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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的价值投资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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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珊拉着慕憬踏进池子里,嘴里喊着:“莫叔,您今天很有空啊!”

“莫叔”是身量更高的那位,黑暗中亦能感觉到上半身体型保持得十分好。慕憬暗咒了自己一句,犹豫着要不要叫人家“莫叔”,心下又唾弃自己太狗腿。正来回摇摆间,听见“莫叔”清越地笑了一声,声音居然很年轻,“得了,你还真跟我装小哪。陈诚没来么?”

陈诚是关珊的老公。关珊认真地跟他聊了几句,罕有地完全不插科打诨,语气里竟有几分敬畏。慕憬感觉到暗色中他在不动声色打量自己,强烈的压迫感。心下不太自在起来,见关珊也没有走的意思,又把自己捕风捉影而大错特错的投奔计划咒了无数遍,最后只好无奈地闭眼假寐。

过了不知道多久,几个人的谈话遥远起来,慕憬也不插话,就一直装乌龟。突然,有个词在她脑子里劈开一道惊雷。

关珊的爸爸正在说:“……中金投那么牛,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哪是那么容易说倒闭就倒闭的!无知丫头!”

关珊撇撇嘴,“那还不是一样倒闭清算!操纵市场哪有好结果,做期货就是玩火!您就是不听,上个月又赔了十几万吧,那点家当还不如留着好好养老,享享清福呢。钱倒是小事,何苦哪,六十的人了,还天天雷打不动盯行情。您这血压……莫叔,您替我劝劝我爹!”

慕憬只听“莫叔”年轻动听的声音说着,“你爸十八年来早把做期货当生活了。左右不过就这一爱好,你就让玩去吧。金额也不大。”

老关在女儿和朋友面前突然有点不服气起来,争辩着:“是啊是啊,老了老了。想当初也有过几千万资金挥斥方酋的好光景啊……”

“您就想当年吧,啊。”关珊动了点真气。

“说你丫头无知吧!”老关拍了关珊一巴掌,“想当初,我也是中金投的大户啊,后来还加入了大名鼎鼎的中金投‘五百万’俱乐部,那可是本金没有五百万以上没有背景都进不去的!不信,你问问你莫叔,他家里还有俱乐部合影呢。知道那时俱乐部里有多少风云人物吗?知道俱乐部主任是谁吗,慕容震啊,国内期货界闻风丧胆的狙击手啊!”

“不认识。”关珊极之不屑。

“莫叔”似乎来了点兴趣,“是那个后来跑到国外的慕容?”

老关点点头:“没错!在他还是营业部主任的时候,我老关就和他认识了。他是顶了不起的人物,投资水平没话说。”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点儿。”关珊插进来,“来过咱们家吧。中金投倒闭就没见过了。怎么,他出事了?”

老关遗憾地摇摇头,“这么大家中字头的投资公司,著名的国债期货“三二七事件”大赢家,江苏红小豆、海南咖啡最大的主力,盈利动辄几十亿,说垮就垮了,谁相信?还不是觊觎这块肥肉的硕鼠太多了。”

“瞅着这么一正直的人也是老鼠?”关珊忍不住摇头,“利之所至……”

“你懂什么?”老关斥她,“说他偷偷把公司资产都转移到美加瑞士,我老关第一个不信。外人都道中金投是期市里的恶庄,其实也不过是上面的人在授意罢了。要不然,给多少个胆子也……哎,其实慕容算我老关的知音,对投资市场见解非常独到,完全没必要……算了,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公司倒闭了,国家的钱流出去也追不回来了,人跑到海外也没消息了……”

关珊有点动容:“这钱不是小数目啊,上面牵涉的人不少吧。”

老关猛地想起身边还有个外人,声音小了很多,“还是你姥爷教育得好,闲谈莫论国是。咱们老关家的人都得管好自己那张嘴。”闭上眼睛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了。

