间来悲伤了!
“我已经不是曾经的‘弘挞挽阳’了,如今的我是‘沈清忧’,只为复仇的‘沈清忧’。逸哥哥, 你一定很失望吧?”沈清忧晶莹的紫眸徒然暗了下来,僵硬开口。
秦逸看着眼前消瘦的女子,那双曾今清澈晶亮的紫色眸子如今却是黯然一片,他的心就似被刀狠狠的划开一般,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挽阳,无论你变成谁,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天真活泼,善良的挽阳,从未改变。”
沈清忧有些贪婪的吸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的冰香,这样的怀抱让她冰冷的心似乎也不再那么寒凉。听着他温暖而真挚的话语,她鼻尖微微酸涩,清泪不知不觉的滑落,最后没入他的黑衣里。
“逸哥哥,谢谢你,谢谢你说的这些话,谢谢你的玉露膏,谢谢。”她心中五味杂陈,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秦逸不会忘记那一夜,鲜血将她的衣衫染红,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让他恨不得立刻要了纳兰轩的命!他复杂的看着她:“纳兰轩心计深沉,你真的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吗?”
“就因为纳兰轩心计深沉,所以才是我要利用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能力替我报仇!”沈清忧淡淡开口,紫眸变得异常深邃。转而她抬眼看着秦逸:“逸哥哥,这里不安全,以后你不要再来,有什么事情可以让玉茭传信进来,你快走吧。”
秦逸许久才缓缓点头,一双深不见底的寒眸坚定的看着她:“挽阳,我一定助你报仇,待你大仇得报的那一日,我一定带你离开!”言罢,他便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寝室里。
烛火轻轻晃动,便恢复平静,沈清忧看着那扇被风吹得忽开忽合的精雕花窗渐渐失了神。耳边只回响着他的那句:我一定带你离开……我一定带你离开……
若真有大仇得报的那一日,她真的可以安然离开吗?她真的可以吗?答案无从得知,她只能按照现在的脚步走下去,即便前面是万丈深渊,她也不能回头……
沈清忧经过大半个月的疗养,精神好了很多,身上比较浅的疤也都长出了粉嫩的新肉。玉茭在帮她换完药,清秀的小脸上挂着一抹笑意:“主子,伤口恢复的很好,玉露膏果然是神效。假以时日,主子便可恢复的跟以前一样。”
沈清忧轻轻系好衣带,绝美的面容无丝毫波澜:“身上的伤疤可以用玉露膏消除,可心里的伤痛又有何药可以治愈?”言罢,她款款起身走了出去。
玉茭看着她修长清丽的背影,鼻间有些酸涩。她突然觉得她的主子身上多了一份浓的化不开的悲戚, 她的背影那般薄弱孤寂。究竟是从何时起,她那足以让万物失色的天真笑颜再没出现过……
沈清忧静静坐在芙蓉花树下,轻轻拨动着手下的古琴,悠扬的琴声缓缓响起,她回想着那日傅雅对她说过的话:无论王爷宠不宠你,你的境地都会十分凶险,妹妹要好生思量才是。
她紫色的凤眸微微黯然,经过人参下毒一事,李青青已将她视为眼中钉,梁云蓉又城府颇深,即便上一次的陷害没能将她置于死地,可下一次她还能安然逃过吗?无论她愿与不愿,她都被卷进了这个深不见底的泥沼,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既然如此,若再失了纳兰轩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