许是吸气力道太大,慕憬过分敏感的鼻子遭遇到突如其来的硫磺味刺激,猛地打了个醒目的喷嚏。

关珊见规劝老爹的事又被转移了话题,有莫南在自己也放不大开,遂有点扫兴地拉了慕憬各自回房。

慕憬在陌生的客房塌塌米上辗转反侧,硬床硌得她浑身骨头疼。室外有夏虫语冰,一派低低哀鸣。

她重重叹息,批了外衣想换换环境,驱走胸中的一口郁气。

站了不过小片刻,身后有声音调侃:“失眠?”低低地,难掩好奇。

她不敢回视自上而下的那道目光,甚至不敢直视对方的脸,低头说:“噢,丢了个东西想找来着,发现外面还是太黑了。这就去睡了。” 在他面前,她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待审问的罪犯。匆匆小跑几步回房。

压迫的目光直至她关上房门似乎仍能投射进来,令人坐卧难安。

次日临近中午时分,慕憬终于等到关珊来唤她吃早餐。长形餐桌空荡荡的摆着两副餐具,慕憬轻轻松了口气,心底又有点说不出的小小失望。

胡乱吃了几口,关珊忽然接到老公的电话,眉开眼笑聊起来。聊完就心急火燎拉着慕憬回城。此举正中慕憬下怀。

听着关珊歉意地表示下次一定补偿,好好地玩一场。她了然地笑笑,过了半晌才说:“泡温泉,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一路无话。刚下四环慕憬就表示不再需要关珊“保护”,信誓旦旦自己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关珊盼着与久别的老公会面,嚷嚷几句后也不再坚持,两人分道而去。

……………………………

程熠微对着Tony带来的数据看了半晌,然后开口,“这就是根据那道公式改良后的系统测试结果?这公式意味着什么,Tony?”

Tony沉吟一下,正待说话,门推开,程冠中举步进来。“Rex,你知道……”

他止声,稍有歉意地看了看Tony说,“Tony也在啊,要不你们继续,我待会再来。”眼睛却已经定格到程熠微面前。

程熠微只犹豫了不过半秒,对程冠中说:“Frank,你要不忙就在这儿等我一下吧。” 示意Tony继续。

Tony因之踌躇良久,才措辞着说:“这个说出来不怎么光彩,不过Rex你可能也知道一些。我很久以前出道的时候在华尔街一家基金公司做交易员,基金经理是Abel Jiang。咱们RCIG的这套系统其实是Abel系统里极小的一部分,算是Abel系统的基本部分吧。它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只是一条移动平均线而已。”

“一道移动平均线就能创造这么好的成绩?”程冠中感兴趣地插问。

“Abel信奉‘大道至简’,其实也是市场投机的真谛。尽管只是简单的移动平均线,但不同的品种赋予不同的指数和时间周期,效果却是惊人的。尤其在单边市里。”Tony简要说明了一下。

“哪个Abel?KINGBEL基金的经理?”程冠中又问,突然笑了起来,“据我所知此人虽然震惊了华尔街却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市场败将,系统有何价值可言?”

Tony再度迟疑一下,才慢吞吞地说:“Abel是海龟班历史上成绩最好的交易员,出道就被誉为天才投机少年,不过三年时间掌管了市值上亿美元的一支私募基金,是百年难遇的人才。他的失败,不过是败在太过气盛之下,败在……总之,他的交易系统价值不言而喻,在华尔街简直万金难求。只可惜,江北出事之后该系统可能已沦为陪葬,再无重见光明之日。”

程冠中突然想到什么,有点震惊,望向程熠微。

程熠微但笑不语。

Tony继续道:“Rex,你给我的这个公式不知从何而来,但,确实是Abel系统里的一小部分。Abel的系统最精华部分是上百组的假设条件公式。如果行情如何,就如何……这些‘如果就’涵盖了市场运行百分之九十九的形态,使得系统化交易避免了假行情,振荡市,一直是无往而不利的。”

Tony看着程熠微的表情凝思了会,犹豫着说:“当然,我也曾听过,传闻Abel还有一个合伙人,传说这些假设条件有一半都是他所写,所以基金会以KINGBEL来命名。不过这个King非常神秘,或者也许被Abel保护得相当好,从未在任何场合露过面,我们甚至连是男是女都无从得知。后来有不少大基金公司试图寻找此人,但一直未果,所以我们猜测King仅仅是个传闻,存在与否亦未可知。Rex,莫非你……”

程熠微扬声笑笑,对Tony的疑问不置可否,转而问程冠中,“Frank,你也知道这次审批没过了?”Tony发现程冠中面带犹豫欲言又止,当下招呼一声挂着疑惑神情无奈地离开总裁办公室。

程冠中径自走到落地窗前,用遥控器开开合合地把玩了会百叶窗,才说:“该走的路子都走了,新业务还是批给了其他几家银行。老简通过上头把咱们压得也太死了,这项目跟他又没什么利害冲突。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大概是不想让程氏风头太盛吧。”程熠微漫不经心地说,似早有所料。“我们出风头,亦等于他出风头。现阶段,多事之秋,对他来说当然是越低调越好。”

程冠中唰地一下拉开窗帘。“我仔细考虑过了,你的险招未必不是个办法。诺大程氏,总不能一辈子任人牵着鼻子走。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也是时候共同进退了。”

程熠微淡淡颔首。“开出你的条件。把你手头的东西撒出去吧。”

程冠中朗声笑起来:“Rex,知我者莫若你也。你当然知道我想要什么!”

那个下午,程熠微的笑容挂在脸上迟迟没有褪去,渐渐凝固成一团,直觉面皮底下血肉模糊。

帝王花来势

高点C挑战前期高点A既而成为历史新高。然脆弱的感情,彼此的猜忌,相悖的利益统统难以形成持久的助推力,所以我们的感情只能是一次非失效摆动而非良好的上升运动,最终它无可避免跌破前期低点B,形成趋势反转信号。

——道氏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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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花来势

慕憬的谨小慎微在平安无事几天之后彻底放松下来。她理性地将生日宴那晚的异样归结到白葡萄酒酒精过敏上来。

她有轻微过敏体质。过敏性鼻炎目前已知敏源有烟草、化学香精,对某些酒精过敏也未尝说不过去。暗自觉得自己太过小心了些。或许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她不过是个七年来一直都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与那个人也相安无事。恰逢一两个男人偶尔追捧几下就自以为是起来,也太把自己当凤凰了。

工作悠闲的坏处就在于可以成天胡思乱想。她搓搓脸,点开PPT,准备把本周数据更新完成,前台小姐的企业QQ形象突然在右下屏狂闪。

“美女,收花!”震动屏闪了又闪,后面跟一连串大大的惊叹号,叹号不停地发过来,如同中了某木马复制病毒。

慕憬哀叹一声,踱步下楼去前台。那是无法用双手捧住的一大抱鲜花,赫然醒目地妖艳于前台淡雅的青花台面上。硕大的半球形花蕊,色彩异常美丽的苞叶,令人几十米开外就难以移开视线。Protea Cynaroides!慕憬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十几朵Protea众星捧月般推举着正中一朵形体稍小苞叶淡粉红泛银色光泽的,那是——南非帝王花里的帝后!

慕憬觉得嘴里很咸,止步看着围观那捧花的女孩子们兴奋地不停涌上前。她转身退步,拐进洗手间。随手一抹脸,不知什么时候已泪流满面。

帝王花,又名菩提花,花语是——圆满。

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她是多么满心雀跃地手捧着那束妖艳的帝后,与他一起接受牧师的祝福。他对上帝宣告,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她永远是他王国里的帝后。

然而,虐人的不是小说,总是上帝他老人家而已。在他毫无宽恕可言的命运后花园里,容不得孩子们半点行差踏错误入雷池。

再转身,花依旧,人却——永不得圆满。

原本以为,她可以花几年时间来忘却他的。

然而眼角有抑制不住的泪奔涌出来,如何拂抹也擦拭不完。

她突然又笑不可遏起来——从她转头的那一刻开始,她注定、活该生生受虐,至死方休。

慕憬装鸵鸟,拒绝收领摆在前台的帝王花们。甚而关掉QQ,绕道行走。

几天后前台小姐忍无可忍,拜托清洁阿姨将每日一捧雷打不动的帝王花们统统扔到她的办公桌上。理由很简单,花固然美,但天天被猎艳的赏花者们一同赏之,连带没完没了的解释,外加越来越多的花堆积过来,再继续下去,她非被这些食人花吞没了不可。

这天慕憬又迟到了。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闹钟震天介响,仅剩了小半格电。她抱着头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简直不是睡过去了,而是死过去了一般。

梦都没做一个,醒来却满心疲惫,彷佛干了一整晚重体力劳动。鼻端隐隐有说不上来的残留味道。

这一切症状待慕憬来到被帝王花完全覆盖的座位上时,彻底爆发了。她脑子嗡地一片空白,惊恐万状,理智全无,抓狂似地躲进了关珊的办公室里。

慕憬简直是粘着关珊黄玫丽要求参加晚上活动的,完全无视黄玫丽的不霁脸色。

事实上自从关珊生日宴被程熠微搅局之后,部门几个同志尤以黄玫丽为最就对慕憬客气冷淡起来。小小失落片刻之后,慕憬也习以为常。她想着,大概黄玫丽本以为自己和她是一个阵营里的剩女,因而对她关照有加,而丁咚、老融大概都和周川的想法差不多,四个人同时发现看走了眼,又怕她这只乌鸦真的飞上枝头当小三去了,所以急切地要和她理清清白的革命同志关系,也是可以理解的。

关珊照例和老公嘀嘀咕咕讲半天缠绵悱恻的电话,才不舍地摆出一副舍己为人状收拾起包来。

慕憬连车都没有开,赖在关珊的新车后座上不肯起来,前所未有的小鸟依人状。如果她如平日般头脑清楚观察入微,其实不难发现关珊几次欲言又止,黄玫丽今晚妆化得格外明丽。

她只是本能地、机械地躲在稍微能依赖片刻的羽翼下,艰难盘算着到底该如何去应付那些即将到来的未知的东西。

因为未知,所以简直恐惧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照例逛街,慕憬亦步亦趋跟在两人后面甘当绿叶拎包。人头攒动的街市,喧嚣明亮的夜灯,熙来攘往的车流,滚滚红尘的气息令她感觉到一丝安全,这才逐渐舒缓了紧绷的情绪。

黄玫丽大出血买了件杏黄GUCCI套裙,镜子里修饰过的脸,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互相映衬显得颇为楚楚,十足标准的白领丽人。于是穿着不肯脱下来,直接剪标走人。

三人各自心不在焉,溜达了几圈,关珊看看手表,提议去八层泰餐厅吃东西。

高峰时间段电梯里人满为患,慕憬拎着她们俩的衣服鞋子几大包挤不进去,只得说,“你们先上,我随后来。”

等了十几分钟才挤进电梯。上了八层,慕憬走得有点急,额角渗着汗珠,大包小包名牌纸袋挂在胳膊上,傻乎乎地突然顿住了脚步。然而餐厅里坐定下来的关珊已经看到她,冲她不住招手。

郁郁葱葱绿植环抱中,仍可见关珊、黄玫丽对面分别坐着两个西服男士。慕憬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黄玫丽的刻意妆扮和期盼神情,恍然大悟——相亲。

慕憬的好奇心一向很小,当即准备后退撤人,省得当事人不自在,不过关珊再度扬声叫她,“小乔MM,这里这里!”

大乔小乔这种敏感名字在公众地方一出场,即刻招来一堆关注的目光,两位男士也含笑转身看过来。慕憬只好硬着头皮直觉奇傻无比地走过去。

“我老公陈诚。”关珊抓起对面一只手。

慕憬立刻堆起满面笑意:“您好您好,久仰大名。”

陈诚噗哧笑了一声,望着关珊说:“我老婆肯定没少在你们面前说我坏话。”

慕憬本想回一句“她天天说好话还来不及呢”。话在嘴边,突然对着另外一道目光“咯噔”了一下,神经立刻短路了两根。

她牵嘴笑笑,极力掩饰紧张感,刻意亲热地绕着弯子坐到关珊身旁去了。那是两个颜色暧昧的长条沙发,男女对面,这样一来,黄玫丽仍正对那位男士,而她却与他形成对角。不过那道目光避无可避,越过一段距离找上她。毫无掩饰。

慕憬可以想象黄玫丽的脸色肯定不会好看,不由有点郁闷,低头胡乱夹菜。

那个男人似有点不悦,开口说:“关珊儿,你也不替我介绍介绍?”听闻声音,慕憬不由抬头,四目相对。那双剑眉下炽烈的目光仍旗帜鲜明地关注着她。

原来他就是——“莫叔,抱歉抱歉。我一看见您就紧张,全给忘了。这两位是我们办公室的同事,黄玫丽,乔木。小乔MM那晚跟我同泡温泉来着,您还记得吧?”关珊立刻狗腿地站起来倒酒。

“得了,就你狗腿,开口闭口莫叔莫叔的!”陈诚接口,“你们别跟关珊儿似的,她那是打小儿心理上有阴影。这是我发小莫南,市检察院的。”

慕憬第一次正视他的目光,心底暗想难怪这个男人的目光如此的如炬如电。莫南长了一副很有男人味的脸,目光稍一流转,掩藏不住的威严。在他的审视下,恐怕没有几个人在心理上不直觉自己就是罪犯,立马悔恨地交代始于幼儿园时代的犯罪事实的。

黄玫丽显然对相亲对象大为满意,不时地提出一些有趣的话题,适时表现着自己又不忘赞叹关珊陈诚两人的情意绵绵,甚至还谬赞了一把乔木的专业水准,因此席间除了慕憬余下众人其乐融融宾主尽欢颜。

与己无关。慕憬把辣椒当饭埋头苦吃得很爽,完全停不住口。点名到自己的时候就礼貌性抬头,顺势喝口柠檬水解辣。就在呼哧着空气暗叹再吃下去铁定胃着火嘴成香肠的时候,陈诚终于示意关珊到楼下换件衣服。慕憬心头大赞陈诚,一边抓起自己的包准备起身。

咱还是知趣点,把当犯罪嫌疑人的大好机会,留给黄玫丽去消受吧。

哪知莫南几乎是同时与慕憬一道站起来,将金卡递给服务员,说道,“我还得去南城办点事,约好九点半。你们两口子自便吧。不知哪位女士顺路,可以让我可以荣幸地当回护花使者?”

黄玫丽的脸色顿时黑下来。慕憬意识到,黄玫丽住在北五环外,跟南城那完全是背道而驰,说顺路的话非得当着几个知情人的面睁眼瞎扯才行。以她都市小精英小白领小矜持的意识,尚无法厚颜至此——所以,剩下来的永远是这一类群女人。

不幸运地是,慕憬恰恰“幸运”地居住在南四环。

一想到概率论,慕憬的脸也黑下来了。见关珊回头犹疑着并未马上出卖她,黄玫丽更不可能把绝佳机会推送给她。于是她松口气,摊开空空如也的双手,“噢,我看中的衣服还没来得及买呢,再逛……”

话音未落,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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